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鸾飘凤泊情何忍 虎斗龙争气正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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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兄妹坚持不许史若梅上前助战言语之中情意殷殷关怀备至段克邪听在耳中疑生心底“若梅在独孤家里住了将近十天独孤兄妹替她疗治箭伤难道连她是个女子也看不出来?”疑念一生不由得心中慌乱独孤宇拆扇倏的一张向段克邪面门一拨段克邪闪得稍慢“嗤”的一声衣裳被锋利的扇骨撕破了一幅。
独孤宇一招得手份外精神折铁扇倏张倏合一忽儿当作判官笔来点戳一忽儿又当作五行剑来刺削手法利落身法轻灵端的有如流水行云毫无枯滞。他本来是个翩翩浊世佳公子配上这把折扇更显得丰神潇洒俊逸不群!

段克邪心头郁闷只感到满不是味儿忽地想道:“我来的时候她正在花下徘徊这么夜深了她独自在园中作甚?莫非是在等人?”又想道:“怪不得她不理睬我这位独孤公子温文俊雅实是胜我十倍!”心酸失意之中又不禁自悔自责再想道:“都是我的不好我对她误解对她粗暴又曾声言与她退婚她受了这许多委屈焉能不恨?如今她有了合意的人我又岂能怪她移情别恋?”他胡思乱想越想越是当真认定了史若梅业已变心最后想道:“大丈夫当拈得起放得下这位独孤宇也是一位侠义中人若梅既然欢喜他不欢喜我我何不就成全了他们?”

当下一声长啸倏的飞身而起独孤宇折扇一点点了个空独孤莹一招“举火撩天”长剑疾刺段克邪双指一弹这一次力道使得恰到好处只听到“铮”的一声独孤莹的剑锋一偏恰恰碰着哥哥的折铁扇就在两兄妹错愕之中段克邪已飞过了墙头啸声有如神龙夭矫飞腾天际转瞬之间已在数里开外!

两兄妹相顾失色独孤宇道:“此人本领之高轻功之妙。端的是世间罕见。却不知他何以突然走了?”独孤莹道:“得他走了便好史大哥你刚才没受伤吧?”只见史若梅呆若木鸡独孤莹再叫了一声她方始听见木然说道:“多谢你们啦我没受伤。”其实地这时也正在后悔段克邪是如她心愿的被她气走了她的怨气一泄换来的却是一片茫然。

独孤兄妹只道她是因“敌人”本领太强吓得呆了独孤宇道:“看来此人竟是似空空儿这一流人物空空儿一击不中翩然千里决不再来:“独孤莹道:“但愿此人也是如此。”两兄妹回想刚才所遇的险招当时身临其境不知害怕这时回想起来都是不觉心中湍惴不安“倘若再来真不知如何应付?”

独孤宇忽道:“史大哥你到过长安没有?”史若梅道:“小时候到过怎么?”独孤宇道“我们还未到过长安秦襄即将在长安招集英雄大会咱们不如去瞧瞧热闹明日动身。”独孤莹“咦”了一声道:“哥哥你不是本来不想去的么怎么又改了主意了?”同时又有点奇怪:“哥哥怎么会在这个当儿撇下当前紧要之事不谈却忽地提起此事?”独孤宇使了一个眼色。

笑道:“妹妹你不是很想去么?我这是为了你啊!”独孤莹心眼玲珑登时明白说道:“不错这是百载难逢的盛会不必参加.开开眼界也是好的。史大哥你放心秦襄曾有声明各路英雄在大会期中只要不在长安闹事不管以前做过什么他是概不追究。想秦襄这样的身份他说了的话决不会不算数的。”

独孤宇又道:“史大哥若然还不放心小弟家藏有易容丹可以改容易貌而往只是那匹御马可不能再骑了。长安城内有小弟的几个世交长辈可以照顾。但小弟还未曾到过长安到时却要请吾兄带路。”

独孤莹见史若梅仍是踌躇不语眼珠一转笑道:“史大哥怕冒风险不去长安也罢。我有个姑姑嫁在陇西凤翔姑丈就是江湖上有名的通臂神拳谷大豪。我有多年不见姑姑了不如咱们一道到凤翔走走如何?那儿山水清奇颇有可观史大哥即使不想结交朋友去散散心也好。”

史若梅怅怅惘惘哪有心情?但见他们兄妹一再怂恿也觉有点奇怪忽地恍然大悟说道:“多谢你们兄妹处处为我着想其实你们也不必弃家远走我一个人走开也就行了那人要找也只是找我想来不至于连累你们。”

原来独孤兄妹所担心的正是今后的麻烦今晚来人的武功太强他们自付决不是此人的对手他们虽然希冀此人不会再来但却怎能担保?他们并不知道个中原委做梦也想不到此人就是段克邪而段克邪就是史若梅的未婚夫。只道这人是朝廷高乎再不然就是史若梅的仇家总之是对史若梅不利的。

