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风波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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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佩玉正色道:“因为这本“阎王帐”记载的都是当今武林人物的丑闻**宫主拥有它就等于拥有一面护身符谁都怕被揭穿秘密而不得不对她顾忌三分。”
凤三点了点头但又将头连摇:“道理不错但也有相反的一面我的意思是说这本“阎王债”是惹祸根苗。”

俞佩玉眼神一动:“三哥的意思我明白凡是被“阎王债”记录丑闻的人物必千方百计将它据为己有一方面可以隐去自身的秽事一方面反可胁制别人你说可对么?”

凤三点一下头:“不错所以既然你已经从“阎王债”上晓得很多秘密就没有再保存它的必要了免得惹上很多麻烦。”

俞佩玉含笑说:“这点我跟三哥的想法相反如果被人晓得这本阎王债在我身上的话毁了它也无法避免困扰。”

凤三诧道:“那是为了什么?”

俞佩玉道:“因为没有人会相信我轻易将它毁去这场麻烦是免不了的而且我希望这项风波早一点掀起。”

东郭先生将颏下的大胡子一摔急忙插口道:“小伙子听你这话的口气莫非是唯恐天下不乱对不?”

俞佩玉点头道:“对了我准备明天就将“阎王债”上的丑闻散布出去我这样做的目的不仅要报家父之仇并且也要将整个江湖重新整肃一番绝不让那些外披羊毛内藏狼心的假仁伪善者再以欺世盗名的手法蒙蔽江湖。”

这话使室内人俱都瞪大了惊诧的眼神但也都流露了赞佩的眼光。

东郭先生摸了摸他的大胡子又不停的将头连点最后将脸色一正。

“小伙子你的豪气确实下小但是立意固善也要行之有方如果眼前你就算莽撞撞的将”阎王债“抖露出去那我老人家就要将你好有一比了——”俞佩玉含笑望着他:“请问比从何来呢?”

东郭先生道:“比作“寿星公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俞佩玉道:“前辈的意思我明白就是说我目前的功力还不够招惹不起江湖巨头的联手攻击对不?”

东郭先生将头连点道:“算你小子聪明猜的一点也不错。”

凤三正色插口道:“四弟这是很值得重视的你虽有一手擎天的志气但有时也要量力而行。”

俞佩玉笑道:“三哥说得对我当然有所凭藉才会作这样的狂想绝不是随便说了而已的。”

众人又面面相觑。

凤三用眼盯着他问道:“那你所凭藉又是什么呢?不妨说出来让我们大家听听。”

俞佩玉将竹牌一扬道:“这是东郭先生的“报恩牌”有了它我就不再顾虑一切。”

东郭先生惊的一哆嗦道:“小伙子你好狠?意欲将腥风血雨的事完全扣在我糟老头一个人的身上么?”

俞佩玉肃穆道:“老前辈不要想歪了我并非藉此“报恩牌”坚请你老人家出面和他们去拚生死而是只想请前辈将“无相神功”传授给我。”

东郭先生又是一怔道:“你怎么知道我有“无相神功”?”

俞佩玉说道:“乃是“墨玉夫人”姬悲情亲口所说出她说“无相神功”正是她“先天罡气”的克星。”东郭先生怒道:“所以你就将目标对准我了想仗“报恩牌”威胁我?”

俞佩玉躬身将“报恩牌”双手奉上道:“前辈息怒晚辈实在没有仗物胁人的打算只请前辈念今后江湖安定赐予成全。”

东郭先生一声冷哼伸手将“报恩牌”夺了过去并紧接着一掌朝他当胸推来。

凤三先生和高老头顿时出惊呼。

可惜慢了当他们觉东郭先生施展的竟是“无相神功”时只听得俞佩玉一声惨嗥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狂飙卷得穿屋而出直朝一条溪畔飞去。

凤三瞪大了惊骇的眼神:“东郭老鬼你为什么要对他下这种毒手?”

东郭先生眯着小眼咧嘴一笑道:“你是看兵书淌眼泪——替古人担忧。”

只说了这么句没头没脑的话人便疾窜而出等到凤三赶到屋外时东郭先生和俞佩玉都消失不见了只看到远处有一条飞掠中的灰影那度之快像驭电追风眨眼功夫便失去了踪迹。

凤三情急如焚而就在此时身后传出了高老头的声音:“暂且别急凭你我的脚程是追赶不上的我知道他将藏在什么地方等你身体完全康复了我们一同去找他。”

凤三猛的转过身来:“还要等到我康复?……。那四弟……”

高老头忙用手势止住道:“放心你是有点替古人耽忧俞佩玉不是夭折像他死不了的。”

凤三用道茫然眼神在他脸上一扫……

朝阳缓缓升起将原野景色映的一片金黄而凤三先生也就在晨曦普照下似乎醒悟了什么脸上愁云随风散去。

※※※

漆黑、幽暗、阴风惨惨泥腥气扑鼻那漫长的地道仍和来时一样好像永远都走不到尽头。

有三条黑影在地道中朝前摸索着这三人就是朱泪儿、海东青还有一个铁花娘。

这三人默默无言朝前摸索着朱泪儿挽着铁花娘铁花娘搀着海东青在这种情况下摸索前进每个人心头上都好像压了一块重铅。

这时三人都有劫后余生的感觉刚才在石窟内千钧一时如非“墨玉夫人”姬悲情及时出现他们三个这时都已活活被热蜡浇死而替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石室内再增添三具蜡人。

他们现在跟进入地道时的情形差别很大因为少了一个俞佩玉这在朱泪儿的感受上尤为灵敏失去了俞佩玉就好像失去了一盏明灯使她感到地道更黑也感到徨无主。

他们现在离三十九盏灯还远得很呢海束青终于不甘沉寂先拉开喉咙道:“有人曾经讲过:“不说话比死还难受”但在该说话的时候觉得像得了锁喉症你说怪不?“朱泪儿顿时停下脚步道:“你这话是不是冲着我来的?”

海东青道:“冲着谁谁心里自然有数情愿大吵一场也不愿意这样闷着气走路。”

朱泪儿道:“我的心情下好你说话少带尖带刺的。”

海东青愣愣的道:“你为什么要心情不好嘛?”

