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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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那间客栈。
只不过是在大厅一角。

四方桌“鬼捕”和一儒衫年轻人各据一边紧邻而坐。

“老铁依你看他的失踪真是被人杀害?”儒衫人有些忧心仲忡说。

“应该**不离十如没让人杀害也是被掳走了。”

“奇怪江湖多年我就没听说过谁会以绣花针做为暗器的。”

“一个心智丧失的人各方面的反应都差了许多这就是我担心的地方否则以燕大少的武功、机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着了道。”“鬼捕”目注儒衫人也忧威地道。

“尚有其他的现吗?”

“没有房间内一切完整更无打斗后的凌乱及痕迹。”

“这根针也真是太可怕了就像很看不见的刺随时会扎你一下目前也只有多留意多探听看看有谁善用针或类似针一样的暗器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现这隐于暗处的凶手不但对燕家的诸般情况了如指掌而且存心要把燕家弄得家破人亡才肯罢休。”

“鬼捕”默然。

气氛沉重了下来二人俱未再说话。

良久——

儒衫人又道:“平阳县那人会是‘快手小呆’吗?”

“目前也不知道李员外已赶去了。”

“我过虑了江湖上除了你又有谁能制住他呢?‘快手小呆’这四个字可是黄澄澄的金字招牌。”

“小呆的机智、武功固是人一等怕就怕敌暗我明暗箭可是最难防的。”

“并不是我多嘴为什么许多事都不能让‘快手小呆’和李员外知道呢?”

“隐于暗处的敌人我已说过似乎对燕家的事十分了解而燕家的亲朋好友中实在找不出几个人来我明知小呆和李员外不可能是那人可是我总应防着些毕竟这件事过于重大只有以后再和他们多费心解释。”

“我只是觉得如果连他们两个人也不能信任这世上‘朋友’两个字也就……”

当然明白“鬼捕”的意思。

于是儒衫人又道:“老铁你多心了你们三人不远千里能赶来就凭这足够我感动万分我又怎会不信任你们实是在我怕稍有不慎坏了全局所以我才隐瞒着他们让他们在明处查访而我在暗处这样或许较容易引出这整件事的主谋来。”

“我只是觉得这么做太委屈了你自己。”

“这又有什么办法?我也不愿这么做然而不这么做我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法子能引出那幕后主事的人来。”

“我不明白大少奶奶把‘快小手呆’弄到黑雾山是什么意思?”

很想明说想想儒衫人却没开口。

“是不是这全是如传言。一切都是大少奶奶一手所策划的?”

“老铁这绝不是那么一回事我可以告诉你事实但是那样对你我一点好处也没有演戏就得像我希望你仍旧扮你的角色这样才不会招致别人的疑心你放心用不了多久真相就会大白了。”

“小子你可真是会作弄人这不是光憋都能把人给憋死吗?你不告诉我难道我就自己不能去查吗?怎么着你还以为我这‘鬼捕’的称号是花钱买来的?”

儒衫人笑了笑只是那笑怎么看都有些不自然就好像脸上飘着什么。

“老铁我的意思就是这样你愈去挖空心思的去查这件案子对我来说也就愈有利因为对方的注意力全放在你的身上了也就没有机会想到还有一个躲在暗处的我你说是不是?”

“好了好了我说不过你妈个巴子就你小子行我‘鬼捕’承认弄不过你你挂帅你说怎么就怎么这总成不?”

拱拱手儒衫人道:“多谢啦!老铁等事情水落石出元凶伏诛时我一定好好陪你喝个三天三夜。”

“算啦!你小子的酒量我又不是不知道。”

两个男人同时爱上一个女人这种结局注定是一种悲剧。

尤其这两个男人又是最好的朋友。

如果两个女人同时爱上一个男人却不一定是一个悲剧。

因为你只听说过两个女人或者三个女人、四个女人……同时嫁给一个男人。

而绝没有听说过两个男人同时娶一个女人吧?

