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子义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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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起的很早,我刚起身穿好衣服不久,竹就出现了。\/
“我今天是有事才早起,你不用就着我还是多睡一会儿吧!”我一边整理着头向外走,一边劝慰这个时候正有些慌张想来帮我穿衣的竹。

“殿下,都是奴婢不好,昨天刚到这里一时有些不适应,今天睡过头了,还请殿下原谅!”竹一边对我道歉,一边帮我将头和衣带弄好。

原本我有些散乱的长,被竹手脚麻利的就收拾好,然后她又匆忙的跑出去给我弄来洗漱的水和毛巾。

看到她忙而不乱的样子,我微微一笑,也不和她多废话,匆匆的洗漱了一遍,然后告诉竹让她将早餐送到议事厅后就出了小楼直奔议事厅而去。

到了议事大厅,白女已经到了。这是我和她的默契,如果我交代的事情她头天没有给我弄好,或者说她不方便在哪个时候打扰我,第二天早会的时候她要提前将消息给我。

和她打了个招呼后,我问道:“东西是否到手?”

白女没有答话,将一个信封递给我。我接过后,抽出里面的信匆匆看了一下。看完之后,我冷哼一声就放到我面前的桌上,用一份奏折压住,然后闭目思索这个事情。

为了将来有可能因为某些事情而对抗临安的朝廷,我有意也让自己这边的人形成一种以我为中心的领导机制,其中一个很重要的措施就让自己身边亲信的属下,每天早上都到我这边来议事,和朝廷中的早朝一样,将一些重要的事情当众说给大家听。当然,要说的事情我心中都有数,我的处理意见他们也都清楚。什么事情可以讨论,什么事情不能讨论这些人心中也都有本帐。

原本可以参加这个早上议事的就只有我身边的一些最亲近的人,后来又增加了云锋和刘萌生,最近,我看王子义并不能认真的执行我的计划,我也让他每天都来参加这个早会。我当初是想用这种方式让他明白我整理教育的决心的,可是后来我现此人虽然有能力可是对我显然还并不是无条件的服从,经常做一些小动作。

我让司马风去说过他几次,他才老实了点,可是如今看来他老实是假,另想办法对付我才是真。上次赵善湘给我来上那么一手,也许并不完全都是自己的主意,王子义很可能也和他有过交往。

现在我手上的这封信足以说明这两人忠于朝廷胜过忠于我,既然这样我还用对这二人客气吗?打定主意后,我睁开眼睛对着白女道:“你等会儿给赵善湘用我的名义秘密去封召令,将他弄到我这里来。”

白女点头表示明白后,就出去了。

我想了一下赵善湘走后淮东的局势,估计李全他不敢这个时候在淮东动攻势后,心中开始思索调什么人去接任他的职位。将我身边的众多将领一一进行比较,心中有了主意,决定就用他去管理淮东的军事,顺便也可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我想好此事后,就写了一封任命状盖上我的官印。我正有些满意的看着这封任命状的时候,门口暗了一下,竹和小三走了进来。

在竹将我的早餐拿出来的时候,我看到小三眼睛泛红面色疲倦,有些不高兴的说道:“你是不是一夜没睡的在做事?你的病刚好就这么拼命是不是还想去屋中躺着?”

小三低下头,喃喃道:“属下知错了,请殿下原谅!”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心中什么火也不出来了。他很了解我,知道不管他说什么都不如这么对我来一手,让我有火也不能对他。

摇摇头,有些无奈的道:“你们这些人,干起事来都这么不要命,让本王不知说你们什么好。这样吧,你以后每个月必须休息三天,这三天内,你什么事情都不能干,只管休息。这是本王的命令,不得违背,明白吗?”

小三看了我一眼,道:“属下遵命!”

见他服从了,我也不再追究他转换了话题,问他吃了早餐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我让他先等等,然后我坐到一边,很迅的吃完早餐。

消灭完早餐坐回主位上后,我接过小三递来的那份建立神武卫的计划和如何实施的方案。仔细的翻看了一下,再和小三讨论一些我的想法和他这个计划细节方面的问题。经过我和小三的几番争论,最后终于将此计划订立下来,并在上面写上我同意的意见,让小三等会儿就将这个计划给司马风,让他拨付一些必须的资金和场地给小三。

小三答应后,就准备离开。我觉得不解的问道:“你不想参加这个早会吗?”

