第三十一章 暗流汹涌
王玫老家有亲戚到成都打工，顺便给她带了些土产过来，一大袋新米，几罐自制的榨菜，还有几瓶密封得很好的蜂蜜。ＥＮｘｅＩ。Ｏ王玫家在山上，有养蜂人来往，有时候会占了自家的水果园子做蜂房，蜂蜜大概是老娘贪小便宜给硬要来的。安丘蓝看见瓶瓶罐罐的东西，随口问了一句，听说是山上来的蜂蜜和蜂王浆，拿起瓶子仔仔细细看了半天，又打开盖子闻了闻味道，赞叹不已，说最近市面上买的好蜂王浆也没有个稠。
王玫只得把最大的一瓶蜂王浆给了安丘蓝，一小瓶给了于波，准备将最后剩下的都给苏苏丢了过去。
苏苏按时起床的时间长了就有点受不了，撒娇跟李久说全身不舒服，一会儿肩膀酸了，一会儿腿没力了。李久打电话让王玫抽空去看看她，王玫拎了那些瓶瓶罐罐打车往苏苏家里走，她其实不是很愿意去苏苏家，房子太大，没点人气，邻居不多还特别讲究安静，没生活味儿。按照王玫的品味，住的地方么，最好是一个大社区，社区边上最好有大型超市和菜市场，住家楼下还要有烧烤等各类小店，这样热热闹闹的才是生活嘛。
苏苏半躺在客厅的布衣沙发上，空调开得特别足，见王玫来了嘴巴里还哼哼两下，手指指厨房就不说话。王玫认命地把土产往厨房堆，看厨房里灰尘都有一指厚，叹气，找毛巾开始仔仔细细打扫，黑水一股一股淌下来，特别有成就感。
打扫完厨房，王玫叉腰站客厅中央吹了一下空调，找出不知道被丢哪个角落的汤锅，洗了点米丢进去熬粥。
“李久不管你，你死在家里风干成木乃伊也没人知道！”王玫一边做饭一边唠叨，“你怎么就看得下去？李久不说你？这还像一个家吗？”
苏苏撑着起来，捞了稠稠的一勺子蜂王浆调开水喝，一边喝一边咕哝。
不一会儿，锅里冒出热热的气，带了点儿新米的香味。王玫把榨菜掏出来切丝，加辣椒油和一点点醋，爽口又好吃的下饭菜就出来了。苏苏看着红艳艳的咸菜就又胃口，找了双筷子夹着吃，“我不会，他知道给我带吃的回来！”
“使劲糟蹋你的福气吧！”王玫一边擦灶台，一边搅拌锅子里的粥。厨房的窗口正对外面的小花园，绿绿的草坪，整整齐齐的道旁树，几棵桂花和银杏，树叶被阳光一照闪闪发亮，王玫缓缓道，“什么时候生孩子呢？”
苏苏的手僵了一下，夹了一大筷子榨菜，满不在乎地吃，“不着急！”
“我找了几个方子，要不要试试？”
“我没病！”苏苏厌烦地甩下筷子，道，“烦人，不吃了！”
王玫笑一笑，从口袋里掏出写方子的纸，“这是我妈去找老中医要的，专门给已婚妇女调养身体。本来最好是你亲自去，让他给把脉开方子最好，不过你肯定是不去的，将就着，先吃几幅，你觉得好了再说！我放你碗柜里，有空了来拿！”
“我都成已婚妇女了！”
门铃响起来，王玫听见苏苏去开门的声音，还极甜蜜地叫了声“阿姨”，王玫手上一哆嗦，差点打翻了盐罐子。
王玫拍拍手走出去，却见一个头发全白的太婆笑眯眯拉着苏苏坐沙发上说话，茶几上摆了各样时鲜水果。王玫有点不情愿，还是招呼了一声“阿姨”！
邱兰转头，上下打量王玫，笑着起身，“都好多年没见了，身体还是那么好呢！”
王玫可记得这位阿姨嫌弃过她的好身体呢！农村出身的孩子么，多多少少干了些农活，骨头架子比城市里娇养的小孩粗壮了些，看起来就不贵气，按照邱兰的话来说，太土了，没气质，女孩儿么，应该就是白白嫩嫩娇娇弱弱，这样才显得出矜贵来。
“把你那蜂王浆给阿姨拿出来看看，这个年纪吃好，我看那样子比商场里卖的还好些！”
王玫不好说什么，挑了一小瓶来给邱兰，邱兰笑嘻嘻接了，一双眼睛在她上下三路看了，恨不得挖几个坑出来。
“你父母都好？”邱兰放下瓶子，找话说。
“挺好的！”王玫拿了几个水果去洗干净削皮，切片插上牙签端出来。
邱兰看看娇养的苏苏，再看看王玫，眼圈有点红，心里还是怪自己没眼光，当时要是不被油蒙了心眼，这样一个勤快的媳妇早就娶回来了。自己一个人住，没有贴心人说话，想来想去却还是这样勤快利落性格大气的女子可爱些，兰花名贵，就是不好养啊！
“我前一段给林净打电话，他说最近会想回来的事情。我就说，家里这边有亲戚，有房子，也有点关系，干什么都方便。他一个人在外面，什么认识的人也没有，找个人办什么事情还求来求去找不到门路，也没个人照顾生活……”
王玫起身去厨房看粥，揭开锅盖透透气。
苏苏微笑着听，“回来的挺好的啊，越早越好！”
邱兰小心看厨房里忙碌的王玫，“她不高兴呢？”
