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被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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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接收的教育,立志要将她训练为优雅淑女、豪门太太,不是喝香槟穿礼服就可以,烹饪课也分时段上过好几个系列,最擅长做粤菜,清淡绵软,适用懒人。
虾粒秋葵、菠萝咕咾肉、香滑豉汁排骨、蒜蓉开边虾、雕鸡、还有双皮奶当做甜点。家中仆佣早已经下班,她在晚上十点三十分为自己的生日做满桌宴席,霍展年大大吃惊,一说我家出现田螺姑娘,又玩笑说:“我倒是可以帮忙,为你下一碗长寿面。”

宁微澜忙说:“千万不要,那面条我领教过,连酱油都没有,我被那位黑面关公吓得一口气吞完,十天不必进食。”

那是什么时候?他一面教训她一面逼她吃面,似乎就是六七年前,时光一晃而过,中间掺杂着的痛苦与伤害似乎从未曾存在过,她与他一夜之间变成相濡以沫的老夫老妻,没有什么比现下时光更幸福美满。

霍展年头一次感到满足,有她在,工作上那些零零总总困扰,亦可不必放在心上。

脱去围裙,终于落座,要先尝一口古老肉,“但愿不是虚有其表。”汁多肉滑,果然极品。

霍展年胃口大开,吃到涨肚,幸好保养得宜,小腹上还有紧致肌肉,不至于四十岁成大肚婆。“你明早就能开班授课,或者去电视台做一档美食栏目,一定收视飘红。”

“不行,我话少,三十分钟节目,二十五分钟只有切菜声怎么办?”

霍展年笑道:“那一定吸引男观众,因你实在秀色可餐。”

“早知道这样,我一定不进厨房,就坐在桌边当model,好过被油烟熏成黄脸婆。”放下筷子,又看着对面的霍展年笑盈盈地说,“我这下只在这里坐定,洗碗擦桌收拾残局太伤手,表现的机会我让给你呀霍先生。”

霍展年还是那个习惯,高兴不高兴都喜欢捏她耳垂,装作实在拿她没有办法的样子,摇头笑道:“在外做一份工养家糊口,回家还要洗碗擦地干义务劳动,做男人实在难。”

“那你就去找一位师从泰国的外科医师,做一场彻彻底底改造手术,哎呀————别总拉我耳垂!”

“越说越离谱。”指着客厅茶几上棕色公事包说,“去把那个拿过来。”

慢悠悠起身,磨磨蹭蹭回来,霍展年从公事包里拿出一份产权证明,递到她眼前,“生日礼物,看看喜不喜欢?”海景别墅,市值千万,她心底冷笑,这就算是她的劳务辛苦费?倒是同那些与富商交往两年继而分道扬镳的女明星同一价码,但面上依旧温和,乖巧地道谢。

他点了烟,又是满屋子呛人的烟味,“知道你看不上这些,就是给你放在身边,求安心,其他的,以后慢慢来。”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一时间冷了场,他也不会真去洗碗做家事,仍是留一个烂摊子给保姆。夜里过早睡了,霍展年也没有什么精神缠她,关上灯,不能自已地想象着,如果有一天,他知道自己被枕边人出卖,会是什么样表情。

那又怎样?谁又好过谁?

仇比爱更伟大,爱——六个月消散,经此后变为习惯、依赖,而恨,十年二十年不少分毫。

十一月二十三日上午,江北宏源区d4段地块正式出让,在此之前江北开发计划传得风风雨雨,各大地产商自然不会放过投资回报如此高的一块地段。尤其霍展年与屈广宪竞争激烈,最终霍展年以十五亿元天价拿下,新一代的“地王”横空出世,价高令人咋舌。各大媒体头版头条刊载,一时间霍展年极其鋭通实业赚进眼球,风头无二。

霍展年在威斯丁酒店大开庆功宴,犒劳全体员工连日辛苦奋战。

喝到认不清人,醉醺醺被送回家,周若愚真是一等一真男人,扛着霍展年仍不费力,根本不用宁微澜帮忙,轻轻松松将他扔到卧室大床上。那人喝醉了返老还童,捂着头喊痛,一会要喝水,一会要吃药,可怜她忙前忙后伺候这位大老爷,连送客的时间都没有。

