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好消息和坏消息

思来想去，刘盛终于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注意来，秦素素和赵妈妈两边都不得罪，这个注意就是设置两位主评委，让她们两位各自担任。而原本只是一个普通评委的刘妈妈，继续做这个毫无权力只能在一旁观瞻的普通评委。
按照以往的惯例，赛制一般都设置三位评委，跟现代花样繁多的选秀节目大致一样。不过，刘盛有点儿阴险的是，虽然，让秦素素和赵妈妈都如愿以偿地坐上了主评委的宝座，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却是架空了她们两个。

试想一下，秦素素和赵妈妈是主评委，却由于她们两个有着间隙和矛盾，意见肯定不会统一的。而这个时候，作为普通评委的刘妈妈就要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是让那位参赛者晋级、待定或者淘汰，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根据只有三个评委的实际情况，也就是“2比1”即可胜出，这决定着选手命运一票，就牢牢地攥在了刘妈妈的手里。

话又说回来，虽然秦素素和赵妈妈这两位主评委，都可以动用“一票否决”的权力，想必不到万不得已之下，她们是不会祭出可能会导致两败俱伤的“杀手锏”的，只能行使和刘妈妈一样的“通过”或者“不通过”的权力罢了。

斗来斗去，机关算计，最后这两个老狐狸和小狐狸，却栽倒了刘盛这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的手里，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两日之后，刘盛拿到秦素素修改好的最终方案，就做了几个小小的改动，其中最重要的一个改动就是根据上述的想法，把一个主评委改成了两个主评委，把赵妈妈和秦素素的名字，赫然写到了主评委一列。这一大胆的创举，让看过方案之后的春梅和刘妈妈惊愕万分。凭借着她们一贯的思维常识里，还从未见过可以随意做出如此大的手脚。

惊愕归惊愕，春梅和刘妈妈思忖了片刻后，就心领神会到了刘盛用意，不由地为刘盛捏一把汗的同时，也对于刘盛做出这个惊世骇俗的决定而在心中，暗暗啧啧称赞。不管刘盛做什么决定，相信她们两个都会坚决支持的。

更何况，这一次对于做了将近十年普通评委的刘妈妈来说，被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做出这么一番改动，就不再普通了。在两个主评委对同一个参赛者产生不同意见的时候，就要由她这个不是主评委的评委做主，决定这个参赛者的命运了。以前，无论是做什么，都被赵妈妈给压制着，现在终于可以压她一头，想一想，刘妈妈就乐的合不拢嘴。

不过，虽然，刘妈妈的评委权力在这个特殊的情况下，得到了极大的释放，可万一她处理不当，就会两下里得罪，到时候，弄得里外都不是人，也不是一件那么容易就可以搞定的事情，无异于是在到肩上跳舞一般凶险。要是结果真是这么样的话，那么，刘盛就陷刘妈妈于两难境地了。

当然，刘盛不会把刘妈妈往刀口上架了。无论是主评委，还是普通评委，都有行使一般的“通过”和“不通过”的权力，一旦三个评委陷入胶着状态。简单地来说，就是当秦素素和赵妈妈的意见相左，把这个难题抛给刘妈妈做决定，而刘妈妈犹豫不决的时候，可以抛给由二十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组成的“观察团”来做最终的决定。

观察团内的每一个成员只管根据自己的喜好，亮出正反面写着“通过”和“晋级”木牌的任何一面就可以了。一来，可以帮助刘妈妈解围，不至于把她给拖下水；二来，既然这么公子哥都是花钱看美女来的，总得给他们点儿事情做。如此以来，可以激发和调动更多在家闲的蛋疼，没事就花点儿对他们来说九牛一毛的银子，过来凑凑热闹的“富二代”的积极性。不得不说，给了他们这个权利的确是一个不小的诱惑。

这二十一个观察团成员，从出价最高的人中产生，仅限于男性。对于这个时代来讲，是男性的天下，大户人家的小姐都是要待字闺中，根本都是不能轻易出门。有的女子一辈子只有出嫁的那一天，才走出娘家的大门。即使出嫁为人妻，也有好多少妇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家中，相夫教子，不能过门家庭以外的事情。难怪，历史上出现了大量以深闺怨妇为题材的诗词歌赋，应该这就是古代大部分女子真实的写照。

