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家书
韩琦肿着脸，眼里饱含着失望之色回朐县府衙的时候，皇甫郦迎来了自己就任之后的第一封家书。
送信的一行三人，一个是原先伺候他的小丫鬟景儿，一个是景儿的亲哥哥王罴，另外一个则是一个猿臂蜂腰、身长八尺的精壮男儿。
皇甫郦听景儿抽抽泣泣讲了半天，才明白了事情的始末。自从景儿将自己的例钱托付王黑之后，景儿的大哥王罴就失去了主要的收入来源。景儿的娘重病在床，王罴衣不解带的日夜伺候着。在老人睡觉的时候，王罴就拿着柴刀，背了木弓上山打猎。
等到景儿带着救命的人参和皇甫郦赏的一万钱回到家的时候，老人已经支持不住了。眷恋的看了看自己的儿女之后，老人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景儿和他大哥用皇甫郦赏的钱将老人下葬之后，一致决定投身槐里侯府，报答皇甫郦的恩德。正赶上槐里侯夫人命人给皇甫郦写了家书，景儿兄妹就带着家书直奔东海朐县。
猿臂蜂腰的精壮男儿姓陈，豪强出身，具体叫什么景儿兄妹碍于身份没敢问。景儿兄妹路经豫州时，这男子钱财被亲随拐走，自己正病怏怏的被客栈老板赶出来，走投无路。善良的景儿替他寻医问药，救了他一条性命。
陈氏子弟身体恢复之后，听闻景儿兄妹去东海朐县寻找旧主，便一路跟随，要亲自面谢景儿的主人。一行三人披星戴月，半个月的时间才来到朐县。
皇甫郦见陈氏子弟举止不凡，不敢怠慢，命下人收拾了上好的客房，叫丫鬟带他去休息。安置好了景儿兄妹和陈氏子弟，皇甫郦还没来得及看家书，就见颍川学子韩琦韩子玉失魂落魄的走进县衙，眼里满满的都是失望。
“子玉？”皇甫郦望着韩琦，心中有些愧疚。
韩琦直直的望着皇甫郦，凄然道：“大人既不信我，何必用我？”
皇甫郦低下头去，歉然道：“我无人可用。”
韩琦的眼圈红了：“大人即已用我，何必试我？”
皇甫沉默了一下：“我想要大用你。”
韩琦的泪水涌了出来：“大人即已试我，何必还要告诉我？”
“我不想你心中藏了芥蒂。”皇甫郦慨然叹息，“说到底，不是我不信你，我不信的是我自己。史阿求的是功名富贵，我可以给他。枣祗求的是造福百姓，我可以给他。糜竺求的是光耀门楣，我也可以给他。你跟我千里辗转，学的是文韬武略，求的是大展拳脚，我却不敢给你。我怕自己所托非人，我怕自己功亏一篑，我不想我自己为之奋斗了那么久的梦想，因为信错了你而破碎。”
“好一个坦诚待人的皇甫县令，果然风采照人！”皇甫郦话音刚落，门口转进来一人，正是先前已经离去的陈氏子弟。
“陈兄不是随着家仆下去休息了吗？”皇甫郦瞪着这个听自己墙角的家伙。
“你那家仆低头只顾走路，我瞧着无趣，就自己转了回来。”陈氏子弟躬身一礼，“汝南陈到，见过县尊大人。”
皇甫郦看了看一脸呆滞的韩琦，再看看一脸若无其事的陈到，心中懊恼不已。眼下这个形式，自己是先安抚韩琦韩子玉好呢，还是先礼贤下士，热情的和陈到攀谈好呢？
“属下明日来领县尉文书。”韩琦举起袖子，擦了一把眼上的泪水，恭敬地退了下去。
皇甫郦知道这个士子原谅了自己，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他上前虚扶陈到，热情道：“叔至何必多礼，快快请起。”
陈到吓了一跳：“县尊大人如何知道的汝南陈叔至？”
皇甫一愣，这才想起来陈到一直说他是陈到，并没有提过他的字。他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陈兄忠勇之名，我在洛阳便时有耳闻。”
