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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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儿为了照顾母亲想她的心情在父亲的按排下留在香港两个月。沈府座落于香港皇后太子街沈老太爷当年独具慧眼在香港地产最不景气时买了好几块地展房地产如今老太爷安享家中其乐融融。荷儿想把他弄回大6他死活不肯说:“儿孙来了我又回去不干。我只要日日看着你们在哪都一样哪里的黄土不埋人。”
沈亭柏要女儿不要再在老人面前提回国。但荷儿总是不心甘这两个月里她兼得老人开心诱他上钩。有一天她哄得老人开心后提起当年往事与老将军李卓然伯外公卢枫爷爷卢子卿当年何等意气风到最后结果就他避世卢子卿和李卓然参加了**伯外公做了国民党地方司令。

老人听了嘿声摆手叫往事已已休提他当年就是因为要成全兄弟结义之情才避两党之争做了商人。荷儿看老人激动笑咪咪说:“您和伯外公是常见面卢枫爷爷早在解放战争的战场上牺牲了您另一位兄弟李卓然你就没有想他一下他可是常念您呢还有您的亲家公您老就一点不想谢人家?……您老可真没良心我不要理你了我把孟成带走让你做个孤独鬼。”说完甩身就走。

老人忙拉住她连连说:“我答应和伯轩一起回去看看行了吧不过有个条件你要让子卿的孙儿卢枫退伍不当兵。”

“爷爷您就呆在这吧您叫我让他不当兵不如把他一枪毙了干脆。您以为我不想吗但是他被李爷爷迷了心窍说他追求李爷爷的精神。”

“有作为像他爷爷好好我不为难你可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生个外曾孙我?”

“爷爷我还小着呢过几年吧。”

“不小了二十可以出嫁了当年你奶奶就是这么大嫁爷爷的二十一生了你大姑姑二十三生了你小姑姑二十六生你爹爹呢。”

她哈哈笑:“您都说那是当年现在总该有点变了这叫时移世事移爷爷说好了不准变卦小心我攥掉你的白须儿看您还为这些白须美?”她说完扬长而去她要上街帮卢枫买电脑寄去顺便也给九隆一台。她和母亲上街。她是有阵子没逛街了。她挽着母亲一条街一条街的逛不知道辛苦。苏梅语有女儿陪着再累她都是眉开眼笑的女儿生下这二十年来就没在她身边呆过几天好不容易盼望着从灵山下来了还不到两年功夫又去英国求学学业成了又要工作跟着不知几年就要嫁人为了这她不知流了多少泪她不知道她该怨谁。丈夫安慰她的唯一句话就是“荷儿生下来是佛为感三叔仁义特别赐给三叔的开心果。”只要丈夫说到三叔她再难过都不难过了。

她默默看着女儿跳脱的身影帮她在购物单上付帐。当母女俩手满再挪不出一点力拧时荷儿才满意地打道回府给卢枫的电脑也寄过去了。她满意的不能再满意。有她在沈府的气氛也格外活跃她总是没停地跳没停地说汉禹五岁的儿子孟成跟着她学着她把老太爷乐得哈不拢嘴他夸儿子给了他好儿孙他老伴可以冥目了。两个月的时间不是很短也不是挺长。荷儿告别对她依依不舍的母亲返国内。她先去北京因为老将军跟她约好在北京会面他也要含饴弄孙。

北京市复兴门的一座四合院内老人正逗他五岁的外曾孙杨逸飞。一个小光头他用彩笔在自己头上画了九个排列整齐的点自称逸飞大师且向老人摆开架式朗朗有声说:“请老将军赐招逸飞讨教了。”

荷儿敲门进正见这个场面大笑说有什么样的太姥爷就有什么样的孙。逸飞见是她立刻收了招跑上前叫:“荷姑姑荷姑姑你是来带老太爷走的吗?你也带我去吧我要舅舅我要舅舅我跟他学招。太爷老了他不能教我。”

荷儿一口应承。在北京只呆了两天然后带上逸飞就一起南下了。

机场汉禹接的机。回到沈园荷儿先睡了一觉醒来就是晚上了她睁开眼坐起身揉揉眼看看窗外天黑了亮了灯。她叹息一声时间如水不等我也。她慢条斯理的起床漱洗下楼。汉禹和查理还没有回来大厅冷冷清清只有周小佛一个人坐在电视机前。她远远叫声大嫂“哥呢还没下班?”

