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八回 柔肠寸寸情难断 剑气森森祸末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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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风驰电掣之中厉胜男突然止步反手一招施展出“拂云手”的功夫便来硬抢冰川天女的宝剑。
他们三人都是一等一的轻功脚步放开有如离弦之箭要跑得像她们这样快固然很难但更难的是收随心在刹那之间便立即将去势“煞住”唐经天夫妇就还没有达到这样“静如处子勃若脱免”的境界。

冰川天女没料到她突然收势直冲过去厉胜男拿捏时候恰到好处反手一招手指已搭上了她的剑柄冰川天女但觉一股强劲的黏力加上她这一衡之动重心登时不稳身向前烦险险跌倒!

厉胜男的“拂云手”美中带刚乃是最厉害的空手入白刃功夫即算同等武功的人给她的手指搭上兵器也非得立时脱手不可!

可是冰川天女的宝剑却与任何兵器都不相同乃是冰窟之中的万年寒玉所制成的剑身剑柄浑成一体根本就不像普通的宝剑以锋利见长她的剑柄和剑刃一般都是奇冷彻骨的万年寒玉!

厉胜男的“修罗阴煞功”已有了第八重的火候这股奇寒之气她还能忍受得起但是她现在用的是“拂云手”而不是用“修罗阴煞功”阴寒之气不能对消她突然触及万年寒玉虽然忍受得起但血液的流通突然因冷受阻功力却不免减了三分。

而且万年寒玉滑不留手几乎是有形无质的东西冰川天女用惯了当然可以挥自如厉胜男却把握不住。冰川天女的武功又只是仅仅比她稍逊一筹一吃了亏立即便用重身法稳住身形随即剑柄一翻反削出去!

厉胜男出其不意的施展“拂云手”功夫一击成功但却仍然不能把冰川天女的宝剑夺出手去不由得大吃一惊说时运那时快唐经天的青铜剑亦已杀到一招“乱披风”一口剑登时化成了数十口剑四面八方向她刺来!

幸而厉胜男武功驳杂随机应变就在这性命攸关之际突然使出“天罗步”的步法一飘一闪竟然从交叉穿插的剑光之中避了开去。

但这样一来她弄巧反拙退路已给唐经天封住冰川天女的冰川剑法也已似闪电一般的展开左一招“万里飞霜”右一招“千山落叶”:重重剑气俨如冷电寒斑将厉胜男围得个风雨不透!

厉胜男大怒心中想道:“好呀我看在世遗哥的面上不过与你们戏耍一番你们却当真要拚起命来了!”激战中只听得“铮”的一声厉胜男将乔北溟所留下的那把宝剑也拔了出来这把剑是乔北溟采深海的稀有金属所炼轻如蝉翼取名“裁云”比游龙剑更为锋利!

裁云剑和冰魄寒光剑碰个正着两柄剑都是稀世奇珍“铮”的一声响过冰魄寒光剑汤起一圈青蒙蒙的光气厉胜男只觉一股冷言从剑上传来直刺掌心两人都不禁心中一凛幸喜这两柄宝剑都没有损伤。

厉胜男将两柄宝剑霍霍展开左手游龙右手裁云威力之大无与伦比冰川天女持有宝剑还可以抵敌唐经天却不由得连连后退。

厉胜男大喜正要杀出重围唐经天忽地长剑一指划了一道圆弧厉胜男的宝剑依着剑势分明可以将它截断却不知怎的竟然没有碰着说时运那时快冰川天女这宝剑也圈了到来她便的招数与丈夫一模一样不过一正一反两道剑光一台登时把厉胜男围在当中。

原来唐经天使出了天山剑法中最精妙的“大须弥剑式”这套剑式攻守兼备尤其用来防身更是无懈可击即算碰到武功比自己高出一筹的人也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厉胜男的武功比唐经天稍胜一筹又持有两柄宝剑若然单打独斗的话大约在十招之内可以脱困在三十招之内可以将大须弥剑式破去在五十招之内可以令唐经天受伤。但现在多了一个冰川天女两夫妻同时使用大须弥剑式配合得妙到毫颠这样一来厉胜男虽有两柄宝剑竟然不能脱困。

唐经天夫妇双剑合璧越迫越紧厉胜男暗暗叫苦心中想道:“世遗等我一定等得心焦了。当然他会找到这儿但我既不听他的话又要他替我解围那还有什么面子。”

危急之际妙计忽生激战中厉胜男忽地卖了一个破绽唐经天心中暗笑:“你这诱敌之计如何瞒得我过?”将计就计青铜剑挽了一个剑花似左反右唰的一声直刺厉胜男胁下的“玉衡穴”与此同时冰川天女的宝剑也横削过来双剑合璧的杀势已成两夫妻均是心中想道:“纵然你这妖女武功再强十倍这一招也是万难逃过!”