陈到眼中的惊诧之色更浓：“叔至不曾侍过一主，何来的忠？不曾武力败过一人，何来的勇？”
皇甫郦头痛欲裂：“总而言之，我就是知道你。你管我怎么知道的干嘛？你能听我壁角，我就不能听人说起过你？”
陈到哑口无言，默默地坐了下来。
皇甫郦假装未看见他脸上的苦恼之色，问道：“叔至一身的本领，家境颇富，如何会沦落街头？”
陈到脸上的苦恼之色更浓：“家仆不忠，见我病中昏昏沉沉，便取了包裹逃走了。”
“你不呆在家中尽孝，带着家仆到处跑什么？”
“我在汝南听说东海有个胯下骑万里烟云兽，手中拿镔铁托天枪的家伙，所以前来看看真假。”
“叔至兄长途跋涉，想来已是疲惫不堪，”皇甫郦跳了起来，“来人，送陈公子去客房休息。”
强行送走了汝南陈叔至，皇甫郦这才静下心来洛阳来的家信。家书都是写在竹简之中。两捆竹简，一捆是家书，另一捆却是汉阳长史盖勋所书的御夷心得。
皇甫郦上学的时候曾经学过关于盖勋的古文，一直很佩服这个人。汉阳名士阎忠返回凉州的时候，皇甫郦曾经拜托他给汉阳长史盖勋捎了一封信。信中表达了对盖勋长期以来抵御蛮夷的钦佩，然后就是厚着脸皮求盖勋将他长期以来的战术战略心得教授自己。蛮夷勇悍不畏死，盖勋此人却能在战争中常战常胜，他的兵法、阵法和训练士兵、激励士气的方法都有极强的参考价值。
皇甫郦写信的时候只抱了一半的希望，因为盖勋这种人物会和皇甫嵩惺惺相惜，但是可能根本就没时间陪他皇甫郦玩。如今盖勋的军事经验总结就在他的手心，他却有些不敢相信的感觉了。
将盖勋的竹简郑重其事地放在一边，皇甫郦捧起了家书。家书上的字是皇甫坚寿写的，他的书法总是和他的人一样，方方正正的，让你生不出一点儿曲折的心思。
在家书中，槐里侯夫人絮絮不停的说了很多生活方面的体贴话，无非就是吃穿住行是不是顺心如意，有没有冷着热着饿着撑着，说来说去还是将已经虚岁二十的皇甫郦当成了小孩子看待。
皇甫郦从字里行间感觉到温暖，欣然看下去，家书的语气一变，已经成了皇甫嵩的语气。皇甫嵩对他自我吹捧之事表达了不满，对他下手除掉地头蛇的决绝也颇有微词，但是总体上他对这个侄子很满意。在家书的末尾，他满怀忧虑的告诉皇甫郦，袁术的弟弟袁胤已经纳钱当上了东海郡的太守，眼下只怕正在就任的路上。希望他自己多加小心，事事谨慎，不要被袁胤借题挥。
皇甫郦放下家书，眼里瞬间就盛满了怒火。袁术袁公路，竟然派了亲弟弟来钳制他。东海郡太守，那是朐县县令的顶头上司。难道自己真的要被那袁胤呼来唤去，见了面就磕头不止吗？
袁胤在历史上虽然是无名之辈，但是他的出身和官职都摆在那里，自己要怎么样才能收拾了他，让他乖乖的滚回洛阳呢？
京师洛阳，皇宫。大皇帝刘宏倒在床上，将皇甫郦的请功奏折瞧了一遍又一遍，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皇甫家的小子果然有意思，远在东海竟然也能给朕带来惊喜。”
中常侍张让见皇帝高兴，在一边凑趣：“若是其他的县令，见了这抄家所得的千万家财，怎么也得想方设法的藏着捂着。这皇甫郦却是个忠君爱国的，大车一装，把钱都给皇上送来了。就凭这份赤胆忠心，皇上您要是不赏他，臣都瞧不过去了。”
“赏！当然要赏！”见了钱眼开的刘宏脸上都是笑意，“想不到皇甫嵩那死心眼的，竟然养了这么一个知冷知热的侄子。”
“小小县令就灭了三千黄巾，敛了千万财帛……”张让做出一副守财奴的架势，“若是皇上赏他个军职，灭个三万五万的黄巾，那钱不是流水一般运到京师里来了？”