他们为了史若梅的安全也为了避免池鱼之殃因此决意弃家避难。长安有他们世交的几位老英雄凤翔有他们的姑丈这些人都有能力保护他们。他们怕史若梅有所芥蒂因此不肯明言。

史若梅识破了他们的用意她与段克邪已闹得如此尴尬同时又知道独孤宇已对自己有点起疑倘然知道自己是个女子只怕也有麻烦那时就是尴尬之上再加尴尬了。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史若梅又焉能和盘托出真相?因此史若梅思量再三这才吞吞吐吐的说出那一番话隐隐透露“那人”找的不过是她决不会连累独孤兄妹自己一走便可了之。

可是独孤兄妹不明真相却怎肯让她独自离开?独孤宇变了面色仰天长笑说道:“史大哥你也忒看小我了!”史若梅道:“独孤兄哪里话来我怎敢看小兄台?”独孤宇道:“你若把我当朋友看待那就该有福同享有祸同当!你如今已察破了我们兄妹的心意那咱们就挑开了窗子说亮话吧。你的敌人确是厉害我们兄妹都打他不过;史大哥你剑法高强但箭伤初愈也未必是他对手。这里是不能再住下去了目前之计只有远走避之我们无力保护你的安全已是不尽惶恐你还要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那就是不将我们当作朋友了。江湖上有句话说得好:为朋友何辞两胁插刀!性命尚且可以牺牲又何在乎一副家业?”独孤莹情不自禁也上前牵着史若梅的袖子道:“史大哥好坏咱们都同在一起我好不容易将你照料好了岂能让你再出岔子?”史若梅向她深深一揖说道:“独孤姑娘的恩义我永远不会忘记。只是——”她正想委婉陈辞独孤字已是打断她的话朗声说道:“史大哥不必三心二意了倘要离开也得等待将来待探听到铁寨主的确实所在我们再送你前往。”

史若梅有口难言不过对他们兄妹的情义却也深深感激。

独孤莹见她不说话只道她己转了心意笑道:“我看还是让史大哥改容易貌避往长安为妙。一来有热闹可看二来那人纵是朝廷高手他也决不会想到咱们竟有这样的胆子前往长安。

只要一到长安那就可以无妨了。”独孤字道:“往凤翔也不错。

凤翔有咱们的姑丈更可以放心。”

史若梅心事如麻勉强笑道:“往长安还是往凤翔咱们明日再谈好吗?反正总得待天亮了才能动身。”独孤兄妹听她口气已然答允心头上的大石这才放下齐声说道:“对闹了半夜也该歇息了。”

史若梅却哪里睡得着觉她关上了房门独倚窗前只见月色朦胧荷塘如镜暗香浮动疏影横斜在那花树丛中刚才自己与段克邪曾经走过段克邪的影子似乎还在眼前可是他这会儿人已不知到了何处了!史若梅怅怅惘惘不由得暗自悔恨黯然神伤!她倚着窗儿怅望遥天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月移花影斗转星横不觉已是三更时分一阵风吹过有两朵花落入荷塘搅乱了荷塘月影史若梅猛地一惊心里想道:“我不及早打定主意难道竟任由这大好姻缘化作镜花水月?”

史若梅住的这个房子本是独孤莹的书房纸笔墨砚一应俱全史若梅想来想去终于还是决定了留下一封书信悄悄离开。可是这一封信却很难落笔改了几次草稿足足写了大半个时辰写好了自己一看还是觉得辞不达意。她最初本来不想隐瞒把实情完全吐露免得独孤莹为自己相思但随即想道:“我与段克邪将来究竟如何实难预测要是另有变化难缔良缘那岂不是惹人笑话?嗯我可不能说出我是追未婚夫去的!”“那么不说此事只说明我是个女子吧?唔这也不妥要是独孤莹当真为她的哥哥向我求婚那我怎生应付?”史若梅既爱面子又有顾虑易了几次草稿终于还是含糊其辞写了一段感激独孤兄妹的话又写了一段不愿给他们添上麻烦的话再写上一段担保自己走后他们定然无事请他们安心的话最后加上两句“情非得已日后自明”的暗示就草草把这封信结束了。

搁下纸笔抬头一看窗外已是曙光微露史若梅看了看这封信自己也很不满意但心里想道:“宁可让独孤宇骂我不够朋友宁可让独孤莹骂我薄幸负情我都顾不得了。但求上天保佑早日让我与克邪相会倘得前嫌尽释那时再回来向他们兄妹谢恩请罪到了那时想他们也不会见怪我的。”于是便将那几张草稿烧掉将写好的这一封信摆在书桌上当眼之处、便轻轻的从打开的窗户跳出去。好在独孤宇经过昨晚一场激战、睡得正酣虽在对门却是毫不醒觉。

