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林老尸
() 据老汉讲，他叫刘当，靖海人氏。闺女叫听兰，是他养女，自小喉部有疾，不能讲话。父女二人干得是走乡卖唱的活计，哑女弹琵琶，老汉唱府乐。水患一起，两人便打算返回靖海，谁承想却在这城边上遇到了青龙寨的山匪，教人给掳上山来。
花小雀见这老汉说话闪烁其词，笑道：“老爷子，说的可都是实话？”
老汉的一双小眼溜溜一转，陪笑道：“这位小少侠，瞧你说的。少侠救了咱的xìng命，还除掉了青龙寨，是咱靖海城的救命恩人，咱还能蒙少侠不成。”
哑女听兰伸出小手比划了几个花小雀看不懂的手势，小脑袋随后郑重的点了点，意思好像实说她义父的话句句属实，她可以作证。
花小雀转到老汉身后，抓起他衣领，靠在鼻间嗅了嗅，“看你穿着打扮不像老农，但为甚身上这股子土腥味如此重呢？”
刘当讪讪一笑，满是褶子的老脸上闪过一丝狡黠，“这帮山匪今儿个晌午把小老儿埋在土里，逼小老儿吐露藏钱的地方，身上自然会有土气了嘿嘿……”
正说着话，张胜领着三个记名弟子走进了窑洞。他们手上的兵刃犹自鲜血淋漓，身上的衣物都染成了黑红颜sè。哑女听兰见这四人气势骇人，忙躲到了义父身后。
“这两人也是青龙寨的余孽！”
张胜问也不问花小雀一句，手上挽一个剑花，长剑倏地往刘当头上落去。
“当！”
花小雀挥刀挡下了张胜这一剑。刀剑相交，迸出点点火星。
花小雀凝起一双星目，愤然说道：“张胜，睁开你的眼看清楚！他们是青龙寨绑上山的普通百姓，不是山匪余孽！”手上略一使力，将张胜的长剑倏地崩飞出去，插入山壁之中。
“好大的力气！”张胜只觉刀剑相交之处传来一股大力，迫不得已之下才弃剑卸力。谁承想花小雀这股力道太过于巨大，弃剑之后身子如陀螺一般滴溜溜转了五圈才堪堪稳住了身形。他把震颤不已的左手掩在长袖之下，冷言道：“花小雀，你不光抗命，还出手维护这两人，是铁了心要护住这两个山匪余孽了？”
“张胜！”花小雀气愤难平，喝道：“这两人被关在囚室，手足被缚，是不是山匪余孽，一看便知。你休想嫁祸于我！”
一个记名弟子从山壁上拔出长剑递将过来，张胜却不接剑，指着浑身颤栗的刘当和哑女听兰喝道：“花小雀，你要弄清楚，我才是这次庆阳郡剿匪的指挥，纵是白师叔再势大，也不压不过门规！我命令你，杀了这两人！”
“哎呦，这位仙长大人，小老儿和我闺女确实如这位少侠所说的，是被山匪劫持上山的良民啊，求大人饶了我父女xìng命啊……”
刘当一听张胜要花小雀杀了他父女，拉着听兰的手，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苦苦哀求起来。
花小雀喝道：“起来！这种人不值得任何人跪！”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位恩公啊，小老儿还有这个哑巴闺女要养活，实在是不想也不能死啊……”
刘当一时间老泪纵横，佝偻的身子伏倒在地。
“有我花小雀在，谁也别想杀你。我们走！”
花小雀扯住刘当的衣服就往门口走去，听兰见状，赶紧踉跄着跟了上去。
“花小雀，这可是你主动放弃剿匪任务的。”
背后张胜的声音冷冷传来。
“我只说要走，没说放弃剿匪。”花小雀站在门口，对外边站着的一众记名弟子说道：“可有哪位师兄想和我一起剿匪？”