“当然，当然。”刘宏想了想，忽然脸色一僵，“他这送来的一千万钱，不算在他买官的那二千万里吧？”
“肯定不算。”张让斩钉截铁的说，“奏折上说得明明白白的，这钱就是献给皇上修宫殿铸铜人的，跟买官的那两千万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那就好。”大皇帝刘宏松了一口气，“既然如此，就赏他个军职，让他给朕多剿灭点黄巾，给朕多送点钱来。可是，赏个什么军职好呢？”
张让笑了笑，提醒道：“骑都尉曹操去年颍川剿灭黄巾有功，迁去做济南相了。不如就让皇甫郦也做个骑都尉，在东海郡替皇上剿灭黄巾。”
“骑都尉啊……”大皇帝刘宏犹豫了，骑都尉是秩比两千石，若是卖掉的话，可是两千万的五铢，就这么赏了出去，岂不可惜？
张让闭上了嘴，目光遥望着东面，心道：皇甫小儿，咱家算是对得起你那三百万钱了，皇上舍得不舍得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皇帝刘宏在皇宫里日日翘以待皇甫郦押送来的一千万钱财，到了第十天，等来的却是皇甫郦痛哭流涕的请罪折子：押送一千万钱的五十名官军死于乱匪，一千万献给皇上的五铢钱被劫掠一空。
收到奏折的皇帝当场就踹翻了递奏折给他的小太监。在中常侍张让若有所思的目光中，皇帝刘宏声嘶力竭的下旨，大意就是槐里侯的从子，东海郡朐县县令皇甫郦，剿灭黄巾有功，朝廷嘉其功，授骑都尉，从此就不要老窝在县城里当县太爷了，许就地招募士三千，整个东海郡四处去平贼，平完了贼将缴获的一切物资送往朝廷。
至于军饷的事，皇上好像是忘记了，一句话都没提……
送信的一行三人，一个是原先伺候他的小丫鬟景儿，一个是景儿的亲哥哥王罴，另外一个则是一个猿臂蜂腰、身长八尺的精壮男儿。
皇甫郦听景儿抽抽泣泣讲了半天，才明白了事情的始末。自从景儿将自己的例钱托付王黑之后，景儿的大哥王罴就失去了主要的收入来源。景儿的娘重病在床，王罴衣不解带的日夜伺候着。在老人睡觉的时候，王罴就拿着柴刀，背了木弓上山打猎。
等到景儿带着救命的人参和皇甫郦赏的一万钱回到家的时候，老人已经支持不住了。眷恋的看了看自己的儿女之后，老人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景儿和他大哥用皇甫郦赏的钱将老人下葬之后，一致决定投身槐里侯府，报答皇甫郦的恩德。正赶上槐里侯夫人命人给皇甫郦写了家书，景儿兄妹就带着家书直奔东海朐县。
猿臂蜂腰的精壮男儿姓陈，豪强出身，具体叫什么景儿兄妹碍于身份没敢问。景儿兄妹路经豫州时，这男子钱财被亲随拐走，自己正病怏怏的被客栈老板赶出来，走投无路。善良的景儿替他寻医问药，救了他一条性命。
陈氏子弟身体恢复之后，听闻景儿兄妹去东海朐县寻找旧主，便一路跟随，要亲自面谢景儿的主人。一行三人披星戴月，半个月的时间才来到朐县。
皇甫郦见陈氏子弟举止不凡，不敢怠慢，命下人收拾了上好的客房，叫丫鬟带他去休息。安置好了景儿兄妹和陈氏子弟，皇甫郦还没来得及看家书，就见颍川学子韩琦韩子玉失魂落魄的走进县衙，眼里满满的都是失望。
“子玉？”皇甫郦望着韩琦，心中有些愧疚。
韩琦直直的望着皇甫郦，凄然道：“大人既不信我，何必用我？”
皇甫郦低下头去，歉然道：“我无人可用。”
韩琦的眼圈红了：“大人即已用我，何必试我？”
皇甫沉默了一下：“我想要大用你。”
