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的罪恶本性
萏鸢想要反驳程志的话，但她却丝毫不知道从何开始反驳。 Ｕ．ＣＯ更新最快无疑，程志的话是没有错的——如果事实真的和他说的那样，萏鸢偷窥了程志的内心，发现他那颗睿智又有些苍老的心脏里，没有蕴含欺骗的节奏。他的话全部都戳到了萏鸢的死穴上，句句话都蕴含着道理……
兀的，萏鸢惊愕的发现自己感到委屈，就算是这个世界上还能信任的一个好友，也会这样对待自己吗？感觉自己被欺骗了，感觉自己很无知，感觉现实太残忍。但是，这些都是没有办法回避的。
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想通的问题在这时候有了一个破解的缺口。萏鸢不愿意打开，因为那是世界的罪恶，一旦接受了，她不知道自己能否还是保持灵魂。
——我……为了自己找到风信的目的去战斗？
——程志……为了组织的存亡而去寻找风信？
——何慕缘和她的士兵们，为了国家的命运而牺牲？
恍惚间，萏鸢觉得自己背上了一个沉重的包袱，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她想去发泄，被程志说教完后，她一言不发的背对着程志走了。殊不知，她的眼眶微红，恍惚间有了致命的诱惑力。
空气里味道改变，让程志完全了解了萏鸢的情绪。他无奈的笑了笑，对背对着自己的萏鸢说：“今天这样的问题还是不要问了吧，回房间里想想。你不是在为自己一个人努力，记住你身上的责任。如果没有办法胜任的话，我可以考虑换人。”
换人？
“……”萏鸢的身形顿了顿，一咬牙，继续向前走去。
——程志这只在用激将法吗？我绝对绝对不会把寻找风信的位置交出去的！
萏鸢这样想着，不过她却没有意识到，这样的想法与她心中的坚持剧烈冲突了起来。她一言不发的走到门口，打开门，走了出去。四周的人们看到萏鸢心情不好的样子，便打消了上前打招呼的念头，让橘子带着萏鸢回到基地里的临时房间。
少女的纠结触动了橘子的心弦，女仆少女为自己的主人担心了起来。但她却没有勇气去安慰萏鸢。平ri里战斗力强大的橘子，在与人交际的时候就是一个弱小的。
她们就这样一言不发的离开了，程志给萏鸢准备了一个装修jing美的房间，美其名曰这里是公主的宫殿。萏鸢冷笑了一下，但还是没有拒绝的走了进去，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可惜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的何慕缘与程志的话，让她烦躁得静不下心。
她猛的想到了唱歌，想想以前，自己在不如意的时候，总会这样……
……
十分钟前，未羽团的地下指挥室里。
目送着萏鸢离开，程志无奈的撑着脑袋摇了摇头。作为旁观者目视这一切的矢神寺钟推了推眼镜，眯起的眼睛转向程志：“哟，我们的程志长官烦恼了？以前有人来质疑你的决定的时候，你可没有这样耐心的给对方解释。”
“是吗？”程志眉毛一翘，微微抬起头看着身边穿着黑sè制服的军师，无所谓的说：“人嘛，始终是要变一变的，应对不同场合和不同的时候，每个人都不一样。萏鸢和别人不同，所以对待的方式当然不一样。”
“真不愧是程志。”矢神寺钟又推了推眼镜，道：“能说说萏鸢在你看来有什么重要的吗？是她的能力？身份？外貌？还是什么？程志司令不是只会把手下当成道具的吗？对道具有了情感，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道具也有喜欢和不喜欢，好用和不要用之分。”程志心中颤了颤，矢神寺钟的话似乎触动了心中的某根弦。但是程志可不想在矢神寺钟这个既是好用的道具又是潜在敌人的家伙道出自己的想法。他说：“有些事情你知道得太多可不好。”
“好吧，我多问了。”矢神寺钟如有若无的笑了笑，不再多问。
“唉，对了。”程志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了矢神寺钟：“现在带人出萏鸢的房间吧，记住带上录像器材和录音设备，极大几率会有好歌曲的出现。这样可以省很多事。”
“恩？你就这么肯定？”矢神寺钟眼睛一亮。
“因为我了解。”程志突然觉得自己的回答多余了，他眯起眼，自信的说：“没有条件，你去做就是了，不要问我为什么。”
“好，好~~！”矢神寺钟拖着长音回答，便拿起通讯器一边向外走去一边叫人。不过，他的内心在思考着一直没有解决的问题：程志和那位叫萏鸢的少女究竟有什么关系呢？
