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古墓多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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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朱七七醒来之时头脑虽然仍是晕晕沉沉有如宿酒初醒一般但眼前已可瞧出自己乃是坐在一间充满了湿腐之气的石室角落中四肢虽然未曾束缚但全身却是软绵绵的不能动弹。
转眼一瞧沈浪与花蕊仙竟也在她身旁身子也是动也不能动朱七七又惊又骇嘶声呼道:“沈浪你……你怎么也会如此了。”她对自己身上事倒并不如何关心但瞧见沈浪如此可真是心疼如裂。

沈浪微微一笑摇头不语面色仍是镇静如常。

花蕊仙面上却不禁现出得意之色缓缓道:“这迷香也是花梗仙独门秘制连我都不知道其名为‘神仙一日醉’就算是神仙只要嗅着一丝也要醉上一日神智纵然醒了四肢还是软绵绵的不能动弹你们此刻若是肯答应此后永不将有关此事的秘密说出去等下我见着花梗仙时还可为你们说两句好话。”

朱七七用尽平生之力大叫道:“放屁不想你这忘恩负义的老太婆竟如此混帐怪不得武林中人人都想宰了你。”

花蕊仙怒道:“好泼辣的丫头此刻还敢骂人……”

突见石门缓缓开了一道线一道眩目的灯光自门外直照进来花蕊仙大笑道:“好了好了我大哥来了看你这小姐脾气还能狠到几时。”

灯光一转笔直地照在沈浪朱七七与花蕊仙三人脸上这眩目的光亮也不知是哪种灯里出来的委实强烈已极沈浪等三人被灯光照着一时间竟难以张开眼睛也瞧不见眼前的动向。

但此刻已有一条灰衣人影翩然而入大模大样坐在灯光后缓缓道:“三位远来此间在下未曾远迎恕罪恕罪。”

他说的虽是客套之言但语声冰冷绝无半分人情味每个字出来都似先已在舌尖凝结然后再自牙缝里迸出。

花蕊仙眯着眼睛隐约瞧见有条人影闪入只当是她大哥来了方自露出喜色但听得这语声面目又不禁为之变色嘎声道:“你是什么人可是我大哥花梗仙的门下?还不快些解开我的迷药?”

那灰衣人似是根本未曾听到她的话只是冷冷道:“三位旅途奔波既已来到这里便请安心在此静养三位若是需要什么只管吩咐一声在下立时着人送来。”

朱七七早已急得满面通红此刻再也忍不住大叫道:“你究竟是谁?将我们骗来这里是何居心你……你究竟要将我等怎样要杀要剐你快说吧。”

灰衣人的语声自灯光后传来:“闻说江南朱百万的千金也不惜降尊纡贵光临此地想就是这位姑娘了?当真幸会的很。”

朱七七怒道:“是又怎样?”

灰衣人道:“武林中成名的英雄已有不少位被在下请到此间这原因是为了什么在下本想各位静养好了再说但朱姑娘既已下问在下又怎敢不说尤其在下日后还有许多要借重朱姑娘之处……”

朱七七大声道:“你快说吧。”

此刻她身子若能动弹那无论对方是谁她也要一跃而起与对方一决生死但那灰衣人却仍不动声色还是冷冷道:“在下将各位请来此间并无丝毫恶意各位若要回去随时都可回去在下非但绝不拦阻而且还必将设酒饯行。”

朱七七怔了一怔忖道:“这倒怪了……”

一念还未转完那灰衣人已经接口道:“但各位未回去前却要先写一封简短的书信。”

朱七七道:“什么书信?”

