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猫腻(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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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家,郑氏一回家就到郑彩葵的房间里指着她好一通骂,一番下来也把林弛那句原话给说出来,然后点着她的鼻子道:“还说人会拿二十两聘礼,那小子却是赔命也不要你。你以后也给我老实点,等娘给你看好人,高高兴兴地跟人相见去,然后就快快儿地嫁走,别给你弟弟丢人。”
郑氏话未说完,郑彩葵已是泣不成声,等娘又骂一阵子走开后,她才双眼无神地看向窗外。

再看看顾明月,顾秀冉,现在竟是谁都比她要好了。

郑彩葵不甘极了,暗下决定,她不能就这么认命,顾秀冉可以去给人家绣庄做绣娘,她为什么就不能?

她的刺绣技艺比起顾秀冉来只好不差。

这么一想,郑彩葵又打起精神来。

第二天天未亮,她就挎着个小包袱出了家门。

然而等她好不容易赶到容德绣庄,却被告知现在不再需要绣娘了。

郑彩葵只好说认识顾秀冉和顾秀雨姐妹,然她二人出来,却也只是说没有办法,末了顾秀雨给了她三十文钱,顾秀冉直接建议她回家去。

郑彩葵揣着三十文钱出来,满心的茫然和不平。

就这么回去她不甘心,留在这里却又不知道该去哪里。

转了一天也没找到任何可以让她做事的地方,无奈,郑彩葵只好又回到容德绣庄。

小莲看她挺可怜的,想了想就把她留了下来,让她在厨下帮忙,并开出了二两银子一个月的工钱。

郑彩葵连连道谢,然想起顾秀冉和顾秀雨,心中又是不平,但总归她算是迈进了这个门槛。



繁华歇后,穆蕴听完曲儿又和姑娘们调笑一番,便带着一身的脂粉酒气走出朝霞楼的天字雅间。

走廊上撞见同样寻完乐子回家的同僚甲,同僚甲看见他的脸便走过来拍肩笑道:“穆大人,你脸上这印子,是哪个小野猫留下的?这也太伤门面了。”

穆蕴脸上的印子已经很淡了,这人还提就是要故意找到不愉快。

淡淡挡开他的手,穆蕴道:“自己的女人嘛,总得纵容一些。我可不像您,什么野货都能吃得下去。也难怪听说,有段时间您府里的小厮总到药铺抓些特殊的药。”

同僚甲鼻子都气歪了,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看着不声不响地,说话也太毒了。

他袖子一甩,冷哼一声便大步离去。

穆蕴摸摸鼻子,愉快地迈步。

坐进轿子之后,他抬手准确地按住脸颊上浅淡的印子,眸光阴沉,因为那个臭丫头的一爪子,他这两天可谓是受尽了旁人的讥讽打趣。

下次再遇到,不再把她吓哭怎么行?

府里,穆蕴一进门就收到盈盈美目一双。

他不着痕迹地皱皱眉,在书桌后坐下,招招手示意女人过来。

羽音欣喜异常,走过来攀住他的双肩就要坐在他的腿上。

穆蕴突然觉得无法忍受起来,他拍拍女人的手背,顺势拉着她坐在宽大椅子的另一旁,温柔道:“怎么这个时候还等我?”

羽音嗅出他身上的味道,有些委屈道:“奴婢回了那府里,听到一些事,便急着想告诉爷,可爷却不知道在哪里享受温柔乡呢。”

穆蕴笑道:“那些女人不干不净的,爷可不乐意碰。只是同僚间的应酬,听听小曲儿而已。”

羽音倚在他的肩膀上,听到这番解释笑得十分满足。

“爷,那府里的夫人和老爷吵架了。”她轻声道。

“哦?”穆蕴感兴趣问道:“因为什么事?”

