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分道扬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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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金刚”那里知道如果他们迳自跑到吕东岩家里倒是可以见到耿电如今绕这么一个***到山沟里找吕东岩的女儿却是和耿电失之交臂了。
且说吕东岩在娄家庄脱险之后便和凌洁、秦虎啸、时一现三位老英雄与及轰天雷、黑旋风、耿电三个少年好汉连夜赶回家里就可以见着女儿。

吕夫人看见丈夫带领这许多客人回来其中还有轰天雷在内不禁又惊又喜又是满腹疑团一面接待客人一面问丈夫道:“你们是在那里遇上的?这几位贵客是——”

吕东岩道:“说来话长我先给你们介绍这两位就是我常常和你说起的凌大哥和秦大哥了。这位是名震江湖的天下第一神偷时一现!”跟着依次给他介绍黑旋风与耿电二人。

耿电笑道:“我和伯母已经见过了。我记得有一位丘大哥不知是否还在府上?”

吕夫人道:“不错你说的是我内侄他名叫大成昨天回家去了明天还会来的。”

凌浩特别向吕夫人再行一礼说道:“小儿在贵府多蒙贤嫂照料愚父子感激不尽。”

吕夫人甚是尴尬勉强笑道:“那里那里我还怕令郎怪我招待不周所以才要走呢。好在你们现在回来我这才放了心。”

她装作十分高兴心里其实是在暗暗埋怨丈夫:“这些人都是不见容于官府的江湖人物和任何一个来往只怕都有祸秧。你却把他们一起带回来!”

知妻莫若夫吕东岩生怕妻子露出不满的心情说道:“我这次出门遭了一点意外若不是凌、秦两位大哥救护我只怕己是埋骨他乡不可回来见你了。”

吕夫人道:“对了听说你是在凌大哥家里养伤是什么人伤了你的?现在痊愈了吗?”

吕东岩道:“早已好了。伤我的人现在还未知道是谁。这件事情慢慢我再告诉你。”说到此处忽地觉得有点奇怪接着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凌大哥家里养伤是谁告诉你的?”

吕夫人望望秦虎啸一眼说道:“这个这个……”一时之间不知好不好当众来说原来她以为女儿是和秦龙飞私奔的。

凌浩笑道:“这些不大紧要的事情慢慢再说吧。你也应该间问令媛了。”

吕东岩其实也是早就想问女儿的了。只因客人刚到和他妻子相见不能不有一些客套。听了凌浩的话笑道:“多谢贤父子对小女关心未知究竟只怕铁威贤侄比我还要心焦呢。”说罢回过头来便即向妻子问道:“咱们的瑶儿回来了没有?”

吕夫人道:“际已经知道了么?”

吕东岩道:“你是指瑶儿离家之事、不错我知道她曾经到过娄家庄我以为她回到了家里了。”

吕夫人道:“你还知道什么?”

吕东岩怔了一‘证不觉有点奇怪问道:“还有什么?”

吕夫人忽地向秦虎啸检任二礼说道:“秦老英雄请恕冒昧我想请问你是否有位令郎名叫龙飞?”

秦虎啸大吃一惊心道:“莫非那不肖的畜生来过这里?”说道:“不错小儿正是名叫龙飞贤嫂是如何知道的?”

果然便听得吕夫人说道:“令郎前天到过这里他说他说

秦虎啸忙问:“他说什么?”

吕夫人道:“他说是奉了父亲之命来给我们报讯的。是以我才知道瑶儿的爹爹是在你们那里养伤。”

秦虎啸大为着恼说道:“这畜生竟然敢来撒谎!”

吕夫人佯作吃惊说道:“令郎不是你叫他来的么?”

时一现劝道:“秦大哥不要动气他来报讯也是一片好心。”

吕东岩忽地省起说道“时大哥你说小女给人救走那个人敢情就是龙飞?”

时一现道:“我当时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不过依理推测他们两个既是同往娄家庄吕姑娘失慎被擒飞侄当然是要救她的。”他怕秦虎啸火爆的脾气心想:“若是给他知道真情他不把儿子打死才怪。”是以只好善为说辞替秦龙飞说说好话。秦龙飞那晚在暗室中企图非礼吕玉瑶的事他可是半点口风也不敢露。

凌洁忠厚老实凡事总是往好的方面设想听了时一现之言连连说道:“不错不错。情形一定如此飞侄大概不知从何处得知小儿陷落在娄家庄故此他才来找吕姑娘作帮手的。秦大哥纵然他是偶而说谎你也不可太怪责他了。”

秦虎啸可不敢这样相信自己的儿子他冷眼旁观忽见吕夫人的面上似乎现出鄙夷的神色再想起她刚才对自己凝视的奇怪目光心里就更不禁生疑了。

“这小奴才分明知道吕东岩就快伤好要回家的为什么还远巴巴的跑来报讯?那青袍客既然强迫他做徒弟何以又肯轻易的放走他呢?”秦虎啸不禁满腹疑团隐隐感到有些什么不对了。

吕东岩也在想道:“助瑶儿脱险的那个人倘若真是秦龙飞即使他们不知道娄家庄昨晚生的事情瑶儿也应该与他回家才是。”

由于尚未得知他们的下落这晚的接风酒大家也吃得有点不大开心失了预期的欢乐了。

酒阑席散安顿了客人之后吕东岩夫妻回到卧房吕东岩道:“你好象有些什么事情还没有讲出来是不是?”

