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金钩香饵,恰是投鱼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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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金钩香饵,恰是投鱼所好
成天乐只有无语啊,偏偏杨履霜在公司见到他的时候,总是一副羞答答的样子,好像两人之间真有什么关系似的,让成天乐一看见她就想躲。利用舆论造成“既成事实”也是搞对象的一种手段,周围的人一起哄,假如对方真有那么一点动心的话,说不定就能顺势开始了。有不少男nv的恋爱关系,其实就是从周围的人开玩笑开始的。

可成天乐根本没这个心思,不论公司的人怎么起哄,他就是不上钩啊。他这没谈恋爱的,有不动心的烦恼;那边谈恋爱的,也有谈恋爱的心烦。成天乐注意到毕然这两天情绪有点不对劲,一个人的时候总喜欢板着脸,好像在生什么闷气。有几次客户找他有事,他不小心还把客户给得罪了,让人跑到成天乐这里来投诉。

成天乐把毕然单独叫到办公室来谈话,先批评了几句他的工作表现,让他找机会去客户那里好好道歉,然后问道:“你这几天怎么搞的,好像心里总有一件不高: 兴的事情,难道是和妹子吵架啦?”

没想到这一句话,却引发了毕然一连串的感慨,他叹了口气道:“唉——!就妹子那小脾气,我没事怎么会找她吵架?她这人特单纯,对什么都好奇,遇到点什么事就爱大惊小怪。”

成天乐:“这不tǐng可爱的吗?你难道就为这些生气?”

毕然:“当然不是了,我还没把话说完呢。成总,您有机会的话,能不能也帮忙劝劝她?在所认识的人当中,我发现她还是比较听你的话的……”

南宫最近找了个老师在学古琴和茶艺,地点是在一家环境很优雅的茶室里。茶室的一角放着一张古琴。南宫学琴的同时,也是在给茶室的客人演奏,算是一举两得了。在这里点上一壶茶,看两位美nv教学古琴,听着琮琮之音,也是一种很美妙的享受。

某一天,茶室里来了一位客人,大约二十八、九岁的样子,是个相貌平平的小伙,但谈吐很有风度,为人也显得彬彬有礼、很有修养。至少南宫的感觉是这样的,但按毕然的说法,其实那小子就是和nv人说话有耐心,连上个楼梯、进个mén,都时刻不忘关照提醒一下而已。

这人在茶室里没有消费,就是坐着听甄诗蕊教南宫弹古琴。南宫休息的时候,他很有礼貌的过去打招呼,然后攀谈起来,言语之中显得对中国古乐很有研究。但他谈的却不是古琴,而是如今很少见的一种乐器——尺八。

尺八在隋唐时代是很流行的宫廷乐器,竹制切口,身有五孔,前四后一,管长一尺八寸,因此而得名。音乐在古代又称丝竹之音,所谓“丝”就是弦乐,所谓“竹”就是管乐。尺八这种吹奏的管乐形式上还比较原始,它的音sè、音域以及艺术表现力方面尚有很大的局限xìng,但比较适合吹奏一些特定的曲目,听上去比较空凉。

到了后代,尺八渐渐被形制上更成熟、音sè音域以及艺术表现力、演奏技巧方面更完美的长笛和dòng箫所取代。而在唐代尺八流行的时候,正是东瀛人派出遣唐使来朝贡学习的时候。盛世大唐的万事万物,对那些岛民来说都是新奇无比的,很有点像妖修看见大好红尘的感觉,什么都感兴趣、什么都想学,其中就有尺八这种乐器。

尺八便在东瀛流传下来,这帮东洋鬼子有个习惯,能把一些事情纠结到变态的程度,所谓茶道如此,对尺八的态度也是这样,不仅认为它是宫廷雅乐的正宗之器,而且样子越做越jīng美,乐器演奏的形式讲究也越来越多。它在东瀛最早是一种象征贵族身份的“雅器”,后来才渐渐流传到民间。

假如南宫是个老江湖的话,这小伙一开口就能听出套路来。因为她学的是古琴,那人想和她聊古乐,假如也谈古琴的话,三言两语就容易流lù出破绽,所以开口就说了一种很冷僻的古乐器。反正南宫也不懂,显得他很是高深有学问,又不容易说漏了嘴。在江湖上,外行套内行,往往都喜欢用这一手。

南宫果然被吸引了,和他聊了半天。这个小伙子叫吴贾铭,自称曾在东洋和鬼子学得唐代雅乐尺八,信口开河这种乐器在中国已经失传了云云,然后又问南宫要了联系方式。又过了几天,给南宫发信息,说要带她去苏州的古玩城里逛,谈谈各种物品的鉴别。这正是南宫感兴趣的,于是就去了。

