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穿到现代的第二十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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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马甲掉真是防不胜防,季在渊怎么也没想到,他会以这样形式,和闻或跃如此突兀相认。
只能暗中给季在龙发了个微信我真是谢谢你了。[微笑]

季在龙还是一脸状况外,但很认真回了一句不用谢,大哥,这都是我应该做![鲜花][鲜花][鲜花]

有个傻子弟弟是种什么体验

季在渊几次运气,才没有当着闻或跃面,上演谋杀亲弟戏码。他只能安慰自己,仔细想想,这样暴露了,好像也没什么不好。如果真让他自己来做决定,那他有可能这辈子真都只会假装一个失忆自己了。

理由可以很复杂,也可以很简单。

往复杂里说,首先,他不知道他到底是该先承认大将军马甲,还是皇后马甲,还是两个都承认;其次,他不知道他该如何让闻或跃接受这两个身份其实是一个人事;最后,也是最重要,他曾以皇后身份对闻或跃表示,在大婚之夜他有一件很重要事要对他坦白,并在冲动之下,以大将军身份给闻或跃写了一封信。

不管季在渊对闻或跃率先承认了哪个马甲,他都没有办法在闻或跃问起来这些旧事时,临场编造出一个更合理解释。

往简单里说,季在渊一直记得,闻或跃曾在信中对他坦言,他想要一个朋友。

准确说,闻或跃想要不只是一个朋友,是一个永远不会背叛他、不会因为他过去身份而远离他也不会因为他现在身份而黏上来朋友,他同样还想要真心喜欢他家人诸如此类,他所没有办法拥有东西。

而只要是闻或跃想要,季在渊就一定会想办法双手奉上。

在古代时候,季在渊就一直在琢磨该如何把这些都一一实现了,鉴于闻或跃皇帝特殊身份,太后又实在不是个人,这些普通人唾手可得情感,对闻或跃来说真是难于登天。幸好,他们如今有了在现代重来一次机会。

闻或跃已经有了偏爱他家人,现在只缺一个永远不会背叛他朋友了。季在渊疑心病让他信不过任何人,独占欲又让他觉得再不会有比他自己更能胜任这个角色人。

总之,他们就到了这一步。

季在渊六岁习武,十三岁杀敌,十五岁以少胜多赢下了人生中自己主导第一场小型战役,所有见过他挥刀斩马人,都知道他是个狠角色,有着和阴柔外表截然不同狠辣暴戾,是那种这辈子都不知道害怕两个字该怎么写人。

事实上,从小到大,连季在渊自己也是这么认为。刀尖舔血,马革裹尸,他,无所畏惧。

直到季在渊认识了闻或跃,他才明白他也会有害怕,也会有怯步。

军师说,这叫“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季在渊问军师“何解?”

军师在投到季家军大帐前,是个准和尚,学了满肚子这个经那个法,说话总有点神叨叨。他一边盘腿坐在小桌前敲着木鱼,一边轻描淡写回了季在渊一句“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未免季在渊冲自己发火,军师还很及时又补充了一句“这不是我说,是佛祖。”

季在渊久久没有再说话。他已经忘记自己当时在想什么了,最深记忆就只有军师敲击木鱼咚咚声,一声比一声烦人,一声比一声讨厌,扰人脑壳疼。他只记得自己最后一字一顿说“我做不到。”

他做不到离开闻或跃,哪怕那是他最大恐惧源头。

“我觉得我有一个更好办法,那就是保护好他,不叫他经历一丝半点风吹雨打。”

这话季在渊一直记到了今天,并始终奉为自己行动纲领,他觉得他一定可以保护好闻或跃,至少,他不会再犯下同样愚蠢错误,再让闻或跃离开他一次。

只不过,他好像再一次搞砸了他们之间事。

因为他隐瞒了自己恢复记忆事。

闻或跃却一点点扬起了唇角,越咧越大,眼神明亮,直至把自己笑成了一个小傻子,他一个健步上前,不管不顾给了他大将军一个紧紧拥抱。

古代可不流行这个,但是,管他呢,他们现在是现代人了。

他真太想他了。

闻或跃在季在渊耳边道“真好,我们又相遇了。”他甚至连自己都不能明白自己为何如此激动,说来挺对不起江斐然,但他和江斐然相认时候,内心深处并没有这么多波澜,以及情难自禁。