吕夫人道:“不错当着你的那些朋友我怎便说?”

吕东岩老于人情世故心里已经情着几分说道:“那你现在说吧。”

吕夫人道:“你觉得秦龙飞这个人怎么样?”

吕东岩道:“武功人品似乎比不上凌铁威。”

吕夫人道:“不过他可长得比凌铁威英俊得多呢一张嘴巴又会说话。”

吕东岩心头“卡通”一跳说道:“是不是咱们的瑶儿上了他的当了?”

吕夫人道:“家丑不可外扬客人面前我不便说瑶儿和这小子是私奔的。”

吕东岩大吃一惊说道:“他不是光明正大的邀请瑶儿作帮手的吗?”

吕夫人道:“本来是说好了由瑶儿和大成跟着这小子去接你的那知当天晚上他们两人就悄悄溜走瑶儿连一张字条都没有留给我。”

吕东岩强自宽解说道:“或许是瑶儿怕你阻拦才和他偷偷去娄家庄的吧瑶儿喜欢铁威我是知道的;秦龙飞是他师弟急于救他也是理所当然可不能把他们想得太坏。”

吕夫人冷笑道:“你以为秦龙飞和凌铁威亲如兄弟的吗?你知不知道这小子一到咱们家里就大说他师兄的坏话!”

吕东岩大为诧异道“他说了些什么?”

吕夫人道:“他说凌铁威受了一个蒙古公主的诱惑已经投降了蒙古要跟那位公主到和林去做驸马啦!”

吕东岩道:“那来的什么蒙古公主?”

吕夫人道:“就是近年来在江湖上兴风作浪的那个绰号云中燕的妖女前些时候听说还在娄家庄的。”

吕东岩哈哈一笑说道:人那有此事?我在——”吕夫人连忙轻轻一嘘说道:“小声点儿别给客人听见了!”

他们夫妇那里知道在这间卧房的屋顶上正伏着一个天下第一神偷时一现。时一现一来是因为对秦龙飞之事颇感不安想要知道秦龙飞在吕夫人面前还说过什么谎话;二来也是因为感觉到吕夫人的神色有点不对故此特来偷听。

吕东岩小声说道:“那有此事?我在娄家庄也曾见过这个云中燕呢。”

吕夫人道:“我当然知道这是假的否则凌铁威怎能和你一起回来?我说给你听只是要让你知道姓秦这小子捏造谎言假传消息骗咱们的女儿!”其实“捏造谎言假传消息的还有一个她的侄儿丘大成她可就没有说了。

吕东岩又惊又怒说道:“这小子竟敢打咱们女儿的坏主意?我在凌大哥和他爹爹的面前也曾谈过铁威和瑶儿的婚事的这小子又不是不知道!”

吕夫人冷笑道:“这小子一来我就知道他不怀好意。那对色迷迷的眼睛老是盯着瑶儿怎能瞒得过我?所以我才叫大成跟他们一齐去接你不料他们半夜就偷走了。”

吕东岩心烦意乱说道:“这怎么办秦虎啸于我有救命之恩若是他的儿子做出对不起咱们的事情我可不能拿他怎样。”

吕夫人道:“那么咱们女儿的亏是吃定的了?”

吕东岩道:“瑶儿虽然不知人心险恶却也是个颇知自爱的女子大概不至于就和那小子做出什么坏事来的。”这话其实也不过自我安慰而已。

吕夫人冷冷说道:“但愿如此。其实你想把瑶儿配给凌铁威我已经是不赞同的了。如今又出现这桩事情咱们的女儿就更不能嫁给凌家啦。你想想看他们秦、凌两家是世交友好瑶儿嫁过去和姓秦这小子是朝夕见面的好意思么?”

吕东岩经过不知多多少少的大风浪却从来没有碰到这样一件令人尴尬的事情不由得心中焦躁说道:“如今最要紧的是先把瑶儿找回来婚事以后再说!”

吕夫人道:“这事可是不能张扬开去的、明天把大成唤来叫他帮忙咱们打探好么?”吕东岩没了主意漫声应道:“也好。”他可不知道他没主意他的夫人可是有了“主意。”

吕夫人又道:“你和这班客人回来有没有外人知道?”