听了花小雀的话，金三胖和几个与张胜不和的记名弟子心思动了下，但最终还是没有勇气站出来。四十八个记名弟子偷袭一个青龙寨已经如此棘手，仅凭花小雀和他们几个，想攻下其余的山寨，就是再身手不凡恐怕也是难于上青天。为了晋升外门，受点气就受点气吧……
“花师弟，别意气用事，冷静一下……”
“是啊花师弟，为了外门弟子，还是忍一忍吧……”
“要忍你们忍，小爷还不伺候了！”花小雀见没人站出，领着刘当父女拂袖而去。
张胜倚着门框，细心地擦拭着手中长剑，嘴角掠起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
笃笃的敲门声把花小雀唤醒，他麻利的穿好衣服，下床拉开了房门。
听兰在门外亭亭玉立，和昨晚相比，略施粉黛的少女更显得楚楚动人。她见花小雀看着自己，脸上蓦地腾起两抹酡红，匆忙比划了个“吃饭”的手势，忙不迭的掉头跑开了。
“这小丫头，还害羞了。”花小雀嘿嘿一笑，舒展了一下筋骨，往前院走去。
他昨晚救下刘当父女之后，无处可去，在听兰的挽留下，便跟着父女俩来到了他们靖海城内的老宅。到了刘家老宅之后，花小雀终于笃定了刘当这老家伙肯定是在撒谎——刘家老宅是座两排三进的大宅，靠父女俩卖唱能置办这么大的家业？
小米粥，葱油饼，自家腌的萝卜咸菜，清新爽口，很合花小雀的胃口。
吃完饭，刘当打发听兰回屋刺绣，硬拉着花小雀出门逛街。花小雀明白刘当肯定有话要对自己说，便应了他。
山大王们的频繁到访，让长街一片狼藉。刘当身上穿一件宝蓝sè绸杭直裰，却戴了一顶艳红sè的员外帽。虽然打扮得有些不伦不类，但衣料光鲜照人，瞎子也能看出他是个有钱人。几个乞丐见刘当穿着富贵，上来扯衣服抱大腿讨吃喝，被刘当不耐的喝骂了一通。几个乞丐见花小雀背负长刀，气势不凡，知晓是难惹的角sè，嘴里不干不净的嚷嚷了两句，怏怏地缩回了墙角。
刘当拍了拍身上灰尘，说道：“这些臭叫花子，真是惹人厌烦。”
花小雀笑着回道：“刘老叫我出来，不会是真个逛街吧？”
“自然不是的。”
两人正巧走到一座石桥，刘当倚住桥栏，笑道：“少侠能为了我们父女和同门反目，小老儿再掩饰身份可就有点不地道了。”
“洗耳恭听。”
“说来惭愧，小老儿干得这行当有些上不了台面，从来都不敢让听兰知道，所以昨夜才跟少侠那般狡辩……”
花小雀猜得没错，刘当是外八行里的盗墓贼。他每rì白天卖唱，夜里就外出四处盗墓。他入行已有三十余年，窥星探墓的手段练得jīng熟，所以家境才这般殷实。
“果真如此……”花小雀脸上覆上一层冰霜，缓缓说道：“那么青龙寨的那些白僵也是阁下的手笔喽？”
盗墓就少不了和尸僵打交道，所以经验老道的盗墓贼大多都会两手控尸的手段。
“少侠误会了！”刘当见花小雀面露寒意，赶忙辩解道：“小老儿只会窥星寻墓，会控尸的是我的一个…故人，唉，暂且这么说吧……”
与刘当一同盗墓的是一个林姓尸匠，江湖诨名“林老尸”。通常都是刘当窥星寻墓，然后林老尸再cāo作尸匠掘墓挖坟，遇到墓主诈尸什么的，也由他的尸僵对付。两人年轻之时就已相识，如今已经联手盗了三十多年的墓了。
花小雀其实早已看出刘当非是尸匠，因为他身上只有土腥气，却无尸气。不过这老家伙滑头无比，不吓唬吓唬他，恐怕很难听到实话。“林老尸现在在哪？”
“死了。”
“死了？”
