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章 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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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过去了天天都有人等候在圆月山庄的山下伸长了脖子望着那华丽的圆月山庄希望能看到谢家三少爷前来。
很多人希望瞻仰一下这位当代剑神的丰采。

还有很多女的她们听说当年的谢家三少爷是位到处留情的风流剑客现在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也许自己会有被他看中的机会……

但是除了这些骚娘们外大部分的人尤其是江湖人他们希望的还是别看见谢晓峰。

谢三少爷不来丁公子就会去找他了找他决斗去。

决斗自然是比道谢道歉好看得多、过瘾得多。

何况神剑斗魔刀这又是何等够味的事!

谢晓峰没有叫大家失望。

他没有来。

事实上大家也认为他来的成分不太大。

谢晓峰并不是一个谦虚的人虽然人说他已经变了一个人变得十分谦虚平易近人但是谢晓峰毕竟是谢晓峰他是个很高做的人。他虽然不是个不讲理的人也不是个不知道感激的人但他却是不轻易说谢的人。也许是因为他姓谢他的祖上都姓谢为了避讳他不肯把这个字用来表达别的意思。

一个不肯向人说谢字的人自然更不会向人道歉了。别说丁鹏只是救了他的女儿就是救了他自己的命他也不会说声谢谢的。

要他为了拒绝丁鹏的邀请而来道歉那是更无可能了。谢晓峰若是因为这个而道歉谢晓峰就不是谢晓峰了而是条比土狗还不如的杂种狗了。

谢晓峰不来丁鹏是否会找他去呢?

这十天来青青一直很抑郁不知为了什么她的眉头经常深锁但是丁鹏看不见。

丁鹏一直在为自己的武功而感到振奋不已他知道圆月山庄中一会已经使他的名字响遍了江湖。

但是他倒不是个狂妄得完全无知的人。他要谢小玉带回去的话固然是狂得上了天可是他也明白谢晓峰的剑一定比铁燕夫妻的双刀合壁厉害得多。

他也知道谢晓峰不会来的一战难免而这一战正是他所期望的。

这十天他没有接见一个客人连青青的房里都很少去他在圆月山庄的秘室中闭门深思苦练。

练他那柄弯刀练那神奇的一刀。

他本来不是个有野心的人可是圆月山庄上的成功使他的信心大增也使他的雄心滋长了。

他为自己安排了一连串的将来。

想得越多越周密他的野心就越大。

任何人如能击败谢晓峰都将会认为是英雄岁月的巅峰了但是丁鹏却不然。他只是把它当作一个开始。

在他的心中已经作了许多的构想。

每一个构想都比压倒神剑山庄更要伟大、更为轰功。

因此这第一步必须要成功!

第十天终于过了。

谢晓峰没有来。

第十一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是个适于出行的好天气。

丁鹏出了出去邀斗谢晓峰。

行前他见到青青了正在考虑着要如何启齿时青青已经先开口了:“祝郎君一路顺风载誉而归……”

丁鹏先是一怔继而释然地哈哈大笑起来道:“青青你的确神通广**力无边我心里的事从来也没能瞒过你!”

就这样他离开了青青没有说第二句活。

丁鹏是乘着一辆金碧辉煌的马车走的。

马车是用四匹全身雪白光泽的骏马拖着的这四匹马每一匹都是大宛名种。

寻常人求其一而不可得他却拥有了四匹而且用来拖车。

千里马是用来奔驰乘骑的并不适合用来拉车那甚至于是一种浪费还不如一头骡子来得适用。

这四匹骏马也是一样它们既不习惯又不安分甚至于互相不容。

但是赶车的车夫却是个好手他是个全身漆黑的昆仑奴光着头穿着绣花的长裤赤着上身披了一件长不及腰的小马甲露出了双肩袒着胸前脖子上套着一个黄金的大项圈子坐在车上像半截铁塔。

他有力的双手熟练地握着缰绳把鞭子抖得“啪啪”直响居然能把四匹骏马勉强地控制着不情愿地走着。

这一切的排场是够了却给人有一种暴户的感觉。

但是丁大少爷就喜欢这一套他重起江湖就是以暴户的姿态。

而且他从小就不是个有钱的人现在有了挥霍不尽的财产也不知道如何去享受。

车子后面跟了一大串的人丁鹏觉得很满意他知道这些人不请自来像是他最忠实的跟班会从这儿一直跟着他到神剑山庄。

丁鹏看看后面的那一群人由一堆变成一长串三三两两或单独地走着其中颇不乏江湖上的知名之上心里就感到很高兴。

谢晓峰或许比他名气大但是谢晓峰有这种本事造成这样的局面吗?