如果有那么那两个男人中间一定有一个人不能称作为男人。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不同的地方。

也可说是男人的嫉妒心要比女人来得强些容不得有第二个男人和自己共同拥有一个女人。

“快手小呆”一面走着一面想着这看似简单却又复杂看以复杂却又简单的男与女之间的问题。

他实在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答应欧阳无双的要求而要去杀自己最好的朋友——李员外。

他也不明白欧阳无双既然已经嫁了人为什么对自己居然还那么大的左右力。

他更不明白欧阳无双为什么不叫欧阳成双或者欧阳三双、四双……

那么凡是喜欢她的人爱她的人都能和一个“她”永相厮守。

然而他却没想到正因为只有一个她所以她才叫做欧阳无双。

否则这世界上无论你走到哪到处碰到的都是姓欧阳的岂不是一件伤脑筋的事。

他回到了平阳县。

因为他走的是另一条路所以他没有碰上李员外。

也没有看到两个女人因李员外的缘故而引起一场莫名其妙的打斗。

要不然他准会气死被李员外那付得意的嘴脸。

好不容易回到了客栈却连一个人也没碰到。

他有些纳闷也懒得出去找。

人只要不死总会回来的他是这么想的。

于是他睡了躺在“鬼捕”的床上。

本来嘛整整快五天没阖过眼这时候他不睡觉又干嘛?坐着是等那么睡着不也是等吗?

人要财门板都挡不住。

可是人要倒起霉来城墙也一样挡不住。

就算你坐在家里老天爷也会弄块石头砸破你家的瓦掉到你头上砸得你起一个大疙瘩。

“快手小呆”虽然头上没有一个疙瘩却已经有了五个疙瘩了。

而且看情形还有再增加的趋势。

他现在被吊在一个不知道谁家的柴房里。

而他的对面赫然站着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王。

那专吃人肉的“锯齿兄弟。”

实在搞不懂自己怎么会被弄成这付德行而又满头的包。

就在“锯齿兄弟”老大正要举起手中的木棍往小呆头上敲第六下时小呆已醒了而且还是痛醒的。

“我说‘人吃人’你一棍子要再敲下去我恐怕就真的醒不过来了你可以歇歇了吧!我想你也该敲过瘾了这可是脑袋瓜子哪经得起你擂鼓般的用劲法。”

“噢你醒啦!”有些诧异放下棍子那老大仍旧让人听得汗毛直竖的声音说。

强忍住痛.小呆暗哑的说:“可否告诉我我是怎么栽的筋斗?”

露出“锯齿”一笑老二道:“茶就算准你一定会喝那壶茶的。”

难怪自己喝了一杯桌子上的茶后就迷迷糊糊的想睡觉。

小呆又誓了誓以后再也不喝茶而宁愿喝白开水。

“你们怎知我住的地方?又怎知我的行踪呢?”

“从你一来到平阳县你的一举一动就已在我们的监视中本来想把那‘六扇门’的狗腿子弄来谁知道虾米没捞着却意外的抓到你这条大鱼。”

小呆叹气了这回可是真正的叹气。

只为了他现不但绑住他双手双脚用的是特粗的牛筋绞合钢丝索而且他全身一点力道也没有。

“你们两人是不是准备吃了我?”

“当然当然我要不吃了你怎能消我心头之恨?”“锯齿”老大寒森的道。

“听人说人肉是酸的我敢保证我的肉不但酸而且还是苦的恐怕难以下咽。”

“这你放心我们有一套专门的调理方法我看你还是童子**!这种肉可是最补的。”“锯齿”老二说道。

“能不能放了我?如果我能为我自己付出一大笔的赎金而这笔赎金大得你们无法想象。”

“我们很想要那笔钱可是我们更怕成为你的敌人因为谁也知道成了‘快手小呆’的敌人后他就已经快成了一个死人而死人是无法花钱的你说是吗?”

“能够花我钱的那么他就一定是我的朋友。”

“嘿……嘿‘快手小呆’你少费唇看了朋友可也分好多种一个快死的朋友又能花你多少钱呢?”

小呆想不到这两个“僵尸”一样的兄弟脑子却一点也不笨而且溜滑的像条泥鳅。

现在他除了认命外他又能干些什么?

两个急需进补的痨病鬼当他们现了一只“童子鸡”时那么这只“童子鸡”也就离炖汤不远了。

划拳通常都是在喝酒的时候才玩的一种赌输赢的游戏。

而这能赢的结果只是希望对方多喝点酒而自己少喝点酒。

此刻“锯齿”兄弟两个人正划着酒拳。

“哥俩好啊!”

“宝一对。”

“五魁啊!”

“四季财。”

奇怪的却是他们面前连一滴酒也没有。

那么他们赌的是什么呢?

