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八章 似敌似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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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语微微扬起嘴角,脸色有些得意,原本想看见韩信讨好的样子。却不料等了半天,见韩信仍然自顾着翻anong篝火,脸色虽然是带着笑意,可却不是自己想要的。
顿时有些泄气的说道;“你都不想知道我打算让你做什么吗?”

韩信扬了扬眉,有些好笑的说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你若所求之事并不为难,我自当竭尽全力。若是所求之事苛刻难以做到,我不做便是,你能奈我何?”

星语顿时噎住,“你……你这分明没有一点诚意,有你这样报答别人的救命之恩的呀。”

韩信耸了耸肩,笑容有些无赖,“随你怎么说,其实算起来我也放过你命呢,一名抵一名,咱们也互不相欠呀。”

星语一时气结,睁大着眼睛瞪着韩信气呼呼的喘气。韩信到从未看见过她如此xiao女儿姿态,忍不住笑了出来,却乐极生悲牵动了伤口,邹起眉一阵呲牙咧嘴。

星语见他这副表情,倒是有些幸灾乐祸的笑着道;“韩大人,韩上将军,此番滋味如何?”

韩信嘴角chou搐,好一阵子才紧咬着牙吐出两个字;“甚好。”

星语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前仆后仰,毫无一点淑女风范。韩信白了她一眼,倒也无可奈何。

待星语笑罢,便坐了下来,和韩信各据篝火一边。两人刚刚倒是笑语谈笑,突然间停顿下来倒是冷场了许多。韩信专心的挑着篝火,默然无语,专心的想着心思,星语想开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沉默了许久,星语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喂。”

韩信应了声,抬起头来有些奇怪的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被韩信这么一问星语倒是一愣,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心中忽然有些异样。这些年来她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个人生活,连和旁人说话的机会都很少,原本以为自己早已经习惯了孤独,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个韩信,总是觉得对他有说不完的话。

想到这里心中不由有些慌1uan,急忙扭过头去,火光印着脸颊也隐隐烫。

似乎想转移尴尬,星语开口说道;“韩信,你以前可比现在有意思多了。那时候初次见你的时候,还觉得你是个mao头xiao子,咋咋呼呼的,逗你很有意思,可现在就变得很不讨人喜欢了,xiao时候还理xìng的让人害怕。”

韩信晒然一笑,也不反驳,只是说道;“人总会变的嘛,这世道就这样,你若想生存下去,就被bī着要改变。想当年我在淮阴城混迹市井时,最大的愿望不过是过过秦国富二代的生活,有良田十亩,美婢一名,恶仆若干,每次斗鹰玩狗,横行乡里。可现在呢,一切对我来说不过是唾手可得,我却丝毫没有一点满足的愉悦感。”

星语侧过头去,看向韩信道;“那你现在想要的是什么?”

韩信挑了挑篝火,让火焰更加旺盛了些,笑了笑说道;“谁知道呢,也许是问鼎天下,登上那天下人都梦寐已久的至尊之位;也许是美眷相伴,心爱之人能常伴左右,从此君王不早朝。这大概都是我想要的吧,好像现在我也在努力的做。”

星语深深的看了一眼韩信,不知道为何,总觉得他身上有一股深深的落寞,似乎什么对他来说都是可有可无。得之若何,失之又如何?

纵使她聪明绝顶,也猜不到韩信真正的身世,自然也猜不到韩信心中的落寞何来。

这时韩信却抬起了头,笑着看向星语问道;“那你呢,你又想得到什么。”

星语却沉默了,低头不再说话,韩信见她的样子便以为她不愿多说,也不勉强她,仍然自顾着捣鼓篝火。

星语拢了拢额头上散落的碎,忽然笑道;“韩信,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恩,说吧,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很多年前,有一个xiao女孩,她的父亲是燕国的贵族,却因为战争死于战场之上。她的国家也被秦国消灭了,她母亲抱着才六岁的她一路跑走,想要投奔齐国的外公,却在路上遇到了山贼。因为生的美丽,那些山贼见色起意便将她母亲强暴,还将她母女二人带回山寨想要长期霸占。她母亲本是贵族之女,哪里忍受的了如此凌辱后,便趁贼人不注意跳河自尽自尽,丢下了孤苦伶仃的她。”

韩信下了手中的树枝,轻声问道;“然后呢?”