吕东岩恼道:“娄家庄的人都知道的怎么样?”

吕夫人道:“娄人俊是金盆洗手的大盗他说的话官府未必相信。你最好设法把这班客人送走将来查究起来咱们还可以抵赖!”

吕东岩怒道:“我这条性命都是他们救的这话我岂能说得出口?”

吕夫人冷冷笑道:“你有家有业有妻有女你拚着自己不顾与朋友讲义气难道你的家业妻女你都不顾了?”

吕东岩心里想道:“女儿都已走了你要顾的只是自己。”可他又不敢和妻子吵架吵起架来难免就要给客人听见。

吕夫人又道:“咱们好不容易才积聚了这点家业你也曾说过江湖险恶你早已不愿意在外头跑了只有送走这班客人咱们后半世才有安逸的日子过。”

吕东岩道:“你别再说了好不好你也得让我仔细想想!”心里想道:“唉怎的她越来越是不明道理了安乐的日子谁不想过但对不起朋友的事情做了出来我吕东岩还有脸皮见人吗?”

时一现伏在屋顶偷听听到这里想到:“果然给我料中他的妻子不欢迎我们这班不之客。这也难怪‘钦犯’二字妇道人家那有不害怕的?为朋友着想我们也不该连累他。”又想:“龙飞的事情还是暂时瞒着秦大哥和凌大哥吧。”

第二天一早秦虎啸忽地带头来向吕东岩辞行。吕东岩大吃一惊心道“难道昨晚瑶几的娘说的话他们已经知道了?”连忙极力挽留。

秦虎啸悄声说道:“风贤侄得了一部兵法我们要帮忙他尽快送给义军领袖。所以深思熟虑之后我们觉得还是早些走的好反正你这里我们还是可以再来的。”原来秦虎啸他们的确是因为听了时一现的劝告才决意离开的他找这个借口乃是避免令得吕东岩难堪。

不过这个借口合情合理吕东岩已经知道那部兵法之事是以心中虽然还是思疑不定也就不勉强留了。不过还是说道:“铁威贤侄让他留下吧。他的伤也还需要调治呢”

凌浩说道:“多谢吕大哥好意小儿的伤我已验过并不碍事。他的师父回去让他帮忙结束武馆他师弟的下落也得他帮忙寻找。”

吕东岩见凌浩的态度比昨天冷淡许多心里好生难过但转念一想自己既没决心把女儿嫁给轰天雷妻子又是最巴不得他早走的那也就不如让他走吧。

吕东岩前门送走客人丘大成后门就进来了。

吕夫人把侄儿唤进内室悄悄和他说道:“你的表妹已经有消息了。”丘大成大喜道:“什么消息?”吕夫人道:“原来她们是去了娄家庄。”丘大成又惊又妒说道:“表妹这样胆大居然敢跑去救凌铁威这小子!唉娄人俊武功非比寻常表妹是不是失陷在娄家庄了?”

吕夫人道:“这倒没有。听说他们是已经逃出来了你看见姑丈送走的那班客人么?其中就有凌铁威的爹爹和姓秦那小子的爹爹在内。”当下将秦、凌等人昨晚大闹娄家庄与及时一现现吕玉瑶之事一一告诉侄儿。

丘大成道:“但表妹不敢回家却怎知他们是逃向何方?”

吕夫人道:“有一条线索你不妨去试一试。”

丘大成连忙问道:“什么线索?”

吕夫人道:“秦龙飞这这小子那日谎言奉他父亲之命来的料想他也不敢回家。你表妹的性情我知得清楚她如何胆大也不会跟一个男子乱跑或许她还未曾知道凌铁威已经给他爹救出来但她也要探听消息的。是以你不妨试一试到她奶妈那里找她除我之外这个奶妈是最疼她的人她逃出娄家庄一时无处投奔说不定会在奶妈家里。”

姑侄密商妥当吕东岩送客回来丘大成见过了他就出门了。但他们刚才说的话可没有告诉吕东岩。

凌浩等一行人离开吕家大家各忙心事凌浩尤其郁郁寡欢。

秦虎啸劝他道:“这门亲家做成固然最好做不成也没什么。不是我称赞我的徒儿铁威的武功人品都是人中少有的大丈夫何患无妻?”

