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你现在像不像落汤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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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环山面湖,清幽如画的山谷之中,坐落着一座庞大的四合院。四合院高达两丈的门庭之上,镶着一块泼墨溜锋的大匾,上面书着四个字:止戈书院。名震整个川南、川西的止戈书院,此刻正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一只公鸡敏感的发现了第一道洒下的曙光,伸长脖子猛吸一口气就要引颈高歌,恰在此时,一团黑影猛是从窗口之上飞出来,罩在公鸡头上,将公鸡一声高歌吓得噎死在喉咙之中。公鸡气急败坏的甩下罩在头顶的事物,仔细一看却是一条女子的中衣,上面还带着青春激素的强烈刺激,公鸡勃然大怒,脸红脖子粗的喔喔就叫出声来。
房间之中,一个女子舒服的呻吟一下,撅了撅屁股,回味了一下美妙的余味,小手情不自禁的一抓,一个男人就喔地叫出声来:“喔,宝贝儿轻点,它可是你的快乐源泉,坏了可不好修!”

窗外的公鸡还在不停的喔喔乱叫,直叫得这个女子春心荡漾,女子一下子爬起身来,搂着那快乐源泉就亲了下去,口中说道:“相公,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我们要开始新的一日,让我们就以快乐开始吧!”

男子脸上是满脸的苦色,女人是地,男人是牛,地越耕越熟,牛越累越瘦,从来只有累死的牛,哪有耕坏的地。男子哆哆嗦嗦的道:“娘子,鸡叫了,相公还要早读,否则院主一生气,为夫可就完蛋了。”

女子咯咯一阵娇笑,瞥了一眼这个男子,自言自语道:“没用的东西,去吧,去吧,被窝还是暖的,陈院主的快乐源泉,可比你的好用多了。”女子**着身子,替男子穿好衣服,最后还没忘了在男子出门之前在其裤裆之中搂一把。

男子出得门来,抬头一看,一道道的曙光如利剑一般将漆黑的夜划得七零八落,山头上金黄的太阳刚冒出一丝红晕,就被云层挡住,反倒将云层镀上了一层层的金边。肯定又是一个好天气,男子冲到茅房,心满意足放了放水,甩了甩有气无力的兄弟,叹口气说道:“这书院啊,没进来的时候向往,进来了就***这么回事儿!”

历代的书院都会有固定的兴衰过程,跟天下大势息息相关。每到改朝换代之时,天下以武为尊,流寇四起,书生跟马贼讲理的情况不少,但往往都是一刀一个跟削萝卜没区别。而随着朝代的稳定,**日生,享乐四起之时,就是书院鼎盛繁华之时,每个书院出来的学生往往官官相护,霸占一地之仕途。止戈书院现在就处于衰落期,清太祖马背上打下江山,哪里看得入眼这些个书生穷酸相,所以止戈书院也不可避免的安静了下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止戈书院虽然安静了下来,但那只是相对而言,文人,哪个不是满腔抱负、一脑子悲愤呢,更何况,新朝虽立,得益于清太祖以汉治汉的政策,旧朝的官员还是有许多得到了留任,起码在这川西、川南之地,十官有五六都是出身于止戈书院。

男子从茅房之中转出,穿过一重重的院落,偶而跟几个早起的同窗打个招呼,却并不停留身子的直赶到书院的大门口,直接取下厚实板门的门栓,出了一身毛毛汗才推开两扇厚实的书院大门。男子向外一望,顿时大吃一惊,就在止戈书院正门外,沿着大道两侧种着两排象征正直的松柏,并摆放着一个下马台、解剑台。而现在,一个一身玉色襕衫的二十多岁男子,正站在下马台之上望着自己笑。男子猛地觉得,这个年轻书生笑得很邪恶,他再一看这个年轻书生的双手,顿时大怒,这个年轻书的左右手各执一匾,上面书着:冠五六邑之区,忝广厦养士尊贤,自今伊始;扶九万程而上,愿群材立名砥行,与古为徒。这两块长匾正是止戈书院的的楹联。男子猛地回头就朝着书院就是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吼:“院主,有人踢馆来了!”

