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了都城.塔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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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锵~
“天干物躁——小心火烛!”锵~锵~

月朗星稀,白日里热闹非凡的塔旦城梧桐巷此刻静谥得只听得到打更的更夫那渐渐远去的声音。

嗖!嗖!嗖!

皎洁的月光下,三个黑色的身影如鬼魅般轻松自如地飞檐走壁,在几个利索地起落之后顺利地翻入了一座高墙大院之内,其动作之神只在弹指灰间。

高墙院内大厅上,灯火通明,笙歌四起。一群兴致盎然的男女正把酒言欢,不知疲倦。

“来——李公子,让小红敬你一杯。”

“陈公子,小绿喂你吃颗葡萄。”

“罗公子,惜儿给您捶锤背。”

……

“哈哈哈,好!好!小红啊,你这酒——大爷我喝,但是——你得先给我亲亲你的小嘴——”话音未落,说话的李公子一把揽过怀中的小红不由分说地就凑了过去,后者欲拒还迎推推搡搡最终还是被结结实实地给抱住了并让其成功地偷了香。

“哈哈哈~李兄真是艳福不浅啊!”邻桌的陈公子拥着小绿,美美地享受着小绿喂上的葡萄之时不忘调侃好友。

“李兄过奖了,小红的小嘴是很甜,可是咱们绿儿的小手更是妙啊,瞧那水嫩嫩的样——工夫一定不错了哦?”嘴巴还在小红的香颈间徘徊,李公子瞥了一眼陈公子和他怀中的小绿暧昧的话一语双关。

“哈哈哈,承让,承让!咱们谁也别说谁,来,难得今宵美景良辰亦有佳人相伴,我们几个今晚来它个不醉不归,干!”

“好,咱们干!”

……

偌大的大厅上,左右一字排开的六张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桌边上坐着一边喝着酒,一边与在怀的美人逗乐的几个公子哥。大家你来我往,好不快哉。而两排桌子中间的正厅中央更是热闹,一群穿着红红绿绿罗裙,衣着暴露的女子正团团围着一个双眼蒙着布巾的白衣男子在玩瞎子摸鱼的游戏。

“来呀,张爷——小红在这边呢!”歌伎沙沙轻扬手中的纱巾朝那被众姐妹围在中间的双眼蒙着布条身材欣长、约摸有三十来岁的男子甩去。

“唔,好!好好好,爷我这就来了!嗳,我抓——”

隐含暗香的纱巾似有若无地轻抚过面庞,双眼被蒙着的男子被撩拨得心痒难耐,无奈双眼被蒙住,他也只好像个瞎子一般在众歌伎中游摸、追逐。

脸上的抚触一闪而过,被蒙住眼的男子他伸出双手想要抓住纱巾,岂料那纱巾的主人沙沙比他更快,她灵巧地转了个身,手一抽,纱巾在男子的脸上仿若蜻蜓点水一般,瞬间稍纵即逝。

“沙沙你太坏了,一会爷我抓着了你看我今天晚上怎么整你!”没捞到人,被撩拨得心痒痒的男子并不气馁反而是越挫越勇,他笑意吟吟的脸上尽是轻薄之色。

“张爷——你不公平,就只顾着和沙沙玩,翠儿在这呢!”佯装生气,舞伎小翠也伸出纤纤玉手朝那叫张爷的男子肩上顽皮地拍了拍。

“唔——小翠呀,好,爷我这就来了!沙沙我一会再收拾你——嘿,我抓——”逮不到沙沙,男子转而朝身后小翠的方向摸去。

“张爷还有我们呢!来啊,来抓我们啊!哈哈哈!”这时,四周围成一圈的另外五个歌伎也嘻哈地蹦上了前来这个摸摸,那个点点,在撩拨得那叫张爷的男子心痒痒之后,她们又一哄而散。而那被蒙着眼睛的、模样还算俊俏的年青男子——张仕涛如此被众歌伎逗玩,他非旦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是玩得津津有味、不亦乐乎,正所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哈哈哈——看来最有艳福的还属张兄啊!”眼见一干歌伎为张仕涛争锋吃醋,边上那六个公子哥们转而艳羡起了被一群美女围绕、嬉逗的张仕涛。

