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一回 明珠暗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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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姜游极不情愿的走出了蔡府的大门,垂头丧气的走到了大街之上时,这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吕布的府坻是在哪里。而这即将入夜的长安街道上又没有什么行人,姜游只好走漫无边际先往前走,看看能不能碰上什么人再问一下。
这董卓治下的长安城吧,白天的时候还算有点热闹,可一到近夜与夜中就显得有些萧条。姜游走出了有百多米,居然硬是一个行人都没有碰上过。姜游好歹也在长安城里住了已经有半个月,知道大致的情况,对此到也并不觉得意外,只是隐隐约约的有些心里打鼓,因为他怕碰上那些蛮不讲理的巡城军兵,搞不好自己会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先打一顿,然后……事情可就很难说了。毕竟他的身上揣着把“宝刀”,这要是被巡城军兵搜出来再起了贪念,姜游的这条小命十有**就待交待了。

正是因为虑及于此,姜游的心情有些格外的紧张,不过却也暗暗的作好了一些准备。

又走出一段路,远远的便望见一队巡城军兵正在往这边过来。姜游赶紧的深吸了口气,也并不躲藏,而是径直向那队巡城军兵迎了上去。反过来,那队巡城也发觉了姜游,而且还看清楚了姜游的短发,带队的把手一招,亦向姜游围了上来。

看看还离了个十来步,姜游赶紧停住了脚,然后双手抱拳恭敬礼道:“各位军爷辛苦了!敢问吕奉先吕将军的府坻是在何处?”

姜游很清楚,跑和躲是没有用滴,而且搞不好还会越跑、越躲,情况就越发的糟糕,还不如干脆的迎将上去,先摆出笑脸再把吕布的名头报出来,相信这些巡城军兵就算是再蛮横,也不敢不买吕布的面子才对。

一如姜游所料,那兵头听了姜游的问话之后楞了一下,随即上前狐疑的问道:“尔乃何人?为何要寻吕将军的府坻?”

姜游心说吕布的名头还挺好用的嘛,赶紧再一抱拳笑道:“在下姜游,乃是应吕将军今日之邀,赴其府中拜会。只是小人初到长安不久,还未曾四下走动过,所以不知吕将军府坻在何处。各位军爷若是方便的话,可不可以引小人去往吕将军的府上?”

兵头听过之后犹豫了一下,而兵头身边的某个小兵则向兵头耳语了几句,兵头马上就赞同的点了点头,亦向姜游抱拳一礼道:“原来是姜先生,失敬!哦,先生即是要去吕将军府上,小人自当带路,请先生随我来。”

各自礼后,姜游便跟在了这兵头的身后,七拐八拐的也没走多久就来到了一处看起来颇为华贵的府坻门前。接下来的事姜游也知道该怎么做,当下便走到门卒的面前拱手礼道:“相烦通传一声,就说……蔡侍中弟子姜游,应将军之邀,前来拜访将军。”

门卒上下打晾了姜游一番,一声“请先生稍待”之后便转入府中禀报去了。过不多时门卒出来向姜游道:“先生请随我来。”

闲话少说,只说姜游跟着门卒进到府中,第一眼的感觉就是吕布的府坻与蔡邕的府坻是完全不同的府坻。蔡邕的府坻清幽雅致,处处都透着一股清逸脱俗的韵味;吕布的府坻则截然相反,以富丽堂皇、华丽奢美为主。可能是姜游在蔡邕的府坻里住了一小段时间,已经习惯了那份清新自然,相对来说较为随意的环境,所以走在这种太过华丽的环境之中,隐隐然的居然觉得有些浑身上下不怎么舒服。

再过片刻,姜游跟着门卒来到了客厅之中,小小心心的在客席中坐下。有侍婢奉上茶水,而姜游因为有前车之鉴在,看都不敢看这个侍婢一眼,只是小小心心的道了声谢,就低着头坐在那里喝茶等人。

一碗茶也没喝几口,吕布豪爽的笑声就自廊下传了过来:“想不到只是昼间相逢,至夜姜先生便前来拜访,布心中甚喜矣。”

姜游赶紧的放下了茶碗,起身向吕布恭敬一礼道:“姜游见过将军。”

吕布入厅后向姜游随意的拱了拱手,看看姜游那一身行装的样子便奇道:“先生这是……要门远足?”