灰衣人道:“便是请各位写一封平安家书就说各位此刻俱都十分安全而对于各位的安全之责在下却多多少少尽了些微力是以各位若是稍有感恩之心便也该在家书中提上一笔请各位家里的父兄姐妹多多少少送些金银过来以作在下辛苦保护各位的酬劳之资。”

朱七七颤声呼道:“原来你……你竟是绑匪。”

灰衣人喉间似是出了一声短促尖锐有如狼嗥般的笑声但语声却仍然平平静静。

那是一种优雅柔和而十分冷酷的平静只听他缓缓道:“对于一位伟大之画家姑娘岂能以等闲匠人视之对于在下此等金银收集家姑娘你也不宜以‘绑匪’两字相称。”

朱七七道:“金银收集家……哼哼狗屁。”

灰衣人也不动气仍然缓缓道:“在下花了那么多心思才将各位请来又将各位之安全保护得这般周到就凭这两点却只不过要换各位些须身外物在下已觉十分委屈各位如再吝惜岂非令在下伤心?”

沈浪忽然微微一笑道:“这话也不错不知你要多少银子?”

灰衣人道:“物有贵贱人有高低各位的身价自然也有上下不同像方千里展英松那样的凡夫俗子在下若是多要他们的银子反而有如抬高了他们的身分这种事在下是万万不屑做的。”

他明明是问人家要钱但他口中却说的好像是他在给别人面子朱七七当真听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忍不住问道:“你究竟要多少?”

灰衣人道:“在下问展英松要的不过只是十五万两但姑娘么……最少也得一百五十万两……”

朱七七骇然道:“一百五十万两?”

灰衣人缓缓道:“不错以姑娘如此冰雪聪明以姑娘如此身分岂非高出展英松等人十倍在下要的若是再少过此数便是瞧不起姑娘了想来姑娘也万万不会愿意在下瞧不起姑娘你的是么?”

朱七七竟有些被他说的愣住了过了半晌方自怒目道:“是个屁你……你简直是个疯子豺狼黑心鬼……”

但这时灰衣人的对象已转为沈浪她无论骂什么人家根本不理灰衣人道:“至于这位公子人如玉树临风卓尔不群心如玲珑七窍聪明剔透在下若要个一百五十万也不算过份……”

沈浪哈哈笑道:“多谢多谢想不到阁下竟如此瞧得起我在下委实有些受宠若惊这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又算的了什么。”

灰衣人尖声一笑道:“公子果然是位解人至于这位花……花”花蕊仙大喝道:“花什么?你难道还敢要我的银子。”

灰衣人缓缓道:“你虽然形如侏儒老丑不堪但终究也并非一文不值……”

花蕊仙怒骂道“放屁畜牲你……你……”

灰衣人只管接道:“你虽看轻自己但在下却不能太过轻视于你至少也得问你要个二三十万两银子略表敬意。”

朱七七虽是满胸急怒但听了这种话也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花蕊仙额上青筋早已根根暴起大喝道:“畜牲我大哥少时来了少不得要抽你的筋剥你的皮将你碎尸万段。”

灰衣道:“准是你的大哥?花蕊仙大声道:“花梗仙你难道不知道么?装什么糊涂。”

灰衣人冷冷道:“花梗仙不错此人倒的确有些手段只可惜远在衡山一役中便已死了在下别的都怕鬼却是是不怕的。”

花蕊仙大怒道:“他乃是主持此事之人你竟敢……”

灰衣人截口道:“主持此事之人便是区区在下。”

他语声虽然平静轻缓但无论别人说话的声音多么大他只轻轻一句话便可将别人语声截断。

花蕊仙身子一震但瞬即怒骂道:“放屁你这畜牲休想骗我花梗仙若是死了那易碎珠宝神仙一日醉却又是自哪里来的。”

灰衣人一字字道:“乃是在下手中做出来的。”

花蕊仙面色惨变嘶声呼道:“你骗我你骗我……世上除了我大哥外再无一人知道这独门秘方……花梗仙……大哥你在哪……”

突然一道风声穿光而来打在她喉下锁骨左近的“哑穴”之上花蕊仙“哪里”两字还未说完语声突然被哽在喉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这灰衣人隔空打穴手法之狠、准、稳已非一般武林高手所能梦想。

灰衣人道:“非是在下无礼只是这位花夫人声音委实太大在卜泊累坏了她是以只好请她休息休息。”

朱七七冷笑道:“你倒好心的很。”

灰衣人道:“在下既已负起了各位安全之责自然处处要为各位着想的。”

朱七七被他气得快疯了气极之下反而纵声大笑起来。

沈浪瞑目沉思已有许久此刻忽然道:“原来阁下竟是玉关快乐玉座下之人瞧阁下如此武功如此行径想必是酒、色、财、气四大使者中的财使了?”