他安闲地闭上眼睛听任车子时快时慢地走着嘴角露着笑意。那是为另外一件事而高兴。

那是青青对这一件事的态度。

出以前他蹑嚅难以启齿就是想跟青青说这一次希望她不要跟着去。

他想了一千个理由但没有一个是能成立的。

青青非常美丽跟他在一起绝不会辱没他。

青青的武功很高从前比他高得多现在或许已比他差了一点但是绝不会成为他的累赘。

青青对他百依百顺从没有反对过他任何事也没有拘束他的任何行动。

没有任何理由他不让青青跟着走的。

只有一个理由却又说不出口。

她是狐炼狐术已成了气候但究竟还是狐不适宜在人多的地方出现。

可是这并不是丁鹏不想要青青随行的理由。

不知是什么原园他只想能离开青青一段时间。

这当然更不是理由却偏偏是他内心的一股冲动、一个愿望。

他以为青青一定会跟着走的因此费尽心思去想一个要青青留下的理由。

为了这个他几乎花了三大的时间仍然没想出一个借口来哪知到了出之际他还没开口青青却已经先开口了。

她祝福他旅途顺风凯旋归来。

似乎早就说好不跟他同行似的。

那并不希奇因为她是狐。

狐具有未卜先知、预测人的心思的神通。

丁鹏不禁想:“能娶到一个狐女为妻实在是最大的福气。”

所以丁公子在路上时完全是心满意足了。

所以车子在摇晃着他居然能睡着了。

车子的摇晃并不是因为路不平。他们走的是官道既平坦又宽阔车轮也很结实。这是一辆特制的马车比皇帝出巡时的御车还要讲究。

车行不稳是因为拖车的马它们的步调极难一致而且也没有受过拉车的训练。

所以即使有阿古这样的好御者仍然无法在短时间内使得车子走得很平稳。

阿古就是那个昆仑奴也是丁鹏跟青青从深山的狐穴中带来的唯一跟随。

阿古几乎是万能的从做针线到拔起一棵合抱的大树。他身上的绣花衣服就是他自己刺绣的。

这辆豪华的巨车也就是他一手打造的。

阿古只不会做两件事。

一件是生孩子因为他是男人。

一件是说话因为他没有舌头。

好在这两件事并没有多大关系。

丁鹏当然不要阿古替他生个儿子。

阿古也从不表示意见他只是听照着命令做。

所以阿古实在是一个非常理想的长随、忠仆。

丁鹏即使把青青给留下了却要带着阿古。

出了城后行人就较为稀少了那只是指对面来的行人。

在他们的车后却跟着一大串的人都是江湖中人。

丁鹏忽而有一股冲动一股促侠的冲动。

他朝阿古出了一个命令:“把车子赶快一点!”

阿古很忠实地执行了命令长鞭“呼”的一声缰绳轻抖车子像箭般射了出去。

望着后面惊诧的人群丁鹏开心地哈哈大笑。

自从丁鹏出门之后圆月山庄顿形冷落了。

聚在这儿的江湖豪杰早就跟着丁鹏走了就是那些由丁鹏邀来的住客也都先后地走了。

他们也都不愿意放过丁鹏与谢晓峰的一场决战只是他们并不像那些江湖人般的紧跟在丁鹏的车子之后。

有些人甚至是走向相反的方向。

假如他们不愿放过丁鹏与谢晓峰之战为什么不立即追上去呢?

难道他们有把握知道丁鹏即使立即赶到神剑山庄没有他们在场这一战还是打不起来的?

