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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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坐了下来就坐在沈春雪刚才坐的地方。

但她绝不是沈春雪那样的女人她坐的姿势也跟沈春雪完全不一样。

沈春雪坐在这里的时候总是低着头的。

**绝不低头。

她好像永远都在准备着去抵抗各种压力和打击。

他们本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但是他忽然现自己竟一直都不了解她。

男人又几时真正了解过一个女人。

“你是不是在后悔?”黑豹忽然问。

“后悔?”**居然笑了笑道“我为了什么要后悔?”

“因为你本不该来的。”

“我已经来了。”**道“而且我想要做的事现在也全部已做到。”

“哦?”

“我想要辆汽车现在我已有了辆汽车”**居然还在微笑“我本是来找我爸爸的现在我已找到了他。”

“你真的不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看到了他那种样子后悔知道了他是个怎么样的人。”黑豹冷冷的说。

“他是我的爸爸他无论是个怎么样的人我都应该知道。”**的态度更坚强。

“你也不后悔遇见了我?”

**突然冷笑:“你是不是认为我应该后悔。”

黑豹凝视着她忽然也笑了笑转头吩咐:“请我的弟兄进来。”

两分钟之后门就开了。

几个人微笑着走进来。

**并没有看清楚他们一共有多少人只看清了其中两个人。

胡彪胡老四和那个用小刀的“拼命七郎。l

这两个人她永远也忘不了。

“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

黑豹微笑着:“为了我随便什么事他们也肯做的。”

**忽然也笑了:“他们的戏也演得很好为什么不改行去唱戏?”

胡彪看着她目中忍不住露出惊异之色他实在想不通这个小丫头为什么直到现在还能笑得出。

**也在看着他又笑了笑:“你们的伤好得倒真快。”

胡彪也笑了笑道:“赵小姐虽道没有看过戏唱戏的时候连刚被打死的人也随时都会跳起来的。”

“现在你们的戏已唱完了?你们居然还敢留在这里我真佩服得很。”

“我们为什么不敢留在这里?”

现在他已用不着你们再唱戏了你们难道是猜不到他以后会怎样对付你们?”**淡淡的微笑着:“你们难道还看不出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我是个怎么样的人?”黑豹忽然问。

“你是个不是人的人。”**淡淡的接下去:“你若有老子为了爬得更高些你连老子都会杀了的何况兄弟?”

黑豹大笑大笑着走过来突然一个耳光重重的打在**脸上。

“你打我我一点也不生气因为我知道你打我只不过因为我看穿了你。”

黑豹的脸色已铁青。

“女人是个天生的贱种贱种都喜欢做婊子的。”那笑的时候表情也很残酷的人忽然道:“大哥为什么不让她做婊子去。”

黑豹又笑了:“这倒是个好主意只不过今天晚上我还想用她一次。”

“我既然是个婊子谁用我都没关系。”**忽然撕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她丰满结实的**:“你这些兄弟既然对我有兴趣我现在就可以免费招待他们一次。”

胡彪的喉结上下滚动着眼睛盯着她的胸脸上已不禁露出贪婪之色。

黑豹突然跳起来一把揪住她的头把她抱到后面去。

**已疼出了眼泪却还是在大笑:“你为什么不让他们来?你难道还在吃醋?……你这种畜牲难道也会吃醋?”

后面就是卧房。

柔和的灯光照在一张宽大柔软的床上。

黑豹用脚跟踢上门将**用力抛在这张床上**的人又弹起又落下。

她还是疯狂般大笑着笑得连**都已因兴奋而坚挺。

“你那个兄弟说得不错我本来就是个天生的婊子我喜欢做婊子喜欢男人来用我。”

黑豹握紧双拳站在床头瞪着她冷酷的眼睛中似有火焰在燃烧。

他突然扑过去压在她身上。**喘息着:“各种各样的男人我都喜欢只有你让我恶心恶心的要命。”

