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审批墓地

() 他们来到了土管局，一个办事人员接待了他们；“你们要批地，那批文呢？”
“什么批文？”他们面面相觑，不知所然。

“就是有关部门同意建墓的文件”办事人员解释道。

“没有，我们不知道？请问怎么办的？到哪里去办？”陈哥寻问道。

“这我不知道？你们还是先到民政局去问问吧？反正得先打个报告，然后通过相关部门的审合，然后立项，再到工商，税务，环境，卫生，城建，交通，林业，矿业等部门盖章后，才到我们地方来审批土地”办事人员说完开始接待后面的人。

三人坐在大厅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非常沮丧，也不知所措。

刘海着急地说；“都还发什么呆？骆兄，你先写个报告，赶快到民政局去办啊”

陈哥摆了摆手”这几天是被事情弄昏了头脑，考虑的太不成熟了，哪有这么好办的事情？以前我隔壁的大娘家，还是原房翻新都批了半年多，何况我们大规模地建，如果现在才打报告去批，恐怕没个三年二载根本办不成的”

刘海还想发话，骆生揶揄道“公安局领导不是答应你了吗？你再去找他呀？自以为聪明，被耍了都不知道？如果你这时被卖了，说不定还帮人家数钱呢？”

正当刘海还想抱怨时，他发现一个人夹着公文包匆匆走出大厅，“陈哥，那不是王老师的儿子吗？”

陈哥透过窗户看见他正打开车门准备上车，忽然想起，他曾说过在土管局工作，就迅速追了出去。“王建业你好，在这碰见你了”

王建业握着陈哥的手“你到这办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嘿，一句话，二句话说不清”陈哥为难地搓又搓手。

王建业看了看手表“我还有半个钟头的时间，到我办公室去说去”

办公室里陈哥把骆生和刘海介绍了一下，王建业礼节xìng地握了握他们的手，“指着刘海，我认识，上次你一起来过我家”

知道王建业时间紧，陈哥就先把天堂小区里情况作了简短的介绍，接着才说；“这些流浪魂魄急需安置，现如今资金筹了一点，就是土地没办法解决，这次就为解决土地而来”

王建业听的很仔细“你说的我明白了，首先对你们的善举表示敬意，这事办起来很困难，难点在于别人不理解，现在活人土地都很紧缺，不要说是为死人了，况且是死了几百年的人。说到审批，一套程序走下来，就是办成，我想你们也等不及”

刘海心急毛病又犯了“照你这么说，那这事就不用办了？那些可怜的灵魂就让他们一直游荡下去？”

王建业又看了下手表，忽然灵机一闪“我今天要到市长办公室汇报工作，市长的妈妈也在天堂小区，明天正好是清明节，他是个孝子一定会去的，你们能通yīn，何不在这方面做做文章？”说完，又一再强调“非常事情，就要用非常于段，不过市长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靠三言二语就想说服感动他是不可能的，得有个好的方案才行”

陈哥看他有事，就主动告辞“你去办事吧，我们几个回去策划一下，最好你能了解一下他什么时间去，他妈妈住在几号楼几零几？”

王建业点了点头算默认了，又递上一张名片“有事可以电话联系”

王建业其实就是土管局局长，他何尝不想帮他们，可这事不是他职权范围的事，如果说他们自己要建一个墓，他肯定会想办法的，可是大批的建，这是要惊动全市的。

他出生在50年代末，当时所受的都是千篇一律的所谓的正规教育，在他脑里根本没有鬼怪灵魂之说，有的也只是那些地、富、反、坏、右所谓的牛鬼蛇神，可是那只是形容形容而已。

当时作为一个普通教师的爸爸，也被当成臭老九和右派遭到批判，他严密的思想防线才被稍稍拉开了一个小口，才对所受教育产生一丝怀疑，而后偷偷看了其它杂书，他认为，关于死后有没有灵魂，没死谁也不知道？他报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在他父亲死后，极力说服全家将父亲的骨灰送到了天堂小区。

当时在小区的电梯里，妈妈正和他说“你爸爸走的太匆忙，连家里的存折密码都没有告诉一声的时候”当时陈大胆就在旁边，陈大胆听到后就说“你们不要着急，我去帮你们问问。”