她正要去楼下泡一杯浓茶给他解酒用,路过书房时却觉得不对劲,似乎有人听到脚步声突然撤离。

她忽然间明白过来,推开门,走到书桌旁,电脑只来得及关上显示器,座椅上残留着某某人体温。

她低下头,在杯垫上写下一串数字,又添“不用谢”三个字,转身,还不忘为他关上门。

不知是焦虑还是药物作用,霍展年开始大把大把的掉发,身体素质也越来越差,大半个月不碰她变成生活规律,似乎有人在身后追赶催促,整片天空皆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幸运女神离他远去,近期事事不顺,最可怕是吴金良升职调任粤北市市长,因财政、规划、民意原因,本市江北开发项目被无限期搁置。江北地王拖死了鋭通可调动资金,更拖欠银行巨额贷款,地卖不出价,一天惨过一天,又无资金投入,无人看好,更无人开发。霍展年这些年做事,顺心顺意太久,这一回被人联手操作做这样大一个陷阱等他跳,未免想不开,一小时抽完一包烟,一整夜一整夜不说不睡,脾气坏得惊人,宁微澜有自知之明,离他远远,以避战火。

他将精力更多转向传统项目,说到底不过是贩毒、军火、娱乐一类非法产业,来钱快,成本低,高速运转,只要你够胆就能填补账面损失。

因汐川临南海,南海油气田落成不久,高炎的立信投资同时注资汐川炼油厂,要做大规模改造,心力办实业,似乎对于霍展年的失势毫不关心。

这一段战战兢兢时期,宁微澜的画作同另一位现代画家一齐展出。

原本霍展年应当出席,但临时公事缠身,无暇顾及。宁微澜倒乐得轻松,连计划内采访都躲开,通通让给那位三十岁颓废绘画师。

她不擅取名,最满意画作也被随便叫做《原野孤星》,太通俗又太低调,普通人都看得懂,谁还敬你是艺术家。

阿mo做画品经济多年,在展馆d区找到她,同她谈,有一位美丽女士出高价欲买《原野孤星》。宁微澜虽没有多少艺术家气质,但很有艺术家脾气,又不是靠此谋生,她的画作不多,一贯是只展不卖。

阿mo很是失望,再去谈,十五分钟又回来,难掩兴奋之情,“那位女士出到十万,宁小姐,她肯出高价,一定是懂画有品,买回去也会高规格保管,哪还有什么理由不卖?”

可她不如以往一般好说话,依旧坚持,“你叫她去a区逛逛,欧阳先生一定很愿意卖画给她。”

“宁小姐——”

“阿mo,好好工作。”

再遇到阿mo时,她却领着屈婉玲与高炎,兴致勃勃来同她会面。

屈婉玲很是惊讶,“想不到竟然是你,宁小姐我和阿炎都很喜欢你的画,您能不能割爱,有偿赠与我们?到时结婚,我要将它挂在新房客厅里。”她已经十分客气,对待眼前这位她曾经嗤之以鼻的女人,生来不对盘的女人,看在那幅画作上,多留了情面。

真是讽刺,他要结婚,宁微澜难道还需送贺礼?“不好意思,我的画只展不卖。”

屈婉玲遭受拒绝,转头去看男朋友,求助。可高炎摊摊手,无奈地小声同她咬耳朵,“没办法,艺术家。”

但屈婉玲不甘心,“宁小姐,你开个价吧,多少我都付得起。”家中有金山银山难道日日看?当然要费尽心思挥霍,开口闭口财大气粗,一句话就将平民百姓堵得要呕血。

这幅孤星,孤星是陆满。然而他已不在,何必跟人争一时长短。“好啊,一百万,我等屈小姐把款项汇到我账户。阿mo,你的泰国休假有了着落,快谢谢屈小姐。”

她一个不出名小画家,一幅画,怎么样也不值一百万,但屈婉玲脾气拧,好面子,话一出口绝没有收回的可能。

好在有个体贴男朋友,转身就安慰她,“chris,拜托你好心给我一个讨好你的机会,那幅画让我来当礼物送你。”

前一秒阴云密布的练,这一刻云消雨散春光明媚,小女生就是好哄,不似某某人,油盐不进,倔强到死。

时钟走到五点整,画廊里人烟渐散。

高炎已被屈广宪叫走,故此宁微澜交待完明日展出需要改进事宜之后,便同屈婉玲一道乘电梯去地下停车场取车。

屈婉玲与宁微澜的座驾虽然停在同一个区,但相距甚远,出电梯后,她们几乎是背道而驰。一辆黑色maxus商务车从入口驶来时,并没有人注意,两位女士只顾开锁上车,连头都不回,直到宁微澜感觉危险逼近,一回头,即刻被人捂住嘴,手帕上乙醚迅速发挥效力,致使她四肢乏力,头脑晕眩。

她被拖上车带走,过程不超过十秒,匪徒样貌更没有看清。

无妄之灾,人生中第二次被绑,能否脱险,全凭运气。

作者有话要说:长评

加更

哎,我都为我自己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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