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魂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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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间最悲哀的人莫过于风无极了,梦惊庭非但没追上,连那块要命的石头也弄丢了。在走过的路上来回寻了好几遍,连个毛都没看见。这时风无极懊恼的真想一头撞死。
在路上浑浑噩噩的走了好几天,真不知道该去哪里,感觉前途一片渺茫。

秋雨如愁丝,缠缠mian绵,总也下个没完,本来就不好的心情被它搞的更是一团糟。

连找了几日都没有结果的情况下,精神竟有些恍惚,浑浑噩噩的向前走着走着不觉已经天黑。身上衣物已经湿透,竟也没感到一点不适。就这么毫无生气的走着,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天阴的很,又是晚上,最后竟然连路都看不清了,只是凭着直觉这么颓废的走着。

突然脚下一个仓皇,就一交跌倒在地,又是几个滚地葫芦滚下了一个小坡,便展展的贴在了地上,直摔了个七昏八素。这么一躺下来,忽然如潮的疲劳感涌上全身,也不管摔在了什么地方,就这么素面朝天任细雨飘洒在脸上微微感到一丝丝的冰凉,此刻的风无极,感觉,天高地阔,就这么舒服的躺着,就是一件无比美妙的事情。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一人般,再也不用理会那些琐碎的烦事,天地昏暗,风无极就这么睡了过去。在细雨飘洒的天地间,在黑寂无比的乾坤中,仿佛自己也慢慢融入这茫茫天地,抛却那所有的疲累与烦恼,进入,梦的怀抱……

“小子,你是谁?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谁在跟我说话?那沙哑的声音却有让人饱经沧桑的感觉。风无极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天地一片黑暗,远处一团朦朦胧胧的绿光。于是他朝着绿光寻了过去。

一个满脸胡须的壮汉斜依在一丘黄土上,手里握着酒葫芦正醉眼朦胧的喝着,衣衫褴褛,左手拄着一柄红的让人心寒的刀,刀身透着股股悲壮的杀气,似乎只有饮尽天下鲜血才能填补它那无尽的空虚。

“小子,我跟你说话呢,你从哪里来的?到这来干什么。”

风无极恍惚了一下,喃喃的道“我?我从哪里来的?”是啊,我从哪里来的呢?到这来干吗?想了想,无奈的苦笑答道:“我也不知道。”

“哈哈,是啊,谁又知道他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何必管他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天下之大,任我行之。来,朋友,喝口酒,暖暖身。”

只见一道暗影飞了过来,到了近处却原来是一个葫芦,那葫芦越飞越慢,到了风无极面前竟停在了他胸前。风无极也没有想那么多,抓起葫芦就喝了起来,咕噜咕噜,三下五除二酒就被他喝光了。喝完后愣住了,这酒一点味也没有,象是一股气流直接进入了肚里,嘴里一点感觉都没有,但是此刻风无极肚子里却乱了套,一股狂热无比的气流了疯一般四处冲撞着,弄的他好不难过,简直五脏六腑都翻了个。

正痛苦不已,忽听身后又响起刚才那个沙哑的声音:“小子,有魄力,竟然喝了我一壶酒。”风无极转头一看不由呆了,这大汉什么时候竟跑到了自己后面,竟一点都没察觉。还没等风无极愣过神来,一股狂热的气流直冲脑际,脑袋嗡的一声,直感觉头晕目眩,就此昏厥。临倒地前隐约听见那大汉哈哈大笑不已,说道:“就这么点酒力也竟敢喝我一壶魂酒,这小子真有意思。”

罡风啸天,触肤生痛。当风无极醒来时便看见一个诡异的老者悬浮于半空,负手而立,在他身边有十数把剑围绕其旋转,以他为中心形成一个气场,劲气四溢。而在他的斜下方则是那个给我酒喝的大汉,右手拄刀,冷眼看着老者,满眼的杀气,让人一看就直打哆嗦,也是劲气外放与老者稳稳的抗衡着。两者的气场形成的罡风漫天呼啸,就连远处的风无极也是被这罡风吹的肌肤生痛才醒转过来的。

“靠!高手啊!绝对是高手,这威势,这气魄!”这时的风无极心情是既激动又恐惧,激动是因为这种激烈的高手之争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即使在旁边看着也不由的热血澎湃,现在才明白原来武功可以练到这个地步,连飞的都可以,一下就更加明确了自己的奋斗目标。恐惧的是他们大战一不小心殃及池鱼,那自己的小命不是玩完了,但虽这么想,还是忍不住要留下来看看这场旷世之战。