韩琦的泪水涌了出来：“大人即已试我，何必还要告诉我？”
“我不想你心中藏了芥蒂。”皇甫郦慨然叹息，“说到底，不是我不信你，我不信的是我自己。史阿求的是功名富贵，我可以给他。枣祗求的是造福百姓，我可以给他。糜竺求的是光耀门楣，我也可以给他。你跟我千里辗转，学的是文韬武略，求的是大展拳脚，我却不敢给你。我怕自己所托非人，我怕自己功亏一篑，我不想我自己为之奋斗了那么久的梦想，因为信错了你而破碎。”
“好一个坦诚待人的皇甫县令，果然风采照人！”皇甫郦话音刚落，门口转进来一人，正是先前已经离去的陈氏子弟。
“陈兄不是随着家仆下去休息了吗？”皇甫郦瞪着这个听自己墙角的家伙。
“你那家仆低头只顾走路，我瞧着无趣，就自己转了回来。”陈氏子弟躬身一礼，“汝南陈到，见过县尊大人。”
皇甫郦看了看一脸呆滞的韩琦，再看看一脸若无其事的陈到，心中懊恼不已。眼下这个形式，自己是先安抚韩琦韩子玉好呢，还是先礼贤下士，热情的和陈到攀谈好呢？
“属下明日来领县尉文书。”韩琦举起袖子，擦了一把眼上的泪水，恭敬地退了下去。
皇甫郦知道这个士子原谅了自己，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他上前虚扶陈到，热情道：“叔至何必多礼，快快请起。”
陈到吓了一跳：“县尊大人如何知道的汝南陈叔至？”
皇甫一愣，这才想起来陈到一直说他是陈到，并没有提过他的字。他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陈兄忠勇之名，我在洛阳便时有耳闻。”
陈到眼中的惊诧之色更浓：“叔至不曾侍过一主，何来的忠？不曾武力败过一人，何来的勇？”
皇甫郦头痛欲裂：“总而言之，我就是知道你。你管我怎么知道的干嘛？你能听我壁角，我就不能听人说起过你？”
陈到哑口无言，默默地坐了下来。
皇甫郦假装未看见他脸上的苦恼之色，问道：“叔至一身的本领，家境颇富，如何会沦落街头？”
陈到脸上的苦恼之色更浓：“家仆不忠，见我病中昏昏沉沉，便取了包裹逃走了。”
“你不呆在家中尽孝，带着家仆到处跑什么？”
“我在汝南听说东海有个胯下骑万里烟云兽，手中拿镔铁托天枪的家伙，所以前来看看真假。”
“叔至兄长途跋涉，想来已是疲惫不堪，”皇甫郦跳了起来，“来人，送陈公子去客房休息。”
强行送走了汝南陈叔至，皇甫郦这才静下心来洛阳来的家信。家书都是写在竹简之中。两捆竹简，一捆是家书，另一捆却是汉阳长史盖勋所书的御夷心得。
皇甫郦上学的时候曾经学过关于盖勋的古文，一直很佩服这个人。汉阳名士阎忠返回凉州的时候，皇甫郦曾经拜托他给汉阳长史盖勋捎了一封信。信中表达了对盖勋长期以来抵御蛮夷的钦佩，然后就是厚着脸皮求盖勋将他长期以来的战术战略心得教授自己。蛮夷勇悍不畏死，盖勋此人却能在战争中常战常胜，他的兵法、阵法和训练士兵、激励士气的方法都有极强的参考价值。
皇甫郦写信的时候只抱了一半的希望，因为盖勋这种人物会和皇甫嵩惺惺相惜，但是可能根本就没时间陪他皇甫郦玩。如今盖勋的军事经验总结就在他的手心，他却有些不敢相信的感觉了。
将盖勋的竹简郑重其事地放在一边，皇甫郦捧起了家书。家书上的字是皇甫坚寿写的，他的书法总是和他的人一样，方方正正的，让你生不出一点儿曲折的心思。
在家书中，槐里侯夫人絮絮不停的说了很多生活方面的体贴话，无非就是吃穿住行是不是顺心如意，有没有冷着热着饿着撑着，说来说去还是将已经虚岁二十的皇甫郦当成了小孩子看待。