他忽然说出这句话来灰衣人面色如何虽不可见但朱七七却已不禁吃了一惊脱口道:“你怎会知道?”

沈浪微微一笑道:“花梗仙的独门秘方世上既无旁人知晓而此刻这位朋友却已知晓这自然唯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

七七道:“我却连半个理由也想不出。”

沈浪道:“那自是花梗仙临死前也曾将这独门秘法留给了玉关先生这位朋友既是金银收集家自然也必定就是玉关快乐王门下的财使了。”

朱七七完全被惊得怔住许久说不出一个字。

沈浪又道:“还有花梗仙既然早已知道这古墓的秘密那时必也将此秘密与他所有独门秘法一齐留下。是以玉关先生便特令这位财东来掘宝哪知道古墓中藏宝之说只不过是谣言墓中其实空无所有财大使者一急之下这才想到来打武林朋友们的主意他将计就计正好利用这古墓作为诱人的陷阱。”

朱七七道:“但……但他既要将人诱来此间却又为何又要作出那些骇人的花样威吓别人不许别人进来。”

沈浪微笑道:“这就叫欲擒故纵之计只因这位财大使者深知武林朋友的毛病这地方越神秘越恐怖那些武林中的知名之士越是要赶着前来这地方若是一点也不骇人来的便必定多是些猫猫狗狗无名之辈这些人家里可能连半分银子也没有却教财大使者去问他要什么?”

朱七七喘了几口气喃喃道:“不错不错一点也不错……唉!为什么总是他能想得起我就偏偏想不起?”

灰衣人默然良久方自缓缓道:“大名可是沈浪?嗯……沈兄你果然是位聪明人简直聪明得大出在下意料之外。”

沈浪笑道:“如此说来在下想必是未曾猜错了。”

灰衣人道:“古人云举一反三已是人间奇才不想沈兄你竟能举一反七只听得花蕊仙几句话便能将所有的秘密一一推断出来除了在下之名财使金无望那是我的徒儿阿堵还未被沈兄猜出外别的事沈兄俱都猜的丝毫不差宛如目见。”原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童子。

沈浪道:“金兄倒也但白的很。”

财使金无望道:“在沈兄如此聪明人的前面在下怎敢虚言但沈兄岂不闻聪明必遭天忌是以才子夭寿红颜薄命。”

沈浪微微笑道:“但在下今日却放心的很金兄既然要在下的银子那想必是万万不会又要在下的命了是么?”

金无望冷冷道:“但在下平生最最不喜欢看见世上还有与在下作对的聪明人尤其是像沈兄你这样的聪明人。”

朱七七颤声道:“你……你要拿他怎样?”

金无望微笑着露出了他野兽般的森森白齿缓缓道:“在下今日纵不能取他性命至少也得取他一手一足世上少了沈兄这般一个劲敌在下日后睡觉也可安心了。”

朱七七骇极失声沈浪却仍然微微笑道:“金兄如此忍心?”

金无望道:“莫非沈兄还当在下是个慈悲为怀的善人不成?”

沈浪道:“但金兄今日纵是要取在下身上的一根毫只怕也不容易。”

金无望冷笑道:“在下且来试试。”缓缓站起身子前行一步。

沈浪突然仰天大笑起来道:“在下本当金兄也是个聪明人哪知金兄却未见得多么聪明。”

笑声突顿目光逼视金无望:“金兄当在下真的已被那‘神仙一日醉’所迷么?”