只见老者手一挥,那十数柄剑就如臂使指般迅捷无比的激射大汉,剑光快近身时,只听大汉一声暴吼,挥刀如风,刀影翻飞间,只听刀剑撞击声不绝,十数柄剑尽被挡落地上,只见老者手一收那么多剑竟凭空消失不见。风无极正诧异间,忽见老者手一抬,大汉也突然暴射而起,大汉脚刚离开地面那十数柄剑便如影随形般从地底激射而出,大汉一个翻身头下脚上,再次挥刀如风把剑光尽数挡下。可是这次剑只是被搁开而却没有跌落,随着老者双手翻飞,十数柄剑竟与大汉缠斗了起来,这十数柄剑就如十数个鬼影般忽隐忽现,而且攻击凌厉无匹,饶是大汉身影如电左插右突,刀势威猛迅捷也始终摆脱不了剑光的围困。

老者悬浮于半空手影翻飞,神情甚是轻松,似乎胜利在望般,混没把这场比斗当回事的样子。而大汉却是在剑光中险象环生,处处危险。我在远处看的是焦心不已,大汉不会就这么输了吧?毕竟跟我有壶酒之情,我不免为大汉暗暗担心。

忽听大汉大喝一声“旋风刀法!”一个以大汉为中心的红色小旋风便在剑影憧憧中出现,十数柄剑立时失去了控制般,纷纷向红色旋风砸去。刀剑交鸣后,十数柄剑再次跌落地面。

随着剑跌落地面,旋风也消失了,大汉显现,拄刀而立,冷冷盯着老者,老者此时也没再动手,负手而立看着大汉,微微笑着,很是诡异。

“凌空御剑术虽然厉害,但想凭十数柄气剑赢我,那是做梦!狂魔**!”随着大汉大喝一声狂魔**,四周的空气便更加激荡,气流四处乱窜,到处夹挤。风无极这时感觉呼吸似乎都有些费力,而且隐隐听到鬼嚎声,虽然不是那么清楚。

大汉也完全变了样子,身体看上去更加的壮实无比,似乎无坚不摧。突然一个腾身挥刀就向老者砍去,老者早有准备,手一挥,十数柄剑就从虚空中斜次里刺出挡住大汉去路,但是他没料到大汉度如此之快,一个闪身就到了自己身前,如鸿刀气当头压来。那阻挡用的十数柄剑却被拉在了大汉身后一点用也没有起到。

“当”的一声,老者虚当一剑,飘身远离大汉。此时右手握着一把墨绿色的泛着流光的剑。大汉看机不可失又一个腾身砍向老者,那度就象是瞬移般便来到了老者身前,但是老者身形也不慢,堪堪能躲过大汉攻击。就这样两人以难以想象的度展开了功防战,只看的风无极是人影翻飞,眼花缭乱。

这样对攻了大约一柱香工夫,两人人影终于分开了,老者还是远远的看着大汉,这时没有了那丝诡异的微笑,眼神也冷了起来,不过神态依然轻松。但是大汉就不一样了,仇恨的眼神绝对可以把对方吃掉,但是气喘不已的现实却说明自己不是那么轻松了,似乎那狂魔**很是费力。

老者冷冷的看着大汉慢慢举起手中墨绿色的剑,毫无感情的说道:“万-剑-归-一。”

随着老者剑慢慢举起,剑后慢慢幻化出一圈剑影。同时空中杂乱无章的闪现出无数光剑,随着老者剑的举起,那光剑的数目还在不断增加,团团把大汉包围在中间。随着老者将剑举到头顶,那光剑已密密麻麻的散布在大汉周围方圆三丈内,数目绝对可以以万计。我不由看的木瞪口呆,暗呼:“完了!完了!这贼老头这么厉害,这会老哥有十条命也死翘翘了。”

忽然,老者手猛的一挥,数万的光剑如数万道光一样齐齐射向大汉,那场面甚是壮观。

呼听一声狂吼,数万光剑如一个光球般压在大汉身前半尺处硬是难近分毫。大汉震怒了,吼声越来越大,最后似乎大地都因为吼声而颤抖不已。压在大汉身上的剑光不断膨胀收缩,最后在大汉一声地动山摇的吼声下,剑光溃散了,剑光溃散所形成的气流弄的是周围飞沙走石,草木尽毁。就连我也是躲在一块大石后面才幸免与难。

逃过一劫的大汉已是满身鲜血,恐怖异常,那双眼睛更是仿佛地狱中的恶鬼般死死盯着老者。突然他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那红色的刀,那红色的刀被血染的更红了。忽然四周乱窜的气流都停止了,死一样的寂静。慢慢的有微风拂过,而且风越来越大,竟都是向着那血红的刀尖去的,隐隐的风中夹杂着鬼哭声。老者的脸色也变的凝重起来,慢慢的也举起了手中的剑,剑光流转,绿芒越来越胜,光线流转的也越来越快,到最后剑身竟微微颤抖起来。

