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自由始乱
安静的茶馆内，一对年轻男女迎面而坐，耳边传来清脆的丝竹声叮咚作响，楚云无奈的对着云小婉轻轻一笑；“你还在记恨我吗？”
“恨，为什么不恨，我曾经全心全意的希望成为你的妻子，我费尽心机的去讨好你的母亲，可是换来的却是什么？你甚至连让我留在你身边的机会都不给，既然无法选择爱你，我唯有选择恨你，至少......这也算是一种把你记在心底的办法。”云小婉清冷的目光直直的看着楚云；
“楚云，你毁了我这一生，因为你，我再也无法为他人春动......”
楚云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爱，那没有那么多恨，只因为你看的太重，它们就变成了全部，你既然情愿画地为牢，又为何埋怨天地不够广阔，凡事不可强求，手握的太紧，东西会碎，手会痛......”
原本还强装平静的云小婉，猛的一下站起身来；“楚云，少在这说风凉话，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的，你终究会跪倒在我面前......”
看着眼前颇为陌生的云小婉，楚云耸了耸肩；“小婉，你真的确定你爱过我吗？或者那是一种我无法理解的爱......那是一种被仇恨与嫉妒深深掩盖了的爱，你还能否确定你是爱我多，还是恨我多？”
云小婉一怔，慢慢坐下身来，低下脑袋似乎真的开始考虑这个问题，楚云打量下四周；“今天，你找我来不会只是为了骂我一顿吧？”
云小婉再次抬头，眼中带着楚云所无法读懂的情绪，深深的看了楚云好一会才开口说道；“洪家新来了一个脸上带疤的男人，我知道他是你安插进洪家的......”
说到这，云小婉双眼仔细的看着楚云的脸色，希望能给自己的猜测提供线索，可是她失望了，楚云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神色没有一丝变化，云小婉无奈的接着说道；
“你就那么喜欢那个沈千寻吗？万里迢迢的赶来自由之城见她不说，现在还要帮助她沈家打压洪家？”
“呵呵，这个才是你最想问的吧。”楚云莞尔一笑；“怎么说呢......也许我该跟你说抱歉，沈千寻和我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怎么可能~！”云小婉震惊的看着楚云；
“当初楚云太过年幼，说了这么一个可笑的借口，小婉，真的很抱歉。”
“所以......你是说，其实你并没有真正喜欢的人？”云小婉感觉自己一颗心都跳到嗓子眼了，期待的看着楚云；
楚云的眼中闪过瞬间的温柔；“有的，她......”好像想到什么，楚云把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一方面是因为不想刺激云小婉，另一方面，看着云小婉大老远跑到自由之城便可见她的性格，楚云不希望出现任何一丝伤害到南宫瑶机会的可能。
云小婉早已不是当初还在雪狱小镇的女孩子，多年的独自生活，早已让她变的世故和老练，看着楚云那双充满神采的眼睛，云小婉知道他这次是真的爱上别人了。
云小婉突然很想哭，在自己知道无法和楚云在一起的时候，自己便下定决心要做一件让楚云永远记得自己的事情，可是......到头来，却连这个报复都是这般可笑，自己根本就选错了目标。
“可笑的借口......呵呵......真的很可笑......”云小婉犹如入魔一般，痴痴的傻笑着，坐在对面的楚云却是不知该如何安慰。
“我知道了......”云小婉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走出包间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既然自己本来便是个笑话，何必还在此停留惹人厌恶呢，既然沈千寻都不是自己的目标，自己在自由之城还有什么意义呢？
“你知道什么？”楚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一抬头，楚云看见的是一张泪流满面的脸颊，楚云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在狠狠的揪痛，他很想上前拉住云小婉，可是终究还是坐在地上什么也没做。
我都知道了，这一切的谎言和妄想，卑鄙和怯懦。他们就像是颜料和素材，正好可以涂抹出一整座城市，以及其中无数的场景和遭遇，你所见到的不过是自己的想象，你以为是自己的只不过是一种偶然，握的越紧，越是徒然。
恍恍惚惚犹如幽魂一般的走在繁华街道上，云小婉突然蹲下身来痛哭出声，这些年我都做了些什么？我沉浸在自以为的报复快感中，幻想着沈千寻谦卑的笑容和楚云幡然悔悟的场景，可是......这却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一名俊俏的男子缓缓蹲下身来，轻轻的抚摸着云小婉的背部，轻声安慰道；“小婉，一切有我......”