史若梅经过独孤莹窗下隐约听得独孤莹叫了一声“史大哥”史若梅吃了一惊屏息呼吸过了一会不听得再有声响这才知道独孤莹是在说梦话。史若梅心里暗笑:“她在梦中犹自思念于我却不知我也正在思念别人。”想至此处又不禁心里一酸悔恨自己太过任性。以前是段克邪苦心寻她现在正好颠倒过来是她要去追踪段克邪了。段克邪寻她还比较容易她去寻段克邪那可是毫无把握了。

可惜段克邪不知道史若梅在追赶他他离开独孤家之后心中郁闷难以言宣如癫如狂茫无目的向前飞跑不知不觉天色已亮一看路碑已是卢龙郡的霸县境界他一个更次竟然跑了二百多里!一口气跑了这么多路精力泄了许多郁闷方始稍减。但他一晚奔波往返六七百里腹中亦已感到饥饿。拾头一望路边有个小酒肆正好打开店门。段克邪心道:“这酒肆倒是开店得早正好给我方便。”

这种路边小酒肆做的当然是过路行人的生意拂晓时分路上哪有行人?照说是不该这么早就打开店门的段克邪也有点奇怪但他腹中正在饥馁也就无暇推敲了。

店中有对中年男女和一个十多岁的女孩看来是一家人——夫妻俩和他们的女儿.段克邪刚踏进酒肆那女孩就嚷道:“爹化子大爷来啦!”倒把段克邪怔了一怔。

那中年汉子望了段克邪一眼见段克邪满身尘上衣衫却并不破烂也是怔了一怔似乎有点诧异的神色随即尴尬笑道:“小孩子胡说八道客官你别见怪。客官你早啊。”

这小酒肆只有里外两进里间是趾房着杂物间并没有另设厨房就在外间铺面的一角搭起炉灶路边酒肆因陋就简这也不足为怪。

奇怪的是店里的肉桌上堆有十几只宰好的拔干净了毛的肥鸡地上堆有一团团的泥巴还有许多荷叶角落里炉火烧得正旺。路边酒肆做的是小买卖宰这么多肥鸡实是大不寻常。

段克邪饥火中烧却也无暇多问一屁股坐下来便嚷道:“妙极妙极!给我来一只鸡烫两斤酒!”

那中年店主神色更是尴尬打了个恭讷讷说道:“客官这是要来做叫化鸡的。”

段克邪眉头一皱说道:“做叫化鸡要许多时候我等不得。你给我做白切**。”心里暗暗纳罕:“这店主人也真古怪为什么指定要做叫化鸡?”

那店主人赔了个笑脸说道:“我未说清楚这些鸡都是别人定了做叫化鸡的不能外卖。”段克邪更觉奇怪要知道这种酒肆做的既是过路客人的生意每天的顾客几乎都不相同怎的却有人预先定下要吃什么而且清一式的都指定做叫化鸡这岂非咄咄怪事?但段克邪心绪不宁没兴趣多管闲事当下眉头一皱说道:“时候还早你尽可以再买几只鸡回来这里现成宰好的鸡让一只给我何妨?”

那店主人赔笑道:“客官有所不知附近村子里的鸡都给镇上的酒家和这一路上的酒肆买光啦小店尽力张罗只买到十多只只怕还不够用呢!客官你包涵包涵将就些儿给你老来一斤牛肉吧。”

段克邪但求果腹便道:“也好你就给我来一斤牛肉。”他喝了几杯疑团莫释不禁问道:“听你的口气今日似乎有许多阔客要从这儿路过?”那店主人笑道:“阔客么那倒不是的不过不过却是不能怠慢的贵客。”正说到这里只听得那妇人道:“嗯贵客来啦!”

段克邪心中正自想道:“不知是什么贵客?”抬头一看只见有三个“贵客”已走了进来却原来是三个衣衫褴褛的乞丐。

店主人却是恭恭敬敬的招待他们说道:“三位大爷早啊!

刚侥好两只鸡没有什么好莱请大爷们多多包涵。”

那三个乞丐打量了段克邪一眼都有点奇怪:“这小子怎的也这样早呀?”但见他年纪轻轻也不放在心上。段克邪也在打量他们一看就知他们都是练过武功的决非寻常的乞丐。这三个乞丐都背着叫化袋但颜色不同一个老乞丐背的是红布袋捆了三道边:另外两个中年乞丐背的是青布袋和蓝布袋都没有捆边。段克邪心道:“原来都是丐帮的头目”当时的丐帮以布袋的颜色分别等级最高级的捆三道边的黄布袋以下依次是红、蓝、青、自、黑那老乞丐背的是捆三道边的红布袋在丐帮中算是相当高级的了。江湖上各大帮会的规矩习惯铁摩勒曾对段克邪详细说过所以段克邪得知底细。

那老乞丐道:“人人都说霸县本帮的马舵主做事周到果然名不虚传。难为他一早就吩咐好了给咱们准备了本家的招牌菜。好拿大坛子酒来。”他所说的“本家招牌莱”指的当然是叫化鸡了。