而此时聚集向刀尖的风越来越强,竟隐隐有股吸力将我吸向那里。到了后来吸力过大,风无极差点一个仓皇就被吸了过去,于是他连忙躲在一块大石后面省的殃及池鱼。就算如此风无极此刻的身体也仿佛被大力揪扯般好不难过,有种连魂也要被吸走的错觉。当他刚躲到大石后面,山呼海啸般的鬼哭狼嚎声扑天盖地而来,仿佛让人置身于修罗地狱,在这样强大的吸力下又来了这样鬼哭狼嚎的凄厉声音,让人承受着身体精神的双重折磨,让人难过的有死的想法,奈何现在全身乏力连自杀都不能,只能愣愣的看着前方两人的决斗。

此时的大汉虽然浑身鲜血,但一点也没有那种奄奄一息的感觉,随着他那死亡气息有节奏的不断迅膨胀压缩,再膨胀再压缩,隐隐让人有种他就是地狱来的恶魔的感觉,从心里产生无尽的恐惧。

那边的老者也似乎蓄势到达了颠峰,手中的剑不停的颤抖,那里面毁天灭地的力量似乎已经耐不住寂寞要冲剑而出般,老者却静的可怕,似乎外面山呼海啸的鬼啸与强大无匹的吸力与自己毫不相干,只是那么静静的悬浮于天地间,似乎与天地合为一体。

“万鬼啸天!”

“天地一击!”

随着大汉那尤如突然把人间变为炼狱的一击,无数的冤魂立时充塞在天地间,而他们唯一攻击的目标就是那个老者。

那个老者行云流水般幻化出九个身影,剑指天地,既而八个虚象如八颗流星般快如闪电的击向大汉,而那真身却在原地消失不见。

没有惊天动地的撞击,当流星划过,漫天的鬼影消散了,同时流星也消失在了憧憧鬼影中。风无极眼前出现了一个老者,而此时他确是那么的虚无缥缈,快要消失般,虽然眼神冷的让人害怕,但是却感觉不到他一点的威势。随着一阵清风吹过,老者被吹散了,什么也没有留下。风无极不由一呆,一时反应不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个人怎么突然就无缘无故消失了?难道这是他的虚象?但是风无极看了周围一圈再也没现老者的实体。当他看见大汉时,却现他也是那么的虚无缥缈。连忙赶了过去。

大汉看风无极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先开口到:“没想到他的剑法如此了得,竟无法胜他,小兄弟,我马上也要跟他一样魂飞魄散了。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啊?!魂飞魄散!”我不由打了个机灵,原来这两个人都是死人啊?那我怎么能跟死人说话呢?难道……想到这风无极不由一脸死灰,竟忘了回答大汉的话。

大汉似乎看懂了风无极的心事,哈哈笑到:“小兄弟不要怕,虽然你也死了,但是因为你是属于枉死,十二个时辰内只要能还魂还是可以活的。一会我便帮你还魂。”

“哈哈,真的啊,我还可以活啊,晕死了,世上竟还有这回事。刚才我还不知道自己死了呢,现在突然死了又突然能活了,哈哈,这是什么狗屁世道啊,连这种事情都有。”听到这个好消息风无极不由乐的胡言乱语起来。毕竟这种事情已经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一时半会真的难以接受,到现在脑子还是乱乱的。等稍稍平静了下,风无极才想起来大汉好象有事让自己帮忙,忙问到:“大哥有什么事情啊?我能帮上忙吗?”

“也没什么事情,我魂飞魄散后你把我的血刀带给我师弟,他是临月宫的宫主,我的血刀就在那个墓里。”说着用手指向远处的一个小土堆,风无极急忙跑过去确认了一下,这一看不由让他吃惊不小,这里就是他跌下山坡的地方,自己的尸体悄然的躺在大汉坟墓的旁边,就在土堆的另一侧,要不是跑过来看还真看不到,由于刚爬起来的时候比较昏暗而且急于寻找大汉,所以也没现自己的尸体,就这样之前还以为自己是个活人呢,却不知已经死的透透的了,还跟个鬼喝酒,早知道是跟鬼喝酒不吓死才怪。虽然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但现在看到自己的尸体不免还是一阵心凉。

“小兄弟,准备好了吗,我帮你还魂!”

还没等风无极答应就感觉一股大力涌来,眼前一黑,只觉自己一直往下坠,怎么也坠不到底,象是无尽的深渊般,刚开始还吓了一跳,心里暗怪大汉也不让自己有个心里准备。后来竟恍恍惚惚的睡了过去,一段奇妙的旅程就这样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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