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父子偷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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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小飞随着一名黑衣人往西行去。
黑衣人一路之上一直不曾开口说活就像哑巴一般。岳小飞也懒得多问。

一直快走到所有房舍的西边尽头黑衣人才在一处门口停下。并抬手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长得还十分秀气穿着一身蓝衣。

那黑衣人到这时才开了口:“小林人带到了。待会儿必须先对他说明这里的一切规定!”

那少年道:“大叔放心决不会误事您请到里面坐坐!”

黑衣人道:“我还有事这就走了。”

那少年直望着黑衣人走远才回过头来招呼岳小飞。

他猛见面前站着的竟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顿现一脸讶异之色因为凡是能进入招贤馆的都是文武兼资的高手怎可能会

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

但这孩子明明是黑衣人亲自送来的又决不可能送错他在愣过之后还是不得不以礼相待闪过一旁陪着笑道:“公子请进!”

岳小飞迈步进去这才看清里面是一幢四合院建筑院子里还种着不少花木整理得十分清洁。

他略略四顾了一眼道:“这里还住着什么人?”

那少年哈着腰道:“只有小的一个如今公子来了也不过两个人。”

岳小飞道:“这样大的一幢房舍即便有十个二十个人也住得下。为什么让它空着?”

那少年道:“这是馆主的分配他老人家为了礼贤下士必须让住的地方尽量宽敞舒适才能显出待客的诚意。”

岳小飞暗道:“若让袁大哥和丁、甘两位当家的也住在这里那该多好……”

只听那少年道:“公子由宵关到这里来必定走累了先请进房喝杯茶休息一下!”

他把岳小飞直接引入后面正房。

正房一排五间中间只有一门通行一进去先是客厅左右俱为卧室卧室内两端是套房。

进入客厅布置得其为雅洁岳小飞坐下后那少午立刻沏上茶来。

岳小飞喝了口茶道:“还没请问你在这里是负责做什么的?”

那少年道;“小的负责是幢房子的看管与整理以及附近环境的清洁但最主要的是服侍住在这里的贵客现在来说就是服侍公子了。”

“我该知道你姓什么叫什么?”

“小的叫林金宝。”

“在我来之前这里是谁住过?”

“在我来之前有的住两三天便走最长也有住两三个月的。”

“是否每次都是一个人?”

“不错每次都是一个人。”

“他们离开这里之后又到哪里去呢?”

“小的也不太清楚据说都是分配到正式工作到别的地方为教主效力。”

“在我没来之前这房子是否空过?”

“不错已经空了十几天没有贵客住进来。”

岳小飞站起身来道:“我想再到门外看看刚才那人不是交代过你把这里的规定告诉么?”

林金宝道:“公子若到门外小的正好可以把这里的规定向您说明。”

来到门外向东望去像这样的独门院建筑栉比鳞次一望无际不下数十亩的范围。

岳小飞道:“这么多房子好像建筑的形式都差不多?”

林金宝点点头道:“完全一样一共是七十二幢。”

岳小飞道:“七十二幢?而且形式又完全一样外人找起来岂不是很不方便?”

林金宝道:“岂只外人连小的派到这里两三年有时候也常晕头转向不过每幢房子都有编号顺着编号找就比较容易些”

岳小飞道:“咱们这里是第几号?”

林金宝道:“这幢房子是第三十六号就叫三十六号分馆。”

“是否还有总馆?”

“当然有馆主住的地方就是总馆总馆外面砌着围墙里面有上百间房舍而且还有楼房。”

岳小飞极目望去皱了皱眉道:“我好像没现总馆在哪里?”

林金宝抬手一指道:“就在那边因为有道山坡挡着树木又多在这里无法看到。”

岳小飞略一沉吟道;“刚才带我来的那名黑衣人是谁?”

林金宝道;“那是总馆的馆差总馆馆差有二三十个。”

岳小飞默了一默再问:“我由宵关来时一共是四人先前有位带领四名馆差去接的那人又是谁?”

“那人是不是姓吴?”

“不错正是姓吴。”

“那一定是总馆的吴副总管别看他只是个副总管脾气比总管都大连小的都经常挨过他骂。”

“你也受他管辖?”

“当然啦.我们七十二分馆每分馆都有一个像小的这样的人在守着分馆是属于总管的又怎敢不听他的呢就连总馆的馆差?照样可以对分馆的人打官腔规矩可大得很哪!”