“是他们有应酬。”周小佛闻声抬起头:“荷儿睡好了吗?小天刚打电话说他等会过来。”

“这边生活怎样还习惯吧?”

“还可以就是闷了一点没什么朋友。”

“朋友漫漫交。”荷儿笑:“要玩当然是香港好花花世界。不过大哥在哪应该是哪就好。”她挨周小佛坐下:“爷爷不就是儿女在哪哪就好吗这次我把他兼来了所以你的小子也该来了夫婿儿子都在天堂应该不用要了对不对?”

周小佛好艳羡问她如何说服了老人。当然是激将出巢她回答。工人见荷儿起来问要不要开饭。荷儿马上跳起来叫:“当然要我一天没吃快饿死了。”她快步餐厅。几盆绿色植物生机盎然地点缀餐室玻璃门与外面园子有机地连成一体玻璃门外是荫荫翠竹碎石路野菊花平添几分自然野趣。两位女主人吃饭天泽从这道门走进来让工人为他盛饭。

多日不见他荷儿盯着他使劲看了几眼。他瘦了而且是瘦得非常厉害。她惊诧停下筷子问:“你怎么整个人都走形了?”

“这不都要拜你爹爹所赐我就不明白一下子从哪就出来这么多案情好像成心跟我作对特意要考我似的。”他一面吃一面说。

“你顶不住了?”

“谁说的这也能难倒我?”他骄傲得不能再骄傲以至周小佛忍俊不禁。他红了下脸:“大嫂你别笑我习惯了这样说话。”

荷儿笑:“你让她笑你快说都些什么案好不好玩。”

“不好玩。”他盛上第二碗饭:“在干净的净地我从不说恶心的东西。我只是来看你的。”

“那你看过老胖子没还有小逸飞?”

“我还没回去这里近我就先上这吃了饭我们一起回去。”

“我要陪大嫂。”

“大嫂不用你陪你大哥马上就回来。”

周小佛笑:“你去吧荷儿小天难得有空你们说说话也好。”

“好吧。”她像很免强似的不过等她出了沈园她就像小鸟样欢喜讲她在苏府和汉楚说过的话。

他抗议地怪叫:“你好狠心竟想我做和尚?你表哥是人我就不是了?”

“你反正也相不中美人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也不用成天对着那些恶心的案件不是两全齐美?有什么不好修心养身长寿健康解人病痛造福一方简值就是美死你。“

“这么好的差我不要你给你表哥我一点不羡慕。”

“对了我画了一幅画的。我们先回去我给画你看。”他们又回到沈园汉禹果然回来了他们前脚走他后脚就进了园子。查理多月不见荷儿心理确实挂念上前吻了她额头她跑上楼拿下她的画展示给大家欣赏。天泽审视画面有十多分钟说:“卢枫画得慷慨不足严峻有余他当时那种激昂是很激动人心的我是受了他感染。”说着他笑:“算了下次别把他看走眼了。”

“就你能也不给点好听的。”

“没说的都是好的一点缺点而已。给我收藏。”他把画卷起来向汉禹和查理道别回大院。

小逸飞等舅舅等了一天不见人央央不乐地睡觉了。前楼起居室有客人是莫邦华夫妻。莫邦华是来谢谢老将军教出了一个好孙子不是天泽他在天泽那起经济案件中就要一世英明毁一一旦。李少卿安慰他别想的太多人孰能无过关键是能改如果最初不是他天泽也不能在短时间里破案算是将功补过善莫大焉。

荷儿与天泽快快活活进来乍见九隆父母亲热地笑上前叫伯伯大妈:“老胖子人缘真好一回来你们就赶来看他。”又问九隆妈;“大妈你为什么不在那多住些时间九隆每天看见你不知有多开心。”

“我是想不过你伯伯这边没人照顾。”

“莫伯伯大妈对你真好。”

莫邦华亲切地笑:“你也该去探探你卢叔叔啊他今天还说你呢。”

“是吗不过我和卢枫妈没话说她一点都不好。我不知哪句话又会让她挑眉。”

“放心这次不会了因为九隆和舒兰结婚让她醒悟要想让儿子幸福就是让他娶他爱的女孩子。”

“你怎么知道?”

