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五回 循迹见高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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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琅摇了摇头道:“兄弟未曾见到澄因大师!”他语音一顿向岑小芳笑道:“你呢可曾见到过那澄因大师?”
岑小芳凝思了一下道:“妾身虽然未曾见到澄因大师但师父好像提过他!”

石承先接道:“令师怎么说的?”

岑小芳道:“师父说那澄因大师即将成为天香门总坛的镇坛法师要我们对他不可无礼!”

葛天森在旁接道:“那是多久的事了?”

岑小芳道:“大约在五天前似!”

葛天森皱眉道:“姑娘那等昏迷不醒想必是令师下手所为的了?”

岑小芳长叹了一声道:“不错只是……妾身并无怨恨师父之心。”

她说话之时不自禁含情脉脉的看了轩辕琅一眼。

轩辕琅也向她报之以微笑显然他们俩对天香门掌门人当真是并无怨忿之意。

葛天森点头道:“姑娘能够不忘根本叫人好生敬佩!不过在下还有一点不解!”

岑小芳道:“前辈有什么不解?”

葛天森道:“你师父忽然对你下手那是已然不再顾念师徒之意了。”

岑小芳闻言柳眉双皱沉吟道:“不一定啊!家师的个性十分奇怪如果她当真不顾师徒之义只怕早已将晚辈置之死地了!”

石承先暗道:“她说的不错倘是真如葛天森所言那她的师父又何必留她活在世上?”

葛天森却是淡淡一笑道:“姑娘说的也有道理!”他话音微微一顿目光在岑小芳身上一转接道:“姑娘也没有见到澄因大师了!”

岑小芳道:“没有看见不过……”她忽然沉思了一阵幽幽一叹接道:“据晚辈猜想那澄因大师只怕已然去了本门总坛了!”

石承先闻言双目一亮脱口道:“真的么?”

葛天森也甚是欣慰的接道:“姑娘这等想法必然是有着很大的道理了?但不知姑娘怎知澄因大师已然去了贵门总坛?”

岑小芳略一犹豫又看了轩辕琅一眼却未立即回答葛天森所问。

轩辕琅微微一笑低声道:“芳妹有什么所见你尽管直说了吧!”

岑小芳脸上展露了一丝安慰的笑意点了点头这才向葛天森道:“晚辈听大师姊说到了那澄因大师已由本门中州分坛护法蓝羽暗中差人接到总坛!”

她话音方落雷刚已忍不住大声道:“姑娘你们总坛设在何处?”

岑小芳道:“本门总坛就在这河南境内!”

石承先听了呆了一呆暗道:“原来那天香门总坛竟然也在中原……”

葛天森也显然甚感意外怔了一怔道:“贵门的总坛也在河南?”

岑小芳道:“就在伏牛山抱虹岩!”

石承先暗自心中一动忖道:“抱虹岩这地名很雅致看来这天香门中不乏文学之士……”

寻思间听得葛天森接道:“贵门总坛竟然设在伏牛山中当真是出人意料得很!”

轩辕琅微微一笑道:“葛大侠本门总坛设在伏牛山抱虹岩已有多年武林之中只怕尚无人知晓吧!”

葛天森道:“不错如是连那神机堡主于逸也不知晓武林之中知道的人自然不会多的了!”

敢情葛天森在神机堡得于逸推重是以他说出这等话来那正是表示天香门总坛何在连野心勃勃耳目遍布天下的于逸都不知道的了!

雷刚在葛天森话音一落之后立即大声道:“葛兄咱们既然知道了那天香门总坛所在何不快快赶去!”

葛天森闻言却看了戴天行一眼笑道:“戴兄那澄因大师想必真的去了伏牛山了?”

他这话问的使人甚感奇怪但戴天行却是冷冷一笑接道:“不一定!”

戴天行话音一落石承先却是心中一动暗道:“他怎么会不相信呢?难道岑小芳还会说谎么?”

雷刚这时脸色一变大声道:“戴老哥你说这话可有什么道理啊?”

戴天行哼了一声道:“当然有道理!”目光一转射向岑小芳接道:“姑娘那澄因大师去到天香门总坛之事你并未亲眼见到是么?”

岑小芳一怔道:“晚辈果然未亲眼见到!”

戴天行冷冷接道:“姑娘是听你同门姊妹说出那澄因大师业已抵达了伏牛山么?”

岑小芳迟疑了一下道:“正是如此!”

戴天行道:“她叫什么名儿?是怎生对你说的?”

岑小芳道:“晚辈的大师姊名唤庄玉冰她对晚辈提及那澄因大师已然在蓝羽差人接送之下到了抱虹岩。”

戴天行道:“姑娘相信她的话?”

岑小芳呆了一呆道:“晚辈为何不信?”

戴天行冷冷一笑道:“照老夫的猜想你那庄师姊只怕说的也不是真话。”

石承先只听得心中大为诧异暗道:“他必是听出了什么破绽否则又怎么会这等问法?”

葛天森似觉得甚为意外笑道:“戴兄你说那位庄姑娘说的不是真话那必然是别有所见了!”

戴天行道:“不错我果然觉得不对……”他目光一转向岑小芳道:“姑娘你那大师姊向你说出这话时是否在令师用**禁制伤你之后?”

岑小芳道:“不是!”

戴天行道:“那是什么时刻?”

岑小芳道:“晚辈被家师怒责的前一日。”

戴天行笑道:“这就是了……”他目光在轩辕琅身上一转接道:“老弟你和这位姑娘在那伏牛山中之时可曾暗暗计划过离去的事?”

轩辕琅略一沉吟道:“有过!”

戴天行点头道:“只怕你们商讨离去之事你那位掌门姊姊早就知道了!”

轩辕琅呆了一呆道:“怎么会?我和她商讨这事之时并无他人在场啊!”

戴天行笑道:“人家不能偷听么?”语音一顿接道:“姑娘老夫认为你那大师姊是诚心在骗你了!”

岑小芳怔了一怔道:“怎么会?”

