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江湖术士 施诈骗红丸 颖异少年 有心求剑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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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白石道人俗家姓何生有二女长女何萼华今年十八岁次女何绿华今年刚刚十岁。何绿华出生未久白石道人死了妻子遂把两个女儿都交与妹妹抚养十年来白石道人每隔一两年必到太室山一次探望女儿不过卓一航不知道罢了。
那知白石道人心中另有打算卓一航是武当派第二代弟子中最杰出的人物白石道人早已属意于他想把何萼华配他为妻。黄叶道人知道师弟的心意所以日前一再向卓一航试探目的便是想撮合这段姻缘。

再说白石道人将女儿介绍与卓一航相识之后笑道:“萼华师兄不是外人你们可不必拘恺客套。你这位师兄文武双修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他。”

一行人走上太室山顶何绮霞削为尼后改称慈慧就在太室山顶建寺静修。慈慧带领他们进了寺院招呼一航坐下。白石道人笑道:“让他们小一辈的去玩吧。”

何萼华带卓一航往寺内各处参观走到倦时便在古柏下歇息两人相对闲谈说起慈慧师太的遭遇何萼华一阵吁嗟叹息说道:“女人的命真苦!”卓一航笑道:“何以见得了这不过是慈慧师太遇人不淑罢了。”何萼华道:“这不就是了?千古以来女人总得依靠男人嫁得好的还可嫁得不好一生可就完了。像我姑姑那样的人品武功也只得独伴青灯古佛终老荒山。”卓一航道:“其实她大可不必为那负心的汉子去伤心。”何萼华缤道:“就是彼此情没意合的也难免不生变卦。像司马相如和卓文君才子佳人两情欢悦应算得是千秋佳话了吧?可是到卓文君年纪大了司马相如便生二心要不是卓文君赋了那“白头吟”使司马相如回心转意佳偶岂不反成怨偶了亏那司马相如还给陈皇后“按:即汉孝武皇帝之后”写过长门赋呢?轮到他自己之时却就不知那怨妇之苦了。你说女人的命运是不是可悲?”

卓一航听了突然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不期然的想起了玉罗刹来他想在玉罗刹口中绝不会说出“女人命苦”之类的话!

这何萼华谈吐文雅态度大方论本事文才武艺俱都来得。然而不知怎的卓一航总觉得她缺少了些什么东西似的。是什么东西呢?卓一航说不出来也许就是难以描绘的、蕴藏在生命中的一种奇异的光彩吧?这种“光彩”卓一航在玉罗刹的身上可以亲切的感知也因而引起激动甚至“憎恶”但就算是憎恶吧那“憎恶”也是强烈的吸引人的。

然而白石道人却不知卓一航心中所想他和妹妹畅叙离情之后走出外堂见二人谈得甚欢心中很是高兴。

白石道人本来没有打算到少林寺参谒但第二日一早慈慧师太却忽然接到少林监寺尊胜师的两份请帖一份写她的名字另一份写白石道人的名字。慈慧笑道:“少林监寺的消息倒真灵你才来了一天他们就知道了。”慈慧在太室山顶隐居和少林寺相邻所以也有来往。白石道:“咱们掌门师兄羽化之后他们也曾派人吊唁礼尚往来既然他们又有请帖递到我就和你去答拜吧。”又对卓一航道:“你是本派未来的掌门趁这机会见见少林的长辈也好。”

太室少室两山对峙中间相距约十余里三人行了半个时辰已到少室山北麓的五乳峰下但见百塔如林少林寺就立在塔林之中。白石道:“我们先去找知客通报你在后面稍待。”卓一航点头应诺。正说话间忽闻得喧嚣之声三人走到少林寺前只见寺门紧闭有两个老头站立在门前的大石上破口大骂。一个叫道:“镜明老秃你摆什么架子?你虽是一派宗祖我们也不是没有来头的人!”另一个道:“我看你们少林也是浪得虚名若然是确有真才实学为何不敢与我们观摩较技?”卓一航听这两人破口大骂十分惊讶要知少林武当两派乃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在当时而论武当派虽较为人多声盛但说到历史悠长人才辈出却还要推少林第一。这两个是何等人物!坝然敢在少林寺的山门前挑战!

这两个老头见白石道人和慈慧师太走来在石上跳下迎上前来面上堆笑作出招呼之状。慈慧师太冷着面孔望也不望他们。白石道人见状也昂头阔步傲然不理。两个老头甚为没趣走了过来迎着卓一航搭讪说道:“小哥你是来少林参谒的吗?”卓一航点了点头。一个老头鼻子“哼”了一声道:“其实不参谒也罢少林寺除了镜明长老大约还可和我较量几回合之外其余的都无足观。你又何苦劳神远来!”卓一航大吃一惊急忙问道:“敢问老前辈姓氏。”那老头又“哼”了一声道:“我的名字说你也不知道。当今之世后学者但慕虚名言必少林武当像我们这样的老头子只因无瑕开宗立派小辈那还知道我们了不过若是武当五老在此他们一定会以晚辈自居。”那老头唠唠叨叨说了一大篇。卓一航简直摸不着头脑。