“你莫伯母去过和她聊天自然会说到你。”

莫夫人含笑点头。

她幸福地笑:“那好我明天和天泽去探他们。”

“为什么叫小天陪你?”莫邦华笑不解。

“我怕卢叔叔肯定是没问题我说什么都不会在意但是……我怕我……天泽在就不会让我蛮横搞得不可收拾。”

李少卿笑:“我没听错?丑丫头也有怕得时候?”

“媳妇见公婆难免的。”李夫人趣笑丈夫。

天泽不服说:“我偏不叫她去她没有必要去讨好她我要等她求荷儿嫁她那头笨驴而且一定要七过沈园否则别想娶荷儿。她以为荷儿非嫁那笨驴吗?还没进她家门就要这样小小心心以后还有她过的日子吗?荷儿不去。”他生气地拉荷儿往后园。莫氏夫妇李氏夫妇和一言没的老将军怔怔地瞅着少年生气的背影相视最后都是失笑。老将军更是说:“这个蠢才谁欺负丑丫头他和谁急六亲不认好像她真是他身上长出来的妹妹呵护备至。真要把我急死。”

李少卿想起侄儿初识荷儿的情景颇为感慨说:“也许真是缘八年前小天回来一下就认识了从课堂捣蛋跑出来的荷儿俩个一见就投缘玩在一起。”

老人叹声:“不说他们小莫子你回去吧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犯错不是什么大不了改了就是好父亲好丈夫马上还要做爷爷幸福人生为了孩子好好工作。”

“谢谢司令员教诲。”莫邦华谢过老人和妻出了大院感触深深情不自禁握紧老妻感谢她为他生了一个好儿子他这辈子没什么荣耀只为有这样一个儿子而自豪。“携子之手与子携老”。莫邦华感慨地对妻说:“这是当初亭柏送我们结婚时《诗经》里的一句话没想到我……”

“你不要说这些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你内疚我也不好受。”莫夫人宽厚地安慰丈夫然后想了会说:“我倒是想着小天那孩子的话老卢好不容易才让云铃接受荷儿他这么一来不是要闹僵?云铃那性格……?”

莫邦华沉吟说:“小天这孩子霸道他可不会顾忌云铃为荷儿他的确会和任何人反脸那次沈园入住宴会你是看到的他一点亲情都不理把不凡说摔就摔了把霓裳打就打了末了还是怒气冲冲。也许我们应该向老卢提个醒他好有备无患是不是?”

莫夫人点头。当卢市长深夜接到老友如此电话生气的一个晚上没睡着心理骂:“你这个混小子忙不会给邦一个拆我台却不留余地你可知我花了多大心思……你这个混小子我不想法整回你你当我老也不中用?”他脑子飞快地运转忽然眼球就一亮自笑:“你这混小子你不是闲吗有空管我家事那就让我来让你混小子忙一阵看你还有时间和我的儿媳妇出谋画策坏我枫儿的好事。”他想得得意。一上班他就马上一个电话招去公安局长胡长贵询问他市里管辖范围有无什么大案要案。胡局长喜滋滋回说自天泽入刑警队特别是最近连破几个大案要案终南地区治安形势大好。他摆摆手严肃地:“老胡我不要听对那小子的赞美之词你只说案件有还是没有。”

“大案没有鸡毛蒜皮的还是有些。”

“这不足难为那混小子。”卢市长挑挑眉。

胡局长听市长大人说话有点不对劲试着玩笑地问了一句:“你想考考天泽?你像有心思?”

“别提了。”他尤自恼把昨晚听到的说出来后说:“你说这混小子是不是要整整他省得他精力充沛妨害我枫儿的好事还要累我向他娘花少年功我一把年龄了整天对着老太婆说些肉麻的话我真受不了了。我非修理他不可。”

胡局长笑:“我这里没有老宋那应该不少他可以四处借调精英。”

“对对我立刻找老宋。不过你这里不会……?”