岳小飞向前走了几步道:“现在你该说说这里的规矩了!”

林金宝似是有些难以开口口齿启动了好一阵才道:“公子千万别见怪说出来—定让您不舒服。”

岳小飞淡然一笑:“你只管说!”

林金宝道:“所谓规定也就是公子来到这里在行动上必须受到很多限制等于失去了自由。”

岳小飞讶然道:“这是什么意思?”

林金宝道:“那就是公子从现在起必须整天呆在分馆里不能到处乱跑。”

岳小飞哦了声道:“难道我连到门外走走都不成?”

林金宅咽了—口唾液道:“到门外走走当然可以但却只以分馆四周三十步为限过三十步那就是违犯规定。”

岳小飞冷笑道:“岂有此理这里既是招贤馆又把住进来的

人以贵宾相待却又像囚犯一般的限制行动这位馆主究竟是安的什么心呢?”

林金宝苫笑道:“其实馆主也是奉了教主的令谕这样做连小的也觉得不合理但却不敢不把这规定告诉公子。”

岳小飞再度冷笑道:“我若不遵守这规定他们又敢怎么样?”

林金宝立刻睑色大变情不自禁打着哆嗦道:“公子千万不能不守规定那样一来小的第一个遭殃!”

“这是我个人的事又怎会连累到你?”

“小的当然会受到牵连公子是聪明人不需小的多解释二个月以前二十四号分馆客人因为没遵守规定结果那名像小的一样的看守分馆的人便被吴副总管活活打此!”

“那位贵宾呢?”

“也被逐出分馆后米一直没有消息。”

岳小飞终于心里有数这分馆的看守者除了服侍住进来的客人还负有监视客人的责任这样看来自己的确不能太任性

他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但却不能因而使林金宝受到连累。

再回到客厅林金宝又沏上茶。

林金宝道:“公子该到卧房休息了小的这就去拿饭!”

岳小飞愣了下道:“到哪里去拿饭?”

林金宝道:“分馆没有厨房不开伙每顿饭都是到总馆去拿。”

“总馆到这里有多远?”

“不算太远来回再加上打饭打菜时间最多半个时辰。”

“那未免太辛苦你了!”

“小的干的就是这个哪能算是辛苦!”

林金宝走后岳小飞随即进入里面的卧室。

卧室里的布置倒是令他十分满意床榻上锦被绣褥而且都是崭新的似是以前无人用过而特别为他准备的。

桌前摆放着红漆桌几上面放着精致的白瓷壶以及茶盘茶杯并有一盏造形颇为别致的罩灯。

床榻对面靠壁有两张太师椅椅垫和椅罩也都是锦绣的。

岳小飞解下长剑仰身躺上床去。他本想清静一下但脑海里思绪起伏却再也清静不得。

先他感到此刻有如身在沙漠茫茫无所适从。

另外他也怀念着袁小鹤、丁涛和甘霖不知他们究竟分配到哪一处分馆。

尤其他不得不为丁涛担心因为以丁涛的性子住进分馆之后必定不甘心行动受到限制很可能会闹出祸事那后果实

在不堪设想。

还有因为见不到袁小鹤无法告知他宵关统领便是他此来要找的凤嫣红。也实在是件大大的憾事。

但最使他无法理解的是好不容易连闯五关进入招贤馆后竟落得如此下场对方究竟是安的什么心呢?

他因思绪越来越乱索性起身来到天井一边踱着步子一边欣赏院中的各种花木聊以散心解闷。

不大一会儿林金宝提着食盒回来了。

开饭就在餐厅。

当打开食盒之后岳小飞现林金宝的饭菜和自己的不一样自己的是上等饭菜林金宝的—份则是普通的。

林金宝本来要把自己的饭菜拿到自己房里吃岳小飞道:“不必了咱们两个在一起吃!”

别看这一句话在林金宝来说却是第一次听到他愣了愣道:“公子小的是下人和您身份地位不同怎敢和您在一起用饭?”

岳小飞道:“别客气我叫你在这里吃你就在这里吃。”

林金宝当真受宠若惊因为在从前住在这里的贵宾从没一个对他如此另眼看待过。

当下他也就不再客气把两份饭菜一起摆上对面而坐用起餐来。

岳小飞又道:“先吃我这一份不够时再吃你那一份我的饭量小要剩别剩我的。”

林金宝越感动。

岳小飞边吃边道:“我究竟要待在这里多久他们总不能不闻不问吧?”