“据说是夫人的娘家有个什么亲戚犯了事儿,求到夫人这里,夫人想帮,老爷不同意,就这么吵起来了。”羽音说着咯咯笑起来。

穆蕴突然就觉得索然无味,本来还觉得留着这个女人能有什么用,但就这么一个只能给他传递这些没用消息的,真是浪费他府里的粮食。

不耐应付她,穆蕴便摆手示意她出去。

羽音还想撒娇,却被他一个冷眼看得不敢说话,只得起身诺诺而去。

近来他对她越发冷淡,羽音就知道自己当初是被这个男人给骗了,可是现在她却已经无法离开了。

回到房里,羽音从腰带间捏出一个白色纸包,这是夫人的人交给她的,据说是从南边过来的海船上带来的一种药,一种能让人上瘾的药。

交给她的人说,人只要沾上这种东西,就别想再离开它,而她拿着药,就是这个男人永远也离不开她了。

蓦然握紧手中的药,羽音暗自做下决定。

第二天一早,羽音穿上自己最美的那件白衣,挂上完美的笑容,去给穆蕴送早茶。

“爷还没起吗?”她有些惊讶地问主卧外守着门的小丫头。

小丫头也是一脸茫然,现在天都快亮了,平时根本不用她们叫门,爷就会准时的在卯时两刻前喊她们进去。

可是今天都快卯时了,却还没什么动静。

小丫头正打算去叫清歌姐姐呢,此时见特殊人羽音进来,便说道:“我们不敢打扰爷,就麻烦姑娘喊一声吧。”

羽音看了她一眼,站在门口轻轻唤了声“爷”。

沉睡中的穆蕴一下子清醒,他坐起身,不可置信地伸手摸摸裤裆处,然后脸色漆黑一片。

他竟然会做那样的梦,还是跟那个小丫头。

想起梦中场景,穆蕴就有些慌神。

还是在容德绣庄的那间雅室,只是这次却只有他和那个丫头,她虚弱无力地沉甸甸地躺在他的臂弯中,看向他的双眼中有些无神。

穆蕴便低头给她渡气,渡着渡着却变了味道,他不再满足于嘴唇的接触,把舌头伸到她的口腔中,她的味道异常甜美,顿时就让他欲罢不能,然后一路向下。

她颤抖着搂着他的后颈,轻轻的声音勾得他全身酥麻。

……

想起梦中轻易被美色诱惑的自己,穆蕴的脸色更黑,朝着门外就喊了一声:“滚。”

羽音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不甘就这么退下,咬了咬下唇道:“爷,羽儿给您泡了参茶。”

穆蕴心情不好的时候,从没有下人敢在他跟前磨叽,羽音却是在无意中触到他的雷区。

把亵裤脱下团吧团吧扔到床底下,换上条新的亵裤,穆蕴说道:“滚进来。”

羽音进来,看到神情阴沉的男人,身体不由就是一抖,手中参茶顿时洒出一些,她忙紧张地端好。

穆蕴沉沉打量她片刻,发觉越发没心情应付她,而他现在虽然在朝堂势弱,却也不需为一个女人处处伪装。

继而想起刚才那个令他分外感觉没面子的蠢梦,他的心情就更糟了,“这么着急给我参茶,里面加了什么好东西?”

穆蕴就是随口一问,羽音却一下子白了脸色,强忍着结巴道:“没,没什么,爷今天如果不想喝,奴婢去倒了就是。”

都这么明显了穆蕴如果还看不出不对劲儿那这么多年也白吃饭了。

“来人,把这杯茶给羽音姑娘喂下去。”他淡淡说道,心里却想,自己竟忘了女人的另一个绝技:翻脸比翻书还快。

小丫头们对视一眼,便抖着胆子走上前来。

羽音双手一颤,参茶全部洒在地上。

穆蕴冷哼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对小丫头道:“叫穆子过来。”

听到这个名字,小丫头们齐齐一抖,却不敢有半分马虎地施礼答应:“是。”

羽音没见过穆子,不知道其中利害,此时暗下决定必须咬紧牙关绝不能认,她便轻柔地跪下,低泣道:“爷,羽儿刚才只是被您吓到了。您却为什么一夜之间就翻了面目?”

穆蕴一脚把她踢开,示意端着洗脸水的小丫头过来伺候。

羽音被他毫不留情地一脚就踹倒在一边,心痛得眼泪立即就落了下来。她抬头看向穆蕴,突然大声问道:“爷,难道您之前说的都是在骗羽儿吗?”泣音也不再压抑。

此时门外传来一个难听粗噶的声音:“爷,唤穆子前来有何吩咐?”