那老人又问道:“前面那位道士是你的师父吗?”卓一航打了个突暗想他说武当五老都要奉他为长辈如何却不识白石师叔。当下答道:“他是我的师叔。”又问两人名字那老头得意洋洋的道:“你是哪一派的?你们派中的长老没有对你说过“6上仙”胡迈和“神手”孟飞的名字吗?我就是6上仙胡迈。二十年前我与紫阳道长在武当山较技论剑在拳法上承他让了我一招:在剑法上呢我本来可兴他打成平手但既然在拳法上胜了他就不能不给他留点面子所以在剑法上我让了他半招。”卓一航真是闻所未闻心想自己师父最为谦挹服善若然真有这一回事他为何从不提及。

那“神手”孟飞插口道:“那是二十年前之事那时紫阳道人的剑术还可以与我这位胡老哥匹敌若现在来比我敢说不满五十招他就要败下阵来。至于少林寺虽以神拳著名但其实弱点甚多看来那镜明师还不是我的对手更不要说对我们的胡老哥了。”说罢从袋子里摸出一本书来封面上写着“少林拳法十弊”说道:“我为了破除世人成见所以着了这一部书详论少林拳法的疏漏之处。”卓一航道:“哦那你是要把此书献与镜明长老的了!”孟飞道:“可惜那镜明老秃空负重名气度甚差我们来了他竟然给我们来个闭门不见。”卓一航正想接过此书翻阅忽见少林寺大门打开两个老和尚并肩走出。那胡迈大叫一声:“好呀!总算见着你了!暗明你敢不敢接我十招。”左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道:“贫僧年老体衰久已无此雅兴了。”右那个和尚却冷笑道:“听说你们这几天天天要来找我们的主持比武我们的知客僧人已经对你说过少林的规矩要来此武的先和我们第五级的门人比起你一级级的打去若都打胜了我自然来接你的高招你不按我们的规矩来这里吵吵嚷嚷作甚?”把手一招叫道:“悟净你和这两位客人比划比划。”一个十四五岁的小沙弥应声跳出胡迈怒气冲冲大声骂道:“尊胜老秃你敢这样小觑我们你是监寺我们也是有身份的人难道我们就不配和你观摩印证。”那小沙弥立了一个门户叫道:“好呀你们远来是客让你先进三招!”胡迈怒道:“你这小秃驴你知道我是谁?”小沙弥做个鬼脸说道:“我知道你叫无赖!”卓一航听了不觉笑出声来这“无赖”二字用河南乡音念出正好和“胡迈”相同。

胡迈又骂道:“武当少林并称武林领袖:镜明你为何不学学紫阳道长的气度紫阳当日亲自迎接我上武当比拳输了给我又亲率四个师弟送我下山。那才是武林领袖的胸襟!”话未说完忽然拍的一声中了一记耳光白石道人把手一挥将他摔出三丈开外杀猪般的滚地大叫!

孟飞在旁大叫道:“你们少林寺目中还有王法么?白日青天伤人害命!”胡迈也边滚边叫渐渐声音嘶哑就像真的要死一般。镜明老惮师皱了皱眉头对监寺尊胜道:“给一粒小还丹与他服用。”尊胜师从怀中摸出一只银瓶倒了一粒小小的红丸叫小沙弥递给孟飞道:“主持慈悲赐你灵丹。”孟飞一把接过送入胡迈口中过了一阵胡迈仍然嘶叫。孟飞道:“我的大哥给你们用毒手暗伤一粒红丸顶不得事再给两颗与我。”尊胜师怒道:“你想讹诈么?”镜明老师慈悲为怀只恐胡迈真的伤重便道:“再给一颗他吧。”尊胜无奈只得再挑出一颗红丸与他孟飞大喜接过纳入怀中把胡迈背在背上拔脚下山。

白石道人怒气未消喝道:“你们认得我么!”孟飞回头说道:“正想请教。”白石道人冷笑道:“我是紫阳道长的四师弟人称屠龙剑客白石道人的便是!那老无赖不是说我曾亲自送他下过武当山吗?怎么当面又不认识了?”一群小沙弥哗然大笑。

那胡迈忽然在孟飞背上抬起头来说道:“哦我道是谁?原来是武当五老中人怪不得有点功力我老了精神不济了过三年我叫徒弟找你算帐。”声音虽然并不响亮但却一点也不嘶哑。白石道人又好气又好笑喝道:“鼠辈快滚!”孟飞急忙飞步下山。