朱泪儿被问得一愣。

铁花娘插口道:“这还用问朱姑娘见不到俞佩玉就像掉了魂这种心情你们男子汉没有办法了解。”

朱泪儿被说得脸通红好在地道黑暗没有人能看见。

海东青道:“那也不至于这样烦闷这只是短时间的分离而且家师有意将朱姑娘收为女徒这种天大的造化高兴还来不及呢。”

铁花娘道:“那是你的想法你晓得朱姑娘心里作什么打算?”

海东青讨了一个没趣闭口不说话了。

于是三人又在沉默中继续朝前探索恨不得早一点离开这犹如阴曹地府的地方。

正走之间朱泪儿突然停下脚步神情紧张的道:“听……这是什么声音……”

地道中不仅幽暗而且寂静的令人窒息但在极度的沉寂中却隐隐传来了沙沙的声响。

那应该是衣袂飘风的声音或者是人类走动时的脚步声响但是因地道内回音太重而无法分辨清楚。

那声音轻微极了好像在很远很远生而三人所听到的也只是回音而已否则也将无从觉。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地道中又有人出现了正朝这里飞纵而来。朱泪儿比较机警忙将铁花娘和海东青拉成一串儿再贴近洞壁伏倒屏息凝神以候动静。

就在此时一条黑影夹着劲风飞掠而过。

那度快极了快的好像一阵风。

可惜的是三人都没有辨借黑影的轮廓那好像一头夜鸟又好像一只巨型蝙蝠。

那黑影一闪而逝之后三人仍旧静伏不动。

又过了一会朱泪儿突然出自言自语的低呼:“奇怪?……奇怪?……”

铁花娘轻轻扯了她一下:“什么事值得连声奇怪?莫非你现什么特异之处了么?”

朱泪儿说:“没有但我觉得刚才的黑影好像是武林盟主俞放鹤也许这就是所谓灵感。”

铁花娘说:“他到这里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朱泪儿说:“眼前谁也不晓得除非我们再折返回去暗中偷窥偷窥。”

铁花娘道:“我可没有这分兴趣简直等于在地狱中摸索。”

海东青道:“我支持朱姑娘的提议反正用热蜡浇人的怪物已经被家师用“先天罡气”格杀了再也不会出现以前的恐怖局面我们还怕什么。”

朱泪儿坚持道:“假如是俞放鹤到这里来说不定和俞佩玉有莫大关连说什么我也要回去看看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铁花娘在两人附和之下只好硬着头皮同意于是掉过头来又朝地道深处走去。

※※※

石窟四壁燃着几盏灯昏沉沉的光亮下一张石椅上坐位浑身黑衣的女人她就是“墨玉夫人”姬悲情。

石窟内寂静无声而姬悲情也是心无旁惊的端坐不动她好像有什么沉重心事。

她是一个性格十分倔强的人经姬苦情提醒后她也有点感到应付俞佩玉的方式有点欠妥但是她情愿错下去也不愿意在任何人面前承认错误。

石窟四壁冷冰冰的但“墨玉夫人”的表情更冷由于心里起了疙瘩情不自禁的脱口念着:“我错了么?……难道我真错了么?……”

她认为在这石窟内甚至整个地道内都不会有外人的纵然吐露心事也不会被人听到的。

但是她估许错了。

就在她话声刚歇时石窟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你是错了而且错的不堪想像。”

姬悲情猛的一怔:“谁?”

门外的低沉声音道:“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你现在的情绪实在太乱。”

随着话声闪进一条灰影竟是姬苦情。

姬悲情冷冷的投了他一瞥:“你怎么回来得这样快?”

姬苦情的脸色很难看;“你问错对象了应该问那小子为什么决定得那样快。”

姬悲情诧声道:“你是指俞佩玉?”

姬苦情说:“不是他还有谁这小子实在棘手。”

姬悲情急声道:“他究竟决定了什么事情?”

姬苦情说:“是我们最怕的事情他已将“阎王债”向江湖公布了。”

姬悲情稳不住特有的矜持惊站了起来:“我希望你再清楚的讲一遍。”

姬苦情苦笑说:“讲两遍还是那么回事其中不仅包括我们之间的秘密还包括你跟俞独鹤之间的丑闻。”

姬悲情的身子在微微抖:“我要杀掉他……我一定要亲手杀掉他……”

姬苦情说:“现在才晓得应该除掉他已经晚了谁也收不回来散布在江湖上的“阎王债”。”

姬悲情怨声说:“事已至此你还在抱怨我。”

姬苦情摇了摇头:“不是抱怨而是事实如此并且那小子刁滑得很不知躲向何处我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找到。”

姬悲情偾声道:“那只是时间问题我一定要亲手杀掉他而且要让他死得很惨很惨。”

姬苦情顿了一顿:“不过还要同时再除掉一个人他比那小子更可恨。”

姬悲情一怔:“谁?”

姬苦情说:“是我们的死冤家活对头——东郭先生。”

姬悲情诧容又现:“这件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

姬苦情双眼直冒怒光:“就是那老鬼替他撑的腰我想你的本意下外乎想利用那小子以“报恩牌”胁制老鬼不料如今反受其害谁也料不到转变成这样坏的下场。”

姬悲情眼一瞪:“你又在抱怨我?”

姬苦情说:“现在谈抱怨解决不了问题应该尽快想办法对付那一老一小才是正理。”

姬悲情说:“俞佩玉容易解决辣手的是那老鬼。”

姬苦情道:“那就只好整个摊牌了将我们用刀圭易容术一手制造出来的俞放鹤抬出来让他行使武林盟主的权力将那一老一小列为武林公敌我们岂不就高枕无忧了。”

姬悲情一声冷哼说:“你不要忘了他的本来面目是漠北大盗“一股烟”在时机未成熟前他就那样会被我们利用。”

姬苦情说:“应该没有问题除了你跟他的交情不算就以他的切身利害来说他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因为“阎王债”上也少不了他一笔帐。”

姬悲情没有吭声似在玩味姬苦情的提议。

就在这个时候姬苦情突然两眼精光暴射像电芒似的投向石窟门口厉声道:“外面是谁?”