林金宝道:“公子要耐心等待。等到有一天馆主召见时那就差不多是出头的机会到了。”

这“馆主召见”四字在岳小飞听来实在不是味道如果对方真是礼贤下士就该亲自到分馆来依礼拜访怎可用“召

见”来对待贵宾呢?

但他并未形之于色再问道:“如果馆主不召见呢?”

林金宝尴尬又道:“这是不可能的凡是进了招贤馆都是教主准备任用的人又怎能白白供养在这里而不闻不问所不同的

只是时间早晚而已总之公子必须要有耐心。”

岳小飞道:“时间有早晚那又是什么原因?”

林金宝道:“只要召见必定分配工作如果没有工作可分配当然就要晚一些时间召见。”

岳小飞不再多问。

用过餐后才不过是中午以往和袁小鹤、丁涛、甘霖等人在一起从不感到时间过得慢而现在呢时间还真不好打。

下午他在房间小睡了—会儿醒来后只有再在天井溜达

现在他直觉的感到自己已成了笼中之鸟井底之蛙人生如此真是了无生趣。

傍晚趁着林金宝又到总馆拿饭他不知不觉又到了大门外。

他谨守着不远离分馆三十步的规定就站在门口只不过是向外眺望眺望而已。

门前大约五六十步外便是一条羊肠小径。

蓦地他的眼睛一亮只见小径上正有一名婀娜多姿的红衣女郎在匆匆路过。

他认得出这女郎正是火关上的桃花。

若在以往他实在不想和她招呼但现在心情寂寞又透着好奇如能和她谈谈倒是求之不得。

刚要出声呼叫桃花却已现了他自动的向这边快步而来。

岳小飞想起在火关时桃花曾对自己表示殷勤希望自己将来能帮她调换一个位置如今她一现自己便主动奔来当然是

为的那件事但她哪里知道自己现在连本身都一筹莫展呢。

桃花像—阵风似的很快来到跟前。

“岳公子原来你被招待在这里?”

“这里是招贤分馆我当然在这里。”

“我是说招贤馆有七十二分馆若在平时想找到你都不容易现在居然能在无意中相遇实在是太巧了!”

“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我是奉统领之命到总坛办一件事。”

“事情办好了没有?”

“办好了现在正要回去公子可不可以让我到里面坐坐?”

“你不是要赶回去么?”

“没关系我可以回去晚一点我身上有通行腰牌路上不会有人拦阻。”

“那就随我进来吧!”

岳小飞把桃花招待在客厅里并为她沏了杯茶。

桃花四下望了一眼道:“你那三位伙伴呢?”

岳小飞道:“原来你不清楚我和他们来到这里就分手了。”

桃花双眸眨眨的道:“我只知道这些房子是招贤馆的分馆从来没机会进来若不是今天遇到公子把我带进来这样一幢大房子难道只有公子一个人住?”

岳小飞吁口气道:“还有一位是这里的馆僮。”

桃花忽然低下了头带点羞答答的模样道:“在火关时我曾求过公子帮忙你没忘记吧?”

岳小飞道:“姑娘的话我当然记得。”

桃花娇靥上泛起两朵绛霞脉脉瞥了岳小飞一眼道;“那么公子现在就该帮忙了!”

岳小飞苦笑道:“我现在自顾不暇哪能帮上姑娘的忙?”

桃花头垂得更低:“你可以设法把我调到这里来我负责服侍你。”

岳小飞歉然一笑道:“桃花姑娘你把我看得太高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何去何从又怎能帮得上你的忙?”

桃花幽幽说道:“我知道.初到招贤馆的人都是这样但以公子的年纪在文才武功方面能有这样的成就已经称得上是第一人了将来受到教主的重用那是一定的到那时你一定可以帮上我的忙。”

岳小飞缄默了许久才搭汕着问道:“姑娘在火关不是很好么为什么又想凋离那里?”

桃花红着脸道:“我有很多理由不愿在火关只是不方便对公子讲罢了如果公子能把我调到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住这样一幢大房子那该多好而且我服侍你一定比这里的馆僮周到得多。”

岳小飞无奈的摇摇头道:“难道你还不明白我不可能永远住在这里我走了你又怎么办呢?”

“我就跟着你走我要永远留在你的身边。”

“你跟着我走会有什么出息?”