有几个人却单独地、悠闲地在湖上泛舟跟娼妓们闭聊了半天然后再分别地、悄悄地在暮色的笼罩下、在没人注意的情形下进入了一座寺庙。

在客舍中他们像是去访晤了什么人也像是聆取了什么指示因为他们对那个人十分恭敬在进入了客舍后他们没有说一句话。

除了一个低沉的、恭敬的“是”之外他们没有说过第二个字。

这些人的目的何在?他们将要做些什么?

目前除了他们自己之外大概只有那寺中那位神秘的住客才知道了。

圆月山庄中还有一个人没有离开那人是柳若松。

别的人多少是属于客卿的地位说走就可以走了只有他不行因为他是丁鹏的弟子。

虽然丁鹏没有教给他一点功夫只是把他呼来喝去做一些近似下人的工作。

但柳大庄主却一点祁不在乎表现得十分殷勤而热心。

丁鹏走的时候没有叫他跟了去。

因此他就只好留下他也非常地高兴。

到处照应了一下他就来到了后院。

后院是青青住的地方只有两个很标致出尘的丫头侍候着一个叫春花一个叫秋月。

春花、秋月是诗人心中最美的两件东西两个丫头也是一样。

春花笑的时候就像是灿烂的春花。

秋月的肌肤比秋天的月亮还要皎洁、媚人。

两个丫头都是十七八的年纪是少女们最动人的岁月而这两个少女不但在怀春的年岁似乎还懂得如何取悦男人侍侯男人。

因为她们本是金陵秦淮河上很有名的一对歌妓是丁鹏各以三千两的身价买下来的。

她们虽是下人却不干任何粗活只是作为青青的伴侣而已。

柳若松的年纪虽然略略大了一点却仍然长得很潇洒万松山庄的柳庄主本是武林中有名的美剑客。

虽然柳若松在一般江湖人的心目中已经一钱不值但是在春花、秋月的眼中仍然是个很有吸引力的男人。

所以他一进后院两个花蝴蝶般的女孩子立刻飞也似的迎了上来一左一右地拉住他的膀子。

在以前柳若松一定非常高兴即使不趁这个机会去捏捏她们的屁股也一定会捏捏她们的脸颊。

只可惜那是以前是他做柳大庄主、柳大剑客的时候是松竹梅岁寒三友名噪江湖的时候。

现在他只是丁鹏的弟子。

而且是住在师父的家里。

徒弟住在师父家里的时候一定要老实、拘谨、行动规矩有礼。

柳若松做大侠时很成功现在做徒弟时表现得也恰如其分。

他连忙退后了一步推开了两堆飞来的艳福然后才恭恭敬敬地问道:“师母在哪儿?”

春花吃吃地笑了起来道:“你是来看少夫人的?”

柳若松仍然恭敬地道:“是的我来问问师母有什么指示。”

秋月也笑着道:“你找她干什么?有事情她会着人到前面告诉你的。少夫人说过叫你没事不要随便到后面来的。”

“是的不过那是师父在家的时候。现在师父出门了我这个做弟子的总得尽到一点孝心。”

春花格格地娇笑着说道:“孝心?那你就要像人家的乖儿子一样晨昏定省早晚都要进来请一次安呢!”

柳若松老实地点点头:“我正准备如此!”

秋月笑道:“现在天已过午你若是来请早安似乎太晚了若是来请晚安不太早一点吗?”

柳若松的脸有点红道:“只要有这份心倒是不拘早晚的。”

春花笑了起来:“看在你这份孝心上我倒是不能不替你通报一声了不过现在去通报一定是碰一鼻子的灰困为少夫人的心情很不好刚刚还吩咐过她要一个人静一静不让任何人去打扰她。你若是想见到她最好是趁她心情好的时间再来。”

“那……她什么时候心情会好一点呢?”

“这很难说最近这几天她的心情一直不好不过到了晚上月亮出来的时候她会出来赏月那时她的心情即使不好却很寂寞很需要有人陪她谈谈。”

柳若松的眼睛里出了光:“那我就晚上再来吧!”

