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这个孩子姓赫连
首发：~周末，阎兰约了几个阔太太打牌。
她们个个穿的光鲜靓丽，手腕上的金玉盘子磕在麻将桌上声音清脆。
阎兰故意输了好几场，唉声叹气道：“有些事情不信邪都不行，我今儿是赢不了你们了。”
“瞧你说的，娃儿哪有天天哭的？”一名外地贵妇道。
阎兰气呼呼道：“家里有丧门星，诸事不顺。”
一名机谨的贵妇道：“你口中的丧门星该不会是梦玗小姐吧？”
众人顿时如醍醐灌顶，叽叽喳喳道：“听说刚下聘礼，未婚夫就死于非命，真是命硬。”
阎兰绘声绘色道：“可不是，素婉身体本来都是好好的，谁知梦玗刚过完生日她就暴毙了，我当时就觉得不太对劲，找了大师来看，大师说是梦玗命硬，专克亲近之人，我本来还不信，觉得大师胡说八道，现在她又克死了她的未婚夫，看来那个大师说的是真的。”
“真是天煞孤星！我们可都得离她远一点。”
趋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众人不禁对金梦玗感到厌恶。
“说起周素婉，我们不得不佩服你，你真是大度，堂堂督军之女甘心做二太太，主动将周素婉接到督军府，这等气度搁在前清到像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说这话的是陆师长的太太，和阎兰关系最要好，时长吹捧阎兰，希望自己丈夫能多得金昊的器重。
“是啊，你真是贤惠！”众人也跟着附和。
“我这算什么贤惠，周素婉毕竟是原配夫人，都是应该的。”阎兰佯装的谦虚，心里却得意洋洋。
流言如风无孔不入，阎兰今日在牌桌上说的话像瘟疫一样蔓延，先是在贵妇名媛之间流传，很快连车夫苦工也知道了。
已经一个月了，金梦玗的月事还没到，她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出门，去了中药铺，随便编了一个名字，看了大夫确诊有孕。
金梦玗心里五味陈杂，她还没有嫁人就有了孩子，她心里很纠结，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要这个孩子。
药铺药香四溢，穿着粗布麻衣的穷人来来往往，抓药看病，目光都不约而同养金梦玗身上看。
这年头看中医的都是穷人，有钱人都看西医，金梦玗的锦衣华服太招眼。
她被看的很慌乱，连忙走到柜台付诊钱。
听到有人闲谈：“你听说了吗？金小姐的未婚夫是金小姐克死的？”
金梦玗神色一凛，竖起了耳朵。
“哪个金小姐？”
“你没看报纸啊！金督军的长女金梦玗。”
“不是遇上土匪吗？”
“怎么你不遇上我不遇上就他们遇上了呢？她未婚夫死了，她却活了下来，真是命硬！”
“也是，她长那么漂亮，指不定土匪把她怎么了呢！她要是有点廉耻就该殉夫。”
“我还听说她娘也是她克死的……”
他们的话像利刃一样扎在金梦玗心上，看不见血。
金梦玗面色发白，强压住怒火，连忙小跑着离开药铺，她怕再这么呆下去会忍不住和他们理论暴露身份。
上黄包车后，金梦玗拿出万金油闻了闻，这清凉入骨的味道让她很快镇定下来。
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让她愤怒的是他们竟然拉上了她的母亲，人已经死了他们还不肯放过。
金梦玗明白有人想让她身败名裂。
她并不害怕，她还有一张她们不知道的牌，可以打的她们措手不及。
暮色四合，金昊怒气冲冲回到督军府，他一边脱下军大氅，一边吩咐周副官：“谁在敢嚼舌根就给我割了他们的舌头。”
“是。”周副官接过他的大氅，低下头。
阎兰从偏厅出来，听的清楚，又见金昊脸色难看，就明白那些流言金昊已经听说了。
夜深熄灯就寝。
金昊想起那些难听的谣言，翻来覆去睡不踏实。
阎兰轻摇了一下金昊的胳膊道：“老爷，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金昊叹口气道：“外面关于梦玗的那些传言你听说了吗？”
阎兰眼珠一转，故作哀伤地沉默片刻道：“听说了。”
