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纸偶幻术
() “降神之术？”
“想来就是跳大神。”却是一旁的周员插嘴道：“假装自己被鬼神上身，然后抽风说胡话，无非也是种装神弄鬼的伎俩罢了。”
“原来如此。”白袍青年点点头：“关于严经略的命令，我有办法了。”
“白泽大人请稍等，”卢长治用手势示意周员：“你先带他下去，在前厅等我吩咐。”
周员领命带着杨青来离开。
两人走后，张世敦说道：“对了，有件事我忘记说了，这个叫杨青来的少年在八卦团中有个朋友，而且正是乾字营的人。”
“你怎么不早说？白泽大人，你看要不要……”卢长治转向白袍青年，做了个切喉咙的手势。
张世敦看得心惊，自己只是以防万一说了句，怎么就让卢县令对杨青来起了杀心，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那少年有在乾字营的朋友？那他怎么还说自己对乾字营不了解？”白袍青年问道。
“应该不是有意隐瞒，似乎是多年不见的朋友，今天才碰面。”
“原来如此，这人不用杀了，先留着吧，或许有点用。”
“大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张世敦忍不住问道：“严大人的命令究竟是？”
“严大人想要剿灭这群拳匪，要我们稳住他们，无论如何这几天之内不要让他们离开森罗殿。”
“这……那群拳民不是说要进京勤王的，为何还要剿灭他们？”张世敦心中大惊，虽然他早知道新上任的河南道经略使严崇明对八卦团的态度和前任经略使祝贤完全不同，却也没想到突然就会下杀手：“他们不是被朝廷承认为合法民团么？”
“你这脑子白长了，那群拳匪说自己要进京勤王你就真当他们是去进京勤王的？天知道他们是不是存着叛逆之心。”卢长治哼了一声：“至于什么民团，本就不是什么正经编制，祝大人能把他们捧为民团，严大人自然就能把他们再打成盗匪，这又有何难？”
“卑职明白了……”张世敦心中暗叹。
“现在麻烦的是你让那群拳匪离开森罗殿，这违背了严大人的指示，我看你明天还是再去找下那些拳匪，让他们不必着急离开。”
“不成，再去找八卦团不过是打草惊蛇，除了引起他们的怀疑外没有别的好处。”白袍青年突然说道。
“白泽大人说的是，是卑职想的不妥当。”卢长治忙道。
“严经略派来的部队两rì后就可以赶到平金县，我们只需再做一些布置争取两天时间就可以了。”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白泽大人需要我等做什么布置，请尽管吩咐。”卢长治大喜。
“你们只管做好迎接军队的准备就行，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白袍青年说罢从袖口取出一张不大的白纸，双指捏住一角，送于嘴前。轻轻一吹气，白纸顿时舒展开来。接着他松开手指，那纸就轻飘飘的荡开，神奇的是，这张白纸飘到青年身前一尺左右时，居然就此凭空浮在空中，不肯落下。
张世敦和卢长治都被这一手惊得目瞪口呆，卢长治连声说道：“这……这莫不是仙术？不对不对，这应该是你们普世教的神术吧？”
张世敦回过神后却在仔细观察这张纸有没有细线牵引一类的手法，毕竟不久之前他还见过八卦团离字营的“火焰神术”，因此此时看到白袍青年的这一手立即往这方面联想。
不曾想这张白纸不知道是不是被张世敦看的不耐烦了，居然就往张世敦飘了过来，就浮在他眼前不远，张世敦一惊，转头看向白袍青年，用眼神询问他这是何意。