小呆脑子还是清醒的只不过行动失去了自由而已。

可是他倒希望自己的脑子是睡着的而只要行动能自由。

因为脑子睡着了就不会想到自己的左腿、右臂膀、左耳已经被做哥哥的“锯齿”老大赢了去;而自己的左眼。右手和鼻子却被做弟弟的赢了去。

行动如果能自由他一定老早活劈了这眼前的一对恶棍毕竟自己连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会成了人家划酒拳的对象何况输赢的赌注都是自己的五官和四肢。

一股浓烟和着火苗猛然地在这柴房四周漫起。

“失火啦!失火啦!柴房失火啦……”

刹时之间一阵吵杂的人语惊恐声及锣铁敲击声在这黑夜里响里。

陈大户后院一排五间的柴房火势一就不可收拾。

两条鬼魅也似的黑影冲出了火场。

小呆笑了就在那第一声“起火啦!”响起时。

他怎能不笑因为自己总算保留了最后一点东西没让他们分出输赢就见到他兄弟俩急惶惶的逃出这柴房。

更何况那声音却是“鬼捕”的声音。

“鬼捕”一个人从屋顶破瓦进人了柴房循着原路出去时背上已背着让浓烟呛晕了的“快手小呆”。

也就在“鬼捕”刚刚逃离火场那柴房已整个塌掉。

因为火源起自于柴房四周再加上天干物燥风助火势更有桐油助燃所以须臾的时间一排柴房也就化为灰烬。

“锯齿”兄弟逃离了火窟但他们却没有想到“快手小呆”也被人救走。

小呆醒了在城郊旷野里。

繁星点点夜凉如水。

可是他看到的却是两颗最亮最亮的星星。

他感觉到的却是温暖如在波斯毛毯里。

他躺在欧阳无双的怀里而她的脸庞又离得他那么地近近得几乎可以数得清她到底有几根眼睫毛。

所以他一睁眼当然看不见满天的繁星而只见到两颗漆黑明亮的双眸。

而她的怀里更当然要比波斯毛毯还要来得温暖。

小呆醉了不为酒。

他也曾躺在女人的怀里过在离开欧阳无双的日子里。

可是他却从没有躺在欧阳无双的怀里过。

那么他又怎能不醉呢?而且恐怕他还希望长醉不醒。

“醒了先不要说话好不?”

睁大了眼睛小呆点点头。

他知道不是做梦因为他鼻子可嗅到一阵如兰似麝的香味而那香味却是多少次梦里所无法捕捉的。

露水沾湿了两人的梢、衣裳然而两人紧缠在一起的目光却不为所动。

多强烈、多震撼、多动人心魄的凝视。

就像恒古以来就是如此而且会继续下去。

一个人可以恋爱一百次可是他(她)决忘不了第一次。

读出了小呆眼中的疑惑欧阳无双笑了仍是那令人迷失的微笑。

“切必去想那么多呢?你不觉得此刻无声要胜于有声吗?”

然而“快手小呆”就是“快手小呆”他无论何种情况下他都不会忘记自己该做的事情。

他不会忘了此行的目的。

更不会忘了救自己出来的“鬼捕”铁成功。

所以他开口了希望把事情问个明白。

哪怕是做个破坏气氛、大煞风景的楞头青。

突然小呆的脸色变了。

变得惶恐变得惊悸。

因为他突然现他已说不出一个字来哪怕是一个简单的单音字。

他用尽了气力张大了嘴拚命的想喊叫可是从他喉咙里所出来却只有“喝”、“喝”的吐气声。

他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也不知道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因为当他现“鬼捕”蒙了一条湿毛巾从屋顶下来的时候他也就被浓烟呛晕了过去。

本来他可以用“龟息**”的可是那时候他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一口真气也就提聚不起来。

欧阳无双也现到了小呆的脸色不对。

微笑消失了继起的也是一脸惶恐。

“小呆你……你哑了?!说不出话来了?!”