哪知厉胜男身上穿有宝甲只听得“嗤”约一声唐经天一剑刺中了她陡然间便觉手七一轻厉胜男趁他来不及收剑变招的当儿左手游龙剑将冰川天女的宝剑架开右手的裁云剑已把唐经天的青铜剑削断。

厉胜男脱出围困娇声笑道:“唐少掌门恕我无瑕奉陪啦!”哪知笑声未了忽听得一个冷峭的声音喝道:“给我站住!”

紧接着便听得唐经天朗声叫道:“爹爹!”厉胜男大吃一惊抬头望时月光下着得分明只见山坡士站着一男一女女的似是冯琳男的三纵长须相貌威严约有五六十岁年纪.双方距离最少有半里之遥但他那声大喝却是声若洪钟震得厉胜男耳鼓崂崂作窖。唐经天叫他做“爹爹”这个男子当然是天山派的掌门唐晓澜了。

原来唐晓澜以天下第一高手的身份虽然不愿参加邙山大会与各派宗师围攻孟神通但他却极是担心因此不待痛禅上人派人来邀使与妻子下山重到中原准备万一邙山之会各派宗师都遭败绩的话他就要与孟神通约战单打独斗一场。

无功不巧唐晓澜夫妻这一晚在这座山上的一间寺院借宿半夜里听得天山神芒的破空之声急忙赶出来看恰恰碰着唐经天战败又瞧见游龙宝剑在厉胜男的手中饶是唐晓栏的涵养功夫再好也禁不住勃然大怒!

厉胜男只练过高北溟的半部武功秘笈而且这半部也还没有练至大成一知道是唐晓澜如何还敢抵敌?她自恃轻功卓唐晓澜喝她“站住”她却跑得更快了。

唐晓澜眉头一皱说道:“瑛妹你把这妖女拿来问问她为什么要夺咱们的缜山宝剑。与天山派有什么大恨深仇?”要知唐晓澜虽然怒极但以他的身份而且又是一个男子到底不便亲手捉拿一个少女所以只得请妻子出手。

冯瑛心地纯厚微笑说道:“大哥不必动怒此女能够在经天手中夺过宝剑武功也算得是很难得的了我将她拿来你好好问她不可将她吓坏了。”

厉胜男正在如飞疾跑忽听得衣襟带风之声条然间一团白影在自己身旁掠过看清楚时冯瑛已越过了她的前头拦着了她的去路。

厉胜男不寒而栗心道:“要是她在背后骤然给我一剑我还能活命么?”但她把冯瑛错认作冯琳随即又想道:“冯琳的轻功虽然在我之上真实的本领未必便能胜我多少我有两把宝剑在手好坏也要试一试总胜于落在他们的手中!”

冯瑛笑道:“小泵娘不要跑了将游龙剑交给我回去和我们叙叙话吧只要你说得出个道理我们不会难为你的。”

厉胜男道:“好宝剑交回给你!”忽地一招“白虹贯日”游龙剑的剑锋迳向冯瑛的心房刺去她还怕对方的轻功太好一剑难以成功右手的裁云剑也来一招“风卷落花”千斩冯瑛的双足口这两剑一上一下狠毒之极冯瑛若然施展空手入白刀的功夫身子定必前倾心房就要给游龙宝剑一剑穿过;若是施展轻功向上跳跃那么双足自膝盖以下轨等于送上给厉胜男的裁云宝剑所制了。

厉胜男出剑如电骤下杀手满以为冯瑛纵使逃得性命至少也要受伤那料心念末已眼前忽然现出一团白影两柄宝剑竟然不知给什么东西里住一股柔中带刚的力道好似扯着她的手腕一般勒得她的虎口隐隐作痛。厉胜男这一惊非同小可双剑奋力一挥连忙一个“鸡子翻身”倒纵出三丈开外只听得嗤嗤雨声响过两片白布在空中飘下厉胜男这才知道冯瑛刚才是用衣袖里住她的宝剑。

冯瑛皱了皱眉道:“小小的年纪怎的如此诡诈若不是我怕不给你搠两个透明的窟窿!”