秋月立刻道:“慢着她见不见你还是没一定她需要人陪着聊聊却并不需要你来陪。”

柳若松毫不在乎道:“没关系我只是来尽一份心。今天不见明天再来明天不见还有后天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春花冷笑道:“金石为开院门不开你还是见不着。每到了她要赏月的时候她总是叫我们把院门紧紧关上拴好因此你要想进来一定要我们来开门才行。”

“那就麻烦二位一下!”

秋月笑道:“那也不行。我们都要去陪着她没空来替你开门。如果你一敲门她立刻就回楼上去因为她说过不太喜欢见到你你如果来了叫我们挡驾。”

柳若松微微有点失望地道:“那就等以后再说吧!”

秋月狡黠地笑笑道:“柳大爷如果你打算不经过院门越墙进来那可是打错了主意。少夫人很讲规矩这所院子人夜以后虽然没有人看守防备却很严。前两天有个人悄悄地进来结果不知怎么的中了机关死在那丛花树下只剩一堆衣服连骨头都化掉了。听说他叫什么飞天蜘蛛是个很有名的飞贼。”

柳若松不禁变了颜色道:“来无影去无踪飞天蜘蛛夜盗千户从来也没有失过一次凤。”

春花笑得像春花:“来无影是不错的去无踪却不知道因为他化成了一滩水就在那边的玫瑰花丛下。”

柳若松的身子抖了抖背上冷飕飕汗毛都竖了起来。秋月也笑了笑得却不像秋夜的明月。

月冷而寒她却是充满了热:“你要想进来见到少夫人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我们姊妹俩分出来一个为你开门而且还带你前去。这样也许会挨上两句责骂但至少可以让你见到她……”

柳若松不是个傻子作了一个长揖道:“请二位大姐多多帮忙!”

春花笑道:“别客气也别多礼。我们姊妹俩是很好说话的只要我们心里高兴为你做什么事都行。只是一定要我们姊妹俩高兴你知道我们最高兴的是什么吗?”

她的身子靠上来已经火热热的。柳若松不是傻瓜自然知道是什么方法。

两个女郎把柳若松带到一间石亭子里开始做使自己高兴的事了。

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柳若松才回到前面。

两个女的似乎还不怎么太高兴一直在埋怨他是个银样的蜡枪头一点都不中用。

但柳若松却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两个看来像两朵花般的女郎在做那件事的时候比十个最淫荡的婊子加起来还贪。

那个被人杀死的妻子像头饿狼。

一头饿狼使他痛苦了半辈子。

现在他却遇上了两头饿虎。

能够剩下这身皮骨出来已经是万幸了。

这天晚上是满月。

柳若松没有去见青青他只能像死狗般的躺在床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明天后天大后天也都还是好月亮。

但是柳若松不敢想是否能够去见到青青他知道自己在这两天三天里是别想能有一丝力气的。

他躺在床上只想着一件事。

春花、秋月究竟是不是从金陵买来的名妓?

据他所知只有西方的一个神秘宗派里出来的女人才有这么贪的胃口、这么高明的技术。

他累得连抬眼皮的劲儿都提不起来的时候她们仍然有本事能把他身上的某一部位引得兴奋起来榨干他骨髓里的一点一滴剩余的生命。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这是句老掉了牙的话连不识字的老婆婆都会用来教训她的孙儿的。

一句话能被人如此广泛地运用应该是有颠扑不破的真理了至少它的确是百分之百地被人肯定了。

但有时它却未必尽然。

至少柳若松就有这个感觉。

他赔尽了小心着实地休养了几天而且还找到了一个以往的相识一个下五门的采花贼要来了一剂金枪不倒的龙虎妙药。

出了两身大汗好不容易把两头饿虎、两个骚媚无比的小娘们儿摆布得娇喘连连终于让他见到了青青。

那是在一个月夜一个下弦的残月之夜。

青青手抚亭栏对月想着心事。

柳若松整整衣襟恭恭敬敬地走过去。

虽然他的眼前已冒着金星脚步也虚浮不定。

那一剂金枪不倒的妙药虽然使他勇不可当像是降龙伏虎的天神。

可是他亏损的体力却也够瞧的。

但是他不在乎他知道只要能接近那个女主人他就可以踏上成功之途。

青青看了他一眼毫无表情他说:“你来做什么?”