“啊……”姜游寻思自己如果故作姿态的不说实话,搞不好会连今天晚上睡觉的地方都没有,那还不如先厚起脸皮问问吕布愿不愿意收留自己个三、五天的,实在不行就把野战刀拿出来送给吕布。于是乎,姜游便很不好意思的向吕布开口道:“不瞒将军说,我今日与将军别过回到师傅府上之后,一时酒后失态触怒了师傅,自觉无颜以对再留在师傅府中,所以就收拾行装自行离开。只是现在的天色已晚,姜游又身无长物,一出不得城、二住不得驿馆,想想无处可去,唯有厚起脸皮来寻将军,肯请将军能收留姜游一晚……”

吕布楞了一下,上上下下的打晾了姜游一番之后才道:“你……触怒了蔡侍中?因何之故?”

姜游很是无奈的摆了摆手……是真的无奈,没有半分的虚假:“唉,别提了,喝酒误事啊!”

吕布细看了姜游一阵,看出姜游不像是说谎,也就是说姜游不像是那种带罪出逃的人。低头沉吟了片刻,忽然在席上指点着姜游大笑道:“哈哈哈……我明白了,你一定是酒后失态,作出了什么轻佻之举,所以惹得蔡侍中甚是不悦吧?”

“哎?”姜游立马楞住,而且瞪圆了双眼望住了吕布,心说你怎么知道的?不过也不对啊,俺只是在看见小蔡蔡的时候发了一阵呆,也算不得是什么轻佻之举吧?

不过姜游那愕然不已的神情却让吕布以为自己一语道中,当下便颇有些得意的向姜游摆手笑道:“蔡侍中嘛,学富五车、名满天下,令人尊仰,可就是他的心性也未免太过板直了一些,很多小事他都有些看不顺眼。我也不瞒你,往日义父设宴,我借着酒意,调笑了为我斟酒的侍婢几句,蔡侍中就板起了脸说了我几句,总算是他顾着我的面子,说得比较客气。而你嘛……”

姜游愕然,心说居然还有这档子事?不过这到也挺像你们两个人的为人的。

吕布又笑着拍了拍膝盖:“或在此事之上,你我也算是同病相怜吧。而你眼下无处可依而来投我,我又岂能置之不理?这样吧!”

说着吕布指了指侍立在姜游身后的侍婢道:“就你了,速去为姜先生准备客房,好生款待不得怠慢。”

侍婢应了一声,先退出了厅去。姜游则心中哑然道:“不会吧?吕布居然这么好说话?”

他在这里楞着神,吕布却已离席来到了姜游的身后,伸手拍拍姜游的肩头道:“你且安心,先在我府中住下便是。”

“哎……多、多谢将军收留之恩!”

“好说好说!”吕布扫了姜游周身一眼,目光便落在了姜游放在身边的旅行背包上。实话实说,姜游的这个帆布制的旅行背包在汉时也是件稀奇玩意儿,只不过并不像野战刀那么显眼罢了,粗看过去大概就像个粗麻布制成的背包。对此吕布到也没留心太多,而是把目光集中到了姜游横插在背包外侧的竹笛上。

略一探手,吕布抽出了这支竹笛细看。前文有述,姜游把泪斑笛还给了蔡邕,所以现在带在身边的是以前在小村里捡来的普通竹笛。吕布反复的看了几遍,觉得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显得有些失望,不过还是把这支竹笛递到了姜游的手里道:“多有听闻蔡侍中说,姜先生你乐赋极高,自谱而成的曲乐别有意境,只是因为蔡侍中编整未成,布一直都未能闻得。今日先生既已来此,不如权且奏上数曲,好令布一饱耳福?”

姜游赶紧的接了过来道:“将军有命,姜游自当尊从。”姜游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自己既然是要在吕布这里混混喝,那就得有点表示才行。

竹笛接到了手中,姜游仰头思索道:“吹什么好呢?对了,看府坻的构造,吕布应该是喜欢比较华美的那种调调,那我之前在蔡老爷子那里吹的那些比较注重意境的肯定就不太合适……哎,要不先试试这个!”

