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摊开讲明

陌兰玖夜抬起头看着面露微笑的凌洛，心中涌起许久都未曾有过的温暖，今日凌洛的态度让他以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可是她只是这样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话，他便觉得整个上午的努力与辛苦都那么值得。
陌兰玖夜倒了一杯热茶给凌洛，让她润润喉，语气不自觉的轻柔了许多，“你都知道了？”

“真是看不出来你的手艺居然这么好。”凌洛顺从的接过茶杯，暖流自喉间传入身体各处，头脑之中的昏迷也逐渐消散。

“从你离开我那天开始，我就每天都在做，”陌兰玖夜的眼神中有些迷离，像是想起了过往的事情一样，语气中不由得带上了一丝惆怅与哀愁，“好像这样我就可以骗自己，你还在我身边一样。”

凌洛拿着茶杯的手顿了一顿，陌兰玖夜和她在一起时候的样子跟凌洛先前所看到的那个嗜血杀人的魔君实在是判若两人，她有的时候甚至有些怀疑，陌兰玖夜究竟是不是人格分裂，可是无论怎样想，他对她的好都是毋庸置疑的。

“陌兰玖夜，我想跟你说清楚一件事，”凌洛清了清嗓子，眼神清澈无瑕的看着陌兰玖夜，语重心长的跟他说道，“不管你和钟洛雪有着怎样的过去，她现在都已经不在了，我不是她，更无法回应你的感情，所以，你就算把我留在身边也是没有用的，所以，你放了我吧。”

陌兰玖夜听见这番话，非但没有如凌洛所想的那样醍醐灌顶、幡然醒悟，反而像是被针刺到了的野兽一样，他立即激动的握住凌洛的肩膀，那样的用力的程度，像是要将她捏碎一般，“你是雪，你就是我的雪！我绝对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绝对不可能！”

凌洛的手因为疼痛而感到一阵无力，杯子里的茶水立刻洒了出来，滚烫的茶水灼伤了她的手，白皙的皮肤瞬间便一片通红。

凌洛疼得皱紧了眉头，却忍住不发一语，只是像一个木偶一样任由陌兰玖夜发泄他的愤怒，他的不安、他的无助，凌洛统统都感觉得到，可是她就是为了他好，才会把这一切都摊开来说明白。

凌洛却突然间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她的灵力虽然被禁灵环所制，但她对灵力的感知能力却还在，她能感觉得到陌兰玖夜身上的气息改变了，变得阴冷诡异，让人毛骨悚然，就和他面对流泽他们，要痛下杀手时的样子没有丝毫差别。

陌兰玖夜松开了手，一把将凌洛甩倒在了床上，力道大得惊人，那样的无情冷漠，和平日里的样子天差地别。

陌兰玖夜的眼睛变成了红色，像是从地狱而来的恶魔一般，让凌洛在疼痛之中多了一分恐惧与害怕。

“雪，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永远都不会！”陌兰玖夜伸手抚上凌洛的脸，明明是那样温柔美好的情话却让人感觉不到一点暖意，反而是直刺人心的冰冷。

陌兰玖夜的手中一道明光一闪，凌洛便觉得头脑一阵晕眩，陌兰玖夜的脸孔在她眼中逐渐变得模糊，最后定格在黑暗之前的则是他的那绝美却冰寒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