“尸匠这种人常跟尸僵打交道，尸气深入骨髓，大都活不过五十岁。所以林老尸和其他尸匠一样，得了钱就去青楼赌场挥霍，从来身上就不存银钱。这两年生意不好做，没碰上过什么大墓，钱财就来得慢了。”
刘当满怀唏嘘道：“这个王八蛋仗着能控尸，就投靠了青龙寨，当了山匪。他娘的，还出卖了我们父女的行踪，派人把我们掳上了山。林老尸仗着本事要和王烈虎把老汉的那些积蓄五五分成，也活该他倒霉，叫王烈虎哄出他这些年调教的白僵之后，就被砍了狗头。”
据刘当所讲，白僵林老尸一共炼制了六十三头，花小雀昨夜轻点过白僵的数目，看来已经把林老尸的小家底一锅烩了。花小雀想了一会，忽又说道：“听说但凡尸匠都会有自己的一头王牌尸僵，是用自家鲜血喂养的，凶狠无比，刘老可听说过？”
刘当笑道：“这便是小老儿报答少侠的礼物。少侠若是没有它，只能清缴靖海城剩余十二山寨中的十一个，有了它，便能全部连根拔起！”
“哦？”花小雀疑道：“愿闻其详？”
“山匪之流也属我外八行，这一十三个山寨的内幕小老儿全部一清二楚。”刘当说道：“十三家山寨中势力最大的山寨当属城南三盘山上的鬼门寨。据可靠消息，鬼门寨的二当家是个邪修出身，名为‘五鬼和尚’，这厮豢养了五头黑煞鬼，听说每一头都有炼气层次的修为。”
“五头炼气境界的妖鬼！”花小雀骇道：“那我那些同门岂不是都要吃亏？不行，我要去告知他们。”
“少侠果然重情义，这时候还挂着他们的安危。”刘当笑着把花小雀拦了下来，“不必心急，鬼门寨是最难啃的石头，你那些同门肯定会把它留在最后解决。况且你就这样贸然去了，纵使说的天花乱坠他们又有几个人会信呢？这可是鬼门寨最大的一张王牌，除了外八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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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小雀见这老汉说话闪烁其词，笑道：“老爷子，说的可都是实话？”
老汉的一双小眼溜溜一转，陪笑道：“这位小少侠，瞧你说的。少侠救了咱的xìng命，还除掉了青龙寨，是咱靖海城的救命恩人，咱还能蒙少侠不成。”
哑女听兰伸出小手比划了几个花小雀看不懂的手势，小脑袋随后郑重的点了点，意思好像实说她义父的话句句属实，她可以作证。
花小雀转到老汉身后，抓起他衣领，靠在鼻间嗅了嗅，“看你穿着打扮不像老农，但为甚身上这股子土腥味如此重呢？”
刘当讪讪一笑，满是褶子的老脸上闪过一丝狡黠，“这帮山匪今儿个晌午把小老儿埋在土里，逼小老儿吐露藏钱的地方，身上自然会有土气了嘿嘿……”
正说着话，张胜领着三个记名弟子走进了窑洞。他们手上的兵刃犹自鲜血淋漓，身上的衣物都染成了黑红颜sè。哑女听兰见这四人气势骇人，忙躲到了义父身后。
“这两人也是青龙寨的余孽！”
张胜问也不问花小雀一句，手上挽一个剑花，长剑倏地往刘当头上落去。
“当！”
花小雀挥刀挡下了张胜这一剑。刀剑相交，迸出点点火星。
花小雀凝起一双星目，愤然说道：“张胜，睁开你的眼看清楚！他们是青龙寨绑上山的普通百姓，不是山匪余孽！”手上略一使力，将张胜的长剑倏地崩飞出去，插入山壁之中。
“好大的力气！”张胜只觉刀剑相交之处传来一股大力，迫不得已之下才弃剑卸力。谁承想花小雀这股力道太过于巨大，弃剑之后身子如陀螺一般滴溜溜转了五圈才堪堪稳住了身形。他把震颤不已的左手掩在长袖之下，冷言道：“花小雀，你不光抗命，还出手维护这两人，是铁了心要护住这两个山匪余孽了？”
