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节 救命
无论是人类、机械清洗者、天人任何一族，精神力控制者都是所有势力争相拉拢的对象。
他们实在太过强大。
一名武者修炼到极致，也许能够独自面对一个重装机械集团军，但是绝对无法对抗一个满编舰队。
其中的道理很简单：武者再强，他也终究还是人类。是人就必须呼吸氧气，就无法在没有配备呼吸系统的情况下进入宇宙。即便你拳头再硬，身体再强，能够在地面上独自摧毁一艘最强大的重型战舰，也无法在太空中用同样的方法干掉一架轻型战机。
精神强者则不同。依靠强大的意识能力，他们能够控制身边的任何物体。虽然他们的身体非常脆弱，却能操纵庞大的机械部队瞬间毁灭整个星期。
伍凌曾经见过马戏团的异能者表演。即便是这种无法控制战舰和飞机的弱型精神进化者，也能依靠思维能力控制餐刀、钥匙之类的小玩意。说句不好听的，就算这些家伙控制手枪朝你射子弹，从凶器上也找不到一个指纹。
毫无疑问，赵天绝对能够控制战舰。别的不说，单单漂浮在空中那几百架战机，足以堪当任何一名武者的噩梦。
虽然不知道究竟他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异变，但是伍凌很清楚：目前的状况非常危险。
小雇佣兵应该是在某种无法确定原因的情况下，突然进入了意识爆状态。按照科学家的解释，这是人类潜力在肾上腺激素分泌过度刺激下产生的突变。具体情况表现为：头脑热，思维混乱，力量爆增，意识能力空前强大。见人杀人，见鬼杀鬼。即便是上帝威风凛凛的出现在面前，也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给他一顿老拳。而且，战斗结果可能还是上帝被揍得鼻青脸肿满地找牙落荒而逃。
一句话，遇到这种暴走者，尽量有多远逃多远。这些脑力里一片混乱的家伙即便是被汽车撞上，也会若无其事地拍拍身上的灰，然后问你：“你的车有没有事？要不要我送它去医院检查一下？”
秃头男一向很怕死。可是现在的他却义无反顾地冲向赵天身边。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当英雄。但他必须救赵天。
不救他，两个人都得死。
基地是封闭的。憋到最后，小雇佣兵会活活爆体而亡。秃头男也会被强大的意识波及，成为被控制体的其中之一，最后变成强烈脑波紊乱的陪葬品。
精神紊乱者无药可治。这是人类医学界数千年来也无法攻克的顽症。
伍凌知道一个方法。他并不确定这办法在赵天身上是否管用。但是不管怎么样，必须试一试。
只见他以奥运百米冠军都难以比及的度冲到冰箱前，手忙脚乱地装上半脸盆冰块。又抱着冰块屁颠屁颠地晃到水箱旁边，拧开笼头放满水。最后，端着脸盆蹑手蹑脚地摸近陷入混乱中的赵天，咬紧牙关将整盆冰水从头浇下。顿时，只听噼里啪啦一阵爆响。所有漂浮在半空的物体，全部落到了地上。
沁人心脾的凉意，在赵天身上迅蔓延开来。那种透彻的感觉，就好像在三伏天里仰脖灌下刚刚解冻的冰啤。略带冰寒的凉爽，从头到脚瞬间弥漫，散入四肢百骸。
“我……竟然入魔了？”
意识收回的瞬间，赵天体内循环的气旋再次开始运转。在这团阴阳协调的能量供应下，破损的血管被迅修补，撑裂的经络被再次填充，奄奄一息的细胞重新得到复生的能量。很快，爆涨的身体正在恢复原来的状态。除了密生的毛和昂长的指甲外，所有的一切，都和从前看上去没有什么两样。
“实在太可怕了。紊乱的思维竟会演变成如此狂暴的意识。”
回想起刚才那一幕，赵天心悸连连。他只知道金属头骨帮自己扩大了脑域思维能力。却不知道未加控制的意识在冥想状态下，竟然会产生如此强大控制力。甚至，连自己本身也差一点儿被活活灭杀。
冥想有助于思域扩大。这是所有精神力强者的共识。即便是在刚才那种恐怖的意识狂暴中，赵天也明显感觉自己的控制能力强化了三倍以上。