小三沉声答道:“不是,属下没有经过殿下的正式允许,不敢有违殿下的规矩。”

一听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情,我笑道:“原来是这样,你就待在这里,等会儿本王还需要你帮忙了。”

小三一听,没有多问就想站到我后方的位置上去。我摆摆手道:“你今天是作为本王一个属下来议事的不用担当护卫的责任。”

小三不同意的道:“属下的使命就是保护殿下,所有事情都必须遵照殿下的意思去办理,又有何事可议?还请殿下明鉴。”

我看着他严肃的面容,知道这是他为人的准则很难被说服的,没有和他争论什么挥手示意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后,对着已经收拾好的竹道:“外面肯定来人了,你去将他们叫进来,顺便让梅她们也准备好,等会儿就需要她们上场了。”

竹领命出去后不久,岳雨岳风两兄弟当先进来,后面跟着云锋和刘萌生。他们四人进来对我行完礼后,我就让他们都坐下了。岳风还对着小三点了一下头,表示了问候的意思。让我意外的司马风和王子义都没来。

也许是大家都知道今天要说什么,都正襟危坐不敢先说话,弄的气氛有点紧张。原本这个时候应该说话的我,也因为看到一向都是最早的司马风这次竟然会迟到,心中正在推测他出了什么问题,一时忘了开口,这就越的让空气中开始涌现出一种不安的气氛。

当我眼角无意中看到刘萌生有些焦急的望了门口一眼,心中一动,突然有些明白司马风干什么去了。

我不动声色的突然开口道:“刘府尹,司马主簿是不是见王子义去了?”

原本就心神不宁的刘萌生被我这话吓的一抖,然后才有些明白的站了起来道:“回禀殿下,属下并不知道司马主簿去了何处,只是有些担心司马主簿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耽搁了。”

我不置可否的淡然道:“是吗?既然这样就再等等司马主簿吧!希望他在王子义那里的耽搁不会太久。”

说完,我就让面色不安的刘萌生坐下,心中开始记数。当我默数到三十的时候,司马风的身影出现了。

我打量了一下他,现他面容上充满一种无奈的表情,心中明白过来他肯定是徒劳无功。

“属下因为一时有事耽搁,以至让殿下久侯,请殿下责罚!”

“算了,认真说起来你也不算迟到,今天是本王早来了。你归坐吧!”

司马风归坐后,王子义就进来了。

他一进来,我就盯着他的双眼想看看他到底敢不敢对抗我,可是迎接我的是一种坚定的目光表示出此人的决心已下不会有任何动摇,配合他脸上的那种坚定的表情到还有一种慷慨的气势。

冷笑了一下,我指着他的位置道:“你坐吧!”

他坐下后,我先告诉他们我想建立神武卫的事情,并让司马风小三负责此事的筹建。此事虽然给了人一种意外,但是也没有什么争论的就这样定下来了。

将此事完结后,我又询问了岳雨军队中的情况,然后又让刘萌生汇报招收难民去矿场工作的进展和剩下难民过冬的准备。刘萌生说了一大篇后,我又让司马风汇报我管理的两淮一些最新的情况。

在我故意的拖延下,果然王子义脸上出现了一种不耐烦的表情,显然对我不入今天的正题感到焦躁,而有些忍耐不住了。看到他这个样子,我暗道,就凭你还想和我斗?先让你心浮气躁在言谈中不能冷静然后再对付你,让你死了也不服气。

有些冷然的笑了一下,看着司马风等他将事情说完,没有半点表示出自己想要宣布任命的想法。司马风也许是感受到我的心思,也配合着说了许多,将原本预定说完的时间又推后了不少。

当看到司马风没完没了的时候,王子义再也忍耐不住了,站了起来道:“殿下,子义有话要问殿下,请殿下恩准!”

我见他上当,马上不悦的喝问道:“你没看见本王正在听两淮的情况吗?你如何敢如此大胆打断本王,来人啊!”