金无望不由自主顿住了脚步。

沈浪接道:“方才浓烟一生在下已立刻闭住了呼吸那‘神仙们醉’纵然霸绝天下在下却未嗅入一丝。”

金无望默然半晌唇间又露出了那森森白齿道:“这话沈兄纵能骗得到别人却未见能骗的到在下沈兄若未被‘神仙一日醉’所迷又怎肯做我金无望的阶下之囚了?”

沈浪道:“金兄难道连这道理都想不通么?”

他面上笑容越见开朗接道:“试想这古墓中秘道千奇百诡在下纵然寻上三五日也未见能寻得着此间中枢所在但在下此刻装作被迷药所醉却可舒舒服服的被人抬来这里天下可还有比这更容易更方便的法子么?”

金无望面色已微微变了但口中仍然冷笑道:“沈兄说词当真不错但在下……”

沈浪截口道:“但金兄怎样?”

一句话未曾说完身子已突然站起。

金无望早已有如死灰般的面色此刻变的更是可怖喉间“咯”的一响脚下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

沈浪目中光芒闪动逼视在他脸上缓缓道:“今日在下能与金兄在这里一决生死倒也大佳你我无论是谁战死在这里都可不必再寻坟墓埋葬了。”

金无望闭口不语冰冷的目光也凝注着沈浪。两人目光相对准也不曾眨一眨眼睛沈浪目中的光芒更是无比的冷静无比的坚定……

朱七七面上再也忍不住露出狂喜之色道:“沈浪你还是让他三招吧否则他怎敢和你动手。”

沈浪微微笑道:“若是让三招岂非等于不让一般。”

朱七七笑道:“那么……你就让七招。”

沈浪道:“这才像话在下就让金兄七招请!”

金无望面上忽青忽白显然他必需努力克制才忍得住沈浪与朱七七两人这一搭一挡的激将之计。

朱七七笑道:“怎么他让你七招你还不敢动手?”

金无望突然一个翻身倒掠而出大厅石门“咯”的一声轻响他身子便已消失在门外。

朱七七叹息:“不好让他逃了。”

沈浪微笑道:“逃了最好……”突然翻身跌倒。

朱七七大骇道:“你……你怎样了?”

沈浪苦笑道:“那神仙一日醉是何等厉害我怎能不被迷倒方少只不过是以体力残存的最后一丝气力拼命站起将他骇走而已。”

朱七七怔了半晌额上又已泌出冷汗颤声道:“方好他幸好未曾被激否则……否则……”

沈浪叹道:“但我却早已知道金无望这样的人是万万不会中别人的激将之计的……”话声未了突听一阵大笑之声自石门后传来笑声之中石门又启金无望一步跨了进来。

朱七七面色惨变只听金无望大笑道:“沈兄果然聪明但智者千虑终有一失沈兄干算万算却未算出这石室之中的一举一动室外都可看得清清楚楚的。”

笑声顿处厉声道:“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说。”

沈浪长长叹息一声闭目不语。

金无望一步步走了过来狞笑道:“与沈兄这样的人为敌当真是令人担心的很在下不得不先取沈兄一条手臂来安安心了。”

说到最后一句他已走到沈浪面前狞笑着伸出手掌……

朱七七又不禁嘶声惊呼出来。

哪知他呼声未了奇迹又现就在金无望方自伸出手臂的这一刹那之间沈浪手掌突地一翻已扣住了金无望的穴道。

这变化更是大出别人意料之外朱七七在片刻之间连续极惊极喜几种情绪更是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沈浪缓缓站起身来右手扣住金无望腕脉间大穴左手拍了拍衣衫的尘土、微微笑道:“这一着金兄未曾想到吧?”