“弟子特来问候师母。”

青青皱皱眉头不胜厌恶地道:“我很好用不着人来问候!”

柳若松并不意外他知道一开始是不可能立刻就取得青青的好感的所以他仍是谦卑地道:“弟子还要向师母禀报一下师父的消息。”

“这个也无须你来说我知道得很清楚。”

“师母足不出户……”

青青打断他的话道:“我有我的方法至于是什么方法总用不着向你详细说明了吧?”

柳若松连连恭声道:“是……是的只不过师母所得到的只是片面的消息不如弟子所知道的精确。”

“我倒不信你的消息会比我更确实!”

柳若松诌笑道:“师母如若不信且容弟子说说跟师母知道的对照一下如何?那时师母便知弟子所言不虚。”

青青略一迟疑才道:“好!你说说看!”

柳若松很得意地道:“师父一路行去每天只走百来里。所停之处必然会做出一些惊人的举动。”

青青的眉头深皱道:“我知道他的目的在引人注意。”

“师父曾经在一家最大的酒楼上摆下筵席邀集能请到的江湖女杰包括那些已经嫁人的却把她们的丈夫或情人摒诸门外。”

青青居然笑了起来道:“那也没什么关系至少他并没有强邀是那些女人们自己愿意去的而且她们的丈夫也没有反对。”

“快到席终时师父却把其中十二位较为年轻的强行留下陪他聊天直到中宵。”

“那一定很有趣只是我知道他并没有强留被留下的也没有什么不高兴反倒是那些没被留下的感到很不高兴认为没面子。”

“可是那十二人中有五个是有夫之妇还有三个是已经订了亲的。”

青青笑了起来道:“她们的丈夫跟未婚夫并没有为此而感到不安反而沾沾自喜而感到光荣。所谓白道中的豪杰都是这副嘴脸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就算叫他们的老婆去陪人睡觉他们也都不在乎的。”

柳若松的脸红了像是被掴了一掌。

青青虽然没有明指却的确是在说他。

为了要得到丁鹏那一招“天外流星”剑招他就叫他的老婆秦可情化名可笑布下了一个可笑的圈套。

结果他虽然得到剑招却失去更多。

而且还成就了丁鹏为他自己招致了这么惨痛的报复。想到这些柳若松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

他不是后悔自己的那些作为。

而是恨自己的运气怎么会如此不济丁鹏的那些奇遇怎么不落在自己身上。

幸好丁鹏并没有守在青青身边而且还撇下了她一个人出去扬名了。

留下这个非常难得的机会来给自己如果不好好地把握住自己就真是土狗了。

因此他并不就此放弃努力笑着道:“师父已经是享有盛名的人了如此糟蹋他得来不易的名声殊为不智……”

青青一笑道:“他的事不用你我未操心他是个大男人自己知道该怎么做的。”

“可是师父这种做法太对不起师母了。”

青青的脸沉下来:“这些话不该你说的!”

柳若松连忙道:“弟子只是为师母感到不值。”

青青冷冷地道:“我信任他。”

这一句话封住了柳若松的嘴。

青青又道:“假如你知道的只有这些就不必再说了。”

柳若松道:“弟于还听说五大门派的掌门人都已经惊动兼程赶到神剑山庄去。”

青青笑了一下道:“这也不算是新闻。有人向谢晓峰挑战总是一件大事他们总要去赶热闹的。”

“他们不是看热闹去的。”

青青“哦”了一声道:“他们去干吗?总不会是去帮谢晓峰的忙吧?”

柳若松笑道:“谢晓峰不会要人帮忙如果他的剑胜不了师父的刀谁都帮不上忙他们是去阻止这一场决斗的!”

青青笑道:“那很好最好他们能阻止。这一场决斗实在很没意思只是我了解丁鹏恐怕他们阻止不了。”

柳若松笑笑道:“据弟子所知他们似乎有很大的把握因为他们是应铁燕双飞之请而去的。”

青青的脸微微一变道:“他们怎么会跟铁燕双飞那种人搭在一起?”