笛至唇畔,却是一曲欢快流畅的《蝶舞春园》,而吕布则倚到了梁住上,半闭起了双眼轻轻的摇晃起了脑袋,显然的确是很喜欢这种类型的曲子。过不多时一曲奏终,吕布睁开双眼大笑道:“好曲!想布多与饮宴,亦于饮宴之中多观歌舞,但还真就从未曾听到过如先生今日所奏的这般令人欢悦之乐,也难怪蔡侍中会那般赏识先生。”

姜游闻言却在暗自擦汗。其实这曲《蝶舞春园》前几天姜游从通讯器里找出来之后曾经吹给蔡邕听过,没想到却被蔡邕评为是“淫/艳之乐”,还郑而重之的告诉姜游说尽量不要谱这一类的曲子出来,连带着姜游就有想过,汉时的主流音乐在现代人的看来是不是也太沉闷了点?如果按蔡老爷子的说法,那姜游他搬几首现代的情歌出来,岂不首首都是所谓的‘淫/艳之乐’了?

今天这么一试,再看到吕布是这种反应,姜游也突然的明白过来:

“看来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听不懂高雅音乐的人还是有很多的嘛!要不是这样,流行音乐又怎么会大行其道?”

却说吕布这里好像很是受用一般,先是自己哼了几下,然后又让姜游再吹了几遍,直到吕布自己记熟了全曲,而且能全部的哼出来之后,这才放过了姜游并让姜游去客房休息。姜游在跟着侍婢临出客厅的时候回望了吕布一眼,却见吕布还坐在那里面带微笑的轻哼着,一时间心中哑然不已的暗道:“没那么夸张吧?蔡老爷子是乐痴我是知道的,可这吕布……他也是乐痴?”

吕布当然不是乐痴。其实这是姜游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汉时的娱乐活动实在是少得可怜了一点,一般来说也就是吃喝嫖赌什么的在翻来复去,再就是贵族阶层的歌舞投壶什么的。当然像蔡邕那一类比较有文化修养的人可以琴棋书画,但吕布却明显不是那一类的人。吕布嘛,粗人一个,还是喜欢比较直白一些的曲乐歌舞。

相比之下,吕布的情况就像是现代人在听到合自己胃口的流行音乐的时候,会忍不住多听几遍直到自己都能虽出来为止罢了。而汉时的主流音乐又不太合吕布的胃口,现在突然听到一首合胃口的,自然会多听上几遍并记熟。

至于吕布会收留姜游,说白了其实也是出于当时的待客之道而已。要知道在当时,别人在走投无路时肯来投奔你,那对你可是相当有面子的一件事,你轰客人出去则无异于自扫颜面,所以在这一点上姜游到是太多心了。没办法,被现代社会的环境给薰陶出来的结果。

且不提姜游与吕布这里如何,反正都差不多要回房睡觉了。只说在蔡邕府的书房之中,蔡邕正在与蔡谷下着棋。忽然侍从禀报说陆幽回来了,蔡邕便赶紧把棋子一放,急唤陆幽入内问询道:“怎么样?思归是去了何处?”

陆幽回禀道:“姜先生他……他是去了吕奉先吕将军的府坻。”

“吕布!?”蔡邕的眉头马上就紧锁到了一处,许久过去才慨然长叹道:“他怎么去了吕布的府中?”

陆幽犹豫了一下,小小心心的向蔡邕道:“主公明鉴,姜先生来到长安城中不过半月,举目无亲、往无所依,平日里又不曾与何人结交,只有今日昼间曾与吕将军有一面之缘而已。如今姜先生因在大小姐面前失礼一事而自愧离去,他也只有试着去吕将军府上,恳请吕将军暂为收留而已。”

“这孩子……”蔡邕又叹了口气,手在棋盘上一扫,许多棋子被他这一扫扫落到席下:“这孩子的自疑之心太重了!而我一时犹豫,未曾出言挽留,却逼得举目无亲的他只能……唉!我误人前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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