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奇冤从天降 百口难分辩(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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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山五虎各出奇招,五种兵器一齐攻向邵竹君。
邵竹君身怀三种绝技,神剑、鹰爪、铁肩!邵竹君的剑法如何神奇,江湖上没几个人见过邵竹君使剑,毕竟值得他拔剑的人不多。故人们只闻其剑法了得之名,没见过他怎样用剑。邵竹君的铁肩,箫氏双雄已经领教过了,确是厉害。

而鹰爪呢?作为六扇门惯捉刁贼的第一捕头的爪子肯定是不会浪得虚名,不知多少自负不可一世的江洋大盗裁在他的鹰爪下。钟山五虎不是鸡鸣狗盗之辈,当然没机会领教邵竹君的鹰爪。不过,他们今日将领教邵竹君那犀利无比的鹰爪功──少林十三抓单趟。

邵竹君已把少林十三抓单趟练到炉火纯青的境界,爪硬如铁,招疾若电。分筋错骨,不在话下。若以爪子坚硬锋利而论英雄,当世之上,只怕没几个人达到邵竹君这种开碑裂石的程度。

张楷使出他的成名绝技“关公巡城”,九环大刀如风车轮转,分击邵竹君头上的太阳、印堂、人中三个要害穴位。无论刀锋触及敌人头上那个穴位都能致敌于死地。

邵竹君身形如鬼魅似的一晃,轻松避开张楷连环三击,使出少林十三抓单趟的第一招“夜叉探海”,如老鹰捉小鸡般捏住张楷的脖子,拿鸡似的轻松提起,左摇右晃,竟如晃动傀儡一样毫不费劲。张楷脖颈被邵竹君的铁爪箝制,象泥塑木偶一样任人摆布。张楷甚至是不敢挣扎,因为他稍加用力扭动身体,很容易便会折断脖颈。脖颈一断,人必死无疑。于是张楷乖乖任凭邵竹君横捏竖拿,不敢稍动。

张喜等人眼见张楷成了邵竹君的人肉盾牌,投鼠忌器,不得不暂缓进攻撤招后退。邵竹君已达到戏弄张楷的目的,再玩下去就有种猫逗耗子的味道了。于是就把张楷抛给张喜道:“快接住这件活宝,摔坏了俺可赔不起。”

张喜不敢怠慢,连忙伸出手接人。张乐、张顺、张利等人关切同袍安危,眼晴都集中在张楷身上,导致分心分神。邵竹君籍此契机,一抓二拧三掐四扣,连环招,动作快如电闪,把钟山五虎手中的兵刃全部没收,一一抛到花园围墙外头。

钟山五虎没料到邵竹君的鹰爪这么了得厉害,平生仅见,顿时心生惧意,一个个手忙脚乱跳出圈外。胜负瞬间立判,萧长天这些人的斗志受到沉重的打击。

蒋山三郎何大郎、何次郎、何寅郎他们眼见箫氏双雄和钟山五虎受挫,当然不太服气,认为他们决不会步箫氏双雄和钟山五虎的后尘。毕竟是习武的人,遇上对手后技痒难搔,不撞南墙吃亏绝不后退。故钟山五虎方才撤下来,蒋山三郎便急不可待补上那个空档。

邵竹君眼见对手争先恐后拥上来,让他应接不暇,不免怒火中烧,恨得咬牙切齿,道:“你们都欠揍,一齐上更好,我会给你们几记铁拳教训,人人有份,个个都不落空。”

何大郎铁青着脸回敬邵竹君道:“我们来捣你这龟孙的鸭蛋,怎么,不服气?你有本事来啃我的小弟弟呀。”

邵竹君突然把额头一拍,好象被人提醒脑袋一样恍然大悟。他陡闻何大郎的话,不怒反笑,觉得何大郎斥骂虽然尖酸刻薄,却对他该采取什么手法对付对手颇有启示,心中便有了一个克敌制胜的计较。于是道:“多亏你提省我的头,我本来没有想到用这一招。照眼下这种情况,使出这招绝技在所难免。各位再等等看吧,你们若是乖巧机灵,知难而退,我就罢手,否则后果将会不堪设想呀。”