凌浩说道:“我不是可惜这门亲事做不成功我是可惜吕大哥他这样的英雄好汉却偏偏耳朵软。唉我为威儿向他求亲也当真是一厢情愿了”

俗话中的“耳朵软”是怕老婆一切听信老婆的意思。时一现笑道:“吕东岩也未必是对老婆都言听计从不过女主人既然不欢迎咱们咱们可不好意思住下去吧了。我昨晚偷听他们的谈话吕东岩倒是很欢喜铁威这孩子。这门亲事也未必无望。”

凌浩说道:“讨不得丈母娘的欢喜这女婿不做也罢。铁威的婚事以后我也不想再提了。”

轰天雷不便插口谈论自己的婚事他是个傲气的人觉得父亲的活很对。蓦地吕玉瑶的影子浮上他的心头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玉瑶曾经衣不解带、目不交睫的服侍我几天几夜难道我只为了和她母亲赌一口气就可以不再理睬她了?”轰天雷再又想到:“她是她她的母亲是她的母亲吕伯母对我不好与她何关?只要她喜欢我……”想起吕玉瑶在他病中对他的温柔体贴、细心呵护;想起吕玉瑶和他分手的时候的依依不舍脉脉含情……一节的一节都足以证明她是真心相爱轰天雷又不禁砰然心跳隐隐觉得他父亲的话也未必全对了。

凌浩不愿意谈吕东岩夫妇的事转过话题向黑旋风和耿电说道:“风贤侄、耿贤侄你们两位如果没有别的紧要事情请到舍下小住如何?你们年轻人难得义气想投小儿趁这机会也可以多向你们领益。”

黑旋风道:“我是想和铁威兄多聚几天不过目前我要赶往大都去见丐帮的6帮主报告梁山之行的经过并把那部兵法交给他请他代为处置。只好留待他日再来拜访老伯了。”

凌浩一想这是一件大事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勉强你了。”

轰天雷忽道:“爹我想跟风大哥同往大都见识见识你看好不好?”

凌浩说道:“不是不好我只是怕你经验太少身体又未完全复原一下子到了金国京城那可不是好耍的!”

轰天雷笑道:“我又不是一个人去有风大哥照顾我呢我的伤已经好了七八分剩下的只是一点外伤并不碍事的从这里到大都总得一个月的时间还愁不复原吗?”

秦虎啸道:“6帮主又是咱们多年未见的老友铁威趁这机会替咱们去拜候他也是一举两得之事。”

凌洁笑道:“你师父也这样说那我就放你去磨练磨练吧。风贤侄小儿就多多拜托你了。”

轰天雷喜道:“耿兄你呢?”耿电说道:“我却另有事情恐怕不能陪你们一起去大都了。”

说罢回过头来说道:“三位老前辈请问你们可知道有个青龙帮的帮主名叫龙沧波的吗?”

秦虎啸道:“你和龙帮主相识?”

耿电说道:“他是家父旧属小侄和他却未见过面也不知青龙帮是在何处?”

秦虎啸道:“龙沧波这个人我是知道的不过我多年不走江湖却不知道他的青龙帮是在什么地方了。”

时一现道:“青龙帮的消息我倒略有所闻它的总舵本来是在伏牛山的听说去年已远迁到祁连山了。”秦虎啸道:“啊搬得这么远!”要知伏牛山是在中州河南祁连山则在西睡甘肃两地相隔数千里之遥。秦虎啸因为青龙帮是个抗金的帮会如今把总舵搬到了远离中原的祁连山岂非很难开展工作是以感到诧异。

时一现道:“就因为青龙帮的秘密已经给金虏知道金虏的御林军统领完颜长之要调兵遣将去对付龙沧波得到风声知道在伏牛山暂时站不住脚这才远走祁连徐图再起的。”

秦虎啸道:“你的消息倒很灵通这样重大的秘密你是队那里打探来的。”

时一现笑道:“说起来这个秘密我比龙沧波知道得还早呢。衮州将军的小老婆有一串夜明珠是花了十万两银子从一个波斯胡人经营的珠宝店中买来的有行家告诉我我本来想去偷那串夜明珠的不料夜明珠没渝到手却愉到了完颜长之给那衮州将军的机密文书。”

秦虎啸哈哈笑道:“那可比夜明珠更值价了。”

时一现道:“我立即把这消息送到伏牛山去龙沧波那时刚听到一点风声不过没有我知道的清楚他是看了那封机秘文书之后才决定把总舵搬移的。但当时只是决定搬移尚未选好地方。搬到祁连山之事是我最近才知道的。他手下的四大金刚之杨守义两个月前碰见我说龙沧波很惦记我想请我到他那里做客呢。”

耿电喜道:“时老前辈和龙帮主有这样深厚的交情和晚辈一同去那就更好了。”

时一现笑道:“我还有一宗大买卖要做龙帮主之约恐怕得在半年之后方能考虑了。老弟你见了龙帮主请代我致意吧。”

耿电想多知道一点青龙帮的情形问道:“我对青龙帮只知道有个龙帮主不知还有些什么重要人物。”