在古玩市场里,吴贾铭侃侃而谈,指着各种物件说的是头头是道,仿佛很有研究的样子,而南宫也不太明白这些。除了谈古玩鉴别的各种道理,吴贾铭还真没在这里发现什么真古董,据他说摆出来的都是赝品,而南宫看着也像。既然没有真东西,谈的主要都是理论话题了。

逛的时候,吴贾铭还跟南宫提起他懂“修道”,而且还会卜卦,认识很多山里的修行人,如果南宫感兴趣的话,可以教她修行云云。

虽不知真假,但这正是一位初入人间的妖修最感兴趣的事情,南宫听得是直眨眼呐。她既不能告诉吴贾铭自己是妖修,但也很想从他这里学到些什么。南宫的这种心理是毕然所不了解的,但是一个姑娘家,随随便便就给一个年轻男子留了联系方式,还被人约出去逛街,毕然能高兴吗?

南宫应该也知道毕然可能会不高兴,当吴贾铭逛完街要约她吃完饭的时候,南宫就打电话把毕然叫出来一块儿吃饭。吃饭的时候,毕然看吴贾铭很有些不顺眼,神情语气中也多少流lù了出来。但吴贾铭却显得极有涵养的样子,丝毫都没有介意。

在饭桌上,吴贾铭还一直在谈所谓的修行,比如佛教大乘小乘的各种讲究和境界,显得很有学养,反正两位听众在这方面也没研究。南宫是学古琴的,吴贾铭不谈古琴的演奏却说自己认识古琴界的谁谁谁,还有关系能买到当今最出名的古琴家所制作的古琴。听说毕然是搞外汇jiāo易的,吴贾铭又自称认识金融界的谁谁谁,总之都是经常上报纸杂志的名人。

第二天,南宫又接到了吴贾铭的短信,要约她去看苏州的古巷与老建筑。这个细节很有意思,他没有约她去看园林,而是说这古城风韵更深刻的体会在那些小巷老宅间。话虽说的不错,但是这么逛苏州就有一个“好处”——不用huā钱。

想当初,成天乐被骗到传销团伙,一下火车也是免费逛了山塘街。所以听见毕然这么转述,不禁心里有点想笑,这人的办法倒和传销团伙如出一辙,既想约人逛风景,又不想掏钱消费。

南宫那天要学古琴,所以没去,但是今天,吴贾铭又来约,很感兴趣的南宫还是去了。毕然是要上夜班的,白天不能总跟着南宫出去,但在吃晚饭的时候又主动找过去了。看着吴贾铭在饭桌上温文尔雅、谈笑风生的样子,毕然是越看越来气,所以上班的时候,就一直坐在那里生闷气呢。

听完之后,成天乐微皱眉头道:“那个吴贾铭,很可能是个骗子!”

毕然一拍大tuǐ道:“我也是这么说的呀!可是妹子却说我——‘你看,人家多文雅多有学问,谈吐还那么有涵养,怎么能说他是骗子呢?你是不是妒忌啦,luàn吃醋的小心眼,你再这样我会生气的!’”

她居然还要生气,搞得毕然一肚子闷气没地方发了,现在可算找着机会在成天乐这里诉苦。

其实成天乐最感兴趣的是一件事——那个吴贾铭自称懂修行、还能教南宫修炼云云。如果是普通人之间想吸引小姑娘关注的卖nòng,倒也能说得过去,可是他说话的对象恰恰是一位hún迹人间的妖修,这未免也太巧了吧!如果是真的,哪有这等好事?难道这个人看出南宫玥的身份了,故意在试探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说不定还真会有点危险。

成天乐帮毕然一起分析道:“假如那人真是个骗子,依你看,他会打妹子什么主意呢?”

毕然一撇嘴道:“不就是见人下菜碟嘛,什么话都敢说、自称什么人都认识、又好像什么都懂,这种人除了骗子还会是什么?他可能是在茶室里看到了妹子,见人长得漂亮,又特单纯,平时也tǐng大方的好像tǐng有钱的样子,所以才会特意去接近,能骗到什么算什么呗!”

成天乐越听越觉得问题严重,干脆打电话把时强也叫进来,三个人坐在一起讨论这件事。时强的年纪比他俩都大一些,也见过各种人和事,他听明白始末便分析道:“他约妹子去看古玩,是不是想试探她对古玩感不感兴趣?他又说自己认识古玩界的人,其实这种东西骗钱是最快的,而且数额都很大。”

成天乐点头道:“是这样的,在jiāo易部做市场也有类似客户调查的技巧。他问妹子对什么样的古玩感兴趣、可能的话会买什么,这也是在mō她的底细,想看看究竟能从这个人身上骗到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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