随着我的话语,两个护卫进来了。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我指着王子义道:“将此人给我拖出去,打十军棍后再让他进来。”

我此话一出,刘萌生正想站起来求情,我狠狠的看了他一眼,他微微一颤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坐了回去没有开口。司马风不知什么原因也没有求情,只是静静的看着我下达此一命令。岳雨这些武将根本连动都没动一下,显然岳雨给他们通过气,知道我今天要整王子义的原因。

王子义本人的表情更精彩,先是似乎明白过来的看着我森然的表情,后又失望的看看刘萌生,然后才坚定的对我道:“子义一时情急冒犯了殿下,甘愿受此惩罚。”说完,对我行了一礼后就跟随那两个护卫走了。

他出去后,我对着司马风道:“你继续说,简单点!”

司马风领命后,很快的就将两淮的近况说完回到座位上。我低声对小三吩咐了几句,让他出去将梅她们叫进来。

很快梅兰菊就进来了,我站了起来走出主位,惹的那些坐着的人纷纷站立起来。

我将梅兰菊一一介绍完毕后,就拿出我早就准备好的任命状宣读了对她们的任命,并让司马风将我的这个任命布给建康和两淮。现在屋中的人都明白我对此事的态度,没有任何人反对的就通过了这项任命。

将此事宣布完后,梅兰就坐到文臣那边的位置上,菊和小三就一左一右的站到我身后。

当屋中的人重新坐好后,两个护卫又扶着已经站立不稳的王子义进来了。此人是个文臣,这几下板子就够他受的,这也是我给他一个最后警告。

王子义进来后看了梅兰菊三一眼人,面上突然浮现一种明白过来的表情,对着我道:“殿下高明,子义确实不如殿下。敢问殿下是不是已经任命了这三位姑娘?”

我冷冷的看着他道:“不错,你有意见吗?”

王子义此时突然的推开扶着他的护卫,抖颤了几步后站立了起来,望着我道:“殿下,子义有话要说,请殿下准许!”

我没有半点的感情的道:“就算本王不让你说,你还是会说的。说吧,本王到想听听你想说些什么?”

王子义对着我勉强施了一个礼道:“不知殿下可听说过,天理昭彰,万世长存?”

我听的一愣,有些不解的道:“哦,还有这种事情?你告诉本王这是什么意思?”

王子义盯着我道:“天地之先理就长存,天地因为得此理而诞生。若无此理则天地人物都无从诞生,有理便有气流行育万物,但理终究为本,不可因为气而忘本。天地因为此理而长存,圣人明此理而成圣。此理乃天道决不可违背,否则必有大祸降临。轻者祸国殃民,重者亡国灭家,殿下不可不甚啊!”

我听的眉头大皱的呵斥道:“说的这么含糊,你就直说这个理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要给本王饶圈子!”

王子义没有半点动容的接着道:“气则为金木水火,理则仁义礼智,不出乎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之间。未有此事先有这理,如未有君臣已先有君臣之理,直待有了君臣却旋将此理入在里面。三纲五常就是理之表现,圣人之言就是理之领悟,引导世间之人毋偏于理,由此而长存世间。子义虽然不才,但也不敢眼看殿下因气而忘本,故冒死劝谏殿下,不要因为一时的意气而罔顾圣人之言,流于邪道败国祸家。”

话说到这里,屋中的气氛已经绷的极为紧张,大家心知肚明,王子义给我扣了这么大的帽子肯定是不会和我善罢甘休了,双方的争执是不可避免的,现在就看我什么时候忍耐不住而已!

我默然的看着他,用一种自己都觉得森寒的语气的道:“本王什么时候流于邪道了?”

王子义还没有回答,刘萌生突然的冲出来跪在我面前颤声道:“请殿下开恩,子义只是一时糊涂并非有意冒犯殿下,请殿下开恩!”