金无望额角之上汗珠一粒粒涌现。

朱七七这才定过神来又惊又喜忍不住娇笑着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沈浪道:“其实在下并未被迷的这点金兄此刻想已清楚的很。”

朱七七道:“你既未被迷方才又为何……”

沈浪笑道:“方才我与金兄动手实无十足把握而且纵能战胜金兄也未必能将金兄擒住但经过在下此翻做作之后金兄必将已对我毫无防范之心我出其不意骤然动手金兄自然是躲不开的。”

朱七七喜动颜色笑道:“死鬼你……你呀方才不但骗了他也真将我吓了一跳少时我少不得还要找你算帐的。”

金无望呆了半晌方自仰大长叹息一声道:“我金无望今日能栽在沈浪你这样的角色手上也算不冤你要我怎样此刻只管说吧。”

沈浪笑道:“如此就相烦金兄先将在下等带出此室再将今日中计被擒的一些江湖朋友放出在下必定感激不尽。”

金无望深深吸了口气道:“好!随我来。”

沈浪背负朱七七手擒金无望出了石室转过几折来到另一石室门前朱七七全身无力但双手勾住沈浪的脖子而且勾的很紧此刻大声问道:“这里面关的是些什么人?”

金无望目中似有诡异之笑意一闪缓缓道:“神眼鹰方千里扑天雕李挺穿云雁易如风以及威武镖局展英松共计四人之多。”

朱七七怔了一怔道:“是这四人么……”

金无望道:“不错可要放他?”

朱七七突大喝道:“等等……放不得。”

沈浪皱眉道:“为何放不得?”

朱七七叹了口气道:“这四人都是我的仇家他们一出来非但不会感激你们还要找我拼命的怎能放他?”

金无望目光冷冷的看着沈浪道:“放不放全凭相公作主……”

朱七七大怒道:“难道我就作不得半点主么?我此刻全身没有气力若是放了他们岂非等于要我的命……他四人动起手来沈浪你可也拦不住。”

金无望目光仍是看着沈浪冷冷道:“到底放不放?”

沈浪长长叹了口气道:“放……不放……这可把我也难住了……他四人难道未被那‘神仙一日醉’所醉倒?”

金无望冷笑道:“神仙一日醉虽非什么灵丹妙药但就凭方千里展英松这几块材料还配不上来被此药所醉。”

沈浪道:“石门如何开启?”

金无望道:“石门暗扣机关那一点石珠便是枢钮将之左转三次右转一次然后向上推动石门自开。”

沈浪微微颔不再说话脚步却已向前移动。

朱七七面上立时泛出喜色俯下头在沈浪耳背重重亲了两下媚笑道:“你真好……”

金无望却又冷冷笑道:“我只当沈相公真是大仁大义救苦救难的英雄豪杰哪知……嘿嘿哈哈。”仰向上不住冷笑。

那阿堵年纪虽小但心眼却不小眼珠子一转接口道:“常言道:英雄难过美人关英雄为了美人自然要将一些老朋友俱都放到一边这又怎怪得了沈相公?”居然也冷嘲热讽起来。

沈浪充耳不闻只作没有听见朱七七却忍不住又骂了起来只见沈浪拖着金无望转了一个弯突然在暗处停下脚步沉声道:“这古墓中的秘密金兄怎能知道的?”

金无望道:“先父是谁你可知道?”

沈浪道:“答非所问该打。”

金无望沉声道:“先父人称金锁王。”

沈浪展颜一笑道:“这就是了江湖传言金锁王消息机关之学天下无双金兄家学渊源这古墓中的秘密自瞒不了金兄耳目快乐王将金兄派来此间正是要用金兄所长。”话声微顿又道:“金兄既说这古墓中再无他人走动想来是必无差错的了。”

金无望道:“有无差错阁下当可判断得出。”

沈浪笑道:“好。”指尖一颤突然点了金无望身上三处昏睡之穴反手又点了那阿堵肋下三处穴道。

他出手虽有先后但手法委实快如闪电金无望阿堵两人看来竟是同时倒下朱七七奇道:“你这是做什么?”