紧接着门外起了一个冷漠声音:“是友人也是敌人今后可以任你选择。”

那声音熟悉极了二姬顿时面面相觑。

就在两人愣的时候来人已闪进房中正是冒牌货的武林盟主俞放鹤。

看见来人后二姬又有点感到窘。

俞放鹤用冷眼向他们一扫:“你们两人这出双簧演得真精彩到今天我才看到你们的真面目。”

姬苦情眼一瞪:“这样说你反倒吃亏了?”

俞放鹤冷笑说:“我们之间谈下上吃亏占便直谈起来两辈子也算下完的帐。”

姬苦情道:“那不就结了绿帽子我都戴了那么多年你还有什么值得生怨气的地方。”

姬悲情怒叱道:“放屁这种话你也说的出来。”

现在的姬苦情等于猪八戒照镜子两面不是人。怒哼一声飞步出了石窟。

姬悲情冷静了一会:“你不应该到这里来的让我下不了台。”

俞放鹤道:“但是生了这样大的风波难道我不应该来跟你商议。”

姬悲情道:“你是指“阎王债”掀起的风波?”

俞放鹤点头说:“没料到你得到的消息也不比我慢现在一切免谈让我们先下手为强也许可以挽回颜面。”

姬悲情摇头道:“挽回不了的只有除掉俞佩玉和东郭老鬼愤。”

俞放鹤说:“不见得如果下手得早也许可以挽回。”姬悲情诧道:““阎王债”已经在江湖上公布了还能挽回?”

俞放鹤说:“嗯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是限于口头宣布没有人亲眼看到那本“阎王债”帐簿江湖上还抱着信疑参半态度。”

姬悲情说:“照你这样说还算有一线希望你的意思是想我陪你马上动身?”

俞放鹤说:“嗯我晓得高老头的地方运气好的诂也许会在那里碰上他们。”

姬悲情眼睛一动:“不行我应该立刻回山一趟。”

俞放鹤诧道:“回山?什么事比我们挽回“阎王债”风波还要来的重大?”

姬悲情道:“我要将朱泪儿囚禁起来掌握住她就能对俞佩玉生很大箝制仵用。”

俞放鹤说:“那我就先陪你上山一趟然后再联手去找他们算帐。”

姬悲情点头同意于是和他一同飘身离石窟。

※※※

俞放鹤和姬悲情都因心情急躁在离开石窟窜向地道时竟没有现附近正躲着三个人。

朱泪儿等在俞放鹤到达石窟不久便衔尾而至所以石窟内一切经过都偷听到了。

但是他们一直隐伏不动甚至连呼吸都极力屏住。

现在地道内已失去了俞放鹤和姬悲情的影子三人为了谨慎起见又在原处隐伏半晌才缓缓站起身来。

海东青跌足长叹:“我恨!恨我为什么有这样的师父恨我为什么没有早早现他们的阴谋。”

朱泪儿说:“可是我非常幸运忽然心血来潮而没有上山否则直到现在还蒙在鼓里而且毫无疑问的变成*人质。”

铁花娘道:“现在是应该说废话的时候么?我们应该立刻离开地道想尽一切办法也要跟俞公子连络一下。”

朱泪儿皱着眉头说:“可是谁又晓得他眼前的下落呢?”

急的险些掉下眼泪。

铁花娘说:“刚才俞放鹤不是说俞公子在高老头处的可能性较大嘛我们只好循着这条线索追寻下去。”

海东青道:“但高老头的住所又有谁能知道呢?还不是等于白说。”

朱泪儿顿将精神振作起来:“走我们先出了地道再说无论如何我们要抢先一步否则俞公子会吃亏的。”

于是三人加快度朝地道出口方向扑去他们已顾不到将会生什么危险了。

※※※

晨雾萦绕着一排险峻的山峦。

那画面美极了霎时晨雾散尽朝阳不但见千竞秀万壑争流湖光岚影苍忪含烟……那简直就是传说中神仙住的地方。

山腰传来瀑布雷鸣除此以外山峦一带暴露着死一样的寂静。

正值此时在小楼前的万绿丛中出现了两条灰影那两人都怀着上乘轻功但见他们一路轻登巧纵跃山越岭跨谷穿涧片刻功夫便飞掠到瀑布倒泻的所在。

这里景色更美怪石嶙峋虬松劲绕断崖残壁飞瀑流水那两条灰影就在从山顶上倾斜而下的干丈飞瀑面前不远煞住身形“高老头”环四下一望道:“不错除了这里外他不应该躲在别的地方。”

凤三面露羡慕之色:“他几时找到这样一处修身养性之所的?”

高老头微笑说:“不久之前他无意中透过一次口风除了我之外世上恐怕不会再有人知道这个地方。”

凤三又凝神朝四下一阵观察道:“那么他人呢?”

就在这个时候瀑布雷鸣声中突然夹送过来一个苍劲声音:“你们简直成了“冤魂不散”躲在这里居然也会被你们找到。”

话声起自一排虬松丛中两人一入耳便能辨识出那正是东郭先生的口音循声纵了过去。

他们只略为用眼一扫便现东郭先生将两只小脚倒吊在一株松枝上面整个头脸都因此而被散不来的胡须包围着令人乍看之下不晓得遇上了什么怪物。

凤三笑道:“你老人家真是雅兴不浅有点返老还童了竟一个人躲在这里打秋千。”

东郭先生道:“有兴趣的话不妨你也上来试试我敢保证这是练功后休息时最舒服的姿势。”

凤三简直想笑而高老头站在旁边不停的直摇头。

突然东郭先生将身子疾弹而出好像是一轮风车在悬空移动还没让人看清哪里是头哪里是脚时他已稳稳当当的站到两人眼前。

凤三急声道:“我四弟呢?”

东郭先生说:“你们紧张什么是不是疑心我在谋财害命?”

凤三说:“纵然这样想也不算过分夺走“报恩牌”再用“无相神功”一下将俞公子劈飞你这算什么意思?”

