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恶梦开始的时候（1）

引子
许多年后，回忆起那三个女孩，心中仍不免有寒冷刺骨的感觉。

我常常想，人之初，究竟是性本恶，还是性本善？这似乎又是一个鸡生蛋或蛋生鸡的问题。

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不管性本善还是性本恶，人，都会是有产生恶念的时候的，问题是，所谓好人与坏人的区别就在于，好人有了恶念可以控制自己（或者是因为害怕而不敢）而不去实施，坏人有了恶念便去实施了恶行。仅此而已。

说老实话，我就是一个经常会在头脑里产生恶念的人。

那年，我大三，因为酷爱摄影，除了上学之外，还是一家摄影店的兼职摄影师。也许，是我生性好色吧，见到脸蛋漂亮、身材绝妙的女人我总是会忍不住咽口水。我喜欢为女人们拍摄LZ，我和不少女人上过床睡过觉，也给许多女人拍过LZ，摄影店里本来就有一个业务项目叫“写真摄影”，我为那些拍人体写真的女顾客们拍完之后，总是会偷偷地洗许多张LZ私自珍藏起来，没事的时候自己一个人悄悄地独自品尝欣赏。

我已经收藏了几百张LZ了，我把她们储存进电脑里，或制成照片放在影集里，珍藏如宝。是啊，我觉得美女就如这世间的珍宝，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如千年的古树，如稀世的钻石，是人们该好好去欣赏、保护和珍惜的。可惜这个道理，懂得的人太少了，去争先恐后占有和糟蹋的人却趋之若骛。我也是这其中的一员。

我每天满足地生活，自得其乐，满以为就可以这样放纵地快活地度过人生，可是，有一段时间我却恶梦连连。几乎每晚，我都会做到同样一个恶梦：一个身穿紫色连衣裙的女孩，走进夜晚一片黑暗的树林里，在凄冷的月光下，她用一根灰白色的绳子，将自己吊死在一棵树的树叉上、、、、、、

每晚的梦都是一样的，连那女孩的脸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醒来后，我总是被吓得浑身是汗、、、、、、

第一章恶梦开始的时候

为了躲避上述的那个恶梦对我的纠缠，我不得不在每晚都尽量推迟上床睡觉的时间。

奇怪的是，那个恶梦好象吃定了我，我想了许多方法都无法摆脱它。比如，找个女人和我晚上同睡，睡前先是做那事做得精疲力竭，满以为会一觉到天亮了，可那恶梦还是会如期而至地惊扰我。

真是头疼！我被折磨得神思恍惚无精打采手软脚软却又无可奈何。我真怀疑自己是否患上了心理疾病，或是得了什么臆想症，或是被什么鬼魂附体。

正是在这个时候，一个人拯救了我（但也葬送了我）。

他是我的表哥，他的名字叫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长得高大帅气，在某某公司里任部门主管，收入可观，他喜欢泡酒吧，泡女人，在得知了我的奇怪的失眠症状时，他便生拉硬拽让我陪他去潇洒。

这天晚上，他又拽着我来到了就近的一处酒吧。以前晚上，我也泡过酒吧，但是次数没有这么频繁，那只是偶尔。

我百无聊赖地坐在座位上，慢慢地呷着杯子里的酒，眼神疲惫地望着昏暗暧昧的灯光下三三两两的男女。

杰从吧台那儿刚和一个妞儿搭讪完，走过来说：“哥们，你这么落寞地在这里坐着，孤零零的，不像是来寻开心的样子，这怎么成呢？”

我说：“我心情不爽。”

他一笑，端起自己的杯子和我的杯子碰了一下：“没关系，人生以快乐为目的，爱情以互惠为原则，听没听过这句话？心情不爽，找点乐子放松就爽了。”

我笑笑，看看他，没说话。我承认我是个有时候有点自我封闭的人。

他说他们公司里关于他的流言有两个，一个是说他酒量惊人，曾有一次喝下近两瓶白酒竟未醉，我说你真有那么大酒量？他说哪有啊，平时一般在八两至一斤左右就差不多了，那一次是超常发挥，因为席间有一个非常漂亮的美女，而且也能喝酒，对他频频劝酒，英雄难过美人关啊，于是就超常发挥了，说到这儿他忽然叹了口气：“唉，遗憾的是，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那位美女了，听说她去了外地。”我说八两一斤很可怕啊，我在这方面就不行。他说酒量这东西是天生的，不可强求，就好像一个人做什么事，有天赋就比较容易成功或出类拔萃，否则的话，就是累死也很可能无功或顶多只能是事倍功半。我对他的这个观点比较认同。

他的公司里关于他的第二个流言是说他**惊人，YW特别之大，睡过的女人不下一百，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我问他果真如此吗？他又是哈哈一笑：“具体数字记清了，谁会去统计这个呢？估计差不多吧。”

我说：“怎么会有那么多女人让你钓上呢？她们就那么心甘情愿？”