……
萏鸢的房间内，安静了很久。
萏鸢的心中，确是另一种波涛。总之静不下心来，逃避也成为了奢望。她环顾四周，房间里很豪华，华丽的木地板和浮雕装饰着房间，帷幔和柔软的家居使这里有一丝浪漫迷离。无疑，这是西欧贵族人家里的装饰，很漂亮，但是萏鸢无从享受。
她想唱歌，但是她喜欢自己一个人在没有人的地方大声歌唱，就算不知道自己在唱什么，大吼大叫也不错了。但是，橘子随着她进到了房间里，她有些不好意思。她yu叫橘子出去，却没有那样的勇气。
空气中气氛的微变，让橘子有些不自在。同样不怎么会和他人交流的橘子先豁出去了，她慢步走到萏鸢身边，双手交叉放在腹前——摆出一副标准的女仆姿势：“萏鸢小姐，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吗？”
你可以出去吗？——萏鸢一个激灵，差点说出这句话，但碍于感情，她没有说出口。
“我……没需要什么，只想静一下。”萏鸢用力挤出了一个微笑。
“那我去倒杯果汁。”橘子突然有些失望，脑袋两侧翘起来的头发萎蔫些许，转身就离去。但是，开口说了话的萏鸢鬼使神差的叫住了橘子。“那个……橘子！”
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我……这到底是想干什么？想要叫开橘子？
萏鸢不敢下决心。
“怎么了？萏鸢小姐……”听到萏鸢的呼唤，橘子立刻回身，心情突然有些愉快。而萏鸢则硬着头皮面对起了橘子：“那个……”
——应该说点什么？
奇怪的危机感让萏鸢头脑发热了起来，她一股脑的把心中的烦恼说了出来：“那个，橘子你认为程志支持何慕缘他们和我假戏真做是对的吗？我很烦……你知道吗，让我对自己人开枪，这是多么讨厌的事情。”
橘子愣了一下，萏鸢的问题出乎意料。
对自己人开枪这件事橘子也做过，但当初她却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执行命令般的下手。萏鸢的感受橘子理解不了，难道遵照命令行事不是军人的天职吗？橘子听程志说过，萏鸢是一个军人，除了力量不达标之外，她的战斗技术水准并不低。但是……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橘子很想回答这个问题，但心中没有答案，突然，她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这个……我不知道……”橘子目光游移的回答道。
“也许是没有感受过吧？”萏鸢叹了口气：“或许，我和橘子不一样？我讨厌杀人，他们的希望在即死掉时候的绝望中挣扎，真的好痛苦。我找不到给他们制造这些痛苦的理由。就像不明白人类为什么要争斗一样……”
“为了自己的利益和希望去争斗。”却没想到，这一次橘子直接回答了上来，这似乎是教科书里的答案，橘子毫不迟疑的回答道：“追求利益和希望的路上不可能一路顺风，当两人的利益和希望对立的时候，两人自然会争斗。没有交涉的可能，如果两人都不肯退步的话。”
“但事实上，没有人会在自己的核心利益上退让。”橘子继续说：“这是人类社会争斗的法则，如果是原始社会的话……就是弱肉强食产生的争斗。”
这么一说，似乎有些道理了。萏鸢无奈的发现自己悟出了某些东西，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居然会不知道？
“但是……何慕缘他们呢？她让我杀了他的同伴，那他们的愿望是什么？心甘情愿的去自杀？”萏鸢又继续问，她觉得橘子对这些问题有自己的见解，她想要解答内心的困惑。
“当一个集体有共同愿望的时候，作为集体的个体一般都会豁出一切，为了集体的利益和愿望做出牺牲。”橘子又很快的说。
——为什么总觉得这个解释很不愉快？
“这样做不是把士兵不当人看了么？”
“在战场上，士兵就是消耗品，只是一个有共同目标和利益的单位。”
“不对！”萏鸢猛的觉得橘子的话不对，包括之前说的。在她印象中，人不是这样的，人是有感情的存在，绝对不可能是物品。“人是不会这样的！是谁跟你说这些东西的？”不能跟程志争论，萏鸢似乎想把火撒到橘子头上。
“程志长官跟我说的。”橘子淡淡道。
——果然……是程志。
萏鸢苦笑了起来。这时候橘子继续说：“因为人本身就是罪恶，追求的利益和愿望就是罪恶里的yu望。”
——罪恶？真是悲哀的人类的本质。
萏鸢突然想到了一首歌，哀叹无奈的罪恶。
“盛开……的野花啊。”
“请你……一定要告诉我。”
“人为什么……一定要互相伤害……”
……（注一）
++
（注一：原曲为罪恶王冠插曲エウテルペ（euterpe））