尊胜笑道:“白石道兄你真不该通名。”白石道:“为什么?”尊胜道:“你一通名又有他们说嘴的了。他们将来死了也可以在墓碑上刻上一行大字:曾与武当五老交手?”白石失笑道:“岂有此理!”尊胜道:“白石道兄这倒不是我故意说笑。武林中很有这么一些无聊人物。像这两个老无赖他明知我们的主持不肯与他们动手又明知少林寺的人绝不会伤他们性命所以才敢在山门胡骂希望一骂成名。”白石道:“只有你们少林寺才这么宽宏大量若然是在武当山上他们不断了两条腿才怪。”尊胜笑道:“所以他们不敢惹你们武当派但他们却料不到在嵩山上谈论武当派也会遇上你这位煞星。”白石抚掌大笑。尊胜忽道:“白石道兄我看你刚才所那掌初时似用了十成力量到沾衣时最多只有三成力量不知我看得对否?”白石十分佩服道:“大师真是观察入微。我见那老无赖这样说嘴所以出手时用力打去那知一看他的身法才知他实是不堪一击所以只用了三成力量。”尊胜师叹息说道:“倒底上了他们的当了!”白石道:“怎么?”尊胜道:“给他们多骗去了一粒灵丹。”镜明老

师道:“师弟不可如此刻薄就算给他多要了一粒此丹只能救人也不愁他们会拿去做什么坏事。”尊胜摇了摇头默然不语。谁知事有出乎意料后来竟然因为此粒红丸引出明史上的第二个大奇案“红丸案”白白送了一位皇帝的性命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再说白石道人与镜明长老相见之后招手叫卓一航过来参谒镜明长老见卓一航气宇不凡甚为称赞。

当晚镜明长老在“解行精舍”设下斋宴给白石道人接风席闲谈起紫阳道长逝世之事吁嗟再四。卓一航也暗暗感慨心想:自己的师父死后武当派已是群龙无四个师叔虽然武功不错却都不是领袖之才看来武林宗主之位该让少林派了。

晚霞渐收山间明月升起三十六殿与五十四塔都浸在溶溶月色之中镜明长老啜了一口清荼仰观月色忽然笑道:“你看这样的夜色夜行人方不方便!”白石道人诧道:“老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什么夜行人敢到少林寺来么了那两个老无赖就是想与少林纠缠也没有这样大的本事。”镜明长老笑道:“今夜来的可不是什么无赖了他是熊经略派来的人。而且是我特别邀请他来的。”

白石道人益莫名其妙。问道:“那个熊经略?是不是辽东经略使熊廷弼大将军?”镜明道:“天下那还有两位熊经略!”白石诧道:“熊经略是当世名将道德兵法举世推重难道他会与少林为难?”镜明笑道:“那当然不会!”歇了一歇忽道:“有一个人叫岳鸣珂的你们可听过他的名字么?”

卓一航心念一动说道:“这人我知道。”镜明道:“今夜就是他来。”卓一航骇然问道:“他为什么会来!”镜明道:“他就是熊经略差遣来的。”

原来熊廷弼奉旨挂了辽东经略使的帅印之后明朝皇帝又赐他尚方宝剑准他先斩后奏。要知明朝边防之坏那屯边的将军之**也是一大因素。熊廷弼得了尚方宝剑之后决意整顿军务率了亲兵昼夜兼程赶出关外。一到辽阳就把三个贪污枉法、纵兵扰民的将军刘遇节王捷、王文鼎杀了斫下脑袋送到各营示众军士们看了个个害怕人人听令。熊廷弼于是大加整顿一面教练兵士一面督造战车火炮掘壕修城把十八万原来**不堪的边防军队竟然训练成了雄赳赳的精兵进守抚顺和满洲兵对垒那满洲的皇帝听说是熊廷弼督师不敢进兵退守兴京。两军对峙倒也无事。这时岳呜珂在军中挂上参赞的差事职位虽然不高却是熊廷弼的一条臂膊。

东北出产有上好的白金和精铁熊廷弼突然想起要铸一把宝剑叫岳呜珂负责铸造。这时京中恰又传出消息说是辅方从哲和兵部主事刘国缙等人娘忌熊廷弼得皇帝信任专掌兵权准备对他不利要示意卸史弹劾他。因此岳呜珂请令回来一面到京中打探消息并替熊廷弼疏通一面物色剑师到关外替熊廷弼铸剑。

岳鸣珂先到北京打听得阴谋虽然正在酝酿但有一班正直的大臣如杨涟.刘一憬等都力保熊廷弼暂时可以无事。于是又想起铸剑之事但著名的剑师不是死了便是年老到不愿走动了。岳呜珂虽是剑法的大行家却不会铸剑。想了又想忽然想起武林各派之中只有少林派有一本专研铸剑的书名为“龙泉百炼诀”岳呜珂想不如请少林寺的主持准他抄一本副本出来那就不但可以为熊经略铸剑而且可以利用东北的精铁给兵士们铸造许多刀剑了因此他趁着边防无事上少室山谒少林寺道达来意。

