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长者
这一天，小真日夜期盼的时刻终于到了。
他的教武长者率队出外数周，一行人顺利平安回到了幽谷，待安顿好后，长者彷佛接收到小真日夜祈祷的念力，如愿的召唤小真前往。
长者单名璃，小真叫她四娘，八阶金武尊，也是幽谷内最重要的兵器锻造技师。一般来说，在兵器锻造上有极高成就的，大都是同时有金火两属性的，金为主火为辅，金属融化需要火的淬炼，但如何将不同种类的金属混合排列以构成强韧的兵器，也只有金属性武者才办得到。
幽谷子弟入门前都有简单的属性测试，小真的属性偏向金属性，所以暂由四娘教导。正式习武之前，长者们会考察子弟的品行，了解子弟的潜能，以决定是否列为重点培养对象。小真这段其间的勤奋好学，长者们心中都留下极好的印象，故四娘此番外出，也特地加购了金能石，想加强小真的金属性。
能石是大陆上一种天然的矿物，石中封存了天地间的能量，其中单一属性能石因需求量多，供不应求，故价格高昂，一般不容易取得，可见四娘对小真的重视。
小真一路战战兢兢来到了幽谷议事的石殿。石殿是幽谷的重要基地，整体依附山壁建成，与山壁浑然一体，殿内开凿了许多间石室，有的存放重要物质，也有专为武者建立的修练室，一般人未经允许不得进入。
「小真到了呀？进来吧。」四娘出声招呼。
只见无门的石壁淡黄色光影一闪，出现了两人宽的方形入口，小真小心翼翼走了进去，身后的石壁又自动合闭起来。石殿内宽敞明亮，四方坐着幽谷几位高阶长者，小真走上前一一请安。
「来！你坐这里。」四娘对他招招手，指着她身旁的「座椅」。
小真心里才想着：这椅子好舒服的样子。但仔细看才发现，那一团看起来毛茸茸的「座椅」，竟然有双眼睛咕溜溜盯着他转，害他呆立原地，不敢上前。
「呵，别怕，这是绒球兽，很温和不会咬人的。」二娘说道。
二娘小真平日较少见到，单名燕，九阶木武尊，声音很有亲和力。
小真依言轻轻坐了上去，果然柔软而舒服。绒球兽除了呼吸的关系会稍微上下起伏之外，一直安静不动，很容易让人忘了屁股下是一只「动物」。
「谷内的生活还习惯吗？」大娘亲切问道。
「很喜欢，谢谢大娘关心。」小真入幽谷这么久，第一次有机会近距离接触这些长者，心里头格外兴奋。
长者们平均年龄近六十岁，但个个青春貌美，无有老态，皮肤散发淡淡的光芒，好似仙女下凡。这也是学武所带来的好处，越是高阶的武者，身体的洗炼越是纯粹，除了寿命的延长，整体的机能也能维持在生命本身最佳状态的弹性与活力。
小真刚开始有点羞怯，头低低不敢看人，但长者的平易近人，使小真感受到家人的温暖，也就恢复了小孩子的天真无拘，张大眼睛打量起来。
大娘碧给人温润似水的感觉，声音轻柔悦耳，但有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二娘燕慈眉善目，笑容可亲，据说幽谷内几栋树屋便是她一手打造。
三娘单名红，八阶火武尊，整个人亮丽活泼，不过发起火可是很吓人的，小真就曾见过谷内有同龄的，因太调皮而被处罚的惨状。谷内几位长者小真最怕的就是三娘。
四娘璃打扮中性，做事说一不二，对子弟要求严格，但表面强硬私底下却很护短，对小真期许很高。
五娘单名岚，八阶土武尊，身材丰腴，声音浑厚，平日镇守石殿，较少外出。
几位长者东谈西论，先处理幽谷内的杂事，小真在一旁静静听着，连哈欠都不敢打，才知道原来生活上看似简单平常的事，需要背后层层分明的打理安排。
当长者把谷内大小事都搞定了，目光才移到小真身上。要轮到我了吗？小真的心不由得怦怦加速跳了起来。
「小真，你很想学武吧？」二娘问道。
小真一脸认真回答：「想啊，想得要命耶。」
「噗！有这么想呀？」长者们不禁莞尔一笑。
大娘笑着亲切问道：「小珂这孩子跟我说，前些日子她打中你了，还疼吗？」
小真摇摇头说道：「打中的时候很疼，现在不疼了。」
「多亏了你小珂才能这么快进阶，她这些日子可是每天都念念不忘要找你再比试一下呢！」大娘轻声说道。
「呃，不好不好，小珂都二阶了，我什么都不会，铁定小屁股又要疼了！」小真连忙摇头说道。
「小真你想，我们学武是为了什么？」四娘正色问道。