戴天行笑道:“为什么不会?如果老夫猜想的不差你师父大概早已就对你有了戒心了!”

岑小芳看了轩辕琅一眼沉吟道:“师父也不会有先知之明为什么早就对我们有了戒心呢?”

轩辕琅也有些惑然不解摇头道:“这事连我也想不明白了!”

戴天行哼了一声道:“那有什么难解?其实令师大概业已知晓你们有了逃走之心才故意安排了那等机会否则你们只怕很难逃出伏牛山吧!”

岑小芳皱眉道:“这个……”

轩辕琅闻言却是怔了一怔道:“芳妹这位戴大侠说的果然有些道理!”

岑小芳微微一呆道:“什么道理?”

轩辕琅道:“如是掌门人未曾有着放我们离去之心我又怎能那等轻易的将你背了出来?”

岑小芳道:“琅兄你是说这次救我出来一路之上并无什么阻拦么?”

轩辕琅道:“不错!”

他语音略略一顿接道:“起先我还以为是自己十分小心趋避得宜才不会被他们现但经戴大侠一说我才觉出其中正是有着原因!”

岑小芳茫然接道:“什么原因啊?”

轩辕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这原因十分简单那就是掌门人并未下令拦阻你我离山。”

岑小芳摇头道:“不对啊!”

轩辕琅皱眉道:“哪里不对了?”

岑小芳道:“琅兄师父对我下了**禁制她知道举世之中无人解得了她的手法所以……”

轩辕琅笑道:“你如今不是不再受制了么?”

岑小芳感激的看了萧琼一眼道:“琅兄那只是天降奇缘让我们遇上了这位萧姑娘不然迟早你还是要背我回山向掌门人求情哩!”

轩辕琅闻言呆了一呆道:“不错!我倒是忘了这一点了……”

戴天行在旁听得冷笑了一声道:“两位不相信老夫的猜想那也没有关系反正日后你们总会明白!”

葛天森一直在皱眉沉思这时忽然向戴天行道:“戴兄你怎会想到那澄因大师未去伏牛山呢?”

戴天行微微的笑了一笑道:“贤弟你一向遇事都机智过人怎的今天连这等明显的事都想不出来呢?”

葛天森苦笑道:“兄弟适才已然想了很久却是真的想不出其中道理何在!”

戴天行道:“这也难怪愚兄如果不是在甬道之中瞧出了一点端倪那也不会联想到澄因大师未曾前去伏牛山了!”

葛天森怔了怔道:“甬通之中莫非有人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么?”

戴天行道:“不错!”

葛天森道:“什么痕迹才会引起了戴兄异想?”

戴天行笑道:“贤弟应是记得那澄因大师与愚兄的交情不坏啊!”

葛天森笑道:“这个兄弟明白举世之中澄因大师可算得上是你老哥的一位知己之交!”

戴天行笑道:“贤弟你明白的还不够多虽然武林之中都知晓老夫与澄因乃是至交好友但又有几人知道愚兄与他还有过生死与共的经历呢?”

石承先这时听得暗暗诧异忖道:“这戴天行怎会如此絮絮叨叨的谈起家常来了?”

虽然他知道戴天行乃是在说明为何不信澄因大师已去伏牛山之事他竟然提到自己和澄因大师交情自是少不得叫石承先心中着急!

他寻思之间却听得葛天森笑道:“戴兄与澄因大师几时共过生死呢?”

戴天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说起来那已是卅年前的事了!”

他脸上的神态变的有些激动显然是想起当年的事情令他不禁神往!

雷刚瞪大着眼一直在凝听着他们说话这时却忍不住大声道:“戴大侠你不要吞吞吐吐快些说明那澄因大师去了何处不就结了么?”

戴天行眉头一皱看了雷刚一眼接道:“三十年前为了查访一个魔头的下落澄因大师曾与兄弟远赴苗疆深入瘴雨蛮烟之地!”

葛天森道:“是了!兄弟也记起来了那一次你遇上了苗疆蛊王险险回不了中原了!”

戴天行点了一点头道:“可不是!但愚兄与澄因大师却凭仗着暗中约定的许多记号才脱了险境!”

石承先突然忍不住道:“为什么?老前辈怎会凭仗着暗号脱险呢?”

戴天行苦笑了一声道:“那时我们已被苗疆蛊王分开陷在一处山腹之中啊!”他语音一顿忽然沉吟不语!

石承先等了一会不见他说话不禁接道:“老前辈如何不往下说了?”

戴天行应声道:“不是老朽不说只是想起当日的情境老朽就有些不寒而栗!”

石承先道:“老前辈那苗疆一带可是有着很多的毒物么?”

戴天行道:“正是毒物太多!”

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接道:“当时我们被苗疆蛊王诱入一处很大的山洞之内为数千万的各种毒物所困如非我们事先带有雄精在身只怕早就没有命了!”

葛天森道:“雄黄之精可除万毒你和澄因大师只要能沉着行动大概不会受那毒物之害的了。”

戴天行苦笑道:“贤弟说的不错只是咱们为了要向那苗疆蛊王要人才跟他打赌故入山洞之中谁知那山洞之大和洞内叉道又多直是使人如入**阵一般错非我们有着事先约定的各种暗号又都刻在石壁之上那一回就真的回不了中原了!”

石承先这才恍然道:“原来如此!但不知老前辈向那苗疆蛊王要的什么人?”

戴天行道:“那人乃是三十年前横行江湖的一名淫贼人称笑面潘生的常如钩!”

石承先对“笑面潘生”常如钩的名号虽是陌生闻言不禁呆了一呆道:“这人可是很坏么?”

葛天森笑道:“兄弟此人可谓坏透了顶了!武林之中没有一个人不恨他入骨!”

石承先道:“原来是个大坏人但不知戴老和澄因大师那次苗疆之行曾否将这人性命除去了!”

葛天森笑道:“当然除去了!”

戴天行长叹了一声道:“姓常的虽然除去了但老朽和澄因大师却险险赔上了两条老命!”