季在渊被突然而至闻或跃打了个措手不及,然后,便抓紧机会义无反顾反抱了回去。

他既觉得怀中青年是那么重,就像是一梭炮弹,击中了他心;又觉得青年是那么轻,就像是云霞入怀,带着恰到好处、始终暖人味道。

季在龙正式确定了,这个家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你们明明是两情相悦,还给我玩什么暗恋?这年头人真太坏了,把狗骗回家杀。他起身告辞“既然饭已经做差不多了,那我就先走啦。”

“好。”季在渊是这么说。

“路上注意安全。”闻或跃则是这么说。

总之,没有一个人想要表达哪怕稍微一丁点不舍与挽留。

季在龙站在门口,苦大仇深盯着眼前这对狗男男。虽然离开话是他说,但他们这样一句原因也不问就送他离开,会让他产生一种他们在迫不及待想让他走错觉。

“自信一点,不是错觉。”季在渊轻松猜到了季在龙心中所想,并残酷帮他认清了现实。

闻或跃是第一次对别人这么不近人情,多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但他确实有些私密话想和大将军两个人单独谈,就只能先请外人离开了,他以后一定会补偿他。

幸好,季在龙家离很近,就在楼下。季在渊也已经提前为堂弟请了大厨,做好了晚饭。

在能够看到城市灯火夜景餐厅长桌前,闻或跃与季在渊相视而坐,眼前桌子上摆着满满当当各色食物,大多数都是按照闻或跃喜欢口味做。他们谁也没有着急开口,只是一起举杯,先为他们“他乡遇故知”庆祝了一下。

红酒是闻或跃拿来上门礼,闻老爷子友情赞助,据说他这瓶也是朋友送什么什么康帝。

闻或跃不懂葡萄酒,更不懂酒牌子,他只知道这玩意喝起来可太奇怪了。

季在渊很及时推过来了一杯冰可乐。

“我真太喜欢现代了。”闻或跃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快乐水,终于主动打破了两人之间沉默,“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在渊怔怔眼前唇红齿白、乖不得了闻或跃,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从哪里讲起,毕竟他瞒着闻或跃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他根本分不清闻或跃到底想要先搞清楚拿件事。

季在渊和江斐然差不多,从小就在不断做着与大启有关梦,他会梦到北疆无垠广袤、长河落日,也会梦到雍畿盛世繁华、宫墙斑驳,但记忆最深,还是一个总会跟在他身后、三步并作两步想要努力跟上华服少年。

少年就像一个背着壳小蜗牛,小心翼翼探出触角,对他发出了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信号。

可惜,少年脸,季在渊始终无法记下。当一夜美梦醒,他容颜就会像是被遮住了一层雾,无论如何都再难看破。

一直到那日在江左酒店,季在渊与闻或跃不期而遇,旧日一切才在刹那间清晰了起来,就像是一面之前怎么样都擦不干净镜子,在瞬间变得光洁明亮了起来。季在渊在里面看到了自己过去,也看到了少年样子。

是他了,没错,只可能是他。

那个填补了季在渊整个梦境少年。

也是在见到闻或跃之后,季在渊才想起了自己除了大将军以外另外一个身份——大启昭帝原配皇后季在鸢。

那真是一段不堪回首女装黑历史,但,严格意义上来说,季在渊也不是有意要骗闻或跃。

而是……

很奇怪,季在渊明明很确定自己是男儿身,也并没有什么想要变成美娇娥愿望,可是,从很小时候开始,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觉得自己其实是个女。就像是有谁,强行把这个想法灌输到了他脑子里,不仅让他觉得自己是女,还必须得是女主角。

