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不同的论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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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思邈唤过边上一名垂手而立的宫女,吩咐那名宫女依他的要求,将听诊器的一头放到长孙皇后的胸前,一会按他的示意移动。

夏天时候所穿衣物少,都是轻薄的纱丝,隔着衣服听虽然有点影响,但应该不会很大,孙思邈也没要求将听诊器直接贴着长孙皇后的皮肤听。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眼睛死死地盯着孙思邈手持的听诊器,这个听诊器是陈寒新近制作的,已经和当初那个完全不同了,有了后世那种方便易带听诊器的雏形,并不是用木头制作,而以成色很好的软钢,还有兽皮、鱼胶制作,可以用双耳听,不用时候可以卷起来,方便易带。只不过制作还比较粗糙而已,但比陈寒所制作的第一个听诊器好用多了,听起来也清楚多了。

孙思邈要那名宫女按他的手势将触头在长孙皇后的胸前移动,在听了一会,耳朵离开了听筒,表情没什么变化,看了一眼陈寒,但却并没有叫陈寒过去听,而将听筒递给李世民,笑着说道:“陛下,你来听一下吧,娘娘如今的呼吸还算平顺,心跳有力,已经基本无碍…”

有些好奇的李世民依言接过了孙思邈手中的听诊器,仔细地听了起来,才听了一会,他脸上就有笑容露出来,“道长,此物还真的不错,呼吸和心跳竟然听的这般清楚!道长真乃神人,这般诊病利品也制作的出来…只是以往时候怎么没见您用?”

孙思邈指着陈寒说道:“陛下,此物是子寒所制作,并非贫道所创!”

“哦!?”李世民脸上稍稍的有点惊异,但一下子就没了,而是带着笑说道:“子寒果然不是一般的人儿…”

听李世民这句含意深刻的话,陈寒心内颤了颤,但也不敢表示什么。

李世民听了一会,才将听诊器的听筒交往给孙思邈,“道长继续诊看吧!”

孙思邈却没继续听,而是对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说道:“陛下,娘娘,对如何判断呼吸有没有异常,子寒比贫道有经验多了,让他来听听娘娘的情况,不知可好?”

孙思邈虽然是一种请求,但在陈寒的感觉中,却不担心李世民或者长孙皇后拒绝。

或许是孙思邈那坚定的神情让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没有了疑虑,他们也马上答应了孙思邈的要求。

孙思邈站起了身,将位置让给陈寒,陈寒对李世民、长孙皇后和孙思邈各行了一礼后,也就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将听筒戴在自己耳朵上,仔细地听起长孙皇后的呼吸和心跳来。

这个听诊器陈寒是专门为了进宫给长孙皇后诊治所制作的,听管很长,虽然听诊效果与其他两个比较相差一些,但可以避免出现一些尴尬和不方便。

陈寒也和孙思邈一样,示意那名一脸拘谨拿着听筒的宫女依他的手势吩咐在长孙皇后的前胸及后背听诊起来。

陈寒听的比孙思邈仔细多了,在听到一些异样的地方,他的手就一直停着不动,那名宫女也不再移动,这样可以听的更仔细。陈寒在仔细听诊过程中,却听到了与刚刚孙思邈所说的不太一样的地方,确实,长孙皇后如今呼吸心跳都还算正常,但粗粗听时候感觉正常的呼吸音下面,还是掩藏着一些异常的。

为了避免李世民起什么疑心,陈寒也学孙思邈样,示意长孙皇后将手交给他,搭搭脉。如今行医的最直接诊查病人的手段,搭脉,自然不能少,孙思邈做了,他也是要做做样子的。

长孙皇后很配合地将手交给陈寒,陈寒压抑住狂跳的心,用他那纤长的手指,搭在长孙皇后的桡动脉处,装作很神秘样抬头看着天花板。

长孙皇后的手臂处很柔滑,陈寒虽然只用三根手指轻巧地搭着,但也感觉到了。

陈寒装模作样地搭了一会,然后放开,再用听诊器听,好一会后,陈寒才摘下听诊器,看了看李世民,又看看长孙皇后,再看看孙思邈,在几人略微表现的好奇中,陈寒开口说道:“陛下,娘娘,孙道长,小的刚刚仔细听娘娘的呼吸心跳时候,听到的声音中,还是有一些不正常的地方…”

