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破茧
李云山道：“再议。”
闻言，徐子涵面色微微一变，垂退下，目光尤为阴霾。
方才，为洗脱徐俊嗜杀同门的罪名，徐子涵费尽心机，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秦剑身上，没想到，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有此突变，蜀山百年一次的新生弟子会武就此结束，至于排名，则被取消。蜀山开宗建派五千载，每百年一次新生弟子会武，从未中断，今日，终于出了例外。
最为严重的是，蜀山道、僧、俗三脉，次出现了裂隙。
俗家一脉掌门秦雷傲一言不，手持霸王枪而归。其门下弟子原本就是性格豪爽之辈，见不得恃强凌弱，今日眼见秦剑险些被杀，心灰意冷，当下就有十数人离开蜀山，当了闲云野鹤的散修。
玄清道人李云山同样心中烦闷，返回天一阁独自清修，闭门谢客。
是夜，月朗星稀。
蜀山以西八百里，一片广袤的森林。
秦剑卧在一参天古树之下，双目紧闭，意识仿佛陷入无边泥潭，无法自拔，脑中灵海亦是一片死寂。
在秦剑头上，无数萤火微微跳动，嘤嗡不止。
过了许久，夜间寒气袭至，一滴晶莹剔透的露水在叶上凝结，顺着叶脉缓缓滴落，融进秦剑口中。
秦剑嘴角微微一动。
过了半柱香时间，又是一滴，落到秦剑额头。
一丝清凉，将秦剑的意识渐渐唤醒。
秦剑缓缓睁开眼睛，微微一动，顿觉周身如同撕裂一般，疼痛欲裂。
这是……什么地方？
秦剑强忍剧痛，挣扎着坐起身，松开一直紧握的右手，地阴珠滑落，天魔玄鬼大阵顿时荡开来。玄鬼老祖疾步而出，急切问道：“秦剑，你怎么样？”
秦剑咬牙摇了摇头：“不妨事。”
玄鬼老祖哈哈大笑起来，道：“死不了就好，死不了就好。想我玄鬼当年，大小上百战，有三次被对手毁灭肉身，还不是活到了七百岁，若不是遇到白眉那个牛鼻子，恐怕已经荣升仙界了，哈哈。”
秦剑也想笑一笑，却猛的咳嗽了一声，喷出一口黑灰与鲜血的混合物。
这一咳，耗尽了秦剑原本就不多的体力，秦剑身体向后一仰，靠进树干之中，尖锐的树枝扎得**的身体更为疼痛。
“呼――”
秦剑长呼了口气，心中忽有一念闪过，登时一跃而起。
小青呢？
小青哪里去了？
秦剑受那焚天烈火烘烤，意识虽然混沌，却依稀记得青牛在最关键时刻，将自己驼出危境，若非如此，自己焉有命在。
可举目四望，四周分明是一片苍茫的大森林，除了茂密的参天大树，便只有萤虫嘤嗡，哪还能见到青牛的影子。
小青，可是回去了么？
秦剑神色黯然下来，小青是紫薇峰护山灵兽，一向温顺，此番冒死相救，不惜与掌教对峙，若是回去，怕免不了被重重责罚？
还有爹爹，他可安好，有没有受到掌教训斥？
想了许久，秦剑突然怒火填胸。
徐子涵！
信口雌黄，颠倒黑白，仅凭功法便断人心境，仅凭口舌便要送人性命，是非曲直全在他一人口中，令掌教李云山骑虎难下，又陷爹爹于不义，陷自己于险境。
这就是蜀山长老，这就是正道翘楚？
不杀你，誓不为人！
玄鬼眼见秦剑面带怒火，猜出几分，道：“秦剑，这次，你应该完全想通了吧。何为修真，难道真如道家所说，是求得真我，去伪存真？错错错！人与天挣命，逆天而行，掌握风雨雷电威能，并非一时兴起，也并非崇尚宁静，而是不想让自己的命运被他人左右。正道如是，邪道亦如是，没有实质分别。”