东郭先生大声道:“这是我的老规矩不论谁想学都要让“无相神功”先试试他对挨揍的火候到家了没有。”

凤三惊诧的道:“挨揍还有火候?……这真是天下奇闻。”

东郭先生愣愣的说:“这只怨你少见多怪相试时我只用三成功力挨揍火候没到家的人会当场五腑尽碎而亡这小子还真不含糊连血也没有吐一口。”

高老头插口道:“少拌嘴了俞公子现在究竟在何处?”

东郭先生手朝瀑布一指:“瀑布后面有一天然平台他就坐在那里练功。”

凤三诧道:“那瀑布势如万马奔腾震耳欲聋你竟让他在那里练功。”

东郭先生道:“这就是“无相神功”与众不同的地方看样子你又要少见多怪了。”

凤三道:“就算我少见多怪我也希望能明了个中奥秘。”

东郭先生捋了捋胡子:““无相神功”能否练成端赖定力和灵气定力够灵气成纵泰山崩于前亦不形于色何长于飞瀑雷鸣之声如果练功者忍受不住那终日不绝于耳的震撼怒吼那就是定力不够定力不够则培养不出灵气也就没有锻炼“无相神功”的条件所以那小子只好先闯过我这头一关再说。”

凤三急道:“那么现在他的反应如何呢?”

东郭先生呵呵一笑:“行而且使我出乎意料之外的满意我敢打任何东道七天之内他就会得到“无相神功”。”

凤三惊诧的道:“进境竟如此神。”

东郭先生道:“换了谁也没有那样快这小子先天异禀和后天根柢都与众有异但是在七天之内谁也不能惊扰他否则练不成“无相神功”尚在其次导致他走火入魔就一切都完蛋了。”

“难道我们远远的看他一眼也不行?”

东郭先生怔了一会:“好罢要是不答应你还疑为我毁灭迹了呢。”

※※※

千丈飞瀑后面是一扇断壁但却天生突出来一块平台只有圆桌面大小因为被瀑布迎面遮住所以正面看不见要想现它就必须从瀑布两侧绕过。

凤三和东郭高随在东郭先生之后冒着珠玑飞溅终于从左侧绕过现了那座奇突的平台。

可不是俞佩玉正坐在平台上面呢。

他采取的佛门趺坐姿势神色庄严而平静眼自然的垂着那神情好像已入忘我之境。

非身临其境者实难体会以凤三、高老头这等功力之人置身在瀑布眼前还被那奔雷似的怒吼震撼得眼跳心烦。

俞佩玉竟能丝毫不受影响这实在是一椿奇迹。

三人伫立片刻未敢出声还在东郭先生眼色下又一同退回巨松眼前。

凤三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你用“无相神功”将他击伤后就直接将他带到这里来练功了?”

东郭先生说:“当然难道我还背着他到处玩够了再来不成。”

凤三又道:“中途他也一直陷于昏迷状态而没有跟任何人接触?”

东郭先生面现诧容:“你追问这些是什么意思?”

东郭高插道:“我们赶到这里来时已经听到“阎王债”已经公怖江湖的传说了不知究竟是真是假?”

东郭先生咧嘴一笑:“那还假的了小伙子虽然昏迷不醒我就不能替他代劳么。”

凤三跌足叹道:“糟了你这样做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

东郭先生愣道:“什么事这样紧张?”

凤三道:“俞公子最少七天才能功成而我敢保证不出三天之内江湖上就要掀起滔天巨浪你怎的这样急就将“阎王债”宣布出去呢。”

东郭先生猛的一怔:“我老人家一时兴起对于这点倒是没作深长考虑岂不糟糕。”

高老头面色凝重的道:“现在只希望一点没有人能够晓得这个地方。”

凤三道:“平常时这里当然很难被人现但“阎王债”掀起滔天巨浪后则情况又当别论身受其累者必千方百计到处搜寻谁敢保险这里不会很快被人现呢。”

东郭先生搔了搔满头乱道:“反正“阎王债”已经公布出去了你是收不回来的我看不如这样”说到这里顿住了睁着一双小眼睛偷看两人脸色。

凤三道:“继续说下去吧反正以保护俞公子下受骚扰为原则就是让我赔上性命也绝无反悔。”

东郭先生高兴的一拍巴掌:“看我正等着你开腔现在废话少说我们三块老骨头准备搁在这里了。”

高老头插道:“准备搁在这里是注定了的但应该事先估计估计未来的趋势“阎王债”会逼那些人前来拚命?”

东郭先生说:“嗨那可多了除了冒牌货俞放鹤不算姬苦情、姬悲情、富八爷、怒真人……凡是江湖上稍有头脸的无不被波及就连你凤老三也不例外。”

凤三震惊的指着自己鼻子:““阎王债”上也提到我?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丑闻?”

东郭先生道:“没有指出来前也许你已经忘了但“阎王债”上却记得清清楚楚我曾亲自过目还能有错?”

凤三手一伸:“拿来我看看否则我就认为你故意诽谤。”

东郭先生道:““阎王债”又被我揣入小伙子怀中一定要知道的话我就直接说出来。”

凤三迷茫的瞪着他:“你讲?”

东郭先生咧嘴一笑:“十年前你在勾栏院迷上一位红倌人名叫小昭君最后床头金尽光着屁股被老鸨赶出来有这回事情没有?”

凤三急辩道:“胡说我当时是穿着内衣走出勾栏院的。”

东郭先生抚掌大笑:“反正有这么回事就行“光着屁股”是我故意渲染激你亲口承认。”

凤三顿时脸孔通红。

东郭先生说:“别怕羞我老人家在“阎王债”上也是榜上有名说出来跟你也差不了多少。”

凤三道:“你年轻的时候也喜欢跑勾栏院?”