雷刚皱了皱眉道:“戴大侠你说了这半天到底你在这甬道之中看到了什么?”

戴天行接道:“那自然是澄因大师留下的暗记了!”

岑小芳似是有些不信问道:“什么记号?”

戴天行道:“说明处境安全被人救走的暗记!”

岑小芳道:“被人救走了么?”

戴天行道:“不错。”

轩辕琅呆了一呆道:“什么人把他救走了?”

其实他这句话只是信口而出并非真的要问明那是什么人救走了澄因大师但听在戴天行的耳中却使他大为不快冷冷的哼了一声道:“老夫如是知道他是被何人救走还用得着站在这儿与你们废话么?”语音一顿向岑小芳道:“姑娘那澄因大师显然不曾去伏牛山而姑娘的那位大师姊却对你说出澄因大师已然去了伏牛山这其中定然有着很大的原因了!”

岑小芳道:“老前辈说的如果属实那想必是不会错的了!”

戴天行道:“姑娘这中间的道理老夫因为对天香门之事所知不多无从臆测但不知姑娘可曾想过令师如此作为究竟有着什么原因么?”

岑小芳怔了一怔道:“这个……晚辈想它不出!”

戴天行目光转向轩辕琅道:“你老弟呢?可曾猜想过其中原因何在?”

轩辕琅沉吟了一会儿接道:“家姊行事向来叫人难以捉摸道理何在在下一时也想他不出!不过……”他微微的一顿语音接道:“如果那澄因大师果真被人救走家姊如此作为只怕还是为了想从在下和芳妹妹身上找出澄因大师的下落!”

岑小芳愣愣的道:“那怎么会?妾身也不知道那澄因大师去了哪里了!”

戴天行冷冷一笑道:“你当然不会知道!”

岑小芳道:“老前辈既然晚辈并不知道那澄因大师下落家师又怎的要从我们身上来查询呢?”

戴天行哼了一声道:“这中间的道理十分简单你们如是叛离了天香门少不得就会与九大门派的高手会合那澄因大师若是真的被人救走也不会脱出九大门派是以从你们身上她就不难探得出那澄因大师的下落了!”

岑小芳这时才有些儿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但她摇了摇头接道:“这该有多麻烦呢?

家师如是动那埋伏在九大门派中的人去打听岂不更容易么?”

石承先闻言心中一震失声道:“天香门在那九大门派之中都埋伏有奸细么?”

岑小芳似是觉出自己说漏了嘴把师门的隐秘泄给了外人脸色一变嗫嚅了半晌方道:“石公子妾身只是听得几位师姊这么说过是不是真的派的有人我并不知道……”

她这等推托之词自是瞒不过在场之人葛天森哈哈一笑道:“岑姑娘你既然有着叛离天香门的胆量和决心那也不必再怕泄露天香门中的隐秘之事了!”

一直未曾说话的萧琼忽然接道:“不错岑姊姊不用担心你师父如是对你有什么举动小妹定会相助于你!”

岑小芳感激的看了萧琼一眼道:“姑娘对婢子的大恩婢子已是终身难报家师一身武功有着鬼神不测之能姑娘用不着为了婢子冒那等风险啊……”

萧琼闻言笑道:“岑姊姊你不要再口口声声婢子婢子叫我听来好生难过!”语音一顿接道:“听姐姐之言你师父的武功当真是很高的了!”

岑小芳道:“我师父武功确是高不可测婢子听得师姊说过当今武林之中能和家师一较长短的高人不会数得出五位……”她依然自称婢子不肯改口。

萧琼格格一笑道:“小妹不信!令师武功纵然高强在小妹看来那只是因为未曾碰到过真正的高手!”

岑小芳呆了一呆道:“姑娘你……千万不要存下与家师比量武功之心啊!”

萧琼笑道:“为什么?”

岑小芳道:“姑娘千万不可为了婢子自蹈险境!”

萧琼格格笑道:“岑姐姐你不说小妹倒并未真想与你师父较量但听你说的如此严重小妹倒是有心想试上一试了!”

岑小芳脸色大变忙道:“姑娘使不得……”

萧琼笑了一笑道:“为什么?”

岑小芳道:“我师父确是武功极高啊……”

这时轩辕琅也抱拳向萧琼一揖道:“萧姑娘救了芳妹妹乃是在下夫妇的恩人在下夫妇自然不能眼看恩人冒险萧姑娘尚请三思!”

萧琼微微的一笑尚未答话葛天森忽然接道:“贤伉俪可知这位萧姑娘是什么人?”

轩辕琅摇了摇头道:“萍水相逢即蒙大恩萧姑娘是什么人那也没有关系!”

葛天森笑道:“当然有关系她要找你们的掌门人动手自然有着她的本领了!”

轩辕琅闻言怔了一怔道:“听葛大侠之言萧姑娘必是哪位绝代高人的子弟了!”

葛天森道:“不错!”

岑小芳一脸焦急的神色问道:“葛大侠萧姑娘是什么人的子弟?”

葛天森道:“姑娘你应该明白令师那**禁制的手法岂是常人能够破解?萧姑娘既然有着这等能耐自然是对于令师的武功有着相当的了解了!”

岑小芳道:“不错啊!妾身倒是忘了这一点!”

葛天森笑了一笑接道:“姑娘和这位轩辕老弟年纪都不很大不知对武林中的掌故知道得多不多?昔日在中原武林曾经掀起轩然大波的‘勾魂灯阵’贤伉俪可曾听说过?”

轩辕琅怔了一怔道:“勾魂灯阵?”

葛天森道:“不错!”

轩辕琅道:“此事晚辈好像听到家姊说过!”

葛天森笑道:“令姊是怎么讲的?”

轩辕琅道:“家姊对那灯阵主人极为推崇言下之意十分钦仰!”

葛天森道:“这就是了!眼下贤伉俪的恩人就是第二代的灯阵主人!”

轩辕琅、岑小芳同时呆了一呆。

他们似是有些不信眼前的这位蒙面少女便是那大名鼎鼎的灯阵主人。

一时间两人的目光停在萧琼身上一动不动葛天森睹状笑道:“贤伉俪莫非不信?”