为了什么呢？小真认真一想的时候，脑海中浮现了很多答案，但小真知道，这些都只是围绕在边缘不太重要的声音，而奇怪的是，他彷佛能看到脑海中心有一团光雾，隐隐约约他能感觉到，光雾中藏有他必须知道、最重要的答案，只是光雾就像一道推不开的墙，阻挡模糊了他的意识，使他无法深入去解开这谜团。
见小真呆坐不语，三娘试探问道：「是为了打赢小珂吗？」
小真用力摇摇头。
长者们相视一眼，都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有的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话不多的五娘，突然说了一句小真听不太懂的话。
大娘起身严肃说道：「我们生长的这块土地，为什么叫凤武大陆呢？是因为历史上曾出现了一位女武圣，她单名凤，是记载上第一个达到武圣的女人喔。当时大陆上普遍还不懂如何运用自然能量，各部落之间经常在打仗，互相抢来抢去，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非常混乱不平静，她凭着一己之力，连连打败了当时大陆上各大部落的首领，统一了整个大陆。」
二娘微笑接着说道：「可是啊，凤并不想当皇帝，她把修练的功法传授给各个部族，教导大家如何运用自然的能量，让大家可以安定下来过日子，当每个部落都能好好生活，也就不需要抢来抢去了，这样很好不是吗？所以后人为了纪念她，就把大陆称为凤武大陆。」
小真想到了以前曾上门抢劫的坏人，不禁脱口说道：「可还是有坏人会抢别人的东西啊！」
三娘点头道：「是的，俗话说：『一样的水，百百种人喝。』这个世界很复杂，有各式各样的人，有的善良，也有的很坏心。三娘再问你，你觉得善良的一定会被欺负吗？坏心的一定会变坏人吗？」
小真搔搔头，不知如何回答。
只见四娘用手比了比三娘，挑眉问道：「你三娘善良吗？你是坏人的话，敢欺负她吗？」
三娘闻言双手插腰，睁大了眼，一脸凶凶的看着小真。
小真点点头，又赶紧摇摇头，连声道：「不敢！不敢！」
「呵呵……」众人大乐。
「好了，大家别逗他了。」大娘认真说道：「小真，学武是学一种能力，在这个大陆上，有了能力才可以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以前我们女人是很柔弱的，只能依附在男人身边，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可是能够学武就不一样了，不知道是否因为先祖凤是女人的关系，她传下来的功法特别适合女人，所以今天大陆上才会以女人为尊。但是小真，大娘希望你明白，能力是不分男女的，只要你有实力，就能得到别人的尊敬。」
二娘恳切说道：「小真，你是几个孩子里最早熟，悟性也最高的，我们都很看好你，这段期间，我们几个都在研究，该以何种方式帮助你感悟法纹。」
「那个感悟法纹，很……困难吗？」小真疑问道。
四娘轻打了一下小真的头，笑骂道：「难个头！连傻瓜都能做到，你说会很难吗？」
「是属性的问题。」五娘提示说道。
「我的属性有什么……问题吗？」小真低头皱眉问道。
三娘摇摇头，解释说道：「以一般人来说，女孩子的属性大都是偏向单一的，就像小珂，她的属性是很纯的水属性，所以学得很快，而男孩子的属性通常较多种，像你的属性主要是金属性，其它属性也全都有，可说非常少见，初期要凝结金法纹很容易，但未来进阶时因为金属性不完全，怕会比较辛苦，这就是为何高阶武者以女人为多的原因。」
大娘补充说道：「但单一属性法纹并不是武道唯一的方式，我就曾遇过多属性的男性高阶武者，其能力之强并不是同阶武者比得上的。别人我不敢说，你的多属性说不定正是你独特的优点呢！」
四娘看着小真叹道：「以我的想法，你就主攻金属性就好，可是这么一来又怕埋没了你发展的可能，唉！」
「你瞧，四娘多疼你，连金能石都帮你买来了。」五娘和蔼说道。
大娘玉手轻抚小真的头说道：「不过多属性同修并不容易，难度比单属性大很多，我们几个都没有相关经验，一切还是要靠小真你自己，我们只能从旁尽力协助，不过我们相信以你的悟性应该没问题才是。所以，小真你的想法是？愿不愿意试试看呢？」
小真面临人生重要的抉择，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低下头犹豫不定，反复问着自己：到底哪一种方式好呢？
