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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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相亲对象,一个一个都像是来找麻烦的。

楚阳娿无比郁闷,坚决不想继续恶心自己了。

楚域也被气了个半死,对那些所谓好心的亲戚,再没有好脸色。

父女两人商量了半晌,终于决定,要发现皇帝没有召她入宫的意思,那成亲的事,也就暂时放一边吧。现在她本就在风口浪尖儿上,看不惯她的人,本来就很多。

楚阳娿自己也想明白了,这世道没有人跟你讲道理,也当真没有谁把个女人的意愿放在眼里。

要是皇帝当真想让她入宫,哪怕她成了亲当了娘都不见得安全(参考下杨玉环)所以没有必要折腾自己。而且,就算当真进了宫,那她大不了跟皇帝死磕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看他这个皇位都还没坐稳的皇帝能真把她怎么样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有了这个觉悟,楚阳娿的日子就好多了,安国府也消停下来,不再日日有所谓亲戚拎着年轻人上门。

楚阳娿自己,干脆清清闲闲地在家当起了田园老农,在中苑后面开辟出一块小菜园,自己研究大棚种反季节蔬菜去了。

宁安带着孩子来看她,发现她自己折腾的起劲,心情好得不行,也松了一口气。

“老太太担心你,老早就想让人来瞧你,只可惜我那嫂子发现有身孕了,也来不了,便让我过来了。”宁安已经生育一男一女,长子已经三岁,小女儿已经年满一岁了。

她在家里要管家看孩子,还得伺候丈夫公婆,想要出门走亲戚,也不是那么好腾出时间来。

自从楚阳娿和离之后,外面流言蜚语实在太多,说的也委实难听。韦氏生怕外孙女儿受不了那些口诛笔伐,好容易才递了信儿让宁安来瞧她。楚阳娿心里明白老太太的意思,宁家孙媳妇好几个呢,让宁安来,还不是因为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也好,比较合适开导她。

不过楚阳娿真不需要开导,她虽然和离了,许多人对她这一行动十分愤恨,不过她到底是有皇帝圣旨的,就算再不满,也只能私下说一说,不敢当真拿她怎么样。

再者安国府也派人盯着呢,说说也就说说了,谁要当真写出个话本儿小曲儿来映射讥讽她,便一个奏本参上去,直言当今天下反王乱世,又有流民流窜,京城之中,还有人整日流连于秦楼楚馆消遣耗磨,不如派去疆场,卫国尽忠的好。

一来二去,那些人也不敢继续放肆了,毕竟能成日跟个见都没见过的女流之辈死磕的,也不是什么有能之士。楚阳娿虽然和离一回,但到底是于国有功,拿下城池还做出了雷炮的人。那些男人们屁本事没有,只知道耍嘴皮子,皇帝也厌恶。

只老太太关心则乱,怕她顶不住流言蜚语,兀自在家伤心难过,这才让宁安过来看她。

楚阳娿抱着小萝莉,心情十分好。

“外面喜欢怎么说我,让他们说去好了。那些人闲来无事,跟个女人一般婆婆妈妈,无能又无理,除了耍耍嘴皮子,也没其他本事了,我们这些有本事的,自然应当可怜他们。”楚阳娿笑嘻嘻,玩笑着说。

宁安感叹道:“从小到大,祖母每每提起你来,只道你荏弱可怜,常常耳提面命,让我与哥哥们一定要好好护着你,替你撑腰。如今看来,你哪里还需要我们撑腰,便是一般男儿,也比不得你有本事。只可惜这天下,容不得女人出头做主。”

“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吧。表姐,你过的怎么样?”

“我挺好的。”宁安告诉她说:“相公平日比较忙,家里都是我在管。婆婆虽然严厉了些,但也不是那喜欢磋磨媳妇的人,就是那几个妾不消停,总给我找麻烦。”

“妾?”楚阳娿邹了皱眉头,她到底是接受不了这种光明正大理所应当,连法律都会保护的第三者。

宁安到不这么想,她是真正的传统女子,当真把妾室当个小玩意儿,是用来帮自己伺候丈夫的,只要她们规矩,她便觉得不错。丈夫没有干出宠妾灭妻的事,于大多数女人而言,已是一项莫大的幸运。

看到表姐满足的眼神,楚阳娿深觉代沟果然没有那么容易逾越。

所以……

“我们还是聊点儿别的吧,我那小外甥都三岁了,是不是也该启蒙了?”