“只要你有出息我就有出息。”

岳小飞忽然心中一动:“我有一事不解姑娘的武功比我高为什么不能受到教主的重用?”

桃花愕然道:“公子这话从何说起我虽然也学过武功却又怎能和你相比?”

岳小飞道“那天我们四人过火关之前你曾先试过一次给我们看你能闯过火关且全身毫无损伤武功怎说不高呢?”

桃花不觉娇羞一笑道:“原来公子没看出那不过是骗你们的。”

“骗我们的?当时明明火关已经开动.怎能骗人呢?”

“那火关入口处有一个洞穴可以直通我们所住的石室你们老远观看只道我已闯进火关其实我是跃进那洞穴里去。”

“那么火关熄灭之后你却在隧道对面出现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们居住的石室另有隧道可以通到对面我跃进洞穴之后立刻由那隧道跑到对面这不就在对面出现了么?”

“原来是这么回事你不说我还真以为你的轻功比我还要高出很多。”

“实对公子说闯过火关的虽然有几百人之多但真正凭本领通过的一共也不到三五个。”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岳小飞担心被林金宝回来看到只有催促桃花回去。

岳小飞把她送出大门外桃花走出老远依然频频回相望。

刚好桃花离开不久林金宝便拿着饭回来了。

两人仍在客厅用餐。

岳小飞国不清楚招贤分馆是否可以接待熟人便故意问道:“我想找几位朋友来聚聚是否可以?”

林金宝似乎吃了一惊:“公子想找什么朋友?”

岳小飞道:“我已经告诉你今天和我同来的一共四人我很希望能把他们三位找到这里来因为我们都是好朋友。”

林金宝摇头苦笑道;“公子既然知道这里的规定就该知道你那三位朋友也不能离开他们所住的分馆三十步又怎么到这里来?”

岳小飞道:“那么你能否打听出他们三人住在哪几号分馆?”

林金宝越面有难色道:“他们三人住在什么地方只有副总管以上的人才能知道这种事小的怎敢打听。”

岳小飞心里一动又问:“七十二分馆里有没有女馆憧?”

林金宝啊了声道:“公子为什么问这个?莫非你看小的不好想换个女的?”

岳小飞苦笑道:“你怎么想到那里去了我不过随便问问。”

林金宝这才放了心:“那我就告诉公子七十二分馆里?没有一个女馆僮连总馆都不准有女人。”

岳小飞不解道:“这是为什么?”

林金宝道:“小的也不清楚听说不久前有位分馆的客人把女的招到分馆来结果……”

“结果怎么样?”

林金宝道:“那看守分馆的馆俺被打个半死。”

“那位贵客呢?”

“也被打进育化城受尽苦刑有的说已经被折磨死了。”

“育化城是什么地方?”

“小的只知道那里是受罪的凡是犯了教规或者不忠于教主以及企图不轨的一定会打进育化城受折磨罪轻的也许将来还有出来的机会罪重的就要折磨到死。”

岳小飞顿时心头猛震大感不安起来万一桃花方才进来的事被人现岂不马上就要大祸临头?

好在不久之后他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因为方才桃花来时已是傍晚又不可能有他人看到何必因而自乱心绪。

夜晚岳小飞躺在床上依然是辗转难以成眠。

住在这幢分馆里偌大庭院只有两人实在静得很简直静得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即将朦胧入睡时忽听窗户出轻微的衣袂飘风之声接着窗户轻轻响了一下。

岳小飞悚然由床上坐起匆匆穿好衣服由窗隙向外望去月光下照见西厢屋脊上赫然有条人影在那里晃动。

分馆里只住着他和林金宝两人但林金宝纵然也习过武功却绝对不会有如此高的身手而且他也不可能有这种行动。

如此看来这人该是袁小鹤了因为从此人的行动看来对自己绝无恶意.其用意不外是把自己引出去在暗中会面。

想到这里他随即也穿窗而出。

当他来到天井那屋脊上的人影立刻向他招了招手然后腾身飘落墙外。

岳小飞也随之由屋顶掠出墙外。

只见那人身着蓝衣正站在墙脚边的荫影下。

岳小飞来到跟前定了定神当他看清那人面貌过度的惊喜竟使他呆了一呆接着慌忙跪倒在地失声叫道“孩儿拜见父亲!”

当真他做梦也想不到这蓝衣人竟是他阔别三年杳无音讯遍寻不遇的父亲。

那蓝衣人也有着无比的激动急急扶起岳小飞道:“快起来告诉我这三年多你都在哪里?”