点了点头小呆却笑了无疑的这可是世界上最难看的一种笑因为它比哭还难看。

一个江湖成名的英雄人物无论在何种情况下他都不能流泪不能哭。

小呆不能哭所以他只有笑了。

好在这世上还有第二种语言——文字。

也好在这世上还有第三种语言——手势。

一直弄到天亮小呆总算比手划脚外带用写的才把自己为何会在此的原因给弄明白了。

据欧阳无双自己说她是在傍晚时分现到了“鬼捕”铁成功被两个僵尸一样的双生兄弟围攻在城外而趁乱把晕迷在地的小呆给救了出来。

“我也没想到那秃顶的老人会是救你的人早知道我应该帮他的忙先去对付那两个僵尸一样的兄弟事实上当我一看到晕迷一旁的人是你后我也无暇顾及其他只想先把你带离开那里。……照那情形看救你的那人虽然武力没那一对兄弟好但是依我看他要脱身应该没有太大的困难才对……”

顿了顿欧阳无双望着“快手小呆”又继续道。

“你现在也不要去想那些了我看最好先找个大夫郎中什么的先看你的病为什么你会突然变哑了只要原因查出来后我想一定会有法子治好你的。”

点点头小呆离开了“温柔乡”站了起来庆幸的是他现自己的功力已恢复这又是令他百思不解的问题。

“回春堂”药铺掌柜的圆圆的脸五十多岁年纪人挺和气很会做生意。

同时他也是个平阳县地面医术最好的大夫。

小呆和欧阳无双双双坐在厅堂里。

“王公子很抱歉你这种病我实在无能为力我只知道你是给人喂食了一种毒药所造成的结果。”

小呆的心凉了就这半天的功夫他已体会出一个人要是成了哑巴不能说话那的确是件痛苦的事。

“嘴巴不一定非要用来说话它还可以做许多其他的事。”

欧阳无双一旁安慰的说。

是的嘴巴不能说话但是只要还能吃饭和做其他的事还是可令人感到快乐的尤其小呆在看到欧阳无双那鲜红欲滴的小小樱桃嘴时。

既然知道了结果小呆也就率先出了药铺。

他却没看见欧阳无双和那大夫两个人很快交换的眼神是那么的暖味就好像他们之间有着什么交易一样。

“我认识一个朋友他是用毒专家当然对药理他懂的更是不少虽然他从不给人看病但是我想冲着我的面子他一定会为你诊治的你愿意跟我去试试吗?”

欧阳无双试探的问着小呆。

病急乱投医这是每一个病者的心理。

所以小呆跟着欧阳无双去了。

这是一个很大的庄院围着整座山头。

一人后门深似海用这来形容它最为恰当不过。

在一个精致古雅又不伧俗的小花厅里。

一个女人真正的女人。

只因这个女人身上的每一处让人看起来都像一个女人而现在要找一个像这样的女人恐怕是很难找得到。

小呆虽然哑了可是他却不是个瞎子。

他看到了这个女人欧阳无双所说的朋友。

他也绝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美的女人似乎小呆能想得到的形容词都无法去形容她的美所以他出了赞叹一种惊为天人的赞叹。

当然这声赞叹也只能在心里他现在是一点声音也不出的否则谁也不晓得他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这女人的年龄实在很难让人看得出来只因为她的身材像一个成熟的少*妇她的面容只像十八岁的大姑娘在生人面前还带着那抹羞涩。而她的皮肤却只像一个婴儿就好像是一整块美玉雕塑出来的人一样。

可是她的表情又像一个饱经世故沧桑的女人仿佛对一切事物都已漠不关心。

生长在这么有钱的环境下也难怪这个女人出现后就没离开过她的整个人。

而奇怪的是欧阳无双竟连一点嫉妒的眼色也没有。

为什么?一对恋人怎容许她的伴侣去如此的看一个女人?

而且这个女人又比自己漂亮。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并不爱他。

否则就算他看的是自己的亲生妹妹她也一定会受不了。

许久后。小呆总算移开了视线有些脸红的。怀着一丝歉疚他望向欧阳无双他竟仿佛看到自己刚才的失态同样的生在欧阳无双身上。

而她的眼神竟比自己犹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近乎肆无忌惮贪婪的盯视着她的朋友。

美丽的艺术品任何人都会喜爱的。

而美丽的女人不管男人女人也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小呆如此的想着。

可是为什么欧阳无双的眼神里竟会有着一把火?一种漏*点?小呆这就想不出来了。

李员外怎么也想不到除了自己外还有另外的一个人同自己一样也坐在另外一块不远的石头上看着这面前二个女人打架。

只能说自己太过专注于场中的变化而那儒衫年轻人是什么时候来的自己竟没觉。

李员外想起了那儒衫人就是化解了自己和燕大少奶奶僵持局面的那人。

儒衫人友善的向李员外点点头算是招呼。

李员外也点点头随即他睁大了双目惊悸不已。

因为他想到这空旷的场子四周全在自己的视线内那儒衫人能坐在自己身侧不远一定是从自己身后来的。

而凭自己的功力有人欺身到这么近的距离而都没让自己现这种身法也太可怕了。如果是敌人恐怕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愕然的望着那人李员外想不出武林中有谁的武功会有那么高而且瞧那人的年纪也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儒衫人朝场中呶呶嘴意思是要李员外注意看那两个女人。