唐经天叫道:“妈这妖女歹毒得很你不要和她客气。”

冯瑛虽然没有受伤但以她数十年的内家功力施展流云飞袖的绝顶功夫竟末能够把厉胜男的宝剑夺出手去也是大出意外。心中想道:“我上次回山之后还未满十年江湖上就出了这么些厉害的人物当真是后生可畏:”不敢轻敌随手折了一枝带叶的柳枝唰的一下就向厉胜男手腕打去!

厉胜男这时已经知道了她是唐晓栏的妻子冯瑛心中虽然畏惧但仍然恃着自己有两把宝剑暗自想道:“他们夫妻俩并驾齐名。唐晓澜要顾着身份断不会与妻子联手攻我我有这两把宝剑不信就敌不过她的一根柳枝。”

哪知冯瑛自幼得天山女侠易兰殊的真传如今年近六十武功已到了炉火纯青之境还非它的妹子可比一根柳枝在她的手中已胜过任何厉害的兵器。

厉胜男觑个正着左手横剑防身右手的裁云剑扬空一闪迎着柳枝便削但听得唰的一声厉胜男的手背已着了一下而她那一剑不过仅仅创下了柳枝上的两片树叶。

冯瑛亦不禁心中一凛她这一招本来要打中厉胜男的虎口将她的宝剑震飞的但却中了手背而且连着的三招不知怎的竟都给厉胜男避过了。

原来厉胜男一觉不妙就立即用出了“天罗步”的步法来这种闪避强敌的步法源出青城但经过乔北溟的苦心钻研又加以新的创造比青城派本来所博的更为神妙所以连冯瑛在急切之间也奈她不何。

冯瑛心道:“怪不得经儿的宝剑会给她夺去武功果然是有些怪异连我也瞧不出它的路数。看来非得三十招以上不行了。”

厉胜男一剑制出忽觉剑尖似乎有一股相反的力道向外牵引游龙宝剑几乎脱手飞去厉胜男大吃一惊急忙挥动裁云剑来削柳枝化解了游龙剑所受的困险。

只见冯瑛那根柳枝俨若灵蛇乱掣东一指西一拂的飘忽无定把厉胜男弄得眼花撩乱竟不知她是从哪里攻来宝剑一给柳枝粘上厉胜男便不由得心头一颤!

原来冯瑛正在施展最奥妙的内功心法使一个“粘”字诀来强夺厉胜男的宝剑它的柳枝轻若无物随着厉胜男的剑尖飘晃无声无息一有机会便在剑背上一拂一引幸亏厉胜另有两把宝剑左剑受危右剑来救右剑受危左剑来救要是只有一把宝剑的话早就给她夺去了口饶是如此千来招一周厉胜男亦已香汗淋漓只有招架之功毫无反攻之力。冯瑛柳枝不断打着******越缩越小不消片时厉胜男的双剑已感到舒展不开全身都在柳枝的笼罩之金世遗循声觅迹来到附近第一眼便看到了厉胜男苦斗冯瑛再一眼又看到了唐晓澜站在山坡上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幸而他的轻功极高和唐晓澜夫妇相比亦是在伯仲之间他一见是这两个人立即将身形掩蔽起来;而唐晓澜也正在全神贯注看妻子和厉胜男比剑所以还未曾觉金世遗的踪迹。

金世遗暗暗叫苦小道:“我要救她脱险尽力而为大约还可做到只是这么一来决难逃得过他们两夫妻的耳目;要想在暗中相助那是绝对不行的了这封如何是好?”

心念方动忽听得离身数丈之地似有悉悉索素的声响金世遗定睛一着只见有两个人匿身在茅草丛中只露出半边屁股金世遗仔细辨认因为这两个人的身材特别终于给他认出了是龟灵子和绎道安。

这两个人匿藏在附近山洞里疗伤伤已好了大半他们给这里的斯杀声音引来以为是锺李二人被围不料却现是唐晓澜夫妇。这两人以前是几乎在唐晓澜剑底送了性命的一见是他们夫妇吓得魂不附体故此躲在草中连大气也不敢出!