“这个弟于不知道但是那天在圆月山庄上师父将铁燕双飞击败后他们曾经亮出了免死铁牌那是五大门派的掌门人共同具名颁下的想必五大门派跟他们定有非常密切的关系!”

青青的神色不再那么安定了忙问道:“你还听说了什么?”

柳若松知道时机将近成熟了笑着道:“弟子知道他们如果无法劝阻师父与谢晓峰之斗就将动用全力在决斗之前除掉师父。”

青青冷笑道:“他们没那个本事!”

柳若松道:“他们单身独个自然不是师父的对手可是若将他们所属的门人都投入进来就是很可怕的力量。”

青青冷笑道:“让他们来好了除非他们不怕死!”

柳若松进一步道:“五大门派虽然人数众多但是也抵不住师父手中那一柄神刀问题是另一个可怕的人物。”

“谁?”

“谢晓峰谢三少爷。”

“他又怎么样?他近年来已经不过问江湖中事。”

“但是神剑山庄依然是武林中的圣地谢三少爷仍然是武林中的正义支柱对整个武林有一种责任。只要师父伤害了五位掌门人中任何一位谢晓峰就不会坐视必定要挺身而出了。”

青青的脸色略现激动道:“他出来也没什么相公本就是去找他决斗的他的一柄剑神出鬼没但未必能胜过相公手中的刀。”

柳若松笑笑道:“谢晓峰如果是正面跟师父决斗胜负在于一决倒也没什么可怕问题是谢晓峰不正面邀斗……”

青青摇头道:“以神剑山庄主人的身份他难道还会偷袭暗算不成!”

柳若松道:“如果为了一个重大的理由谢晓峰会做任何事的。”

青青陷入了沉思之中。柳若松道:“目前唯一的办法是设法破坏五大门派的结盟叫他们联不起手来。”

“有这个办法吗?”

“自然是有的。五大门派虽然表面上合作无间骨子里仍有许多矛盾。譬如少林武当由于地位然狂妄自大使其余三家心中很不痛快。只要再加以煽拨一下使他们自己先乱起来谢晓峰也不会再管他们那些狗皮倒灶的事了……”

青青道:“这件事做起来很不容易。”

柳若松笑笑道:“师母如果允许弟子放手去做弟子自信可以做得天衣无缝的。”

他终于暴露了自己的目的青青一笑道:“你一定有什么条件吧?”

柳若松心头微震知道这个看来美丽无邪的小女人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自己必须还要下一番功夫。

因此他笑了一下道:“弟子是为师门尽心怎敢提条件呢!”

青青看了他一眼道:“你没有任何的要求?”

柳若松道:“没有……弟子一心只想为师母做点事以表微忱。”

青青一笑道:“你不是一个忠心的人如果没有好处你连点一下头都不肯浪费力气的因此我倒不敢麻烦你了。”

柳若松知道不能再装下去了笑道:“弟子本身是不敢有任何要求的只是为了使行事方便起见弟子必须要有使人相信的地方。”

青青斩钉截铁地道:“说!你要什么?”

柳若松心中一阵欢乐知道已经接近关键了这时可不能要得大多但是也不能要得太少。

如何讨价呢?

青青也在打量着这个卑劣而又可厌的男人她正在估量着他会提出什么要求。

经过一阵沉默之后柳若松终于道:“弟子此刻在一般人的心目中已是名声扫地半个大钱也不值了!”

青青笑了一笑道:“那要看什么人。在有些人的眼中你是个大可造就之才在皮厚心黑这一点上你足可成为当代宗师无人能及……”

柳若松的脸上又是一红虽然他对世人的笑骂与不齿已能淡然处之但是在面对着一个绝世的美人之前他多少也想充起一点面子的。

可是在青青面前他居然像是个刚出世的婴儿**裸的连一点秘密都藏不住这总是件难堪的事。

因此他只有一阵苦笑然后才道:“有些事弟子自己无法去做一定要假手于人。要想使人相信弟子必须要有个可靠的身份。”

“做丁鹏的弟子这个身份还不够吗?”

柳若松苦笑道:“师母你知道是不够的因为弟子知道连师父自己也不明白他的身份。”

青青神色一变道:“他还有什么身份?”

