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告别
看到小女孩远去，杜受田松了口气，说道：“你出来吧。”只见凉亭不远处的假山后走出一人来，却是僧格林沁。僧格林沁走到亭内，拿起小女孩刚才没有喝过的茶水一口气喝了下去。
杜受田看他喝的粗鲁，微微皱眉说道：“暴殄天物，不知所谓。”
僧格林沁喝完用衣袖一把擦干嘴角的水迹说道：“杜先生，你可苦了我了，躲在那假山后面，却是憋闷。而且那小姑娘不时向我这边隐隐透出杀气，吓得我大气也不敢喘。”
杜受田淡淡的说道：“你也感觉到了？”
僧格林沁说道：“嗯，她一进亭子就觉我了，只是没有点破，好厉害的小姑娘，她是妖怪吗？她那套武功是藏在那些道家典籍里，能否派人抢夺？”
杜受田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见过这么善良的妖怪吗？你也听到了，那些义庄的尸体之后要妥善安葬的。那些道家典籍不可强取，能传授此书的必是得道高人，若是强行劫夺，必定惹怒她背后的得道高人，引出更多的是非，不利于我们现在的大好局面。”
僧格林沁点头说道：“尸体之事我会去办的。道家典籍我也看不懂，就算了。只是这小女孩杜先生打算怎么办？”
“由得她去。”
“可四阿哥那边我们怎么回复呢？”
“人海茫茫，找不到，有缘自会再见。”
“这也好，这小丫头实在让人敬畏。”
杜受田斜眼看着他说道：“那你昨夜还去设埋伏想要抓她？”
僧格林沁恨恨的说道：“现在为了四阿哥的事，我和她的恩怨可以先放到一边，只要四阿哥的大事一了，我还是要找她算账的。”
杜受田哼了一声说道：“到时候你要自己找死，没人会拉着你。可要是今后她进宫了，成了你弟妹，那怎么办？”
僧格林沁抓抓头说道：“那我自断一臂算是还了死去兄弟的情分，弟妹却是动不得了。那小丫头不是说不会嫁给四阿哥的吗？”
杜受田笑道：“以后的事谁能说的准呢？你从前想过一个小女孩能有如此武功才智吗？这小女孩能说出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这等话来，是个心智坚韧的人，难说今后自己的抱负难以实现，会考虑进宫的。凭她的手段，四阿哥还不三两下就被迷倒了。”
僧格林沁点点头道：“说的也是，刚才她唱的那曲子可真是好听。”
杜受田又说道：“你要派心腹之人，跟小女孩回山西。”
“去做什么？不是说不要去惹她吗？”
“去监视她，有何动静及时回报。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她。”
僧格林沁点点头说道：“你放心，每个月都把她做了些什么回报给你。”
“还有一件事，吏部有个八品笔贴式，叫叶赫那拉惠征的，你可着人提拔一、二，这个人将来用得着。”
僧格林沁奇道：“此人有何本事？”
“此人察言观色、洞悉事情、而且是个大大的福将。”
三天之后，正阳门示众的级被撤了下来，听说是皇上念先帝忌辰将至，怕血光冲撞，下令取消了示众之举。之后有人听说一众级被官府收了去，尽数与躯体缝合安然下葬，还请了龙泉寺的僧人做了场**事。一时间坊间流传是天理教一众冤鬼索命，惊扰了宫中人物，才做法事度云云。
宋龄娥那日与杜受田一别之后，再也没有出过潞安会馆，只是在会馆中写字、弹琴，倒是琴音引得荣禄这小子每天准时都到潞安会馆报道，弄得宋龄娥留也不是，赶也不是。最可气的是，荣禄居然将乔致庸也是哄得眉花眼笑的，二人经常联合一起，调侃自己，而自己这边名义上的姐妹小蕊又是个墙头草，哪边得势就靠向哪边，一点原则性都没有。
那天，宋龄娥将写好的运功法门交给了荣禄，叮嘱他切不可给其他人看到。荣禄看了很是高兴，日后武功突飞猛进那是后话。
这天，宋四元决定第二天启程回山西潞安，乔致庸邀请宋四元一起回山西，顺便到祁县自己家中盘桓数日，宋四元满口答应。
宋龄娥知道就要离开京城，这天午后拉着乔致庸和小蕊陪着自己再去看望一次太清夫人。三人乘了凉轿，正准备往西城养马营过去，却见荣禄那小子赶了上来说道：“乔大哥，龄娥，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宋龄娥这几天正看这小子不顺眼，哼了一声不答话，不想小蕊这快嘴抢着说道：“荣公子，我们去看太清夫人，明天我们就要回山西了，去和她告别的。”
荣禄呆了一呆，看着宋龄娥说道：“你要回去了吗？”
宋龄娥点点头，说道：“我们会先去祁县乔大哥家里座客，然后回潞安上秦。”
荣禄神色寞落下来，说道：“我和你们一起去看太清夫人吧。”
宋龄娥点点头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乔致庸拍拍荣禄肩头说道：“等你长大了，来祁县看我，你能到祁县自然也能到潞安去看龄娥了，傻小子，伤感个啥，瞧你那点出息。”