何次郎一边跟邵竹君过招,一边抢占有利方位,并对邵竹君喝道:“别人怕你,我们不怕,就算你是老虎,今天我们也要拔掉你的虎须。”

邵竹君揣度把蒋山三郎诱到身周再痛下杀手,对刚接近他身周的何次郎故意示弱,只用寻常招数跟他周旋,并接过何次郎的话头道:“你们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勇气可嘉。不怕老虎的结果,也有可能被老虎吃掉,这种欠缺思量的行劲,其实很蠢。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小心呀,老虎屁股摸不得。”

何大郎对何次郎、何寅郎他们挥手疾呼道:“我据青龙坎,次郎你据白虎地,寅郎抢占朱雀位。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三头六臂,无往不利。”

邵竹君不以为然插嘴道:“什么三头六臂,无往不利?在邵爷眼里,全都是屁,屁!呸!”

何大郎一招“白虹贯日”径击邵竹君的丹田;何次郎一招“黑虎掏心”直捣邵竹君的脊背后心;何寅郎一招“银汉暗渡”偷袭邵竹君的腰眼。何氏兄弟抱团协力,刀剑齐施,配合默契,又快又狠,令邵竹君不敢小觅他们。

何氏兄弟三人无论与对手角力较量过程中如何跑动,他们三人所占的方位始终保持三角形状,这便是蒋山三郎屡次克敌制胜的法宝──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三星拱照奇阵。蒋山三郎结阵围困共同的敌人,一向极少失手,江湖上很多黑道豪强在三星拱照奇阵下碰壁吃亏。

邵竹君这次却没有用硬功夫跟蒋山三郎他们硬拼,只见他纵身跃起丈余,跳到何氏兄弟手中兵刃触及不到的空中,转身连环旋风腿,在空中盘转数圈。邵竹君这招舞空术脱胎于“敦煌飞天舞”画卷中跳舞菩萨的舞姿,动作轻灵飘逸,恍如云烟聚合聚起。邵竹君甚至是能在空中停留或者转折变换方位,简直就象在水中游泳一样,能在无所凭借的空中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动作。

何氏兄弟被邵竹君高招的轻功折服,叹为观止。他们自觉大开眼界同时,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

邵竹君象飞鸟在空中忽高忽低盘旋两圈,打秋千一般。他等到何氏兄弟攻击他的招数使老,才翻身跳落自己原来立足的所在,不等何氏兄弟再次出手,抢先动进攻,他虽是后制人,仍然把何氏兄弟打得狼狈不堪。只听得他边攻边喝道:“不知死活的蠢货,莫怪我不给你们面子,这是你们自找苦吃,别怨人家下手毒辣。”说话间,邵竹君身形疾动,如幻影虚像一般在何氏兄弟三人之间游走几个来回。双手交替出招,虎扑猫抓,连扯带撕,动作刚猛敏捷,急如风,快如电,以致人的眼晴也反应不过来,只看到一路残像,仿佛千手观音轮转手臂。

邵竹君这一手不可思议的奥义名唤“碎褛神抓”。顾名思义,这种功夫可以把对手的衣服撕扯成碎布片,乃至寸缕不留。

邵竹君凭借他凡入圣的舞空术逃出何氏兄弟的三星拱照奇阵原不在话下,可他并不甘心示弱逃跑,他想逞威风给何氏兄弟一个教训。但是破解三星拱照奇阵绝非易事。当然,邵竹君可以拔剑杀人破阵,凭手上的奇兵他完全可以占据上风,可这样有违邵竹君的初衷。他本是被人冤枉谋杀妻子,现在再为这种无聊的争斗杀伤人命,就难免授人以柄,让陷害他的人更嚣张地用最难听的形容词证明他是凶残暴唳的恶魔!