沈浪反臂将她抱了下来轻轻倚在石壁上柔声道:“你好好在这里等着古墓中已别无敌踪你大可放心。”

朱七七瞪大了眼睛道:“你……你要去放……”

沈浪含笑道:“不错我先去将那四人放了令他们即刻出去这也用不着多少时候盏茶工夫里我就会回来的。”

朱七七本是满面惊怒但瞬即长长叹了口气道:“我就早知道你若不放了他们就像身上刺满了针一时一刻也不能安心。”

沈浪笑道:“我就去就回。”方自转身。

朱七七突又轻唤这:“等等。”

沈浪道:“还等什么?”

朱七七道:“你……你……”抬起目光目光中有些恐惧之情也有些乞怜之意颤抖的语声轻轻道:“不知怎地我……我突然害怕了起来仿佛……仿佛有个恶鬼正在暗中等着要……要害我。”

沈浪微微一笑柔声道:“傻孩子金无望与阿堵都已被我制住你还有什么好怕的——乖乖的等着我就回来。”挥了挥手急步而去。

朱七七望着他身影消失不知怎地身上突然觉得有一阵澈骨的寒意竟忍不住轻轻颤抖了起来。

石门上的枢钮被沈浪左旋三次右旋一次再向上推动后石门果然应手而开门里一盏铜灯灯油将竭昏黄闪跳的火焰未端已起了一股黑色的轻烟在空中犹如恶魔般袅娜起舞。

光焰闪动中石室里竟是空无一人哪有方千里展英松他们的影子沈浪一惊一怔凝目望去只见积满尘埃的地面上却有四处颇为干净显然方才有人坐过但此刻已不见他们去了何处?

难道他们竟能自己设法脱身?还是己被人救走了?救他们的人是谁?

此刻在哪里?

沈浪心念数转心头突出泛起一阵寒意霍然转身向来路急奔而回心中轻轻呼唤道:“朱七七你没事么?……”

奔到转角处身形骤顿血液也似已为之凝结全身立时冰冰冷冷——放在转角处的朱七七花蕊仙金无望与阿堵就在这盏茶时刻不到的工夫里竟已全部失踪宛如真的被恶鬼吞噬了一般。

沈浪被惊的呆在当地额上汗珠有如叶上朝露一粒粒迸而出突然一个嘶哑的语声自他身后传来狞笑着道:“沈相公久违了。”

这语声一入沈浪之耳沈浪嘴角颊下之肌肉立时因厌恶与惊栗起了一阵扭曲有如闻得响尾蛇震动尾部时之丝丝声响一般。

他暗中吐了一口气极力使心神仍然保持冷静真力保持充盈以准备应付此后之艰险。

只因此人现身后无论任何一种卑鄙、凶毒、阴恶之事便随时俱可生等到沈浪确信已准备充分他仍不回身只是放声一笑道:“两日未见金兄便觉久违难道金兄如此想念小弟。”

那嘶哑的语声哈哈笑道:“委实想念的紧沈相公你何不转过身子也好让在下瞧瞧你这两日来是否消瘦了些。”

沈浪微笑道:“多承关心……”突然旋身身形一闪已掠至语声出之处眼角方自瞥见一团黑影手掌已抓了过去出手之炔与目光竟然相差无几那黑影哪能闪避得开立时被他一把抓在千里。

哪知阴影中却又出了哈哈的笑声笑声一起火光闪亮“见义勇为”金不换斜斜地倚靠着石壁一副悠哉游哉好整以暇的模样左掌里拿着一只方自点燃的火摺子右手拿着根短木杖杖头挑着件皮裘——被沈浪一手抓着的竟提他杖头之皮裘。

金不换满是得意之色哈哈笑着道:“这件皮裘乃是沈相公相赠于在下的莫非相公你此刻又想收回去了么?”

