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偷吃
金蝶撅着嘴点头，两只白嫩嫩的爪子东翻西翻，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张准备好的纸条。上面写着：“你为什么不跟大伙儿一起回来？”
乔一被金蝶的举动逗笑了，还没咽下去的粥卡在喉咙里痒得慌，干咳了几声才停下。“你没必要这样写下来，多开口说对你有好处。话说你小时候结巴吗？”以前怕触到金蝶的自卑之处，乔一从未细问。
金蝶想了想，摇摇头。
“这不是天生的结巴能治好，我记得我家老根以前治过这毛病。”乔一仰头思索片刻，“我明儿给你做个圆石球，你趁没人的时候把它塞嘴里讲话，多练几次舌头就不打结了。”
金蝶的大眼珠子上下转悠，不认为乔一的法子会有效，但还是很捧场地点头。
“对了，你刚问我为什么不跟大伙儿一块回来。”乔一略微停顿了下，说道：“我当时掉队了，还好她们回头找到了我。”她隐约觉得这件事是非同小可，不能轻易说漏嘴。
那屠夫的样子乔一到现在也想不起，但它似乎是故意放自己走的。这也证明它知道出斗兽场的密道，能在外部狩猎，然后再把食物搬进地道。
依那条通道里堆积的残骸，它的动静又大，不可能无人知晓它的存在，除非羽府的管事们在纵容它。乔一觉得这事得隐瞒下来，万一情况真如她所料，某天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也许她们会杀了自己封口。
至于金蝶，自己更不能把她拖下水。
“还好……你……回来……了……”她见乔一碗里的肉粥见底了，又拿出一大碗金黄色的肉菜汤。乔一耸着鼻子闻了闻，浓浓的肉香里带着甜味。碗底是满满的肉骨头，还有些大块菜，上面则漂浮着一层清油和些许菜叶。
乔一闻着味不自觉开始吞咽口水，稍稍抿了一口，果然美味极了。咸度适中，肉香四溢，但清淡不油腻。关键是这汤喝到胃里形成一股暖流，使她五脏六腑都暖和起来了。“这好像不是百刺猪的肉？”
金蝶浅浅一笑，拿手指抵着嘴唇，又抽出一张纸条来，“这是我偷来的溜花烈焰童子驹的肉。”
“偷就偷了，就这么点肉她们又不缺。”乔一本来没有担心，但细想这名字不像是随随便便的灵兽，便答应道：“行，我知道，我不会说的！”
接连喝了几大口，眼看只剩半碗了，乔一没舍得继续喝，而是把汤递给金蝶。“我喝不下了，你尝尝，别浪费。”
金蝶这次没有推辞，看得出她也饿了。她小心翼翼捧起碗，浅浅尝了一口，随即绽放出一个满足的笑容，道：“好喝。”
“是吧，快把这东西喝完了，毁尸灭迹，别让人看见了。”乔一催促道。
“嗯。”金蝶胆小，喝个汤也提心吊胆的，喝一口三回头。好不容易将汤喝干了，她挑了底下的菜塞进嘴里，把剩下的肉一筷子一筷子夹给乔一，“肉……快吃……”
碗底下一层肉全是从上好的排骨上剔下来的，肉质香糯，软骨又特别劲道。乔一刚张嘴咬住其中一块，便听见细微的推门声。想起这肉来历不正，乔一没嚼就将肉咽下，而后夺过金蝶手中的碗藏进被子里。
她自己倒是不怕，被人发现了，扯个谎也能混过去。可金蝶这孩子老实得很，如果责罚下来必定先责罚她。
“小蛇？你进门怎么也不说一声？”乔一擦了下嘴角的油渍，面色平静地说道。
“听说你受伤了，所以急着来看你，忘了敲门。”小蛇的眼神在床边的空碗里瞟来瞟去，头也随着视线四下转动。“不过我看你和那只灰狼相斗的时候并没受伤，怎么全身血水的回来，大家都急坏了。”
金蝶低垂着头，两个脸蛋烧得通红，嗓子里想要发声却还是闭上了嘴，蹲下身默默收拾碗筷。
“全身血水不是正常地很吗？斗兽场内满地血肉，你回来的时候身上没沾点儿！”你不就是想抓我的把柄嘛，乔一心道，我岂会让你得逞！
小蛇早领教过乔一的铁齿铜牙，知道从她那儿讨不到便宜，就将目光转向了金蝶。她轻手轻脚将蹲在地上的金蝶扶起，笑着问道：“你这给乔一送了什么吃的？闻起来可真香。”说着便想上前查探。