“她本来就不怎么爱说话，你知道的！阿姨留下来吃饭啊，新米熬得粥，还有玫子妈妈自己做得榨菜，又香又脆！”
邱兰高高兴兴答应了，越看王玫忙来忙去就越爱。
王玫陪苏苏吃了午饭，小区里四处走走看看见识了一下有钱人的派头，拍拍**要走人，邱兰却不知道从家里翻了个什么东西出来，一定要给王玫。王玫看那东西不便宜，虽然很想要，还是抱头鼠窜了，烫手呢！
苏苏耻笑王玫没种，王玫很爽快地承认了，她就是一个偶尔犯倔脾气的小女子而已，要真说多高尚谈不上。
王玫有自己想做得事情，也有烦心的事情，要按照她自己的观点来说，她更愿意给认真生活的人开一个方便之门，但是这个门一开，她会面临什么呢？安丘蓝再三交待的事情，不过就是抓紧最近一段时间而已，而老江要求的也不过就是这一段时间拿到资质。
良心道德和自我准则，王玫要有一个选择。
王玫最终的选择是通过了老江的资料审核，将那厚厚的几叠资料转到专家组审核，只要通过了审核资质都可以发下去。王玫看老江如释重负的样子，在专家面前说了几句好话，于是不长时间就办妥了。
事情办得差不多了，那一位中间人小秦警察同志就出现了，偶尔给王玫打一个电话，絮絮叨叨说些话，无非就是表功。王玫心里冷笑，别人忙的时候他去哪里了？
“你晓得，现在办事没有钱很难，我给好些朋友打了招呼，老江这个事情一定要办下来，不办下来我也不好给朋友交代。”
王玫哼哼唧唧地敷衍着，这小秦同志最终目的还不就是为了一个钱字，可是要钱找老江就是了，找她做什么呢？难道她这个帮人的人还要落一个不是？
王玫挂了电话就联系老江，“你跟小秦那边是怎么回事呢？他一直打电话给我提什么钱的事情，听起来好像不是很满意我。”
老江老好道，“不是，是我没把事情办好。你别管这个，我自己处理就好了！”
“他找你要介绍费了？”
“我给了点！”
“多少？”
老江说了一个数字。
王玫道，“差不多了，还不满意？”
老江又说了个小秦想要的钱，那数字还真是漂亮，王玫笑道，“他要这钱，还不如你一开始就找工商代理呢，自己瞎忙什么？”
“我也就是这意思，能省一点就是一点！”
“行了，我这边事情完了，你自己看着处理吧！”王玫放下心，觉得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
下午下班找苏尚雅吃饭，顺便跟他沟通关于见朋友的事情，苏尚雅脸上有忿忿之色，嘴巴里没说什么不中听的话。两个人沟通得热闹的时候，小秦的电话又来了，拐弯抹角，说了还是钱的事情，王玫有点窝火了，道，“小秦，我跟你姐姐是同学，也是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帮你这个忙。你说我是不是帮忙的人？”
“是！”
“你说在这过程中我有给你出过难题？老江有没有给你抱怨过我有什么不尽心的地方？”
“也没说什么！我知道……”
“那好，我们不说别的，老江自己有实力，公司审核全部符合法规，得了这个证。事情完了，大家的情面都过去了，具体事情也该是你和老江商量，这样找我，我还能帮什么呢？”苏尚雅笑着给王玫夹菜，拍拍她的肩膀让她不要太生气。
“虽然是我把老江介绍给你的，但是老江这个人一点也不厚道，好多事情都绕过我来直接跟你交涉。”
“所以呢？”
“我的意思是，我找了那么多朋友，请客吃饭送礼，老江至少得把这一部分费用补给我，不说赚他的钱，可是也别让我亏啊！”
王玫气得不想说话，很想扣了电话，看一遍苏尚雅微笑，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一字一顿道，“这是你和老江的内部问题，和我没关系！”
小秦在电话里冷笑，“你跟老将挽一个圈子让我钻，结果我白忙一场，好处都你占了！”
王玫双眉倒竖，“你什么意思？”
“你自己心里明白吧？你要没收他好处能这样帮他？大家都是出来混饭吃的，说一句不好听的话，要闹翻了也是一拍两散，还能谁怕谁？”
王玫按捺住自己的暴躁性子，“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不管你和老江有什么协议，我这边的费用是要保够得，这样，如果他没有给我钱，你就扣住证不发。”