蒙着黑纱的女人和许佳蓉两个人好像全已打出了真火俱都默不作声全心全意的攻扑着敌人。

一招比一招狠一招比一招凌厉那两个女人可说是旗鼓相当势均力敌打了将近一个多时辰却仍然不相上下。

然而谁也不敢大意谁也不敢松懈。

越是功力相差无几的搏杀成与败生与死也就越往往决定在一刹那间。

哪怕是一丝微小的疏忽或者间不容的犹疑都会造成损伤残命。

所以那长短双剑舞得更密、更急、更快每一招全都朝着蒙面女身上要害招呼。

而那十只纤长手指也如十把利刃般上下翻飞左右撩绕每一式也全是许佳蓉必救之处。

打斗的人固然步步为营全力出击。

看的人何尝不也是惊心动魄的屏息观战。

时间无情剑更无情。一夕阳已染红了天际更染红了两对原本晶莹的双眸。

突然——

决斗中的两条美好身影齐然分开。

隔着一丈远的距离蒙面女和许佳蓉屏息对峙。

两个人的眼睛瞬也不瞬一下的紧视着对方。

许佳蓉长剑斜伸短剑上举。

蒙面女白皙的双手映着残阳幻想起一种奇异的血红交叉叠于胸前。

胜负即将分晓。

时间也好像停顿在这一刻。两个人的际鬓角汗珠成颗成颗的滴落。

空气中仿佛已可嗅到血腥味。

暴风雨来前总有一刻是宁静的。

目前两个人的静峙也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紧张的气氛浓重的杀气连周遭的树林山石也已感染让人看来更觉得翳沉沉。

这时候哪怕是最细微的咳嗽声也能使得人心一震更不要说一阵突如其来的拍手声了。

跳下了石头李员外看着自己的双手再抬头看看旁边的儒衫人。

紧张令人窒息的气氛消散了随着那一阵拍手声。

场中的两个人同时就如泄了气的皮球萎缩下来不再有剑拔弩张的对峙。

不知是感激还是埋怨两双美国同时射向李员外只因为她二人全都知道没有那一阵掌声阻遏住两人即将动的攻势那蓄势已久石破天惊的一击很有可能是两败俱伤的下场而那时刻又是谁也不能先行示弱的局面。

双手乱摇李员外一张圆脸快急成了肩的口里却只会说着“不”“个”一面用手指着儒衫人。

也难怪人家会以为那阵掌声是李员外出的。

一个被人称做“屁王”的人在许多人的场合里明明那个屁不是你放的可是大家闻到了那突如其来的异味先想到的绝对第一个是你。

经李员外手忙脚乱的表示清白后两个女人这才现到儒衫人笑嘻嘻的站在一边意思不难明白刚刚拍掌的是自己而不是李员外。

不但黑衣女和许佳蓉愕住李员外也不明白怎么那人会拍起手来尤其是在那最要命的一刻。

抢先说话的人永远是李员外。

“喂!你也想客串吗?”

再次的笑了儒衫人道:“不我是来劝架的。”

“你知道我话中的意思?”

“当然要不我怎会告诉你我是来劝架的。”

“你认识我?”

“李员外江湖人却尊称你为员外李丐帮名誉总监察是不?”

好像看出了什么李员外有些疑惑道:“在我的感觉里好像在哪见过你我认识你吗?”

“我们见过在你的豆腐摊边。”

“我是说在那之前。”

看了看一眼在旁的黑衣女儒衫人道:“好像没有。”

“那就奇怪了为什么我总觉得我对你有一种好熟悉的感觉。”

“也许我的脸型比较大众化吧!”

“不绝不是这个原因你是否很喜欢劝架?”

“是的我有这个毛病。”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只是不喜欢看到别人打架罢了。”

“你可知道有时候劝架会劝出毛病来!”