“张胜！”花小雀气愤难平，喝道：“这两人被关在囚室，手足被缚，是不是山匪余孽，一看便知。你休想嫁祸于我！”
一个记名弟子从山壁上拔出长剑递将过来，张胜却不接剑，指着浑身颤栗的刘当和哑女听兰喝道：“花小雀，你要弄清楚，我才是这次庆阳郡剿匪的指挥，纵是白师叔再势大，也不压不过门规！我命令你，杀了这两人！”
“哎呦，这位仙长大人，小老儿和我闺女确实如这位少侠所说的，是被山匪劫持上山的良民啊，求大人饶了我父女xìng命啊……”
刘当一听张胜要花小雀杀了他父女，拉着听兰的手，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苦苦哀求起来。
花小雀喝道：“起来！这种人不值得任何人跪！”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位恩公啊，小老儿还有这个哑巴闺女要养活，实在是不想也不能死啊……”
刘当一时间老泪纵横，佝偻的身子伏倒在地。
“有我花小雀在，谁也别想杀你。我们走！”
花小雀扯住刘当的衣服就往门口走去，听兰见状，赶紧踉跄着跟了上去。
“花小雀，这可是你主动放弃剿匪任务的。”
背后张胜的声音冷冷传来。
“我只说要走，没说放弃剿匪。”花小雀站在门口，对外边站着的一众记名弟子说道：“可有哪位师兄想和我一起剿匪？”
听了花小雀的话，金三胖和几个与张胜不和的记名弟子心思动了下，但最终还是没有勇气站出来。四十八个记名弟子偷袭一个青龙寨已经如此棘手，仅凭花小雀和他们几个，想攻下其余的山寨，就是再身手不凡恐怕也是难于上青天。为了晋升外门，受点气就受点气吧……
“花师弟，别意气用事，冷静一下……”
“是啊花师弟，为了外门弟子，还是忍一忍吧……”
“要忍你们忍，小爷还不伺候了！”花小雀见没人站出，领着刘当父女拂袖而去。
张胜倚着门框，细心地擦拭着手中长剑，嘴角掠起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
笃笃的敲门声把花小雀唤醒，他麻利的穿好衣服，下床拉开了房门。
听兰在门外亭亭玉立，和昨晚相比，略施粉黛的少女更显得楚楚动人。她见花小雀看着自己，脸上蓦地腾起两抹酡红，匆忙比划了个“吃饭”的手势，忙不迭的掉头跑开了。
“这小丫头，还害羞了。”花小雀嘿嘿一笑，舒展了一下筋骨，往前院走去。
他昨晚救下刘当父女之后，无处可去，在听兰的挽留下，便跟着父女俩来到了他们靖海城内的老宅。到了刘家老宅之后，花小雀终于笃定了刘当这老家伙肯定是在撒谎——刘家老宅是座两排三进的大宅，靠父女俩卖唱能置办这么大的家业？
小米粥，葱油饼，自家腌的萝卜咸菜，清新爽口，很合花小雀的胃口。
吃完饭，刘当打发听兰回屋刺绣，硬拉着花小雀出门逛街。花小雀明白刘当肯定有话要对自己说，便应了他。
山大王们的频繁到访，让长街一片狼藉。刘当身上穿一件宝蓝sè绸杭直裰，却戴了一顶艳红sè的员外帽。虽然打扮得有些不伦不类，但衣料光鲜照人，瞎子也能看出他是个有钱人。几个乞丐见刘当穿着富贵，上来扯衣服抱大腿讨吃喝，被刘当不耐的喝骂了一通。几个乞丐见花小雀背负长刀，气势不凡，知晓是难惹的角sè，嘴里不干不净的嚷嚷了两句，怏怏地缩回了墙角。
