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拜师
我来到山洼之中，像一只井底的青蛙，仰望天空。那一块狭小的天空有白云驻足，有鸟儿飞过。我长久地仰视着，想忘记一切，
那些口诀折磨着我，上面的字我都认识，但是连成句了，我就不明白了，什么“闭塞其兑，筑固灵株。三光陆沉，温养子珠，视之不见，近而易求。”还有“举水以激火，奄然灭光明。名者以定情，字者以性言。”更有“圆三五，寸一分，口四八，两寸唇，长尺二，厚薄均。”我怀疑自己也许永远也搞不明白这些句子的含义。
我已经与这些口诀搏斗了整整一天了，一页也未记熟。难道我也不是修炼的材料？还是那文卓先生有意用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来敷衍我？将我拒之于成仙的大门之外。我突然觉得这种想法太可笑，也很卑劣。至少胡芸对我是真心的，她不会这么做，她能分辨出这些口诀的真伪。那么，我还是继续来战胜这些不可思议的文字吧！
我大声背道：“君子居其室，出其言善，则千里之外应之。谓万乘之主，处九重之室，发号出令，顺阴阳节。藏器俟时，勿违卦月……”
“错啦！”一个细微而有点尖锐的声音穿透我的耳膜，“小人居于野，出其言恶，则万里之外拒之。谓万乘之仆，处九层之台，发号出令，逆于阴阳。藏器俟时，可违卦月……背的什么狗屁文章？”
“你是谁？”我大声问道。
“我就是我嘛！你这笨蛋！”
“我看不见啊！”
“看不见？看不见就是傻瓜一个！”
我四顾张望，确实什么也没有。莫非他是在山顶上？可是那么高，声音如何传下来的？如果他是神仙呢？
“我是个凡夫俗子，请您老人家多多谅解，我真的看不见您啊！”
“这话听了还中耳！你愿意做我的徒弟吗？”
“这个……”
“不愿意？多少人到山里来求我，多少人被那老虎豺狼吃了，也没做成我徒弟！”
“我不知道啊！您又不肯现身，我不知道您是谁啊！”
“我乃一百零六代野狐禅正宗传人，其他冒充的都是狗屁！”
“野狐禅？”
“是啊，是啊！你知道大名鼎鼎的野狐禅？”
“我在书上看到过。”
“书上？哈哈，果然是大名鼎鼎，书上都记载了，难怪那么多人来求我做师傅。现在你想明白了？”
“问题是我都不知道您长得啥样，怎么能拜你为师呢？”
“你要看我长得啥样？我偏不给你看！”
“您不现身，我也没法行拜师礼！”
“我们野狐禅一派，不讲究这狗屁牢骚的礼节！”
“那么您就这样成了我师傅？”
“谁是你师傅？”那个声音变得有点愤怒。
“您呀，您不是要做我的师傅吗？”
“你想做我徒弟？”
“是呀！”
“那我就偏不收你这个徒弟！”
“您这什么意思，在下一点也不明白！”
“你是笨蛋！”
“你才是笨蛋！”我实在受不了他的纠缠。
谁知他哈哈大笑起来。“告诉我，你不想做我徒弟。”
“我本来就不想嘛，是你唠唠叨叨的，非要我拜你为师的！”
“好徒弟，为师已经决定收下你了！你不想看看我长得啥样？”
“一点都不想！”我没好气地说：“你走罢，我要回去了。”
又是一长串尖锐的笑声，很刺耳。“看看你身后。”
我一转身，什么也没有。
“再转过来看看。”这声音就在我耳边。我转过身，什么也没有。
“快转啊！”这一次，我决定不转身，只见一个灰身的影子飘到我面前。等他定下身子，我看清楚了是个身子骨颇为瘦小的老头，头发花白，两只大得出奇的耳朵，尖尖的下巴上长着一撮灰白的胡子。
“你怎么搞的嘛？让你转，你竟敢不转！一点都不好玩了，要不然你一个时辰都发现不了我！”他摇了摇头，在一块突起的大石头子坐下。“不过你倒是很机灵的，你别把你背的口诀给我看！”
“好的。”
“别给我看啊！”他盯着我大声说道。
“我没给你看啊！”这个老头真是奇怪。
“你真是笨得要命！你不明白我的话？我不让你拿给我看！你不明白我的话？”他看起来有点发怒了。
我想了想，明白了过来。我对他说：“是啊，我不会给你看的，可是给我这本书的人一定要我拿给你看，我已经答应人家了，你说怎么办？”
“那你千万别听他的话就是了！”他看起来很不高兴，坐在石头上，随手摘了一根枝条，撸去上面的叶子。
“师傅，您老人家很高兴啊？”
“谁说我很高兴了，我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师傅不高兴，我也不高兴！”
“哈哈哈，你真是个笨蛋徒儿，跟为师的一样嘛！”
“师傅想必是世界上最没有本事的师傅了？”
“乖徒儿，你真会拍马屁，我确是那世上一点狗屁本事都没有的师傅，我什么都不能教你！”
“那我就一点儿也不感谢师傅了！”
小老头突然拿着树枝狠狠抽了在我脸上，疼得我倒抽着冷气，用手摸摸，竟然有了血丝。“你干嘛打我？”我有点愤怒。
“我打你了吗?”