“正是呢,等明年开了春儿,就请先生来开蒙。”说起孩子,宁安更是有说不完的话题了。

四年过去,她真正成了一位端庄大气的内宅主母和温柔和蔼的母亲。宁安的生活全部围绕着丈夫婆媳孩子,时不时夹杂一些贵妇们聚会时提起的八卦流言。当然,要说到流言蜚语,这段时间被提起最多的当然是自己闹了和离的楚阳娿。

为此,宁安也受了不少委屈。楚阳娿闹和离,弄得嫁出去了的楚家女都备受指责。连与楚家有姻亲的宁家家出去的女儿,多少也受到了影响。

好在安国府还挺立着,楚阳娿和离又有皇帝的影子在,他们到底不敢将进门的媳妇休弃了,顶多时不时找点麻烦刺两句作罢。

不过这些,宁安是不会当着楚阳娿的面说出来的,她光说好事,说完感叹一句:“如果四年前,你没被那奸人所害,一病就是这好些年,说不定现在你的孩子也能开蒙了。咱们凑一起,还能让他们兄弟一起上学呢。”

楚阳娿被害之后就成傻子了,但傻子这两个字却不怎么好听,所以一直以来,他们都以生病代替,说起她痴傻的这四年,只说病了四年,倒也贴切。

楚阳娿只是笑,心里却在想,就算当真她没有出事,恐怕也是不能生出孩子来的,云起近不得人,光靠她自己,可没那个单体生殖的本事。

宁安看她眼神落寞,以为说起了伤心事,赶紧补救道:“不过如今总算是老天开眼,你现在也已经好了。姑父心疼你,等过了这段儿,重新再说了人家成了亲,过不了多久,自然也会生儿育女的。”

嫁为人妇,生儿育女,好像是天大的好事,好像除去这一件,便再无其他可以媲美了。仿佛生儿育女,已经是身为女子的唯一目的。

宁安神采奕奕,越说越高兴,楚阳娿却十分尴尬,因为生儿育女,对她来说还真不是那么重要的事。

她不想生儿子,因为这个时代出生长大的男孩,哪怕她再怎么教导,也难以避免因为大环境的原因,长成一个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她无法接受自己的儿子成为自己最厌恶的那种人。她更不想生女儿,这个世界对女人苛刻,她不忍心生个女孩来这世间走一遭受一辈子的苦。

但是这种话,她是不能说出来的,这是大逆不道。便是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男人女人们也还是这么想法,认为女人不想生孩子,就是天大的罪恶,就是枉为人了。可就算生下孩子又如何呢,那时她住在医院里,见了不少人间好事的。

楚阳娿十分无奈地发现,四年过去,自己跟宁安,好像也没有多少共同话题了,她已经为人妻为人母,自己是被留在原地的那个人。

姐妹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胡乱聊着,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一阵嘈杂。宁安住了口,没再继续说话。

楚阳娿也皱了眉,让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话还没说出口,就见清岚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对楚阳娿说道:“姑娘,不好了,八姑娘回来了,正跟三太太在门口闹着要上吊呢。”

“上吊?怎么回事?”楚阳娿站起来,急匆匆向外面走去。

刚到璎珞轩门口,就看到楚燕阳跟月氏两人一人拿着一条白绫,被丫鬟婆子阻拦着,大哭大闹要死要活。

楚阳娿沉脸,问:“三婶婶,楚燕阳,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月氏一看到楚阳娿,两眼已经开始冒火了,恨不得生吞了她:“都是你,你干出这样天怒人怨猪狗不如的事,如今躲在家里逍遥自在。可怜我的燕姐儿,在云家给你当牛做马这两年,如今是什么错的没有犯,就被那云起给休弃了。我们娘儿俩是活不成了,必定要死在你面前,让你一辈子不安生。”