“虽然我已经下令禁言，但我也清楚流言是禁不住的，只会愈演愈烈。现在别人止不住在背后怎么笑话我呢，照现在这种情况恐怕没有达官显贵肯娶梦玗了，还不如她当场随约瑟夫走了干净。”
一个女子没了清白，又成了不祥之人，这辈子是不可能高嫁了。
金昊很心疼，这就意味着他精心培养的女儿再无法给他创造价值。
金梦玗成了弃子。
“要不让梦玗避避风头吧？”阎兰提议。
金昊微微一怔，好奇道：“怎么个避法？”
阎兰道：“与其把梦玗留在家里让我们跟着她被世人戳脊梁骨，到不如把她送到庵里去带发修行，人一走，去了清净之地流言渐渐就散了，时间一长大家都淡忘了。”
这样一来金梦玗就再也不能在督军府锦衣玉食了，相当于流放。
“就照你说的办。”
金昊权衡利弊，阎兰的提议不失为一个好方法，没有用的弃子没有必要在放在身边惹麻烦。
清晨。
一家人坐在一起用早餐，金昊就将阎兰昨晚的提议告诉了金梦玗，不是商量，是通知。
阎兰和金灵茉一边细细品味着牛乳，一边幸灾乐祸地偷瞄着金梦玗的反应。
金梦玗并不惊慌，面不改色地喝完杯子里的牛乳，不疾不徐道：“父帅，我不去。”
此话一出，阎兰母女微微一惊，金梦玗好大的胆子，竟敢忤逆金昊。
金昊目光犀利，语气带着重重的压迫感：“还嫌不够丢人吗？你去也的去，不去也得去。”
不出家，难道留在家里也嫁不出去白白惹人笑话？
金梦玗拿丝巾擦干净嘴角的，眼眸平静如湖：“不是我不想去，是不能去。”
金昊心里微动，金梦玗的话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为什么不能去？”
“因为我怀孕了。”金梦玗腼腆的低下头。
“什么？”金灵茉最先吼了出来。
她心里惶惶不安，恐惧席卷了她全身。
金昊大吃一惊，瞪大了瞳孔问道：“孩子是谁的？”
“未婚先孕，金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阎兰抢先一步开口，激愤地站起身：“老爷，不管怎么样，这孩子都不能留，免得遭人笑话。”
“让她说。”金昊目光如炬。
金梦玗抬眸道：“这个孩子姓赫连。”
声音清晰，字字分明。
她们个个穿的光鲜靓丽，手腕上的金玉盘子磕在麻将桌上声音清脆。
阎兰故意输了好几场，唉声叹气道：“有些事情不信邪都不行，我今儿是赢不了你们了。”
“瞧你说的，娃儿哪有天天哭的？”一名外地贵妇道。
阎兰气呼呼道：“家里有丧门星，诸事不顺。”
一名机谨的贵妇道：“你口中的丧门星该不会是梦玗小姐吧？”
众人顿时如醍醐灌顶，叽叽喳喳道：“听说刚下聘礼，未婚夫就死于非命，真是命硬。”
阎兰绘声绘色道：“可不是，素婉身体本来都是好好的，谁知梦玗刚过完生日她就暴毙了，我当时就觉得不太对劲，找了大师来看，大师说是梦玗命硬，专克亲近之人，我本来还不信，觉得大师胡说八道，现在她又克死了她的未婚夫，看来那个大师说的是真的。”
“真是天煞孤星！我们可都得离她远一点。”
趋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众人不禁对金梦玗感到厌恶。
“说起周素婉，我们不得不佩服你，你真是大度，堂堂督军之女甘心做二太太，主动将周素婉接到督军府，这等气度搁在前清到像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说这话的是陆师长的太太，和阎兰关系最要好，时长吹捧阎兰，希望自己丈夫能多得金昊的器重。
“是啊，你真是贤惠！”众人也跟着附和。
“我这算什么贤惠，周素婉毕竟是原配夫人，都是应该的。”阎兰佯装的谦虚，心里却得意洋洋。
流言如风无孔不入，阎兰今日在牌桌上说的话像瘟疫一样蔓延，先是在贵妇名媛之间流传，很快连车夫苦工也知道了。
已经一个月了，金梦玗的月事还没到，她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出门，去了中药铺，随便编了一个名字，看了大夫确诊有孕。
金梦玗心里五味陈杂，她还没有嫁人就有了孩子，她心里很纠结，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要这个孩子。
药铺药香四溢，穿着粗布麻衣的穷人来来往往，抓药看病，目光都不约而同养金梦玗身上看。