见到刘萌生心胆俱寒的不断的对我求情,我心中也不禁赞叹他的察言观色确实不凡。我想杀王子义之心在这个屋中知道的人可以说没有,就算梅也是以为我只会将其囚禁。可是这个刘萌生不知道是如何察觉了我的这个心思,竟然放下对我的畏惧前来求情,让我一时间到有些意外的感觉。

屋中的人这个时候脸上都有了一种明白过来的表情,显然也因为刘萌生的这个举动明白了我的心思。梅不解的看着我,并用一种特有的信号告诉我不可这样做。

看到屋中人的表情就知道我不能再容忍刘萌生求情了,我断然大喝道:“将刘萌生拖出去,此人在议事期间故意打断本王,杖责二十不得有误!”

两个护卫听了我的命令不由分说的就将刘萌生拖了出去,很快大厅上回荡的求饶声越来越低,终至于无。

王子义在刘萌生出来求情到其被拖了出去,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事情展不一言,似乎生的事情和他无关。

我见他这幅死人样,不满的道:“刘萌生为你求情被罚,你难道半点都不难过吗?”

王子义缓缓摇头道:“难过?子义有何难过之处?难道难过子义有萌生这样的朋友吗?殿下,子义虽然平庸,但也知良友难得,今日能有此良友甘冒风险为子义求情,子义应当高兴才是。殿下以为如何?”

我望着他坚定不移的眼睛,毫不示弱的和其对视,表达出自己的决心也是不可动摇的。我们两人互相对视了良久,我才收回目光,慢慢的说道:“本王可以给你个机会,你自己选择吧!”

王子义听了此话,对我一恭身道:“子义多谢殿下的厚爱,但子义心意已决,不劳殿下挂念了。”

我冷哼一声道:“既然你执意如此,也就不要怪本王了,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本王就在这里听。”

王子义在对我隆重的行了一礼,然后站起来洪亮的说道:“圣人自古有言‘惟女子与小人难养’,虽今日我大宋因为种种形式太后以帝母之尊总理朝政之事屡有生,但是从古到今以女子充任王国重臣之事却从无生过。殿下先以一不守妇道之商贾女接任等同于户部的官职,接着又以一婢女充任工部官员之职,后更以一身份诡秘之女充任监察大臣一职,这已经是旷古未有之事,将圣人之理完全抛掷脑后之行为。

原本子义以为朝廷的责难会让殿下有所领悟和收敛,可是不想如今殿下不仅没有半点改悔之意,还要变本加厉任命更多来历不明之女子以重要官职,更让子义难于相信的是殿下竟然还要她们负责教化子民之责,让师道尊严荡然无存。子义自幼就闻听圣人之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此事生,故特恳请殿下收回成命,服从于天理。如此才能国泰民安,社稷无忧。还请殿下三思,不要因为一时的意气做下让人耻笑之事,让我大宋蒙羞!”

我听的怒火大胜,站了起来喝道:“存天理,去人欲!你说了半天就是说这个吧?本王还没现你竟然是朱熹哪个叛逆之臣的信徒。你口口声声三纲五常的,难道你不知道父皇已经明令禁止再有人谈论这些乱七八糟的什么狗屁义理吗?你这么说,在你眼中君在何处?人因为欲而生,欲乃人之根本,如果没有欲那又何来为人了?既然你们连人都不想当,又有什么资格来谈论天理?难道你们自己认为自己是神吗?人皆女所出,女既然能为君,那又为何不能为官?你给本王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不想失去你的位置。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还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欲,那里有什么天理?”

说到这里,我突然冷静下来,又坐下才继续道:“其实你今天给本王说这个本身就是为了自己的私欲,你是不是想当一个冒死劝谏但被昏王所杀的忠臣好流芳百世,让后人景仰?呸,在本王这里你的这种做为只能是遗臭万年。你既然想一心求死,本王就成全你。你有个儿子是吧?本王留下他,让他告诉你,本王和你到底哪个做错了!还有,本王已经给过你机会,但你执意如此本王不杀你岂不是真让人耻笑?小三,将此人给本王拖出去砍了,级悬挂三日,警醒后人!!”