这段时间,楚阳娿故意不去主意有关云家的事,其他人听到了什么,也不会主动说给她听,所以楚阳娿还真的不知道楚燕阳被云起休了的事。

她前脚一走,楚燕阳后脚就被云起写了休书。楚燕阳当然不愿意回娘家,自然又哭又求,赖在云府不愿离开。

这般折腾了十几日,云起发现这人是吃硬不吃软,说话她听不进去,只能强硬地让她面对现实。

所以今天,她就被云家五花大绑,捆牲口一般捆着送回了安国府。

由于楚阳娿自己闹和离闹的这么大,楚家深觉对不起云起,所以楚燕阳被休回来,楚家也说不的什么。

楚家不替楚燕阳撑腰,楚燕阳就当真要做个弃妇了。

她想不开,月氏更加想不开。母女两人抱头痛哭一阵,干脆搀扶着一起来璎珞轩闹着上吊死给楚阳娿看。

楚阳娿冷眼看着这两人,真想说想死就让她们去死好了。

可死在她门口,怎么着都是她的错了。

楚燕阳看到楚阳娿沈着脸不说话,心里的愤恨就像岩浆一样爆发开来。

她瞪着楚阳娿,咬牙切齿,恨不得天打雷劈,好让她马上去死。

“闹够了就回去吧。”

良久之后,楚阳娿就这么淡淡地说了一句。

楚燕阳惊怒,大声咒骂道:“楚阳娿,你把我害成这样,却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你为什么不去死?”

楚阳娿好笑:“姐姐在说什么?我害你?我害你什么了?”

“要不是你,我如何能被夫君休弃!全都是你的错!”

“你被休弃,那是你自己的事,是你做的不好人家不要你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楚阳娿冷笑:“再说,某些人是怎么进得云府,别以为我不清楚。当初是谁跪在这璎珞轩外面,指天发誓磕头求我父亲,一定要去云家?还说什么为了伺候我。呵!大家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们都明白,也没有必要多说了。只是楚燕阳,你说你可怜不可怜,我是正室嫡妻,我走了,按理来说你的机会才更大了不是么?怎么你就被休了呢?”

“你……你好生恶毒!”

“我恶毒,我再怎么恶毒也比不上你!不过算了,我懒得跟你计较。你要死,就自己找地方去死吧,不要脏了爹爹的院子。”楚阳娿吩咐林岗:“把她们扔出璎珞轩,哼,寡嫂带着女儿在小叔子门前要死要活,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月氏羞愤欲死,可也真的不敢在璎珞轩外面苦哭闹。现在女儿已经被云家休弃,要是自己再闹得被楚家休了,那可就连个去的地方都没有了。

楚家没有人在乎她们,这一点,她们早就明白,只是从来都不甘心,这才忍不住一次一次试探他们的底线。

月氏母女被送回了秀月阁,两人躲在屋里抱头痛哭。

“我可怜的燕姐儿,以后该怎么办呀!”月氏抱着楚燕阳,哭泣天抢地捶胸顿足。“本以为那云家七郎是个好的,楚阳娿又傻了,你嫁过去,名分上是平妻,实际上是真正的当家主母。等以后生儿育女,有了依仗,娘这一辈子也就瞑目了。谁知道……谁知道老天不开眼,当真让那黑心母夜叉好了,害得你也被连累,呜呜……”

楚燕阳也满心苦楚,云起自从军入伍之后,一路水涨船高。不仅自己争气,以后还是云家家主,这样的身份,是求也求不到的。再说云起那样貌,当真是万里挑一,便是只看一眼,也是一辈子不能忘。

那时楚阳娿傻了,她以为是老天开眼,给了她大好的机会,这才铤而走险,求四叔做主将她嫁过去。

谁知道楚阳娿居然好了。

刚开始她是担忧的,楚阳娿并不是个好说话的人,与她相对,除非自己得了丈夫的欢心,否则根本无法与她抗衡。

谁知道她一醒来,马上就闹着要和离。

这时候,她虽然纠结,但心里还很高兴。毕竟就跟楚阳娿说的那样,没有了她楚阳娿,自己就成了名正言顺的正室嫡妻。以自己的身份,能有这样的夫君,那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谁知道,前脚楚阳娿和离而去,后脚云起就将自己休弃。