“是啊,是啊,张兄仪表堂堂又仕途通达,美人投怀送抱自是在情理之中啊。”一个声音清清楚楚地开腔附和着。

“对对对,我们今天晚上能享受到如此的良辰美景还得多谢张兄,没有张兄我等也就无福享受这一切!来,我们祝张兄在王府顺风顺水,心想事成、万事如意!祝张兄更得王爷的宠信。如此一来我们众兄弟也能着吃香的,喝辣的!”一个瘦高的男子举起了酒杯邀酒而立。其余的几个也跟着站了起来朝池中与众歌伎玩得正欢的张仕涛举起了酒杯。

“哈哈哈,亲兄弟们严重了,我张仕涛也只是混口饭吃罢了。大家放心,只要有兄弟我的一口饭吃,就绝不会给大家吃粥好。大家皆是兄弟,请随意!我陪美人们玩玩先啦——唷,抓到了!来,我看看这个是谁”走了沙沙,来了小翠,张仕涛总算手脚快了些,终于逮到了一个美人。而被他如此手快地一扯,本来是想要逗逗张仕涛的小翠猝不及防,一个不小心被牢牢地揽进了张仕涛的怀里。

“唷——终于被我逮到一个了,我看看这是谁?嗯,看我怎么罚你这顽皮的小妖精?”把怀中的美人拶得死紧,张仕涛乐呵乐呵地只手解开了蒙在眼上的布巾。

“哦,是小翠啊,好好好,来让爷我亲一个——啵!”不由分说,张仕涛低下头对着欲拒还迎的小翠一阵紧雷密鼓的狂吻。

“哈哈哈,张兄总算赢得美人归了!”

“对,对对!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这时,边上喝酒的一众兄弟也凑了上来为成功捕获美人的张仕涛庆贺。一群人嘻嘻哈哈,好不开心。

呼!

正当大家还在兴头上的时候,一阵狂烈的阴风冷冷扫过,那风之快,风势之急,真可谓是吹沙走石、前所未有的。猛烈的狂风瞬间把厅内所有的烛火都吹灭,就连四周紧闭的窗户也被呼啦呼啦地吹开,四周的布帷也被吹乱散落四处飘扬,时不时从人们的头顶上掠过。一时间,原本灯火通明、笙歌四起的屋内漆黑一片、诡异不已。

“这……怎么会这样?窗户明明关得好好的怎么就被吹开了呢?”面对这突如其来有些怪异的狂风,黑暗中的大家面面相觑。而房主张仕涛则是喃喃自语了起来。

“是啊,这风好大啊像鬼风冷飕飕的。”黑暗中,不知是谁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

“鬼?啊!爷,我怕!”伸手不见五指的人群中,一个胆小的歌伎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缩进她身边一个男子怀中寻求庇护。

“快,快来人啊!给我撑灯。”心里疑虑重重,百思不得其解,兴致被破坏的张仕涛盛怒着叫唤下人。可是,他半晌都没有得到答应。

“这该死的奴才,这一个个都死到哪去了?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这关键时刻怎么就一个个都没了影?兄弟们你们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下人们一个个不靠谱,张仕涛只好自己动手了。

咦???怎么兄弟们也都一个个不说话?这四周怎么静悄悄的?

“李兄?”

“陈兄?”