他的教武长者率队出外数周，一行人顺利平安回到了幽谷，待安顿好后，长者彷佛接收到小真日夜祈祷的念力，如愿的召唤小真前往。
长者单名璃，小真叫她四娘，八阶金武尊，也是幽谷内最重要的兵器锻造技师。一般来说，在兵器锻造上有极高成就的，大都是同时有金火两属性的，金为主火为辅，金属融化需要火的淬炼，但如何将不同种类的金属混合排列以构成强韧的兵器，也只有金属性武者才办得到。
幽谷子弟入门前都有简单的属性测试，小真的属性偏向金属性，所以暂由四娘教导。正式习武之前，长者们会考察子弟的品行，了解子弟的潜能，以决定是否列为重点培养对象。小真这段其间的勤奋好学，长者们心中都留下极好的印象，故四娘此番外出，也特地加购了金能石，想加强小真的金属性。
能石是大陆上一种天然的矿物，石中封存了天地间的能量，其中单一属性能石因需求量多，供不应求，故价格高昂，一般不容易取得，可见四娘对小真的重视。
小真一路战战兢兢来到了幽谷议事的石殿。石殿是幽谷的重要基地，整体依附山壁建成，与山壁浑然一体，殿内开凿了许多间石室，有的存放重要物质，也有专为武者建立的修练室，一般人未经允许不得进入。
「小真到了呀？进来吧。」四娘出声招呼。
只见无门的石壁淡黄色光影一闪，出现了两人宽的方形入口，小真小心翼翼走了进去，身后的石壁又自动合闭起来。石殿内宽敞明亮，四方坐着幽谷几位高阶长者，小真走上前一一请安。
「来！你坐这里。」四娘对他招招手，指着她身旁的「座椅」。
小真心里才想着：这椅子好舒服的样子。但仔细看才发现，那一团看起来毛茸茸的「座椅」，竟然有双眼睛咕溜溜盯着他转，害他呆立原地，不敢上前。
「呵，别怕，这是绒球兽，很温和不会咬人的。」二娘说道。
二娘小真平日较少见到，单名燕，九阶木武尊，声音很有亲和力。
小真依言轻轻坐了上去，果然柔软而舒服。绒球兽除了呼吸的关系会稍微上下起伏之外，一直安静不动，很容易让人忘了屁股下是一只「动物」。
「谷内的生活还习惯吗？」大娘亲切问道。
「很喜欢，谢谢大娘关心。」小真入幽谷这么久，第一次有机会近距离接触这些长者，心里头格外兴奋。
长者们平均年龄近六十岁，但个个青春貌美，无有老态，皮肤散发淡淡的光芒，好似仙女下凡。这也是学武所带来的好处，越是高阶的武者，身体的洗炼越是纯粹，除了寿命的延长，整体的机能也能维持在生命本身最佳状态的弹性与活力。
小真刚开始有点羞怯，头低低不敢看人，但长者的平易近人，使小真感受到家人的温暖，也就恢复了小孩子的天真无拘，张大眼睛打量起来。
大娘碧给人温润似水的感觉，声音轻柔悦耳，但有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二娘燕慈眉善目，笑容可亲，据说幽谷内几栋树屋便是她一手打造。
三娘单名红，八阶火武尊，整个人亮丽活泼，不过发起火可是很吓人的，小真就曾见过谷内有同龄的，因太调皮而被处罚的惨状。谷内几位长者小真最怕的就是三娘。
四娘璃打扮中性，做事说一不二，对子弟要求严格，但表面强硬私底下却很护短，对小真期许很高。
五娘单名岚，八阶土武尊，身材丰腴，声音浑厚，平日镇守石殿，较少外出。
几位长者东谈西论，先处理幽谷内的杂事，小真在一旁静静听着，连哈欠都不敢打，才知道原来生活上看似简单平常的事，需要背后层层分明的打理安排。
当长者把谷内大小事都搞定了，目光才移到小真身上。要轮到我了吗？小真的心不由得怦怦加速跳了起来。
「小真，你很想学武吧？」二娘问道。
小真一脸认真回答：「想啊，想得要命耶。」
「噗！有这么想呀？」长者们不禁莞尔一笑。
大娘笑着亲切问道：「小珂这孩子跟我说，前些日子她打中你了，还疼吗？」
小真摇摇头说道：「打中的时候很疼，现在不疼了。」
「多亏了你小珂才能这么快进阶，她这些日子可是每天都念念不忘要找你再比试一下呢！」大娘轻声说道。
「呃，不好不好，小珂都二阶了，我什么都不会，铁定小屁股又要疼了！」小真连忙摇头说道。
「小真你想，我们学武是为了什么？」四娘正色问道。
为了什么呢？小真认真一想的时候，脑海中浮现了很多答案，但小真知道，这些都只是围绕在边缘不太重要的声音，而奇怪的是，他彷佛能看到脑海中心有一团光雾，隐隐约约他能感觉到，光雾中藏有他必须知道、最重要的答案，只是光雾就像一道推不开的墙，阻挡模糊了他的意识，使他无法深入去解开这谜团。
见小真呆坐不语，三娘试探问道：「是为了打赢小珂吗？」