强大，固然是好事。如果没有那盆冷水，自己现在恐怕已经被意识能量绞成了碎片。
他眼中不禁闪现出一丝感慨。
有一个能在危急关头出手拯救自己的朋友，真好。
算起来，这已经是伍凌第二次救了我的命。
想到这里，甚觉愧疚的赵天擦了一把脸上的冰水，转过身来，面对拎着脸盆战战兢兢秃头男真诚地伸出手：“谢谢————”
所有要说的话，都在这两个字里。
伍凌的牙齿“得得”颤抖着。尽管怕得要死，他还是强忍内心的恐惧握住对方的手。直到确定赵天真的恢复理智后，这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你怎么会知道冰水能解狂暴？”赵天百思不得其解。
“很简单，我老妈告诉我的。”秃头男脸上闪耀着智慧的光彩。
“你妈妈？她怎么会……”
“小时候，每当我赖床不起，眼看就要耽误上学的时候。我妈总是端着一桶冷水把我从梦中浇醒。据说，这是对付懒惰和愤怒最好的办法。”
“……原来如此”……
混乱过后，基地一片狼籍。到处都是散乱的零件和资源。已经完工的太空战机和巡洋舰也不同程度损坏。想要继续生产，必须先对基地进行彻底整修。
赵天在宇宙商贸网上订购了一千名机械工人，以及两千架太空战机。工人用于维护基地。至于战机……他想看看，“奇迹”的重构功能，是仅仅只对自己生产出来的成品有效？还是能够针对所有同类物品？
如果是后者，那么从“奇迹”里构装出来的物体，又会是什么呢？
多年的战争，使得三族军用科技展迅。除了太空战斗机，三族军备库中还有炮艇、护卫舰、驱逐舰、战列舰等等种类繁多的武器。只要有足够的钱，就能在宇宙商贸网络上买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太空战机重构之后能够生成“亚伯拉罕”级巡洋舰。那么别的武器呢？
太空炮艇？
护卫舰？
驱逐舰？
它们经过重构之后，又会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猜测。
目前的一切，仅仅只是没有根据猜测。
赵天需要证据。
除此而外，他还需要一些别的，至关重要东西。
图纸。
利用从墨丘利那里抢来的武器生产许可证，已经成功建造出零件制造中心和飞船组装船坞。从表面上来看，只要拥有这两种建筑，的确可以生产出任何已知的战舰。但是，这仅仅只是存在于理论上的推断。
操纵星际大会的议员们不是傻瓜。他们即便下了一些武器生产许可证，也仅仅只是为了满足低端武器市场的需求罢了。也就是说，每下一万张许可证，其中至少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张附带太空战斗机的组装图纸。至于那剩下的一张，则会幸运无比的多出一张宇宙炮艇的制造图。
这两样东西，历来都是战争中损耗最多的武器。虽说生产牟利过普通资源百倍，可是与售价动辄过几十万、上百万星币的重型战舰相比，简直就是蚂蚱腿上那点还不够塞牙缝的肉。
任何事情都是相对的。图纸也不例外。
商人，可能是宇宙中最可怕的存在。
为了钱，他们什么都敢做。在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他们不敢出售的东西。就好像数百年前宇宙公认的第一奸商埃斯特拉斯临终前留下的狂言：“只要有足够的利润，只要出得起足够的价钱，即便是机械清洗者女王摩茜蓝陛下的蕾丝内裤，我都能弄来当作商品出售。”
区区几张图纸，自然更不在话下。
当然，购买它们所需要的钱，也是一个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天文数字……
机械工人的清理度很快。不到半天的功夫，混乱不堪的基地已经焕然一新。