总之,养在深闺人未识大小姐季在鸢传闻,就是这么来。

连不少世代生活在北疆人都笃定,季大将军府里,存在着一位与季大将军有九分相似双生子大小姐。

先帝与季老将军盟约,倒是真实存在。

当年原话是,若季家生下女儿,一定会母仪天下;若季家只有儿子,那就是下任帝王手足兄弟,地位比肩一字王。

中宗这话到底算不算数,他自己都不确定。季老将军也纯粹当他放屁,根本就不会认真。但这并不妨碍,当未来某天,他们可以以此作为条件,从朝廷手上要到更多好处。

恰逢新帝登基,边境线外蛮族躁动不安,季在渊便想趁此机会,给蛮族一个毕生难忘教训。在秣马厉兵同时,季在渊派遣了能信得过属下——也就是季在龙前世——带着盟约入了京城。目却不是逼皇室认下当年承诺,只是想试试看,能不能讹到好处。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要借着传闻,真无中生友一个妹妹出来原因。索要皇后之位,会显得相对没有攻击性,要是非要当什么一字并肩王,那就很容易被误会成要造反了。

就,在季在渊本来计划里,朝廷肯定是不会认什么腹中之约,毕竟他“双生子妹妹”可是同他一般大,是个二十多岁还待字闺中老姑娘了。朝廷无论如何都会拒绝,那么,他们就可以顺势用盟约换来军需粮草,越多越好。

就在季在龙出发前夜,季在渊在府上突然遇刺。

季在渊武艺高强,人肯定是没事,就是可惜放跑了刺客,对方神不知鬼不觉就摸入了大将军,目不明,来者不善。

军师建议是,哪怕季在渊真没事,也不如索性假装受伤,看看对方到底打算干什么。

季在渊同意了,为了演像那么一回事,他们还特意从死牢里找了一个即将被秋后问斩、脊椎尽断死刑犯,化作季在渊样子躺在了床上。

季在渊本人则用缩骨功,稍微变矮了些身形,扮做了自己妹妹。

就在这个时候,季在渊以为自己是个女人疯病又犯了,他起来一看这闺阁布置,长裙首饰,还有什么不明白呢?他就是个女人啊,没错了,他爹娘过去还总和他说,你其实是个男,他爹娘才疯了呢。

又因为根深蒂固认为“哥哥”只是在假装不良于行,他根本就没关心躺在后院“哥哥”,偷偷跟着季在龙队伍就入京了。

当然,季在渊入京目,并不是闻或跃脑补那一套什么看看未来夫婿,他还没有那么恋爱脑。他就是怕季在龙把事情搞砸了,才决定自己亲自上阵。

结果哪成想,季在龙没有出问题,反而是他,捅出了天大篓子。

就是这么阴差阳错,季在渊化作普通亲兵,在无为殿外被闻或跃一眼给找了出来。而接下来发生一切,又快就像是龙卷风,季在渊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鬼使神差没有拒绝闻或跃提议,就,他真很难对着闻或跃那一双期待眼睛,说出什么拒绝话。

他想让他开心。

仅此而已。

而且,闻或跃看上去对这段婚姻也是认真,所以,有什么不可以呢?试试就试试呗,说不定他当上皇后之后,吹吹枕边风,哥哥能得到更多军需粮草呢?

那一天,知道内情季在龙在大殿之上,看见小皇帝牵着他家将军女装一起出现,并真答应了婚事那一刻,到底有多崩溃,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这个新帝到底是多眼瞎?虽然将军用了缩骨功,但将军依旧很高啊,至少比小皇帝高,他到底是怎么一个小天才,才会觉得这样人能是女扮男装?!

但,事已至此,谁都没有办法再反悔了。

如今这样,与用婚约敲诈行为,是完全不同。后者都是事实,他们只是想换一笔军需,对谁都好。后者那可就是该诛灭九族欺君大罪!季在龙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掉。

他回去之后就开始掉头发,一把一把,差点英年早秃。

反倒是发自真心觉得自己是个女人季在渊,情绪超好,一心备嫁。甚至不是很能理解季在龙崩溃,他们家和皇室强强联合,到底有什么不好?