小真用力摇摇头。
长者们相视一眼，都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有的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话不多的五娘，突然说了一句小真听不太懂的话。
大娘起身严肃说道：「我们生长的这块土地，为什么叫凤武大陆呢？是因为历史上曾出现了一位女武圣，她单名凤，是记载上第一个达到武圣的女人喔。当时大陆上普遍还不懂如何运用自然能量，各部落之间经常在打仗，互相抢来抢去，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非常混乱不平静，她凭着一己之力，连连打败了当时大陆上各大部落的首领，统一了整个大陆。」
二娘微笑接着说道：「可是啊，凤并不想当皇帝，她把修练的功法传授给各个部族，教导大家如何运用自然的能量，让大家可以安定下来过日子，当每个部落都能好好生活，也就不需要抢来抢去了，这样很好不是吗？所以后人为了纪念她，就把大陆称为凤武大陆。」
小真想到了以前曾上门抢劫的坏人，不禁脱口说道：「可还是有坏人会抢别人的东西啊！」
三娘点头道：「是的，俗话说：『一样的水，百百种人喝。』这个世界很复杂，有各式各样的人，有的善良，也有的很坏心。三娘再问你，你觉得善良的一定会被欺负吗？坏心的一定会变坏人吗？」
小真搔搔头，不知如何回答。
只见四娘用手比了比三娘，挑眉问道：「你三娘善良吗？你是坏人的话，敢欺负她吗？」
三娘闻言双手插腰，睁大了眼，一脸凶凶的看着小真。
小真点点头，又赶紧摇摇头，连声道：「不敢！不敢！」
「呵呵……」众人大乐。
「好了，大家别逗他了。」大娘认真说道：「小真，学武是学一种能力，在这个大陆上，有了能力才可以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以前我们女人是很柔弱的，只能依附在男人身边，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可是能够学武就不一样了，不知道是否因为先祖凤是女人的关系，她传下来的功法特别适合女人，所以今天大陆上才会以女人为尊。但是小真，大娘希望你明白，能力是不分男女的，只要你有实力，就能得到别人的尊敬。」
二娘恳切说道：「小真，你是几个孩子里最早熟，悟性也最高的，我们都很看好你，这段期间，我们几个都在研究，该以何种方式帮助你感悟法纹。」
「那个感悟法纹，很……困难吗？」小真疑问道。
四娘轻打了一下小真的头，笑骂道：「难个头！连傻瓜都能做到，你说会很难吗？」
「是属性的问题。」五娘提示说道。
「我的属性有什么……问题吗？」小真低头皱眉问道。
三娘摇摇头，解释说道：「以一般人来说，女孩子的属性大都是偏向单一的，就像小珂，她的属性是很纯的水属性，所以学得很快，而男孩子的属性通常较多种，像你的属性主要是金属性，其它属性也全都有，可说非常少见，初期要凝结金法纹很容易，但未来进阶时因为金属性不完全，怕会比较辛苦，这就是为何高阶武者以女人为多的原因。」
大娘补充说道：「但单一属性法纹并不是武道唯一的方式，我就曾遇过多属性的男性高阶武者，其能力之强并不是同阶武者比得上的。别人我不敢说，你的多属性说不定正是你独特的优点呢！」
四娘看着小真叹道：「以我的想法，你就主攻金属性就好，可是这么一来又怕埋没了你发展的可能，唉！」
「你瞧，四娘多疼你，连金能石都帮你买来了。」五娘和蔼说道。
大娘玉手轻抚小真的头说道：「不过多属性同修并不容易，难度比单属性大很多，我们几个都没有相关经验，一切还是要靠小真你自己，我们只能从旁尽力协助，不过我们相信以你的悟性应该没问题才是。所以，小真你的想法是？愿不愿意试试看呢？」
小真面临人生重要的抉择，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低下头犹豫不定，反复问着自己：到底哪一种方式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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