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因才招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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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城主赵猛一听见赵成的话,差点激动的从马车上直接跳下来,带看清说话的人之后才脸色一般的说道:“那里来的小孩在此胡言乱语!还不离去,小心我让你父母打你的屁股!”
“咳咳,这个,禀城主大人,这正是犬子赵成!出口无状,还请城主责罚!”赵义一脸尴尬的回禀赵猛,同时向赵成呵斥道:“还不赶快跟城主大人见礼,真是不懂礼教!”

“哦,原来是先生家的小少爷呀,呵呵,年纪不大,雄心不小。难得他有这样的想法,将来对我们大赵是很有帮助的!值得鼓励呀!哈哈!只不过以后不要随便说这样的大话了,一切还是要脚踏实地做起呀!”赵猛现在有求于赵义,自然不可能责罚赵成。只不过话虽然话说的漂亮,其实还是不相信赵成刚才的说法。

也难怪城主赵猛会有这样的态度了,别的不说,光是赵成现在这个年纪,就很难让人相信他有制造弓弩的能力!在这个年纪,能够开始学习射箭的孩子都算是早慧了,根本就不可能掌握弓弩的原理和制造技术。

这还是说的普通的弓弩,至于说到做出一把让赵猛感到满意的弓,出了眼前的赵义先生以外,估计就是天下所有的能工巧匠在赵猛面前说这个话,他都会认为是在胡吹大气。

以赵猛今时今日的地位,加上他对射箭的酷爱,也不是没有找过能工巧匠来为自己制作趁手的弓,所得的结果也不过就是现在手上的这一把强弓而已。就算是在战车上使用都只能说是差强人意,更不要说自己希望的在马背上使用的强弓。毕竟现在全国的风气都是胡服骑射,自己老是这样赖在战车上也不是什么事。

不过说起来赵猛也算是一个特例了,像他这样天生神力,却又爱好射箭这样的技术活的人还真的不多见,这完全是对工匠们的一种折磨。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想要找一种天然的高性能的弹性材料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不管是层压弓,还是复合弓,初始拉力的强度和材料长度是成反比的。很简单的示范,同样粗细的木棍,肯定是越长的越容易弯曲。但是箭矢的度和威力却不是简单的来自弓弦的拉力,而是来自整个弓臂的蓄能水平和能量释放效率。能量释放效率暂且不说,弓臂的蓄能水平在材料和粗细相同的情况下,是绝对和长度成正比的。

但是,这其中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随着弓臂的加强,不单是操作不方便,要达到最大拉力的行程也将大大增加。然而人的臂长是有限的,弓臂太长的话,人时不可能做到完全开弓的,也就是有力使不上。所以在没有新材料介入的情况下,弓臂的长短其实是一个各种需求平衡的结果,像赵猛这样的块汉,现在的弓是很难完全满足他的需求的,更不要说还要满足他骑射的要求了。

当然,有的人会说道古时候著名的铁胎弓,可以用铁来坐弓呀,其实这是一种误解。所谓铁胎弓,其实是用铁做模具,用竹片层压而成的一种层压弓。要想用铁来做弓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先在赵猛的这个时代,对于铁的应用才刚刚开始,还没有什么好的刚才,更不要提弹簧钢了。其次,前面说过了,在没有滑轮的年代,为了保证箭道的长度,弓臂不管有多大的力量,都必须有一定的长度,可以想象一下,那么长的一片弹簧钢,重量有多大!倒不是说拿不起,关键是太笨重了使用不灵活。而且钢材因为自身质量大,所以在相同的力度的情况下,回弹度就小,在没有滑轮组调节弓弦度的情况下,直接就影响到弓的能量输出效率,所以在古代,基本上很少有用钢铁制作的弓。

当然,这些问题对于赵成这个来自现代的穿越人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了,见赵猛明显是看不起自己的样子,难免有些意气,忍不住开口说道:“城主大人这样的说法是看不起小人了?人的才能难道是依靠年龄来决定的吗?那用人之际是不是可以比比谁的胡子长久可以了呢?不瞒城主大人,你口中的神弩,连同献给君上的鞍辔,实际上都是出自我这不入城主法眼的小子之手!这些雕虫小技的东西也都不值一提,就是满足城主马上骑射用的弓,对于小人来说也不过是小事一桩!原本看在城主相救我父亲的情分上帮城主大人完成这个心愿,不过既然大人不相信小子的能力,那就此作罢了。”

说起来赵成这些话还是有些牵强的,就是再不以年龄来看人,也不能说那三岁小孩当成人看吧,像他这样的妖孽毕竟是很少见的。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后面的两句话,如果那些神奇的装备真的是出自他手的话,那说明他并不是在夸海口了。可是这真的有可能吗?

虽然赵猛早就认为那些神奇的装备并不是什么神迹,但是在他看来那应该都是赵义的杰作,现在要说是面漆那这三四岁的小孩子做出如此神奇的装备来,这比让他相信这些装备根本就是出自神仙之手还要困难!

赵猛的心底是十分驳斥赵成的话的,可是对他来说,一把能够适应自己马上骑射的强弓的诱惑又实在太大了!那赵义用过的那把多臂滑轮弩对于他来说就已经够诱惑了,更何况是弓!