宁静的书院仿佛鸡窝里突然钻进了黄鼠狼,猛然间就鸡飞狗跳起来。咚咚咚咚忙乱的脚步声,怒气冲天的惊呼声源源不绝从各个房间传了出来。许多早起的书生纷纷穿过花园、回廊跑到大门之前,纷纷用惊奇的眼光围观这个稀世宝贝。为什么是稀世宝贝呢,书生踢馆可不比武师,武师只要你能打就成,所以踢馆时有发生,而书生踢馆可就难得一见了,毕竟文无第一,辩来辩去都是个扯皮的事情。更何况,张口难敌众舌,所以书生上门踢馆,说这人笨都是错,因为这个根本就没有脑子。一众书生对徐殊表示强烈围观,指指点点的评论着包括徐殊眉毛在内的一切细节。

半柱香时间之后,止戈书院的院长陈知章怒发冲冠的从院门之后转出,屁股后面跟着的弟子急忙识趣的替院主把掉了一截的腰带掖好,再替他把头巾端正一下,只是这个弟子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原来这个院主身上满是精虫的腥味儿。沿途的弟子见到院主急忙让开一步,给院主腾开一条小路穿过人群。陈知章愤怒的钻出书院的大门,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自己下马台上的徐殊,顿时两人四眼相对就互相打量起来。

陈知章年约六十,须发花白,脸色红润,腰圆颈肥,鼻头都是浑圆,显然日子过得相当的滋润。陈知章原本满脸的怒气之中还带着几分担忧,可一见到徐殊这个模样,顿时长出了一口气。拳怕少壮,学怕老奸,这是颠倒不破的真理,陈知章已经是到了知天命的年龄,读过的书要论斤称,喝过的墨要论桶装,识得的字,比那天上的星星绝不会少,懂得的理,更比乱麻还更能糊弄人,陈知章的眼睛瞬间就红了,沉声道:“阁下是何方学士,敢来我止戈书院捣乱,念在你年幼无知、无处受教,本院主就不计较了,速速给本院主磕九个响去吧!”

徐殊嘿嘿一笑,面对着突然安静下来的人群缓缓的说道:“知章、知章,原来是无知嚣张的意思啊,我现在才弄明白。你这种人就莫要四处误人子弟子,这两块匾,我就拿回家去当茅房踏板得了,不错,还挺结实。”

陈知章勃然大怒,这个黄口小儿,给他指条活路他不要,非得往屎坑里蹦,还哭着喊着想在尿池中扎谜子。陈知章怒声道:“无耻小儿,不知礼仪廉耻、不识忠义诚信,老夫再给你个机会,再不跪下磕头认错,老夫就让众弟子扫你出门,打断你手脚,挑断你舌根,让你知道天高地厚。”

四周的一群书院弟子也纷纷激动起来,书生本来就是敏感的,在一众人的眼里,徐殊根本就不是来论理辩事的,而是活生生来耍赖皮的。一众弟子也不禁都忍不住叹一口气,以为好不容易能有点热闹看,谁知又是个熊包。几个书生挽着袖子子上前来,要逮住徐殊狠揍一顿,书生手无缚鸡之力那是瞎扯,四十岁的老娘们他都能弄翻几个。

徐殊嘿嘿一笑,这些个书生的确猜对了,他本就不是来论理辩事的,他就是来存心捣乱的。徐殊虽然自认不算笨,可就是因为不笨,所以才绝不会跑来跟一大群书生理论。人是要分层次的,徐殊现在,早就已经超过了需要讲理论事的层次,现在的他只讲拳头。徐殊猛然道:“天下乱时,尔等书生一不可杀敌,二不可救国;天下难时,尔等书生也不可救民,更不可平世。整日吊文拜酸,哭天抢地,不种粮济世,不栽棉御身,不造车利行,不经商荣市,你等这些个书生,真是无用透顶,浪费世间粮食,还不如土匪好歹自食其力。止戈书院,止你妈妈屁的个戈,贫道今天就给你们改了,从今之后,止戈书院就改为舞戈书院吧!”徐殊说完哈哈大笑,一挥手,书院的名匾之上一阵木渣纷飞,止戈书院的止字被徐殊直接抹平,然后划上一个丑到极点的舞字。

陈知章看了半天才认出那是个舞字,顿时心头一堵,心头火气横冒。陈知章用颤抖的手指着徐殊道:“你是何人,敢如此欺老夫。我书生不杀敌,但一计定胜负;我书生不救国,但语定天下;我书生不救民,但一理醒世人;我书生不平世,但一书治天下!你这黄口小儿,也配与老夫论,气煞老夫也!”