“啊…”陈寒此话一出,不只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惊讶,连孙思邈也很是惊异。

刚刚孙思邈听诊过程中,并没有听出什么异样来,孙思邈觉得,此时的长孙皇后,应该没有特别异常的体症,春天时候比较严重的喘证,这段时间用药下来后,得到了不错的恢复,已经可以说是暂时被控制住了,甚至可以说基本痊愈,没想到陈寒却说出不同的意见来。

“子寒,你说说,有何异常?”孙思邈在看了看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以后,问道。

看到李世民、长孙皇后和孙思邈都盯着自己看,陈寒有点紧张,长吐了一口气后才说道:“陛下、娘娘,道长,以手搭脉,确实现不了脉象中的异常,但用听诊器仔细听娘娘的呼吸心跳情况,还是可以现的!”陈寒咬咬牙,既然孙思邈敢当着长孙皇后这位病人,还有李世民这位作为长孙皇后丈夫又是皇帝的人说病情,那他也豁出去了,在深吸了一口气后再说道:“道长,在下在仔细听诊后现,皇后娘娘呼气时间明显比吸气时间长,这是一个不太正常的地方,我们寻常人,呼气吸气时间应该是相差无几,而且气息均平,这样才能保持呼吸的平衡,而且娘娘在吐气时候,还需比一般人多用些力气,这是不能非常自然地将胸中的废气吐完之故,还有还有,我还听到娘娘呼吸时候,依然有轻微的喘鸣音,就是喘证所特有的…”

其实陈寒还听出了其他一些异常,只是碍于面前这几人身份特殊,没有说出来而已,那些描述太过于专业,不只李世民和孙思邈听了会一头雾水,连孙思邈都弄不明白的,而且他也不能说的太详细,太专业,不然以李世民这样头脑缜密的人,又要加以怀疑了。

依陈寒的判断,长孙皇后的病情虽然有了较大的起色,但这基本上是因为天气转热,呼吸道方面的疾患都有症状减轻的原因,再加上孙思邈所开药方也有一定的效果,暂时把病症压制住,症状减轻了,不过这也仅仅只是暂时控制住病情,如果因为现在长孙皇后身体看下来康健了,没有进一步采取对症的有效的治疗,待天气转寒时候,她症状又要明显进来,甚至因为一些诱因,又要复了,那可是麻烦事。

这样的慢性呼吸道炎症,如果因了一些特殊的情况复,如接触过敏源,受了寒等,再加了长孙皇后身体虚弱的话,那作起来会非常严重的,甚至会是致命的。

此时的陈寒,有种非常强烈的愿望,那就是想用尽一切手段,更加仔细地为长孙皇后诊查一番,以确定长孙皇后身体的最确定情况,当然许多其自身身体的情况都是要问询的,包括饮食等日常情况,还有作为女性的一些特殊情况,比如月经周期、每次行经量等一些对于女性来说比较**及敏感的问题,但长孙皇后毕竟是皇后,一国之母,更当着李世民这个皇帝,还有孙思邈这位老道,自然是问不出口的。

还有,原本为哮喘病人诊疗,还要有其他辅助检查的手段,一些通过人工检查的手段,也是必须的,比如叩诊,比如让患者做呼吸试验等,但因为长孙皇后身份特殊,陈寒可不敢贸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被其他人看见,或者李世民恼羞成怒,还以为他轻薄长孙皇后,那可吃不了兜着走,甚至走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今日的情况已经让陈寒意外了,能对长孙皇后这般细致的检查,再加上孙思邈敢当着长孙皇后及李世民的面,公然说起长孙皇后的病情,已经远出陈寒的想象,看起来孙思邈得到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尊重的程度还真不低,两人对孙思邈的信任也是不一般。陈寒并不能完全确定孙思邈此举的用意,但他也明白,孙思邈这样做,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能接受,也自有理由,其中具体如何,陈寒不得而知,也无法去弄明白。

听陈寒这样说,孙思邈看了看脸露惊色的李世民,再一脸严肃地对陈寒说道:“让贫道再仔细听听看!”

“是,道长!”陈寒赶紧答应,再将听诊器的听筒端给孙思邈,孙思邈坐下,更加仔细地听诊起来。

听了好一会,孙思邈才放下听筒,看了看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再看看陈寒,长叹了口气,说道:“还真的有点不一样听出来,子寒所查比贫道仔细多了!”

听孙思邈这样说,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再次露出吃惊的神色。

孙思邈和李世民对了个眼神,再对陈寒说道:“子寒,你详细说说,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依你的看法,要如何处理?如何进行进一步的治疗?”

“朕也想听听!”李世民点点头,带着精光的眼神注视着陈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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