坐在钢制的折叠椅上，赵天和伍凌各自端着一份盒装的营养快餐，慢慢地吃着。
望着手中的饭盒，秃头男实在没有半点食欲。
这是一种叫做“红烧牛肉饭”的营养快餐。但是，绝对不是真正的牛肉和米饭。
一块块颜色酱红酥润的牛肉，吃在嘴里的感觉活像锯末。
晶莹饱满粒粒白圆的米饭，口感和泡沫渣子没啥区别。
以胶质为原料制成的食物，都是这个样子。即便你购买的营养餐盒上贴有“鱼翅燕胞羹”之类令人垂涎的标签，吃到嘴里的感觉，其实就和脏兮兮的变质胶水煮条状的自行车内胎完全一样。
伍凌很怀念那些美味儿的纯农牧食品。虽然价钱贵了些，可那才是真正的食物。
“妈勒个逼，以后赚了钱，老子就买一个大大的星球。养牛、养鸡、养猪。天天红烧肉，顿顿大米饭。老子誓，再也不吃这种难以下咽的东西！”
“别胡思乱想了，快点吃吧！”
赵天慢条丝理地嚼着口中的胶质牛肉：“饿上三天，不要说是这种东西，就算大便里没有消化干净的胶质残渣，你都会当作美味儿吃个干净。”
“你实在太恶心了。打死我也不会吃。”
“你一定会。”
“胡说八道。”
“事实而已。”
“如果真到了那种地步，我宁愿自杀！”
“嗯！为了满足你的愿望，从现在开始，你最好什么都不要吃。另外，为了帮你打无聊的时间，最好多看看书，提高一下自身修养。”
说着，赵天摸出一台小型信息记录仪，漫不经心地扔了过去。
伍凌略带疑惑地接过，按下启动键。顿时，激光投射的全息图像上映出一排蓝色字体。
“《金刚不坏之躯》……这是……拳谱？”
“想变得强大一些吗？”
赵天把手上吃净的空饭盒一扔，用手帕擦了擦嘴。一本正经地转过身来。
“废话，那还用说。”
望着手上的拳谱，秃头男眼中的目光开始闪烁起来。
谁都想成为高高在上的强者。遗憾的是，并非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机会。
拳谱，是所有武者门派的秘密。只有那些经过挑选，被认为拥有先天特质的幸运儿，才有可能被各大门派选中，成为武者中的一员。
伍凌显然没有练武的特质。不过在赵天看来，有没有潜力和能不能练习，根本就是两回事情。
从昨天起，他就在秃头男的食物里，加入了一点特殊的东西————“依波拉”植株分泌的胶原提炼体。
“依波拉”是一种极其古怪的植物。
它拥有所有植物的特征。但是却又像老虎狮子一样嗜好吃肉。虽然它获取猎物的方法是像猪笼草那样，纯粹以颜色和香气作为诱饵，坐等傻兮兮的动物送入口中。但是，却也无法仅凭此一点，便将它归入肉食生物的范畴。
胶质，是它生理活动循环之后生成的分泌物。如果从纯生物的角度来看，其实就是它吃饱喝足后排泄的粪便。
现在的星际历史，已经无从查知究竟是哪位大脑进水的探险家现了它的存在。人们只知道胶质中含有大量的蛋白质、脂肪、糖，以及人体所需的各种微量元素。虽然这玩意儿含有剧毒，虽然它和屎尿之类的字眼的确有着非常密切的联系。但是在智慧的人类手中，却能通过提炼得到的成品，以及用“分泌”这样的字眼代替“排泄”的方法，彻底避免了一切尴尬。
吃屎，的确令人尴尬……
胶原提炼体，也是胶质的一种。却非普通的胶质。而是某些受到辐射变异后的特殊植株产出的东西。换句话说，就是特别一点的粪便。
金属头骨记载的秘密中，曾经提到过：用这种特殊胶原提炼而成的物体，拥有某种特殊的元素。在一定程度上能够促进人体骨胳与肌肉生长，对于体质的改良，有着显著的作用。
赵天需要朋友。尤其是拥有强大实力的朋友。
伍凌和自己是一条船上的人。也是最适合的改造对象。
一本金刚门的密籍，仅仅只是个开头。
有钱。
有奇迹。
假以时日，甚至能够拥有强大且可信赖的同伴。那么，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我不能做到的呢？
想到这里，赵天兴致勃勃地将双脚架在桌子上。双手抱头仰面朝天，望着透明穹顶上布满星辰的浩瀚夜空，默默地笑了起来。