荣禄听了这话，心中一舒，恨不得自己明天就长大了。当下也乘了一顶凉轿跟着三人轿子之后。
来到养马营，找到了太清夫人住的大屋，太清正在教授自己两个儿女识字学文，见到四人到来很是高兴，招呼着坐在小院中说话。
太清夫人没有见过荣禄，问道：“这位小哥是？”
荣禄抢着自我介绍说道：“我是龄娥的师哥，青来真人是我师傅，我叫荣禄。”
宋龄娥白了他一眼说道：“也不怕闪了舌头，入门比我晚，还敢自称师兄。”
太清夫人笑道：“原来也是青来真人的高足，听你名字像是旗人？”
荣禄讪讪笑道：“太清夫人，我全名苏完瓜尔佳荣禄，京城人氏，正白旗。”
太清夫人笑道：“倒是年轻有为，能拜青来真人为师，定有过人之处。”
宋龄娥不屑的说道：“溜须拍马倒是第一。”
荣禄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太清看了吃吃笑了起来说道：“真是一对欢喜冤家。龄娥，你的嘴可真是厉害，将来谁要是做了你相公，可真有的受的。”
宋龄娥听到太清调笑，脸上微微一红说道：“我才不嫁人呢。哎呀我们都在说什么呀，不说这些了，太清夫人，我们明天就要回山西了，今日是特地来和您告别的。”
太清微微一怔，说道：“你们要回去了吗？我们相识一场，你们又如此照顾太清一家，我也没有什么好相谢的，今日就做顿晚饭给你们吃，算是谢谢你们。”
宋龄娥拍着手说道：“太清夫人一代才女，能够尝到您的厨艺，几世修来的呢。龄娥今日也是技痒，也想做几道菜，我和小蕊帮您。”太清微笑着点点头，带着宋龄娥和小蕊进厨房去了。
乔致庸看了看荣禄，又看了看宋龄娥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咽了口口水问道：“傻小子，你媳妇儿会做饭吗？”
荣禄自从花言巧语哄得乔致庸和自己做起兄弟来，私下里乔致庸都是喊宋龄娥是荣禄的小媳妇。荣禄也是瞪大了眼睛，摇摇头说道：“没见她做过，应该不会很难吃吧。”
乔致庸嗯了一声说道：“先说好，待会你先吃，要是不好吃你自己全都得吃了。”
荣禄瞪了他一眼说道：“别介，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乔致庸哼了一声说道：“你媳妇做给你吃，你敢不吃么？待会她出来我就告诉她。”
荣禄吓得连忙求饶道：“好啦好啦，乔大哥，要是难吃我自己全吃了。”
二人绊了一回嘴，又闲聊了一会儿，厨房里却飘出了阵阵的香气，闻着这香气令人食指大动。荣禄怔怔的说道：“闻着这味道，似乎也不算太差吧。”
乔致庸也是呆愣着说道：“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须臾，太清夫人带着两个女孩将饭菜端了出来，在小院子中满满的放了一桌子的菜。
荣禄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八道家常小菜，咽了咽口水，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宋龄娥骂道：“饿死鬼呀你，让太清夫人看你笑话。”
太清笑道：“不妨事，荣禄怕是饿了。”看着两人斗嘴的样子，太清只觉得自己好像也年轻了不少。
乔致庸瞪大眼睛，看着荣禄的反应，这小子似乎毫不犹豫的就把每道菜都尝了一遍，也没瞧见他露出难吃的表情，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一吃之下，眼睛一亮，果然是齿颊留香，这手艺当真比名厨还了得。
太清的两个孩子也是吃得满嘴嘟囔着说：“比额娘做的菜好吃。”
太清也吃了几口宋龄娥做的几道菜，叹口气说道：“龄娥，我真的有点嫉妒你了，你怎么什么都会。”
宋龄娥恨恨的说道：“被人逼着学的。”
小蕊笑道：“小姐在家里是一号厨娘呢。这里佐料不齐，不然小姐可以做得更好吃呢。”
荣禄呆呆的看着宋龄娥说道：“龄娥，你还有什么不会的吗？”
宋龄娥白了他一眼说道：“有啊，生孩子我不会。”
众人一起大笑起来，太清微微斥责说道：“女孩儿家，口无遮拦，这些话能说吗？下次不许再说。”
宋龄娥吐了吐舌头，只顾吃饭不再说话了。
饭后，小蕊下厨收拾完毕，四人起身告辞，宋龄娥拉着太清夫人的手说道：“太清夫人，我走了，今后我会再来看你的。”
太清点点头说道：“一路珍重。”
荣禄上前说道：“龄娥，你放心，太清夫人我会照顾的。”
宋龄娥应了一声说道：“那太清夫人你保重。”说罢四人挥手告别，太清倚着门框，微笑着挥手，宋龄娥看了心中很是难过。
第二天，荣禄一大早就到了潞安会馆，送别时竟然送出了十里之遥，乔致庸打趣说，再送下去就送到山西了，荣禄才收住了脚步，看着宋龄娥大哭了三声，道声珍重，转身头也不回的回去了。