她不明白,一点都不明白他们在想什么。

她不明白楚阳娿为什么那么心安理得地抛弃云起这样优秀的丈夫,宁愿闹到天下皆知,也要和离。更加不明白云起的心思,他以为她厌恶憎恨楚阳娿,结果无论她怎么把罪过往楚阳娿身上推,怎么哭诉自己的苦楚磨难,那人也不皱一下眉头。

他心好硬,不心疼任何人。

于是,她能利用的唯一的机会,就都没有了。

楚阳娿可以和离,和离之后还有人操心替她,准备给她寻个合适的夫君。

可是自己呢?

她知道,她们是不一样的。

自己被休弃了,没有依仗,没有身份,想要再嫁,哪里还能嫁到什么好人。

想到不久之后,自己很可能被随随便便嫁给个瞎眼瘸腿的老男人,或者直接给人当继室后母,她就心慌气短想吐血。

可是有什么办法,谁能帮她?

“不成,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月氏抹了一把眼泪,说:“咱们去求老爷子,求老爷子给你做主。”

楚域不管她女儿,可女儿也是老爷子的亲孙女,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燕姐儿就这么被抛弃了。

月氏抹了眼泪,说着就要去找老爷子。

一直守在旁边的嬷嬷赶紧拦住她:“太太,您可不能这会去找老爷子,那是害了燕姐儿啊!”

“你说什么?燕姐儿被楚阳娿他们害成这样,难道老爷子当真忍心让人欺负我们这孤儿寡母?”

嬷嬷将月氏按到椅子上,小声说:“太太您想啊,十二姑娘因为和离这事儿,已经闹得天下皆知,外面人说起咱们安国府,都在笑话。老爷子本就在气头上,没有发作,不过是碍于四爷的脸面,不好在这个档口再生是非罢了。要是太太您这会又冲到跟前让老爷子给姑娘做主,老爷子必定以为咱们姐儿跟璎珞轩那位一样,不是个安稳懂事的。十二姑娘有父亲心疼,又有弟弟撑腰,她能行事洒脱,咱们不能呀!姐儿命苦,一出生就没了父亲,留下太太您,一个人在这安国府里孤苦伶仃的,每走一步,哪里不得小心翼翼才行?咱们能倚靠的,还不是安国府的脸面跟老爷子的可怜。老爷子是什么人?这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事情,心里都清楚着呢。与其这时候冲上去触霉头,还不如就这么忍着,让老爷子知道太太与姑娘的委屈,之后才能好好替姑娘打算呀。”

“嬷嬷说的……十分在理。”月氏也觉得自己冲动了。

楚燕阳心里也很怕老爷子,因为当初自己嫁给云起作平妻,老爷子实际上是反对的。那时自己指天发誓要过去,现在出了事,她很怕面对老爷子。

可是,就这么等着,她又不甘心,现在她才刚回来,被休弃的事儿还没有闹得人尽皆知。她还想找人做主,让她再回云家呢。

“咱们不去求老爷子,就这么等,要等到什么时候?”

“姑娘可傻,咱们可以等,但不让旁人跟咱们一起等呀。”

“嬷嬷的意思是……”

嬷嬷一笑,提醒道:“那十二姑娘为何这样胆大包天?除了四爷偏心之外,还不是因为她有个不得了的外家,这边楚家一出事儿,宁家立刻就晓得了。咱们在府上寸步难行,还不是因为太太孤苦伶仃,连个撑腰说话的人都没有么!不过太太娘家虽无权无势,这些年也靠着安国府,得了不少好处,这可都是因为太太您呢!如今太太跟姑娘落了难,那边自然要尽些义务,来帮太太跟姑娘说话了。”

楚燕阳眼睛一亮,马上明白了。

“咱们不出面,让舅舅去跟老爷子说。”