“放心那帮兔崽子对他是五体投足的崇拜他的约法三章没人敢违背组织纪律性强着他走人威不去比我这个局长还灵。”

“你千万别吃醋把自己的领导才能否定了他终是一个需要历练的孩子不磨不成器不磨不能去掉他身上的棱棱角角最后受伤害的是他自己我们要培养他这种人才否则我们后继无人你今年也五十八了吧。”

胡局长点头颇感慨:“人生已去半确实如梦如烟。”

“这些陈词滥调我们就不了退休了我们可以一块去钓鱼和孙子玩玩何其乐哉。老胡你回去吧可千万别走漏风声否则那混小子非跟我急。”

胡局长笑离开市长办公室。卢市长马上拨通宋世清的电话直截了当的说出他的心事。宋厅长听完哈哈大笑说他乐意帮他这个忙他这个顺水人情不做是傻子。于是在宋厅长的精心谋画下天泽被借调去邻市协助破起五年未了的无头尸案。天泽做梦也不会想到他被他的市长和厅长大人玩弄整盅。他不得不听从调遣按排。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破案紧接着又是一宗纵火抢截杀人案凶手至今未辑拿归案。他又马不停蹄去办这个案。研究案宗调查早已不复存在的现场没日没夜。

荷儿见不到他影子倒是见到了张丽缇她果然从北京已调来了在市一中。她们还一起吃了一顿饭。荷儿是有意询问她可是为天泽来的。她一点不否认坦然承认问她有什么不妥吗?她摇摇头说她不知道。丽缇向她莞尔一笑问她会不会阻止天泽爱她。她还是摇头回说不知道。

荷儿的确不清楚自己的心事她只觉得很无聊她每天去公司打个卯并不处理和办任何事。她有时坐在汉禹办公室的弧形落地窗前瞅着马路呆。

这天天细雨蒙蒙荷儿向往常样呆坐汉禹办公室的弧形窗前汉禹审完一份工程预算报价表来看她拍拍她肩问她这些天为什么不开心好像心事重重。她懒懒地撩撩眼皮望她大哥有气无力:“我说不清大哥我好烦。”

“是不是想卢枫了。”

“有一点点。”

“一点点?还有呢?”

“看到丽缇我就很别扭我不喜欢看到她你想法弄走她。”

汉禹挨她坐下揽起她肩:“傻丫头你爱的是卢枫丽缇追求她的东西你有什么权力去干涉人家?你不能什么都霸占也不可能你心烦帮大哥做点事。大哥越看我们的这些工程预算报价表格不妥这很容易出现漏算项目而且很费时审核你把她重新制份内容要详细一目了然做完这份表你就陪大哥去漠北爸爸已批下你的报告明年就可以实施了爸爸要我过去和那边的政界沟通一下洽谈合作事宜。”

“你让我找卢枫才是真大哥你真好。”她笑起来。

汉禹微笑:“女孩子最重要是找个好归宿在那边一二个月也该过年你让卢枫也回来见见爷爷。”

她连连“嗯嗯”的点头。

“时间真是很快一年就这样过去了爸爸五十九我们该为他过六十寿。”

她乍下舌憨笑:“我差点忘了腊月十五。”

汉禹又是微笑:“干活吧。”起身回办公桌继续工作。荷儿拿预算报价表回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她也早觉这份表有问题却是不愿理会。现在大哥当件工作交给她又是不同了她非常投入地去做把所需款项统统罗列上做完传给汉禹审核。汉禹仔细核对几遍没现错误满意地签批。

荷儿为自己完成一项工作高兴了一阵子去找查理查理正忙正会见客人。她没打扰出了地华广场去大院找小逸飞。小逸飞看见她不知有多欢喜一面报怨见不到他的舅舅一面说院子太空没人玩整天就是老太爷教功夫好辛苦。

她笑逐颜开说:“不用烦恼了小光头荷姑姑带你去姥爷家。”

“是吗?太好了我又可以见到姥姥我可想她了几时去?现在吗?”

“不去时我会来接你我们现在去玩和老太爷。”

老少三个快快活活出大院荷儿什么也不干只是逛大街小逸飞中意的东西她都买下来结果老将军成了提货工跟着后面大包小包路人不时回头望这老少三个想荷儿怎么可以这样虐待老人在一个十路口终于有个上年龄的老妇人看不过眼对荷儿说;“姑娘你怎么这样对待一个老人你不怕折福吗?你看他总有八十好几你却说说笑笑一点不愧疚。”

她望眼老人怪怪地笑去接过几件顺手送老人说:“谢谢这个给你孙儿玩吧。”

老妇人哪肯接?老将军朗笑;“接了吧大嫂这些东西累不着我老头子谢谢你。”