她突然用力挺起膝盖重重的撞在他小腹下。

黑豹疼得整个人都弯了起来然后他的手就又掴在**的脸上。

**的嘴角已被掴出了鲜血。

她想跳起来冲出去。

黑豹却已抓住了她的衣服从上面用力撕下去她健康结实的**立刻**裸的暴露在灯光之下。

她已无法抵抗。

黑豹已野兽般占有了她。

她咬着牙忍受着既不再推拒也不迎合。

但黑豹却是一个很强壮的人她终于忍不住开始呻吟……

然后她的反应突然变为热烈呻吟着轻轻呼唤:“罗烈……罗烈……”

黑豹突然冷了全身都已冰冷僵硬。

**反应更热烈但是他却已无能为力。

他突然用力推开她站起来就这样**裸的走了出去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砰”的门又关起。

**看着他走出去嘴角忽然露出了一种奇怪的微笑。

就在她开始笑的时候她眼泪也慢慢的流下来……“不管怎么样活着总比死好。”

这是她自己说的话她随时都在提醒自己。

她在心里誓:“我一定要活下去。”

“我就算是要死也一定要看着黑豹先死在我的面前。”

活下去也得要有勇气。

有希望就有勇气。

**心里还有希望她相信罗烈一定会来找她正如她相信这漫漫的长夜总有尽时天一定会亮的。

她已擦干了脸上的血和泪准备来迎接这光辉的一刻。

天当然会亮的。

但罗烈是不是会来?是不是能来呢?二

无亮了。

夭地间一片宁静没有小贩的叫卖声也没有粪车的暄哗声甚至连鸡啼声都听不见。

这里本是个高尚而幽静的住宅区。

黑豹坐在金二爷那张柔软的丝绒沙里面对着窗口看着窗外的晨曦渐渐升起。

在乡下这时他已起来很久了已吃过了三大碗糙米饭准备下田去。

他记得那时候总喜欢故意多绕一点路去走那片柔软的青草地。

他总是喜欢赤着脚让脚心去磨擦那些上面还沾着露水的柔草。

那时在他幻想中这片柔软的草地就是一张华贵的地毯这一片青葱的田园就是他豪华的大客厅。

他幻想着自己有一天能真的坐在一个铺着地毯的豪华客厅里——什么事也不必做只是动也不动的坐着看着东方的第一线阳光照射大地。

现在他的幻想已完全实现。

这客厅里的布置豪华而富丽地上铺着的地毯也是从波斯来的。

他现在是不是已真的满足?是不是真的很快乐?

他**裸的坐着让自己的脚心去磨擦地上华贵的地毯。

他忽然希望:这张地毯是一片柔软的草地忽然希望:“自己还是以前那个淳朴而又充满幻想的男孩子。

人心是多么不容易满足啊?

卧房的门是开着的他已有很久没有听见**的声音。

“她是不是已睡着了?”

在这种时候她还能睡得着?”

她以前的确是个很贪睡的小姑娘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一倒下去就立刻能呼呼大睡。

那时他和罗烈就总会笑她是条小睡虫。

“小睡虫将来嫁了人后若是还这么样贪睡她丈夫一定会被她活活气死。”

那时**就会红着脸跳起来打他们。

“我这一辈子永远也不嫁人。”

往事就仿佛窗外的晨雾一样那么缥缈又那么真实。

黑豹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在刺痛他忽然想起了罗烈想起了**刚才在兴奋时呼唤的声音。

“罗烈……罗烈……”

黑豹双手突然握紧像是恨不得一下子就能捏碎所有的回忆。

就在这时候门外已有入通报:“大通银行的朱董事长来了。”

黑豹没有动也没有站起来迎接只简短的吩咐:“叫他进来。”

朱大通夹着他那又厚又重的公事皮包站在黑豹面前。

他显得有些不安。

面对着他的是一个**着的年轻而强壮的男人嗣体。

这对他无疑是种威胁。

他忍不住俏俏的将腹部向后收缩希望自己看起来能显得年轻强壮些。

黑豹突然笑了。

他微笑中带着种说不出的讥刺和轻蔑他忽然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就像是一条猪。

你只要能让他吃得饱睡得足他就永远不会想冲出他的猎栏来。

但是猪也有猪的好处猪不咬人。

“今天你起得早。”黑豹的声音虽不客气却已很柔和。

“昨天晚上我根本就没有睡。”朱大通掏出块雪白的手帕不停的擦着汗:“我通宵都在整理帐目。”

“什么帐目?”