再说镜明长老将岳鸣珂的来意对白石道人说后说道:“本来这是一件好事何况又是熊经略的面子。但少林家法典籍不许外传我思维再三只好叫他来偷。”说罢哈哈大笑。

尊胜师忽然问卓一航道:“这岳呜珂武艺如何?”卓一航道:“比弟子何止高明十倍!”白石道人吃了一惊面色不悦。尊胜师笑道:“老弟太过谦了。我打探他的武功造诣另有原因。我和主持师兄虽然愿他顺利得手但难保其他僧众不与他为难。因此若然他是武艺低微的话我们就不派高手把关了。”白石道人忽道:“以少林寺的盛名就是有意让他也该叫他不要太易得手。”尊胜笑道:“这个自然。道兄有此雅兴不妨看看。”

再说岳呜珂得了镜明师暗示十分欢喜。这晚换了青色的夜行衣服到少林寺来在寺门外恭恭敬敬拜了三拜飞身人内。正在此时忽然一股微风掠过身畔似有一条黑影疾若流星向东北角飞去。这人的轻功造诣已是上上功夫等闲的人根本不能现。岳呜珂微吃一惊心想难道镜明长老改了主意派高手暗中钉着我了?

正在思量罗汉堂内倏的跳出一个沙弥只有十五六岁光景身法却极为敏捷一照面就是一招“阴阳双撞掌”迎面扫来喝道:“大胆狂徒敢来闯寺!”岳鸣珂已得镜明指示知他故意装模作样假戏真做暗暗好笑。闪得几闪正自打不定主意如何闯关令他好好下台。不料这小沙弥却似十分好胜竟然施展出少林“绵掌”的功夫忽掌忽指似点似戳。卓一航和师叔由达摩院的一个高僧陪着在石塔上观看见这小沙弥正是日间向胡遥叫阵的那一个不觉好笑。卓一航道:“这位小师身法好灵要是日间由他出手只怕那老无赖伤得更重。”

岳呜珂随着那小沙弥转了几转忽然卖个破绽小沙弥收掌不及啪的一掌按到他左乳下的期门穴上岳呜珂身子倏的飘起飞上墙头说道:“小师父掌风厉害我甘拜下风!”那小沙弥掌方沾衣陡觉敌人肌肉内陷根本没有按实想不到他已给“按”得连身飞起不觉愣在当场。

小沙弥还道是自己的绵掌功力厉害手掌还没有按实敌人就已站立不住要飘身躲闪了。正想说道:“你既然甘拜下风为何还向内闯?再下来斗几个回合吧!”正在他楞的当儿忽闻得半空中有声飘下原来是尊胜师在“初祖庵”的高处喝道:“蠢才别人让了你还不多谢?你的绵掌功夫还差得远呢?”

小沙弥面红耳热抱掌说道:“谢贵客手下留情。”岳鸣珂也觉骇然心想这尊胜

师人在远处却看得如此清楚少林寺果然名不虚传。

岳呜珂跳过了罗汉堂进入“解行精舍”就是适才镜明长老款待白石道人的地方。岳鸣珂刚刚跃入忽闻得呼呼声响迎面飞来岳鸣珂施展绝顶轻功一飘身攀上大梁只听得一个和尚笑道:“客人勿惊请下来比试暗器。”岳鸣珂眼见那长方形的东西又回到和尚手中也颇为惊异。

这和尚乃监寺尊胜师的弟子名叫玄通刚才使这独门暗器本是想吓吓来人那料岳鸣珂轻功之高出乎他意想之外他本想用“鸳鸯枕”夹着敌人双耳飞过那知刚到敌人身前他的身影就不见了。收回暗器才看出他已躲到梁上。这一来却激起玄通好胜之念真的要和他较量暗器了!

岳呜珂一笑飘身跃了下来抱拳说道:“请大师手下留情!”玄通道:“好说好说你用什么暗器?”岳鸣珂从来不用暗器想了一想举头外望忽见精舍外一棵龙眼树结实笑道:“我口渴得紧让我先摘几颗龙眼解渴如何?”玄通一楞道:“请便。”岳呜珂一口气吃了二三十粒将龙眼核集在手中笑道:“好了我暗器已经有了请大师指教!”

玄通见他竟以龙眼核作为暗器不觉愠怒手腕一翻先打出五粒铁菩提但听得铮铮乱响岳鸣珂手指连弹一粒粒的龙眼核连珠飞去。把玄通的铁菩提全部打落。

玄通大吃一惊双手一扬独门暗器“鸳鸯枕”两路打出这暗器状似枕头中藏利刀能放能收端的厉害。岳鸣珂双指连弹接连打出四枚龙眼核那两个铁鸳鸯枕给小小的龙眼核一撞竟然歪歪斜斜失了准头玄通把手一招收了回来。岳呜珂眼利看出“鸳鸯枕”上系有一条极细的铁丝另一端缠在玄通指上待他再出时突然飘身而起双指在铁线上一剪把铁线剪断鸳鸯枕骤然斜飞出去内中的飞刀激射出来竟然射出“解行精舍”钉在龙眼树上。岳鸣珂说声:“承让!”闯过了第二关直向藏经阁行去。

行得几步达摩院中又跳出一名和尚手提一柄方便铲寒光闪闪拦在面前说道:“施主留步!”