老妇人接过荷儿强塞过来的东西看他们过马路远去背影消失笑他们是怪人。

经过购物荷儿心情完全好了在大院玩了两天汉禹终于通知她今天晚上机票。

荷儿不期而至叫思念她的卢枫狂喜了好几天他接受了不凡教他的吻就要吻的绝让她感觉你对她的狂热。荷儿果然被他吻得如痴如醉整个心都给了他她再不想什么丽缇了丽缇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她爱谁就爱谁爱在哪就在哪她没有必要去理会。

年尾部队没有大的训练计划所以卢枫有时间陪荷儿有时间为她作诗有时间陪她赏雪踏雪滑雪。拷拷全羊她吃她每天过着惬意的不能再惬意的生活。

一天凌晨两点营部吹响集中号把荷儿吵醒她忙起来往卢枫房。卢枫全副武装出门。

她瞪着眼问:“这深更半夜去哪?要很长时间吗?是不是卷毛又要整你?”

他拥抱她亲下她唇说:“不正常训练几个小时而已睡吧等我。”

她目送他随着营队消失在夜色苍茫里天上飘起了雪花她心爱的人却要在这冰天雪地里急行军且是如此凉夜雪夜。这就是军人的生活他就是这样生活着一日复一日他从来不报怨。她走进了雪地里循着部队留下的脚印一步一步往前尽管风不时吹得她趔趄她依然倔强地一步一步地往前。上午十时许当营队返回跑在最前的不凡远远望见她惊呆了他停下来他后面的人也跟着慢慢停下她整个人已冻得紫可她却看着他们笑了接着她就倒下去了。不凡飞跑上前抱起她一面叫卢枫出列。卢枫一身热汗淋漓跑过来乍见昏死的荷儿心痛如刀绞急忙解衣用身体去温暖她他热烘烘的胸膛犹如火炉一般漫漫的漫漫的她幽幽缓醒视野模糊小声地问:“你是卢枫吗?我好像在做梦一样。”

“你为什么这么傻荷儿。”

“我只是想看看你们跑多远可我总也走不到尽头总也看不见你们你不要当兵了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不想看你这样受苦爷爷也不想你当兵。”

他抓紧她的手摇头说:“吃不了苦的男人不算男人你看有这么多的兵如果都回去我们的国家怎么办?”

“可是?”

“我知道你的心你不要说话你着烧好烫好烫。”他抱起她走风依然猎猎地吹而且是越吹越猛雪也是越下越大。

终于回到营地卢枫马上送荷儿去团部医院。秦琳琳一量体温吓她一跳高烧4oc゜赶紧给她打退烧针一面埋怨不凡千不该万不该深更半夜搞训练。

一旁的不凡着恼他心理本已是很痛惜荷儿听妻数落不免生气说:“我哪里知她这样蠢会跟了去?她不知天高地厚活该。她病再重点才好省得她无事生非。”

“你闭嘴营长大人。”九隆叫:“她没有别的意思她只是想试试当兵人的辛苦。”

“你们不要互相说了荷儿病了你就批我几天假感激不尽。”卢枫皱起眉头。

不凡和九隆都笑了秦琳琳也失笑。荷儿昏睡了一天一夜卢枫守在一旁心痛了一天一夜。荷儿醒来正好舒兰送排骨荡过来探她她挺着翩翩大腹行动迟缓那笨重样荷儿忍俊不禁大笑不止全不似病中还叫;“哇舒兰难看死了那些天我也不觉得你有这么难看。”

舒兰挨她床缓缓坐下:“这是女人的骄傲。”

她噢地声叫:“我才不要我不要结婚好可怕这个肚皮像是爆破样恐怖。”

舒兰望卢枫笑卢枫脸红涨涨。这时秦琳琳进来检查荷儿病情她也是挺着大腹。荷儿乐不可支她要逃走。卢枫急忙按住她:“你要去哪?荷儿。”

“她们俩我不敢看了我心理恐惧你以后不要挨我了我怕我真的好怕。我要去哪躲一躲。”她推开卢枫。

舒兰俩个美人相视笑荷儿更是傻笑。舒兰打开保温瓶喂荡她喝等她喝完戏笑:“你为什么生的病?”

“我去……”她抬眼望卢枫嘿嘿又是傻乎乎地笑。

“那你只是当他供品欣赏不嫁他是不是?”

“但是但是……”

“你不是从这种肚皮里出来的?”