秦剑沉重的点了点头，闭目沉思。
回想过往，自己的想法当真幼稚，只崇尚宁静，向往凡人之乐。却不知，神州浩土，没有任何宁静之地，即便是蜀山之巅，也危机四伏。
只缘这个世界唯一崇尚的，仅是极致的力量，在强者眼中，弱者当真如同蝼蚁一般。
陡然，秦剑睁开双目，眼中如有精光绽放。
“玄鬼老伯，从今以后，我也当与天争命，若无法渡过天劫，自当认命！”秦剑面色坚毅，言语铿锵，落地有声。
玄鬼点了点头，道：“关于天劫，我曾苦思很久。在元婴期后，每提升一个修为，便有风雨雷电等自然力量判罚，又有心魔之障，这是为何？我玄鬼参悟百年，终有所得。那元婴，乃是一个微观世界，将人的三魂七魄包含其中，肉身被毁，元婴却保魂魄不灭，亦不入轮回，正与六道轮回相悖。所以，自然的力量才会反噬己身。但凡修真者，若能挺过天罚，才能提升修为，如若不能，则将魂飞魄散，不入轮回，亦不堕六道。”
秦剑肃然。
玄鬼身为前辈，纵横天下七百载，又在天魔玄鬼大阵中残存数千年，见识非凡。
依他所言，自然似乎有一铁律，笼罩在所有生灵头顶，但凡有人忤逆，便要无情惩罚。
这，便是规则！
但是，这就令自己畏惧了吗？
自然不能！
秦剑举，透过枝繁叶茂的树冠，仰望星空。
苍穹之中，星罗密布，仿佛一盘大棋，沉沉压下，令人顿感自然奥妙，苍生卑小。
九天之外，是否真有一座仙府？
九幽泉下，是否真有冥界魂河？
青海之极，可有血海魔界？
神州浩淼，可有一处孕育着亿万妖魔？
……
这一切，都要踏云仗剑，依自己探索。
良久，秦剑垂，短笛竖在唇边，面色温和平静。
一曲笛音飘荡，幽幽冉冉，空灵飘远于密林之间。
这个翠玉短笛，是爹爹留给秦剑的唯一物件，相伴秦剑已有七年。在烈焰焚天之时，秦剑周身疼痛欲裂，几欲身死，依然将它紧紧握在了手中。
当时，秦剑想，如果紧握它于手中，即便身死，也能将它带入轮回罢。
“秦剑……”玄鬼听出笛音中的哀伤，有些不忍。
秦剑放下短笛，道：“玄鬼老伯，我秦剑无妨，我相信，我与爹爹终有再见面的一日。”
“恩。”玄鬼老祖一声叹息。
秦剑若有所思的微微一笑，盘膝而坐，开始吸纳天地灵气滋补己身，以治疗焦灼的伤势。
这天地灵气，乃是自然本源，若没有它，参天大树将在瞬间化作灰土，生灵将在顷刻间变作尘埃。
在脑中灵海的牵引下，天地灵气如同涓涓细流一般，缓缓流入周身三十六处大穴，在体内运转一周天，最终归于灵海。
在体内运转的同时，入体灵气不断潜移默化的滋润焦灼的肌肤。良久，秦剑微感周身各处传来细痒之感，如同绒毛抚弄，正是肌肤重生的表征。
秦剑维持同一姿势，盘膝闭目，整整十二个时辰，直到次日深夜，才长呼一口气，睁开了双眼。
体表，层层焦黑剥落，新生稚嫩的肌肤生长了出来。
此时的秦剑，如那破茧之蚕，重获新生。
再没有撕裂肌肤的痛楚，秦剑身心顿感轻松，他眼见自己身体**，不由苦笑，忙捡了一些宽大的树叶，用藤条穿了，裹在腰间。
而后，秦剑仰望长天。
只见头上枝繁叶茂，树冠参天。
正值深夜，头上乌云密布，不见一点星光。林间树叶、嫩草却散着盈盈幽蓝光芒，又有萤火飞舞，黄蓝两色幽光交织，格外衬显林间幽深、宁静。
“这是……”秦剑从未见此异景，伸出手去，轻轻触碰那叶上幽光。