轩辕琅忽然长长吁了口大气道:“在下并非不信只是……只是……意外得很!”

岑小芳却起身向萧琼福了一福道:“姑娘真的是灯阵主人?”

萧琼笑道:“小妹果然正是那灯阵主人!”

岑小芳突然上前笑着把萧琼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很久这才说道:“姑娘真是灯阵主人?”

萧琼道:“小妹怎会欺哄姊姊?不过那往日进入中原的并非是小妹自己而已!”

岑小芳道:“我说呢姑娘如是灯阵主人又怎会这等年轻……”

轩辕琅也笑道:“原来昔日的灯阵主人不是姑娘么?这就难怪了!”

萧琼道:“当年进入中原乃是家师!”

岑小芳嫣然一笑道:“姑娘怪不得你能破解家师的**禁制婢子昔日听得家师说过举世之中只有那东海绿华山的灯阵主人是唯一能够破解她各种禁制之人姑娘既来自东海我就不用怕了!”

萧琼笑道:“姊姊本来就不用怕啊!”

她语音顿了一顿接道:“姊姊倒是那位澄因大师的下落不知是否真的在那伏牛山中?小妹尚望姊姊想个法儿查探明白!”

岑小芳道:“姑娘乃是婢子恩人既有吩咐婢子怎敢不办……”她回顾了轩辕琅一眼道:“琅兄你……”欲言又止的摇了摇头接道:“只怕琅兄不愿啊!”

她这等自言自语只把轩辕琅听了呆了一呆道:“芳妹有话请说无妨!”

岑小芳迟疑了一下道:“琅兄师父是你姊姊你如回转伏牛山去她大概不会对你下那毒手了!”

轩辕琅一怔道:“芳妹妹要我去见姊姊么?”

岑小芳道:“琅兄这位恩人姑娘要查明澄因大师何在琅兄如能回山一行自然就可查探出眉目来了!”

轩辕琅沉吟了半晌道:“芳妹妹这事只怕不妥啊!”

岑小芳道:“哪里不妥?”

轩辕琅道:“我和你私自逃出即令是姐姐有意放行此番再行回去那也不可能问出什么机密来了!”

岑小芳柳眉一皱低声道:“琅兄你又没有回去试试怎么知道问不出来什么机密呢?”

轩辕琅道:“我那姐姐的脾气芳妹妹不是不知如是我回转伏牛山她必然不会再让我下山来了!到那时候我再想见到妹妹一面只怕也不能够了!”

岑小芳脸色一红低声道:“琅兄!你……何必这般儿女情长啊……”

轩辕琅闻言俊面赧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道:“芳妹妹不是我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实是我如回去不但无益反而有害啊。”

岑小芳还待再说只见戴天行呵呵一笑道:“轩辕老弟说的不错他如回去反而坏事岑姑娘你不用再劝他了!”

岑小芳一怔道:“他如不回去又怎能查出那澄因大师何在?”

戴天行道:“不用查了!那澄因大师不在伏牛山?已是不容置疑之事姑娘不用多说了!”

岑小芳看了萧琼一眼苦笑道:“恩人姑娘婢子有心回山只怕白白送了性命……”

萧琼格格一笑道:“谁要你回去呢?姊姊戴老既是这么说你也不用再挂在心上了!”

葛天森这时向戴天行抱拳道:“戴兄那澄因大师留下的记号不知可曾说明了去向?”

戴天行道:“当然说明了去向不然我又怎会知道他不曾去了伏牛山?”

雷刚显然已是大大不耐烦闻言大声道:“他到底去哪里了?”

戴天行淡淡一笑道:“去了哪里?雷兄问我我又去问谁?”

雷刚听了呆了一呆道:“你不知道?”

戴天行道:“本来不知道!”

雷刚跺脚道:“你既然不知道为什么又说他不曾去了伏牛山?”

戴天行道:“澄因大师留下的暗记指出的方向不是伏牛山他当然不会前往伏牛山了!”

雷刚一怔道:“那咱们如何去找他?”

戴天行笑道:“总会有办法!”他语音一顿向葛天森道:“兄弟咱们先下山到少林寺中准备一下也好上路去找那澄因大师了!”

石承先闻言心中一动暗道:“昕他话中之意那是早已胸有成竹的了!”

寻思间只听得葛天森笑道:“戴兄想必早已有了安排的了!”

戴天行道:“这倒不是不过澄因大师既然留下了一处暗记那就不会不留下第二处咱们只要随着他留下的暗记就会找出他的下落了!”

雷刚忽然一掌拍在桌上大声道:“不错咱们只要找得到澄因大师留下的暗记那就不愁找不到他了!”

戴天行笑道:“雷兄你大概不用再着急了吧!”话音一顿人已站了起来向外行去。

岑小芳看了轩辕琅一眼道:“琅兄咱们可要下山去么?”

轩辕琅沉吟了一下道:“这个……只怕不方便吧!”

戴天行目光一转霍地回身笑道:“两位还想留在这石府之中么?”

轩辕琅道:“除了此地在下又能避向何处?”

戴天行笑道:“那可不一定照老夫看来除了此地以外你们似乎无处不可停留!”

轩辕琅呆了一呆道:“戴老前辈可是认为此间并不安全么?”

戴天行道:“不错!”

葛天森接道:“戴兄说的不错这嵩山石府对贤伉俪而言那是不大安全的了!”

岑小芳怔了一怔道:“琅兄我们怎么办?”

轩辕琅皱眉道:“咱们只好也下山了!”

葛天森笑道:“两位如是别无他事何不先随我等同去少林一行?”

轩辕琅道:“方便么?”

葛天森微微一笑看了伽因大师一眼道:“大师认为如何?”

葛天森老于世故是以他不愿越俎代疱而先向伽因大师请教。

伽因大师合十道:“少林子弟甚是欢迎两位施主同往……”

敢情这等情况之下不欢迎那也不行。

葛天森哈哈一笑道:“大师代为应允两位就不用再说什么了!”