他们实在太过强大。
一名武者修炼到极致，也许能够独自面对一个重装机械集团军，但是绝对无法对抗一个满编舰队。
其中的道理很简单：武者再强，他也终究还是人类。是人就必须呼吸氧气，就无法在没有配备呼吸系统的情况下进入宇宙。即便你拳头再硬，身体再强，能够在地面上独自摧毁一艘最强大的重型战舰，也无法在太空中用同样的方法干掉一架轻型战机。
精神强者则不同。依靠强大的意识能力，他们能够控制身边的任何物体。虽然他们的身体非常脆弱，却能操纵庞大的机械部队瞬间毁灭整个星期。
伍凌曾经见过马戏团的异能者表演。即便是这种无法控制战舰和飞机的弱型精神进化者，也能依靠思维能力控制餐刀、钥匙之类的小玩意。说句不好听的，就算这些家伙控制手枪朝你射子弹，从凶器上也找不到一个指纹。
毫无疑问，赵天绝对能够控制战舰。别的不说，单单漂浮在空中那几百架战机，足以堪当任何一名武者的噩梦。
虽然不知道究竟他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异变，但是伍凌很清楚：目前的状况非常危险。
小雇佣兵应该是在某种无法确定原因的情况下，突然进入了意识爆状态。按照科学家的解释，这是人类潜力在肾上腺激素分泌过度刺激下产生的突变。具体情况表现为：头脑热，思维混乱，力量爆增，意识能力空前强大。见人杀人，见鬼杀鬼。即便是上帝威风凛凛的出现在面前，也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给他一顿老拳。而且，战斗结果可能还是上帝被揍得鼻青脸肿满地找牙落荒而逃。
一句话，遇到这种暴走者，尽量有多远逃多远。这些脑力里一片混乱的家伙即便是被汽车撞上，也会若无其事地拍拍身上的灰，然后问你：“你的车有没有事？要不要我送它去医院检查一下？”
秃头男一向很怕死。可是现在的他却义无反顾地冲向赵天身边。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当英雄。但他必须救赵天。
不救他，两个人都得死。
基地是封闭的。憋到最后，小雇佣兵会活活爆体而亡。秃头男也会被强大的意识波及，成为被控制体的其中之一，最后变成强烈脑波紊乱的陪葬品。
精神紊乱者无药可治。这是人类医学界数千年来也无法攻克的顽症。
伍凌知道一个方法。他并不确定这办法在赵天身上是否管用。但是不管怎么样，必须试一试。
只见他以奥运百米冠军都难以比及的度冲到冰箱前，手忙脚乱地装上半脸盆冰块。又抱着冰块屁颠屁颠地晃到水箱旁边，拧开笼头放满水。最后，端着脸盆蹑手蹑脚地摸近陷入混乱中的赵天，咬紧牙关将整盆冰水从头浇下。顿时，只听噼里啪啦一阵爆响。所有漂浮在半空的物体，全部落到了地上。
沁人心脾的凉意，在赵天身上迅蔓延开来。那种透彻的感觉，就好像在三伏天里仰脖灌下刚刚解冻的冰啤。略带冰寒的凉爽，从头到脚瞬间弥漫，散入四肢百骸。
“我……竟然入魔了？”
意识收回的瞬间，赵天体内循环的气旋再次开始运转。在这团阴阳协调的能量供应下，破损的血管被迅修补，撑裂的经络被再次填充，奄奄一息的细胞重新得到复生的能量。很快，爆涨的身体正在恢复原来的状态。除了密生的毛和昂长的指甲外，所有的一切，都和从前看上去没有什么两样。
“实在太可怕了。紊乱的思维竟会演变成如此狂暴的意识。”
回想起刚才那一幕，赵天心悸连连。他只知道金属头骨帮自己扩大了脑域思维能力。却不知道未加控制的意识在冥想状态下，竟然会产生如此强大控制力。甚至，连自己本身也差一点儿被活活灭杀。
冥想有助于思域扩大。这是所有精神力强者的共识。即便是在刚才那种恐怖的意识狂暴中，赵天也明显感觉自己的控制能力强化了三倍以上。
强大，固然是好事。如果没有那盆冷水，自己现在恐怕已经被意识能量绞成了碎片。
他眼中不禁闪现出一丝感慨。
有一个能在危急关头出手拯救自己的朋友，真好。