季在龙根本不想和脑子坏掉将军说话,只说“等你想起来,你就明白了”。

这一等,就等了好几个月,眼瞅着季在渊和闻或跃关系是越来越亲密,配合越来越无间,季在渊甚至莫名其妙就点亮了宫斗技巧,还没有当上真正皇后呢,已经以正宫自居,斗遍了后宫无敌手。

一切都在朝着最不可控方向狂奔而去。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北疆真出了问题,季在龙不得不动身,赶回去替将军处理。

再后来发生了什么,季在渊已经不想再回忆。他只知道,他恢复男儿身认知,是在季在龙死讯传来之后,那一口郁结于胸鲜血,不仅打破了雍畿文臣心中和平安逸自欺欺人,也叫醒了沉迷女装季在渊。

看着自己搞出来烂摊子,哪怕是季在渊,也有了那么一刻短暂不知所措。

借着“生病”,季在渊恢复了大将军身份,先回到北疆,凭借一腔怒火,以及季在龙以生命为代价获取到关键信息,一举拿下了屡次犯边蛮族。

虽然并没有真如季在渊最一开始想那样,彻底消灭,但也是把蛮族赶去了大雪茫茫更北边,让他们再不敢生出回来心思。他们被迫朝更远地方迁徙,会不会成为别国家麻烦,那就不在季在渊思考范围了。

季在渊当时满脑子只有要赶紧回到雍畿,不能让事迹败露。

至少,不能败露在他对闻或跃亲自坦白之前。

当季在渊再次以大病初愈未来皇后身份,出现在人前时,他和闻或跃大婚就近在眼前了。

季在渊开始直面,并一点点收拾起了自己制造烂摊子。好比,他以大将军身份,一边通报此次战役细节,一边和闻或跃当起了笔友。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为了一个错误开始撒谎时候,后面为了弥补漏洞,就会一个套一个将错误越扩越大,犹如滚雪球,直至再也无法收场。季在渊在那个时候还并没有这个意识,他只是不想让闻或跃觉得他是个骗子。

所以,他才想到了这个“天才”主意,先让闻或跃接受了大将军身份,再和闻或跃坦白。

甚至,如果可以,他真恨不能自己就是自己妹妹,嫁给闻或跃,好一劳永逸解决所有问题。

可惜,他不是。

他甚至不是个女。

而闻或跃是那样期待着,能够迎娶他皇后。在闻或跃给大将军信里,他说,他虽然不能给皇后一生一世一双人承诺,但他可以保证皇后永远是皇后。甚至对大将军做出了,会在自己真正掌权后,放一部分宫妃离宫承诺。

季在渊没想到闻或跃对他,不对,是他扮演皇后能爱如此深沉。至少在季在渊看来,能让一个帝王有了想要遣散后宫想法,那必然得是情根深种了。

他对闻或跃也不是……没有感情……

大婚如约而至。

季在渊终于还是给了自己最后期限,就是这一回了,他一定会在大婚之夜,和闻或跃说清楚。

季在渊连刀都准备好了,任凭闻或跃处置,他认了。

季在渊也已经为闻或跃想好了后路,如果闻或跃不接受,那就是帝后新婚燕尔,皇后就突然暴毙,不仅能栽赃嫁祸给闻或跃最大政敌,还能给闻或跃一个重新选择婚姻机会。这一回,再不会有人逼他,他想选谁就选谁,不想选那就用皇后尸骨未寒为理由拖着,拖到他重新遇到一生所爱为止。

季在渊想好了万全之策,却没想到,意外还是发生了。

他一身凤袍喜服,忐忑不安坐在无为殿内龙床之上,却只等来了小太监慌里慌张冲进来一句“大事不好了,娘娘。”

陛下毫无预兆昏了过去。

季在渊虽然第一时间控制住了事态发展,但也就仅此而已了,他用尽了所有他能够想到办法,废寝忘食,不管不顾,不惜把自己彻底变成了一个疯子,也想要追查到,到底是谁做了这一切。

可疑之人有那么多,却没有一个真正能与闻或跃昏迷彻底建立联系。

随着闻或跃昏迷时间越长,季在渊就越疯狂,他根本没有办法停下来休息,因为哪怕只是稍微松一口气,他都会忍不住想,这一切也许就是他骗人需要付出代价。

他永远失去了他陛下。

执念终于成魔。

当季在渊从回忆里抽身时,闻或跃手已经越过桌子,自然而然搭在了他手上“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朕很好,不,我很好,比在古代当皇帝可快乐多了。我昏迷不是任何人错,将军无须自责。至少不是你错,也不是皇后。”

季在渊反握住了闻或跃手,就像是在用尽一切力量,去证明眼前闻或跃是真实,他真回来了。

这一刻,他根本顾不上思考,一切都只能依靠本能反应。

闻或跃实在是抬不擅长安慰人,他只能笨拙没话找话“你有没有觉得我昏迷,就像是在一场大型剧本杀?所有嫌疑人都在提刀路上。”

“你还玩剧本杀?”