树叶羞涩的向内一缩，光芒内敛，消失于无形。
又触碰旁边嫩叶，依旧如此。
秦剑恍然，猛地环视四周，赫然现整个森林都笼罩在盈盈幽蓝之中，宛如少女梦中的旖旎世界。
这是一处怎样的丛林密境啊！
秦剑惊叹。
玄鬼老祖从阵中踱出，见此异景，也是一声惊叹，道：“这神州浩土，广袤无垠，丛林密境、神秘所在众多，真是穷尽一生，也只能窥其一二啊！此间树木花草种类原本普通，却散幽蓝微光，真是奇也、怪也。”
秦剑赞叹一声，暗道：这自然之威，当真是鬼斧神工。
可是，这究竟是哪里？
秦剑随意选了一个方向，尝试着向前走去，一路摸索，可整整走了一个时辰，都没摸着边际。周围依然是古木林立，林海如涛，一切都笼罩在诡异的幽蓝光芒中，仿佛无边无际。
秦剑如同茫茫大海中的一叶小舟，随波逐流，找不到陆地。
“呼――”
又走了好久，秦剑体力透支，只好长呼口气，停了下来。
玄鬼老祖一直飘行于秦剑身后，此时，他面色极其难看，说道：“秦剑，我们似乎是被困在这里了。”
秦剑颇感无奈。
他也有这样一种感觉，周围空气中似乎飘荡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能量波动，似水流、如薄雾，绵延不绝，源源不断。
这股能量十分稀薄，若不是集中全部精神，根本察觉不到。
秦剑自幼博览群书，蜀山俗家一脉有一本藏书，名为《神州志》，专门讲述浩淼神州的历史、地理。此书中曾有介绍：神州浩土，人迹罕至之处，多有密境，每一处密境都有奥妙之处，是以为天工开物，万化自然之鬼斧神工的大造化。
闻言，徐子涵面色微微一变，垂退下，目光尤为阴霾。
方才，为洗脱徐俊嗜杀同门的罪名，徐子涵费尽心机，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秦剑身上，没想到，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有此突变，蜀山百年一次的新生弟子会武就此结束，至于排名，则被取消。蜀山开宗建派五千载，每百年一次新生弟子会武，从未中断，今日，终于出了例外。
最为严重的是，蜀山道、僧、俗三脉，次出现了裂隙。
俗家一脉掌门秦雷傲一言不，手持霸王枪而归。其门下弟子原本就是性格豪爽之辈，见不得恃强凌弱，今日眼见秦剑险些被杀，心灰意冷，当下就有十数人离开蜀山，当了闲云野鹤的散修。
玄清道人李云山同样心中烦闷，返回天一阁独自清修，闭门谢客。
是夜，月朗星稀。
蜀山以西八百里，一片广袤的森林。
秦剑卧在一参天古树之下，双目紧闭，意识仿佛陷入无边泥潭，无法自拔，脑中灵海亦是一片死寂。
在秦剑头上，无数萤火微微跳动，嘤嗡不止。
过了许久，夜间寒气袭至，一滴晶莹剔透的露水在叶上凝结，顺着叶脉缓缓滴落，融进秦剑口中。
秦剑嘴角微微一动。
过了半柱香时间，又是一滴，落到秦剑额头。
一丝清凉，将秦剑的意识渐渐唤醒。
秦剑缓缓睁开眼睛，微微一动，顿觉周身如同撕裂一般，疼痛欲裂。
这是……什么地方？
秦剑强忍剧痛，挣扎着坐起身，松开一直紧握的右手，地阴珠滑落，天魔玄鬼大阵顿时荡开来。玄鬼老祖疾步而出，急切问道：“秦剑，你怎么样？”
秦剑咬牙摇了摇头：“不妨事。”