这时雷刚和石承先均已起身步出大厅。

萧琼向岑小芳笑道:“岑姊姊你要不要入内去收拾一下?”

岑小芳道:“不用了!”

萧琼一怔道:“不用么?那房中的许多用物你都不要了?多可惜……”人已举步向外行去。

岑小芳摇摇头道:“那房中之物不是婢子带来的!”

她眼见萧琼业已转身向外行去也就不再多加解释看了轩辕琅一眼道:“琅兄咱们也一道走吧……”

一行八人出了那嵩山别府便下山直奔少林。

顿饭时光已然抵达。

显然那少林掌门大师对他们前去少室转赴太室之事甚为关心一行人甫回寺中掌门人已然迎了出来。

伽因大师把那经过的情形说了一遍并且为轩辕琅和岑小芳引见了掌门和慧因、灵因两位长老。

宏法掌门人倒没有多问什么只告诉那知客僧人宏觉大师在少林附近的农家为轩辕琅夫妇准备一处居住之所。

戴天行等人在寺中用过了饭并且准备了几桩应用之物便陪同了石承先、雷刚、葛天森、萧琼四人向东行去。

那四十八名灯娥丫鬟萧琼只带了四名其余的四十四名少女便也在少林寺的不远一处农村住了下来。

一行九人在戴天行的引导之下离了嵩山竟是直奔郑县而去。

当晚他们便住在郑县县城之中。

次日一早那戴天行天色未亮就出了客栈直到晌午时分方始回转。

雷刚似是被他这等行径弄得有些不解但又不便向别人询问。

戴天行一回来他便趋前急急问道:“戴兄可是那澄因大师忘了留下记号了么?”

戴天行摇头道:“那倒不是只是他留下的暗记十分奇怪……”

雷刚道:“怎的奇怪?”

戴天行道:“如是照他留下的暗记咱们只怕要再走回头路了!”

雷刚一怔道:“怎么回事?为何要往回走?”

戴天行道:“那澄因大师从嵩山至此每隔五里路均有暗记多指向东方但到此间之后就忽然变了方位反指向西了!”

雷刚道:“那是为了什么?莫非澄因大师弄错了?”

戴天行道:“兄弟今日一早就是为了想查明是不是澄因大师把方向一时弄错了才在这城外跑了不下五十余里……”

葛天森笑道:“结果如何?”

戴天行道:“澄因没有弄错他们显然是从郑县又改变了行程的方向折回西边了。”

葛天森沉吟了一阵道:“如此看来那澄因大师莫非仍是被天香门中的什么人诓走了么?”

戴天行摇头道:“不一定如是天香门中有人将澄因大师诓去澄因大师又怎能有着那等闲暇的时间从容留下暗记呢?”

葛天森道:“这也有理……”他语音一顿接道:“戴兄咱们要不要分途打探一下?”

戴天行笑道:“那倒不必了!反正澄因大师既然留有暗记咱们总得随后追上去看一看!”

雷刚道:“不错好歹咱们总得先将他找到!”

戴天行笑道:“只要那澄因大师留有记号咱们就不愁找不到他……”

说话间葛天森已然唤来了店家结清了帐目。

戴天行领着几人出了郑县当真的折向西行但这一回不同的却是沿着黄河南岸向汜水方向行去。

一路之上澄因大师依然留着暗记第二天正午时分已然抵达了洛阳府。

戴天行当先进了府城竟然找到了一家客栈住下。

用过了饭石承先终于忍不住心中疑虑皱眉问道:“戴老咱们今日可是不再往前赶路了?”

戴天行道:“不错!”

石承先怔了一怔道:“为什么?”

戴天行笑道:“那澄因大师留下的暗记说出他就住在洛阳府!”

石承先道:“这事有些奇怪了!”

戴天行笑道:“哪里奇怪了?”

石承先话已出口才觉得自己问的甚是可笑那澄因大师本是被人救走自然什么地方都可以去了!

是以戴天行一反问他倒不好意思的苦笑了一声低头不语。

葛天森接道:“戴兄你说那澄因大师就在这洛阳府歇下来了?”

戴天行道:“不错!”他语音一顿接道:“澄因在城外留下的暗记说明他与同行之人抵达洛阳便不再前行了!”

葛天森道:“咱们如何才能将他找到?”

戴天行笑道:“这个容易……”

他忽然向石承先一笑道:“老弟你先陪我出去一趟如何?”

石承先道:“晚辈遵命!”

戴天行要那葛天森等人暂在店中相候领了石承先向外行去。

两人出了店家便向南城而行一直出了城门来到一处两山对峙的河口。

石承先只觉这一带山势虽然不高但形势却是壮丽雄伟笑道:“戴老这是什么所在?”

戴天行笑道:“老弟这儿就是龙门!”

石承先怔了一怔笑声道:“伊兰山么?”

戴天行笑道:“不错……”语音一顿忽然身形电射直向一处山坡奔去。

石承先随在他身后只见戴天行来到一处石洞之前沉吟不语。

石承先举目望去却见这一带石洞林立戴天行立身之处乃是一处较大的石洞。

戴天行沉吟了一阵忽然抓头道:“奇怪……”

石承先暗道:“他为何如此茫然?莫非那澄因大师忘了留下暗记么?”

思忖之间戴天行已然向内行去。

这间石洞深约五丈两壁刻了不下百余尊佛像但当中之处却仅仅只剩下一座石台那台上的佛像不知怎地失去了踪影。

戴天行入洞之后不停的四处打量最后立身那石坛之前仔细的摩挲。

石承先心中虽然不解但却未曾多问。

容得戴天行几乎把石坛的每一寸地方已察看得丝毫不漏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

“原来如此了……”

石承先呆了一呆脱口道:“戴老那澄因大师可是就在此处?”

戴天行道:“不错他就住在这里……”说话这间已然伸手向那石坛之上扣去。

笃笃两声响过处只听得一缕细如蚊蚋的声音自那高约五尺的宽达丈许的石坛之内传出道:“什么人?”