皇甫郦从字里行间感觉到温暖，欣然看下去，家书的语气一变，已经成了皇甫嵩的语气。皇甫嵩对他自我吹捧之事表达了不满，对他下手除掉地头蛇的决绝也颇有微词，但是总体上他对这个侄子很满意。在家书的末尾，他满怀忧虑的告诉皇甫郦，袁术的弟弟袁胤已经纳钱当上了东海郡的太守，眼下只怕正在就任的路上。希望他自己多加小心，事事谨慎，不要被袁胤借题挥。
皇甫郦放下家书，眼里瞬间就盛满了怒火。袁术袁公路，竟然派了亲弟弟来钳制他。东海郡太守，那是朐县县令的顶头上司。难道自己真的要被那袁胤呼来唤去，见了面就磕头不止吗？
袁胤在历史上虽然是无名之辈，但是他的出身和官职都摆在那里，自己要怎么样才能收拾了他，让他乖乖的滚回洛阳呢？
京师洛阳，皇宫。大皇帝刘宏倒在床上，将皇甫郦的请功奏折瞧了一遍又一遍，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皇甫家的小子果然有意思，远在东海竟然也能给朕带来惊喜。”
中常侍张让见皇帝高兴，在一边凑趣：“若是其他的县令，见了这抄家所得的千万家财，怎么也得想方设法的藏着捂着。这皇甫郦却是个忠君爱国的，大车一装，把钱都给皇上送来了。就凭这份赤胆忠心，皇上您要是不赏他，臣都瞧不过去了。”
“赏！当然要赏！”见了钱眼开的刘宏脸上都是笑意，“想不到皇甫嵩那死心眼的，竟然养了这么一个知冷知热的侄子。”
“小小县令就灭了三千黄巾，敛了千万财帛……”张让做出一副守财奴的架势，“若是皇上赏他个军职，灭个三万五万的黄巾，那钱不是流水一般运到京师里来了？”
“当然，当然。”刘宏想了想，忽然脸色一僵，“他这送来的一千万钱，不算在他买官的那二千万里吧？”
“肯定不算。”张让斩钉截铁的说，“奏折上说得明明白白的，这钱就是献给皇上修宫殿铸铜人的，跟买官的那两千万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那就好。”大皇帝刘宏松了一口气，“既然如此，就赏他个军职，让他给朕多剿灭点黄巾，给朕多送点钱来。可是，赏个什么军职好呢？”
张让笑了笑，提醒道：“骑都尉曹操去年颍川剿灭黄巾有功，迁去做济南相了。不如就让皇甫郦也做个骑都尉，在东海郡替皇上剿灭黄巾。”
“骑都尉啊……”大皇帝刘宏犹豫了，骑都尉是秩比两千石，若是卖掉的话，可是两千万的五铢，就这么赏了出去，岂不可惜？
张让闭上了嘴，目光遥望着东面，心道：皇甫小儿，咱家算是对得起你那三百万钱了，皇上舍得不舍得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皇帝刘宏在皇宫里日日翘以待皇甫郦押送来的一千万钱财，到了第十天，等来的却是皇甫郦痛哭流涕的请罪折子：押送一千万钱的五十名官军死于乱匪，一千万献给皇上的五铢钱被劫掠一空。
收到奏折的皇帝当场就踹翻了递奏折给他的小太监。在中常侍张让若有所思的目光中，皇帝刘宏声嘶力竭的下旨，大意就是槐里侯的从子，东海郡朐县县令皇甫郦，剿灭黄巾有功，朝廷嘉其功，授骑都尉，从此就不要老窝在县城里当县太爷了，许就地招募士三千，整个东海郡四处去平贼，平完了贼将缴获的一切物资送往朝廷。
至于军饷的事，皇上好像是忘记了，一句话都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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