“我这倒还从来没碰上过。”

“现在你已碰到了。”

话没说完李员外四拳五腿已如旋风似的攻了出去力道之猛势子之急就像一只凶残的狮子。而最阴刁的便是他那不打招呼的出手还真令人无法防备。

李员外真正寒心了他真不知道以往自己的江湖道是怎么闯过来的。

因为他根本没想到对方早已防备着四拳五腿不但全部落空而且自己正准备拽出背后的打狗棒时那支棒子却已到了人家的手中。

“找这个是不?”递回了打狗棒儒衫人笑道。

再是皮厚李员外也有点不好意思的接回打狗棒嘴里却讪讪笑道:“对不住对不住我只想试探一下你的身手嗯!不错不错确是名家手法高明高明佩服佩服佩服之至!”

李员外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他现到自己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毕竟今天所碰到的人不管男女自己却连一个也打不赢这简直是不可思议和不可能的事。

一个人要掩饰他的身份面貌可轻易容术声音也可吃变嗓音的药。

但是他的武功路数却很难掩饰尤其在突然受到攻击时往往不自觉的就会泄露出来。

李员外攻击儒衫人的用意也在此。

他实在不相信他不认识对面的人。

所以他试了用他认为最可靠的方法。

可是他失败了因为对方早已防备而且他根本看不出人家的身法不但失败了而且败得很惨。

外人或许没看到他自己却知道就在儒衫人回身侧转的那一刹那自己的屁股上已轻轻的挨了人家一脚虽然轻的就像一个熟朋友开玩笑似的摸了自己一把。

可是在他的感觉里就好像挨了一刀重重的一刀。

他也知道他说出来的话实在狗屁不通但是他除了这么说外他又能说什么呢?

尤其可恶的是对方那一种了解和带着三分挪揄的笑容那本该是自己所擅长的啊!

两个女人实在感到莫名其妙她们也想不透李员外为什么会突然向那儒衫人攻击。

“你们是否仍要继续打下去?”这话是儒衫人对着黑衣女和许佳蓉说的。

气势一泄是很难再收回的两个女人互望一眼都没说话也没表示。

李员外却又开口了。

“你到底是谁?你总不至于也叫‘过路客’吧?”

笑了笑儒衫人的回答却是“行路人”。

从来没有一天像今天这般窝囊李员外正想再问。

远处一蓬火花在天际绽开就像一朵灿烂的黄菊花那般艳丽。

两个女人谁也没说话突然都走了而且走的飞快眨眼一东一西的消失在黑夜里。

儒衫人稍稍犹豫了一下随即也身形如飞朝着东方逝去那正是平阳县的方向。

留下了只有李员外一人正迷糊着。

他很想追去却又不知该朝哪个方向索性他又跳上了那块大石头。

他是该好好的想一想今天一天所生的事。

那蒙面男人是谁?他蒙面的目的是否真怕自己认出他来?

他又为什么要自己莫插燕家的事情?

那黑纱蒙面的女郎和他有着什么关系?

还有那儒衫人又是谁?为什么自己总感觉到他像一个人而且那个人还是和自己好像很熟悉似的。

许佳蓉这个女人很美她又是谁?

这小小的平阳县突然间有着这么多的江湖高手出现这又代表着什么意义?

他(她)们的目的又都为了什么?

小呆小呆呢?这个免崽子如果在这的话我也就不用防那么多的脑筋了这真是急死人了。

想到了小呆李员外再也坐不住。

只因为这一切复杂伤脑筋的问题还是留给小呆的好。

大家都走了我还留在这干嘛?!

李员外也走了朝着向阳城。

他却没想到这时候的“快手小呆”正被“鬼捕”救出火场。

“鬼捕”的办案经验足够写成一大本厚厚的书。

所以他傍晚一回到客栈就现了有人来过他的房间里并且也睡过他的床。

李员外才走时间上也来不及赶回来。

儒衫人慎言谨行不会随便躺在别人的床上。

知道自己住在这而且又不拘小节的人只有“快手小呆”。

“快手小呆”来过那么他的人呢?

