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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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酒店
缠绵的春雨始终下个不停,婚礼场地经过一天的热闹氛围后冷静下来,椅子零七八落,酒杯东倒西歪,穿着红色制服的服务生一点点收拾着,把那些尚未吃完的美味佳肴,通通扔进桶里。

老头老太太回老宅了,他一个人打点好了一切,被一帮狐朋狗友灌醉,这会正躺在车后座,晕眩着。

一双长腿无处安放,形体懒散,呈大字形,胸口总闷闷的,憋着一股气,吐不出来。又泛着恶心,压迫住呕吐的欲望,冲前方的司机招了招手。

司机再次递过一瓶清水,看了看表,临近十一点整,问:“沐先生,您...去哪儿?”

他半个多小时之前就问了这个问题,要说去医院吧...他摇头,说人睡下了,不去打扰。

要说回老宅吧,那又没自己的房间。回别墅吧...他又一言不发。

司机又不敢发脾气,只得把车停在边上,当作散心样儿和后座的人闲聊起来。

“沐先生,您不说去哪儿,我还真为难了,你看要不找个酒店...”

酒店?

浑浊的大脑有了些许清醒,报了个名,就像在十字路突然找着了方向。司机认得他说的地方,十来分钟就把人送到目的地。他一路摇摇晃晃的走了进去,顺着电梯一路往上,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而去。

安七正插着门卡,门有些许失灵,反复了几次,直到一只手猛地落在她插门卡的手背上。

“滴”的一声,门开了。

她紧绷的脸些许防备,看着白沐一脸醉熏的模样,身子斜靠着墙壁,嘴里酒味熏天,纯白的礼服上有水渍,嬉皮笑脸的打了个酒嗝。

安七眸子暗了下来,刺鼻的酒味令她猛地沉下了心,而白沐却是一副游走在花草间玩弄的心态,不把任何人当真,即便是虚情假意,都能有滋有味。

“走开。”

白沐看起心情很好。面对安七的一点也不“友好”的态度,选择漠视。垂着眼迷迷糊糊的看着她,含糊不清的说:“我来...看我小姨子,不行啊?”

他闲散又流氓的态度让安七草木皆兵,心里头打着鼓,稍微避开身子,想进门内,把他拒在门外。

而他笑着避开身子,手伸了过来,这一次用了些力气,把安七抵在墙上,力道没控不住,她背后生疼,一双手被强制性固定在背后。还没回过神来,他已吻了下去。

不远处似有脚步声,她没来得及回头去看,便被白沐吻的天昏地暗,在被他半拉半扯的进了屋。

白沐一双眼不再清澈,纵酒后显得有些浑浊,瞳孔周围布满血丝,看着安七的时候,直勾勾的,让人不寒而栗。

“小七...”

他唤,有缠绵的味道,一手不忘关紧了门。喉头有些发热,看着安七的嘴唇,仿佛那是一处极寒之地,能降低他肺部火烧的疼痛。

那种感觉,好比如紧绷了一天劳累上班,在下班之前被通知需要加班,凌晨回到家中,发现饭菜还是热的,还有一瓶可供解暑的冰镇啤酒。

脑子仍不清醒,眼前一切都像是个梦境,他得到了归乡,得到绵软的睡榻,得到温存的环抱,还有...

安七。

那声小七把她强行扯到了一处地方,那里布满花香与山川流水,时间没生出半点岁月的痕迹,都还停留,还温和。

白沐高兴的时候会叫小七,这是两个人交往时的小细节。她如果听见他叫小七,心里头就流着蜜,就像得到了全世界的宝贝,那两个字在心尖上,曾是她温暖的支撑。代替躲避严寒的大衣与火炉,代替热水,代替床。

“闭嘴!”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颤抖,尽乎绝望的,带着血,带着伤疤,带着恨一个人的强烈抗拒。

心里头的老伤疤被面前的人无情的揭开,在一遍遍践踏。

他凭什么?凭什么...

叫出这两个字啊...

而白沐,依旧一遍遍呼唤,每一个字都缠绵,都强迫安七去回忆起那些过往。他们私下约定终身,订好了婚礼要中式的,说要跳火炕,在被子里塞上红枣花生与桂圆。

新婚旅行一定要去海边,因为安七说,她没见过海。海无边无际,天空从不阴霾,有盘旋从不飞走的海鸥,有一条条大鱼。

白沐恍然间看见安七站在自己面前,一切都是真实的。脑海中一遍遍回响她曾说过的那些话,她说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给他,做他的妻子,当他的新娘。

“小七。”

他唤了声,这一声,冷不伶仃的,让二人都沉溺在漫长无止尽的旋涡中。一切都不在慢条斯理顺理成章,秩序被打乱,纠葛在一起,线头藏匿在某处,找不着了。

他猛地一下把安七抵在墙上,二人距离近到仿佛能藏进对方怀抱里。他发疯的吻着她的唇,或者说是啃咬。

而她,则发疯的揪着他的头发,一遍遍挣脱,哭喊,抗拒。

“白沐!你清醒一点!”

而他这一次是真的醉了,一点都清醒不了。安七只感觉五脏肺腑的气息被他吸允的所剩无几,内里几乎爆掉,他一手强迫固定住她,另一手,顺着抚摸她身上各处,胸口的绵软里还跳动着心脏,他从衣服下方探进,一遍遍摸着那处刀疤。

那本该是他所承受的东西,却在安七身上。

这辈子没有哪个女人比安七更爱他,白沐至始至终,都很清楚这一点。

“你疯了,放开我!”

安七哭喊着,泪水布满脸颊。她难以置信白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今天,是何然结婚的日子,脑海里清晰的认知让她陷入了难堪与自责当中。想起何然,一股无名火从心而生。

白沐抱着她一点点挪动地方,往里深入,就在快到床上时候,头被钝器猛地砸中,血缓缓的从额间流下,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这一砸,让他心里的温情被瞬间冻结。

原来安七已抗拒到这种地步了,他还以为...还以为...

他仍不放手,就那么看着安七。碎裂的花瓶还在脚边,却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依旧自顾自前行,如同那晚一般,用领带把她固定在床上,看着她越发绝望的眼神。

安七说不要碰我,不要对不起何然,她还在医院躺着,你究竟是不是人。

白沐说我不是人,我就要操你,你姐身子骨弱,受不住我的折磨。但你耐操,生来就是给我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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