“张县丞不要惊慌。”白袍青年笑道：“我不信普世教，这也不是什么神术，只是一些简单的幻术。不过此术虽小，用处却大，只是还需要张县丞帮忙才行。”
“白泽仙师请讲，我们一定万死不辞！”卢长治忙道。
“之前我听卢县令说过，那群八卦团民住的森罗殿是一个祭拜‘森罗大帝’的寺庙。张县丞刚从那里回来，不知里面除了森罗大帝外，是否还祭拜有其他神灵？”
“森罗殿我以前曾经去过数次，倒是有些了解。那里正殿供奉的是森罗大帝，前殿五间分别祭拜五员地府神灵，后殿五间参拜的却是佛教的佛陀菩萨，左右另有两道廊坊，廊坊上绘有壁画，分别描绘有‘十八层地狱’和‘二十四轮回’的景象。”张世敦一边回忆一边说着。
“张县丞可记得那些神灵的模样？”
张世敦疑惑地看了白袍青年一眼，心中想着这诡异的白袍青年问这些是何作用，嘴里答道：“大约记得。”
“那就好，麻烦张县丞把森罗大帝的外貌用语言描绘一遍。”
世间不管哪个庙宇，这神灵的模样总不会差别到哪去，都是来自民间传说，难不成这白袍青年从没见过？张世敦按下心头疑惑，斟酌着用词把森罗大帝的外貌详细的描述了一遍。
话音刚落，浮在张世敦面前的那张白纸突然燃烧起来，吓得张世敦连退数步。
“张县丞不必惊慌，这火伤不到人的。”
张世敦闻言稍安，再往那白纸看去。却见那张白纸在火焰中逐渐形成一个人形，当火焰彻底散去后，白纸人看上去头顶金珠冠，手持象牙笏，赫然正是森罗大帝的模样！
张世敦瞧得心惊，这比八卦团的火焰戏法可要强上不是一点，却不知是何道理！
“仙术，这是真正的仙术啊……”卢长治早已目瞪口呆，只懂得在一旁喃喃自语。
接着青年又取出一把白纸，照样吹一口气，这些纸晃晃悠悠的就朝张世敦飘来。张世敦忍住心下震惊，按照白袍青年的吩咐把判官、无常、牛头马面以及各种鬼怪神灵的形象一一描绘出来，青年皆用一把火烧成具象人形。不一会整个书房飘满各式纸塑神怪，伴随着yīn风阵阵，就如同真正的森罗地狱一般！
“仙……仙师大人……能不能先把法术收起，实在是太骇人了……”卢长治早已吓得全身颤抖，此时实在是忍不住了，壮着胆子向白袍青年请求道。
“这只是幻术，不用担心。”白袍青年如此说着，不过他还是挥了挥衣袖，把这些纸人尽数收入袖中。
纸人一去，yīn风立散，连带着烛火也亮堂了不少。张世敦顿觉有重回人间之感，再看向白袍青年时，眼神中已经不免带上敬畏之sè了。他此时已经完全相信这不是骗术戏法了，能让白纸浮空和突然引燃暂且不说，或许有戏法手段也能做到，但是只要他描述完任何一个神灵，白纸都会变成他所描述的模样，这根本不是人力可能做到的事情！这白袍青年究竟是什么人？
白袍青年又取出一张白纸，照例飘到张世敦身前。张世敦见到后苦笑一下，以为他还要继续做一些纸塑神灵。心想着地府鬼神我已经描绘的差不多了，现在还是让这位仙师烧一些佛陀菩萨出来吧，总不至于再那么骇人。
没想到不待张世敦说话，白纸已经燃烧起来，这次倒是没变成什么神仙，只是在纸上烧出了奇怪的纹路，有些像寻常道士画的符箓，却更加的繁复难明。
“这张纸你拿着，然后去找先前那少年，想办法把这张纸藏在他衣服内，然后把他送进牢房。”
“是。”张世敦小心翼翼地拿过那张纸，当他的手接触到白纸的时候，白纸似乎突然失去了力量，弯曲下来覆盖在他的手掌上面。
“还有，装作不经意地透露出你是因为八卦团的事才抓他的，好了，你去吧。”
张世敦虽然心中有许多疑惑，却没敢再多问，只是依言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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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就是跳大神。”却是一旁的周员插嘴道：“假装自己被鬼神上身，然后抽风说胡话，无非也是种装神弄鬼的伎俩罢了。”