“金老二他们三个人的存款帐目。”朱大通从公事皮包中拿出了一叠文件双手送到黑豹面前:“现在我已将他们都转入到你的名下只要你在这些文件上签个字就算过户了。”

黑豹目中露出满意的微笑:“为什么一定要我签字你知道我是个粗人一向懒得写字。”

“其实不签字也没关系。”朱大通陪着笑尽力将自己的视线避过他身上突出的地方:“但他们存款的数目还是要你看一看。”

“我不必看我相信你”黑豹的微笑更亲切:“我们本来就已经是老朋友。”

朱大通也笑了这次是真的笑。

他知道自己的地位已可保住。

“只要我以后提款也像他们以前一样方便我们的交情一定会更好。”黑豹淡淡的提醒他。

朱大通立刻保证:“只要你吩咐无论多大的数目十分钟之内我就可派人送到府上来。”

黑豹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喜欢听这种话财富往往能使人有一种安全而温暖的感觉。

“现在我就要十五万要现钞你最好能在八点钟以前送来。”

七点四十分。

十五万现款已送到。

黑豹已冲了个冷水澡穿起了衣裳还是一套纯黑色的衣裳。

他希望自己在别人心目中的印象还是跟以前一样——一条剽悍残酷的黑豹若有人惹了他他随时都能连皮带骨将这人吞下去。

卧房的门还是关着的里面还是没有声音。

黑豹走过去想推开门突又转过身大步走了出去。

现在他已只剩下一件事还没有解决他自信一定可以将这件事处理得很好。

楼下的兄弟一个个全都显得活力充沛精神饱满困为昨天晚上虽然是大功告成的日子但却并没有狂欢也没有庆功宴。

那要等到端午节时再合并举行。

他相信到了那时候这大都市里已不会再有一个敢跟他作对的人。

外面阳光灿烂空气新鲜。

黑豹大步走了出去深深的吸了口气觉得全身部充满了力量足以对付任何人任何事。三

八点正。

黑豹已到了百乐门大饭店的四楼正在敲高登的房门。

他右手提着个黑皮箱里面装的是十五万现款左手里的钥匙轻响如铃声。

听到了这种声音高登就该知道黑豹来了。

但高登并没出来迎接甚至没有来开门。

他正坐在靠墙的一张沙上享受他欧洲大6式的早餐。

他西装笔挺头和皮鞋同样亮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

你无论在什么时候看见他他看来都新鲜得像是个刚生下来的鸡蛋。

桌子上摆着煎蛋和果汁他的枪并没有在桌上。

他吞下最后一口煎蛋放下刀叉才说:“门是开着的。”

然后黑豹就忽然出现在他面前。

黑豹跟他看来永远是不同的两种人就好像豹子和兀鹰飞刀和子弹性质种类虽不同却同样残酷而且同样足以致命。

“你很守时”高登看着他目中带着笑意:“而且很守信。”

黑豹的眼睛也在微笑:“因为你是高登。”

“我没有等你一起吃早点我知道你宁愿吃奎元饭馆的面。”

“虾爆缮面”黑豹微笑着道:“我建议你临走之前不妨去试一试。”

“这次恐怕来不及了下午两点有班船我已订好了舱位。”

高登用餐巾抹了抹嘴:“下次再来的时候我一定不会错过的。”

“是不是两个舱位?”黑豹忽然问。

“两个舱位?”

“你难道不带梅子夫人一起走?”

高登笑了:“我虽然常常做好事却并不是个总管家我并不想养她到老。”

黑豹也笑了:“难怪你今天早上看来精神很好若是陪她那种狼虎之年的女人睡了一个晚上精神绝不会这么好的。”

“你若也想试试以后不妨到三号码头那一带的酒吧里去找她”高登说谎的时候也是面不改色的:“我保证你一定可以找得到。”

“这辈子恐怕来不及了”黑豹笑着说:“等她下辈子再投胎时我一定不会错过的。”

高登大笑:“想不到你这种人也有幽默感我喜欢有幽默感的人。”

“我也喜欢你”黑豹放下手里的皮箱:“所以这里不是十万是十五万。”

“十五万?”