羽音顺着声音看去,顿时吓得脸色惨白,那是怎样一个男人,他的脸上全是疖癞疮疤,左脸侧空荡荡地缺了一只耳朵。

羽音尖叫一声,哭着爬向穆蕴,呜咽道:“不要,爷,求求您,不要把我交给他,我什么都告诉您…”

穆蕴旁若无人地拿着毛巾细细擦手,淡淡道:“堵住嘴,带下去。”

穆子应声是,就进门把一直在哭喊着“爷”的女人堵住嘴拖了下去。

几个伺候穆蕴洗漱的小丫头均吓得瑟瑟发抖,连气儿都不敢多喘一口。

穆蕴下朝回来后,穆子已经审完羽音,正拿着结果等在书房外。

穆蕴坐在书桌后,清歌眉眼间满是春风得意地过来奉茶。

“说吧”,轻轻啜饮一口温度恰好的茶汤,穆蕴开口道。

穆子便把一个白色纸包递给清歌,清歌知道这就是那个女人的罪证,忙把东西转交给穆蕴。

穆蕴接过纸包,打开,挑出一点白色粉末放在鼻下嗅了嗅,问道:“慢性毒药?”

穆子说道:“并非,据羽音供称,这是一种可以使人上瘾的药,一旦上瘾,便很难戒掉。属下去药铺询问过,有位大夫说,这种药名为罂粟,长在南海之南,能镇痛,却很容易上瘾。”

穆蕴挑挑眉,云淡风轻地把纸包摊放在桌子上,语气却极为阴冷:“上瘾之后除了会依赖这药,还有什么?”

“使人耗精气,不思饮食,久之衰弱而亡。”穆子回道。

穆蕴放在膝上的手越握越紧,今天若非他因为一场蠢梦心情不佳,是不是就喝了这杯参茶?

穆蕴了解他自己,若非羽音今早在他心情极遭的时间点撞进来,他便是不耐烦应付了,还是会留羽音一段时间的。

毕竟府里的那个女人还想靠羽音知道他这里的消息,羽音就也有机会从穆府带有用的消息给他。

所以在这一段时间,他很可能就已经染上了这种药瘾。

虽然穆蕴不相信有什么戒不掉的瘾,然他想到这种可能,心底还是忍不住流露出一丝后怕。

在为母亲报仇之前,他不能出任何意外。

脸上的阴冷渐渐淡去,穆蕴温和一笑:“其实用这种会让人上瘾的药弄垮一个人,还真是一个好主意。既然那女人这么有脑子,我就勉为其难地学习一下吧。”

清歌听得心中一抖,忙紧紧扣住双手,唯恐会露怯于外让爷不喜。

“请爷吩咐”,穆子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其实他满是疮疤的脸也看不出任何表情。

中指轻叩桌面,穆蕴说道:“你去码头打听一下,把每一个出售罂粟的行商都给我扣住,掌控住货源,然后便送一些给那女人的两个儿子吧。”

“是”,穆子答应。

穆蕴接着问道:“羽音废了没有?”

清歌一听这话就把心提了起来,唯恐爷的下一句是再把那女人放到身边来。

穆子回道:“没有。”

“让她好好养养,毕竟是那女人花力气培养的,就这么扔着岂不可惜?”穆蕴眼中尽是愉悦的笑意,“不是说那女人这正和穆大人吵架,我还是把这朵极品解语花还回去吧。”

穆子依旧简练道:“是”。

穆蕴交代道:“转告她好好伺候穆大人,不然我也不介意让她体会一下那药瘾的滋味。”

穆子点头,见大人再无吩咐,便拱手告辞离去。

穆蕴站起身,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内心越发平静。

其实他还可以让羽音把罂粟反用到穆重身上,不过打击一个被药物控制的人应该很难体会到复仇的快感吧。

只有把一个人从意气风发的地位上狠狠拉下来,才会使其痛苦使其疯狂。

母亲受过多长时间的折磨,穆重就要用多长时间的痛苦来还。

突然,穆蕴低下头,摸了摸腰间的荷包,眼中笑意一闪而过。

虽然和那丫头无关,但这次爷我还是大方地记她一功吧。

穆蕴简单用些点心便决定出去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事可以上奏弹劾的。

修长健美的身姿在刺眼的阳光下更加让人不敢直视,就连腰间的荷包也被太阳光打上一圈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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