当陈大胆从他父亲房间里走出来时，立即就把密码告诉了自己。这时，他对陈大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后来有一天，陈大胆到家里来拜访，拉着他悄悄说“你爸爸托付，书房里书要保持原样不要乱翻，在第二格的第三本书里有你爸爸写的一点回忆录和几封信，找到后马上把它烧掉，那里记载着你爸爸和一个女人的一段感情经历，以及书信往来，千万别让你妈妈知道，免的伤心。”

他找到后一看果然如此，再加上上次陈大胆和外甥杜啸美的一段对话，他己深信不疑了。他知道他们办的这件事是非常重要的，他们是在办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可是自己能力有限，无能为力，只有一市之长才有这个能力，但自己和市长还差好几个档次，可这事又不能和市长谈，他就这样想着想着走进了市长办公室。

市长年纪虽然比他小几岁，但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架式，是一个干练、有活力的领导干部，他有种无怒自威的气质，本来东西市是个穷乡僻壤的贫困市，在他三年任职期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要在政策允许范围内，只有他想不到的，没有他不敢做的。

当时建这个天堂小区时，房产公司的房子一直卖不出，就打报告要求将小区更改成放死人的骨灰时，市常委们都是极力反对，唯有他站在房产公司一边赞同，他认为只要能利于经济发展，不损害人民利益，不管活人死人都可以，最后他一锤定音下，才把这个事情定了下来。他还主动买了一套，在他带领下，市里的一些工作人员也纷纷购买，这事后来甚至影响到省外和国外。

当房产公司又要求建造二号小区时，他又积极赞同。可这并不能说明他就相信鬼魂，相信后世，他毕竟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他认为这样做只是对健在的人的一种安慰，如果自己死后，骨灰宁愿洒在大海里，青山上，也不愿放在这里。商品社会吗？一切为经济服务，一切为利益让路。

王建业汇报完工作后，很随意的问市长“明天是清明节，你什么时候到小区祭奠去？”市长说“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下午2：30去”王建业接着又问“你妈是几号楼几零几？”市长答道“是二号楼，301。”答完后，他很好奇的看着王建业，心想他问我这个干什么？

陈哥一行回去后，到了刘海家里，进行了仔细的策划。刘海说道“这个事难到不难，我们只要知道市长的妈妈住在几号楼，就可以去和他妈妈谈一谈，然后我们隐身在他家里，叫他妈妈先跟他讲，然后我们再现身就行了。”陈哥道“叫他妈妈告诉他显然是不行的，他妈妈说话他又听不到，一定要我们亲自说，要把小区的事说的明明白白才行，这样才能达到目的。”骆生说“你们都别讲了，听听我这个方案看看行不行？我们先到他妈妈家里，先跟他妈妈把情况说明白，然后明天市长来时我们隐身在家里，把阿妹也叫来。”刘海马上反驳道“叫阿妹干什么？”骆生道“我们是男的，等会假装他妈妈发音，怪声怪气的会吓到他的，阿妹是女的，声音又好听，到时候不会吓到他，你懂不懂？”陈哥对刘海道“刘海你别动不动就打断，让他继续说下去。骆生接着道“我们隐身在他家里，然后让阿妹说，尽量把时间拖的长一点，我们把这件事情分五点讲。第一，就说妈妈一切都好，不必牵挂，好好工作一类的。第二，就说说说小区建设时还有很多死人鬼魂没办理好，需要安置。第三，就给他讲讲需要在小区后面山上，建一群陵墓去安置他们。第四就讲讲贾逵一帮匪徒被打死在这的经过，第五就讲讲那二十镖师在这被抢了镖和被打死的事情。”这时刘海又忍不住了“你说讲讲别的我还可以理解，说贾逵和那帮镖师能有什么用呢？”骆生笑了笑“这你又不懂了，前面讲的都是些虚的东西，拖点时间，让他进入角sè，这些他是根本没办法考证的，但他会将信将疑。讲贾逵和镖师的事情，他可以到市档案库查资料，这样会触动他内心，才会改变他观念，才会让他深信不疑。然后我们再把报告直接递到他那里，他就会引起重视了，说不定立即办理？骆生说完又加了一句感想“像他这种受正统教育的人，不从根本上触动他内心，是很难使他改变思想的。”

骆生说完，陈哥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王建业来的，这时他己知道他就是局长，可局长有什么用，要市长才行，他接完电话“市长明天下午2点30分来，他妈在二号楼301，我们要赶快做准备。走，先到我家去，跟阿妹把事情说明白，让她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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