“那片海比较爱玩,他说创作型人和戏精都会比较偏爱这个游戏。”闻或跃本人对此倒是提不起什么劲头,但他不介意在今天晚上陪大将军玩一会儿。

“虽然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但我们还是可以试着一起分析一下,到底是谁害了我。”

想要解决心理问题,最好解决办法,就是去面对这个问题。这是闻或跃在编造自己心理问题时,从心理书上看到。很显然,他死给大将军留下了不小心理阴影,能拥有这样忠君臣子,是他之幸,也是大将军不幸。

“也许我们一起找到凶手,你就不会再想这个事了。”

季在渊看着闻或跃想要帮忙真挚双眸,看了许久,他本来想说,不,算了,那毫无意义,我甚至无法把我当年查案真实视角传递给你。但,就像他说,他真很难对着闻或跃那一双水润眼睛说不。

所以,他最后听见自己说是“好。”

“我当年调查方向是这样……”

“你当年?”闻或跃一愣,“你当年回雍畿了?不是说你在战场上受了伤,没有办法赶回来吗?”连亲妹妹婚礼都要错过,这一直是闻或跃替大将军觉得遗憾地方,他甚至一度想要延后婚礼,直至大将军痊愈能够来参加。

当然,这遭到了皇后与大将军这对兄妹一致反对。

“我妹妹给我写信求助,我怎么可能安心在北疆养伤?而且,陛下您都不知道您对于我……对于这个天下来说,到底有多重要。”季在渊只能再次当起了小骗子。

闻或跃毫不犹豫信了。

“我和我妹妹当年发现,在大婚那一夜,有想法人还挺多。”有想要阻止这场婚礼,也有想要弑君,还有想要杀皇后,差不多每个人都心怀鬼胎。

只是有人把想法付诸了行动,而有些人只是想想。

想要阻止婚礼人,又分为好几派。

好比那些不死心依旧想要自己女儿上位当皇后老臣,他们不反对大将军妹妹充盈后宫,却很反对大将军妹妹当上皇后。说句那啥,他们都已经赢了蛮族了,大将军可以说是已经没有用了,在这么用后位拉拢,有什么意义?

也好比,自己想当皇后人,那肯定是不想看到皇后就这么顺顺利利嫁给皇帝,说皇后命硬克夫奏折都已经提前写好,就差真整出什么事了。

“我并没有在对您暗示贵妃有问题,”季在渊提起贵妃时候,总是不能做到完全公正,“但她一直很不喜欢我妹妹,这也是有目共睹。”

闻或跃苦笑“是我让皇后受委屈了。”

贵妃这里想法,还能和想要杀皇后人合并同类项,她想要杀皇后理由,无外乎她想嫁给皇帝。而其他人心思嘛,就更简单了,他们想要破坏皇帝和大将军之间联盟。

至于想杀皇帝人……

“理由就跟多了。”

“是我兄弟和太后,对吗?”闻或跃比季在渊动作更快揭开了房间里大象,“你不用安慰我,我已经习惯了。”

虽然中宗在最后一刻还是决定把皇位传给闻或跃,他唯一嫡子,但不服气这一决定,大有人在。

闻或跃兄弟姐妹就更不用说了,谁不想当皇帝呢?特别是在自己离那个位置本来就已经很近时候。

但最反对闻或跃,是他亲娘,曾经皇后,如今太后。

太后态度很微妙,一开始她没有明确反对,只是想把自己侄女那云,塞给闻或跃当皇后,并处处以不孝掣肘着闻或跃。也不知道她对自己儿子哪来那么大仇恨,就仿佛闻或跃不是她亲生一般。