金世遗正在筹划替厉胜男解困之策猛听得唐晓澜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躲在那里?”金世遗大吃一惊只见唐经天夫妇已是疾奔而来正朝着龟灵子与绎道安所藏匿的方向原来这两个人虽然屏息呼吸但一想到当年在唐晓澜剑底所受的苦头却禁不住身颤战弄得茅草猎猎与此同时只听见冯瑛也是一声喝道:“还不撤剑更待何时?”柳枝一圈套着了游龙剑的剑柄。厉胜男如何禁安得起陡然间只觉剧痛攻心虎口欲裂左手的游龙剑已给冯瑛扯去。

眼着唐经天就要来到金世遗心念一动忽地飞身跃出他与那两人相距不过数丈一跃即到闪电般的将释道安提了起来一手抓着了他的琵琶骨一手剥下他的面具迅即戴上随着又抓着龟灵子两只手的拇指分别按着两人颈项的大椎穴。

金世遗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唐经天猛见一条黑影窜出来方自一呆只听得呼的一声金世遗左手捉着释道安右手提着龟灵子已从他的头顶掠过。

这时正是午夜时分.虽有月光到底远远不如白昼明亮金世遗又戴上了面具唐经天只见一团黑影做梦也想不到是金世遗。

冯瑛一招得手柳枝一挥将游龙剑批出十余丈远接着又把剑鞘夺去厉胜男吓得魂不附体身形方起冯瑛的柳枝一抖删的一声已打中了她背心的志堂穴。

厉胜男穿着护身宝甲一听到背后柳枝汤风之声又迅即施展邪派中最上乘的颠倒穴道的功夫但饶是如此冯瑛用上了内家真力一枝柔枝在她手中已胜过精钢所行的判官笔厉胜男给她打个正着痛得双眼昏跟跟跄跄的运奔几步。

冯瑛道:“你要跑也跑不了快点跟我走吧免得多吃苦头。”她的柳枝已对准厉胜男耳后的“招魂穴”只须轻轻一点厉胜男就要立时晕厥只因她一念慈悲爱惜胜男的武功柳枝对着了穴道却还没有点下。

就在这一瞬之间只听得呼呼雨声来势十分猛烈原来金世遣将手中的两个俘虏当作武器同冯瑛掷来。冯瑛眼观四面耳听八方金世遗从茅草丛中一窜出来她便听出了声息但却没想到金世遗竟是来得如此之快饶她早已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亦禁不住心头一凛:

“莫非来的是孟神通?”

金世遣将释道安与龟灵子掷出之时便即解开了他们的穴道这两人在生死关头一日一感到手足可以活动不约而同的都使出了平生绝技释道安人在半空一掌劈下冯瑛的柳枝本来是对准了厉胜男耳后的晕眩穴的给他的掌风一汤歪过一边冯瑛的武功早已到了炉火纯青之境心念一动柳枝一抖立即点中了释道安的脉门只听得“卡喇”一声冯瑛的柳枝断为两段释道安突然似断了线的风筝“卜通”一声跌在地上。原来他虽被点中了穴道却也抓着了柳枝就在内力将消失而尚未消失的那一刹那将冯瑛的柳枝折断。

说时迟那时快龟灵子的拂尘一展紧接释道安之后拂尘缠上了冯瑛那半截柳枝;冯瑛掌力往外一吐柳枝犹如劲弩“卜”地射出去。龟灵子如何禁安得起虎口一震拂座坠地。柳枝将他的肩押骨穿了一个洞龟灵子也跟着倒下再也不能动弹。

这几招虽是快如闪电但就在这瞬息之间金世遗已把厉胜男救出险境落荒而逃。唐晓澜在山坡上观战大吃一惊他起初也怀疑是孟神通但一瞧来人形貌不像是个六十开外的老头心想:“哪里来的这个丑八怪武功如此之高想不到在孟神通之外又出现了这样厉害的人物:”当下朗声叫道:“天山唐晓澜甚愿以武会友阁下既然到此何妨暂留大驾彼此切磋?”金世遗哪里敢答拖着厉胜男跑得更快了。

唐晓澜剑眉一竖喝道:“阁下不肯留步请恕唐某无礼了!”把手一扬三枝天山神芒破空飞出!要知唐晓澜乃是武林泰斗所到之处任何人都对他尊敬非常现在他以体相邀金世遗竟然不吭一声他哪知道金世遗是不敢答他的话只当金世遗意存藐视故此天山神芒一竟是三枝!

天山神芒是天下最厉害的暗器加上在天下第一高手的手中出金世遗听那疾劲的破荃之声亦禁不住心慌当下施展在乔北溟武功秘笈中所学来的“弹指神通”“卜、卜”雨声将两支神芒弹开。但也只能弹开两枝第三枝却射到了厉胜男的背心!