父子重逢在这刹那岳小飞早已泪水盈眸抽噎了好一阵才拭去泪水道;“孩儿是被一位庐伯伯收留又跟他习艺三年另外又随他读了不少书他老人家待孩儿可谓恩重如山!”

蓝衣人哦了声道:“你那位庐伯伯叫什么名字?他是为什么收留你的?”

岳小飞道:“庐伯伯叫庐云就住在独秀峰下那天孩儿在独秀峰下久等无人来接后来被庐伯伯的弟子袁大哥看到便把我带到庐伯伯那里。”

蓝衣人失声道:“原来是圣手书生庐大侠?他已息隐江湖多年想不到竟是隐居住在独秀峰下!”

岳小飞道;“父亲可认识他?”

蓝衣人道;“他在武林当年大名鼎鼎为父早就想拜识他可惜始终没有机会。”

他顿了一顿又道:“其实并非没有机会而是因他比我年长十多岁等我在武林中稍稍混出一点名声时他却已经封剑归隐了。”

蓝衣人顿感一阵歉然叹了口气道:“提起这事为父实在对不住你因为为父事先早和那人约好要他按时到独秀峰接你谁想当我和你娘进入‘天谷’之后才知道那人已被‘皇元教主’打入育化城……”

岳小飞抢着截住话问道:“天谷在哪里?皇元教主又是谁?”

蓝衣人道;“这片数十里方圆的谷地就叫天谷皇元教主就是这里的教主你由谷外连闯五关来到这里难道没听说过这里至高无上的统治者就是教主?”

“孩儿只听说过教主并没听说过皇元教主。”

“所谓皇元教全称该是‘皇天元真圣教’是由教主一手创立的简称‘皇元教’所以教主也就是‘皇元教主’”。

“当父亲得知那位接孩儿的人已被教主打入育化城之后呢?”

“当然最担心的就是你的下落当年我在谷外救了‘太白双雄’丁涛和甘霖一命当时就交给他们一块玉佩要他们设法找你。”

“不错孩儿正是由五台山西来的路上和他们相遇这次能进入天谷也是他们两位带路的可是父亲又怎知孩儿已来到这里呢?”

“为父因为看到你们四人连闯五关已来到招贤馆的名单现其中有丁涛和甘霖两人又现其中有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叫岳小飞就断定可能是你后来又知道你被分配到三十六号分馆所以才决定在夜间偷偷来看你果然你正是飞儿这岳小飞的姓名是别人为你取的还是自己取的?”

“是庐伯伯为孩儿取的因孩儿当时只知道自己叫飞儿庐伯伯便把孩儿以小飞为名由飞想到了岳武穆王便又以岳为姓。”

蓝衣人点点头道:“这名字取得很好!”

岳小飞情不自禁问道;“可是孩儿究竟姓什么父亲现在总该告诉孩儿了还有你老人家的名讳孩儿也必须知道?”

蓝衣人似有难言之隐犹豫了半晌才道:“好为父告诉你我叫花玉麟。”

岳小飞忙道:“那么孩儿从现在起也该改名叫花小飞了?”

岂知花玉麟却摇摇头语气郑重的道:“不可。你必须仍叫岳小飞而且以后若有机会在人前和我相遇也必须装做彼此并不相识绝对不可让人看出你我是父子关系遇见你母亲也是—样。”

岳小飞怔了怔道:“为什么要这样?”

花玉麟神色骤然凝重道:“为父是迫不得已至于为什么暂时你也用不着多问日后自然明白。”

岳小飞默了一默搭讪着再问道:“莫非父亲现在也做了教主的属下?”

花玉麟长长吁了一口气道:“凡是进入天谷的又有谁能不为教主效力?”

“父亲为什么也要进入天谷呢?”

“当然也是迫不得已。”

“你老人家可否告知孩儿目前在皇元教担任何职?”

“你可以猜得出为父既能看到你们四人的名单当然是在招贤馆任职。”

“莫非你老人家是招贤馆的馆主?”

“招贤馆主在皇元教中身份地位极为崇高为父进入天谷不到三年怎可能受到教主如此重用不过在招贤馆总馆.为父总还有些分量。”

岳小飞暗道:“莫非父亲是招贤馆总馆的总管?……”

但他却又不便再问。

只听花玉麟道:“那四人名单中的袁小鹤是否就是圣手书生庐大侠的高足?”