“原来如此。”白袍青年点点头：“关于严经略的命令，我有办法了。”
“白泽大人请稍等，”卢长治用手势示意周员：“你先带他下去，在前厅等我吩咐。”
周员领命带着杨青来离开。
两人走后，张世敦说道：“对了，有件事我忘记说了，这个叫杨青来的少年在八卦团中有个朋友，而且正是乾字营的人。”
“你怎么不早说？白泽大人，你看要不要……”卢长治转向白袍青年，做了个切喉咙的手势。
张世敦看得心惊，自己只是以防万一说了句，怎么就让卢县令对杨青来起了杀心，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那少年有在乾字营的朋友？那他怎么还说自己对乾字营不了解？”白袍青年问道。
“应该不是有意隐瞒，似乎是多年不见的朋友，今天才碰面。”
“原来如此，这人不用杀了，先留着吧，或许有点用。”
“大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张世敦忍不住问道：“严大人的命令究竟是？”
“严大人想要剿灭这群拳匪，要我们稳住他们，无论如何这几天之内不要让他们离开森罗殿。”
“这……那群拳民不是说要进京勤王的，为何还要剿灭他们？”张世敦心中大惊，虽然他早知道新上任的河南道经略使严崇明对八卦团的态度和前任经略使祝贤完全不同，却也没想到突然就会下杀手：“他们不是被朝廷承认为合法民团么？”
“你这脑子白长了，那群拳匪说自己要进京勤王你就真当他们是去进京勤王的？天知道他们是不是存着叛逆之心。”卢长治哼了一声：“至于什么民团，本就不是什么正经编制，祝大人能把他们捧为民团，严大人自然就能把他们再打成盗匪，这又有何难？”
“卑职明白了……”张世敦心中暗叹。
“现在麻烦的是你让那群拳匪离开森罗殿，这违背了严大人的指示，我看你明天还是再去找下那些拳匪，让他们不必着急离开。”
“不成，再去找八卦团不过是打草惊蛇，除了引起他们的怀疑外没有别的好处。”白袍青年突然说道。
“白泽大人说的是，是卑职想的不妥当。”卢长治忙道。
“严经略派来的部队两rì后就可以赶到平金县，我们只需再做一些布置争取两天时间就可以了。”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白泽大人需要我等做什么布置，请尽管吩咐。”卢长治大喜。
“你们只管做好迎接军队的准备就行，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白袍青年说罢从袖口取出一张不大的白纸，双指捏住一角，送于嘴前。轻轻一吹气，白纸顿时舒展开来。接着他松开手指，那纸就轻飘飘的荡开，神奇的是，这张白纸飘到青年身前一尺左右时，居然就此凭空浮在空中，不肯落下。
张世敦和卢长治都被这一手惊得目瞪口呆，卢长治连声说道：“这……这莫不是仙术？不对不对，这应该是你们普世教的神术吧？”
张世敦回过神后却在仔细观察这张纸有没有细线牵引一类的手法，毕竟不久之前他还见过八卦团离字营的“火焰神术”，因此此时看到白袍青年的这一手立即往这方面联想。
不曾想这张白纸不知道是不是被张世敦看的不耐烦了，居然就往张世敦飘了过来，就浮在他眼前不远，张世敦一惊，转头看向白袍青年，用眼神询问他这是何意。