“这是用百刺猪肉炖的粥，改天让金蝶教你便是。”乔一猜想小蛇定是发现了什么，才迫不及待跑来。而且最近她不知是得了什么小道消息，对乔一的态度改变了许多，竟敢来查房。“小蛇，我和金蝶还有事，要是没事你先回去吧。”
“我回去？”小蛇满脸疑惑，指着自己的下巴问道。她显然不相信乔一会如此不讲面子地赶客。
“是啊，明天不是还要参加第二轮比试嘛，你我两人待着怕给旁人知道了说闲话。明天是团体作战，于公于私你都不该来这里。”乔一先给她一记耳光，再给颗甜糖似地解释，免得她又在外边生出事端来。
人家都把话都摆在这了，小蛇也不能赖着不走。她不情不愿出了门，脸上的不甘全落在了乔一眼里。
“没……关系……吗？”金蝶问道。小蛇这人别的不行，为人处世倒是八面玲珑，尤其是溜须拍马的本事无人能比。所以就算她的阶级不高，在羽府还算混得开。
“你别担心，她要是再待下去才有事。你看看兜里那条子都露出来了。”乔一扬扬头，眼神示意道：“要是她看了纸条，我们跳进江里也洗不清了。”
金蝶一怔，手忙脚乱地将兜里的纸条拿出来撕碎，看了看没处扔，就想往嘴里塞。
“你这傻孩子！”乔一夺过那团碎屑握在手中，又从被子里翻出碗，憋住笑道：“碗里还有肉，你先吃肉再吞纸，味道好些。”
金蝶睁着大眼睛，疑惑地望着乔一，看乔一神情不变，就当真嚼起肉来。她挑小的吃了，还想再留下些，不过被乔一强硬地推脱了。等她把碗底的肉全部消灭，她便向乔一讨要纸团，真打算和着肉吞下去。
乔一将纸团扔进灯罩中，里面闪出一道火光后很快便恢复了原样。“你脑袋是不是给吓傻了，还真要吃纸！”
金蝶自个儿也笑了，挠挠头，她觉得乔一真好，比谁都待自己好。
“你这一天都没合眼，肯定累坏了，快去休息吧！”乔一赶走了金蝶，才下床活动了筋骨，准备明天的第二轮测试。
出了一身汗后乔一本想再躺回去，可怎么也睡不着，就出了屋子找石头。院子里石头遍地，不过她选了许久也没找到满意的。她要寻一块臭瓜子蛋大小的圆石头，然后把它打磨成滑滑的小球。
乔一被金蝶的举动逗笑了，还没咽下去的粥卡在喉咙里痒得慌，干咳了几声才停下。“你没必要这样写下来，多开口说对你有好处。话说你小时候结巴吗？”以前怕触到金蝶的自卑之处，乔一从未细问。
金蝶想了想，摇摇头。
“这不是天生的结巴能治好，我记得我家老根以前治过这毛病。”乔一仰头思索片刻，“我明儿给你做个圆石球，你趁没人的时候把它塞嘴里讲话，多练几次舌头就不打结了。”
金蝶的大眼珠子上下转悠，不认为乔一的法子会有效，但还是很捧场地点头。
“对了，你刚问我为什么不跟大伙儿一块回来。”乔一略微停顿了下，说道：“我当时掉队了，还好她们回头找到了我。”她隐约觉得这件事是非同小可，不能轻易说漏嘴。
那屠夫的样子乔一到现在也想不起，但它似乎是故意放自己走的。这也证明它知道出斗兽场的密道，能在外部狩猎，然后再把食物搬进地道。
依那条通道里堆积的残骸，它的动静又大，不可能无人知晓它的存在，除非羽府的管事们在纵容它。乔一觉得这事得隐瞒下来，万一情况真如她所料，某天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也许她们会杀了自己封口。
至于金蝶，自己更不能把她拖下水。
“还好……你……回来……了……”她见乔一碗里的肉粥见底了，又拿出一大碗金黄色的肉菜汤。乔一耸着鼻子闻了闻，浓浓的肉香里带着甜味。碗底是满满的肉骨头，还有些大块菜，上面则漂浮着一层清油和些许菜叶。
乔一闻着味不自觉开始吞咽口水，稍稍抿了一口，果然美味极了。咸度适中，肉香四溢，但清淡不油腻。关键是这汤喝到胃里形成一股暖流，使她五脏六腑都暖和起来了。“这好像不是百刺猪的肉？”
金蝶浅浅一笑，拿手指抵着嘴唇，又抽出一张纸条来，“这是我偷来的溜花烈焰童子驹的肉。”
“偷就偷了，就这么点肉她们又不缺。”乔一本来没有担心，但细想这名字不像是随随便便的灵兽，便答应道：“行，我知道，我不会说的！”