“另外的五万就算是我送给你的车马费。”

高登轻轻的叹了口气:“我希望我也有一天能把五万块随随便便的送给别人。”

“你不是别人你是高登。”黑豹又道:“何况我还要托你带个讯给罗烈。”

“我一定带到。”

“告诉他我希望他能到这里来这里的饭足够我跟他两个人吃的。”

高登笑容中仿佛带着点讽刺:“我也会告诉他他若在这里杀了人一定不必去坐牢。”

“所以你也该回来。”

“这里的饭够不够我们三个人吃?”

黑豹又笑了:“你总该知道这里不但有虾爆鳝面也有火腿蛋。”

“你的话我一定会记住。”高登站起来好像已准备送客。

“你走的时候我不去送你了。”黑豹笑得很真诚:“但你若再来无论大风大雨我也一定去接你。”

他微笑着伸出手:“我们就在这里握手再见。”

高登看着他的手忽又笑道:“我总觉得跟你握手是件很危险的事。”

“为什么?”黑豹好像觉得很意外。

“固为你的手就是件武器。”高登微笑着:“跟你握手就好像伸手去拿一个随时都可能爆炸的手榴弹一样危险。”

黑豹大笑:“你的确不该冒险你的手的确比钻石还值钱一伸手就能赚十几万的人在这世上的确不很多。”

他已准备缩回手。

“但我还是准备冒一次险”高登看着他:“现在你已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我能跟大人物握手的机会也并不多。”

他终于微笑着伸出手来。

他的手修饰整洁手指细长而敏感。

黑豹的手却是粗糙的就像是还未磨过的花岗石又冷又硬。

他们的手终于互相握住;

黑豹的笑容忽然变得残忍而冷酷:“你是个聪明人你的确不该和我握手的。”

“为什么?”高登好像还不懂。

“因为我实在不想再看见你这只手上握着一把枪对着我。”

他的手突然用力。

他很了解自己这一握的力量高登的手就算是花岗石也会被他握碎。

高登却居然还是在微笑着笑容中还是带着一种讽刺之意。

然后黑豹就突然觉得手心一阵刺痛就好像有根针刺入他掌心。

他手上的力量立刻消失。

高登后退时左手里已多了柄枪漆黑的枪管冷冷的指着黑豹就像是他的眼睛一样。

黑豹的掌心在流血却还是在微笑:“想不到你的手还会咬人。”

高登淡淡道:“我的手不会咬人但我手上的戒指却是个吸血鬼送给我的。”

他摊开了他的右手中指上戴着戒指已弹出了一根尖针。

针头上还带着血。

黑豹叹了口气:“你不该用这种东西来对付一个跟你握手送行的朋友的。”

“这个朋友若不想捏碎我的手这根针也就不会弹出来。”

高登用手指轻轻一转戒指尖针就又弹了口去。

“看来你的确是个很小心的人。”黑豹又在叹息。

“所以你觉得很失望?”

“的确有一点。”

“你失望的也许并不是因为我还活着。”高登在冷笑。

“你认为不是?”

高登摇摇头:“因为你并不是真的想要我死你只不过不愿我去救罗烈出来。”

“你应该知道罗烈是我的好朋友。”

高登冷笑道:“以前的确是的但是现在却已不同了。”

“有什么不同?”

“现在你已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高登冷冷道:“但罗烈若是回来了你的地位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样稳固。”

“你以为我怕他?”

“你不怕?”

黑豹突又大笑:“看来你好像真的很了解我。”

“因为你自己也说过我们本是同一类的人是杀人的人不是被杀的人。”

“现在我是哪种人呢?”

“现在我还不能确定。”高登的声音更冷:“我只希望你不要逼我杀你。”

黑豹看着他:“你还希望我怎么样?”

“我希望你留在这里陪我然后再陪我上船去有你陪着我才放心。”

“你也该知道我是个忙人。”

高登冷冷的看着他:“死人就不会再忙了。”

他们互相凝视着就像是两根针针锋相对。

过了很久黑豹才慢慢的说:“你说的每句话好像都很有道理。”

“因为我说的是实话。”高登道“实话都是有道理的。”

“你难道从来没有说过谎?”