另一个中年乞丐道:“本帮已有将近十年未召集过大会了今次在马舵主的地头召开他怎么不略尽地主之谊?”那老乞丐笑道:“不过也忒铺张了点帮主说不定还会不高兴呢!”那中年乞丐道:“不过咱们连夜赶来倘若没有他预先照料难道还要咱们去沿门托钵吗?”看来他对于这位马舵主的安排倒是极为满意。

段克邪这才知道原来是丐帮要在此地召开大会心中想道:“怪不得附近村子里的鸡都给他们买个一空。丐帮的声名一向很好但这位马舵主的行事唔却是令人不敢恭维。难道不怕路人侧目?”他又想起铁摩勒曾和他谈论过丐帮的事丐帮本来有三位名闻天下的长老合称“江湖三异丐”一是酒丐车迟一是疯丐卫越一是绰号“西岳神龙”的皇甫嵩。车迟过世之后卫越行踪无定皇甫嵩隐居华山这两人都已不管帮中之事。现任帮主焦固是卫越的师侄为人忠厚老实武功也很不错只是精明不足驭下不严以至许多丐帮弟子都未能严格遵守帮规段克邪想至此处不禁有点感慨。

背青布袋的那个乞丐喝了两大碗酒撕了一条鸡腿边嚼边道:“老爷子这次为什么召集大会你老可知道吗?”

那老叫化也正在撕着一条鸡腿大嚼他瞟了段克邪一眼缓缓说道:“这个么我也不大清楚……哎呀呸!”忽地吐出一根鸡骨。段克邪和他们隔着一张桌子那根鸡骨竟然夹着尖利的破空之声向段克邪飞来!

段克邪心中一凛:“这老化子的武功不弱居然能把鸡骨吐出当作暗器!”佯作不知举起筷子挟起一片牛肉说道:“这牛肉倒还新鲜伙计再来一斤。”

那根鸡骨到了段克邪脑后忽地“啪”的一声落下地来。

那老叫化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小哥没有弄脏你的衣服吧?”段克邪愕然回顾似是刚刚现那根鸡骨的样子半晌说道:“没有没有。”回过头又自吃自喝。那老叫化则自言自语似是给自己解嘲道:“这只鸡烧得不够酥老化子牙齿不中用啦咬不动骨头只好将它吐出来了。”

原来那老叫化是故意如此试一试段克邪的他那根鸡骨对准段克邪脑后的“天突穴”射来“天突穴”是人身死穴之一倘若段克邪身有武功定然大惊失色立即闪避;或者用物挡格将之击落。但现在段克邪却似茫然不觉那者叫化放下了心“原来这小子当真是一点不懂武功。”他哪知道段克邪听那根鸡骨的破空之声早已知道这鸡骨决不会打中自己的天突穴而且他还作了万一的准备要是自己估计错误他随时可以不动声色的将那鸡骨一筷夹下。

那老叫化“试出”段克邪不懂武功言谈就减少了许多顾忌不过他仍是不愿向外人泄漏帮中秘密于是改用江湖切口(术语)继续说道:“本帮已将近十年未开大会这次召开自是极不寻常。听说有件大事关系本帮的兴衰帮主也拿不定主意。”那中年乞丐道:“究竟是什么事情?”那老叫化含糊其辞道:“我也不是知道得很清楚反正今日就可以见个分晓你也无须着急。”另一个中年乞丐道:“听说还要对付一个极厉害的对头?”那老叫化面色倏变说道:“你既知道对头极为厉害怎可胡乱谈论?”那中年乞丐很不服气心想:“这店子里只有一个丝毫不懂武功的毛头小伙子店主人也决非江湖人物你俱怕何来?”但那老叫化在帮中的地位比他高出三级那老叫化不肯说他当然也就不敢再打听那厉害的对头究竟是谁了。

段克邪出道未久对江湖切口懂得不太多但也听得明白十之六七心里十分惊诧“丐帮是江湖上第一大帮有什么厉害的人物竟敢与他们作对?而且丐帮还竟然要召开大会全力以赴的去对付他?”

那三个叫化子接着谈论他们帮中的人事段克邪全不熟悉他听江湖切口又很吃力当下无心细听暗自想道:“丐帮那两位老前辈是我父亲生前的好朋友丐帮与金鸡岭的交情也非一日.倘若他门真是碰到了强敌我岂可抽手旁观?”但转念一想:“丐帮高手如云他们又没有出英雄帖邀人助拳我若冒昧前往声言相助只怕反而给这帮化子误会我小视了他们丐帮?”

“我自己的事情都理不了怎理得别人这许多闲事?唉如今若梅与我分手已成定局却叫我回去怎生向铁大哥言说?”