在这种情形下,怎样破解何氏兄弟的三星拱照奇阵围困,确保自己全身而退,确是个天大的难题。这个难题着实令邵竹君感到头痛,万般无奈,只得使出这招禁技“碎褛神抓”。这招禁技非常损人,邵竹君若非面临重大压力和考验,一般不会轻易使出这种令人齿冷的下三滥招数。

只听得何大郎大呼小叫:“啊……不……天杀的……”声音凄厉恐怖,似乎遇上平生最恐怖最可怕的事情。原来邵竹君这招禁技“碎褛神抓”专攻对手的裤衩,这小子居然如此下作,把何氏兄弟的衣衫尽皆撕扯粉碎,片褛不留,让何氏兄弟瞬间变成光猪三壮士,出乖露丑,丢尽颜面。以致何大郎感到分外屈辱羞耻,承受不了。

何氏兄弟没料到邵竹君如此可恶,竟然使出这种卑劣手段。这是有血性的汉子俱无法忍受的奇耻大辱。士可杀不可辱,何氏兄弟宁可受伤丢命,谁也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扒/掉衣服示众。

萧玲本来躲在一旁紧扣暗器等待时机给邵竹君以致命一击,猛可看见何氏兄弟这付狼狈模样,吓得尖叫起来。女孩儿脸皮薄,害羞怕事,最吃不消这一套。顿时吓得花容变色,连忙伸手掩住眼晴,躲得无踪无影。

何次郎、何寅郎兄弟俩都暗恋萧玲,很在意萧玲看见他们小弟弟的感受。这回好了,萧玲见鬼似的骇叫起来,让他们的自尊心大受打击,自觉羞愧难容,只能捂着下腹部位,落荒而逃。

萧长天那几个不成器的徒弟,没有一个人有能耐跟邵竹君讨教一招半式。赵洪没点威风,钱飞胆怯如狐狸,孙青受惊愣在当场,李佳呆若木鸡,吴奇何足为奇?这班人满地乱跑,又滚又爬,几乎与向大人啼哭要糖的三岁小儿,大有不把地面的尘土蹭抹干净势不罢休的气慨。邵竹君自觉无法跟这些善于躲猫猫的级玩家玩闹下去,只得退在一旁摇头哂笑道:“小的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别闪得那么快,你们干巴巴请我来这里作客,难道是让我看你们表现翻斤斗吗?哈哈……”

萧长天见势不妙,倚老卖老地坐在地上,捶胸拍腹,仰天大叫大喊道:“天啊,天啊……你真不长眼啊!为什么让杀人凶手如此嚣张,好人这股窝囊受气呀,真是没天理啊!………”

邵竹君最看不惯萧长天这种苦大仇深、怨天怨地的嘴脸,不免厌恶地皱起眉头,说一声:“得罪了!”捂着耳朵便跑。当邵竹君看见萧长天这种嘴脸和态度时,也觉得非常郁闷和愤怒,几乎有一种杀人泄愤的冲动。但邵竹君最终还是克制住自己的破坏**,他绝不能杀人,成全陷害他的对手实现目标。象萧长天这种蠢货误会他就算了。他要忍,忍到云消雾散、水落石出的一天为止。现在,邵竹君只能暂时避开这些自以为是的蠢货,离这些人越远越好。

邵竹君摆脱萧长天这些人的纠缠,从梅花园废圃中逃出来。经过半天激战,邵竹君的体力消耗很大,到这时候又累又饿。眼下邵竹君只想找家饭店祭扫五脏庙,点一壶浊酒村醪,一盘东坡肉,沉醉在醉乡中忘却脑海中的旧恨新仇。邵竹君吃饭无酒不欢,也尤好东坡肉,即便是逃亡路上,也不忘要这样享受一番。

邵竹君不敢到人多的地方招摇过市,担心熟人认出他招惹麻烦,他只能在偏僻路段找家小吃店歇脚。他从城郊外向西寻寻觅觅走了约莫十里路程,才看见秦淮河边山旮旯处有一座小酒楼。

“应该可以在这间小酒楼放松宁神片刻吧?肯定不会有熟人在这里看到我的!”邵竹君暗自思量道。于是放下戒备,大摇大摆向小酒楼踱将入去。这小酒楼靠山而筑,门前恰好有条小溪。真是依山傍水,一派竹篱田舍风光。

进入酒楼,邵竹君在临窗位置找了张桌子坐下,握拳把桌子敲了几下。当垆的掌柜立即过来招呼,问邵竹君要点什么?