东郭先生将头摇得像波浪鼓:“没有这分兴趣但却暗恋上一名年轻的尼姑可惜未获青睐最后差一点殉情自杀。”

凤三和高老头相视一愕结果三个人都同时大笑起来。

※※※

“在残霞余晖将西方天际一抹金黄时田陌中突然出现一个蹒跚的影子正朝一条小溪缓缓踱来。那蹒跚的影子是朱泪儿出了地道后她就和铁花娘、海东青分手准备向三、四个地方寻找俞公子的下落。可是天涯茫茫俞佩玉究竟到什么地方去了呢?朱泪儿不计较这些凡是俞佩玉可能落脚的地方她都要设法寻遍为了俞佩玉她是顾不得辛劳的。说实在的这雨天她已精疲力尽而俞佩玉的下落一点也没有打听出来。而且她现在的行动是要特别小心的她已明白了姬悲情正有将她作为人质的打算现在既已东窗事她必须要提防姬悲情的沿途追截。这雨天当中她已听到“阎王债”公布江湖的消息这证实在地道中所听到俞放鹤和姬苦情所说的并没有错也更明白了江湖上的滔天巨浪已起当然也就更为俞佩玉的安危而担.心。尤其今天中午她在阳关大道上66续续的看到很多武林中人追骑四出在他们无意中流露出的口风就是要寻找俞佩玉经此印证实在下容许她再存任何侥幸的想法而必须要尽能见俞佩玉一面以倾述自己在地道内所现的各项秘密。这些秘密当然是和俞佩玉有深切关连的如果不将它揭穿俞佩玉很容易就摸错了方向。其中最重要的一项是姬苦情又一次的装死如不揭穿俞佩玉便很难认清楚“墨玉夫人”与姬苦情究竟是敌是友?在朱泪儿感到寻找俞佩玉已临绝望境地时被她想起凤三叔曾经提过高老头的住处好像正是这一带但不能确定实在地方所以她现在只能说是碰碰运气。现在的朱泪儿已感腿软腰虚如果不得到适当的休息和食物她将很难继续支持下去。暮色低垂中她一面走一面朝前看……她终于现了目标小桥流水竹篱人家现已晚饭时分那竹篱内的茅屋竟没有炊烟冒出。她蹒跚而行进入竹篱后开口问道:“请问里面有人么?”

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朱泪儿一连唤了两三声还是如此。

苦也!竟是没有人居住的空屋。

“管他呢进去找一点食物吃饱了再想办法。”

朱泪儿心里这样想着伸手便去推那茅屋的木门。

伊呀一声开了。

一条黑影突然向她怀里猛窜朱泪儿大吃一惊但是这片刻的惊吓随着“咪”的一声而消失。

原来窜进她怀里的竟是一只大黑猫。

朱泪儿用手抚了抚。

“猫咪乖你的主人呢?”

黑猫用绿油油的眼睛瞪着她。

“咪……咪……”

朱泪儿似乎忘了地不会说话像哄小孩般的说:“该是肚子饿了罢让我找一点东西你。”

伸手亮了火摺子并将桌上的一盏小油灯点着。

突然竹榻上放的一件衣服引起了朱泪儿的注意她是亲手替凤三叔缝制的绝不会有错。

莫非这里就是高老头的住处?

那真巧。

凤三叔和高老头呢?

朱泪儿高兴的忘记了饥饿也忘记了疲劳而就在此时怀里的黑猫突然一下窜出像箭也似的直向荒野中奔去。

黑猫奔驰的神情好像怀着某项目的朱泪儿疑心大起于是跟着后面奔了过去。

这时夜色已经深深笼罩大地东方天际却升起了一轮明月。

黑猫继续向前奔跑并不时回过头来看看朱泪儿好像恐怕朱泪儿追赶不上故意停下来等等。

朱泪儿大感惊异也越断定了黑猫必有目地遂抖擞精神紧紧跟随看地究竟要将自己引到什么地方?

月辉普下原野一片银白这帮了朱泪儿下少忙可以很清晰的盯住那条黑猫。

穿树林绕小溪迈田梗翻山坡那条黑猫仍旧往前奔跑着……

突然朱泪儿好像感到身后有异当转身查看时竟又没看到任何可疑情况。

她并没有十分在意又恐被黑猫甩脱了所以只当那是人类在走夜路时常有的现象于是再将全部精神放在跟踪黑猫身上。

约摸两三个时辰一片山峦横阻眼前。

那条黑猫回过脸来竟对朱泪儿“咪!咪!”大叫两声然后度突然加快飞也似的朝山上纵去。

朱泪儿太累了她现在已经没有追上黑猫的能力但她还是挣扎着朝上攀登。

苦也还没有到达山腰就在一眨眼功夫内那条黑猫竟已不知去向了而她却听到瀑布雷鸣的声音。

这片山峦范围太大了而瀑布奔腾震汤出空谷回音此歇彼起竟使朱泪儿难以辨清瀑布所在的真实方向。

朱泪儿这时有叫天天不理叫地地不应的感觉。

但是她没有丝毫埋怨。

在她心中认为只要已经接近了寻找俞佩玉之路这点辛苦又能算得了什么。

她振作起精神决定再往上走最低限度也要将那只黑猫找到。

蓦地也就是在她刚起步的时候她觉背后竟伸过来一只美丽的手竟一下将她的右腕扣住了。

深夜荒山那太骇人了。

朱泪儿头皮一麻而身下由己竟被那只美丽的玉手一下拧过身来。

糟一定是碰上了山魅鬼怪。

朱泪儿闪电掠过这个念头但她视界中却出现了一位非常美丽的女人尤其是那高贵的风仪。

“啊呀。”

不料当朱泪儿认清了那身穿黑衣的美丽女人时竟比见了山魅鬼怪还要恐惧吓带累一跤跌倒地上。

她瞪大了惊恐的眼神:“你……”

姬悲情笑着说:“不错是我你没有想到罢?”

朱泪儿张口结舌不晓得说什么才好。

姬悲情接着说:“我曾夸赞过你是好女孩但怎么忽然不乖了呢?”

她顿了一下又笑着说:“我只道你跟随海东青回山了呢不料你竟害我扑个空。”

朱泪儿突然挣扎着站起身来:“我为什么一定要听你的指示?”