岳鸣珂知道少林寺对武功的考核最严寺中僧众或以拳技见长或以暗器见胜或以兵刃称雄:而对拳技、暗器兵刃全都有了造诣之后再精研内功到内功也有了深湛的造诣之后方才送入达摩院。所以少林寺达摩院中的高僧无一不是内外兼修身怀绝技的好手。这个和尚从达摩院中跳出必然是少林寺中有数的人物了当下抱拳请问这和尚名叫天元乃是镜明师的头徒横铲把关稽笑道:“岳施主请亮兵刃。”

岳呜珂道声“得罪”拔剑在手只见一泓秋水满室生辉原来岳呜珂的师父天都居士在天山上探取五金之精托前辈炼剑师欧阳治子炼了两把宝剑一长一短长的名为“游龙”短的名为“断玉”岳呜珂这把正是天山派镇山之宝剑游龙剑。

天元和尚见他亮出宝剑微微一凛但想起方便铲乃是重兵器宝剑难削亦自不惧。岳鸣珂施礼之后平剑当胸天元和尚一铲拍下岳呜珂两肩一摆身躯半转反手一剑急如电光石火直刺天元手腕天元和尚喝声“好快!”手腕一翻方便铲反铲上来岳鸣珂把剑一收转锋刺出天元和尚的铲向前一送只听得“叮当”一声火花四溅方便铲缺了一口岳呜珂也觉臂膊

不敢怠慢就在腾挪闪展之时手中剑已刷刷刷的连进三招!

天元和尚胜在臂力沉雄见岳鸣珂剑招来得厉害把一柄铲盘旋急舞离身两丈以内风雨不透全身上下俨如笼罩在一片青色的光幢之中。岳鸣珂赞道:“好!”凭着一身所学游龙剑疾若惊飙吞吐撒放在青色的光幢中挥霍自如!

天元和尚大吃一惊他是达摩院中的高僧论本领在少林寺可坐第三把交椅:论阅历南北各派的武功无不见过。但岳呜珂的剑术乃是探纳各家剑术而成沉稳雄健兼而有之天元和尚打了五十余回合竟然摸不透他的家数。

两人辗转攻拒又斗了三五十招岳呜珂剑招催紧直如长江大河滚滚而下在青色光憧中盘旋进退只听得一片断金戛玉之声连绵不断激斗正酣忽听得又有声音空中飘下原来是镜明老师在塔顶传声微哂说道:“天元你已经输了还不退下!”声音并不很大但却入耳惊心。天元一楞收招。只见方便铲的两边锋刃已全给削平虽是惊心但心想:这乃是对手宝剑之力论本领自己并未输招所以虽然被师父喝退心中却并不很服。

岳鸣珂望空遥拜绕过达摩院再向藏经阁行去。这时天元和尚已上了石塔问师父道:“弟子并未输招师尊何以喝退?就是有意放他也该让他知道。这样让他岂不叫他小觑了少林寺的铲法?”

要知少林寺的伏魔铲法乃是武林绝学。当时论剑法推武当:论拳掌暗器和其他器械却还算少林所以天元和尚有此说法。镜明长老又是微微一哂。说道:“你跟我这么多年在达摩院中也坐上了上座了怎么输了招都还不知?你看你的胸前衣服。”天元和尚俯一看只见袈裟上当胸之处穿了三个小洞这一下冷汗沁肌才知岳呜珂确是手下留情。

镜明老师合什赞道:“真的:江山代有才入出各领风骚数十年。想不到老衲晚年还得见武林中放此异彩。”天元和尚骇然问道:“这岳鸣珂的剑法究是何家何派师父对他如此推崇?”镜明老师道:“他的剑法乃探纳各家各派精华独创出来的。我久闻天都居士在天山潜修剑法这人想必是他的得意高足。”天山嵩山相隔何止万里霍天都潜研剑法之事只有极少数武林长老知道天元和尚虽是达摩院中的高僧却连霍天都的名字都未听过。当下更是惊异。镜明老师又道:“这人除了功力还稍嫌浅薄之外论剑法即紫阳道长复生也未必能够胜他。看来他不必要我们让也可以闯过四关的了。武学之道日新月异不进则退汝其慎之!”天元和尚得师父所传最多在诸弟子中武功第一本来有点自负经了此番教诲之后修养更纯习练更虔终于继镜明师之后成为少林下一代的主持这是后话。

再说岳呜珂绕过了达摩院行到初祖庵前藏经阁已然在望。这初祖庵乃少林寺僧纪念达摩祖师所建非同小鄙岳鸣珂急忙跪下礼拜。里面尊胜师笑道:“岳施主请进来坐。”岳呜珂进了庵堂恭恭敬敬的行礼说道:“弟子参见不敢较量。”这尊胜

师和镜明长老乃是同辈本来他不想自己把关后来见到岳呜珂武功确实厉害一时兴起这才从石塔下来要亲自试试他的功夫。

尊胜师笑道:“你不必过份谦虚坐下来吧。学无先后达者为师。相互观摩彼此有益。”岳鸣珂道声“恕罪”坐在西蒲团之上。尊胜师坐在东蒲团之上两人相距三丈。尊胜道:“咱们不必动手较量我就坐在这蒲团之上与你比比拳法吧。”岳呜珂心想:坐在蒲团上怎么比拳?只听得尊胜说道:“我们相距三丈拳风可及你我就坐在蒲团之上拳若谁给打下蒲团那就算输了。若两人都能稳坐那么就用铃声计点。”岳呜珂诧道:“什么叫做铃声计点?”