石承先心中一惊忖道:“怎地这声音会从石坛之中传了出来?难道澄因大师竟会住在这块巨石之内?”

戴天行这时却大声道:“兄弟戴天行!”

话音一落忽然听得一连串轧轧之声不绝于耳那巨大的石坛竟然向旁缓缓移去。

石承先失声道:“原来这是一处暗门呀?”

戴天行笑道:“老弟你可是觉得十分意外么?”

石承先道:“当真意外得很……”

石坛移动之际两人的身前已然露出一道宽有三尺左右的门户。

石承先睁眼向下望去只见一条斜斜的阶梯向下沿伸尽他的目力竟是看不出下面多深多远。

戴天行这时向石承先低声道:“老弟八成他们是在这石洞之内了!”

石承先道:“咱们要不要下去瞧瞧?”

戴天行道:“咱们无法请他们出来那自然只有入内探望一下了……”语音一顿当先向下走去。

石承先紧紧随在他身后一步一步的跨入地下。

这一条斜斜的石梯大约有三丈远近行至尽头乃是一间占地丈许左右的石室。

一颗极大的明珠悬在那石室的当中。

石承先打量了一眼只见这间石室之内空无一人但在两侧的墙上却可看出各有一个门户。

心中不禁暗道:“莫非他们住在那墙后的室内么?”

寻思间戴天行已然吐气开声道:“在下戴天行特来奉访不知哪位高人救了澄因大师……”

余音未已右手的石门忽然大开。

只见一位年纪约在七十开外秃头无须满面红光的胖老人缓步走了出来。

他行至戴天行身前微微一笑道:“戴兄果然来了真是可喜得很!”

戴天行脸上有着茫然神态抱拳道:“澄因大师可在这石洞之中么?”

那老人笑道:“当然在!”他说话之间目光在石承先身上一转接道:“犬王戴兄追踪之术果然是天下无双老朽为澄因高兴两位快请入内叙话。”横移一步邀请两人进了那里间的石洞。

原来这一间乃是一处充满了禅堂气氛的书房。

石承先身入其中先是嗅到一股极为清雅的檀香气味使人精神为之一振。

目光所及这室内的布设却又十分高洁。

两壁各有一座很大的书架入门的对面却是一张宽大的禅床一名清癯的老僧正坐在禅床之上。

靠左面则是一张书桌案上摆了一幅织绢绢上已然朱墨点点勾画出几棵古松显然他们未曾来此之前那秃头老人正在作画。

戴天行一进石洞就大步向那禅床行去。

他看了那位老和尚一会儿忽然回头向老人道:“澄因大师可是入定未醒么?”

那老人道:“快了!再有盏茶时分就该醒来了!两位且请小坐待老朽去沏上一盏茶。”

说罢不等两人谦让便转身出了这间书房。

戴天行招呼石承先在那书案前面的石凳之上坐下自己却站在禅床之前注视着澄因大师。

不一会那老人已然提了一壶茶来。

戴天行笑道:“打扰老丈了!”

那老人呵呵一笑道:“不敢两位远道而来没有什么招待惭愧得很……”

他来了四碗清茶这才又接道:“山居客来茶当酒两位莫要见笑了!”

戴天行这时也走了过来在一只石凳上坐下笑道:“老丈救了澄因大师定然是一位武林高人不知怎么称呼?”

那老人已然坐到书桌之后目光凝注在面前的书绢之上闻言抬头笑道:“山野之人早已忘了名姓两位不弃就叫老朽一声龙门山民可矣。”

戴天行闻言怔了一怔道:“原来是龙门老人……”

敢情他对这位老人极是陌生。

龙门老人笑道:“山野草民这等名号自是甚为恰当至于老人二字那是戴兄抬举了……”语音一顿接道:“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石承先眼见这老人一脸慈祥之容而且又是救了澄因大师之人是以心中对他十分敬仰闻言连忙起身抱拳道:“晚辈石承先!”

老人笑道:“石公子老弟……”

口中说的甚是客气但那一双神目却是在石承先身上转来转去。

戴天行接道:“老丈不肯说出姓名戴某不敢多问只是有一件事戴某却是不解。”

龙门老人笑道:“什么事?”

戴天行道:“老丈与澄因大师可是故交?”

龙门老人笑道:“算得上是但也可以说不是。”

石承先闻言呆了一呆暗道:“这是什么道理?”

戴天行也似是被他说得一愣干笑道:“老丈此言叫戴某越的不解了!”

龙门老人大笑道:“老朽未曾埋名隐姓之前与澄因大师有过一段交往自从改名龙门山民之后那就未曾打过交道的了!是以老朽才说两者皆可。”

戴天行皱眉道:“原来如此……”语音一顿接道:“如此说来老丈在隐居之前必是一位叱咤风云的高士了!”

龙门老丈人长叹了一声道:“虚名已随水流戴兄不用再想套问老朽了……”

显然他是极度的不愿触及过去的事。

戴天行淡淡一笑道:“老丈在下适才所说不解之事尚未说完哩!”

龙门老人:“戴兄请讲无妨。”

戴天行道:“澄因大师在少林初祖庵被人劫持之事老丈想必早已知晓的了!”

石承先暗道:“这位戴老怎的这等问话?他如是不知道又怎会救了澄因大师?”

思忖之际只见老人呵呵一笑道:“不错老朽果然是早就知道了。”

戴天行道:“老丈远居这龙门石窟之中又怎知嵩山少林动静?”

石承先一听这才恍然忖道:“原来戴兄话中有话……”

龙门老人闻言却是一笑道:“这个么?说出来戴兄莫要见笑老朽隐居之后唯一交往的一位老友乃是澄因大师的至友澄因大师出事之日他恰巧适逢其会的遇上所以老朽才会知道。”

戴天行道:“那位澄因大师的至友不知是谁?”

龙门老人忽然面现为难之色摇头苦笑道:“戴兄这个人是谁?老朽无法奉告了。”

戴天行一怔道:“为什么?”