但听得“膨”的一声厉胜男像皮球一般抛了起来直摔出五六丈外。原来立足之处却有两段乌黑亮、箭也似的东西。金世遗心中一宽急忙施展“燕子三抄水”的绝顶轻巧将厉胜男拉起拖着她的左手助她一臂之力三起三伏霎眼之间已掠出半里之遥转过了山坡。

原来厉胜男本身的功力绝对抵御不了唐晓澜那枝天山神芒幸而地持有天下最锋利的裁云宝剑唐晓栏与它的距离又远天山神芒射到之时已是强弩之末在那生死俄顷的关头她奋力“挥。居然壮那枝天山神芒削为两段。但饶是如此她还是给那股刚猛无伦的力道震得飞了起来接连在空中翻了两个肋斗这才消去了身上所受的震汤之势。

厉胜男固然吓得魂飞魄散唐晓澜也自暗暗惊疑厉胜男仗着宝剑之力削断他的天山神芒也还罢了;金世遗以“弹指神通”的本领弹开了他的两枝神芒这却是非同小可!要知金世遗为了避免给唐晓澜识破现出身形之后所用的武功都是从乔北溟秘笈上学来的他本门的功夫一点也没有透露唐晓澜饶是贝多识广在那片刻之间便想起了正邪各派中十几个最厉害的人物。以及他们所用的触门武功但却没有一个与眼一是这个“敌人”相似想来想去竟然猜不到金世遗的来历!

冯瑛这时已把龟灵子与释道安制服正想去追赶厉胜男唐晓澜已到了它的跟前说道:

“原来是这两个家伙。逃得了神逃不了廓咱们就着落在这个家伙的身上总会查究得出是何方神圣。那丑八怪的武功实不在你我之下此时去追只怕未必追得上了。”在唐晓澜的心目中以为释道安、龟灵子这两个家伙定然是一路的哪知却是完全猜错了。

就在这时只听得又百脚步声远远传来唐经天取了游龙宝剑便待上前迎敌唐晓澜道:“且慢听这两人所用的轻功脚步声既沉稳又轻灵似乎来的是本派中人!”随即用本门“传音入密”的功夫了一声清啸片刻之后。果然听得锺展和李沁梅的声音叫道:“师父!”

“姨父!”原来这两个人也是给天山神芒的破空之声引来的。

冯瑛心性和平丈夫既然不主张再去追赶敌人何况徒弟和姨甥又在这时来到她自然不愿再去多事。

金世遗拖着厉胜男奔出了数里之外听不到后面有人追来厉胜男这才放下心缓下脚步。然而就在此时忽听得金世遗“璞嗤”一笑!

厉胜男恼道:“我吃了大戏游龙剑给人家拿回去了你倒反而好笑么?”金世遗道:

“你瞧瞧你的好模样。”这时已是清晨时分路旁有道小溪厉胜男临流照影“哎唷”一声叫了起来用手摸摸头恨恨说道:“好呀总有一天我也要照样削去你唐晓澜的头!”

原来厉胜另在用裁云宝剑抵挡天山神芒的时候因为用力过猛虽然把天山神芒削断幸得保全性命但剑锋回掠却把它的头削去了一大半变得男不像男女不像女不伦不类。刚才急于逃命她和金世遗都没有觉。

金世遗笑道:“是你自己的宝剑削掉的你恼恨唐晓澜做什么?依我看来游龙剑给唐经天拿回去正是一件好事要不然他的父母岂肯干休他们出头你逃得了么?”

厉胜男道:“你就这样怕唐晓澜夫妇?哼我看你是为了李沁梅的原故唐晓澜要把我杀掉大约你也不会替我出头?”

金世遗淡淡一笑说道:“你当真是这样想我的么?”厉胜男一时之气出言之后立即便后悔了。要知她刚才已被冯瑛制得不能动弹若非金世遗出手她焉能逃得出冯瑛的手心。

金世遗正色说道:“你要是再胡闹下去我当真就不再管了。一来我不愿意你和天山派作对;二来嘛就是我要替你出头我也不是唐晓栏的对手。”他伸出右手的中食二指给厉胜男瞧两根指头全部瘀黑那是刚才用“弹指神通”的功夫弹开了那两枝天山神芒的时候所受的伤。

万胜男道:“好天山派的事情搁到杀掉孟神通之后再说就是我将来要和唐晓澜作对也不必你帮忙便是你总可以放心了吧?嗯你的手指疼不疼?”她一面说一面给金世遗搽上化瘀消肿的药散又在他受伤的手指上轻轻吹了口气柔情脉脉教金世遗纵然还想说她也不忍再说了。