清代时期的风气不比唐宋时期那般开放，大部分都是受到了“程朱理学”的影响，对于良家女性的管束极为严苛。与此同时，封建君王**制度从清朝康熙以后，也达到了我国历史上的顶峰。

除了上述两个更改和添加的事项外，刘盛还留了一个“复活的名额”，可以直接进入花魁大赛的前十强。这一招就是充分调动一百名男性观众的积极性和能动性，和旁观者得积极性，尽可能地要每一个前来观看的公子哥们都任何有份地参与进来。

具体来讲，就是，被选中前来观看比赛的公子哥（二十一个观察团成员除外），需要花费一百两银子作为入场券，而且，可以全程参与海选的所有比赛。如果想要观看决赛阶段的比赛，就要花费一千两银子换取入场券，与之前一样可以全程观看决赛阶段的所有比赛，直至花魁大赛的结束。

在海选的比赛结束后，这一百人组成了观众团可以根据自己喜好，投给在海选中被淘汰的参赛者一票。这一票不是免费的，而是，一两银子可以换得一票，每一个人至多可以投十票。获得票数最高的之前落选的参赛者，就可以凭借这个“复活的名额”，直接晋级到最后决赛阶段的十强席位。

以上三点，就是刘盛做出的更改。如果不是由于现代看过如此众多的选秀比赛，刘盛恐怕也是不会想出在清代的人看来，实在是匪夷所思的想法。春梅和刘妈妈两人看了几刘盛稍加改动的方案后，都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约而同地在心中思忖：这些以前自己闻所未闻的想法，竟然是出自刘盛之手。

让春梅在极端的时间内，得到释怀的是，她突然想到了刘盛之前给他讲过，他在那昏迷不醒人事的三个月里，梦游到了桃花源里。今天的这些标新立异的想法，大概都是他在桃花源里看到过的，并借过来用一下。

春梅倒是很快地释然了，可是，从小看着刘盛长大的刘妈妈，却是久久不能释然，她就是打破脑袋，绞尽脑汁，也实在想不出来，自己的这个几个月前，还嗜赌成性，游手好闲的儿子，又不没有念过书，胸无点墨，怎么在大病了一场后，不仅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而且，还能够想出这些稀奇古怪的点子来，着实想不通。

让人庆幸的是，刘妈妈也只是在脑子里想想罢了，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她仔细一琢磨，到刘盛安排秦素素做主评委的位子，应该多少受到了这个聪颖过人的秦素素的指点，刘盛也就脑袋开窍了也不无可能。

再者，刘盛是她身上掉下来的骨肉，她年轻貌美的那会儿，也是在风月场中众星捧月，呼风唤雨，那个时候的赵妈妈与她一比，黯然失色，也只有坐冷板凳的份儿，应该是彷她的。用现代的话来说，刘盛遗传了她优良的基因。

话又说回来，那个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干出一番事、混出名堂儿来。可以说，刘盛现在比以前有出息多了，刘妈妈也终于可以抬头做人，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在自己的姐妹们面前，谈到各自的子女时，看到别人家的儿女都活的很滋润，儿子有在衙门里当差的、女儿有嫁给富家子弟做小妾的等等不一而足，不是有点儿小权就是有点儿小钱，最起码是不愁吃喝。而一想到自己的儿子，面上着实就挂不住。

现在，那个姐妹见了刘妈妈，不都交口称赞着刘盛如今是如何如何有能耐和了不起，都可以得到一向疑心很重的赵妈妈的赏识，并委以重任。虽然，刘妈妈仔细一听，这话里多少还参杂着一些讽刺和妒忌的意味，可毕竟没有人再说她的儿子是个游手好闲的泼皮无赖了。就冲着这一点儿，她也是感到无比宽慰和自豪的。

第三日，刘盛把这份修改妥当的最终方案递交到赵妈妈手中，看到上述三点，着实让赵妈妈大惊失色，并暗自在心中叫苦不迭，

面色铁青、眉头高锁的赵妈妈，却又对于刘盛的做法感到无可奈何，因为，在与刘盛签署的那份契约中，明确地规定，本次花魁大赛所有事宜都有主事人决定，不受任何人的干预。而刘盛就是主事人，当然，他的决定是合乎条约的。

