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赌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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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兰兰眼中闪出丝丝神采,望向黯然静默的坐在那里的白老人,轻轻地咧着小嘴浅笑一下,随手又抄起钢盅,在两只手中来回、左右的颠着,乐呵呵的吆喝道:“再来呀!下注了哈,苟二公子!”
“好!”苟仗仁火往上撞,双眼绯红,厉声喝道:“第二局已经押到了三千两,这第三局嘛,就不能够低于五千两了!”

“呵呵,好啊,就五千两好啦!”邓兰兰嗤嗤的笑着伸出手去,用两根手指在空中,‘啪啪’的打了两个响动。

面对这样的赌局,邓兰兰竟好像小儿游戏一般的轻松自得,仿佛一点也没当回事的样子。

本来嘛,从小时候起,哥哥邓艾也好,还是近些年的唐宁,都没让她缺过一点钱花……而且钱财这玩意,在邓兰兰的意识里,还真的就只是个数字罢了!

因为邓家,确实是太有钱了……

但是此刻,也别提谁都完全‘不当回事’!

此时跟着邓兰兰一起来的两个快刀手,彭氏兄弟,就很当回事了!已是有点不知所措的*了眼了。

怎么的呐?

因为他们的身上已经没有,足够下这局赌注的钱了!

临行出来的时候,身上只带了不到六千两银子。即便是这些银两,还是许铃特意塞给他们,叮嘱他们带上的,以免有个急用什么的。

可是目前刨除前两局已经押进去的赌资,这身(,)

上只剩下不足三千两的银子了,而这局需要五千两银子的赌注!弟弟彭坚苦着脸,很是无奈的紧着眉头,求助般的望着哥哥身前的邓兰兰。

邓兰兰见到彭坚此刻的样子,神情很是好笑的看着那名快刀客。

她仿佛有些莫名其妙的抬手,将食指探在唇边,轻轻地咬着指尖。少顷,似才恍然大悟,随即马上嗤嗤的笑了起来,明白了缘由。

邓兰兰微微的摇着头,想了想,轻笑着。随即,兰兰竟像是在做什么戏法游戏般的,以一种很是麻利的手法,忽然并拢着右手的手掌,从左边的手腕下,徐徐滑出。

手掌滑出,指缝间此刻已是多出了一枚闪闪剔透、精美镶钻的小纽扣!

那枚镶着宝石的纽扣,在昌吉赌坊辉煌的灯火之下,更加耀眼夺目,闪闪缤纷。

“拿银票玩嘛,本小姐觉得还不够刺激!我手里这枚宝石纽扣,买来的时候,是九千九百九十九两银子。即便送去当铺,时下的市价也至少要值七、八千两白银!这枚纽扣,就算做这局的赌资,就抵算五千两银子如何呀?”邓兰兰乐呵呵的抬起手,用两根指尖捻起那枚宝石纽扣,炫耀般的在眼前摆弄着那枚宝石纽扣。

苟仗仁兴奋地眯起一对圆溜溜的老鼠眼,目光神隐的注视着兰兰手中的那枚小扣子。呵呵的笑道:“兰兰小妹可真是冰雪聪明,呵呵。我说妹子,在下会那么介意这区区几千两银子的输赢吗?嘿嘿,兰兰小妹身上既然没带那么多银两出来,就先口头押注就可以了,这又是何必呐,咯咯。这在座的所有人,有哪一个敢不会信任妹子你呐。

兰兰小妹子的这枚纽扣万一输掉了的话嘛,即便真的被人送去当铺,不论是咱们凤城之内,乃至大屠国附属十一城池中任何一家的当铺里,都会很快的被送还到你的手中。因为每一个人都知道,那将会得回更多的银钱。嘿嘿,其实就凭兰兰么子的一句话,也值了这五千两银子!这又是何必呐?不如……”

邓兰兰已感厌烦的瞧了眼苟仗仁,嗲声嗲气的用鼻子哼哧道:“你这人哪那么多废话呀,这么啰嗦呀!玩就玩,同意就下注。又怎么了?不如怎样啊?”

苟仗仁把扇子横在嘴边,眉目做多情状瞄向邓兰兰,嘿嘿的贱笑道:“不如这一局,如果兰兰妹子输了的话嘛,这个纽扣就全当是妹子送给在下的定情信物如何呀?!呵呵”

“切~~”邓兰兰忙做避之不及状,凝着眉毛嘲讽的截声道:“停!赶紧给我停!象这样的小扣子,我还有五七八个的呐。要是哪天都输了,都被人当做是什么信物来看,那还不烦死我了!哼哼,抓紧吧,摇盅了哈!”

“哗哗啦啦”一阵阵清脆的银骰子撞击钢盅内壁的声音响起,白亮的钢盅在邓兰兰手中,又开始飞快的摇动着。

这次,是五粒色子!