月氏终于想起自己的娘家,高兴道:“多亏了嬷嬷,到时候哥哥来,就说心疼咱们,咱们只需一味忍让就够了。”

“娘,咱们这就派人去请舅舅进府。”楚燕阳说完,马上又摇头:“不,我要亲自去找舅舅,我那舅舅是个不会说话的,我得好好叮嘱他一番。”

要怎么说话,得她们教了舅舅才行,所以不能在府里来。最好是在外面,让舅舅‘听了风声’亲自去堵老爷子。

商量好之后,楚燕阳跟月氏准备着,当天晚上递了信,第二天就出门去了。

安国府离月家住的宅子有些远,所以他们约好在百味楼见面。

见了面之后,楚燕阳将云家跟自己的事说了,月大爷听的义愤填膺。自己这不受重视的妹妹嫁了个穷小子,谁知穷小子却是安国府少爷。这些年,月家因这等关系,得了不少好处,更是直接从江南搬家来了京城。

及到两年前,外甥女儿又嫁入云家,本以为借着这份关系,月家又能再前进一步。谁知道他们还没捞着好呢,外甥女儿就被休回家了。要是楚燕阳犯了错还说得过去,可是如今,他这外甥女,可是一点错都没有犯就被休弃回家了啊,这可不行!他们没本事从到云府门前找麻烦,要是楚家老爷子也不为孩子做主,这不是欺人太甚么?

“妹子你放心,这事儿包在哥哥身上,哥哥一定要让老爷子知道你们的委屈,替你们做主。”

“那就拜托哥哥了,不过,说话时一定要注意,不可胡言乱语,老爷子是个有成算的,你千万不可惹了他生气。”

“那是自然!”

当着安国公的面儿,他就算为了替妹妹出头,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的。

“那好,我们出来的久了,实在不合适,先回去了。”

月氏说完,跟楚燕阳一起下楼,准备出来。

刚从楼上下来,楚燕阳却猛一下定住了。她愣愣地看着前面,惊讶不已地睁大了眼睛。

那人也看到了楚燕阳,干脆朝她走了过来,还笑吟吟地说道:“八姐姐,真是好巧。”

“佩……佩阳?”楚燕阳结结巴巴,好半晌才说出话来:“你怎么在这里?”

“姐姐能在这里,为何我不能?”楚佩阳已经长大了,当初失踪时,还是个年幼的小女孩,几年过去,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美貌少女。只见她身上穿着一件水红色牡丹长裙,头上戴着葫芦连枝镶金头面。她的模样像萧氏,生的明艳照人,微微一笑,便美得动人心魄。

当初离开时,楚家也没有派人去找,但所有人心里都有猜测,以为楚佩阳这样跑出去,要么沦落到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去,要么就早早的死了。

谁知道几年过去,几乎所有人都要以往她时,她居然又出现了。

月氏也看到了楚佩阳,震惊之情,比楚燕阳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差一点,她都要以为自己见鬼了。

相比起她们的震惊茫然,楚佩阳却要淡然的多。她朝月氏福了福身,笑着说道:“三婶婶也在,我刚从青州回来,刚刚见了外祖母,正准备寻个日子回家见祖父跟父亲呢。以为那时才会见到婶婶跟姐姐们,谁知这会儿就见到了,可真是缘分。”

“是,是呀!”月氏都有些慌张无措了,她现在很不得立刻冲回家,去告诉老爷子以及楚家所有人这个消息。

楚佩阳却偏偏不如她们的意,她拉住楚燕阳的手,说:“哎,既然见到了,不如趁此机会,一起吃个饭吧。说起来,我刚一回来,就听见许多流言蜚语,都是关于咱们家的。除了这个,我还听了一些有关八姐姐的事,正想问一问你们知道不知道呢。”

月氏跟楚燕阳俱是一惊,忙问:“你听说什么了?”

楚佩阳嗤嗤一笑:“瞧把姐姐急的,可这大堂里却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先寻个雅间坐下再说。”

月氏跟楚燕阳,就这样被楚佩阳又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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