他想起了铁摩勒忽地又联想到铁摩勒与丐帮的一件事情这件事正是与上个月金鸡岭所召开的英雄大会有关的。那次英雄大会为的是要推出绿林盟主邀请的十之**都是绿林人物。

丐帮不是绿林对绿林推选盟主的事情原可置身事外。不过因为丐帮是江湖上第一大帮会与绿林中的脑人物又都或多或少有些渊源和铁摩勒的交情尤其深厚因此大会的主持人很早就把英雄帖给丐帮送去邀请焦帮主与他手下的十几个头面人物而且还内定了到时请丐帮的焦帮主以第三者身份作为大会的总裁判倘有争执就由他作最后决定。真可说得是对丐帮推崇备至的了。

哪知到了会期非但丐帮的焦帮主不见到未他手下的四人长老八位香主也没一人赴会。以丐帮和绿林的关系更加上焦帮主和辛天雄、铁摩勒等人的交情按理说即算帮主无暇抽身也应该派人前来道贺但事实竟是如此——丐帮的人一个也没有来!绿林群豪都是诧异无比。铁摩勒本想派人到丐帮问讯的但因为随后就生官军攻破金鸡岭绿林各路英雄都已风吹云散铁、牟二人有许多善后之事向丐帮问讯的事只好暂缓了。

想起了这件事情段克邪不由得心中动念:“铁、牟两位大哥正要知道丐帮的消息丐帮今日在此地举行大会我适逢其会不如就代表铁大哥去走一趟。”他自小受父师的蕙陶快气豪情几乎是与生俱来虽然刚在失意之后心情难免一时抑郁但这时想起有大事待办一时的失意也就置之脑后了。

那三个乞丐把一大坛酒喝得干干净净抹抹嘴便走。段克邪待他们走了一程也站起来付帐那店主人抱歉道:“客官你今日适逢丐帮之会小店要应付众多的化子大爷对客官招待不周还望恕罪。”段克邪道:“不必客气该多少钱。”那店主人道:“牛肉一斤汾酒两斤盛惠七钱五分银子。”段克邪正要掏钱付帐眼光一瞥见地上有只麻袋。

这本是一只米袋装满了恰好十斤。原来这小镇上的米店多是做附近小户人家的生意长年来往彼此信任。这些客户习惯了每次沽术十斤因此米店预先把米盛好交易时彼此省事。这间路边的小酒肆每早要煮一大锅粥恰好也是用米十斤。

店主人将米下锅之后。随干将麻袋扔在一旁。

段克邪心中一动掏出了一两银子笑道:“店家这只麻袋让给我行不行:这两银子不用找赎了。”这种粗麻袋本是不值钱的东西最多不过值几分银子段克邪的酒饭钱不过七钱五分一两银子不用找赎搭上这只麻袋对店家当然是大有便宜。

那店主人怔了一怔有点奇怪问道:“客官你要这麻袋做什么?”

段克邪笑道:“今日最好是做化子大爷我背上这只麻袋。

好到前面的酒肆吃叫化鸡去。”店主人只道他还在生气讪汕说道:“客官说笑了。”段克邪拿起麻袋背上说道:“白花花的银子在这儿哪个和你说笑”那店主人见他说得正经有点担忧说道:“客官你可别闹出事来。”段克邪将银子放下说道:“我又不是要白吃你的叫化鸡你怕什么?只要你别对别的化子大爷说出去就行。”

段克邪又随手抹了一掌煤炭在面上一糊将衣裳扯破了几处他本来是满身尘土扯破衣裳背上麻袋果然使似个小乞丐。

路上又有几个乞丐向这酒肆走来段克邪向店主人一笑低声说道:“帮帮忙别揭我的底。”他料定那店主人胆小怕事定然不敢揭穿于是装着醉态可掬的样子高声唱着莲花调便走出店门。他背的这只麻袋和寻常乞丐的叫化袋差不多那几个乞丐只道他是帮中品级最低的弟子果然毫不注意。

走了一会路上的叫化子越来越多段克邪也不说话默默的跟着那些叫化子走这些叫化都是从各处来的十之**彼此不相认识段克邪混在化子堆中也没人特别留意。走了约一个多时辰将近响午时分进入一个山谷。

山谷两边双峰挟峙磷峋突兀峭壁陡立谷底却是一片平地当中有一座石台群丐按着品级或坐或立一圈圈的围绕着石台。段克邪混在一堆品级最低的小叫化群中站在最外一圈靠近山边。

各地来的丐帮弟子络绎不断的进入山谷直到正午时分大约是来得差不多了才渐见稀少。这时满山满谷都是乞丐那石台上却空无一人。

段克邪旁边的己一个乞丐道:“咦奇怪怎么帮主还未见来?”段克邪从他们的谈话中早已知道这次大会原定是在正午开的现在日头已经过午帮主还未出现丐帮弟子自是不免惊疑诸多推测在这样的气氛之下段克邪也有点焦急不安。

过了一会群丐窃窃私议的声音更是越来越响忽见一个背着黄袋捆边的老叫化跃上石台拍了拍掌高声说道:“帮主不会来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悲愤坐在石台前的人可以看见他眼眶中滚动看泪珠!此言一出群丐登时骚动起来:“帮主现在何处?”“他为何不能前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这老乞丐是丐帮四大长老之地位仅次于帮主他双手一按压下了群丐的噪声悲声说道:“这是最不幸的消息咱们再也不能见到帮主了帮主他他已经归天了!”此言一出全场震动有的哭泣有的叫喊:“半个月前我还见到帮主也未听说帮主有病怎的忽然间就归天了。”“帮主到底是怎么死的快说快说!”