乔致庸看着荣禄背影说道：“这傻小子真是怪。”
宋龄娥微微一笑说道：“他就是这样，决心做什么事的时候，他会做得很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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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受田看他喝的粗鲁，微微皱眉说道：“暴殄天物，不知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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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受田淡淡的说道：“你也感觉到了？”
僧格林沁说道：“嗯，她一进亭子就觉我了，只是没有点破，好厉害的小姑娘，她是妖怪吗？她那套武功是藏在那些道家典籍里，能否派人抢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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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龄娥这几天正看这小子不顺眼，哼了一声不答话，不想小蕊这快嘴抢着说道：“荣公子，我们去看太清夫人，明天我们就要回山西了，去和她告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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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龄娥拍着手说道：“太清夫人一代才女，能够尝到您的厨艺，几世修来的呢。龄娥今日也是技痒，也想做几道菜，我和小蕊帮您。”太清微笑着点点头，带着宋龄娥和小蕊进厨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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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禄自从花言巧语哄得乔致庸和自己做起兄弟来，私下里乔致庸都是喊宋龄娥是荣禄的小媳妇。荣禄也是瞪大了眼睛，摇摇头说道：“没见她做过，应该不会很难吃吧。”
乔致庸嗯了一声说道：“先说好，待会你先吃，要是不好吃你自己全都得吃了。”
荣禄瞪了他一眼说道：“别介，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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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清的两个孩子也是吃得满嘴嘟囔着说：“比额娘做的菜好吃。”
太清也吃了几口宋龄娥做的几道菜，叹口气说道：“龄娥，我真的有点嫉妒你了，你怎么什么都会。”
宋龄娥恨恨的说道：“被人逼着学的。”
小蕊笑道：“小姐在家里是一号厨娘呢。这里佐料不齐，不然小姐可以做得更好吃呢。”
荣禄呆呆的看着宋龄娥说道：“龄娥，你还有什么不会的吗？”
宋龄娥白了他一眼说道：“有啊，生孩子我不会。”
众人一起大笑起来，太清微微斥责说道：“女孩儿家，口无遮拦，这些话能说吗？下次不许再说。”
宋龄娥吐了吐舌头，只顾吃饭不再说话了。
饭后，小蕊下厨收拾完毕，四人起身告辞，宋龄娥拉着太清夫人的手说道：“太清夫人，我走了，今后我会再来看你的。”
太清点点头说道：“一路珍重。”
荣禄上前说道：“龄娥，你放心，太清夫人我会照顾的。”
宋龄娥应了一声说道：“那太清夫人你保重。”说罢四人挥手告别，太清倚着门框，微笑着挥手，宋龄娥看了心中很是难过。
第二天，荣禄一大早就到了潞安会馆，送别时竟然送出了十里之遥，乔致庸打趣说，再送下去就送到山西了，荣禄才收住了脚步，看着宋龄娥大哭了三声，道声珍重，转身头也不回的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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