柳若松鼓起勇气他知道此刻一句话不对自己很可能就会咽下一口气后再也没有第二口了:“圆月弯刀主人的身份。”

“这算得了什么!他身上挂着那把刀……”

“可是刀身上刻着‘小楼一夜听春雨’七个字!”

青青的脸色再变厉声道:“这七个字有什么特别意义?”

“知道它有什么特别意义的人不多可是有些人听见那七个字后就会脸色大变寝食难安像那天的铁燕双飞就是个例子。”

“你知道这七个字的意义吗?”

“弟子不知道可是知道五大门派的掌门人都是为了这七个字而来的。青青沉吟片刻才道:“你要什么?”

“弟子想如果也能代表这七个字至少在做某些事时能够给人一种保证或是一种警告。”

青青立刻摇头道:“那不行你不够资格我也没这个权利!”

“但师母可以为弟子请得这个资格。”

青青道:“也不行。圆月弯刀上的那句诗此刻已经不代表任何意义了它只是刻在刀上的一句诗而已没有任何的资格了。你明白吗?”

“弟子明白但只怕别的人不会相信。”

“随他们的便反正我绝不能给你什么。”

柳若松微感失望地道:“那弟子只有退而求其次不再找人帮忙自己去做某些事情了。”

“你要做哪些事?”

“一些使五大门派手忙脚乱的事。比如说让他们中间一两个重要的人平白地失了脑袋然后再留下警告的字句要他们知难而退。”

“不行绝不能做这种事。”

“能的弟子拣最弱的一派下手。他们经过两三次的打击后自然而然地心生怯意觉得犯不上为了别人而把自己拖得门户灭绝。”

“这件事并不一定要你去做。”

柳若松笑道:“弟子做最适合因为此刻大家已经风声鹤唳提高了警觉别的人很难去接近他们只有弟子不会受到怀疑而且弟子究竟还有些朋友可以作为弟子的掩护……”

青青笑了一下道:“听来这个办法的确不错那你就去做吧。”

柳若松笑道:“可是弟子的那几手剑法只是二三流的玩意儿而弟子要对付的却是一流高手。”

青青明白了笑道:“你是要我传授你剑法?”

“不是剑法是刀法能叫人一刀分成两片的刀法。”

“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那手刀法只有相公一个人学成了连我都没有学会。”

柳若松忙道:“弟子不敢妄求跟师父一样但是至少能有像铁燕长老那样的身手才能使人相信。”

“你以为那是一天就可以练成的吗?”

柳若松笑道:“弟子虽不成才但是只要能懂得诀窍三五天内必可小有所成因为弟子已经研究揣摩过那种刀法了……”。几o青青“咯咯”地笑了起来:“你倒是个有心人。”

柳若松谦逊地道:“弟子多年来一直都在力争上游只苦于没有机会因此对能够充实自己的事情一直部很留心。”

青青神色忽地一变道:“不行我既不能传你刀法也不要你做什么而且更不要你留在这里。你这个人太危险从现在起你就离开圆月山庄。”

柳若松大失所望地道:“师母弟于是一片忠心。”

青青笑道:“我知道你的忠心所以对你多少有点报酬的。在飞来峰下我还有片庄院那就送给你。还有你很喜欢我那两个丫头我也送给你。”

柳若松大惊失色地道:“师母厚赐弟子实不敢拜受。”

青青一笑道:“你不必客气这是你应该得到的。从今后你不必再说是丁鹏的弟子更别叫我师母我听见这两个字就恶心。还有我那两个丫头虽然好说话醋劲却是很重的今后你多陪陪她们别跟人多搭腔。女人固然不行男人也不行否则她们是很会修理人的。你去吧。”

她只拍了拍手两朵云轻轻地飘了进来一边一个架住了柳若松。

她们不但手劲大得惊人而且还懂得拿捏穴道握住了柳若松使他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这时候柳若松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他以为自己够聪明但是却一直都在青青的算计之中。

被架着出去时他只感到一阵晕眩不知道究竟还能活几天。

此刻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人抓着翅膀、马上就要抓去宰掉的公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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