声色俱厉好像突然之间胆量大了许多。

姬悲情说:“因为受我指挥的人一定不会吃亏而你竟没有听我的话。”

朱泪儿素性将腰一叉冷笑道:“但是我现在也没有吃亏而且永远不会听你的话也就永远不会吃亏。”

姬悲情笑道说:“那是你还没有觉等到觉吃亏了你就会后悔的。”

朱泪儿一怔:“我听不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姬悲情说:“一定要我说明?……也好可以让你增加一次教训。”

朱泪儿猛的一个机伶她似乎已经感到不妙。

姬悲情接着说:“傍晚前你就被我盯踪了而且还有我的很多伙伴。”

朱泪儿急声道:“谁?人呢?”

姬悲情仍旧笑着说:“噢很多很多俞放鹤、姬苦情、怒真人、富八爷、“飞驼”乙昆……真是数不尽他们都到瀑布那边去了你知道是去做什么吗?”

朱泪儿没有接腔但是脸色正在变青。

姬悲情又说:“他们是去拜访一位贵宾而那位贵宾也就是你正在千方百计寻找的人没有你我们还找不到这个地方想一想看你算不算吃亏了呢?”

朱泪儿像遭五雷轰顶站在那里愣了。

姬悲情笑着说:“我说的没有错不听话的女孩总是要吃亏的但愿不要继续下去。”

朱泪儿没有理会她的冷言冷语掉过头去凄声大叫着:“俞公子是我害了你。”

随着话声就朝山腰上飞扑。

怪事情生了。

朱泪儿刚跑两步身后竟出现一股极强的吸力硬将她牵得登登登倒退回来。

那仍旧是姬悲情的杰作。

朱泪儿泪落如雨:“前辈“阎王债”是我公布出去的你可以杀掉我请不要对付俞佩玉。”

姬悲情摇了摇头:“看起来爱情力量实在伟大甚至于替死。”

朱泪儿哭泣着说:“是的我愿意死只要不连累他……让我死一千次……一万次……我都是甘心情愿的……”

姬悲情的声调突转冷漠:“但是天下的事就是这样怪应该死的人想逃也逃不了不应该死的人想死也死不成。”

朱泪儿又是一愣:“前辈你说谁不该死?”

姬悲情说:“你是很聪明的女孩应该辨得出。”

朱泪儿顿如一跤跌下了万丈深渊她已醒悟哀求是没有用的了放声大哭着掉过头去又朝山腰飞奔。

砰!

她竟撞上了一样东西登登登倒退回来。

刚才她太慌张了只顾闷着头跑也不晓得究竟撞着了什么?抬起头来一看……

啊呀灵鬼。

不错就是他那冷森森的笑容紧身的黑衣腰间的红带带上插着的弯刀刀柄上的红绸……

朱泪儿惊叫着将脸一捂不敢再看。

但是她绝没有认错站在面前的就是灵鬼那杀不死的怪物而自己一头竟撞上他的肚子姬悲情只对灵鬼说了声:“将她带回山去。”

话声刚歇人已凌空而起她的身法竟比灵鬼还快眨眼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灵鬼一把将朱泪儿拎了起来。

如果现在将灵鬼比作老鹰的话那对朱泪儿最恰当的比喻就是雏鸡。

落在什么人手里都好朱泪儿竟落在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手中早已惊的魂飞魄散。

灵鬼咧着森森臼齿朝她一笑:“女孩子总是应该乖一点的我们回山去。”

灵鬼不笑还好那笑容在朱泪儿的眼中更狰狞更恐怖。

但在极度恐怖中朱泪儿的神智反倒清醒了抽出腰间的一把短刀猛力就朝灵鬼身上刺去。

噗哧。

血光迸现那一刀竟将灵鬼胸口刺了个大窟窿。

灵鬼仍旧挂着那不死不活的笑容:“你又忘了灵鬼是永远杀不死的。”

那景象比没动刀前还要可怖朱泪儿嘤咛一声昏了过去。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大声呼唤:“泪儿……泪儿……”

朱泪儿朦胧中好像听出那正是三叔的声音机伶伶一个寒颤顿又苏醒过来。

她也嘶声叫唤着:“三叔……三叔……”

刚叫了两声她已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张纸正被狂风吹送离地而起。

她也看到一条灰影正像陨星般的朝这里飞掠也能从轮廓中判断出那正是她的凤三叔。

施展上乘轻功的凤三快如驭电追风但他也只看到泪儿被一条黑影扛在肩上化为一阵轻烟瞬息无踪。

凤三震骇极了他竟不晓得那叫什么轻功。

凤三情急中并未想到挟走泪儿的乃是灵鬼但却深感无从追起。

飕!飕!飕!飕!

山麓前纵起数条黑影目标直指瀑布。

凤三心知有变顾不得找寻泪儿了一鹤冲天直朝俞佩玉练功的地方斜飞而去。

※※※

离飞瀑流泉七、八丈远近站着三个人姬悲情居中姬苦情和俞放鹤分站左右两侧正在转动着六道电芒般的眼神搜索刚才喝止他们前进之人。

一遍、两遍、三遍……

怪哉!

凭此三人目力慢说今夜还有明月当头纵无月光藏在树叶丛中的一只老鼠也会很快就被现如今一连轮扫了四、五遍竟没有现任何疑状。

姬苦情沉不住气了怨声说:“刚才说大话的是谁?再不露面我就要开口骂人了。”

突听一个尖嗓门嚷道:“我老人家就在你们面前不远难道一个个的眼睛都瞎了不成。”

这一次三人都听清楚了话声起自离他们五丈远近的一堆乱石丛中。

三人运足目力仔细搜索但仍没有现乱石堆内藏的有人却看到有一块巨石在蠕蠕而动。

姬悲情一声冷哼。

“原来是他。”

姬苦情诧道:“谁?”

姬悲情冷声道:“你再仔细看看那正在蠕动着的真是石头?”