那老乞丐叫道:“宇文垂你上来把详情向弟兄们说说。”一个泪痕满面的化子走上石台看年纪只有二十多岁眉清目秀衣衫只在不当眼处打了几个补丁若非在丐帮大会中出现真看不出他是个乞丐。

段克邪低声问道:“他是谁?”旁边的乞丐道:“怎的他是谁你也不知道他就是咱们帮主的大弟子近年来帮中的许多事务都是他帮忙料理的。”段克邪道:“我是初入帮的弟子。”这乞丐稍微有点奇怪但这时他全神贯注要听宇文垂说些什么却也无暇向段克邪盘问了。

只见宇文垂将手中一支碧绿的竹杖一场忽地放声大哭起来!这支竹杖正是丐帮的法杖群丐见他如此情形心中都已明白纷纷叫道:“快说快说帮主是给谁害死的?”那董长老也帮忙劝道:“宇文垂商量大事要紧你别只是哭啦。”宇文垂拭了拭眼泪咬了咬牙沉声说道:“帮主是给秦襄和尉迟北这两个狗官害死的!”

宇文垂说出这两个人的名字本来是闹哄哄的场面瞬息问变得鸦雀无声几乎是跌一根针落地都听得见响过了半晌声音才突然爆出来:“呵呀咦是他们?是他们!”似乎每一个人都感到大出意外。

要知秦囊、尉迟北二人乃是羽林军正副统领他们在朝为官和丐帮风马牛不相及决无恩怨之可言宇文垂却说帮主是他们害死的丐帮弟子自是人人惊异。

段克邪更是疑心“秦襄胸怀磊落豪气干云对江湖豪杰素来爱护这次他虽然带羽林军攻破了金鸡岭那是迫于上命身不由己而且虽然如此他对铁大哥也还是暗地留情。以他这样的人怎会无端端的害了丐帮帮主?尉迟北也是一条爽直的汉子按说也不会下此毒手?而且宇文垂说帮主被害时他们二人是在一起的纵使尉迟北脾气躁暴秦囊难道不会拦阻他?”

可是丐帮弟子虽然惊异但因宇文垂是帮主视同心腹的弟子一向随侍在帮主身边:他说的话自是不容不信。于是有人愤激大骂秦襄沽名钓誉实是狼子野心:有人忧愁秦襄、尉迟北掌握了朝廷最精锐的羽林军这仇如何能报?有人则感到事情太出意外虽然不敢不信却要问清楚事情的经过。

宇文垂待骚动平息之后说道:“上月十六帮主接到了秦襄的请帖邀他们到长安商量一件事情。帮主就带了我同往”

众人皆知秦襄筹备在长安开英雄大会许多人心里想道:“他和帮主定是商量这件事情了莫非他因帮主不肯赞助故此把帮主杀了?”宇文垂似是知道众人心思说道:“最初帮主也以为是与秦襄要召开的英雄大会有关后来见了秦襄才知道不是。”

长者们和香主们都点了点头心逍:“不错秦襄决不会是为了英雄会之事与帮主参商因而下了毒手。”原来自秦襄要召开英雄大会的风声传出之后焦固与帮中的四长老、八香主早经会商决定了丐帮的态度:对帮中弟子不加约束参加与否听从自便。并通知各地香堂若是有弟于前来请示就将这主意说与他们知道。丐帮弟子四方讨食懒散惯了本来就没有几个人想要参加英雄大会故此到各地香堂请问此事的也为数无多。今日到会诸人绝大多数是不知道帮中早已有了这个决定的。

有人问道:“既不是为了此事那又是为了什么?”宇文垂道:“那是为了秦襄不许丐帮弟子在长安立足!秦襄一见了帮主的面就说:‘焦帮主我欢迎你来但长安这些大大小小的化了我可是讨厌得很呀!’”

群丐哗然纷纷骂道:“岂有此理?自古以来叫化子就是食十方的秦襄什么东西敢禁止咱们在长安讨食?”“秦襄是羽林军的统领又怎么样?羽林军听他管他可不能管到咱们的头上来!”