我此话一出,司马风站了起来,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他看看我再看看王子义后长叹一声摇摇头就坐了回去,什么也没说。

岳雨这边的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后岳雨摇摇头让他们也没有站起来说话。我看到梅似乎想要说什么,我对着她微微一摆头,让她也停住了,然后她无言的看了我一眼,没有开腔。

在这些人中表现最平静的到是王子义本人,他看着我,脸上没有半点害怕和痛苦的表情,有的只是一种求仁得仁的解脱和坚持自己理想的信念。

当小三带领两个护卫走到王子义身边的时候,王子义突然对着我跪俯道:“殿下之话,子义虽然不服,但子义想说的都已经告诉殿下,天下之理长存人心,殿下既然不信,子义也无法。今日子义拜别,还请殿下保重!犬子就请殿下费心了。”说完此话,他又走到司马风身边,行了一礼道:“司马主簿维护之德,子义铭记于心,愿来生有机会偿还主簿的恩德,子义在此拜别了!”

司马风连忙站了起来,郑重的还了一礼道:“王兄言重了,王兄自愿求仁,司马风还有何话可说!只愿王兄一路走好!”

王子义淡然一笑,再又看了屋中的人一眼,然后和我对视了起来,良久才突然一笑后毅然的转过身走了出去,没有半点停顿就这样走了出去。

他出去后,许久大厅中都无人说话。我看到屋中的人都因为王子义的这番从容赴死而有些动容,似乎对我将其处死感到有些不忍,又好象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处死他。

我冷然的看着大家,突然开口道:“你们知道为何本王一定要杀王子义?”

众人面面相觑一会儿才由梅开口道:“殿下之想,属下等岂敢妄加猜测,还请殿下明示。”

我看了梅一眼,然后拿出王子义给赵善湘的那封信递给司马风,道:“你看过后,传给其他人看!”

当信传了一圈又回到我手上后,我示意司马风说说自己的看法。

“殿下,属下有些不明白之处,可否请问殿下?”

“说吧!”

“殿下既然得到此一书信,为何先前不明示出来,让属下等观阅,不知殿下可否解属下等之疑惑!”

我听后,环视众人一眼,然后才道:“你们认为本王杀王子义仅仅就是因为此一书信吗?你们也太小看本王了。你们知道王子义走的时候为什么要看本王吗?梅,你可否告诉屋中的人本王为什么一定要杀王子义?”

梅被我点名后站了起来,道:“遵殿下所命,殿下甘冒被天下士子责骂斩杀王子义,在属下看来最主要的原因只是因为此人对于殿下之改革军政行为多方阻挠,并暗使诡计妄想破坏殿下进行之改革,后又不听人劝告执意要和殿下对抗阻碍殿下推行新政。观其人之做为,就可知今日之事皆是其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至于王子义走时看殿下,属下以为是他也明白殿下之心不可动摇,故用此方法告诉殿下,他等着看殿下的下场。不知殿下以为属下此话如何?”

我听了点点头,站了起来扬声道:“说的不错,本王早就说过,我大宋人力物力都不比金人差,可是屡次败于金人之手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大宋制度出了问题。制度无非是一种思想的延续,本王今日和王子义之争论,归其根底,无非就是本王和王子义在军政之事的处理思想不同而导致的。王子义此人开口圣人,闭口礼仪,还妄谈什么天理就是三纲五常,也不想想如果这真的是天理,我大宋一直信奉此一道理为什么会变成如此积弱不振局面?反到失却了汉唐行人欲之时我大汉的赫赫天威,四方拜服的局面?天下人无不都因欲而生于天地间,无论地位高低都难逃欲之笼罩,此乃是人与生俱来的本性,如果失却了它,人就不能为人,也就无从立于此一天地间。任何人如果违背此一至理,妄谈什么天理都只能是妖言惑众,祸国殃民!”