姬苦情凝神望去。

“那好像是一只灰色布袋。”

姬悲情说:“不错颜色和石头一样如果不是因为他蠕动根本就看不出那是一只装着东西的口袋除非你比猪还笨否则你就应该想到我们碰到谁。”

姬苦情一哆嗦:“啊呀!大地乾坤一袋装我们碰上了“布袋先生”。”

突听那边哈哈大笑:“绿朋友你只猜对一半接着。”

话声刚歇那里面装着东西的口袋竟迅疾无伦的骨碌碌滚来而且劲道恰到好处滚到三人面前突然自动煞住。

嘿!那布袋口扎得紧紧里面装的一定是人还在蠕蠕而动呢。

同时姬苦情又认定布袋里面一定是东郭老鬼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姬苦情不是死人刚才东郭先生唤他“绿朋友”的用意他不是不懂那只比唤“活乌龟”好听些而已正感有气没地方出翻掌便朝布袋推去。

砰!哧——布袋内顿时出杀猪般的惨啤口袋也被震裂了骨碌碌滚出一个口喷鲜血的人来。

姬苦情的脸色变了而且也拉长了拉的比驴脸还长。

姬悲情和俞放鹤也同时一惊。

那太出人意外了滚出来的不是“布袋先生”竟是天吃星现已身受重伤。

三人不仅吃惊而且感到震骇天吃星是伙同前来找俞佩玉算帐的下久前还和另外的伙伴隐在暗处不料竟被东郭先生擒住后装进袋中假姬苦情之手将他劈成重伤。

乱石堆响起一阵啥啥大笑三人举目望时觉东郭先生竟坐在一块石头上跷起二郎腿在那里得意的直抖呢。

东郭先生的大胡子跟身躯本来就不成比例现在又是坐着再加上这一抖那简直能令人笑痛肚皮。

但是眼前三位没有一个人能笑得出来俱将愤怒的眼神投向东郭先生。

东郭先生搂了搂他那拖到地上的大胡子。

“闲话少说书归正传你们夫妻三人不在闺房享那鱼水之乐跑到荒山来找我老人家莫非三缺一想凑一场麻将打打不成?”

姬悲情气得纤躯直颤因为东郭先生刚才那句“你们夫妻三人”比钢刀还利深深的刺痛了她也便她感到无地自容。

俞放鹤及姬苦情也感脸似火烧恨不得一掌下去将东郭老鬼劈为齑粉。

半晌之后姬悲情才稳住心情:“东郭先生在江湖上德高望重如果我有事情相问深信你是不会讲假话的。”

东郭先生道:“还是“墨玉夫人”厉害头一句话就将我扣住了。”

姬悲情道:“现在我想知道俞公子是不是在你此地?”

东郭先生道:“既然找上门来我想不承认能行吗?”

姬悲情道:“承认了就好办我想跟他当面讲几句话。”

东郭先生神情一怔:“是不是又想叫他暗杀我老人家?”

姬悲情了一会窘:“这正是我失策的地方我应该杀了他拥有“阎王偾”和你的“报恩牌”整个武林将为**纵。”

东郭先生道:“这好像是你有生以来第一次在人前认错我老人家深感荣幸。”

姬悲情苦笑了笑:“晚了一切都晚了但还有一件事情不晚。”

东郭先生怔道:“什么事情?”

姬悲情狠声道:“杀掉他。”

这二个字念的特别重显示已将俞佩玉恨入骨髓。

东郭先生说:“如果那样你会再后悔一次。”

姬悲情道:“为什么?”

东郭先生道:“因为“阎王债”是我向江湖上公布的。”

姬悲情怔了一怔:“真有这回事情?”

东郭先生道:“这又不是朝自己脸上贴金谁愿无中生有硬朝自己头上拉。”

姬悲情眼神一动:“纵然如此最多也只能算假你之手我要追究的仍是罪魁祸。”

东郭先生道:“这样说你认定那小伙子了?”

姬悲情说:“嗯世间将没有力量可以改变我的决定。”

东郭先生道:“如果我硬拉在自己头上呢?”

姬悲情说:“但愿这句话算东郭先生说溜了嘴或者是我听错了再下然就请将话收回。”

东郭先生道:“借用你的一句话世间将没有力量可以改变我的决定。”

姬悲情叹了口气:“那就僵了。”

东郭先生说:“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一个僵局纵然你肯罢手也挽回不了它。”

姬悲情怔了怔:“你这话似乎另有所指可以讲得详细点吗?”

东郭先生道:“我认为你还是暂时糊涂的好但你很快就会明白的。”

姬悲情道:“既不愿讲我也就不愿追问看在武林同道由我划出两条路来任由东郭先生选择好吗?”

东郭先生道:“讲讲看。”

姬悲情聋调突转严肃:“一立刻交出俞公子由武林大会公议处决。”

东郭先生大声道:“漠北大盗“一股烟”你听到了没有?”

俞放鹤一怔:“你在唤谁?”

东郭先生道:“我叫的是俞独鹤也就是尊驾。”

俞放鹤冷笑着:“阁下有点失常连人都认不清楚了。”

东郭先生道:“俞独鹤“阎王债”都已将你的底子抖露清楚了你就少装蒜罢再装下去我叫你变成“一溜烟”。”

俞放鹤脸色铁青没有吭声。

东郭先生接着道:“姬夫人刚才的话你听到了吗?”

俞放鹤道:“当然那是最正直的提案。”

东郭先生道:“但我却好有一比在强盗窝里面告强盗官司输定了这条路我不走。”

俞放鹤道:“姬夫人现在你应该宣布第二条路了。”

姬悲情口吐狠声:“死。”

东郭先生抚着大胡子呵呵笑道:“那更不用谈我老人家还没有结婚呢现在就死在阎王爷面前没有办法交代姬夫人划的这两条路我都不能走第三条路倒还可以谈谈。”

姬悲情怔了一下:“什么是第三条路?”

东郭先生说:“江湖上的恩恩怨怨总要来个彻底解决的给我七天时间你们纵然不找那姓俞小伙子小伙子也放不过你们那时来一个彻底了断。”

突听姬苦情一声厉吼:“东郭老鬼你是不是玩缓兵之计。”

东郭先生道:“说话的是“绿朋友”吗?闷了这半天你才冒出“头”来呀。”

带尖带刺傻子也能听出他在奚落姬苦情。

呼?……。

一团灰影凌空飞出直扑东郭先生。

那正是恼羞成怒的姬苦情。

他这凌空下扑之势威猛绝伦但见东郭先生将大胡子一抖身形也就跟着而起翻掌就迎。

砰!