“来一壶钱缪酒,一盘半肥半瘦的东坡肉,一碗蒜容炒酸笋。”邵竹君想也没想,随口说道,他到酒楼吃饭常点这两样菜肴。

“客官还要点什么,本店还有土长三黄鸡、麻鸭、黑毛山羊肉……要不要多点几个呀?”掌柜笑眯眯的使劲向邵竹君推荐他店里的特色名菜。

邵竹君眉头一皱,没好声气挥手道:“有东坡肉就够了,有备货尽快给我上。没货我就用青菜下饭。”

掌柜几乎有点不相信自已的耳朵,这人的胃口共怪,偏好东坡肉这种肥嘟嘟油腻腻的东西,真是怪人呀。没奈何讪讪陪笑,不太情愿地下厨房料理去了。

须叟,掌柜端上酒饭。邵竹君一边自斟自酌,一边打量窗外田野风光。但见青山苍翠,绿水长流。水牛悠然自得在河畔吃草,家猪在路旁四处拱地,母鸡带着小鸡咯咯高叫,黄狗竖起尾巴直向路人狂吠,公鹅扯着暗哑的喉咙唱歌,鸭子一头扎入水里觅鱼虾。邵竹君很久没有闲工夫欣赏这种村野风光,今日目睹奇景,愁眉顿开一线。

邵竹君正在享受美景美食,忽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两匹急驰的快马骤然冲到酒楼门前停下。奔马骤停刹那间,扬起一团黄土泥尘,随风飘到邵竹君的桌上,险些洒落酒饭里,实在大煞风景。邵竹君皱起眉头,心中颇感不快。

马上跳下两条劲衣佩刀汉子,一个长相肥胖,面貌凶恶;一个身材高瘦,脸色冷峻。两马背上各驮一条麻布袋子,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让马也显得吃力难受。

那两条大汉昂头阔步走入酒楼,跟邵竹君迎头打了照面。其中一人“哎呀”一声,抓着同伙的手转身就走。真是来也突然,去也忽然,走得分外匆忙急。

邵竹君猛可看见这两个老相识,也是十分吃惊,这两条毛贼也是南京刑厅受命缉拿的通缉重犯,邵竹君领命提拿这两个毛贼已有一些时日了。只是这两个毛贼行踪诡秘,致使邵竹君踏破铁鞋,无处寻觅。不意今日在此碰上头,确实是让邵竹君颇为意外。这两条毛贼是贩卖私盐的盐枭,一个叫胡七,一个叫胡八,都有人命在身,连伤几名捕快的性命,是官府通缉的大盗巨寇之一。

胡七胡八转出门外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片刻。不停地向邵竹君这边张望,似乎磋商什么大事一样。

邵竹君眼见这两个盐枭既不逃走,又不进店,只是埋头嘀咕,不知他们想捣鼓什么事儿,心下不禁有些错愕和惊诧。

不一会儿,又有几个客商从外面进来歇息,点菜打酒,猜拳行令,让这间偏僻的酒楼平添了几分热闹。

胡七胡八经过一番争执计议,抓定主意,似乎想办一件大事。两人拖了条凳子搁在门口上,挡住所有客人的出路,然后把刀抽出舞了两下,对酒楼上下的食客喝道:“大盗胡七胡八在此坐守,诸位要出此门,留下三两银子孝敬大爷,便放你过去。各位掂量掂量,要钱还是要命,悉听尊便。”

酒楼掌柜也久闻这两个盐枭的大名,吓得瑟瑟抖,一声不吭躲入厨房,对这事好象没看见一样,不闻不理。其他客商暗叫倒霉,垂头丧气地交纳银子,骂骂咧咧去了。

若在平时,邵竹君遇上这两个盐枭,定不轻饶,只怕即时动手把他们逮捕归案。但如今他遇上麻烦,吃上官司,如泥塑过河自身难保,也就提不起兴趣多管闲事了。眼下还是少生事端,宁息人事,得饶人处且饶人才是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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