厉胜男用一块丝巾包着了头笑道:“这么打扮像不像个卖解的姑娘?”金世遗道:

“像个小镇上卖俏的尼姑。”厉胜男打了他一下娇啧道:“你这丑八怪胡说八道要死啦!”金世遗一笑除下面具说道:“幸亏有这个面具要不然就要给唐晓澜识破了不过现在还是除下的好免得给你骂我做丑八怪。”

两人继续赶路傍晚的时分望见一座城市厉胜男道:“这是什么地方?”金世遗道:

“这是定兴县城距离北京只有三天路程了。”说话之间忽听得蹄声得得有两骑马从后面赶上来。

马背上的骑客是个老头骑术却是甚为佳妙只听得马鞭一响两匹马一左一右已从金世遗身边掠过!金世遗突然怔了一怔停下了脚步。厉胜男道:“世遗这两个人你认得的吗?”金世遗道:“别作声听他们说话!”

这两骑马已驰出数十女外但金厉二人都是听风辨器的高手耳朵极为灵敏只听得他们的话声断断续续的飘来一个说道:“今晚正好赶得到定兴住宿。”一个说道:“你忘了云二哥就住在东城外吗?今晚还是多赶一程去探望他吧。”那一个哈哈笑道:“对对!也许也许云二哥也像咱们一般也接到了……”两骑马绝尘而去他们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轻听到这里以后的说话就不清楚了。

厉胜男道:“这几句话有什么意思?敢情定两个穷老头儿舍不得掏腰包住客店记起了有一个朋友在这儿想到他的家里揩揩油。”

金世遗笑道:“你也忑看轻人了你知道这两个老儿是什么人?”

厉胜男道:“我知道了还用问你吗?”她本是有心说笑引金世遗的话出来的。

金世遗果然笑道:“我告诉你这两个老头儿你别瞧他们都是士布衣里可比你阔气多呢。一个走山东三柳庄的柳庄主有百万家财但却极少人知道他是个武林高手。”厉胜男道:

“呀你说的敢情是柳三春?也不见有什么了不起吧?”

金世遗道:“三年之前大约你还不是他的对手。”厉胜男道:“你怎么知道?”金世遗道:

“我以前刚从蛇岛来到中原的时候专门喜欢找武林中有本领或有名声的开玩笑将他们打倒.博个哈哈一笑。所以别人不知道的武林人物我差不多都知道。”

厉胜男笑道:“你不用自报行状了你以前的胡闹已经是天下闻名。那时你喜欢扮成一个疯疯癞癞的乞丐甚至还扮成一个人见人厌的大麻疯专门和武林的成名人物过不去所以博得了一个“毒手疯丐”的恶号是不是?”

金世遗道:“我去找过那个柳三春他不敢和我比试晚上我就去偷他的银子他是个爱财如命的人迫得和我动手我到了第七招才找到破绽打了他一记耳光吐了他一口唾涎。

我看在他能抵挡我七招的份上本要偷走他价值十万的珠宝的结果只拿了他几个金元宝就算了。”

厉胜男笑道:“这么说他捱你这记耳光与一口唾涎还算值得。那另一个老头呢?又是个什么奢拦人物?”

金世遗道:“那另一个老头叫万应当因为他生来一副阴阴沉沉的马脸别人把他叫成了万无常。”厉胜男笑道:“这个无常鬼可曾勾你的魂么?”金世遗笑道:“不是他勾我的魂是我几乎勾了他的魂。他是黑虎拳的掌门人有一天我上门挑这的武功比柳三春更好我打到了第二十三招才赢了他一掌。”

厉胜男道:“怪不得他刚才在你身边驰过的时候似乎曾经望了你一眼。”金世遗道:“他大约觉得我这个人似曾相识但科他绝对不会想到我就是当年打了他一顿的那个疯丐。”

厉胜男道:“据你说来这两个人也算得是武林中的高手了。不过却也不是什么奢拦人物现在你假若再要去打他们一顿大约用不了三招就可以打得他们叫救命了。”

金世遗笑道:“我真的想去再打他们一顿呢!”厉胜男道:“你说我邪我着你也是邪气未改既没深仇大恨为何还要再打他们?你以前打得末过瘾么?同况咱们叉有事在身?”

