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老对手的纪念物

又过去几天，时间又到了月末了，狼群们没在近处再次出现过。华汉原本紧张的心情松懈下来，在地面上的活动稍微多了些。这么长时间，两株老冬草不过是长了半寸不到，那株新生的冬草倒是长到有一寸高了，却已被其他杂草深深地掩藏在根部了。
这里昼夜温差很大，白天已经算得上炎热了，夜里仅刚刚不再结霜而已，露水仍很重。原野上开满了各色的花朵，相当美。华汉站起身子的时候，新草已经到了华汉胸部，它们已快把枯草遮挡下去，周边是个绚烂多彩的世界。

华汉把那颗树下的洞口整理了一番，又能使用了。他把树木周围当做自己吃草的区域，反正这里离老窝远些。那一天他在树下缅怀老对手红鬃猪的时候，在树下不远现了一颗尖利粗长的牙齿，长度要比他前爪长上一些，最头上很尖锐，根部断茬最粗处有华汉手臂粗。华汉仔细打量了半天，想起来，这是老冤家红鬃猪留下的，大概自己设计让它撞在这颗树上，那时折断的吧。

华汉唏嘘不已，不知道挂掉的那只猪是老相识还是他的同伴，于是往那天的战场看去，只有一副好大的骨架散落在那里，随风还传来一阵腐臭味。现在白天气温很高，尸体都烂透了肯定认不出来了。依稀有几只脏兮兮的兽类在那里撕嚼着残留的腐肉，哦，就是以前还攻击过自己的那种凶残小兽。还有几只丑陋的鸟类在盘旋，跟它们抢夺腐肉。华汉一阵恶心，还是不见为净。

回头看到地上的断牙，华汉没来由的一阵伤感，以前自己还在这些牙齿下受过重伤，现在老对手不知道死没死呢，再见了，老对手！他扒拉了一下那颗尖牙，那尺寸相对于他的身体，很像一把大匕或者长凿子，可惜自己的前爪有点笨，抓握时很费力。没来的及仔细研究，他稍微想了想，还是连推再扒，把它弄到地底，留作个纪念吧。

经过两个月的异界生活，华汉已经开始适应了这里。抱着随遇而安好好生活的态度，也算是经历了几次生死考验，度过了初到异界的难关，好歹还没有挂掉，一条兔命还在。现在他主要的精力还是在搞地下工程，他打算以冬草为中心，向外再拓展一条长长的巷道，大概与原有的百米巷道成45度角，计划再开上三、四个洞口，总长度也约百米。根据规划，这条新巷道的起始点是新打的一个洞口，距离冬草生长之处约有二十米。两条主巷道之间，要互联互通，第一条横向互联通道就从这边灌木丛中那个洞口连接过去好了。

这条新巷道要从红鬃猪最初挖的那个坑的方向经过，也就是地鼠们废弃的窝那里。华汉打算从那个坑里再修建运泥专用通道，他觉得这种设计非常好，可以使整个巷道的施工效率很高。老办法，新巷道要在离坑五米左右经过，那一段要修建得最深，作为整个巷道的最低点，从那里往坑修建缓坡、平台、长直滑梯型通道。为了最大限度挥那个坑容纳泥土的功能，华汉把坑壁开口开在离地面半米处，这样平台离地面就更近了。为了避免动物踩塌离地面比较近的平台，华汉还想把平台加固一下，做些适当的支撑。

华汉前世并没有当过泥瓦工，不过今世不得不和地下洞窟打交道，还是绞尽脑汁来规划和设计，力争施工效率高些，工程质量强些，毕竟是自己保命的手段。好在以人类的智慧完成这并不算太难的兔子洞的规划与设计，还算是没有太大困难。剩下的工作是实打实的体力劳动了，这最大的制约因素就是两只前爪不堪劳累，挖上一会就会很累，不得不稍事休息。不断重复的地下挖掘，华汉觉得自己两只前爪的气力已经增长不少，尽管坚持的时间有了增长，但仍然是地下施工的瓶颈制约因素。没办法，忍着吧，前爪的力量和耐力已经有所改观，希望以后能更强壮些，那施工的效率就大大提高了。

等他从灌木丛中的洞口挖完横向连接的巷道，并按计划开掘了一段新巷道工程，也完成新巷道的泥球专用滑梯部分施工的时候，又过去了十多天工夫。当他疲惫不堪地在新巷道的丁字岔口休息的时候，两条前爪又抬不起来，酸麻无比了。华汉常常幻想着自己有一双机械手，咔咔咔，那多过瘾。瞅瞅自己前爪上短短的五趾，想起自己做人时的手来，你说这两种手挖土哪个厉害？这兔子爪虽说弱了点，好歹还能挖土，要是人手挖起土来，时间稍长，那不磨得血乎乎的？你看地震现场救援的人用手挖土救人，手上那个伤哦，他们有工具不用怎么用手呢？

突然，他脑海里出现了“工具”这个词，哎呀，他“噌”地跳起来，脑袋又撞上洞顶，眼冒金星，嘭一声落下。工具，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不都是说有工具好么。这么兴奋，是因为他想起了捡到的那截猪牙，貌似可以仔细研究一下，要是能够用来挖土，这度可会大大提高啊。于是马上回到原来的巷道，在三岔口那里找到了猪牙，比划实验半天，沸腾的心思却被浇了一盆冷水，失望透顶。这兔子爪毕竟不是人手，无法抓握，吃东西还得捧着呢。

我抓，我抓，抓不住啊。华汉失望了，着急了，哎呀，自己还是个大笨蛋，两只前爪爪它用不了工具。

五趾曲张，这五趾无法充分分开，特别是拇指，其构造不如人手，注定了很难使用工具。华汉失望地用后腿狠狠蹬踹猪牙，那猪牙尖端很锋利，在黑暗的巷道里泛着微微的光芒，噌地一声插入巷道边上，轻松没入土中大半。华汉见这猪牙这么锋利，显然是红鬃猪用来拱地的利器，心里更是沮丧，眼睁睁看着好东西自己无法用，更是难受。

算了，还是去美梦台上休息一会吧，呆会月亮快升起来了。刚想走，回头看到插在巷道壁上的那枚猪牙，叹了一口气，还是过去扒拉出来，以后再想办法吧！

巷道里光线极暗，因为附近还没有开出新的洞口。华汉因为长期在地下施工，眼力又好，也算是能模糊地视物，不耽误工作。可这枚猪牙刚拔出来，巷道壁上却闪出微弱的毫光来，在黑暗的巷道里却是醒目。华汉一怔，现是刚才猪牙凿出来一个小小的窟窿，那光芒正是从窟窿里散出来的。

华汉往里看，什么也看不清楚。他本打算在这个岔口处挖个储藏室什么地，还没选址施工呢，看到这一芒豪光透出，也是好奇的很。于是就从那里开始挖，想看看究竟。没多少时间，巷道壁挖开了一个开口，露出里面挺大一个空间，臭烘烘的，似乎是一个老洞穴。华汉可不想和别的动物共用洞穴，这下头大了，即使把洞壁补上，这位置这么近，总也不好。想起上世在春节联欢晚会上看过的那个小品，就是那个装修的，自己也是掏大掏过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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