四大长老中的徐长老却说道:“哦原来他是旧话重提这桩事以前不是早已讲好的吗?难道本帮弟子又在京城里闹出了什么大事?韦香主何在?”有个背负黄布袋的乞丐出未说道:“韦香主不知下落。京城的本帮弟子偶尔偷鸡盗狗闹点小事那是有的。作奸犯科的大事这两三年却是从来未曾犯过。”这个乞丐是长安丐帮香堂的副香主徐长老问的那个韦香主则是正香主。徐长老吃了一惊问道:“韦香主失踪了?什么时候觉的?可有什么内情?”那副香主道:“上月十八以后就不见韦香主了。弟兄们怀疑他是被关证牢里去了。”那马长老说道:“还问什么一定是秦襄杀害了焦帮主之后跟着就向韦香主下毒手。”

原来丐帚自焦固执掌之后帮规松弛在别处也还罢了长安乃是京都各国的商人使者在长安的也不知多少观瞻所系那些丐帮弟子在长安偷鸡盗狗强讨恶化甚至伤人掳物每日里都闹出十件八件案子官厅自是不能不理。那京兆尹(管都行政的长官)知道秦襄与江泅帮会素有来往遂请秦襄出头央求丐帮帮主管束长安的丐帮弟子当时那京兆尹也确实曾提过这个要求:最好丐带的弟子都撤出长安至于长安本地的普通化子只要他们不胡乱闹事就不驱逐他们.后来秦襄和焦固商量焦固表示他可以命令长安的丐帮香主对弟子严加管束丐帮弟子有犯法的任从官府拿办丐帮决不滋事但要撤出长安那却是万万不能。秦襄同意这个办法事情也就过去了。

这件事情丐帮中职位较高的都听说过所以对宇文垂的说话都没怀疑人人大骂秦襄说他违背协议恃势欺凌丐帮。

群丐怒骂了一会怒火稍泄静下来听宇文垂继续报告。字文垂说道:“秦襄要把丐帮弟子逐出长安帮主自是不肯应承。

尉迟北出来说道:‘你不肯应承那你也留在长安吧不必再走了!’两人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焦帮主与他相约要是帮主输了丐帮弟子在三月之内尽数撤出长安:要是尉迟北输了从此不许再管丐帮闲事。他们二人恶斗了半日帮主的武功并不输他但到底是上了年纪气力不加最后给尉迟北一掌打得重伤。”

徐长老问道:“那秦襄呢?尉迟北击伤咱们帮主他也不出手阻拦?”宇文垂道:“秦襄还在旁叫好呢!”那马长老冷笑道:“秦襄壮请咱们帮主人京本来就没怀着好意谁不知道他与尉迟北亲如兄弟依我看呀这次事件九成是他们的预谋秦襄动口尉迟北动手你怎的还把秦襄当作好人?”徐长老心中颇有怀疑但此时群情汹涌人人都在痛骂秦襄、尉迟北徐长老虽有怀疑也不敢多言了。

马长老跳上石台大声叫道:“帮主不幸被害这仇当然是要报的。但咱们先得立了新的帮主然后才好商量大计。宇文垂你把帮主的遗命说出来吧。”字文垂讷讷说道:“他把法杖交给我这个这个……我实是惶恐不安。”马长老说道:“帮主要你挑起这副担子你岂可推辞?”徐长老忽道:“宇文垂帮主将法杖与你可说清楚了是要你继任帮主?”宇文垂道:“他是这样吩咐但我年轻识浅却不敢当。”马长老神色不悦冷冷说道:“徐长老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帮主的法杖已交付与他难道还有假的?”徐长老道:“立帮主之事非同小可请恕老朽还要多问两句帮主法杖交与你要你继任帮主当时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在旁边?”这几句话显然透露出不大信任宇文垂的意思。

宇文垂抹泪说道:“当时帮主受了重伤我扶他回来还未回到香堂他已气息奄奄他将法杖交给我说了那几句话就断气啦。”徐长老道:“这么说当时没有外人?”宇文垂道:“有的只是路人。韦香主派来接应的弟兄们未曾到达。”

马长老忽地大声说道:“徐长老你这样盘问非但是对新帮主太不礼貌对去世的老帮主也对不起。他不幸被害你不急着替他报仇反而怀疑他的遗命你这算是什么?”徐长老道:“帮主若然确实是有这遗命我当然遵从。但这遗命至少到目前还未能完全证实咱们岂可只凭一面之辞?”言下之意宇文垂倘若找不出第二个证人他就要拒绝承认。

宇文垂帮忙焦固料理帮务已有数年他又是焦固心爱的大弟子虽然资历较差但焦固死了传位给他也是顺理成章之事。帮中人众大都没有多大怀疑但这位徐长老一向以老成持重见称在丐帮素有威望他一出头群丐对宇文垂倒有点疑惑了。也幸亏是他出头马长老才不敢骂他无理取闹。

帮中有资格继任帮主的尚有数人登时议论纷起有的说帮主的法杖既然给了宇文垂就应当拥护宇文垂继任帮主;有的则持着与徐长老同样的理由认为遗命未能证实帮主谁属就应当由大众公推。