金世遗正色说道:“说打是开玩笑的。不过我却想从他们身上探听一些消息。你知道这两个人都是从不肯在江湖露面的人物。尤其是那个柳三春拥有百万家财更是不肯轻易在外走动。”

厉胜男道:“你越说我越糊涂了既然他们和江湖上的人物极少来往你还要从他们身上打听什么消息?”

金世遗道:“正因为如此。才值得注意。你着他们马不停蹄匆匆赶路这条路是通向京城的官道他们定是有事前往北京。西门牧野所料集的不正是各正派之外的人材么说不定他们和西门牧野有些关系。纵使不然或者也能够得到一些消息。”

厉胜男道:“你说的也有点道理。但据我着来西门牧野那一群黄衣武士个个都比他们武功高强他们要依附西门牧野只怕还末够格呢。不过反正咱们也不迟在这一天半天跟去看着也好。”

金世遗道:“他们所说的那个云二哥多半就是在定兴东门外住的那个云中现此人是游龙刀的掌门人我知道他的地址但当年匆匆从定兴经过却没有会过他。这个人也拥有百万家财但却与柳二春不同颇有疏财仗义之名。不过有身家的人总是不肯多惹事的所以也只是附近的人知道他在江湖上的名头就并不响亮了。”

厉胜男笑道:“好啦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今晚我和你到云家去探听若是要动手的话我对云中现手下稍稍留情为是。”

金厉二人在城里找到了一间客店吃过晚饭各自盘膝静坐做了一回吐纳功夫练功完毕已是二更时分厉胜男精神抖掷笑道:“你所传授的天山派正宗内功心法果然奇妙与咱们从乔祖师武功秘笈上所学到的正好是一正一反各有千秋。我昨晚一晚没睡现在只做了一回吐纳功夫精神便完全恢复了。”金世遗道:“咱们现在赶去正是时候。”厉胜男打开窗子两人便从窗口窜出金世遗忽道:“咬呀我几乎忘了付房钱了。”掏出一锭银子从窗口丢进去这才与厉胜男飞身上屋。厉胜男笑道:“我还以为你邪气未改却不料你越来越像个正派中人了居然还记得要付房钱。”

云家在定兴城东离城不过数里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两人便即到达。可是云家的房屋甚多急切之间。却不知道云中现在哪所房子。金世遗正想找有***的所在一处一处窥探忽听得有哭泣声和鞭打声传来金世遗小道:“云中现颇有善名难道他也像其他财主一样设有私刑拷打的刑堂么?”

两人过去一看只见一间小房子内有一个面肉横生的胖妇正在挥着皮鞭斥骂一个满险泪珠的少女:“老爷可怜你妈妈死了没有棺材这才把白花花的十两银子给你父亲要不是他为了行善他才不要你呢。他对你大恩大德要你今晚去服侍他你反而哭哭啼啼。”那少女跪下来道:“老妈妈求你向老爷讨个情免了我吧我是自幼许有人家的了。”那恶妇啦的一鞭打下骂道:“你真是不识天高地厚老爷买了你你就是老爷的人了护理你有没有人家?”

金世遗看得怒火中烧心道:“原来云中现是这等行善!十两银子便要买个黄花闺女供他淫辱。”忽听得“啊呀”一声那恶妇的舌头吐出丁几十长像一根木头。“卜通”的便倒下去了原来是厉胜男悄没声的出手一枚透骨钉穿过了她的咽喉。

金厉二人推门进去那少女吓得浑身颤战说不出话来厉胜男道:“别怕别怕你家住何处等下我送你回去。”那少女叩了好几个头这才惊魂稍定说得出她所住的那个村子。

厉胜男回头笑道:“今晚我也充当一回侠义道了。”金世遗道:“喋声有人来了。”外面有人叫道:“魏妈妈魏妈妈!”厉胜男捏着鼻子学那恶妇的声音道:“什么事呀?”那人道:

“老爷今晚有客不必喜莲服侍了。你也可以省点气力不必鞭打她了。”厉胜男待他脚步跨入一把就将他抓住笑道:“你的心畅倒还不坏。”

那个家丁傍她一抓痛彻骨髓连忙叫道:“女大王饶命。”厉胜男笑道:“要饶你也不难你家主人在哪里?”那家丁抖抖索素的说道:“在沉香阁。”厉胜男喝道:“糊涂谁知道你的沉香阁在哪里?”那家丁道:“在、在……这里向西走有一个池塘池塘旁边有一个阁子那、那就是……”话末说完只听得“咕咚”一声那家丁倒在地上原来厉胜男急不及待一听他说到此处便即点了他的穴道。厉胜男念在他刚才替那女子求情用轻手法的“对暗点穴”过了一个时辰穴道便可自解。