“罗兄?小翠?沙沙?你们怎么一个个都不说话呢?”四下无人应答,心悬到嗓眼的张仕涛伸手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摸呀摸,摸呀摸,终于,他触到了一副硬实的胸膛。

“兄弟,我终于摸到你了,你们怎么一个个都不说话呀?”终于摸到了一个人,张仕涛松了一口气。

“兄弟你怎么不说话呀?你是李兄?陈兄?还是罗兄?呃?兄……兄弟?你……”双手从对方的胸膛慢慢地往上探,张仕涛想摸摸对方的脸以确定对方是谁,但是他掂起了脚尖也仍是够不到对方的脸。这让他不由得瞠目结舌了起来:这人是谁?他的兄弟中没有一个有如此的身高,没有一个有这样结实、硬朗的胸肌——

“你……你……你是……啊——”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张仕涛一阵惨叫。原来,他已被那他抚摸的男子抓着脖子拎了起来。

“放……放……放开我!你……你我远……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你怎么如此暗算我?”脖子被抓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双脚在空中一阵乱踢,张仕涛像小鸡一样被拎起断断续续地一阵求饶。

[好一个“远日无冤,近日无仇”,难道翼铎南郡柳府池塘的机关一事你忘了?说,你们王爷现在在哪里?]黑暗中,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冷冷地自张仕涛头上响起。

“你……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我,快点放开我!男子汗大丈夫,有本事咱们一对一单挑,耍阴的算什么?”张仕涛被掐住了脖子喘不过气来,尽管他一腔的怒火需要高吼来宣泄,但是这会却只能是气若游丝,完全没了那向人单挑的气势。

“哼,死到临头了还不承认。好——我看你的嘴还能硬多久?李青!”

“属下在!”

“接着!”

接着?什么接着?被掐着脖子极度缺氧,喘不气来的张仕涛好不容易换了口气正纳闷之际,“啊——”他还没来得及吸进下一口气便又高声惨叫了起来,因为他被像丢垃圾一样被丢到了另外一个人手里。

“你……你们到底是谁?想怎么样?”虽然是惊魂未定,但这回张仕涛终于松了口气,尽管他仍被另外一个人抱着,但是他总算暂时安全一点了。至少,他觉得是这样,因为这个抱着他的男人不管怎么说杀气淡了许多。

“我们是谁你不配知道,说——你们王爷到底在哪?”威吓之间,李青那冰冷的长剑已悄悄搁在了张仕涛的脖子上。

“我……我……我真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不见棺材不掉泪,李青动手!”黑暗中,威严没有温度的命令果断的下达,那生杀予夺的气势完全没给人任何商榷、质疑的余地。

“是!”

“动手?你……你想干什么?不!不要!”这会,张仕涛真的慌了,可惜他已经没了机会。

吱咯~

“啊——”

不一会,一个杀猪凄的惨叫声响彻夜空。

“这回你说还是不说?”完全没有把对方的哀嚎放在眼里,那个冰冷的声音又无情地响起。

“这……回……回大爷,我说,我说!是,是我给了表弟一千两白银让他把我叔叔灌醉套出了柳府池塘的机关结构……肃王爷他掳翼铎宰相夫人从水路经贡了返回塔旦,听……听说昨天已到贡了边境。”双脚被折断纠心的疼,张仕涛终于开口了。

“此话,可当真?”这时,那让张仕涛很不想听到的恐怖声音又传了过来。

“千真万确!这是小人昨天在韦尚书大人(肃王爷的同伙密友)书房外偷听到的,大爷您就放了小的吧?小的腿已经这样了,您就放过小的吧?”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没有任何武功只能乖乖受凌的张仕涛现在只求对方快点离开,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

“好,很好!看在你还算明白的份上我饶你不死。李青,把他的舌头割了,看他以后还敢胡言乱语到处害人!”

“是!”

“不!不要!大爷饶命!大爷饶命!我再也不敢了,现也不敢了,啊——”随着一道白光闪过,顿时,一个惨绝人寰的叫声自张仕涛嘴里出,接着他便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害人终会害已。我们走!”

嗖~嗖!双是一阵阴风扫过,屋内又恢复了原本的灯火通明。

啊!啊啊——

看着地上那血淋淋的半节舌头,那些之前被点了穴但是却仍有听力的现在解开了穴的歌伎、张仕涛的酒肉兄弟们无不仓惶而逃……

……

“草民陈柳生,参见大人!”