龙门老人笑道:“彼此约定不许说出尚祈戴兄见谅才好!!”

戴天行沉吟了一阵接道:“可是那千毒公主?”

龙门老人摇头道:“戴兄老朽无法答复当凭戴兄猜想便了!”

戴天行暗道:“他这是明明在掩饰什么了!”

但却也不便再问只好笑道:“老丈去至太室峰见过天香门中弟子之人可就是老丈自己么?”

龙门老人笑道:“不错!”他语音顿了一顿接道:“为了打救澄因大师老朽不得不尔戴兄可莫见笑啊!”

敢情他对自己冒了齐逖之名觉得甚是不安。

戴天行笑道:“事有权宜那也不足为老丈的盛名之累……”

龙门老人摇了摇头道:“虽然事属权宜但……老朽总是心中不安的很齐逖只怕为了这事要挨上不少排头啊!”

戴天行笑道:“武林四大铁汉中的九环铁剑齐兄老丈想必与他很熟的了!”

龙门老人笑道:“当然认识……”他忽然双目暴睁石承先只见他那两眼之中寒芒暴射逼视着戴天行呵呵笑道:“戴兄你为何不放弃追查老朽来历之心呢?”

戴天行讪讪的笑了一笑道:“老丈莫要见怪戴某未能免俗自是少不得想找出老丈的本来面目了!”

龙门老人笑道:“戴兄不论老朽是谁在眼下看来那根本是无关紧要之事戴兄大可不必再费心机了!”

戴天行笑道:“不错戴某确定不再打算费心查问老丈的昔日面目了!”他话音顿了一顿接道:“有一件事在澄因大师尚未醒转之前戴某还想请教!”

龙门老人笑道:“什么事?”

戴天行道:“据那齐逖告知石老弟他曾携有天香门掌门人轩辕姑娘的‘玉萍剑令’却在登封城外被人骗走那人只怕不是老丈了!”

龙门老人笑道:“那骗走剑令之人乃是一名侍女老朽年逾七十纵是易容改装那也无法扮出一名天真少女戴兄算是猜对了!”

戴天行笑道:“在下认为那少女八成是老丈雇请来的不知对不对?”

龙门老人笑道:“这个……你算猜对了一半!”

戴天行一怔道:“怎的只有一半!”

龙门老人道:“那位姑娘虽是为老朽骗来了‘玉萍剑令’但她却不是老夫请来的人!”

石承先在旁听的呆了一呆暗道:“莫非他还请了别人参与此事么?”

寻思间戴天行也已愣愣的接道:“老丈这事还有第三者介入么?”

龙门老人未置可否的嗯了一声道:“为了打救澄因大师多花上一些心思人力那也是理所当然……”他话音稍为的顿了一顿接道:“这位石老弟仪表非凡不知是哪一位高人的子弟?”

石承先尚未答话戴天行已然接道:“老丈这位石老弟可是一位武林大大有名的人物子弟呢!”

龙门老人微微一笑道:“但不知他是哪位朋友的门下弟子?”

戴天行接道:“哈哈狂剑甘老的传人!”

龙门老人怔了一怔道:“甘布衣?”

戴天行笑道:“不错。”

龙门老人在石承先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会儿笑道:“甘兄有了这等传人当真可喜可贺的很啊……”

石承先这时却不能不抢先接道:“老前辈过奖了!”

龙门老人大笑道:“甘大侠眼界之高举世之中似已没有可以被他看中的年轻人你老弟居然蒙他看中当真是造化不小的了!”语音顿了一顿又道:“记得在多年以前老朽曾代他物色过一名弟子……”

石承先道:“可是那位卞师兄?”

龙门老人摇头道:“卞雄飞么?那种人老朽闭了眼睛也会嗅得出他身上那股邪气!”

戴天行笑道:“不知老丈替那甘老物色的是什么人?”

龙门老人笑道:“那小子如今可也有了不小的名头了!虽然他不曾被甘兄瞧中改投了武当门下但目下却已然接掌了武当门户了!”

戴天行呆了一呆道:“玄风道长么?”

龙门老人道:“不错戴兄只怕想不到吧?那玄风道长昔日不被甘大侠看中居然也能独掌一大门派可见甘大侠的眼界该有多高吧?”

戴天行笑道:“老丈其实这位老弟不但是甘大侠的弟子而且是武林名家之后哩!”

龙门老人脸色一变接道:“武林名家之后?”

戴天行道:“老丈可能猜得出来么?”

龙门老人想了一想道:“武林名家之中姓石的朋友并不多见莫非这位老弟乃是石啸风的后人?”

戴天行笑道:“老丈果然一猜便着……”

余音未已只听得那盘坐在禅床之上的澄因大师忽然微微一笑道:“戴施主累你久等了!”

澄因大师忽然醒转使得石承先精神一振戴天行也打住原来要说的话抱拳向澄因大师道:“老和尚这些年来久疏探候瞧你这等神态佛法武功想必又精进一层了!”

澄因大师竟是合十长叹了一声道:“老施主好说老衲魔障未消若非龙老施主及时相救只怕是老衲眼下已成妖人阶下之囚罪孽深重哪里还谈得上佛法武功又精进一层啊!”语音一顿目光转向石承先刹那间只见他脸色微微一变接道:“这位小施主怎的有些面熟?”

石承先听得呆了一呆暗道:“他怎会见过我?这不是奇怪么?”

凝思之间龙门老人业已呵呵一笑道:“乾坤一剑的哲嗣自是看来有些面熟了!”

澄因大师在龙门老人话音一落之间陡然全身一震双手合十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

“终于来了啊……”

他似是自语又似是感叹但从他的话意之中可以听得出石承先之来找他那已是他早已知晓之事。

戴天行皱眉道:“大师早就知道石老弟要来找你探听什么消息么?”

澄因大师闭目接道:“不错老衲已然等他七八年之久了!”