兀的，萏鸢惊愕的发现自己感到委屈，就算是这个世界上还能信任的一个好友，也会这样对待自己吗？感觉自己被欺骗了，感觉自己很无知，感觉现实太残忍。但是，这些都是没有办法回避的。
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想通的问题在这时候有了一个破解的缺口。萏鸢不愿意打开，因为那是世界的罪恶，一旦接受了，她不知道自己能否还是保持灵魂。
——我……为了自己找到风信的目的去战斗？
——程志……为了组织的存亡而去寻找风信？
——何慕缘和她的士兵们，为了国家的命运而牺牲？
恍惚间，萏鸢觉得自己背上了一个沉重的包袱，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她想去发泄，被程志说教完后，她一言不发的背对着程志走了。殊不知，她的眼眶微红，恍惚间有了致命的诱惑力。
空气里味道改变，让程志完全了解了萏鸢的情绪。他无奈的笑了笑，对背对着自己的萏鸢说：“今天这样的问题还是不要问了吧，回房间里想想。你不是在为自己一个人努力，记住你身上的责任。如果没有办法胜任的话，我可以考虑换人。”
换人？
“……”萏鸢的身形顿了顿，一咬牙，继续向前走去。
——程志这只在用激将法吗？我绝对绝对不会把寻找风信的位置交出去的！
萏鸢这样想着，不过她却没有意识到，这样的想法与她心中的坚持剧烈冲突了起来。她一言不发的走到门口，打开门，走了出去。四周的人们看到萏鸢心情不好的样子，便打消了上前打招呼的念头，让橘子带着萏鸢回到基地里的临时房间。
少女的纠结触动了橘子的心弦，女仆少女为自己的主人担心了起来。但她却没有勇气去安慰萏鸢。平ri里战斗力强大的橘子，在与人交际的时候就是一个弱小的。
她们就这样一言不发的离开了，程志给萏鸢准备了一个装修jing美的房间，美其名曰这里是公主的宫殿。萏鸢冷笑了一下，但还是没有拒绝的走了进去，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可惜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的何慕缘与程志的话，让她烦躁得静不下心。
她猛的想到了唱歌，想想以前，自己在不如意的时候，总会这样……
……
十分钟前，未羽团的地下指挥室里。
目送着萏鸢离开，程志无奈的撑着脑袋摇了摇头。作为旁观者目视这一切的矢神寺钟推了推眼镜，眯起的眼睛转向程志：“哟，我们的程志长官烦恼了？以前有人来质疑你的决定的时候，你可没有这样耐心的给对方解释。”
“是吗？”程志眉毛一翘，微微抬起头看着身边穿着黑sè制服的军师，无所谓的说：“人嘛，始终是要变一变的，应对不同场合和不同的时候，每个人都不一样。萏鸢和别人不同，所以对待的方式当然不一样。”
“真不愧是程志。”矢神寺钟又推了推眼镜，道：“能说说萏鸢在你看来有什么重要的吗？是她的能力？身份？外貌？还是什么？程志司令不是只会把手下当成道具的吗？对道具有了情感，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道具也有喜欢和不喜欢，好用和不要用之分。”程志心中颤了颤，矢神寺钟的话似乎触动了心中的某根弦。但是程志可不想在矢神寺钟这个既是好用的道具又是潜在敌人的家伙道出自己的想法。他说：“有些事情你知道得太多可不好。”
“好吧，我多问了。”矢神寺钟如有若无的笑了笑，不再多问。
“唉，对了。”程志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了矢神寺钟：“现在带人出萏鸢的房间吧，记住带上录像器材和录音设备，极大几率会有好歌曲的出现。这样可以省很多事。”
“恩？你就这么肯定？”矢神寺钟眼睛一亮。
“因为我了解。”程志突然觉得自己的回答多余了，他眯起眼，自信的说：“没有条件，你去做就是了，不要问我为什么。”
“好，好~~！”矢神寺钟拖着长音回答，便拿起通讯器一边向外走去一边叫人。不过，他的内心在思考着一直没有解决的问题：程志和那位叫萏鸢的少女究竟有什么关系呢？
……
萏鸢的房间内，安静了很久。
萏鸢的心中，确是另一种波涛。总之静不下心来，逃避也成为了奢望。她环顾四周，房间里很豪华，华丽的木地板和浮雕装饰着房间，帷幔和柔软的家居使这里有一丝浪漫迷离。无疑，这是西欧贵族人家里的装饰，很漂亮，但是萏鸢无从享受。
她想唱歌，但是她喜欢自己一个人在没有人的地方大声歌唱，就算不知道自己在唱什么，大吼大叫也不错了。但是，橘子随着她进到了房间里，她有些不好意思。她yu叫橘子出去，却没有那样的勇气。