他现到桌上的茶有了问题。

他也打听到两个僵尸一样的人扛着一个锦服少年出了客栈。

因此他用不了多久就寻到了陈家大户后院的柴房。

他也知道己身的力量绝不是“人吃人”“锯齿兄弟”二人的敌手。

所以他才会想到纵火救人。

这是一条长鞭一丈六尺长的长鞭。

很难看出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鞭梢尚有一截装倒钧在夜色里出森森的寒芒。

认货的人一看就知道这决不是一条“马鞭”或是一条“牛鞭”它一定是一条要命的“长鞭”。

“鬼捕”背着晕迷的“快手小呆”他也看到这条长鞭懒蛇似的垂落在地。

长鞭的尾端正被一个精壮汉子双手握着。

一条长鞭又是这种态势拦住自己的去路白痴也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飞索赵齐?”

“正是大捕头你好眼力。”

“过奖能使这么长的鞭而握鞭又是用双手的武林名家里除了‘飞索’赵齐外还有谁?”

“那么你也一定知道我的目的了吧?”

“我想你正想要杀人?只不知道你要杀的是谁?因为你面前的除了我之外当然还有我背上的这一位。”

“不愧为‘鬼捕’你快人快语我也不便小器放下你身后的人你自己自绝也就罢了。”

“我们有仇?”

“没有。”

“那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原因吗?”

“奉敝上之命。”

“鬼捕”这才现到在赵齐身后墙的阴影里尚站着一人只是看不出来是什么样子的一个人。

“能否请贵上说明原因吗?”

“如果可以的话敝上不早就现身了吗?”

“看样子我是没有别的选择的途地?”

“我想恐怕是如此了大捕头。”

“明知不济但我仍然须要一试赵齐你也应该知道我‘鬼捕’并不是被人吓大的吧!”

“铁成功你要知道死有很多种方法的而其中不同之处却是在于死亡的过程有痛苦和不痛苦两种你难道会不明白我这‘响尾蛇’?”

“我听说过也明白你手上的长鞭浸有剧毒只要沾上一点全身肌肉将会萎缩抽搐而死。”

“那么你还是要走这条路?”

“是的。”

放下了“快手小呆”“鬼捕”抽出腰际的纯钢练索凝目戒备。

“我敬你是条铁铮铮的名捕铁成功你出手吧!”

不再客气同时也不是客气的时候。

“鬼捕”钢练索哗啦一响横飞对方。

同时两条鞭一条是钢索一条却是软鞭。

软鞭过长在近距离应该很难挥效力才对。

事实不然。

因为鞭虽长在握把处有四尺长的鞭身里面却是裹着钢杆而这种兵器也就同时具有长短两种特性无论近搏远攻都能做到。

双手握鞭赵齐格开了“鬼捕”的钢索同时这条长鞭不再像一条懒蛇了只见鞭稍突然自地上直弹而起笔起刺向“鬼捕”身后。

而握鞭的双手也蓦地捅向“鬼捕”前胸。

怎么也想不到赵齐使鞭的功夫竟有这等玄奇法“鬼捕”一下子像遭到两个人的前后夹击。

急挪身钢索回撩险险躲过这一匪夷所思的夹击“鬼捕”却已惊出一身冷汗。

“铁捕头你注意了!”赵齐一招险些得手接着又起一枪快攻口里说道。

长鞭便成了一条响尾蛇前端不时传出阵阵“哗啦”的响声那是鞭梢倒钩互撞击声。

而握把处又时时刺向敌人宛如响尾蛇狰狞的头。

鞭身常常会突然缠绕向“鬼捕”腾跃的身躯就仿佛那响尾蛇邪恶的身体一般。

“鬼捕”现在也才体会出来为什么赵齐会称他自己那条长鞭为“响尾蛇”了。

因为这条长鞭简直就是响尾蛇的化身。

隐身在这蛇阵里那是种什么样的滋味?

“鬼捕”铁成功冷汗潸潸极力迎拒着“飞索”的“长龙十三式”他现在的感觉就像和一条巨大、很长的响尾蛇在搏斗一样。

他已有了一种怪异的幻觉就像蛇身已紧缠住自己身体一般呼吸已逐渐不畅而那种窒息的感觉也越来越重。

“赵齐不要拖延战决。”

一声冷漠的女人声突然响起自墙角的阴影中。

“是”

“飞索”应了一声已加快了攻势而那条长鞭也就更像是恶魔的化身漫天飞舞直围着“鬼捕”团团乱转。

“鬼捕”的钢练索已经完全挥不出攻击的作用而只在躲闪格拖着那一**的鞭头、鞭身、鞭尾。

一条小蛇和一条巨蟒的缠斗最终的结果任何人也可想而知。

所以“鬼捕”败了在这场功力悬殊的生死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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