“你听见我说过谎。”

“只有一次。”

“哪一次?”

“你说你不杀我是因为我是罗烈的朋友。”黑豹的声音也很冷。

“这是谎话?”

黑豹点点头:“你不杀我只因为你根本没有把握能杀我。”

高登又笑了“我的确没有把握可是我手枪里的子弹却很有把握。”

“你知不知道以前中国有很多种可怕的暗器?”黑豹淡淡道:“在我这种人面前所有的暗器都像是废铁。”

“手枪并不是暗器。”

“手枪当然不是暗器但手枪的性质却还是跟袖箭那一类的暗器是同样的。”黑豹说话的姿势就像是个大学教授:“手枪比神箭可怕只因为手枪里射出来的子弹度比神箭快得多。”

高登在听着虽然并不十分同意他的话又不能不承认他说的也有些道理。

“所以子弹也并不是完全不能闪避问题只不过是你能不能有那么快的动作?”

“谁也不会有那么快的动作谁也躲不开手枪里射出来的子弹!”高登的脸色已更为苍白。

黑豹冷笑:“你真的有把握?”

就在这一刹那间他的人已突然豹子般跃起向高登扑了过去。

高登的枪也已响起。

没有人能分辨是高登的枪先响?还是黑豹先开始动作。

黑豹的动作几乎也快得像是一颗从手枪里射出去子弹。

他的左腿上突然有鲜血飞溅一颗予弹已射入他的腿。

但也就在这同一刹那间他的右腿已重重的踢在高登手腕上。

高登手里的枪飞出然后就听见自己肋骨碎裂的声音。

黑豹的拳头已击上他胸膛。

这一拳的力量远比子弹可怕得多。

高登整个人都被打得重重的靠在墙上不停的咳嗽嘴角不停的流血。

他想掏枪但这时他的动作已远不及平时快了。

黑豹已窜过来握住了他的右腕用另一只手替他掏出了枪。

高登身上永远带着四柄枪最后的一柄枪是藏在裤子里的。

现在连这柄枪都被黑豹搜出来抛出窗外。

然后黑豹就慢慢的后退坐到后面的沙上冷冷的看着他。

高登倚在墙上掏出口袋里插着的和领带同色的丝帕擦干了嘴角的血迹。

黑豹突然笑了笑:“现在你能不能再从身上掏出一把枪来?”

高登居然也笑了笑:“我并不是个魔术家。”

“像你这种人身上若是已没有手枪会有什么感觉?”

“就好像没有穿衣服的感觉一样。”高登叹了口气“我现在简直就觉得好像**裸的站在一个陌生生的大姑娘面前。”

“这譬喻用得很好。”黑豹又开始微笑“你本该写小说的。”

“我也希望我以前选的是笔不是枪。”高登苦笑“只可惜用笔远比用枪难得多。”

“也安全得多。”

“的确安全得多。”高登承认“所以聪明人选择的都是笔不是枪。”

黑豹冷冷的看着他:“我现在还可以让你有一次选择。”

“选择什么?”

“你可以转过头从窗口跳出去。”黑豹的表情残酷得就像是一只食尸鹰“你也可以用你的拳头扑过来跟我拼命。”

他拍了拍手又道:“你看我们的手都是空着的我们身上都受了伤所以这本是很公平的打斗谁也没有占谁的便宜。”

高登又笑了:“只可惜我一向都是个君子。”

“君子?”黑豹不懂得他的意思。

“君子是动口不动手的。”

黑豹也笑了“你只动口?”

“我只动口枪口。”高登慢慢的将那块染了血的丝中插回衣袋里“我不但是个君子而且也是文明人。”

“文明人?”

高登淡淡的微笑着:“你几时看过一个文明人赤手空拳去跟野兽拼命的。”

“我的确没有看过”黑豹冷笑“我只看过文明人跳楼。”

高登叹了口气:“跳楼的文明人倒的确不少。”

他整了整领带和衣襟苍白原脸上居然带着那种充满讥刺的微笑。

“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只有一样事觉得很遗憾。”

“什么事?”