“不必多礼!陈柳生,这几名女眷可是你船上的?”

“正是,这位是草民的表妹,那俩位是表妹身边的贴身丫环。草民与表妹来贵了游赏多日,日前听闻家母身体抱恙所以正打算回家探望。请问大人这有何不妥吗?”

“陈柳生,你一路南行而来难道没有看到我朝布的通告文牒吗?现在是非常时期,凡是女眷者一律禁行。”

“回大人,草民一心急着赶回家所以便疏忽了,万望大人恕罪。”

“既然如此,那你有两个选择:要么你走,女眷暂时留下;要么就是你们一起留下。”

“这……家母病重,可否请大人通容一下——让表妹和我一起回家探望家母?那两名丫环可以暂时留下。”

“陈柳生,军令如山,你不必再多言,二选一,你选择吧!”

“这……母恩如山,草民还是带上书僮和两个家丁还有船夫先走吧!表妹,你就先委屈一下了待娘亲病好点的时候表哥再来陪你,可好?”

“是,表哥!兰儿会乖乖等你来接我回去的。”

“既然如此,陈柳生——你带上你的书僮、家丁和船夫过来签字吧。”

“草民遵命!”

“东方先生,请——”

“是,大人。”

……

朦朦胧胧之际,柳依月被一阵嘈杂声和一阵强烈地晃荡扰醒。百般不情愿地撑开双眼,迷迷糊糊的她现自己竟然是飘着走的。

等等,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能耐学会了腾云驾雾的上层轻功?不可能啊,她没有半点根基哪可能在一觉睡醒后拥有了绝世武功。难道是她死了吗?变成了孤魂野鬼,现在出来四处游荡找替身吗?不会啊,她没有印象自己曾经短命的死过一回啊。哪——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天花乱坠了一番,柳依月终于想起了要观察情况。于是,她摇了摇头,在清醒了些后,她也看清了当前的情况。

哦,原来我是被身边的这两个大男人架着走的。

呃?被人架着走?!这是什么情况?犯了十恶不赦的欺君之罪,要押到午门问斩了吗?斩?那不是砍头吗?哇~砍头?不要啊!

这一吓,柳依月终于完完全全清醒了过来。她手舞足蹈使尽了吃奶的力气奋力挣扎,同时也扯开了嗓门放声大叫。



预期中熟悉的声音没有传入耳里,让柳依月傻了眼。呃?怎么没有声音?要叫救命都叫不出来?怎么那么背?对了,我什么时候又成了哑巴了?

意识到此,柳依月惊慌不已便更加拼命地挣扎了起来。她的这挣扎让之前已经使着蛮力架着她的两名男子有些着急了,只见他俩交换了下眼神后,其中一个船夫打扮的中年男子神地朝柳依月的颈项一劈——

轰!眼冒金星,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柳依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软软地瘫下之前,柳依月知道:***,她又被人给劈晕了!

“陈柳生,你是贡了脚板州梧桐县陈家庄人?”

“正是。哦,启禀大人,草民的书僮、家丁和船夫来了。”正与库也港参领卢德树寒暄之际,肃赫看到了卢德树身后的来人。

“嗯。来得正好,咦,那名小书僮怎么了?何以要人扶着?”随着肃赫的眼光,卢德树侧看到了由身后走向他面前的三人,同时也现了被二人掺扶的被已化作了男装打扮的柳依月。

“启禀大人,我这书僮姓肃名三,从小在我府中长大,爹娘都是我府上下人。前几日偶感了风寒,再加上这两天草民念母心切加快了行程,所以,我这小僮便有些晕船。方才他吃了些药睡下了,但是为了配合大人的检察这不特叫我的家仆和船夫扶着下来了。”

“哦,原来如此。东方先生对他的户簿。”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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