王玫把手机拿开耳朵，脸抽了几下，冷笑道，“小秦，这个事情，你好好和老江商量去。按照程序来，那些事情都是不合规矩的，发下去的东西就是发下去了，没有理由随便收回。”
“你们单位不是管得严吗？不知道我这个当事人去指证一下某些受贿，会不会被调查！”
王玫真的是冒火了，淡淡道，“随你！”
扣了电话，坐立不安，还真是坐在家里脏水就从天上倒下来了。王玫找到那个老同学的电话，道，“小秦是你弟弟吧？他那个事情办得太不地道了，你说说他去，没有这样吃相难看的，太要不得了！”
同学在电话那头道歉，又详细问了事情的原委，王玫尽量让自己冷静，慢慢说。苏尚雅听得很认真，最后王玫挂电话的时候，他笑道，“有麻烦了？”
“一个小人！”
“有些时候坏事的就是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人，你不要上火，慢慢处理，要慌张了反而不好。我看这个事情可大可小，不要犯在你们领导手里就好了！”
王玫想起安丘蓝那张脸来，心里还是觉得跟猫抓一样难受，世界上怎么就有这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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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扫完厨房，王玫叉腰站客厅中央吹了一下空调，找出不知道被丢哪个角落的汤锅，洗了点米丢进去熬粥。
“李久不管你，你死在家里风干成木乃伊也没人知道！”王玫一边做饭一边唠叨，“你怎么就看得下去？李久不说你？这还像一个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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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锅里冒出热热的气，带了点儿新米的香味。王玫把榨菜掏出来切丝，加辣椒油和一点点醋，爽口又好吃的下饭菜就出来了。苏苏看着红艳艳的咸菜就又胃口，找了双筷子夹着吃，“我不会，他知道给我带吃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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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病！”苏苏厌烦地甩下筷子，道，“烦人，不吃了！”
王玫笑一笑，从口袋里掏出写方子的纸，“这是我妈去找老中医要的，专门给已婚妇女调养身体。本来最好是你亲自去，让他给把脉开方子最好，不过你肯定是不去的，将就着，先吃几幅，你觉得好了再说！我放你碗柜里，有空了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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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兰转头，上下打量王玫，笑着起身，“都好多年没见了，身体还是那么好呢！”
王玫可记得这位阿姨嫌弃过她的好身体呢！农村出身的孩子么，多多少少干了些农活，骨头架子比城市里娇养的小孩粗壮了些，看起来就不贵气，按照邱兰的话来说，太土了，没气质，女孩儿么，应该就是白白嫩嫩娇娇弱弱，这样才显得出矜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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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玫不好说什么，挑了一小瓶来给邱兰，邱兰笑嘻嘻接了，一双眼睛在她上下三路看了，恨不得挖几个坑出来。
