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No NG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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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要出镜的演员,李义还是免不了被化妆师收拾的。不过比起上次被郑秀妍用冰激凌玩敷面,这个化妆师要温柔多了。相反的,李义的表情却似乎比上次还要悲壮。看着镜子里面对自己做鬼脸的两个丫头,李义就像在练习剧本中杀手的角色一样冷冰冰地坐着。

“好啦,两个调皮鬼,脸上的肌肉神经都活动开了?该你们拍了。阿义,你一会跟着昨天那两位摄影师去拍白天的部分,动作和昨天一样,注意安全。”李义歪着头疑惑地望着申导演,化妆师没让他说话他不好开口。

“为了加快进度,这边的摄影师我亲自来。你那边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反正你这妆化不化无所谓,有妆你没表情,没有说不定表情还生动点。”听到这话,名人堂请来的这位男性的化妆师手拿着刀片在李义的眉毛前停下来,一双在韩国人中非常罕见的凤眼瞥了一下导演。

“呃,这个,准备好了的就出来吧,抓紧时间,另外,大家要注意安全啊。”说着,导演自己扛起摄像机先出去了。

“这个,我说,哥,导演已经出去了,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吧。”李义尽可能地让自己保持假死状态,皮肤一点颤动都没有地用喉咙发声。

“切,谁理他。”化妆师撇撇嘴,一手端着像调色盘一样复杂的化妆盒,一手在李义脸上涂涂抹抹。“你以为现在这时候再找到像你这么一张原生态的脸容易么,我要好好玩玩。”

“这个,哥,我是不反对你继续玩啊,只是,像你刚才说的,反正这片处女地也是落在你手里了,你想怎么玩都可以,也不急在这么一会吧。”

“知道了,?嗦,让我先过会瘾,你放心,一定把那两个小妹妹迷得神魂颠倒。”

“好吧,算我没说,您慢慢玩,我先睡会。”

“你以为你是谁啊,化妆的时候能睡得着的都是大腕级别的人物啊,――,啊咦嘻,这家伙居然还真的睡得着。”

清晨,这海边村庄的空气居然也有点香甜的味道,不复像昨天晚上那样咸咸的,好像那北海就是一锅大酱汤。顺着这阵子香甜,两个女孩子没有人领着就向村外走去。大一点的那个放开手脚两边跑着,开始的时候只是蹲下去闻一闻,后来看到好看的回去拨弄一下,弹掉几滴露珠,要是不小心弄掉了,徐贤真也就老实不客气地捡起来,弄得满手香香的。申导演什么话也没说,就是跟在一旁,打开机器观察着,有时候也通过耳麦布置一下其他几个机位的角度和拍摄手法。

这些都和李妍熙没有关系,虽然她更小,但是身材却比大了三岁的姐姐好了很多。不过早晨还有点凉,所以她在连衣裙的外面又套了一件米色的卫衣。今天太阳有点赖床,躲在厚厚的云层后面,甚至还传来故意的鼾声。李妍熙平静地跟在拍摄组的后面,沿着悬崖边得碎石路,慢慢地走过一大片的花田。前面是跟着徐贤真左奔右突的摄影和灯光,连导演也在前面扛着台摄影机。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公布这次音乐电视的女主演是谁,但是李妍熙却一点也不着急。自己还小,有这么一个出国学习的机会就很不错了,而且哥哥也很照顾她,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看看这异国的花,闻闻这异国的香,就这样也就足够了,至于那还很遥远的梦想就让它成为挂在嘴角眉梢的一丝淡淡的若有若无的伤感吧。

申昌石已经几次扑捉到李妍熙很好的角度了,远超过年龄的平静,她这样的年龄正是应该像夏天一下热情的,可是她就好像知了也睡着了的夏天。如果只是性格内向而安静的话,这也不奇怪,可是每当看到徐贤真弄出个什么动静来,她像感应灯一样一瞬间亮起来的表情也是火热火热的。那笑容中却隐藏着一点什么比较沉重的感觉,像是思念,像是寄托,又像是莫名的哀愁。申昌石快疯了,早知道就用主机位跟踪她了,这次又浪费了不少的母带。

等到太阳终于钻出被窝的时候李义那边也开工了。不过没什么好玩的,就是骑着摩托车来回跑来回耍酷,用不同的角度,不同的跳跃耍酷。电影里面有配音有特效,看起来会很好看,又刺激又吸引眼球,实际拍摄的时候由于安全和法律方面的问题,速度并不快。这样一来还要跳起来就会很费体力,短短的三百多米的红砖巷道只有一个小邮局,一个开着小旅馆的杂货店和一家开着咖啡店的小旅馆,被李义这么一折腾本来就少的行人倒是没有了,全挤到路边看热闹了,似乎咖啡馆里还开了赌局,赌这个吵闹的家伙一个小时摔几次。

中午休息的时候,申导演开着一辆拉风的越野车跑来检查上午的拍摄结果。作为什么特效都没有用的基本速度的母带,申导演对这个小分队的工作是基本满意的,下午再把另一个光线方向的角度拍完,再摆拍几个杂货店和咖啡馆的画面就可以进仓库拍打戏了。这边都是长时间跟随申昌石拍古装武打片的老人,折腾起一个开起来血很长的特技演员是没什么大碍的。

“哥,今天下午我倒是不担心,这个阿义德语不错,和这里的居民交流都靠他,咖啡馆的场景也不会有太大问题,反正也不会有实际的台词。主要是晚上的打戏,真打么?”

“打,当然打,不出安全问题的情况下,能多真打多真。怎么,没找到临时演员?”

“那倒不是,听说这边有玩车的高手,大学城那边过来了好多年轻人,挑几个问题不大。”

“那怎么了,经费不够?”

“也还好啦,主要是配合问题,是不是给临时演员多一点练习时间?”正在一边接受美男化妆师补妆的李义突然用喉音说,“如果他们都只是演一些小混混,乌合之众的话,彩排几次找找位置就可以了。我不会弄伤他们的。”

吓了一跳的导演转过身来,看到睁大眼睛一动不动做雕塑状的李义,笑着说,“我倒不担心你弄伤他们,大不了赔点钱,你要是弄伤了可不好办,没保险的。”

“多谢您的关心,我不会受伤的。”仔细看了看,李义的嘴真的是一动不动。

“哇塞,你这本事怎么练的?”化妆师哥哥按着李义的嘴唇,用迷人的丹凤眼盯着。

“跟练习生朋友学的。”

“女生吧。”李义没出声,因为化妆师另一只手正按着他的喉结。

“好了,既然这样,那么动作,你和李义商量一下,注意安全。”申导演叫过那个一上午没说话的动作指导,本来话挺多的一个人,现在只是点点头就又安静了。申昌石虽然有点奇怪,但是现在没时间追究一个人的心情变化,各处看了看又赶回去了。

下午李妍熙她们接受到导演的具体指导,要在这满是花的悬崖上表现出深刻的但是安静的思念,是那种铭刻在每时每刻的日常生活中的思念,而不是墓碑前的没有了根的花束,更不是眼泪下不知所云的眼睛。对于沉重的感情在演技课上只学过哭喊的两个孩子来说,这个要求有点太高了,尤其是才开始志愿生训练不久的徐贤真。她明显感觉到导演对他并不满意,因为看起来好像拍她的摄影机更多,但是导演自己的摄影机一下午都在拍李妍熙。慢慢的,伤感也爬上了她哭了很多次的眼角,忧郁的眼神空洞起来,虽然还是要在墓碑前才能表现出思念,但是总算还是有点类似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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