三天之前，赵妈妈向刘盛频频示意把她安排为主评委，而刘盛也照她的意思做了，只不过，又增加了一位主评委。而这个新增的主评委如果是刘妈妈，她也无话可说，于情于理还都能说得过去。

让赵妈妈心中大为光火的是，与她并列的这个主评委不是刘妈妈，而是最近想要与她平起平坐的秦素素。这下就印证了她之前所预料的如出一辙，刘盛和秦素素早就串通在一起。至于其中的过程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可是结果却是昭然若揭，一目了然。这次，更是撕下面皮，与她摊起了牌。

之前，赵妈妈是想到了刘盛和秦素素暗中有勾结，并令李明义暗中监视着刘盛的一举一动。经过这几日的暗中监视，李明义告诉她一无所获，刘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且没有报告春梅的动向。

原本让赵妈妈深以为傲的是，李明义对她始终如一的忠心耿耿，她那里知道自己的这个左膀右臂，早已经被叶儿的媚惑功夫给拿下了。跟她回报刘盛的情况时，虽然是如实相告，却唯独只字不提春梅有两次出去过伊春院的事情。

到赵妈妈打发了刘盛回去，沉下心来，除了把秦素素安插进来，而且还给了她一个主评委的位子，为自己平起平坐之外。其他两点，却让赵妈妈由怒专喜，几乎都要怕暗叫绝于刘盛大捞银子的功夫来，着实契合她的心意。

对于这两点，刘盛也是投其所好，既然赵妈妈那么喜欢钱，那么，就分割一下她的权，那这些唾手可得钱与之进行交换，可操作性应该比生硬地让她白白地交出一部分权利来，是更强很多。

如果你既想要别人让出权力，又不给别人一些好处的话，那么，无论是搁在谁身上，恐怕都不会轻而易举地就这么让出权力来的。对于一旦实施方案，就可以得到一笔不菲收入的赵妈妈来说，可以说是正中下怀。即使她心中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是，没有必要跟钱过不去。

靠在椅背上，思忖了半天后，赵妈妈才明白过来：这小子设置了两个主评委，让我和秦素素继续争斗下去，却让刘妈妈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主评委。不过，又有二十一个人组成的观察团，又为了让刘妈妈陷入绝境的时候，不迁怒于我和秦素素，退一步的话，可以把责任推给这二十一个王八羔子们。看来，我以前，还真是小瞧了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了。哼，老娘不管那么多，只要有钱赚就成了。

翌日，赵妈妈唤月娥把刘盛叫了去，故作镇定地答应了刘盛方案中所有列举的事项，不过，有一点儿她不会做出让步的，那就是这个花魁必须是桃红。并再三地声明，不然，宁可停办这次花魁大赛也不作妥协。

对于谁时花魁刘盛和秦素素都是漠不关心的，在听到了赵妈妈的这个要求后，刘盛随即就答应了下来。

这几天，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关在房间中，度日如年般等待着消息的秦素素，都达到了忘寝废食的地步，茶不思，饭不想的，跟得了相思病似的。不过，说真的，主评委的位子对于秦素素来说，绝对是令她朝思暮想的，能够在这次花魁大会上高赵妈妈一头，是她所期盼已久，至于能够实现，就要看刘盛的了。

叶儿急急跑来，推开房门，都没来得及请安，手抚起伏不定的酥胸，气喘吁吁地说：“姐姐，刘盛那边传来消息了。”

“叶儿，你快坐下来，跟姐姐我好好地说说。”秦素素赶紧拉过叶儿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故作镇定却依然掩饰不了她颇为急切的心情。

“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姐姐你，先听哪一个。”叶儿捋顺了气息，看着有些急不可耐地秦素素，打趣道。

“呃，那我还是先听好消息吧。”秦素素略微迟疑了一下，负气道。

“嘿嘿，好消息是姐姐你马上就要做这次花魁大赛的主评委了。”叶儿滴溜溜地转着眸子，说笑道。

“那，那坏消息呢？”秦素素不无担心地道。

“这坏消息么，唉，就是，赵妈妈和姐姐您一样，都做了这次花魁大赛的主评委。”叶儿不免有些唉声叹气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