司马风听了我这话突然道:“道之在天下,平施于日用之间。道之本意就是使无一民不安,无一物不养,此才乃行道之功。天地之间,有物就有道,大道之在天下,何物非道,千涂万辙,因事做则。当世之人,玩心于无形之表,以为卓然而有见,岂不知一物一能非圣人之道,而世之学者务为不可穷测,以盖其所无,相蒙相欺,以尽废天下之实,终于百事不理而已,导致天下大乱也!殿下所言,让属下终于明白万事当以功利为先,此所谓功到成时,便是有德,事到济处,便是有理,如不先于功利,终归万事皆空。”

他此话一出口,我大表赞服的道:“此话正和本王心意,司马主簿真乃本王知己。本王的军政改革说的明白点就是一切从实际情况出,不妄谈什么理想道义。只要对大业有利就是挖了那些圣人的祖坟,本王也照做不误。尔等皆是本王最亲近之人,本王今日此番话就是告诉尔等,本王的理想就是让神州天下重新找回往日的精神。为了此一目标,本王绝对是人挡杀人,神挡杀神。如今本王可以给你们一个选择,如果你们不认同本王的理想和做法,你们可以离开,本王对天誓绝对不留难尔等。尔等以为如何?”

话音未落,岳雨就猛的跪俯于地,沉声道:“岳雨誓死追随殿下,决不后悔!”

“我等也愿意跟随殿下,万死不悔!”

伴着此话,屋中的人跪了一地,表达出自己的决心。我有些激动的看着他们,强行按奈住感情道:“你们的心意本王知道了,都起来吧!本王不喜欢跪着说话的人。”

当屋中的人都站起来后,我再次郑重的任命了梅接替王子义成为教育方面的负责人,然后宣布今后几日都由梅和司马风来主持早会,并宣布我将闭门几日,非生死悠关的事情不能来打扰我。军校的事情我也任命岳雨全权负责,有我的讲义想必问题不大。

由于有先前的事情垫底,岳雨等人虽然有意外,但是还是很顺从的表示出对我命令的支持,让我满意的拍拍他的肩后,让他们出去了,结束了今天的早会。

梅等屋中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后,才再次开口道:“殿下今日做法,属下确实不解。殿下明明可以不杀王子义,可是为什么还要随了王子义的心意而让殿下的名誉受损,殿下现在可以明说吗?”

我看到屋中只剩下的人,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知道战国时秦将白起为什么会坑杀四十万赵人?”

梅没答,兰却开口道:“这有什么难说的,当时秦国虽然强大可是也不能养四十万人闲人,那要多少钱粮。照我看,肯定是白起为了省钱才这么做的。我早就是说过,省钱是最重要的,不然就算你有万贯家财很快就会花光的。对了殿下,你不如多任命我一个官职,就当哪个司马风的副手好了,让他将钱粮让我管,我保证可以将开支省下一大笔,事情又办的让殿下满意,怎么样殿下,你就答应我嘛!”

被兰这么一打岔,我原本有些郁闷的心情放松了一些,微笑着摇摇头拒绝了兰的请求,望着梅说道:“那是因为白起知道如果放这四十万赵人回去,那么将来在战场上又会多四十万的敌人,秦人又会死更多的人。每个人的人性中都会有利己性在里面,将这上升到国家上面就是本国的利益最重要。今日我是可以不杀王子义,可是今后持有他这种思想的人就可以更无所顾忌的对我的改革说三道四,让我的改革困难重重,难于推行,我今日杀他就是为了今后我的政策可以更有效的去推行,让人知道用这种思想来阻止我的人会有什么下场。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梅想了一下,试探的问道:“殿下认为王子义这种理学的思想对国家的危害很大吗?”

我肯定的点头道:“我可以用一千多年后血的事实证明,他的这种思想是不合乎时宜的,对于国家的展并没有什么好处。整个儒学中,最值得称道的就是一个孝的精神,其他的都太过理想对于实际情况没有任何的帮助。我现在信奉的就是一种实用,只要对事情有好处我就会去做。从这个意义上说,这个王子义就非死不可,何况此人还这么不识抬举,要和我干到底,不杀他,如何能让属下之人对我产生敬畏来对我的命令奉行不违?”

梅面上出现一种思索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点点头道:“殿下的想法我可以理解,可是殿下想如何来化解因为此事而来的一些事端,让天下人信服!”

我毫不在意的道:“我需要化解吗?告诉你,我还巴不得这些王子义同类的人搞出一些事情来,让我将来好对他们来个一网打尽连锅端。至于说天下人,从古到今,从来没有因为得罪这些无能书生而亡国的,我根本就不需要他们信服,只让他们明白得罪我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就行了。”

梅听了摇摇头,不赞同的道:“殿下,你以前自己不是说过要为这个国家重新建立一种精神,而这些精神的建立就是要靠这些人来传播,殿下如何能够不顾及他们的感受?”