时一现道:“就是我刚才说的四大金刚了。”当下将四大金刚的名字、相貌、年龄等等告诉耿电说个清楚之后众人便即分道扬镖。

耿电急于见到龙沧波日夜兼程赶路这一天来到一个小镇小镇上只见有一个客店。耿电正要到那间客店投宿不料来到门前只见一队公差骑马跑来把那个客店围住。看这阵式竟似小客店里窝藏有江洋大盗似的。

客店对面恰好有一问小茶馆”耿电便躲进茶馆喝茶静观其变。

此时已有一部分公差进入客店开始搜查客人和盘问店主了耿电坐在对面的茶馆听得清清楚楚。

只听得陡地一声大喝一个沙哑的声音叫道:“王老三你知罪么?耿电看不见里面的人心里想道:“这个人想必是公差的头子了他来势汹汹却原来是一个外强中干的病鬼。嗯听他说话的声音似乎是不久之前受过内伤的客店中当真藏有强盗这样的捕头如何济事?”

随即听得那个“王老三”颤声说道:“小民开这小客店一向都是规规矩矩做生意实不知犯了何罪。”

那捕头喝道:“他睁开眼睛瞧瞧看我是谁?哼哼认得了吧我亲眼看见你窝藏青龙帮的贼人还敢狡辩?”原来这间客店正是云中燕与青龙帮四大金刚日前投宿的那家客店这个捕头就是那天晚上给云中燕打伤的那个捕头;他养好了伤明知青龙帮的人决不会还在那问客店但也要来出口恶气顺便诈那个店主。

耿电听得“青龙帮”三字不禁又惊又喜心道:“这店主人若是青龙帮的朋友我倒是不能不管了!”

那店主人说道:“大人明鉴小的开这间客店可不能不让客人投宿那天我只道是四位寻常客官怎知道他们是青龙帮还是黄龙帮?”

那捕头冷笑道:“你当真不知道他们的来历?那么那个黑衣妖女呢你也不知道么?”

耿电更是惊奇想道:“青龙帮来的四个人前两天时老前辈才和我说起四大金刚难道就是他们?恐怕没有这样巧吧?我正要打探他们的消息若是真的这倒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了。但那个什么‘黑衣妖女’又是谁呢?”

心念未已只听得那店主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我我更不知道了。”原来他已吓得抖不成声。

那捕头又冷笑道:“你和她若没有交情怎肯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单身女子投宿?哼哼我还听说你接了她的贼赃呢!真人面前你别说假话了吧!”

店主人牙关打战说道:“那那有此事那.那有此事?”

那捕头道:“还说没有?黄澄澄的金子白花花的银子可有人目睹那女匪交给你的!”

耿电听得那捕头盘问的口气越来越凶心里想道:“那‘黑衣妖女’不知是什么人但既然是和青龙帮的人一道想必也是个侠义道的女侠了。青龙帮的人决不会有什么‘贼赃’留在这客店的不用说自是这鹰爪孙诬赖或者栽赃的了。哼只怕这鹰爪孙就要严刑逼供该是我出手的时候了。”

耿电正想跑出去把那队官差打个落花流水出乎他意料之外客店里的说话声音突然听不见了。耿电是练过暗器的人竖起耳朵来听隐约听得那捕头的笑声笑得也是很轻很轻。

邻桌的两个茶客接耳交谈一个说道:“你看老王三是不是当真了横财?”一个道:“那会有这等事玉老三是个怕事的糟老头子贪小利或许还有接贼赃他怎敢?”“那他为什么不分辩呢?”他的同伴双手一推笑道:“你问我我又怎知道总之我是信得过王老三罢了。”

耿电也是大惑不解心道:“怎的这捕头忽然不盘问了又不闻拷打之声?”

原来这店主人忽地“福至心灵”想起了“破财挡灾”这句老话想道:“想必是他知道那位姑娘曾给了我一颗金豆以为不知还有多少赏钱与我呢。唉其实也只是一颗金豆。”当下把那颗金豆拿出来悄悄塞在捕头的手里告以实情又答应把客店里所有的现金都拿出来这捕头料想也榨不出什么油水了这才罢手。

钱银过手之后那捕头虚张声势的喝道:“这么说你是当真不知道贼人的去处了?”店主人道:“小人委实不知。”他吃了颗定心丸声音也镇定许多了。

捕头大声说道:“好那就饶过了你。店里的客人却有嫌疑一起给我带回去再加盘问。”

此言一出客店里又嘈嘈杂杂的乱成一片结果还是那店主人代客求情每个客人都把身上的钱财拿出来赂贿了捕头方始了事。

这队官差闹了半夜虽然分得无多也算小有收获搜过这间客店也可以向上司交差了于是捕头一声令下收队回城。

耿电目送那队官差走出小镇之后跨出茶馆便进那间客店投宿。

店主人没精打采的上来招呼心里亦是有点奇怪想道:“刚才的事难道他没看见怎地却不怕事。”当下小心翼翼的询问耿电的姓名行业从那里到那里去。耿电笑道:“官差不会再来的了。你放心我是个正当客商不会少你房钱的。”店主虽然余季犹存但一想生意总还是要做的于是也就答应耿电之请给了他一间上房。

店主人循例问道:“这间房合意吗?”耿电漫声应道:“不错很好。”说话之际忽地关上了房门。

店主人吃了一惊说道:“客官你你干什么?”