云小婉抬起泪眼婆娑的脸蛋，看清来人后，猛的一把扑进对方的怀中，男子依旧在云小婉耳边轻声安慰着什么，只是在云小婉看不见的背面，一双阴沉的眼睛正狠狠的盯着茶馆方面，甚至就连安慰云小婉的右手都在微微颤抖；
“你这个浪荡女子......居然背着我在这里跟一个野男子私会......”洪俊杰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嘴上却是依然温柔的安慰着。
仇恨这种东西实在可怕，它可以完全改变一个人，吞没一个人所有的情感和理智。
楚云独自一人坐在茶馆内一直到晌午，才缓缓站起身来向沈家走去，人生本就有很多错误的遇见，就像是一朵路过的烟火，转瞬之后，要么远离，要么幻灭，我唯一能把握的唯有自己而已。
回到自己的院子，楚云叫来申颜仔细询问了各方总结汇总过来的情报；“也就是说，现在在宝龙商会名下的兰草酒家接受委托的人流已经非常庞大了？”
“是的楚公子，现在兰草酒家的盈利大部分来自委托，酒家更像只是挂个名字而已。”申颜的脸色透露出一抹担忧，聚宝商会本就没有经营魔兽生意，这要楚云如何反击了。
可楚云的脸色却正好相反，嘴角扬起一抹快意的笑容；“是时候了，通知各掌柜晚饭后来我这开会。”语气一顿，楚云思索片刻才接着说道；“叫千寻小姐也过来吧。”
“好的，楚云公子。”申颜领命转身离开。
楚云轻轻的反手敲着桌面，想起与沈万三的谈判，不由的笑容便的更加深了；
“想不想玩次大的？”楚云站在沈万三面前诱~惑道；
“呵呵，小家伙，你知道沈家有多少身家吗？你嘴中的大的，也许那只是对你而言。”
“让宝龙商会从此在自由之城除名~！”楚云一甩袖袍，沉声说道；
沈万三一愣，盯着楚云看了好一会，实在想不通眼前这个少年人哪来的勇气和自信，宝龙商会虽然没有聚宝商会历史悠久，但洪家也是如同沈家一般的经商世家，长久以来一直占据着自由之城第二把交椅，可是眼前这个年岁不大青年人却敢夸口让洪家除名。
“你有多大把握？”
“我说十层你信吗？”楚云突然感觉很好笑，这么一个老奸巨猾的商人也会被自己吓到。
“我信~！”
楚云一愣，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事情是百分之百的，我不是计算概率型的生意人，在我眼里只有成功或失败......也就是说，在我看来，不管任何事都有一半的概率成功，哪怕这件事再艰难，因为对事情本身而言，本就只有两种结果。”
点了点头，沈万三笑道；“你确实很不像生意人。”随即，沈万三转身望向窗外思考着，楚云静静的站在他身后等待着。
良久，沈万三猛的一下转过身来；“陪你疯狂一次，聚宝商会暂时由你全权指挥，任何人力，资金，你都有权调动~！”
楚云伸出一个大拇指；“好魄力~！”
静悄悄的屋内，只有楚云有规律的敲击桌面声，‘噗呲’一声，楚云笑出声来；“这个老家伙，真是把我当枪使......可是谁让我甘愿当这么一把枪呢......”
站起身来，楚云慢慢走到屋外，抬头看了看天空；“明天还会是一个好天气，但这自由之城可就要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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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一愣，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事情是百分之百的，我不是计算概率型的生意人，在我眼里只有成功或失败......也就是说，在我看来，不管任何事都有一半的概率成功，哪怕这件事再艰难，因为对事情本身而言，本就只有两种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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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沈万三猛的一下转过身来；“陪你疯狂一次，聚宝商会暂时由你全权指挥，任何人力，资金，你都有权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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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悄悄的屋内，只有楚云有规律的敲击桌面声，‘噗呲’一声，楚云笑出声来；“这个老家伙，真是把我当枪使......可是谁让我甘愿当这么一把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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