算起来，这已经是伍凌第二次救了我的命。
想到这里，甚觉愧疚的赵天擦了一把脸上的冰水，转过身来，面对拎着脸盆战战兢兢秃头男真诚地伸出手：“谢谢————”
所有要说的话，都在这两个字里。
伍凌的牙齿“得得”颤抖着。尽管怕得要死，他还是强忍内心的恐惧握住对方的手。直到确定赵天真的恢复理智后，这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你怎么会知道冰水能解狂暴？”赵天百思不得其解。
“很简单，我老妈告诉我的。”秃头男脸上闪耀着智慧的光彩。
“你妈妈？她怎么会……”
“小时候，每当我赖床不起，眼看就要耽误上学的时候。我妈总是端着一桶冷水把我从梦中浇醒。据说，这是对付懒惰和愤怒最好的办法。”
“……原来如此”……
混乱过后，基地一片狼籍。到处都是散乱的零件和资源。已经完工的太空战机和巡洋舰也不同程度损坏。想要继续生产，必须先对基地进行彻底整修。
赵天在宇宙商贸网上订购了一千名机械工人，以及两千架太空战机。工人用于维护基地。至于战机……他想看看，“奇迹”的重构功能，是仅仅只对自己生产出来的成品有效？还是能够针对所有同类物品？
如果是后者，那么从“奇迹”里构装出来的物体，又会是什么呢？
多年的战争，使得三族军用科技展迅。除了太空战斗机，三族军备库中还有炮艇、护卫舰、驱逐舰、战列舰等等种类繁多的武器。只要有足够的钱，就能在宇宙商贸网络上买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太空战机重构之后能够生成“亚伯拉罕”级巡洋舰。那么别的武器呢？
太空炮艇？
护卫舰？
驱逐舰？
它们经过重构之后，又会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猜测。
目前的一切，仅仅只是没有根据猜测。
赵天需要证据。
除此而外，他还需要一些别的，至关重要东西。
图纸。
利用从墨丘利那里抢来的武器生产许可证，已经成功建造出零件制造中心和飞船组装船坞。从表面上来看，只要拥有这两种建筑，的确可以生产出任何已知的战舰。但是，这仅仅只是存在于理论上的推断。
操纵星际大会的议员们不是傻瓜。他们即便下了一些武器生产许可证，也仅仅只是为了满足低端武器市场的需求罢了。也就是说，每下一万张许可证，其中至少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张附带太空战斗机的组装图纸。至于那剩下的一张，则会幸运无比的多出一张宇宙炮艇的制造图。
这两样东西，历来都是战争中损耗最多的武器。虽说生产牟利过普通资源百倍，可是与售价动辄过几十万、上百万星币的重型战舰相比，简直就是蚂蚱腿上那点还不够塞牙缝的肉。
任何事情都是相对的。图纸也不例外。
商人，可能是宇宙中最可怕的存在。
为了钱，他们什么都敢做。在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他们不敢出售的东西。就好像数百年前宇宙公认的第一奸商埃斯特拉斯临终前留下的狂言：“只要有足够的利润，只要出得起足够的价钱，即便是机械清洗者女王摩茜蓝陛下的蕾丝内裤，我都能弄来当作商品出售。”
区区几张图纸，自然更不在话下。
当然，购买它们所需要的钱，也是一个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天文数字……
机械工人的清理度很快。不到半天的功夫，混乱不堪的基地已经焕然一新。
坐在钢制的折叠椅上，赵天和伍凌各自端着一份盒装的营养快餐，慢慢地吃着。
望着手中的饭盒，秃头男实在没有半点食欲。
这是一种叫做“红烧牛肉饭”的营养快餐。但是，绝对不是真正的牛肉和米饭。
一块块颜色酱红酥润的牛肉，吃在嘴里的感觉活像锯末。