“张县丞不要惊慌。”白袍青年笑道：“我不信普世教，这也不是什么神术，只是一些简单的幻术。不过此术虽小，用处却大，只是还需要张县丞帮忙才行。”
“白泽仙师请讲，我们一定万死不辞！”卢长治忙道。
“之前我听卢县令说过，那群八卦团民住的森罗殿是一个祭拜‘森罗大帝’的寺庙。张县丞刚从那里回来，不知里面除了森罗大帝外，是否还祭拜有其他神灵？”
“森罗殿我以前曾经去过数次，倒是有些了解。那里正殿供奉的是森罗大帝，前殿五间分别祭拜五员地府神灵，后殿五间参拜的却是佛教的佛陀菩萨，左右另有两道廊坊，廊坊上绘有壁画，分别描绘有‘十八层地狱’和‘二十四轮回’的景象。”张世敦一边回忆一边说着。
“张县丞可记得那些神灵的模样？”
张世敦疑惑地看了白袍青年一眼，心中想着这诡异的白袍青年问这些是何作用，嘴里答道：“大约记得。”
“那就好，麻烦张县丞把森罗大帝的外貌用语言描绘一遍。”
世间不管哪个庙宇，这神灵的模样总不会差别到哪去，都是来自民间传说，难不成这白袍青年从没见过？张世敦按下心头疑惑，斟酌着用词把森罗大帝的外貌详细的描述了一遍。
话音刚落，浮在张世敦面前的那张白纸突然燃烧起来，吓得张世敦连退数步。
“张县丞不必惊慌，这火伤不到人的。”
张世敦闻言稍安，再往那白纸看去。却见那张白纸在火焰中逐渐形成一个人形，当火焰彻底散去后，白纸人看上去头顶金珠冠，手持象牙笏，赫然正是森罗大帝的模样！
张世敦瞧得心惊，这比八卦团的火焰戏法可要强上不是一点，却不知是何道理！
“仙术，这是真正的仙术啊……”卢长治早已目瞪口呆，只懂得在一旁喃喃自语。
接着青年又取出一把白纸，照样吹一口气，这些纸晃晃悠悠的就朝张世敦飘来。张世敦忍住心下震惊，按照白袍青年的吩咐把判官、无常、牛头马面以及各种鬼怪神灵的形象一一描绘出来，青年皆用一把火烧成具象人形。不一会整个书房飘满各式纸塑神怪，伴随着yīn风阵阵，就如同真正的森罗地狱一般！
“仙……仙师大人……能不能先把法术收起，实在是太骇人了……”卢长治早已吓得全身颤抖，此时实在是忍不住了，壮着胆子向白袍青年请求道。
“这只是幻术，不用担心。”白袍青年如此说着，不过他还是挥了挥衣袖，把这些纸人尽数收入袖中。
纸人一去，yīn风立散，连带着烛火也亮堂了不少。张世敦顿觉有重回人间之感，再看向白袍青年时，眼神中已经不免带上敬畏之sè了。他此时已经完全相信这不是骗术戏法了，能让白纸浮空和突然引燃暂且不说，或许有戏法手段也能做到，但是只要他描述完任何一个神灵，白纸都会变成他所描述的模样，这根本不是人力可能做到的事情！这白袍青年究竟是什么人？
白袍青年又取出一张白纸，照例飘到张世敦身前。张世敦见到后苦笑一下，以为他还要继续做一些纸塑神灵。心想着地府鬼神我已经描绘的差不多了，现在还是让这位仙师烧一些佛陀菩萨出来吧，总不至于再那么骇人。
没想到不待张世敦说话，白纸已经燃烧起来，这次倒是没变成什么神仙，只是在纸上烧出了奇怪的纹路，有些像寻常道士画的符箓，却更加的繁复难明。
“这张纸你拿着，然后去找先前那少年，想办法把这张纸藏在他衣服内，然后把他送进牢房。”
“是。”张世敦小心翼翼地拿过那张纸，当他的手接触到白纸的时候，白纸似乎突然失去了力量，弯曲下来覆盖在他的手掌上面。
“还有，装作不经意地透露出你是因为八卦团的事才抓他的，好了，你去吧。”
张世敦虽然心中有许多疑惑，却没敢再多问，只是依言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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