尊胜师微微一笑把一个铜铃抛了下来说道:“把它放在怀中。”岳呜珂依言放好。尊胜

师盘膝而坐也把一个铜铃放在怀中然后说道:“你我随意拳以一炷香为限两人若都不跌下蒲团就看谁人的铃声响得最多。”这比法倒很新奇岳呜珂点头遵命。

尊胜端坐蒲团道:“请拳。”岳呜珂一拳劈空打出尊胜喝道:“好!”迁击一拳拳风相撞岳鸣珂拳力稍逊只觉微风拂面幸好铜铃未响。尊胜连数拳岳鸣珂拚力抵挡拳风相撞每次都有微风吹来而且风力有逐渐加强之势。岳鸣珂一想不好这少林神拳无敌和他硬拚必然抵挡不住。尊胜一拳打来他暗运千斤坠功夫坐稳身子却并不拳只听得铃响叮当尊胜数道:“一二……”岳呜珂趁这空隙骤一拳尊胜一拳方出未及拳抵御怀中铜铃也叮当响了岳呜珂也数“一二……”两人铜铃都各响三下。尊胜笑道:“你倒聪明。”遥击一拳岳呜珂又使用前法待他出拳之后才再拳那知尊胜这拳却是虚岳呜珂一拳击出他才按实拳风又撞过来。岳呜珂急忙缩手尊胜出拳快极跟手又是一拳岳鸣珂怀中铜铃又叮当响了起来这一次岳呜珂输了两点。

岳鸣珂领了个乖留心看尊胜的拳势虚实寻瑕抵隙此来彼往铃声叮当不绝过了大半炷香岳呜珂比对之后输了五点心中大急尊胜一想该让让他了岳呜珂连两拳尊胜并不抵御怀中铜铃响了四下岳呜珂比对只输一点不觉露出笑容。尊胜暗道:“再让你着急一下。”不再让拳拳风猛扑岳呜珂打起精神带攻带守过了一阵比对又输了三点香已就要烧完。岳呜珂不知尊胜心意只道他有意为难猛然得丁一计尊胜又一拳岳呜珂运内力一迫怀中铜铃骤然飞了起来岳呜珂加上一拳两人拳风冲击那铜铃在半空中炸裂铜片纷飞岳鸣珂大叫道:“哎我的铜铃毁了!这如何算法。”尊胜一楞身形欲起岳呜珂趁这档口猛一拳尊胜怀中的铜铃接连响了三下滚落蒲团那炷香刚刚烧完!

尊胜大笑道:“老弟真有你的!咱们刚好扯平这关算你又闯过了!”岳鸣珂道声“得罪”跳下蒲团作了一揖只觉两臂痛。尊胜笑道:“以你的年纪有如此功力这关也该让你过了。”

岳呜珂走出初祖庵但觉淡月微明星河耿耿。忽然想起初人寺时的那条黑影来。心想连闯四关夜已三更了那条黑影若是少林寺中所派暗中盯着自己为何现在还不出现。不知不觉走到了藏经阁岳呜珂又跪下去磕了三个响头只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好孩子进来吧!”

岳鸣珂推门进去只见镜明老师端坐蒲团之上岳呜珂急整肃衣冠下跪参谒。镜明道:“你是天都居士的弟子么?”岳呜珂道:“是。”镜明师道:“三十年前贫僧游至峨嵋与令师曾有一面之缘。那时他正收集天下剑谱冥思默索欲穷其理。后来他隐居天山音讯乃绝。今晚看了你的出手想来他天山剑法已成贫僧真要为故人道贺了。”岳鸣珂垂手说道:“天山剑法初具规模还望大师指点。”镜明长老笑道:“剑击之学老衲远远不及尊师。你今晚到来我试试你的内功吧。”岳鸣珂吃了一惊心想内功较量赢输立判想取巧藏拙均无可能这却如何是好。镜明道:“你到那边的蒲团上坐下。”岳鸣珂只道他又与尊胜一样要试自己的拳力急忙说道:“弟子万万不敢接老禅师的神拳。”镜明微微一笑道:“我不是与你比拳你且坐下。”岳呜珂自知失言镜明师一派宗主断无与自己比拳之理面上一红依言到蒲团上坐下。镜明端来一个蒲团坐在岳呜珂对面取出一条绳子递给岳呜珂道:“你我各执一端你照平时做功夫的样子静坐调元让我看你内功的深浅。”