而太后这种明明很厌恶,又不得不忍耐奇怪心理,在某一天突然就加速变异,成为了浓到化不开仇恨。

闻或跃在昏迷前,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太后。

“你有注意到吗?在我大婚之前那段日子里,太后突然想要效仿西域传来习俗,给自己宫中泼甜墙。”

泼甜墙,是西域宗教那边特有一种当地风俗,顾名思义,就是教众会往圣宫墙上泼洒牛奶和白糖,据说这样泼洒,既可以使墙皮更加坚固不易脱落,让白墙更白,也是一种特殊祈福方式,能够保佑教众平安。

这种奇奇怪怪动作,一早就被闻或跃看在了眼里,太后只让人泼了自己宫殿,还有那良妃所在宫殿。

如果说这里面没有问题,那才奇了怪呢。

季在渊提起这个,也是一脸一言难尽“我也是这么怀疑,并且第一时间让人进行了调查。”不惜把太后逼死死,逼到了贵妃那一边,“但是很遗憾,墙面上确实只有牛乳和白糖,还混杂了一些其他东西,但没有一样是有毒。”

而且,只是泼墙,真无法锁定太后是怎么作案。

“我唯一能想到,”季在渊越说越慢,因为连他自己都觉得这听起来滑稽极了,“太后大概是觉得其他手段已经无法战胜您了,所以她,换了一个领域。”

“……哈?”

“我在太后宫中发现了厌胜之术。”在古代,这确实是个很值得受到重视事情,但到了现代,这一切充其量就是“画个圈圈诅咒你”层面。

闻或跃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竟然能把太后逼到这个份上,也算是挺成功了。

就在这个时候,闻或跃指着窗外,突然说了一句“猫。”

“什么猫?”季在渊还沉浸在过去查案里,没有反应过来,“宫中当时动物,我也……”

“不不不,我是说真猫!”闻或跃站了起来,指了指正前方,就在餐厅对着落地窗外,有一只圆滚滚灰色小奶猫,正在透过玻璃看着他们。见闻或跃看过来,小猫还好奇歪了歪头,对着闻或跃喵呜了一声。

萌到了心里。

也足够吓人。

这可是三十三楼!

“快救人!不对,救猫!”

等闻或跃和季在渊好不容易,想办法把这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小猫抱进家里之后,他们都累出了一身汗。当事猫却十分自来熟,一点也不害怕,在沙发角随便找了个地方,就给自己舔起了毛毛,好像非常受不了自己刚刚在外面弄一身灰尘。

等它舔够了,它就直接睡了过去,挺着圆鼓鼓小肚子,一起一伏,惬意极了。

闻或跃和季在渊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一晚惊心动魄。他们不知道小猫到底是怎么出现,只能先联系了物业。

物业管家第一时间上了门,但他也对小猫存在也是一问三不知。

因为整个三十三层只有季在渊一户,小猫肯定不可能从隔壁,顺着墙檐走过来。而三十三层下面一层,也就是三十二楼,是季在龙家,他完全没有饲养小宠物那份爱心。

从三十楼再往下,每一层就不是一户了,但不少业主今晚也不一定住在这边。

目前来说,就只能先这样了。

管家表示,物业这边很愿意先帮忙养着小猫,直至找到小猫主人。但季在渊却拒绝了,因为闻或跃眼神从把小猫抱进来之后,就一直没有离开过这只小灰猫“我们自己会照顾好它。”

“好,一旦有了任何与小猫有关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事情就只能这样暂时先告一段落。

季在渊和闻或跃一起瘫在沙发上不想动,他歪头,笑着问他“你还有什么想问吗?”

闻或跃这才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重新激动且期待了起来“皇后呢?我怎么没在你童年相册上看到皇后?”

季在渊“……”因为根本就没有皇后这个人。

闻或跃又问“所以,皇后这辈子,不再是将军你妹妹了吗?”

“大概。”季在渊说很含糊,没有办法给出闻或跃一个准确回答,只是反问,“陛下为什么这么想要见到皇后呢?”

闻或跃直接被愣住了,什么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全世界,朕最喜欢皇后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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