岳小飞道:“不错小鹤大哥待孩儿亲若兄弟将来馆主召见时还望父亲能为他美言几句。”

花玉麟道:“我会的时间不早为父该走了。”

岳小飞忙道:“父亲还没告知娘的近况?她老人家好么?”

花玉麟凄凉一叹道:“她很好只是她目前不在招贤馆为父和她见面的机会不多。”

“那么娘究竟在哪里?”

“当然也在天谷不必多问我该马上回去了!”

花玉麟不等岳小飞再说什么说完话轻风飒然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次日天亮林金宝为岳小飞送来涮洗用水后即刻便到总馆拿饭。

林金宝昨日曾对岳小飞说过往返总馆最多不过半个时辰谁知他这一去竟然足足一个时辰还不见回来。

奸不容易等到林金宝回来岳小飞立刻现情形不对。只见林金宝两边而颊满是血痕连眼睛都是红肿的。

岳小飞吃了一惊道:“金宝你怎么了?莫非和人打架?”

林金宝顿时泪水夺眶而出哭道:“公子你害了小的了连你自己也……”

岳小飞愕然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别看林金宝已经十七八岁却还像个孩子边哭边道:“公子昨天傍晚趁小的到总馆拿饭时是否曾把一个女的带到房里来

过?”

“不错是什么人现的?”

林金宝揩拭着泪水道:“是什么人现的小的不清楚但是却让吴副总管知道了小的刚才到总馆拿饭所以晚回来就是被吴副总管叫去拷问。”

“你脸上就是被吴副总管打的?”

“这还算打得很轻若不是还需小的拿饭回来小的只怕就没有命了听说待会儿他还要把小的叫去继续拷问。”

岳小飞不觉气往上冲同时也对林金宝为这事受累感到歉意哼了一声道:“岂有此理这位吴副总管也未免太可恶了咱们马上吃饭吃完饭后带我去找他!”

林金宝打了个冷颤道:“公子你还敢去找他就连你自己也免不了受他的整治!”

岳小飞冷笑道:“你别怕看谁整治得了谁我岳小飞就是拚着脑袋不要也要替你出这口气!”

林金宝吓得打心底直冒冷气道:“公子千万使不得小的受责罚是应该的你千万冒犯他不得吴副总管手段毒辣是出了名的!”

岳小飞只听得两道剑眉倒竖:“我岳小飞偏要看看他手段毒辣到什么程度带女人进来是我的事我自己做自己承担你怎说你受责罚是应该的?”

林金宝不敢再说什么含泪将饭菜拿出来摆好。

岳小飞气归气但却不能因为气就不吃饭那岂不越吃亏他边吃边道;“我若不为你出这口气就等于我栽在他手里他打你跟打我根本没有分别你怕他是你的事我怕他是为了什么呢?”

林金宝心知若自己再开口等于火上加油干脆一直保持着不吭声。

刚刚把饭吃完突见四五名黑衣大汉横眉竖目由大门外闯进了天井。

接着又进来一人赫然是吴副总管吴有权。

在这刹那林金宝目瞪口呆像是已被吓掉了魂根本说不出话来。

那吴副总管吴有权生来一张马睑八字眉三角眼鹰鼻薄唇神色阴晴不定。他的这副长相令岳小飞一见就有些手痒何况岳小飞早已怒气攻心。

但岳小飞却决定暂时保持不动声色否则一开始主动把他教训了将来追究起来自己难免就有些理屈。

谁知吴有权也暂时不开门却由其小一名刀疤脸大汉喝道:“林金宝你他***还不出来?”

林金宝体似筛糠连嘴唇都吓得了青可能腿都软了似乎想走都走不出去。

刀疤痕两眼一瞪再喝道:“林金宝我讲的话听到没有?”

林金宝猛打着颤终于声音抖动着开了口:“高大叔您……您要我……出去做什么?”

刀疤脸咧嘴嘿嘿一笑道:“当然是要问你话再不出来那就别怪老子进去拖了!”

只听岳小飞道:“只管出去看他们敢把你怎么样?”

林金宝终于硬起头皮向前走出几步在客厅门口停住。

岳小飞也随即跟了出来。

刀疤脸似是根本不屑看岳小飞一眼嘿嘿笑着道:“你在这里已经两三年了难道连不准女人进来的规定都不知道?你这小子可是找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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