晶莹饱满粒粒白圆的米饭，口感和泡沫渣子没啥区别。
以胶质为原料制成的食物，都是这个样子。即便你购买的营养餐盒上贴有“鱼翅燕胞羹”之类令人垂涎的标签，吃到嘴里的感觉，其实就和脏兮兮的变质胶水煮条状的自行车内胎完全一样。
伍凌很怀念那些美味儿的纯农牧食品。虽然价钱贵了些，可那才是真正的食物。
“妈勒个逼，以后赚了钱，老子就买一个大大的星球。养牛、养鸡、养猪。天天红烧肉，顿顿大米饭。老子誓，再也不吃这种难以下咽的东西！”
“别胡思乱想了，快点吃吧！”
赵天慢条丝理地嚼着口中的胶质牛肉：“饿上三天，不要说是这种东西，就算大便里没有消化干净的胶质残渣，你都会当作美味儿吃个干净。”
“你实在太恶心了。打死我也不会吃。”
“你一定会。”
“胡说八道。”
“事实而已。”
“如果真到了那种地步，我宁愿自杀！”
“嗯！为了满足你的愿望，从现在开始，你最好什么都不要吃。另外，为了帮你打无聊的时间，最好多看看书，提高一下自身修养。”
说着，赵天摸出一台小型信息记录仪，漫不经心地扔了过去。
伍凌略带疑惑地接过，按下启动键。顿时，激光投射的全息图像上映出一排蓝色字体。
“《金刚不坏之躯》……这是……拳谱？”
“想变得强大一些吗？”
赵天把手上吃净的空饭盒一扔，用手帕擦了擦嘴。一本正经地转过身来。
“废话，那还用说。”
望着手上的拳谱，秃头男眼中的目光开始闪烁起来。
谁都想成为高高在上的强者。遗憾的是，并非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机会。
拳谱，是所有武者门派的秘密。只有那些经过挑选，被认为拥有先天特质的幸运儿，才有可能被各大门派选中，成为武者中的一员。
伍凌显然没有练武的特质。不过在赵天看来，有没有潜力和能不能练习，根本就是两回事情。
从昨天起，他就在秃头男的食物里，加入了一点特殊的东西————“依波拉”植株分泌的胶原提炼体。
“依波拉”是一种极其古怪的植物。
它拥有所有植物的特征。但是却又像老虎狮子一样嗜好吃肉。虽然它获取猎物的方法是像猪笼草那样，纯粹以颜色和香气作为诱饵，坐等傻兮兮的动物送入口中。但是，却也无法仅凭此一点，便将它归入肉食生物的范畴。
胶质，是它生理活动循环之后生成的分泌物。如果从纯生物的角度来看，其实就是它吃饱喝足后排泄的粪便。
现在的星际历史，已经无从查知究竟是哪位大脑进水的探险家现了它的存在。人们只知道胶质中含有大量的蛋白质、脂肪、糖，以及人体所需的各种微量元素。虽然这玩意儿含有剧毒，虽然它和屎尿之类的字眼的确有着非常密切的联系。但是在智慧的人类手中，却能通过提炼得到的成品，以及用“分泌”这样的字眼代替“排泄”的方法，彻底避免了一切尴尬。
吃屎，的确令人尴尬……
胶原提炼体，也是胶质的一种。却非普通的胶质。而是某些受到辐射变异后的特殊植株产出的东西。换句话说，就是特别一点的粪便。
金属头骨记载的秘密中，曾经提到过：用这种特殊胶原提炼而成的物体，拥有某种特殊的元素。在一定程度上能够促进人体骨胳与肌肉生长，对于体质的改良，有着显著的作用。
赵天需要朋友。尤其是拥有强大实力的朋友。
伍凌和自己是一条船上的人。也是最适合的改造对象。
一本金刚门的密籍，仅仅只是个开头。
有钱。
有奇迹。
假以时日，甚至能够拥有强大且可信赖的同伴。那么，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我不能做到的呢？
想到这里，赵天兴致勃勃地将双脚架在桌子上。双手抱头仰面朝天，望着透明穹顶上布满星辰的浩瀚夜空，默默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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