马长老拍了三下手掌站到台前说道:“帮主临终的时候我虽然没有在场但帮主生前早已对继任人选作了安排他心目中属意准人已是清楚不过。”刑堂香主石垣说道:“不错我记得帮主提拔宇文兄弟叫他帮管帮务的时候曾有言道:本帮事务日繁帮主一职须得年富力强、精明能干的人担当才好那时他已萌有退意只因字文兄弟未曾熟手所以才要他协埋帮务历练历练。从帮主这些言语可知他确是属意宇文兄弟继任帮主无疑。”

徐长老也站起来说道:“不错帮主是曾有过这些言语。可是帮主也曾有过另外一些言语有一次他和我们谈论本帮人才认为应数他的石师弟第一可惜他这师弟脾气倔强当年与他一时言语失和远走江南音讯断绝。帮主和我们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很是后悔曾有言道要是他的师弟回来他愿意立即让位给他。帮主说这话的时候马长老、刘长老、贾香主、石香主、韩香主这几位都是在场的”

原来焦固的师弟名唤石青阳焦固同门兄弟四人焦固届长石青阳最幼年龄与焦固相差凡达二十年但四人之中却以他的武功最高出道未久即有“神掌丐侠”之称而且才能过人多谋善断不但焦固自叹不如帮中也无人能及。只因上一代帮主过世的时候他尚未成年焦固的二三两个师弟又已早死所以才轮到焦固继任。五年前石青阳突然不知所向有人传出是他与师兄失和因而远走江南但到底是因何不和众人也不甚了了。

马长老眉头一皱说道:“徐长老你这不是废话么?石青阳早已不知到哪里去了帮主之位岂能久悬?”

徐长老道:“不然石青阳与焦帮主当年虽曾言语失和但如今他的师兄遇害他若得知讯息定然回来。何况咱们丐帮的弟子遍布天下着意打听未必就打听不到他的消息。”

马长老怫然不悦大声说道:“给帮主报仇刻不容缓!若不即立帮主群龙无这仇如何能报?”长安香堂的副香主杨振雄也说道:“马长老之言有理报仇之事实是不宜太过拖延。

而且据我所知宇文兄弟也已有了报仇之策。”此言一出群丐动容有人叫道:“有啥妙策说出来啊!”宇文垂在台上却默然不语。马长老道:“此地虽然尽是丐帮弟子但人多嘴杂纵有吵策说了出来难保不泄漏出去。依我之见还是定了帮主之位再由帮主招集各长老各香主布置复仇之事为佳!”

群丐志切复仇虽然还有一些人不眼宇文垂的但以大敌当前也就不愿自肇纷争了。当下由马长老一言而决定了宇文垂的帮主之位。

四大长老八位香主一一上前参见宇文垂说道:“小侄德薄能鲜虽有焦帮主的遗命本来也是不敢接此大任的但各位既以复仇大义相责小侄只好勉为其难暂摄帮主一职只待石师叔回来小侄便当让贤。”马长老道:“帮主众望所归岂能私将授受?休说石青阳不知去向就是他今日回来也只能听从帮主的调遣帮主不必谦逊还是从商量复仇大计要紧。”

于是丐帮的脑人物包括各长老各香主和十多位黄袋弟子都登上石台围着宇文垂坐下蓝袋弟子以下品级较低的叫化则各自散开由作主人的霸县分舵的马舵主(马长老之侄)招待酒饭。

宇文垂说道:“秦襄、尉迟北二人乃朝廷都尉手握兵权只以丐帮之力报仇确实不易。好在本帮得道多助愿意为本帮出力的朋友也大有人在……”徐长老怔了一怔说道:“帮主你的意思是要请外人相助么?”

话犹未了忽听得马舵主高声报道:“有客人到!”只见一行人众约有六七个人已在马舵主引领之下鱼贯而入为一人相貌古怪尖嘴长脸活像一个猢狲。

段克邪吃了一惊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二师兄精精儿。当年精精儿背叛师门改投转轮法王。空空儿接了师母之命限他在三年之内将精精儿活捉回来。但空空儿甚重私情对师母之命阳奉阴违并未尽心过了两个三年仍然推说未曾找到师母也无可奈何。不过精精儿在这几年中却也不敢出头露面。想不到他今日竟敢大模大样来作丐帮的上客。

段克邪心道:“难道我的师母已逝世了?咦他和丐帮素无交情怎的今日忽然来了。”他怕给精精儿认出两方为难于是悄悄的躲过一边混在群丐之中饮食。

宇文垂亲自出迎精精儿哈哈笑道:“恭喜恭喜字文兄弟年少有力丐帮帮主是深庆得人了。我特地邀了几位好朋友前来道贺这位是岐山濮阳侯这位是云梦柳文湘这位是幽州奚炳达……”一一介绍个个都是江湖上恶名远扬的魔头。

徐长老大不高兴心道:“原来宇文垂未接帮主之位已先邀请了精精儿来作贺客了。哼哼还招惹了这一大群邪魔匪类前来!”正是:疑案未明位未定便惹群魔乱舞来。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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