接连喝了几大口，眼看只剩半碗了，乔一没舍得继续喝，而是把汤递给金蝶。“我喝不下了，你尝尝，别浪费。”
金蝶这次没有推辞，看得出她也饿了。她小心翼翼捧起碗，浅浅尝了一口，随即绽放出一个满足的笑容，道：“好喝。”
“是吧，快把这东西喝完了，毁尸灭迹，别让人看见了。”乔一催促道。
“嗯。”金蝶胆小，喝个汤也提心吊胆的，喝一口三回头。好不容易将汤喝干了，她挑了底下的菜塞进嘴里，把剩下的肉一筷子一筷子夹给乔一，“肉……快吃……”
碗底下一层肉全是从上好的排骨上剔下来的，肉质香糯，软骨又特别劲道。乔一刚张嘴咬住其中一块，便听见细微的推门声。想起这肉来历不正，乔一没嚼就将肉咽下，而后夺过金蝶手中的碗藏进被子里。
她自己倒是不怕，被人发现了，扯个谎也能混过去。可金蝶这孩子老实得很，如果责罚下来必定先责罚她。
“小蛇？你进门怎么也不说一声？”乔一擦了下嘴角的油渍，面色平静地说道。
“听说你受伤了，所以急着来看你，忘了敲门。”小蛇的眼神在床边的空碗里瞟来瞟去，头也随着视线四下转动。“不过我看你和那只灰狼相斗的时候并没受伤，怎么全身血水的回来，大家都急坏了。”
金蝶低垂着头，两个脸蛋烧得通红，嗓子里想要发声却还是闭上了嘴，蹲下身默默收拾碗筷。
“全身血水不是正常地很吗？斗兽场内满地血肉，你回来的时候身上没沾点儿！”你不就是想抓我的把柄嘛，乔一心道，我岂会让你得逞！
小蛇早领教过乔一的铁齿铜牙，知道从她那儿讨不到便宜，就将目光转向了金蝶。她轻手轻脚将蹲在地上的金蝶扶起，笑着问道：“你这给乔一送了什么吃的？闻起来可真香。”说着便想上前查探。
“这是用百刺猪肉炖的粥，改天让金蝶教你便是。”乔一猜想小蛇定是发现了什么，才迫不及待跑来。而且最近她不知是得了什么小道消息，对乔一的态度改变了许多，竟敢来查房。“小蛇，我和金蝶还有事，要是没事你先回去吧。”
“我回去？”小蛇满脸疑惑，指着自己的下巴问道。她显然不相信乔一会如此不讲面子地赶客。
“是啊，明天不是还要参加第二轮比试嘛，你我两人待着怕给旁人知道了说闲话。明天是团体作战，于公于私你都不该来这里。”乔一先给她一记耳光，再给颗甜糖似地解释，免得她又在外边生出事端来。
人家都把话都摆在这了，小蛇也不能赖着不走。她不情不愿出了门，脸上的不甘全落在了乔一眼里。
“没……关系……吗？”金蝶问道。小蛇这人别的不行，为人处世倒是八面玲珑，尤其是溜须拍马的本事无人能比。所以就算她的阶级不高，在羽府还算混得开。
“你别担心，她要是再待下去才有事。你看看兜里那条子都露出来了。”乔一扬扬头，眼神示意道：“要是她看了纸条，我们跳进江里也洗不清了。”
金蝶一怔，手忙脚乱地将兜里的纸条拿出来撕碎，看了看没处扔，就想往嘴里塞。
“你这傻孩子！”乔一夺过那团碎屑握在手中，又从被子里翻出碗，憋住笑道：“碗里还有肉，你先吃肉再吞纸，味道好些。”
金蝶睁着大眼睛，疑惑地望着乔一，看乔一神情不变，就当真嚼起肉来。她挑小的吃了，还想再留下些，不过被乔一强硬地推脱了。等她把碗底的肉全部消灭，她便向乔一讨要纸团，真打算和着肉吞下去。
乔一将纸团扔进灯罩中，里面闪出一道火光后很快便恢复了原样。“你脑袋是不是给吓傻了，还真要吃纸！”
金蝶自个儿也笑了，挠挠头，她觉得乔一真好，比谁都待自己好。
“你这一天都没合眼，肯定累坏了，快去休息吧！”乔一赶走了金蝶，才下床活动了筋骨，准备明天的第二轮测试。
出了一身汗后乔一本想再躺回去，可怎么也睡不着，就出了屋子找石头。院子里石头遍地，不过她选了许久也没找到满意的。她要寻一块臭瓜子蛋大小的圆石头，然后把它打磨成滑滑的小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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