岳呜珂将信将疑心想:怎么这样就可以试出我内功的深浅于是盘膝坐下做起吐纳功夫。坐了一会只觉胸腹之间似已结成一股劲力随着呼吸动作上下升沉。这正是内功到了一定火候时体内所养成的气劲。岳鸣珂自幼随师父在天山静修内功已得真传所以坐了一会已是气透四梢身子微微热。岳呜珂自知颇有进境心中欢喜眼睛微开只见镜明师端坐蒲团之上闭目垂面有笑容。岳呜珂心想难道镜明师已测知了我的内力只此一念心中已有微波。镜明惮师仍是闭目静坐岳鸣珂坐了半个时辰杂念惭生从猜测镜明用意想到“龙泉百炼诀”不知能否取到一会儿又想到自己的武功不知是否能入老师法眼一会儿又想到熊经略锁守边关军情不知有否变化:杂念一生以意行气已没有最初那样自然。镜明师忽道:“善哉善哉!”岳呜珂吃了一惊又听得镜明师道:“斩无明断执着起智慧证真如。这十二字诀古今修士几人领略?”岳呜珂凛然戒惧咀嚼这十二字领悟镜明长老是借上乘佛理指点自己内功。所谓“无明”指的乃是“贪嗔痴”之念:所谓“执着”指的乃是心中有事不能化开以致闭塞性灵。所谓“真如”乃是指无人无我之境。佛家理必须斩无明断执着然后才能起智慧而到达真如的境界。岳呜珂从理参透内功修持之道豁然贯通心中开朗。

岳呜珂一通此意杂念即泯运气三转心境空明。镜明师把绳一牵道:“行了你依此修持内功自有大成之日。”岳呜珂起立致谢不知镜明何以会知自己心中意念正想请问。镜明已道:“修练内功必须心中一尘不染。心若不静四肢亦不能静所以若有杂念必形之于外你初坐时绳子微动其后即归静止可见你内功已有火候。可惜尚未纯静其后绳子又微微颤动有如死水微澜我就知道你必然胸有杂念了。”岳呜珂心悦诚服正想察告取书镜明长老面容一端忽道:“你是否还有同伴随来?”

岳呜珂吃了一惊急道:“没有呀!”镜明师道:“有人已到藏经阁上你替我把他捉来。”话声方停已听得尊胜师在高处传声叫道:“达摩院僧人快到藏经阁来!”

岳鸣珂拔剑在手飞跃上阁黑黝中忽听得一声怪啸掌风劈面扫来岳呜珂一边挡掌只觉敌人掌风奇劲急向掌风来处身形疾进唰的一剑刺去。岳呜珂内功已有根自然亦通听风辨器之术不料一剑刺出只觉微风飒然一团黑影向前扑到自己右侧岳呜珂大喝一声游龙剑一个旋风疾舞顿时银光四射一室生辉照见一个红面老人负隅狞笑!

岳鸣珂宝剑一翻寒光闪处一招“白虹贯日”剑锋直奔敌人“华盖穴”扎去那红面老人倏地一退岳呜珂恐毁坏架上藏经剑锋一转截他去路那知这老人身手竟是迅疾异常他趁着岳呜珂换招之际突然扑到手掌一拂便照岳鸣珂持剑的手腕直截过来。岳呜珂身躯一矮举剑撩斩敌手脉门那老人身躯半转突飞一掌岳鸣珂急撤招时手腕已给敌人手指拂了一下火辣辣的作痛。岳鸣珂大怒游龙剑向前一领剑锋一颤伸缩不定这一招暗藏几个变化是天山剑法中杀着之一红面老人肩头一晃岳呜珂的剑刷的向他退处刺去“嗤”的一声那老人的长衫给撕了一块岳呜珂挺剑再刺红面老人猛喝一声反手一掌掌风劲疾岳呜珂的剑点竟给震歪!那老人疾如鹰隼飒声窜上屋顶!

岳鸣珂正想追上忽听得屋顶上尊胜惮师大喝一声:“滚下!”接着“蓬”的一声如巨木相撞红面老人直跌下来“尊胜师跟着跃下把火摺子一亮只见那个老人躲在两个书架之中面色灰败却仍是狞笑不已。

尊胜师喝道:“什么人还不束手就缚?”那红面老人狞笑道:“你敢再进一步我便把你们少林寺的藏经统统毁了你接过我一掌难道还不相信我有此力量?”

尊胜师面色铁青他刚才和那老人硬接硬架那一掌也受得不轻知他所言不假。投鼠忌器楞在当场。正在此际镜明师口宣佛号走上阁来红面老人道:“镜明

师你们少林寺若以多为胜我也不打算生出此门了!”镜明师念了句“阿弥陀佛”合什问道:“施主到此意欲何为可肯见告么?”