空气中气氛的微变，让橘子有些不自在。同样不怎么会和他人交流的橘子先豁出去了，她慢步走到萏鸢身边，双手交叉放在腹前——摆出一副标准的女仆姿势：“萏鸢小姐，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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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需要什么，只想静一下。”萏鸢用力挤出了一个微笑。
“那我去倒杯果汁。”橘子突然有些失望，脑袋两侧翘起来的头发萎蔫些许，转身就离去。但是，开口说了话的萏鸢鬼使神差的叫住了橘子。“那个……橘子！”
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我……这到底是想干什么？想要叫开橘子？
萏鸢不敢下决心。
“怎么了？萏鸢小姐……”听到萏鸢的呼唤，橘子立刻回身，心情突然有些愉快。而萏鸢则硬着头皮面对起了橘子：“那个……”
——应该说点什么？
奇怪的危机感让萏鸢头脑发热了起来，她一股脑的把心中的烦恼说了出来：“那个，橘子你认为程志支持何慕缘他们和我假戏真做是对的吗？我很烦……你知道吗，让我对自己人开枪，这是多么讨厌的事情。”
橘子愣了一下，萏鸢的问题出乎意料。
对自己人开枪这件事橘子也做过，但当初她却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执行命令般的下手。萏鸢的感受橘子理解不了，难道遵照命令行事不是军人的天职吗？橘子听程志说过，萏鸢是一个军人，除了力量不达标之外，她的战斗技术水准并不低。但是……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橘子很想回答这个问题，但心中没有答案，突然，她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这个……我不知道……”橘子目光游移的回答道。
“也许是没有感受过吧？”萏鸢叹了口气：“或许，我和橘子不一样？我讨厌杀人，他们的希望在即死掉时候的绝望中挣扎，真的好痛苦。我找不到给他们制造这些痛苦的理由。就像不明白人类为什么要争斗一样……”
“为了自己的利益和希望去争斗。”却没想到，这一次橘子直接回答了上来，这似乎是教科书里的答案，橘子毫不迟疑的回答道：“追求利益和希望的路上不可能一路顺风，当两人的利益和希望对立的时候，两人自然会争斗。没有交涉的可能，如果两人都不肯退步的话。”
“但事实上，没有人会在自己的核心利益上退让。”橘子继续说：“这是人类社会争斗的法则，如果是原始社会的话……就是弱肉强食产生的争斗。”
这么一说，似乎有些道理了。萏鸢无奈的发现自己悟出了某些东西，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居然会不知道？
“但是……何慕缘他们呢？她让我杀了他的同伴，那他们的愿望是什么？心甘情愿的去自杀？”萏鸢又继续问，她觉得橘子对这些问题有自己的见解，她想要解答内心的困惑。
“当一个集体有共同愿望的时候，作为集体的个体一般都会豁出一切，为了集体的利益和愿望做出牺牲。”橘子又很快的说。
——为什么总觉得这个解释很不愉快？
“这样做不是把士兵不当人看了么？”
“在战场上，士兵就是消耗品，只是一个有共同目标和利益的单位。”
“不对！”萏鸢猛的觉得橘子的话不对，包括之前说的。在她印象中，人不是这样的，人是有感情的存在，绝对不可能是物品。“人是不会这样的！是谁跟你说这些东西的？”不能跟程志争论，萏鸢似乎想把火撒到橘子头上。
“程志长官跟我说的。”橘子淡淡道。
——果然……是程志。
萏鸢苦笑了起来。这时候橘子继续说：“因为人本身就是罪恶，追求的利益和愿望就是罪恶里的yu望。”
——罪恶？真是悲哀的人类的本质。
萏鸢突然想到了一首歌，哀叹无奈的罪恶。
“盛开……的野花啊。”
“请你……一定要告诉我。”
“人为什么……一定要互相伤害……”
……（注一）
++
（注一：原曲为罪恶王冠插曲エウテルペ（euter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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