苟仗仁眯着眼睛,很是傲然般的瞧着面前的赌局。还轻轻咀嚼着,刚刚苟格格轻轻塞进他嘴里的果脯、干果。神态悠然异常的仿佛很是悠闲,根本不用他把心思放在这赌局上。

身旁的独眼金三,此刻正冷着脸,凝神的注视着邓兰兰手中的钢盅。他缓缓地抬起手,用一根食指抵着自己的鼻梁处。

一双眼,本已只剩下一只;一张脸,此刻被那只手又挡住了半边,只剩下半张脸露在外面。

那个叫苟格格的小女人,此刻貌似悠闲、文雅般的站在苟仗仁身后。正淡淡的低着眼眸,用一根镶着斑斑小宝石的,一根长长的小指甲,拨弄着另一只手指上的一根长约两寸有余的宽边‘美甲’。

这小女人面貌似也清秀,捎手弄姿、眼波仿佛并非刻意的流转间,假意青春活泼、聪慧状。却是尽显轻浮、迷乱,某种**很是强烈的‘暗臊’、“闷*”之态。

洪升微微的侧低着头,正全神贯注的倾听着,在半空中飞快摇动着的钢盅里面的声响。

几度摇动,兰兰手中的钢盅砰然由半空盖落下来,象尼面的赌案上叩去。

可是就在钢盅悬空盖落下来的瞬间,那个一直仿佛悠闲地站在苟仗仁身后的苟格格,这小女人身形几乎未动过分毫,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她猛然一弹手指,甚至就连这一弹手指的姿态,都是仿佛是那么漫不经心。指尖的动作幅度缓慢而又淡然的样子,好像正轻轻地弹掉指甲中的一小块桔皮般的样子。

两道闪动黑亮的细针,便从她的指甲中暴而出!

两点寒光,正随着邓兰兰手中盖落下来的钢盅与赌案尼面之间的空挡,象两条拖着长尾巴的萤火虫,几乎没有出一点声音来的,笔直的沿着赌桌的尼面向对面,那正静静地坐在赌台对面,全心凝神倾听着钢盅即将落下声音的,白渔者洪升的双眼。

显然,这两根针是浸过毒的!

其实这个小女人跟着苟仗仁在一起,自然是不会缺了钱花,更不会因为这些赌资而杀人。

此时怵然下此的原因,也许只有一点:她感觉看着这个不知死活的盲眼老人不爽!看着苟仗仁瞧着邓兰兰的样子,她就闹心!这个*不啦叽的老汉,居然还和邓兰兰‘一伙’,和他们赌钱!就凭你??哼哼,只要姐姐感到不舒坦,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至于后患嘛,到时候再说!反正咱们有‘背景’,事后嘛,自然会有的是人会巧妙地安排一番。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貌似在那个时代,象苟格格他们这类的人,就是这么看待这个生活着的世间的。也不管自己究竟有什么能耐还是才学与修为,就是认为自己理所应当的可以为所欲为,自己天生就是高人一筹!

其实他们自己也真是不知道,自己究竟高在哪里……

以象他们这样人的意愿为主宰。无视一切,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们’才是天下第一,谁他妈敢管我?!别他嘛管我做了什么,‘我’永远都有道理,永远是对的!

而套用一句时尚的话语叫做“快意人生、及时行乐”,至于其他的嘛,完全不必担心……

这个苟格格,此刻竟然是对那本已是盲眼的贫苦老人,怨毒的下此毒手!

洪升是何许人?!

虽然正全神贯注的听着摇动的钢盅,更没想到会生这样的事情。可怎么会感知不到这等接近于粗浅的、下三滥的手法和计量!

老人瞬间须都起得几乎竖了起来,猛的侧过脸去,面对向迎面来的两点星光。

飞针洒出的度快,却没有急闪的刀光快!

邓兰兰手中的钢盅,此刻已是翁然落在赌案上。而与此同时,就在这个间不容的瞬间,那两点寒光已经到了距离洪升的双眼前,不足一尺的距离。

洪升的脸上顷刻间现出极其愤怒的神情,却仍旧一动也未动的坐在那里,正面的迎向激而至的寒光。

就在那两点疾驰飞过的黑针,马上就要飞刺到洪升眼前的瞬间,一把快旋转着的刀影凌空劈落!竟将那两道寒光顷刻间劈落,两截瞬间被劈断了的毒针,顷刻间失去了所有的力道,‘啪啦啦’的掉在洪升面前的尼面赌台之上。

刀光仍在急炫,利刀飞旋摆在一个人的手中!

是站在白渔者洪升身侧的那名彭门的快刀手,弟弟彭坚。

彭坚手里的刀,竟是双环套在中指间的两柄锋利的窄细短刀。两柄刀环同时套在一根中指上面,手腕不动,其他四根手指平伸不动,只微曲着这一根中指。两把利刀飞的在其掌中旋转着,顷刻间劈落了那两点急来的黑针。

‘仓’的一声,快旋摆着的利刀的光影,已殒灭在刀手彭坚的袖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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