星语微微一笑,笑容有些凄婉,“然后,然后山贼嫌弃xiao女孩难养,只能吃饭不能做事,便想将她溺死。就在她被强行按入水中快要断气的时候,一名道人忽然出现了,他很厉害,一袭白衣,面如冠yù,就如同天上的神仙一样,也没见他怎么出手,那些山贼就一个个手折脚断的躺在地上哇哇直叫。他心底十分善良,虽然知道这伙山贼一个个恶贯满盈手上人命无数,可仍然念在‘苍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没有对他们下杀手,只是断去他们的手筋,从此不能再行恶事了。”

“他将那个xiao女孩带在了身边,让她喊自己师父,教她武功和许多许多有趣的本领。那道人一心向道,游遍天下大川河流之间悟道寻友,直到一年后才带着那个xiao女孩回到他的家中。原来他是有妻子的,而且非常恩爱,只是他却心存执念,非要nong清道之所根,竟将不会武功的爱妻长年冷落在家中。竟使她成年郁郁寡欢,终于积虑成疾,最后孤身病死山间,连替她收尸之人都没有。”

“那道人出游一年后又回到家中,却看见爱妻早已经化为了枯骨,这才追悔莫及,从此立誓不再学道。从此师徒二人相依为命,那女童也渐渐长大,对师父的依赖之情也越来越强烈…….”

说道这里星语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多的决心一般,又接着说道;“她竟然对对师父生起了情愫,义无反顾的爱上了他。”

说到这里星语的话声戛然而止,转而低下头去不再说话,而韩信也只是凝神倾听者,并未开口,两人之间又陷入了一阵沉默中。

韩信轻轻捏断手中的树枝,他自然知道星语说的就是自己,也不点破,只是抬头淡淡问道;“就这么?”

星语看着韩信脸色如常,丝毫没有一丝惊异的样子,反倒像是听见一件平常至极的事情一般,便忍不住问道;“你不觉得吃惊吗?”

韩信耸了耸肩,“我为什么要吃惊?”

“可是她爱上了自己的师父呀,从xiao抚养她长大的师父呀。”星语忍不住说道;“你不觉得这很有悖伦理吗?”

没料到韩信只是一脸不以为然的说道;“不就是师生恋吗,有这么严重吗?”

这回换星语大吃一惊了。她却不知道,在韩信那个年代,师生恋虽然引人侧目,但绝非像这个年代一样视为洪水猛兽。纵使星语的xìng子天不怕地不怕,可内心深处这个死结仍然绕不过去,如今却被韩信轻描淡写的一句“不就是师生恋吗”带过。

她紧紧的盯着韩信,却愈觉得看不透他了。

韩信却笑着开口道;“我来帮你分析分析那个xiao女孩的心理吧。先问你,那xiao女孩是不是自xiao孤苦,身边从未有过其他玩伴。”

星语缓缓摇头道;“她一直跟着师父相依为命,哪里会有跟旁人打jiao道的机会,天底下最亲近的只有师父,也唯有师父。”

韩信摊了摊手,道;“这不就结了,这完全是一种过渡依赖产生的恋父情结。”

“恋父情结?”星语狐疑的看着韩信,听着这个新鲜的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韩信却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正是,你想想,那个女孩自xiao只能师父一个异xìng接触,唯一的偶像和玩伴就只有师父。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久而久之心生情愫也是十分正常之事。如果是父女的话那出于伦理纲常,这种情愫当然不会转变成爱情,只会让父女之情越来越深。可偏偏却是师徒,血缘上并无关系,相应内心的负罪感也会少了很多,所以就如此了。”

星语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就这么简单?”

韩信点头,“对,就这么简单。”

星语忽然间有些释怀的感觉,仿佛压在心头多年的石头就在韩信风轻云淡的几句话中就烟消云散。笑容顿时溢了出来,朝着韩信甜甜一笑。

韩信也随之一笑,伸手探向腰间,却意外的现腰中的酒袋竟然没有在打斗中失落,便喜出望外的取了出来长饮一口。

一旁的星语不由邹起眉头道;“你身上有重伤,竟然还敢喝酒,嫌命长是吗?”

韩信却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道;“人生在世,及时行乐才是王道,哪有这么多顾忌。我心中抑郁,自然需要借酒浇愁。”伸手将酒袋递向星语,“你来不来。”

星语接过,也不嫌他嘴用过,直接端起仰头长饮一口。韩信见她喝的豪爽,不由哈哈笑道;“好酒量,果然是女中豪杰。”

星语放下酒袋,抹去嘴角的残渍,俏目圆睁,已经有了一丝酒意。瞪向韩信问道;“你抑郁什么,虞秒弋的事情吗?虞家嫌弃你选择项羽,无非是你还不够强大,他日等你一统天下,我想虞家一定会哭着喊着将女人嫁给你的。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晚几年而已。”

话虽如此,可还是还是情不自禁的响起虞秒弋脸上伤心yù绝的表情,忍不住心头一阵chou痛。伸手朝向星语,大声道;“不说这些了,来,拿酒给我。”

星语却将酒袋远远移开,摇头道;“今天你不能喝酒,这酒都是我的,你不能跟我抢。”

韩信顿时怒起,骂道:“好你个星语,我好心请你喝酒,你倒占为己用了,快拿来。”

星语却不依不饶,“说了不给就不给,你可别想动手,我看你现在这样子连我一招都接不住,你要敢动手那本姑娘就对你不客气了。”

韩信虽然心中恼火,却也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只好作罢,叹气摇头道;“唉,哪有你这样明的抢的。”

星语得意的扬起嘴角,“我就是这样霸道,你能拿我如何?”说完伸手一摊,“干。”

仰头一饮,又是一大口酒水入口。

数口下肚,星语的两颊顿时腾起了红云,眼睛半眯着,看上去十分you人。可惜韩信却无心欣赏,他只是垂涎yù滴的盯着那袋美酒而已。

星语醉眼摩挲,张嘴道;“韩信,你说我们之间的关系如何?”