耿电说道:“没什么咱们聊聊。你请坐呀。”小指头一勾把一张椅子提了起来放在他的面前小客店的椅子是用厚实的粗木做的虽然不是很重但一根小指头就把它提了起来却也不是常人所能。

店主人更是吃惊但转念一想:“店子里剩下的就是一些家具和衣服了就算他是强盗我还能有什么给他抢的?”于是半边屁股坐了下来小心翼翼的说道:“客官有何赐教?小店刚刚遭了不幸小老儿都还未曾收拾呢。”

耿电说道:“我正是要和你谈刚才的事你的损失可不小吧?”

店主人讷讷说道:“没没什么?”

耿电笑道:“我不是白道的人你不必害怕。天下那有猫儿不吃腥的这班如狼似虎的官差进了你的店子你还能没有损失的吗?”

店主人叹了口气说道:“客官明鉴小老儿收了几位客人的房饭钱明天还不知道那里去找钱来给他们开饭呢。”言下之意:“你的房饭钱最好先付。”

耿电笑了一笑说道:“不用担忧这里是张银票当作是我的房饭钱你拿去吧。”

他做了几十年的生意可从没有客人用银票付帐的接过来一看不由提张大了口给吓呆了。原来这是一张五百两银子的银票。

耿电说道:“你怕是假的吗?你瞧这是通济隆银号的银票在这北五省任何一个县城的银号都可以交换的。”

通济隆总店设在大都分号遍及北方各省是当时规模最大的一间银号。店主人虽没收过这样大数目的一张银票但在与他有往来的一些商号里十两八两通济隆的银票还是见过的他仔细一看印鉴、式样全都不假不能不相信它是真的了。

大惊之下店主人抖抖索索的把那张银票递回去道:“客官你别害我小老儿可不敢要。”

耿电笑道:“你怕是贼赃吗?”

店主人道:“不不不但房饭钱要不了这许多。”其实他心里正是害怕这是贼赃。

耿电轻轻一推说道:“放心收下吧!”另外又掏出几两碎银。

店主人更是吃惊那里敢要耿电把银票和碎银塞进他的袋子笑道:“坐下来听我说你有亲人么?”店主人道:“小老儿没儿没女本地也没亲人只有一个侄儿却在衷城谋生几年难得见上一面。”耿电说道:“你这侄儿可靠吗?”店主人道:“这侄几倒是挺老实的就是没出息二十多岁了可还是讨不起媳妇儿。”他见耿电十分和气心里也就没有那么惊慌了。但却不解耿电何以与他絮絮闲话家常。

耿电这才笑道:“我怕你手头不方便几两碎银是给你作零用的。过两天你把这客店歇了。到衮州去另开一间叫你侄儿主理到了衮州你也不用害怕这里的公差再来罗唆你啦。五百两银子的本钱大概也够了吧?”

店主人道:“够了够了!开一间小客店二百两银子的本钱已是差不多了。不过——”

耿电笑道:“剩下来的你可以给你侄儿讨个媳妇。”

店主人一想他遭遇公差的勒索。正好趁这机会歇业不致引起别人的疑心。说道:“多谢相公给我想得这样周到但小老儿无功不敢受禄。不知相公有何吩咐还请明言。”

耿电说道“不错我正有一件事情要向你请教。”

店主人又慌起来说道:“不知这是不是小老儿做得到的。”

耿电笑道:“你莫害怕我只是问你几句话我也不会告诉外人那天晚上来贵店投宿的那四个客人和你说过什么后?”

店主人道:“他们要了两问上房后来让了一间给一个黑衣女子。小老儿可没有跟他们多说什么。”

耿电心想:“看这情形这店主人和青龙帮是没有关系的了。”说道:“好那你把当天晚上生的事情说给我听。”

听他说了那天晚上的经过耿电问道:“他们是上那儿去的你知不知道?”

店主人道:“小老儿委实不知道。”

耿电笑道:“你还害怕我是白道(官府)的人吗?”

店主人道:“相公对我这样好白道的人岂会如此?但那晚小老儿吓也吓得慌了那里还敢问他们。”

耿电好生失望正自想道:“五百两银子就当作做一场好事吧。”那店主人忽道:“啊我想起来了。”

耿电喜道:“想起什么?”