他手一挥：“这还不简单！如今很多女人，其实很怕男人说她们不时尚不开放，有时候比男人还急着要上床呢！其实，男人的理想是希望全世界的女人都是荡妇，都可以随便睡，但是却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女人是荡妇。所以，男人也就绝对不会看重那些随便就可以上床的女人。”

这一点我也有同感，我也睡过不少女人，虽然与杰相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但也有十来个之多了。男人们要求女人开放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希望她们开放自己的身体，然后可以供男人们肆意玩弄。比如我自己，也是如此，对于有的忸怩胆小的女人，我就会说：“都什么时代了，没想到你还这么不开放？！”一种伎俩而已。当然有的女人也会说这种话，但那只不过是为她的随便和放荡作辨护和掩饰罢了。

我又问杰：“你还没有女朋友吗？她也不管着你？”

杰说：“有一个，算是吧，是同事，比我小几岁，小女孩子，名叫欣欣，欣赏的欣，我也不知为什么，她明知道我是花花公子，却还对我说她爱我爱得要死，不过这也正是她的可爱之处，她从来不管我，也管不了我。”

我说：“凭我的经验，这样的女孩子爱上一个男人，往往会什么都不顾，你可要小心，不过，这也正是她们的可爱之处，有女孩子死心塌地的喜欢你，总比那些一边和你做~爱还在一边想着别的什么的女人感觉要好得多吧——”

“这倒也是，”他点头赞同，“她想和我结婚，可我现在根本还不想结婚，我还想再玩几年，等我玩累了，想结婚了，我也许才会跟她结婚。”

“那她还会等着你？”我说。

“无所谓，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多的是，我又不愁找不到女人。”

“你可真够潇洒的，”我笑道，“不过我可提醒你，女人好找，好女人可不好找。”

“那也没办法，”他手一摊，“如果她不等我，或者我在不想结婚的时候去勉强结婚，都可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后来见到他的女朋友欣欣，那可真是一个优秀的女孩，而且不是一般的优秀，家境又好，人长得漂亮，又知书达理温柔贤慧。如今这样的女孩可真是少有啊。“配他可惜了。”——这是我见到欣欣后的第一感觉。

时间在不知不觉说笑与喝酒中已迈进深夜，我早已醉眼朦胧，而杰似乎却更加精力充沛，神采飞扬，只见他双目炯炯有神，闪烁着兴奋和**。

他说：“怎么样，找两个妞玩玩？”

我说：“随便。”

他抬起脸在酒吧里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这儿不行，没有我们所需要的目标，都是成双成对的，有两个妞儿，又长得不怎么样，看了会让我倒胃口。”

“那就算了，”我说，“咱们回去睡觉吧，也不早了。”

“那怎么成？我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他笑道，“走，我带你去另一家酒吧，那儿漂亮妞儿多。”

他招来服务员，付了账，拽起我出了门。

他有一辆小车，停在门口，几万元的那种，贷款买的。我们上了车，驱车往灯火阑珊的深处驶去。不多时，来到一处酒吧门前，进了里面，果然人不少，男男女女，灯红酒绿，气氛热闹，远不似深夜的感觉。

杰进了门，先站了几秒钟，搜寻目标。然后领着我径直走到一处柱子的后面。我俨然成了他的“马仔”。柱子的后面果然有两个漂亮妞儿坐在座位上，也不知杰是怎么看到的？难道他的眼睛会转弯儿？

接下来的事似乎都是顺理成章的，水到渠成一般，无非就是和女孩子搭话，然后想方设法哄她们喝酒，然后在她们喝得昏头昏脑的状况下载着她们去旅馆，然后开房间，上床，折腾。仅此而已，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但我却又觉得和杰在一起做这事又有很大的不同。是的，太简单了，似乎那两个女孩子就是在那儿等着我们把她们弄上床的。

但是很多事情往往又是这样，当快活和放纵过后，却又有种曲终人散的落寞和懊丧感，甚至是厌烦。就好像喝酒的时候是痛快，但是醉酒后的第二天早上却会头痛欲裂。有人说爱情也就如同醉酒，或许吧。

在旅馆陌生的房间醒来后的第二天早晨，我的心里总是会莫明地生出一种厌烦感，对自己，对这件事本身，对身旁那个还在呼呼大睡的陌生女孩。所有这些，都让我觉得厌烦，让我觉得毫无意义，没意思，没劲。我静静地躺在被窝里，静静地听着身旁陌生女孩的呼吸声，回想昨夜我和她在一起时的幻灭感，却再也起不了一点点冲动。

而杰却说他每次早晨醒来后还要和女孩子做一次，并且比昨夜更加冲动和强壮。我可真是佩服他的精力和体力，更佩服他的乐此不疲。

我承认，我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厉害的家伙。

而更让我惊奇的是，自从我和这个家伙不断地在外面胡混之后，那个曾经夜夜惊扰我让我筋疲力尽的恶梦，竟然在突然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真是让我大惑不解，又诧异莫名。

我觉得冥冥中我似乎已被某一个圈套所困囿。

而杰的身上，也似乎弥漫起了一种神秘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