在古代,弩和弓是有完全不一样的用法的,并不能简单的对比谁比谁更强。弩的好处是便于训练,这种拥有瞄准基线的武器很容易就能掌握射击技巧,同时威力也比较强大,由于特殊的上弦方式,决定了弩可以使用更强的力量,同时可以拥有较长的待击时间,或者说可以提前上好弦,能更快的做出应急反应。但是弩还有它致命的弱点,那就是连续射击的度慢。

而弓就不同了,表面看起来弩所拥有的优点都是它的缺点,唯一有利的就是可以更加快的连续射击。但是任何的事物都要结合具体的使用环境来分析。在古代,对于训练有素的弓箭手来说,这些缺点都不成其为缺点,反而弓的快优势在作战的时候就显得很突出了!

先经过长期训练的弓箭手在射击准确性上是绝对不属于弩的,在这一点上,弩的优势在于大面积培养射手的成本,对于单个已经完成训练的射手是没有优势的。而至于说是威力,相对于赵猛这样膂力强劲的射手来说,优势也不是十分明显。而且在没有光学瞄具的年代,武器的有效射程并不和威力成正比,到了一定的距离,人已经无法靠肉眼瞄准来保证精度了。最简单的例子,那就是后世解放军战士的射击训练,在使用八一式突击步枪的情况下,一般也只是进行百米靶训练。

在两军对垒的时候,这样没有准确度的远距离开火优势,还不如进入有效瞄准距离后连续快开火的优势明显。至于有的人说到在大军团对战时,由于密集队形的原因,不需要精准射击,只要有个打击面就行了,这种说法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可以想象一下,在密集的队形,人所占的面积能的过人与人之间的空隙的面积吗?像后世有些电影里描述的清军大战八国联军是的情景,那种火枪一放,对面就倒下去一大半的情景完全是导演的臆想。要知道就是在二战中机枪横行的情况下,集团冲锋的依然是有效的作战方式,骑兵更是一种有效的兵种!想一下诺曼底登6是号称最惨烈的奥马哈海滩,美军登6了十五万部队,面临德军那么猛烈的机枪火力,不过死了七百多人,受伤失踪近两千人而已。要知道德国的mg42可是每分钟射一千五百的神器,据调查在那次战役中德军有一个牛逼的机枪手,一个人就打了二十多万子弹!可见,非精准的概率射击在战争中的作用是多么微小。

而相对于弩来说,弓的瞄准方式是很特殊的,在后世的滑轮复合弓诞生以前,公式没有具体的瞄准基线的,所以是一种凭感觉的射击方式。这样的射击方式按现代的说法,其实就是再训练自身的肌肉记忆。它的特点就是训练难度很大,但是一旦训练成功,可靠性就非常高,而且反应非常的快。这和弩的瞄准方式比起来要方便快捷很多,对于一个熟练的拱手来说,完全就省略了瞄准时间,所以变相的抵消掉了弩的快反应优势。

当然,这些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相对于训练有素的弓箭手来说的。如果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弩的优势就很明显了。很显然,赵猛自然是训练有素的弓箭手,而且可以说是精英中的精英了!对于他来说,弓的诱惑比弩还要强的多了。前面只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见到了赵义使用的弩,怎么说也比自己的弓要强很多了,只有退而求其次了。现在一听说有能满足自身需求的弓,那得陇望蜀的心情自然作,但凡有点希望都是不愿意放过的,只是这话从赵成嘴里说出来有点匪夷所思,一时真的难以决断了,委决不下只得求助于赵义了:“先生,这个,这个,你看这个,难道真是如此吗?”

赵义见赵猛堂堂一城之主,现在居然如此做派,心中不免暗暗笑。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得出他对弓的渴求是多么强烈了。可是对于儿子的事情,他也觉得还是不便于公开,虽然现在是儿子自己说出来的,可是这明显是一时激动的意气之举,自己做父亲的怎么能就此放任呢?可是看城主如此渴求的样子,心中又有些不忍,一时间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赵猛是何许人呀,只看赵义这左右为难的样子,心中就已经明白个七七八八了,不免感到一阵震惊!这才多大的小屁孩呀,居然又如此的能耐,难道真的是天降神童?不过看赵义扭扭捏捏的样子,似乎有什么不方便之处。赵猛也是人精般的任务,自然想到人怕出名猪怕壮的问题,而且赵义之前还在这个问题上欺瞒了平原君,现在要是直承其事,光是平原君那一关就不是好过的!想到这赵猛悠悠的说道:“先生不必为难了,赵猛已经明白。先生高才,不知有没有意愿到赵猛门下屈就呀?”

这话明显就是招揽赵义的意思了,理论上来说,赵猛作为晋阳城主,跟着他自然比跟小小的安平城主有前途多了,一般人断刃不会拒绝的。同时赵猛既然表示已经知道事情的原委,那他的招揽也有一定的庇护的意思,赵义实在不好拒绝。可是就在这是,赵成却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叫了起来:“不用了,我们不来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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