高登的声音仿佛忽然变得很优雅:“幕已落了这里却没有掌声。”

他微微鞠躬动作也优雅得像是位正在舞台前谢幕的伟大演员。

然后他就从窗口跳了下去。

他跳下去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黑豹的掌声。

“不管是怎么样这个人来得很漂亮走得也很漂亮。”

幕既已落了有没有掌声岂非都一样?四

九点二十分。

黑豹回来的时候现**已坐在客厅的沙上身上穿的是沈春雪的丝绒和旗袍脸上擦着沈春雪留下的脂粉甚至连头都用夹子高高的挽了起来。

她跷着腿坐在那里故意将修长的腿从旗袍开叉中露出来。

她已像是完全变了个人。

黑豹冷冷的看着她突然大吼:“快去洗干净。”

“洗什么?”**眨着眼尽量在模仿着沈春雪的表情。

“洗洗你这张猴子屁股一样的脸。”

“为什么要洗?”**媚笑着:“婊子岂非都是这么样打扮的?”

黑豹握紧双拳似已愤怒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从今天开始我已准备开业了。”**用眼角瞄着他:“听说你认得的有钱人很多能不能替我介绍几个好户头?”

黑豹突然扑过去拧住了她的手怒吼道:“你这个婊子你去不去洗?”

“不错我是个婊子而且是你要我做婊子的。”**咬着牙忍住疼还是在媚笑着:“你为什么还要脾气?”

黑豹反手一个耳光掴在她脸上。

**还是昂着头:“你可以打我因为你的力气比我大可是你最好不要打我的脸我还要靠这张脸吃饭的。”

黑豹看着她的脸厉声喝道:“你真的要想去做婊子?”

**大笑道:“我本来就是个天生的贱种天生就喜欢做婊子。”

黑豹突然放开手:“好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我不会滚只会走。”

**站起来拉了拉旗袍昂着头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黑豹看着她扭动的腰肢冷酷的眼睛里似已露出了痛苦之色。

他咬了咬牙突然冷笑:“我还有件事情忘了告诉你。”

“什么事?”**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是不是你现在就想照顾我一次。”

黑豹冷笑道:“我只希望你明白你若想去找罗烈你就错了。”

**也在冷笑可是她的笑声却已嘶哑:“你怕我去找他?”

“你永远再也找不到罗烈的”黑豹的笑声仿佛也已嘶哑:“罗烈也永远不会再见到你。”

**突然回头:“我不懂你说的话。”

黑豹慢慢的坐下来神情又变得冷静残酷他是看着敌人已在他面前倒下去的时候脸上才会有这种表情。

他显然已有把握。

**眼睛忽然露出恐惧之色忍不住又问:“你莫非已有了罗烈的消息!”

黑豹冷冷道:“你想听?”

**又咬起嘴唇:“我当然想听只要是有关他的消息我都想听。”

黑豹脸上的肌肉似乎已扭曲瞳孔也已收缩过了很久才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罗烈已没有消息了从今天以后谁也不会再听到他的消息。”

“为什么?”**的声音更嘶哑甚至已经有些抖。

“世上只有一种人是永远不会有消息的你应该知道是哪种人。”

**用力摇头似已说不出话来。

其实她当然已明白黑豹的意思。

“死人!只有死人才永远没有消息。”

她忽然觉得一阵晕眩似已将倒下。

她忽然觉得倒下去。

她用力咬着嘴唇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她的头还是拾着的。

走出门的时候她已听到黑豹的大笑声。

“你放心你没有生意的时候我一定会要我的兄弟去照顾你。”

**突然也大笑用尽全身力气大笑:“你也只管放心我绝不会没有生意的。”五

黑豹坐在那里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

他腿上的枪口已不再流血。

这个人全身的肌肉部结实得像铁打的——他的心也是铁打的?

他听见**的脚步声很快的奔下楼。

他听见**在楼下吃吃的笑:“今天我已经开业了还是住在老地方欢迎各位随时去找我。”她的笑声真大:“只要是黑豹的朋友我一律半价优待。”

黑豹握紧着双手突然将手里的钥匙用力往腿上的枪口里刺了下去。

然后他就看着鲜血流了出来……

这时正是阴历三月二十日上午九点四十分距离端午节还有三十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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