“嗯，我明白了，你没打我。”
“啪”的一下，我那半边脸上又挨了一下。“我没有打你？”
“打了！”这回我老老实实说道。
那些口诀折磨着我，上面的字我都认识，但是连成句了，我就不明白了，什么“闭塞其兑，筑固灵株。三光陆沉，温养子珠，视之不见，近而易求。”还有“举水以激火，奄然灭光明。名者以定情，字者以性言。”更有“圆三五，寸一分，口四八，两寸唇，长尺二，厚薄均。”我怀疑自己也许永远也搞不明白这些句子的含义。
我已经与这些口诀搏斗了整整一天了，一页也未记熟。难道我也不是修炼的材料？还是那文卓先生有意用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来敷衍我？将我拒之于成仙的大门之外。我突然觉得这种想法太可笑，也很卑劣。至少胡芸对我是真心的，她不会这么做，她能分辨出这些口诀的真伪。那么，我还是继续来战胜这些不可思议的文字吧！
我大声背道：“君子居其室，出其言善，则千里之外应之。谓万乘之主，处九重之室，发号出令，顺阴阳节。藏器俟时，勿违卦月……”
“错啦！”一个细微而有点尖锐的声音穿透我的耳膜，“小人居于野，出其言恶，则万里之外拒之。谓万乘之仆，处九层之台，发号出令，逆于阴阳。藏器俟时，可违卦月……背的什么狗屁文章？”
“你是谁？”我大声问道。
“我就是我嘛！你这笨蛋！”
“我看不见啊！”
“看不见？看不见就是傻瓜一个！”
我四顾张望，确实什么也没有。莫非他是在山顶上？可是那么高，声音如何传下来的？如果他是神仙呢？
“我是个凡夫俗子，请您老人家多多谅解，我真的看不见您啊！”
“这话听了还中耳！你愿意做我的徒弟吗？”
“这个……”
“不愿意？多少人到山里来求我，多少人被那老虎豺狼吃了，也没做成我徒弟！”
“我不知道啊！您又不肯现身，我不知道您是谁啊！”
“我乃一百零六代野狐禅正宗传人，其他冒充的都是狗屁！”
“野狐禅？”
“是啊，是啊！你知道大名鼎鼎的野狐禅？”
“我在书上看到过。”
“书上？哈哈，果然是大名鼎鼎，书上都记载了，难怪那么多人来求我做师傅。现在你想明白了？”
“问题是我都不知道您长得啥样，怎么能拜你为师呢？”
“你要看我长得啥样？我偏不给你看！”
“您不现身，我也没法行拜师礼！”
“我们野狐禅一派，不讲究这狗屁牢骚的礼节！”
“那么您就这样成了我师傅？”
“谁是你师傅？”那个声音变得有点愤怒。
“您呀，您不是要做我的师傅吗？”
“你想做我徒弟？”
“是呀！”
“那我就偏不收你这个徒弟！”
“您这什么意思，在下一点也不明白！”
“你是笨蛋！”
“你才是笨蛋！”我实在受不了他的纠缠。
谁知他哈哈大笑起来。“告诉我，你不想做我徒弟。”
“我本来就不想嘛，是你唠唠叨叨的，非要我拜你为师的！”
“好徒弟，为师已经决定收下你了！你不想看看我长得啥样？”
“一点都不想！”我没好气地说：“你走罢，我要回去了。”
又是一长串尖锐的笑声，很刺耳。“看看你身后。”
我一转身，什么也没有。
“再转过来看看。”这声音就在我耳边。我转过身，什么也没有。
“快转啊！”这一次，我决定不转身，只见一个灰身的影子飘到我面前。等他定下身子，我看清楚了是个身子骨颇为瘦小的老头，头发花白，两只大得出奇的耳朵，尖尖的下巴上长着一撮灰白的胡子。
“你怎么搞的嘛？让你转，你竟敢不转！一点都不好玩了，要不然你一个时辰都发现不了我！”他摇了摇头，在一块突起的大石头子坐下。“不过你倒是很机灵的，你别把你背的口诀给我看！”
“好的。”
“别给我看啊！”他盯着我大声说道。
“我没给你看啊！”这个老头真是奇怪。
“你真是笨得要命！你不明白我的话？我不让你拿给我看！你不明白我的话？”他看起来有点发怒了。
我想了想，明白了过来。我对他说：“是啊，我不会给你看的，可是给我这本书的人一定要我拿给你看，我已经答应人家了，你说怎么办？”
“那你千万别听他的话就是了！”他看起来很不高兴，坐在石头上，随手摘了一根枝条，撸去上面的叶子。
“师傅，您老人家很高兴啊？”
“谁说我很高兴了，我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师傅不高兴，我也不高兴！”
“哈哈哈，你真是个笨蛋徒儿，跟为师的一样嘛！”
“师傅想必是世界上最没有本事的师傅了？”
“乖徒儿，你真会拍马屁，我确是那世上一点狗屁本事都没有的师傅，我什么都不能教你！”
“那我就一点儿也不感谢师傅了！”
小老头突然拿着树枝狠狠抽了在我脸上，疼得我倒抽着冷气，用手摸摸，竟然有了血丝。“你干嘛打我？”我有点愤怒。
“我打你了吗?”
“嗯，我明白了，你没打我。”
“啪”的一下，我那半边脸上又挨了一下。“我没有打你？”
“打了！”这回我老老实实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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