“你父母都好？”邱兰放下瓶子，找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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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微笑着听，“回来的挺好的啊，越早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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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江老好道，“不是，是我没把事情办好。你别管这个，我自己处理就好了！”
“他找你要介绍费了？”
“我给了点！”
“多少？”
老江说了一个数字。
王玫道，“差不多了，还不满意？”
老江又说了个小秦想要的钱，那数字还真是漂亮，王玫笑道，“他要这钱，还不如你一开始就找工商代理呢，自己瞎忙什么？”
“我也就是这意思，能省一点就是一点！”
“行了，我这边事情完了，你自己看着处理吧！”王玫放下心，觉得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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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说什么！我知道……”
“那好，我们不说别的，老江自己有实力，公司审核全部符合法规，得了这个证。事情完了，大家的情面都过去了，具体事情也该是你和老江商量，这样找我，我还能帮什么呢？”苏尚雅笑着给王玫夹菜，拍拍她的肩膀让她不要太生气。
“虽然是我把老江介绍给你的，但是老江这个人一点也不厚道，好多事情都绕过我来直接跟你交涉。”
“所以呢？”
“我的意思是，我找了那么多朋友，请客吃饭送礼，老江至少得把这一部分费用补给我，不说赚他的钱，可是也别让我亏啊！”
王玫气得不想说话，很想扣了电话，看一遍苏尚雅微笑，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一字一顿道，“这是你和老江的内部问题，和我没关系！”
小秦在电话里冷笑，“你跟老将挽一个圈子让我钻，结果我白忙一场，好处都你占了！”
王玫双眉倒竖，“你什么意思？”
“你自己心里明白吧？你要没收他好处能这样帮他？大家都是出来混饭吃的，说一句不好听的话，要闹翻了也是一拍两散，还能谁怕谁？”
王玫按捺住自己的暴躁性子，“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不管你和老江有什么协议，我这边的费用是要保够得，这样，如果他没有给我钱，你就扣住证不发。”
王玫把手机拿开耳朵，脸抽了几下，冷笑道，“小秦，这个事情，你好好和老江商量去。按照程序来，那些事情都是不合规矩的，发下去的东西就是发下去了，没有理由随便收回。”
“你们单位不是管得严吗？不知道我这个当事人去指证一下某些受贿，会不会被调查！”
王玫真的是冒火了，淡淡道，“随你！”
扣了电话，坐立不安，还真是坐在家里脏水就从天上倒下来了。王玫找到那个老同学的电话，道，“小秦是你弟弟吧？他那个事情办得太不地道了，你说说他去，没有这样吃相难看的，太要不得了！”
同学在电话那头道歉，又详细问了事情的原委，王玫尽量让自己冷静，慢慢说。苏尚雅听得很认真，最后王玫挂电话的时候，他笑道，“有麻烦了？”
“一个小人！”
“有些时候坏事的就是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人，你不要上火，慢慢处理，要慌张了反而不好。我看这个事情可大可小，不要犯在你们领导手里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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