玄鬼老祖哈哈大笑起来，道：“死不了就好，死不了就好。想我玄鬼当年，大小上百战，有三次被对手毁灭肉身，还不是活到了七百岁，若不是遇到白眉那个牛鼻子，恐怕已经荣升仙界了，哈哈。”
秦剑也想笑一笑，却猛的咳嗽了一声，喷出一口黑灰与鲜血的混合物。
这一咳，耗尽了秦剑原本就不多的体力，秦剑身体向后一仰，靠进树干之中，尖锐的树枝扎得**的身体更为疼痛。
“呼――”
秦剑长呼了口气，心中忽有一念闪过，登时一跃而起。
小青呢？
小青哪里去了？
秦剑受那焚天烈火烘烤，意识虽然混沌，却依稀记得青牛在最关键时刻，将自己驼出危境，若非如此，自己焉有命在。
可举目四望，四周分明是一片苍茫的大森林，除了茂密的参天大树，便只有萤虫嘤嗡，哪还能见到青牛的影子。
小青，可是回去了么？
秦剑神色黯然下来，小青是紫薇峰护山灵兽，一向温顺，此番冒死相救，不惜与掌教对峙，若是回去，怕免不了被重重责罚？
还有爹爹，他可安好，有没有受到掌教训斥？
想了许久，秦剑突然怒火填胸。
徐子涵！
信口雌黄，颠倒黑白，仅凭功法便断人心境，仅凭口舌便要送人性命，是非曲直全在他一人口中，令掌教李云山骑虎难下，又陷爹爹于不义，陷自己于险境。
这就是蜀山长老，这就是正道翘楚？
不杀你，誓不为人！
玄鬼眼见秦剑面带怒火，猜出几分，道：“秦剑，这次，你应该完全想通了吧。何为修真，难道真如道家所说，是求得真我，去伪存真？错错错！人与天挣命，逆天而行，掌握风雨雷电威能，并非一时兴起，也并非崇尚宁静，而是不想让自己的命运被他人左右。正道如是，邪道亦如是，没有实质分别。”
秦剑沉重的点了点头，闭目沉思。
回想过往，自己的想法当真幼稚，只崇尚宁静，向往凡人之乐。却不知，神州浩土，没有任何宁静之地，即便是蜀山之巅，也危机四伏。
只缘这个世界唯一崇尚的，仅是极致的力量，在强者眼中，弱者当真如同蝼蚁一般。
陡然，秦剑睁开双目，眼中如有精光绽放。
“玄鬼老伯，从今以后，我也当与天争命，若无法渡过天劫，自当认命！”秦剑面色坚毅，言语铿锵，落地有声。
玄鬼点了点头，道：“关于天劫，我曾苦思很久。在元婴期后，每提升一个修为，便有风雨雷电等自然力量判罚，又有心魔之障，这是为何？我玄鬼参悟百年，终有所得。那元婴，乃是一个微观世界，将人的三魂七魄包含其中，肉身被毁，元婴却保魂魄不灭，亦不入轮回，正与六道轮回相悖。所以，自然的力量才会反噬己身。但凡修真者，若能挺过天罚，才能提升修为，如若不能，则将魂飞魄散，不入轮回，亦不堕六道。”
秦剑肃然。
玄鬼身为前辈，纵横天下七百载，又在天魔玄鬼大阵中残存数千年，见识非凡。
依他所言，自然似乎有一铁律，笼罩在所有生灵头顶，但凡有人忤逆，便要无情惩罚。
这，便是规则！
但是，这就令自己畏惧了吗？
自然不能！
秦剑举，透过枝繁叶茂的树冠，仰望星空。
苍穹之中，星罗密布，仿佛一盘大棋，沉沉压下，令人顿感自然奥妙，苍生卑小。
九天之外，是否真有一座仙府？
九幽泉下，是否真有冥界魂河？
青海之极，可有血海魔界？
神州浩淼，可有一处孕育着亿万妖魔？
……
这一切，都要踏云仗剑，依自己探索。
良久，秦剑垂，短笛竖在唇边，面色温和平静。
一曲笛音飘荡，幽幽冉冉，空灵飘远于密林之间。
这个翠玉短笛，是爹爹留给秦剑的唯一物件，相伴秦剑已有七年。在烈焰焚天之时，秦剑周身疼痛欲裂，几欲身死，依然将它紧紧握在了手中。