红面老人道:“想借龙泉百炼诀和易筋经一观。”镜明师道:“龙泉百炼诀我已答应借与别人至于易筋经乃是我们祖师的遗宝请恕不能奉阅。”尊胜冷笑道:“你中了我的神拳不赶快静养治疗还敢在这里讹诈么?”镜明师绕书架走了一周忽道:“你出去吧我不怪你便是。典籍经书你要带也带不出去。”那红面老人一想确是道理就算镜明长老不管。少林僧众也不会不理便道:“你说放我出去那外面的僧人呢?”镜明道:“我叫监寺陪你出去晓谕他们不要动手。”红面老人看了尊胜一眼双手仍然扶着书架。镜明长老道:“佛家不打诳语。你还惊惧什么?”红面老人道:“好那请把小还丹拿一粒来!”尊胜“哼”了一声镜明惮师道:“给他。”尊胜无奈从银瓶中挑出一粒红丸红面老人接过立刻放人口中。尊胜喝道:“好你随我出去!”飞身一跃而出红面老人转身向镜明师一揖随着跃出。岳呜珂见他眼光流动怕有不测也提着游龙宝剑跟在后面。

屋顶瓦背上已站满了人达摩院中的八名高僧连同白石道人与卓一航全都来了。岳呜珂见卓一航在此怔了一怔。尊胜师扬手嚷道:“方丈有命放他出去!”

卓一航正在尊胜惮师身旁在月光下看得明白尊胜师的手掌遍布红斑急忙问道:“师适才和这老贼对掌来了?”尊胜道:“怎么?”卓一航道:“他是阴风毒砂掌金老怪!”尊胜惮师吃了一惊适才接了一掌已觉奇异但还料不到就是阴风毒砂掌。大喝一声要想追时双腿忽软。金独异已越了两重大殿回头叫道:“你们少林寺说话不算话吗!”镜明长老在下面也道:“不要追他!”

岳呜珂忽道:“我不是少林寺的人!”卓一航猛然醒起急道:“岳大哥我们追他他偷了你师娘的剑谱!”岳呜珂大喝一声身形疾起从藏经阁一掠数丈两个起伏巳跳到了初祖庵殿背。卓一航与岳鸣珂同时起步紧跟着他追出了几重屋面。

白石道人大感意外心中颇怪卓一航好管闲事。他却不知卓一航念着玉罗刹一见了偷玉罗刹剑谱之人竟然不顾本领悬殊迳自追下去了!

且说卓一航飞赶下去起初还可见着岳鸣珂的背影惭渐背影变成了一个黑点在夜色朦胧中隐去。卓一航轻功虽是不凡但比起岳呜珂和金独异却还相差颇远。所以越追越远终于望不见他的影子。

卓一航正在踌躇白石道人已经赶到卓一航道:“他们在西北角我们去也不去?”白石道:“你是我派未来的掌门对江湖上的人情世故应该通达。我们到少林寺作客少林的监寺中了毒砂掌的伤我们该先救主人然后追敌。何况那金老怪已中了少林神拳定非那姓岳的对手何必你去相帮。”卓一航一想也是道理当下随白石道人回转少林寺。

再说岳鸣珂施展绝顶轻功紧蹑阴风毒砂掌金独异身后追了半个时辰巳从少室山追到太室山麓。岳呜珂忽觉心头烦躁口中焦渴脚步一慢金独异足狂奔倏忽不见。

岳鸣珂缓了口气只觉臂膊痒卷袖一看自臂弯以下瘀黑胀肿一条红线慢慢上升就如受了毒蛇所咬一般。要知这金独异以阴风毒砂掌成名功力比他的侄儿金千何止深厚十倍。岳呜珂手腕被他拂着剧斗之后继以狂追毒伤作毒气上升岳鸣珂见了不觉骇然急忙择地坐下忙运吐纳功夫以上乘内功将毒气强压下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那条红线已退至寸关尺脉以下。岳鸣珂想:等到天亮大约可以回少林寺了。正自欣慰忽闻得清脆笛声自藏身不远之处。岳呜珂探头外望只见一个少年就端坐在外面的一块岩石上。岳呜珂大奇看斗转星横月斜云淡想来已是四更时分了为何这个少年还独自在此吹笛?

又过了一阵远处黑影幢幢历乱奔来少年把笛子一收倏然站起朗声说道:“你们来迟了。”

来的约有十余人为的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乾瘦老头仰天打了一个哈哈道:“谅你也不敢擅自离去。喂你这个娃娃叫什么名字?”

少年眉毛一扬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老头道:“你这个初出头的雏儿你懂不懂绿林规矩?你伸手做案为何不拜见这里的龙头?”少年道:“你也不是这里的龙头。”老头笑道:“你倒查得清楚那么看来你已知道这里的龙头大哥是谁了。那你是知情故犯罪加一等。”少年道:“什么大哥不大哥你们偷得我也偷得。”

老头旁边闪出一个魁梧汉子怒气冲冲戟指骂道:“你这小贼居然敢干黑吃黑的勾当快把那枝玉珊瑚缴回来。”

岳呜珂心想原来这是强盗内讧但看这少年一表断文为何也干黑道的勾当?正是:江湖黑吃黑侠士起疑心。仗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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