厉胜男道:“你在这里不要作声待我收拾了那云老贼便来送你回去。”安顿了那女子之后便和金世遗去探那“沉香阁”。

金世遗笑道:“我本意只是来打听消息的现在却又要和你权充侠客了。胜男再麻烦你一下你可带有鸡鸣五鼓返魂香么?”厉胜男笑道:“对云家人口众多咱们虽然不怕但一动起手那些人难免惊扰乱跑乱叫我用迷香将他家里的人都昏迷了你捉住那三个老家伙可以安安静静的审问他们。”

两人分头办事不消片刻金世遗便找到了那沉香阁踪上瓦背贴着屋檐向内窥探。

那三个人虽是武林高手但金世遗轻功卓越哪能让他们听出丝毫声息。

只见阁子里共有四个人那三个老家伙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对着荷塘面前各泡了一盟好茶荷塘月色白莲飘香景物清丽。金世遗暗笑道:“这姓云的老家伙还真懂得享受颇为风雅呢。”

在云中现旁边侍立的那个汉子似乎是他的管家刚进来不久禀道:“这次多得县太爷派差役帮忙账都已收齐了县里的同善堂请师父捐一点钱。”这个管家也是他的徒弟理好账目连夜向他报告。

云中现呻了口茶淡淡说道:“这是应该的就捐五百两吧。你明天拿去要他们用我的名义放到穷人手中你给我监视不要让他们中饱了。”

柳二春哈哈笑道:“云二哥真是个善长仁翁。一出手便是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大手笔大手笔!”

万应当道:“我说云二哥会做人是真。县太爷给他催账贫户不能怨他。他这么拔出一根毫毛来就有许多人要感激他了。柳大哥我看你也该向他学学。”

云中现哈哈笑道:“给你这么一说我倒像是沽名钓誉、假冒为善了。”

万应当忙道:“吾兄不要多心我正是钦佩老兄这种做法听说有好些自命侠义人物也把吾兄认为同道呢哈哈!”

云中现燃须笑道:“彼此相知说笑何妨?老实说若非我和他们那帮人有些来往大约司空大人也不会邀请我了。”

柳二春道:“原来云兄已收到了请帖何以尚未成行?”

云中现道:“我正要请教二位你们说去好还是不去好?”

柳二春道:“怎么不去?”

云中现道:“你我都是有点身家的人要是去呢得罪了那些江湖豪杰、英雄侠客这可不是好要的!若是不去呢得罪了司空大人只怕也要招祸。进退两难如何是好?”

万应当哈哈笑道:“云兄一生持重但这回若是太过谨慎那就要后悔莫及了!”

云中现道:“请万兄指教。”

万应常通:“皇上这次正是下了决心要把那些胆敢违抗朝廷的所谓江湖豪杰、英雄侠客都一网打尽!司空大人请咱们进京不外要咱们替他效力……”

云中现不待他说完就苦着脸道:“不满两位老哥我的武功已去荒了多年啦!”

万应当笑道:“云二哥何须故作谦逊谁不知道你的游龙刀乃是武林一绝。再说。大内高手如云也未必便要咱们这几个老头子拚命。大约如你所说司空大人是因为咱们多少也认识所谓正派人物要咱们以备谘询免使有人漏网。咱们要是不去这倒要教司空大人起疑了。”

云中现道:“两位消息灵通依你们看西门牧野这次出山要把各大派一网打尽可有点把握么?”

万应当道:“西门牧野出山此事甚为秘密云兄早已知道可见消息灵通。只是有一件事云兄怕尚未知道就在半月之前西门牧野趁着各派齐集邙山与孟神通比武的时候乘机偷袭将正邪各派都打得一败涂地死伤俘获不可胜计我和柳大哥正是得知了这个消息才匆忙赶上京都的。”柳三春道:“想来司空大人邀请咱们就是怕功劳都给西门牧野一人占尽。西门牧野此人有名的狠毒咱们依附司空大人比依附他好得多。”

万应常按着说道:“所以云三哥若还守着明哲保身的古训只怕在末受到正派中人报复之前就要遭到西门牧野的毒手!”

金世遗听到此处已明白了七八分就在此时忽听得云中现“咦”的一声站了起来正是趋炎附势难成事祸福无门各自招。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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