当时，秦剑想，如果紧握它于手中，即便身死，也能将它带入轮回罢。
“秦剑……”玄鬼听出笛音中的哀伤，有些不忍。
秦剑放下短笛，道：“玄鬼老伯，我秦剑无妨，我相信，我与爹爹终有再见面的一日。”
“恩。”玄鬼老祖一声叹息。
秦剑若有所思的微微一笑，盘膝而坐，开始吸纳天地灵气滋补己身，以治疗焦灼的伤势。
这天地灵气，乃是自然本源，若没有它，参天大树将在瞬间化作灰土，生灵将在顷刻间变作尘埃。
在脑中灵海的牵引下，天地灵气如同涓涓细流一般，缓缓流入周身三十六处大穴，在体内运转一周天，最终归于灵海。
在体内运转的同时，入体灵气不断潜移默化的滋润焦灼的肌肤。良久，秦剑微感周身各处传来细痒之感，如同绒毛抚弄，正是肌肤重生的表征。
秦剑维持同一姿势，盘膝闭目，整整十二个时辰，直到次日深夜，才长呼一口气，睁开了双眼。
体表，层层焦黑剥落，新生稚嫩的肌肤生长了出来。
此时的秦剑，如那破茧之蚕，重获新生。
再没有撕裂肌肤的痛楚，秦剑身心顿感轻松，他眼见自己身体**，不由苦笑，忙捡了一些宽大的树叶，用藤条穿了，裹在腰间。
而后，秦剑仰望长天。
只见头上枝繁叶茂，树冠参天。
正值深夜，头上乌云密布，不见一点星光。林间树叶、嫩草却散着盈盈幽蓝光芒，又有萤火飞舞，黄蓝两色幽光交织，格外衬显林间幽深、宁静。
“这是……”秦剑从未见此异景，伸出手去，轻轻触碰那叶上幽光。
树叶羞涩的向内一缩，光芒内敛，消失于无形。
又触碰旁边嫩叶，依旧如此。
秦剑恍然，猛地环视四周，赫然现整个森林都笼罩在盈盈幽蓝之中，宛如少女梦中的旖旎世界。
这是一处怎样的丛林密境啊！
秦剑惊叹。
玄鬼老祖从阵中踱出，见此异景，也是一声惊叹，道：“这神州浩土，广袤无垠，丛林密境、神秘所在众多，真是穷尽一生，也只能窥其一二啊！此间树木花草种类原本普通，却散幽蓝微光，真是奇也、怪也。”
秦剑赞叹一声，暗道：这自然之威，当真是鬼斧神工。
可是，这究竟是哪里？
秦剑随意选了一个方向，尝试着向前走去，一路摸索，可整整走了一个时辰，都没摸着边际。周围依然是古木林立，林海如涛，一切都笼罩在诡异的幽蓝光芒中，仿佛无边无际。
秦剑如同茫茫大海中的一叶小舟，随波逐流，找不到陆地。
“呼――”
又走了好久，秦剑体力透支，只好长呼口气，停了下来。
玄鬼老祖一直飘行于秦剑身后，此时，他面色极其难看，说道：“秦剑，我们似乎是被困在这里了。”
秦剑颇感无奈。
他也有这样一种感觉，周围空气中似乎飘荡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能量波动，似水流、如薄雾，绵延不绝，源源不断。
这股能量十分稀薄，若不是集中全部精神，根本察觉不到。
秦剑自幼博览群书，蜀山俗家一脉有一本藏书，名为《神州志》，专门讲述浩淼神州的历史、地理。此书中曾有介绍：神州浩土，人迹罕至之处，多有密境，每一处密境都有奥妙之处，是以为天工开物，万化自然之鬼斧神工的大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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