店主人道:“我听得那黑衣女子说起浙东一位老英雄的名字叫那四个汉子去找他的女儿。”

耿电说道:“那老英雄是谁?”

店主人道:“好像名叫吕东岩。”

原来吕东岩的大名在数百里内是无人不知的店主人那天晚上在公差走后惊魂未定本是无心听他们谈话的只因听得云中燕提起吕东岩的名字方始引起他的注意。但因他多少还有点顾虑是以不敢说得大过确凿在吕东岩的名字之前加上了“好像是”三字。

耿电瞿然一省心道:“不错那黑衣女子想必就是云中燕了。她从轰天雷口中知道吕东岩曾经护送过我的事是以叫‘四大金刚’到吕东岩家打听我的消息但为何不说是去找吕东岩却说找他的女儿?难道云中燕早就知道吕玉瑶不曾回家?”这件事情他可说是猜中了一半另一半没猜中的是:四大金刚本来就是奉了帮主之命要找吕东岩的。

耿电说道:“你再想想他们还说了些什么。”

店主人道:“那女子好像还提到一个地名叫做、叫做凤凰山的!”

耿电眉头一皱说道:“吕东岩好像不是住在凤凰山的呀!”他套用店主人的口头禅也用上了“好像”二字。

店主人道:“凤凰山是青田黄岩两系交界的一座山那是一座荒山山上没有几家人家的。小老儿年轻时曾做过货郎走过几条山沟子。”又说:“当时我也有点奇怪吕家不是住在凤凰山的呀那女子为何叫他们去凤凰山呢?所以你刚才问我我想起了也不敢说出来怕说错了你反而疑心我不是说实话了。”他最后终于说了实话了。

耿电暗暗好笑:“早知如此我宁可惹得吕东岩妻子讨厌就在吕家等候他们倒省得多走一个来回。”

谢过了店主人耿电安心睡了一个大觉。第二天一早又从原路赶回去。

吕玉瑶到了他的奶妈家中已经有四天了。

奶妈年老体弱不巧得很吕玉瑶来到他家刚好碰上她的哮喘病作。她虽然有个儿子和媳妇在山上开了几亩梯田耕种这几天又正是农忙时节吕玉瑶也不好意思麻烦他们只好说是来探望奶妈的心想待到奶妈病好一点再说。不料到第四天她的表哥就来了。

吕玉瑶正想知道家中的消息看见表哥来到自是十分欢喜可又有点奇怪问道:“表哥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丘大成道:“姑父说有人曾见到你从娄家庄逃出来却不见你回家是以叫我来这里打听打听。”

吕玉瑶喜道:“啊爹爹回家了他没事吧?”

丘大成道:“他的伤早已养好了就在你逃出娄家庄那天晚上他和几位朋友也在娄家庄大闹了一场呢凌铁威也救出来了。”

吕玉瑶喜欢得几乎要跳起来说道“他怎么不和你一起来?”

丘大道道:“凌大哥只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匆匆走了。”

吕玉瑶好生失望连忙问道:“为什么?”心想:“莫非他是因为那天的事情对妈妈仍然存有芥蒂可也该等我回家呀。”

丘大成道:“我不知道。我也曾劝他等你回家的他黑着脸一声不响。”

吕玉瑶道:“这就奇怪了他因何恼我?”

丘大成道:“我看未必是因为他恼你是他自己不好意思见你。”言下之意自是暗示凌铁威负心别恋了。

吕玉瑶道:“他并没有做出对不起我的事呀什么他与云中燕私奔之事那是别人造他的谣。”

丘大成道:“你在娄家庄已经听清楚了?”

吕玉瑶因为云中燕的身份是个秘密不愿意和表哥说出她曾经见过云中燕当下说道:“用不着打听我相信他。”

丘大成也怕说下去自己的谎言会被拆穿说道:“你相信他那就很好恕我多嘴了。”“

吕玉瑶道:“爹爹回来之后娄家庄的人未来惹过事吗?”

丘大成道:“没有啊。”

吕玉瑶笑道:“早知如此我早就回家了。咦表哥你在想什么咱们和奶妈告辞吧。”

丘大成忽道:“表妹你只一个人住在这里么?”

吕玉瑶道“她的儿子和媳妇还在田间耕作尚未回来。”

丘大成道:“我不是说她的儿子媳妇。”

吕玉瑶道:“你是说那姓秦的小子?”

丘大成听他叫秦龙飞做“小子”笑道:“不错那天晚上你不是和他一同到娄家庄的吗?怎么你们闹翻了?”