这年头看中医的都是穷人，有钱人都看西医，金梦玗的锦衣华服太招眼。
她被看的很慌乱，连忙走到柜台付诊钱。
听到有人闲谈：“你听说了吗？金小姐的未婚夫是金小姐克死的？”
金梦玗神色一凛，竖起了耳朵。
“哪个金小姐？”
“你没看报纸啊！金督军的长女金梦玗。”
“不是遇上土匪吗？”
“怎么你不遇上我不遇上就他们遇上了呢？她未婚夫死了，她却活了下来，真是命硬！”
“也是，她长那么漂亮，指不定土匪把她怎么了呢！她要是有点廉耻就该殉夫。”
“我还听说她娘也是她克死的……”
他们的话像利刃一样扎在金梦玗心上，看不见血。
金梦玗面色发白，强压住怒火，连忙小跑着离开药铺，她怕再这么呆下去会忍不住和他们理论暴露身份。
上黄包车后，金梦玗拿出万金油闻了闻，这清凉入骨的味道让她很快镇定下来。
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让她愤怒的是他们竟然拉上了她的母亲，人已经死了他们还不肯放过。
金梦玗明白有人想让她身败名裂。
她并不害怕，她还有一张她们不知道的牌，可以打的她们措手不及。
暮色四合，金昊怒气冲冲回到督军府，他一边脱下军大氅，一边吩咐周副官：“谁在敢嚼舌根就给我割了他们的舌头。”
“是。”周副官接过他的大氅，低下头。
阎兰从偏厅出来，听的清楚，又见金昊脸色难看，就明白那些流言金昊已经听说了。
夜深熄灯就寝。
金昊想起那些难听的谣言，翻来覆去睡不踏实。
阎兰轻摇了一下金昊的胳膊道：“老爷，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金昊叹口气道：“外面关于梦玗的那些传言你听说了吗？”
阎兰眼珠一转，故作哀伤地沉默片刻道：“听说了。”
“虽然我已经下令禁言，但我也清楚流言是禁不住的，只会愈演愈烈。现在别人止不住在背后怎么笑话我呢，照现在这种情况恐怕没有达官显贵肯娶梦玗了，还不如她当场随约瑟夫走了干净。”
一个女子没了清白，又成了不祥之人，这辈子是不可能高嫁了。
金昊很心疼，这就意味着他精心培养的女儿再无法给他创造价值。
金梦玗成了弃子。
“要不让梦玗避避风头吧？”阎兰提议。
金昊微微一怔，好奇道：“怎么个避法？”
阎兰道：“与其把梦玗留在家里让我们跟着她被世人戳脊梁骨，到不如把她送到庵里去带发修行，人一走，去了清净之地流言渐渐就散了，时间一长大家都淡忘了。”
这样一来金梦玗就再也不能在督军府锦衣玉食了，相当于流放。
“就照你说的办。”
金昊权衡利弊，阎兰的提议不失为一个好方法，没有用的弃子没有必要在放在身边惹麻烦。
清晨。
一家人坐在一起用早餐，金昊就将阎兰昨晚的提议告诉了金梦玗，不是商量，是通知。
阎兰和金灵茉一边细细品味着牛乳，一边幸灾乐祸地偷瞄着金梦玗的反应。
金梦玗并不惊慌，面不改色地喝完杯子里的牛乳，不疾不徐道：“父帅，我不去。”
此话一出，阎兰母女微微一惊，金梦玗好大的胆子，竟敢忤逆金昊。
金昊目光犀利，语气带着重重的压迫感：“还嫌不够丢人吗？你去也的去，不去也得去。”
不出家，难道留在家里也嫁不出去白白惹人笑话？
金梦玗拿丝巾擦干净嘴角的，眼眸平静如湖：“不是我不想去，是不能去。”
金昊心里微动，金梦玗的话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为什么不能去？”
“因为我怀孕了。”金梦玗腼腆的低下头。
“什么？”金灵茉最先吼了出来。
她心里惶惶不安，恐惧席卷了她全身。
金昊大吃一惊，瞪大了瞳孔问道：“孩子是谁的？”
“未婚先孕，金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阎兰抢先一步开口，激愤地站起身：“老爷，不管怎么样，这孩子都不能留，免得遭人笑话。”
“让她说。”金昊目光如炬。
金梦玗抬眸道：“这个孩子姓赫连。”
声音清晰，字字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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