我不满的道:“那是你没有弄懂我到底说的是一种什么精神。杀身成仁,舍身取义都是一种值得称道的行为,但是这个仁义的精神是否值得称道就要考虑了!王子义刚才的表现你们也看到了,绝对可说视死亡为无物,但是所舍命维护的天理是否值得称道了?每个人都因为认识不同,而提倡的精神也不尽相同,我在这里想提倡的精神就是一种勇武豪迈的气魄,这和这些无用的书生所具备的精神绝对不同,所以我的希望根本就不能放到他们身上。梅,我的希望其实是在你身上,明白吗?”

梅明白的苦笑了起来,然后才缓慢的道:“殿下终于说出来了,殿下的本意就是推翻这个时代所建立的一些东西,然后重新建立一些东西。而这么做最大的障碍就是这个时代已经生根的思想,殿下根本就不能对其说服,所以就想采取消灭思想载体的方法来让殿下的思想可以推行天下,我说的对吗?”

我毫不犹豫的肯定道:“确实是这样,不然我又何必留在这里!”

“殿下的雄心确实不凡!”

“那也需要你们的帮助才行!我该做的已经为你做了,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只有取得别人认同,你才能真正的成功。”

“殿下放心,我什么时候让殿下失望过!”

我肯定了彼此所想后,就结束了这次谈话,和她们一起出去。当我们一行人到达书房后,辛天远已经在等着我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本王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几天吗?”

“殿下,属下还是想恳请殿下尽快的给属下分配任务吧,属下真的是闲不住!”

我看到辛天远恳求的面容,我无奈的摇摇头道:“你真是一个劳碌命,这样吧!你还是担任你情报部的负责人,具体职责你也清楚,不过本王再加一条,你所收集的情报都要有利于本王所建立的国家,明白吗?”

辛天远点头表示明白的道:“属下知道,不知属下可以在建康筹备建立情报网的事情吗?”

我授命道:“当然,你这次一定要慎重,本王不希望京城的情况在这里又上演。”

辛天远惭愧的道:“属下明白,一定不会再让殿下失望的。”

我指着梅道:“这些天本王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单独处理,你有什么事情都找梅吧,这几天她的话就是本王的意思,明白吗?”

辛天远瞟了梅一眼,说道:“属下明白,请殿下放心属下一定会听从梅姑娘的吩咐的。”

满意的拍了他一下道:“那好,你去做你的事情吧!需要什么帮助就去给司马风说,他会给你办好的。”

辛天远对我行了一礼后就走了。

辛天远走后,梅突然说道:“不知殿下听说过水心先生吗?”

我闻声回过身道:“水心先生,他是干什么的?是个隐士吗?”

梅摇头道:“此人决非隐士一流,他是浙江永嘉人,是当代一个比较有名的大儒。此人所提倡的学说和朱熹等人专论心性为主不同,强调学必习而后成,和殿下的一切从实际出的思想到有异曲同工的意思,不知殿下可有兴趣见见他?”

我一听当代还有这么一个人,一下就来了兴趣,连忙说道:“哦,是这样吗?那好,你去给他写封书信让他来见我,我到想看看他和我的思想到底是不是有相通的地方。”

梅为难道:“这样恐怕不行,此人已经七十高龄恐不能来这里,我这里有他写的一本《习学记言》殿下不如看看如果觉得可以的话,再去拜会此人如何?”

我听到他已经这么大的年纪了,知道我刚才的话可能是有些不近人情。也就没反对的点点头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将这本书给我看看,如果真的可以和我的想法互相补充的话,我一定将他的学说扬开来,让世人信奉。”

梅听了我这话,神秘的笑了笑道:“殿下只怕是认为自己说不赢那些理学大家们,想找一个帮手吧!”

我见心思被她看穿,对着她笑了笑也不答话就走进书房,今天我还要去和那四个被司马风白女特意选出来的人去见面,不预先看看他们的资料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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