刘当拍了拍身上灰尘，说道：“这些臭叫花子，真是惹人厌烦。”
花小雀笑着回道：“刘老叫我出来，不会是真个逛街吧？”
“自然不是的。”
两人正巧走到一座石桥，刘当倚住桥栏，笑道：“少侠能为了我们父女和同门反目，小老儿再掩饰身份可就有点不地道了。”
“洗耳恭听。”
“说来惭愧，小老儿干得这行当有些上不了台面，从来都不敢让听兰知道，所以昨夜才跟少侠那般狡辩……”
花小雀猜得没错，刘当是外八行里的盗墓贼。他每rì白天卖唱，夜里就外出四处盗墓。他入行已有三十余年，窥星探墓的手段练得jīng熟，所以家境才这般殷实。
“果真如此……”花小雀脸上覆上一层冰霜，缓缓说道：“那么青龙寨的那些白僵也是阁下的手笔喽？”
盗墓就少不了和尸僵打交道，所以经验老道的盗墓贼大多都会两手控尸的手段。
“少侠误会了！”刘当见花小雀面露寒意，赶忙辩解道：“小老儿只会窥星寻墓，会控尸的是我的一个…故人，唉，暂且这么说吧……”
与刘当一同盗墓的是一个林姓尸匠，江湖诨名“林老尸”。通常都是刘当窥星寻墓，然后林老尸再cāo作尸匠掘墓挖坟，遇到墓主诈尸什么的，也由他的尸僵对付。两人年轻之时就已相识，如今已经联手盗了三十多年的墓了。
花小雀其实早已看出刘当非是尸匠，因为他身上只有土腥气，却无尸气。不过这老家伙滑头无比，不吓唬吓唬他，恐怕很难听到实话。“林老尸现在在哪？”
“死了。”
“死了？”
“尸匠这种人常跟尸僵打交道，尸气深入骨髓，大都活不过五十岁。所以林老尸和其他尸匠一样，得了钱就去青楼赌场挥霍，从来身上就不存银钱。这两年生意不好做，没碰上过什么大墓，钱财就来得慢了。”
刘当满怀唏嘘道：“这个王八蛋仗着能控尸，就投靠了青龙寨，当了山匪。他娘的，还出卖了我们父女的行踪，派人把我们掳上了山。林老尸仗着本事要和王烈虎把老汉的那些积蓄五五分成，也活该他倒霉，叫王烈虎哄出他这些年调教的白僵之后，就被砍了狗头。”
据刘当所讲，白僵林老尸一共炼制了六十三头，花小雀昨夜轻点过白僵的数目，看来已经把林老尸的小家底一锅烩了。花小雀想了一会，忽又说道：“听说但凡尸匠都会有自己的一头王牌尸僵，是用自家鲜血喂养的，凶狠无比，刘老可听说过？”
刘当笑道：“这便是小老儿报答少侠的礼物。少侠若是没有它，只能清缴靖海城剩余十二山寨中的十一个，有了它，便能全部连根拔起！”
“哦？”花小雀疑道：“愿闻其详？”
“山匪之流也属我外八行，这一十三个山寨的内幕小老儿全部一清二楚。”刘当说道：“十三家山寨中势力最大的山寨当属城南三盘山上的鬼门寨。据可靠消息，鬼门寨的二当家是个邪修出身，名为‘五鬼和尚’，这厮豢养了五头黑煞鬼，听说每一头都有炼气层次的修为。”
“五头炼气境界的妖鬼！”花小雀骇道：“那我那些同门岂不是都要吃亏？不行，我要去告知他们。”
“少侠果然重情义，这时候还挂着他们的安危。”刘当笑着把花小雀拦了下来，“不必心急，鬼门寨是最难啃的石头，你那些同门肯定会把它留在最后解决。况且你就这样贸然去了，纵使说的天花乱坠他们又有几个人会信呢？这可是鬼门寨最大的一张王牌，除了外八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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