徐殊冷着脸,状元果真不同寻常,死活圆扁都能说,但徐殊可没那耐心。徐殊木然道:“你记好了,贫道的名字叫徐殊,道号清云真人。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主人,你就是我的仆人!”徐殊说完,身子一动,就直接从人群之中一把抓起陈知章,然后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余下的书生轰然一下子炸开,这还得了,自己的院长活生生被人抓走了。几个知道内情弟子瞬间反应过来,清云真人不正是这两天院长抗议的那个玄清宗主么?几个弟子连忙安抚住其它书生,搓着手进得内堂去商议对策。牵连到徐殊这种修为无边的修仙中人,杀人如割草,书生的什么一计定胜负、一语醒天下有个屁用。几个弟子商议了快两个时辰,得出的结果就是此事必须得先上峨嵋,再联系书院出去为官的许多同窗,不论这个事情闹多大,止戈书院绝不手软。在所有的人当中,书生绝对是最无用,但却最好面子的那一类人,书生荣光和尊重全是一张脸上,如何能丢?

千丈高空之中,徐殊如小鸡一般提着陈知章。陈知章在开始的惊吓过后,口中源源不断的高声喝骂着徐殊,开始是一通乱骂,后面还引经据典骂得越来越起劲。徐殊嘿嘿一笑,突然窜上两千丈的高空,并加快速度撤去法力的保护,几息之后,陈知章就由于缺氧和低气压一句话说不出,并被极度的寒冷冻得眉毛胡子都成了一团。

徐殊飞了两柱香时间,瞄了瞄下面的山坡,就已经到了玄清宗的地头之上了。徐殊降下飞剑,落在了玄清宗的后院之中,啪的一声就将现在已经完全冻成一团冰砣的陈知章丢到了客厅之中。徐殊手指在陈知章印堂一指点下,注入一丝法力保住了陈知章的心脉,激活了陈知章的生理机能,否则以陈知章的老胳膊老腿,早到阎王处报到去了。

陈知章鼻孔之中呼出一道又一道的白气,身上冰块溶化急剧的吸纳着他身体的热量,陈知章嘴唇青乌,牙关不停的打着哆嗦,看向徐殊的眼神又怒又怕。

徐殊嘿嘿一笑,想了想又一脚将陈知章踹到了太阳之下,盛夏早晨的阳光虽然不是非常强烈,但也让陈知章终于开始感到一丝暖意。徐殊在客厅之中慢悠悠的喝着茶,不一会付馨竹就爬了起来,两人就在客厅嘻嘻哈哈的指点着陈知章谈笑,只是少了刚破身的灵儿在一边侍候。

陈知章沐浴在越来越强的阳光之下,半个时辰之后,他的身体才开始能够稍稍动弹,陈知章想跳起来喝骂,但从徐殊锋利的眼神之中他看到,徐殊要杀他,绝不会有他以为的那么多顾虑。

又是半个时辰之后,徐殊不耐烦地道:“陈状元,恢复过来了,就进来喝杯热茶吧,你的那些心思,我全知道。”

陈知章躺在阳光之下的身子一个哆嗦,支撑了几下才爬起来,颤颤巍巍的站稳,转过身怒气冲冲的狠盯着徐殊。自己六十好几了,这么老了还受这罪,今天就算是能活命,也绝跑不掉个风湿关节炎,陈知章心中的怒气当然大了。但看看徐殊并没有一丝打算尊老爱幼的意思,又望望那一杯冒着热气的热茶,陈知章默不吭声摇晃着走进客厅,滋滋两口就把热茶灌进肚里。一团热气从胃中升起,慢慢的传递到五脏六腑,陈知章舒服得长吁一口气。半晌之后,陈知章猛然想起,自己是状元之身,一院之主,骄傲瞬间回到他的身上,对着徐殊冷哼一声道:“你知道什么,你全知道?”

徐殊望着望这个又酸又臭的状元,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说道:“陈状元,你觉得,你现在像不像落汤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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