韩信笑了笑,“以前似敌非友,现在似敌似友,不过我心里还是听当你朋友的,不过以后是敌是友就不好说了。”

星语张嘴哈哈一笑,举起酒袋道;“我喜欢你这大实话,不错,我星语居然有朋友了,嘿嘿,我也会有朋友,来,为此得干一口。”

说完又是大口下肚。这酒都是秦地的烈酒,适合酒量豪爽的男子所喝,而星语不过是个女子,几大口下来,大半袋酒水入肚,脸顿时犹如红霞一般。

韩信知她是多年的积郁今日得以化解,便也不扫她的酒兴,随她放1ang形骸也不劝阻。

酒醉后的星语再无半点平日的狡黠多变,完全变成了一个普通的醉酒少女,兴冲冲的在韩信身边又是唱又是跳,仿佛想将这十几年来的压抑通通释放出来。直到酒意上涌,埋头酣然大睡才得以清净。

夜色慢慢,韩信却毫无睡意,只是睁大眼睛望着dong口的星空。胸口仍然传来一阵阵的剧痛,让他的头脑清醒无比。没由来的一阵烦躁,韩信拖着伤躯缓缓的走出了山dong,静静的依着看着夜空。

静静的望着繁星闪耀的星空,韩信忽然觉得心情仿佛也舒畅了许多。深邃星空,人世间的变迁动dang,都改变不了它的万年不变。与天地旷古永恒的存在相比,自己今日所思,今日所忧,又算得了什么?

他韩信今日为韩信,叱咤风云天下为之侧目,那百年之后,千年之后,万年之后又如何?可这苍穹星空却是万古长存,人世间的兴衰变替对它而言不过是沧海一粟。

他原本还十分担心如今重伤在身,恐怕不是安期生的对手,若是贸然赴约就成为了人之鱼rou。可转念又一想如果星语真对自己心怀不轨,也绝不会冒着xìng命的危险出手救自己。既然已经承诺了会去,那自然会守信前去。

况且他现在这种情况,星语若想对他不利易如反掌,倒不如相信于她。

事实上韩信心中也十分的想知道这些诡异事情的真相,他心中隐隐觉得,这一切跟自己有着莫大的关系。

若论诡异之处,有谁能和自己这个穿越而来的异客相提并论呢。

所以他选择了留下来照顾酒醉后的星语,而不是趁她醉酒之时抛之夭夭。

第二日珊珊醒来的星语似乎也想起了些昨日的荒唐之事,看着韩信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眼神也有些闪躲,只顾着埋头赶路。

原本韩信和星语所约的十日相见,今日已经是第七日了,外方并不是太远,三日的时间赶路足矣。因为韩信受有重伤,不便徒步行走,星语便去临近城邑nong了匹老马,用来给韩信代步。

行走了二日,便赶到了外方。

外方又名崇高,是横贯中原的一条硕大山脉,也就是后世赫赫有名的中岳嵩山。禹之父鲧又称“祟伯鲧”,昔日鲧曾治水常驻于此处,因此“崇高”之名缘结于此。周平王迁都洛邑后,定嵩山为“中岳”,但因周氏暗弱,诸侯则沉浸在互相攻伐吞并的游戏中、征战不休的境界,所以外方仍然不为诸侯国所重视。

星语带韩信前来的地方便是这外方的主峰,按照事先说好的,明晚之夜便是七星连珠之日,安期生为了今天已经准备了好久。韩信和星语便在山脚下的xiao镇休息了一晚,随后第二天一大清早便上山赶路。

Ps:最近不少读者都说和情感描写的过多,反倒冲淡了该说的历史韵味。其实江南本意写此书的时候是想将书分成两条主线来写的。一条是金戈铁马;另一条就是仗剑江湖。本想将这两条主线很好的融合在一起的,只可惜江南毕竟是新人,没什么经验,在这方面上处理的并不是很好,在这里说声抱歉了。

我这段时间描写的大多是为以前描写的一些圆场,呵呵,以前步子迈的太大了,差点扯到蛋了,所以构思了很久才让前后剧情衔接上。这段告一段落后就是匈奴大战了,又回重新回到战争的渠道上来,所以请大家耐心等待呢。

还是那句老话,有什么意见请大家在书评区或者加群畅所yù言,只要是合理的意见江南都会认真听取,您的意见是我修缮作品的重要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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