吕玉瑶道:“这小子不是个好东西以后别再提他。”丘大成应道:“是。”心中却是一则以喜一则以惧。想道:“凌铁威这小子走了秦龙飞这小子也没有讨得表妹欢心这两个障碍一去我倒是大有指望了。只是我那番布置却落了空不知如何交待。”

吕玉瑶道:“咱们也走了。表哥你跟我进去和奶妈说一声。”原来她的奶妈哮喘作卧病在床。丘大成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此际刚刚醒来。

奶妈听得他们说话声音扶着拐杖颤巍巍的走出来说道:“表少爷你也来了。怎么不住一晚就要走呢?”

吕玉瑶道:“我爹爹回来了叫我回去。过两天我们再来看你老人家。”

奶妈道:“唉难得你们来这一趟我可真舍不得你们走呢。”

丘大成忽道:“奶妈这样疼你你就多住两天吧我回去替你禀告姨父。”

吕玉瑶有点奇怪说道:“表哥冰刚才不是说我爹很是着急等着要我回去的么?”

丘大成讷讷说道:“这个、这个我想他知道你在奶妈这里总是可以放心得下那么你过两天回去也没有多大关系。”

吕玉瑶道:“不爹对我放心得下我可记挂着他。他是刚刚养好伤回来的呀!”还有一件令她记挂的事她没说出来的是她急于要知道轰天雷的消息。

奶妈听她这说倒是不便挽留她了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先回去吧。”

吕玉瑶道:“是那你老人家多多保重过两天我请个大夫来看你。”

奶妈咳嗽几声笑道:“这点小病用得着大夫我吃点草药过两天也就好了。”

吕玉瑶向奶妈告辞之后便和表哥一同回去。一路上丘大成东张西望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吕东岩走在前面偶然回头。现丘大成这个神态不觉“咦”了一声说道:“表哥你在张望什么呀?’丘大成来不及掩饰支吾说道:“没什么我是许久没到乡下看看风景。”吕玉瑶噗嗤一笑说道:“这个连树木也没有多少的山沟子有什么风景好看?”

从奶妈的家出去要经过一条四五里长的山沟方能走出山口。还没有走了多远忽见山坡上茅草丛中人影绰绰吕玉瑶吃了一惊心道:“荒山里怎的来了这许多人埋伏在茅草丛中难道是强盗?”心念未已只见那些人纷纷钻了出来却原来是一队官兵!而且人人都是刀出鞘、箭在弦如临大敌!

转眼之间那队官兵已是把他们围在中间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喝道:“秦龙飞这小子呢?”

丘大成呆若木鸡好一会子才稍定心神讷讷说道:“秦龙飞并没有来过这里我是来接表妹回家的和秦龙飞毫不相干请官长让我门回去吧。”

那军官冷笑道“好呀那你是拿我们消遣来了?你曾经说过什么来着?”

吕玉瑶怔了一怔说道:“表哥你和他们是相识的吗?你说了些什么?”

“没”没有呀!”丘大成一面向那军官打眼色一面说道。

那军官可不理会他这一套迳自说道:“还说没有你不是来向我们通风报讯叫我们来这里来梁山泊的余孽秦虎啸的儿子秦龙飞的吗?哼如今不见了这小子你可逃不了关系!把他拿下!”。

原来丘大成以为秦龙飞是和他的表妹一同住在奶妈家中他是把秦、凌二人都当做情敌的为了搬去这个“障碍”先到县衙通风报讯那个军官是完颜长之的部属驻扎在这个县城里的总兵官。

他本来和这个总兵官说好到时只捉秦龙飞一人让他假意抵挡一阵就放他和表妹逃走的。不料这个总兵官不见秦龙飞却要在他的身上把秦龙飞找出着落来连他通风报讯的秘密也当着吕玉瑶的面说出来了。

吕玉瑶这一惊非同小可失声叫道:“什么表哥你你你怎能做出这种事情?”要知道他虽然对秦龙飞甚为痛恨但丘大成勾结官兵来捉人那却是比秦龙飞更可恶了。

话犹未了那些官兵已是一拥而上丘大成不知是抵抗的好还是不抵抗的好挣扎了几下给那军官一刀柄拍晕顿时就绑起来。

另外几个官兵跑到吕玉瑶面前一个笑道:“这女娃儿倒是长得不错呀!”一个说道:“先别鲁莽他是吕东岩的女儿。咱们先请示总兵大人。”

那军官道:“管他吕东岩吕西岩一并拿下!”

吕玉瑶一声冷笑拔剑出鞘斥道:“不给你们一点厉害你们只当姑娘是好欺负的。”唰唰几剑面前的几个官兵顿时变成了滚地葫芦。这还是她手下留憎不愿滥开杀戒故而只是用剑尖刺官兵的穴道。

那军官喝道:“好个泼辣的丫头且叫你知道我的厉害。”这个军官是完颜长之手下的勇将武功全是非同泛泛一口大砍刀又重又沉吕玉瑶剑走轻灵可也没法刺得着他。一碰上他的大砍刀手腕就是一阵酸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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