狂飙突起两人这一掌是身子悬空时相撞场中好像激起了龙卷风东郭先生落地时登登登朝后退了三个大步而姬苦情突被狂飙卷动的如同风车骨碌骨碌在半空一连翻了七、八个斗叭哒一声摔回原位。

姬苦情面如金纸口角边也挂着血丝没有能立刻爬起身来。

姬悲情冷笑道:“东郭先生的“无相神功”果然下凡但我要提醒你一声今晚除了我们三人外附近最少还隐伏着十几名顶尖高手恐怕不是你想像中那样容易打的。”

东郭先生眨动精锐眸子四下扫视……

黑影幢幢果然十余武林高手像幽灵般从隐暗处66续续的冒了出来。

东郭先生道:“还有没有干脆由我老人家一一解决免得小伙子再费事。”

姬悲情道:“这样看来东郭先生一定不到黄河心不死罗?”

东郭先生道:“这话就算你替我说的不到“无相神功”滋味你们是不肯离去的。”

黑影愈围愈近终于一齐站到姬悲情身后。嘿!真热闹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全到齐了。甚至连早已在俞佩玉面前“羞愧自杀”的“飞驼”乙昆也赫然在列。

姬悲情笑了笑:“东郭先生这样有恃无恐也许认为我们搜不到俞公子那样想你就错了。”

东郭先生一怔而将两道冷电般的眼神重重的投到姬悲情脸上。

姬悲情接着说:“也许揭穿了事情反而好商量俞公子就藏在瀑布的后面。”

东郭先生又是一怔他不能不佩服姬悲情的目光锐利。

姬悲情又说:“东郭先生现在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跟整个武林作对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东郭先生回头一看他的二弟东郭高已和凤三各守瀑布两侧因此胆子也稍微壮了些。

以三人之力对忖恁多武林顶尖人物力量是显得太单薄了些但是情势如此东郭先生别无选择余地。

东郭先生顿将心肠一横:“来罢希望你们夫妻三个一同上但我要警告你们一声不要忘了我老人家外号大地乾坤一袋装还怕装不下你们这些免崽子嘛。”

别看东郭先生这两句话却无形已产生镇慑群雄的很大影响。

在富八爷宴客时很多人听了“大地乾坤一袋装”这七大字就会亡命而逃何况现在面对本人。

眼前虽还没有生那种现象但已有部分武林高手私下里心底直冒凉气已经立下了见风转舵的打算。

至此僵局已经铁定没有挽回的可能了。

突听俞放鹤大声道:“怒真人你带人去攻东郭高。”

这时俞放鹤已抖露出武林盟主威严。

怒真人应声而出带领八名高手如飞而去。

俞放鹤扭头又唤:““飞驼”乙昆。”

乙昆应道:“是。”

俞放鹤道:“你领一部分人去攻凤三定要生擒俞佩玉以公愤。”

“是。”

“飞驼”乙昆又应了一声率队朝那边飞扑。

现在场中只剩下两个半人除了姬悲情和俞放鹤受伤的姬苦情只能算半个。

俞放鹤将一双愤怒的眼神投向东郭先生:“只要你的布袋大今夜找情愿被装进去我们不见真章不算。”

诂还未歇人已凌空而起疾扑东郭先生。

呼?呼!呼!

俞放鹤迎面就是三掌。

但是他狡猾的像是狐狸当东郭先生出手还击时他便腾身闪开。

这种现象明显得很他深知“无相神功”的厉害而不敢硬碰。

东郭先生的掌法端的惊人但见四周狂飙突起砂石迸飞“无相神功”等于在他四周已经砌了一道不可攻破的气墙了。

姬悲情心里暗惊东郭老鬼今天拚上命了。

呼!呼!呼!呼!

狂飙突卷中几个回合下来俞放鹤已经招架不住还幸亏他以闪躲为重否则定被“无相神功”震伤。

就在此时一条黑影卷入战幕。

那是“墨玉夫人”姬悲情双臂一圈朝外就送。

砰!

狂飙激出暴响姬悲情一出手也就是看家本领“先天罡气”正和“无相神功”撞个正着。

人影倏分姬悲情朝后接连暴退而东郭先生也是一阵急遽摇晃那满脸的大胡子随风飘摆下活像一尊玩具店里的不倒翁。

姬悲情用震惊的眼神向他逼视。

东郭先生也眨动一双小眼睛朝她狠瞅。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掌风突朝东郭先生后背撞来。

突听东郭先生一声暴喝:“这算哪一国的武林盟主竟从背后偷袭。”

随着话声就是一个“回风摆柳”并夹送着一阵狂飙朝他撞去。

噗?

场中起了一声闷响俞放鹤收招不及竟被“无相神功”余飙扫中骨碌碌一阵翻滚跌在丈余开外。

算他运气差一点就会受伤。

东郭先生刚想再补俞放鹤一记“无相神功”而姬悲情的“先天罡气”又到。

于是东郭先生一抵二就在场中和姬、俞两人恶斗起来。

姬悲情一面小心应付一面关照:“俞盟主跟他游斗尽量消耗他的真力。”

苦也!

东郭先生最怕这一手因为“无相神功”最是耗损真力但面对两大顶尖高手不用“无相神功”又感难以应付。

东郭先生抽空观望……

瀑布两侧已动了手东郭高和凤三每人都力敌八七名武林高手并且又要兼顾正在练功的俞佩玉是以难免手忙脚乱险象环生而自己又被两人缠住形势实在恶劣已极。

东郭先生小眼珠骨碌碌一阵乱转双手凝聚真力突然改朝身旁不远的一座小土堆推去。

轰的一声震天价大响。

土尘受劲气猛撞疾冲而起竟被激成了一团烟幕好像沙漠中起了的风暴。

姬悲情和俞放鹤都同时为之一惊而东郭先也就趁着这个时候从烟幕中疾冲而起像陨星飞坠般的直朝瀑布方向扑去。

人还在半空中呢就听他老人家大声吆喝着:“大地乾坤一袋装“布袋先生”到怕死的快跑。”

话歇人也凌空而下像一只灰鹤般的扑向“飞驼”乙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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