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回归计划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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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鼓聚将,李嗣业和各位中军校尉闻鼓快入账分列两侧。
胡小晃挨了袁孝的杖责后,臀部伤势甚重,不能随军,就地留在云州医治,李琅让李嗣业临时暂代胡小晃空缺的校尉一职,这一团军士自然也就顺理成章成为李琅的近卫亲军。

李嗣业被皇帝降罪前,原为河西军正六品上的昭武校尉,论品秩只比李琅低一个级别,所以大家对此也没多大意见。强者为尊,本就是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待众校尉朝李琅躬身行礼完毕,李琅便腾地一下站立起来,抓起身后兵器架上横放着的一柄无环横刀。

哐当一下,横刀出鞘。

李琅右手用力地抓住手中雪亮的横刀,双眼像充血的牛眼,浑身犹如绷紧的弓弦,手背上的肌肉青筋暴现。

扭身,屈膝,力贯双臂,挥刀,弧形刀光自空中斜划:

“出师战,本将要阿波达干项上人头。”

“遵令。”校尉们身上的血液被闪电一般的刀光激荡起来,再次齐齐躬身行礼。

“此战,本将需要看到你们展现出泱泱大唐无坚不摧的战力。

诸位清楚,圣上极重军功,有军功者常常不吝破格擢升。只要诸位斩获军功,本将定会上禀圣上和中使袁大人,为诸位请功求赏。

本将在军中一向寡言少语,但绝不会刻薄少恩……杀敌。”李琅虎啸般呐喊一声。

“杀敌,杀敌……”校尉们跟着齐声呐喊,声沸大帐。

“斥候队全力向阿波达干部后方刺探突厥来援之敌,中军今日好好歇息,明日寅时造饭,卯时出击……”

李琅又说上一番行军安排后,宣布退账。

……

依据历史,天宝元年,回纥与拔悉密、葛逻禄三部联军分别于春秋两季两次联合进攻后突厥。

春天的那一次,也就是目前正在进行的这一次,突厥王庭由于向东南面退却及时,联军无功而返。

不甘心的三部联军于同年八月再次起兵进攻后突厥,这一次联军斩杀了亲自率军断后的骨咄叶护可汗,但突厥王庭却再次成功向东南面逃脱。

而此时,青海湖之战已经落下帷幕:

皇甫惟明率军在青海大获全胜,击溃吐蕃主力,随后唐军乘胜进至石堡城。

皇甫惟明立功心切,抵达城下便仓促展开攻城,而且只顾攻城,忽略打援。

吐蕃守军凭险据守,在援兵和吐谷浑军队的支持下,里应外合,重创唐军,皇甫惟明副将褚诩战死,唐军被迫退兵。

青海湖之战,唐军先胜后败,最终没有攻下石堡城。但此战极大地消耗了吐蕃的有生力量,使得吐蕃龟缩进石堡城,暂时不敢出兵骚扰河西走廊。

大唐因此腾出部分兵力,配合三部联军夹击突厥。王忠嗣由碛口出兵,俘获部分突厥王庭成员,但依旧没有彻底消灭突厥王庭。

直至三年后的天宝四年,回纥可汗骨力裴罗才攻灭苟延残喘的突厥,斩杀后突厥最后一位可汗:白眉可汗,并将白眉可汗的级送至长安,献给皇帝。

在唐朝和九姓铁勒回纥等部的联合攻击下,突厥从此在中国北方退出历史舞台,仅余中亚地区的一些突厥别部。继之崛起于漠北草原的是回纥。

李琅现在需要做的就是:

让这个历史进程提前三年完成,把本该属于骨力裴罗和王忠嗣的功劳收入自己囊中。

后世来的李琅清楚目前是突厥王庭最脆弱的时刻,但大唐却几乎不可能有人知晓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不然也轮不到他李琅领兵出击突厥了。

用与大唐为敌一百多年,曾经兵临长安城下,杀戮汉民无数的突厥献给皇帝和朝廷。

这,就是李琅回归计划的核心。

一功遮百罪,有了这个巨大无匹的功劳,喜好边功的皇帝自然不会再去过度计较李琅的妄为言行,也会让参与计划的清江村村民重新落户。

李琅得官获赏后,再收敛性情,大行韬光养晦之策。这么做也不失为一种异类的快晋身途径。

途径虽然异类,但至少比科举的收获来得猛烈得多,也能达到李琅领兵为将、积蓄实力的目的。

……

阿波达干纠集的八百骑兵当日没有等来唐军的进攻,他的斥候在唐军的严密戒备下,也无法接近唐军的大营查探敌情。

但当日上半夜,他的部落两侧却遭到了唐军小股骑兵的骚扰。

唐军骑兵突入部落四处射箭放火,在他集军应战时,唐军却不接战,而是迅即而退,待他回帐歇息之时,唐骑复来……

如此反复数次,虽没对他的部落造成多大的伤亡,但搞得他与帐下将士上半夜都没有睡好。

索性,后半夜,这两股唐军并没有再来骚扰,而是突然在夜色中消失得不知去向。

骚扰的唐骑也许是回营休息了,也许是另有他图,但阿波达干派去追踪的斥候一个都没有能够活着回来,这让他隐隐有些不安。

阿波达干明白这是唐军的疲兵之策,明日唐军定会趁机大举进攻。

光看唐军夜袭骚扰的人数已然不少,主力大军必然更为庞大。

这个情况很不妙,阿波达干孤军应敌,难有胜算。他想到了撤退。

但就他目前的处境而言,却是退无可退,后面就是被回纥追击迫南下的王庭,他只能期待王庭的援兵到来。

卯时时分,被唐军搅扰得疲惫不堪的阿波达干等来了骨咄叶护可汗的命令:

四千大军在判阙特勤次子鹘陇匐白眉特勤和左叶护阿布思率领下,连夜兼程赶来支援。命令他收缩兵力,连夜向后退却,会合王庭援军,合军杀敌。

王庭只有不到六千的总兵力,却分出四千前来助战,看来王庭孤注一掷地要击败来袭唐军,同时也表明王庭实在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刻了。

西北面,回纥等三部八万联军如黑云压城;西南面,唐军二十万大军云集青海湖,王庭靠过去就是给唐军塞牙缝;东北面,大唐平卢军、范阳军兵多将广,契丹和奚又都是脚踏两只船的墙头草,王庭去那里难以讨到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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