石承先这时起身上前抱拳深深一礼道:“晚辈石承先拜见老法师……”

澄因大师合十道:“不敢小施主快快还坐有话慢慢的讲……”

石承先依言回到自己的坐位抱拳道:“晚辈前来少林寻找大师之事想必大师已然知晓了!”

澄因大师笑道:“老衲知道了!”他话音一顿接着叹了一口气道:“小施主当时老衲在太室峰头本可现身与你相见只是……龙门老施主执意不允老衲也就不好坚持了!”

石承先闻言暗道:“原来他当时仍然留在太室峰上么?”一念及此忙道:“晚辈手中存有一纸字条那想必也是大师亲手所留的了!”

澄因大师道:“不错!”

戴天行皱眉道:“老和尚你这样做当真是有些不该累得这垃老弟奔波千里去找那于逸险险儿陷身在神机堡中呢!”

澄因大师苦笑了一声道:“这果然是老衲的不对……”

龙门老人忽然笑道:“大和尚不用自责说起来都是老朽要他如此……不过当时那天香门属下之人太多若非这么做岂不是要把简、齐二兄的投靠计划弄开了么?”

戴天行沉吟道:“不错老丈设想的甚为周到!”

龙门老人长叹一声道:“天香门耳目已然遍布武林之中咱们行事若不步步留心便要落入对方算计之中了!”

戴天行点头道:“老丈说的是……”

石承先这时忍不住向澄因大师道:“大师晚辈特来拜候之意大师想必已是知晓的了!”

澄因大师道:“老衲既然等了小施主多年那自然是早知小施主的来意了!”

石承先甚是激动的接道:“大师真是有心之人了!晚辈感激得很!”

澄因大师道:“小施主想必去过那嵩山少室峰顶了!”

石承先道:“去过了!”

澄因大师沉吟道:“小施主有何现?”

石承先道:“晚辈虽然默察了当日情势但因雷刚大叔语焉不详是以晚辈不敢妄自臆断。”

澄因大师道:“雷施主可曾将当日各人所坐的位置对你说过?”

石承先道:“说过了!”

澄因大师笑道:“这么说小施主应知老衲当日所坐之处应是最能瞧出轩辕施主曾经暗下毒手对付令尊的了?”

石承先道:“晚辈正是有了这等想法才会赶去少林叩见大师!”

澄因大师点了点头慈详的笑了一笑接道:“小施主没有想错老衲果然是目击当日惨剧生的唯一活在世上之人了!”

戴天行闻言一怔道:“大师之意还有别人也知晓的了?”

澄因大师道:“不错。”

戴天行道:“那都是谁?”

澄因大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道:“施主隐居不出昔日嵩山的少室剑会参与之人你想必也不知晓的了?”

戴天行忽然大笑道:“那可不然!当日参与少室盛会的七位高手戴某全都知道!”

澄因忽然一笑道:“是了!别人不说石小施主也会对你说出的了!”

戴天行笑道:“大师想错了!老朽虽然隐居不出但对武林之中的大事可并未完全淡忘……”语音一顿接道:“老朽那犬王庄少了别人的踪迹但却少不了药王葛老弟的踪迹有关武林的一切葛老弟不论涓滴细事都曾对我说过。”

澄因大师笑道:“不错那葛施主!正是一位武林中手眼通天的豪侠之士老衲倒几乎把他忘记了哩……”

忽然长眉一扬接道:“戴施主这一回你能离开犬王庄重入江湖只怕也是受葛施主之请吧?”

戴天行笑道:“不错!”

澄因大师略一沉吟道:“葛施主现在何处?”

戴天行笑道:“洛阳城中等候消息!”

澄因大师道:“他不会来此的了?”

戴天行道:“眼下是不会来此的了。”

澄因大师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施主既是知晓那与会的七人不知可曾想出还有什么人能够知道当日惨案的实情?”

戴天行摇了摇头道:“老朽倘是知道那也不用到处寻找大师了!”

澄因大师沉吟了一阵接道:“当日在少室峰头坐在老衲身侧之人乃是形意门的掌门人荆长虹施主……”

他似是自语一般低低的说出这几句话但语音略略一顿却又大声向戴天行问道:

“戴施主那荆施主的下落你可知晓?”

戴天行闻言怔了一怔道:“荆兄的下落么?他似乎很久不曾在武林中走动了!”

龙门老人本是闭目在房静坐这时忽然双目暴睁沉声道:“形意门的掌门已由荆长虹独子荆天挺接替据说那荆长虹已然物化了!”

龙门老人话音一落澄因大师陡然脸色一变低声道:“荆施主怎么死的?”

龙门老人道:“据那形意门出的讣告荆长虹乃是病死正寝……”

澄因大师道:“荆施主正值盛年小小的病痛只怕要不了他的性命!”

显然澄因大师不信荆长虹会病死床榻之上。

龙门老人冷冷的接道:“不错老夫也是不信!”

石承先这时忽然皱眉插口道:“大师晚辈在少室峰头也曾瞧出一点可疑之处……”

澄因大师道:“什么可疑之处?”

石承先道:“据雷大叔相告那青城山的少山主姜弘所坐的位置似乎也……”他顿了顿话音目光盯在澄因大师身上接道:“大师乃是在场之人不知晚辈的猜想可有道理?”

澄因大师合十点头道:“小施主的眼力甚是正确那姜弘小施主果然是位大有问题的人物!”

石承先闻言心中咚的一震!

澄因大师居然指出那姜弘乃是大有问题的人物只怕他当年就已经现了什么惊人的举动了2

是以他脱口接道:“大师之意可是那姜弘便是暗算先父之人?”

澄因大师尚来答话龙门老人已冷冷接口道:“除了那小子还有谁?”

敢情他一口如此咬定倒叫石承先呆了一呆。

澄因大师回眼瞧了龙门老人一眼道:“老施主不曾在场岂可一口咬定姜少施主便是暗下毒手之人?”

龙门老人怔了一怔失笑道:“是啊!老夫果然冲动了一些不过……大师不是也曾说那姜弘乃是大有问题之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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