沈浪方才已当得手此刻才知这金不换实在不愧是个大奸大猾之徒早已步步设防沈浪心中虽失望口中却大笑道:“我只当这是金兄方想过来亲热亲热那知却是块狐狸皮。”

伸手在皮毛上轻轻抚摸了几下笑道:“幸好在下出手不重还未伤着金兄的皮毛金兄快请收回去日后莫教别人剥去了。”

金不换亦自大笑道“沈相公真会说笑在下身上哪有皮毛……相公莫忘了这块狐狸皮本是在下自相公你身上剥下来的。”顺手将狐皮披在肩上又道:“但沈兄的狐皮却端的暖和得很。”

沈浪暗骂:“这家伙竟连嘴上也不肯吃亏。”口中却笑道:“常言说的好宝剑赠于烈士红粉赠于佳人这块狐狸皮自然唯有金兄才配消受了。”

两人嘻嘻哈哈针锋相对你刺我一句我刺你一句谁也不肯饶谁但沈浪竟绝口不提朱七七失踪之事金不换却实在有些憋的慌终于忍不住道:“朱姑娘踪影不见沈相公难道不觉奇怪么?”

沈浪微微笑道:“朱姑娘有那徐若愚徐少侠在旁照顾怎用的着在下着急……”

金不换大笑道:“沈相公果然神机妙算竟算准我徐老弟也来了不错我那徐老弟天生是个多情种子对朱姑娘必定是百般照顾百般体贴他们小两口子此刻……”哈哈一笑戛然住口目光却在偷偷的瞧沈浪是否已被他言语激怒。

哪知沈浪是满面微笑道:“但金兄怎会来到这里又怎会对这里的机关如此熟悉?这两点在下委实觉着有些奇怪了。”

金不换目光一转笑道:“沈相公且随我来瞧瞧……”转身带路而行沈浪不动声色相随在后火光闪闪烁烁照着金不换身上的皮裘。

沈浪忍不住暗中叹了口气忖道:“这厮身上穿的是我的皮毛袋里装的是我的银子却想尽千方百计要来害我这样的人倒也真是天下少有。”

一时之间心里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

两人走进这间石室门户本是开着的。室中灯光甚是明亮朱七七花蕊仙徐若愚金无望阿堵果然俱在室中。

金无望穴道未被解朱七七正在咬牙切齿的骂不绝口徐若愚已被她骂的远远躲在一旁但见到沈浪来了立刻一个箭步窜到朱七七身旁以掌中长剑抵住了朱七七的咽喉。

朱七七看到沈浪登时一个字也骂不出来了心中却是满腹委屈撇了撇嘴忍不住哭了道:“我……我叫你莫要走的现在……现在……”

终于还是忍不住流下泪来徐若愚悄悄掉转头似乎不忍见她流泪。

金不换以身子隔在朱七七与沈浪间指着远处角落中一张石登道:“请坐。”

沈浪面带微笑缓步走过去安安稳稳的坐下。

金不换伸手一拍徐若愚肩头笑道:“好兄弟那位沈相公只要一动你掌中剑也不妨动一动怜香惜玉的事我们不如留在以后做。”

徐若愚道:“我有数的。”

金不换道:“但沈相公心里几件胡涂事咱们不妨向他解说解说他心里委实大过难受……沈相公我演出戏给你看看好么?”突然伸手拍开金无望身上三处昏睡穴却随手又在他腰下点了一指。

沈浪一时间倒揣摸不透金不换此举又在玩什么花样只见金无望干咳一声翻身而起目光四扫先是狠狠瞪了沈浪一眼忽然看见金不换面上立时布满惊怖之色厉喝一声似待跃起却又惨喝着倒了下去。

原来金不换方才一指正是点了他腰下“章门大穴”。

这“章门穴”在大横肋外季肋之端又名“血囊”乃是足厥阴肝经中大穴之一若是被人以八象手法点了这穴道下半身非但无法动弹而且酸软麻痒不堪当真有如千万虫蚁在双腿中乱爬乱咬一般金无望虽也是铁铮铮的汉子在这一动之下竟也不禁痛出了眼泪。

沈浪冷眼旁观见到金无望面上神情恍然忖道:“原来这两人昔日是冤家对头但金不换此刻竟以此等阴损狠毒的手段来对付他却也未免太残酷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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