舒兰说着对她伏耳悄声:“等你做了他的老婆你就会感到前有未有的骄傲。”

她摇头不信:“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这里面是个即将诞生的生命是他给的你不会有做母亲的幸福?”

“真的你这样想的?”

“你听听小东西在踢我。”

她让她伏着她肚皮听。她真听见“嘭嘭”声不由得她又是大笑叫卢枫快快出去她不要见他。舒兰示意他先出去。她还是不放心他没走远跳下床开门左瞧右看直到她真的没看见他回转身大声笑要舒兰俩个讲她们的大肚皮。她没有学过妇科不知生命的由来形成。此刻她听着时时不可思议地叫和惊呼。秦琳琳特意送来一本夫妻知识小册子她翻读读得她面红耳赤读完小声地问:“你们俩个家伙的他都读过这?”

“当然不读他怎么做好一个丈夫。”

“好难为情。”

“这是人生必经之路。”秦琳琳神秘地笑:“我们读医科学这个时我也和你一样不敢看臊得要命……现在……”

“现在成老油条了。”荷儿红着脸笑笑着又压低声:“你们俩个的坏东西一定教坏他了。”

“反正他不敢强*奸你……”

“呸呸呸。”她连啐:“他敢。”

“你还让他吻你吗?”

“他比上次来时坏。”

“还用说是我教的。”不凡推门进他是看卢枫不留在病房满脸红涨回连队再三追问才问出原尾笑得他眼泪都出来笑完将卢枫抓回来在外面偷听多时。他引用男人那句经典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说:“不是吗?否则你为什么不惧风雪寒冷而追踪笨驴的脚印寻他你不是对他牵肠挂肚不是因为他所谓的坏……”

“秦琳琳你快封住他的臭口。”荷儿大叫。

“他说的对为什么要封?”秦琳琳支持丈夫。

不凡非常得意:“这叫夫唱妇随懂吗?臭丫头。”

“哼我要叫天泽揍你。让你整他。”她气鼓鼓。

不凡鬼脸神气活现:“我好害怕他有顺风耳可以听见会飞来和我打架决斗。”

他话音刚停他的手提就响了他看也不看的拿起来就喂。听筒那边:“不凡荷儿好吗?你没欺负她吧你有没有按排卢枫多陪陪她。”

不凡大大的鬼脸叫:“你没搞错早不打来晚不打来为什么臭丫头说你你就出现了她很好在医院躺着高烧4oc゜昏迷了一天一夜刚醒卢枫正在陪她你满意了吗要不要过来和我决斗?”

“你等着我迟早会给你一拳你快让荷儿听电话。”

不凡这个气交手提荷儿荷儿眉飞色舞叫:“你的案子完了没有?我等不到你大哥就让我找卢枫来了我要把他带回去见爷爷。”

“我知道你干麻那么不小心?”

“是我故意的卷毛又使坏特意按排他们深更半夜大雪天去傻跑我不能报复他就跟在他后面走。我想叫风雪把我吹死算了”

“你太不懂事了军人就是这样的越是天寒越要运动越要磨练否则笨驴几时能成才成器?他这点也不能受你嫁他做什么?不要难为不凡了知道了吗?”

“我不管总之你要揍卷毛否则我一辈子都不理你。”

“好吧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能再犯傻不要去看卢枫训练你总这样会影响他对别的兵士也不好。”

“好。”她应承:“可你一定要揍他。”

“是谁都没你重要你不理我我做人一点乐趣都没有。”

“真的?”

“当然你是我最心爱的妹妹。”

她脸上漾起笑容。

不凡却是瞪眼她说:“你是从他哪部位长出来的大舅妈怎就拿别人的孩子弄到她儿子身上去了真就这样邪门。”

她不听他说躺下去留下卢枫说话。舒兰他们退出去都是笑不能自抑在一起趣笑了一回荷儿才各自分开。卢枫始终有点难为情像做了亏心事似的斯斯艾艾。

她撇撇嘴:“你为什么跟他们学坏。”

“这不是是是……”他情急握紧荷儿小手:“我只是想知道应该如何爱你让你幸福荷儿我我我……”他急得不知该说什么憋红了脸。

她娇嗔:“我知道你不要辩解了。你告诉我你会不会欺负我?”

他摇头:“我怎么可能欺负你?你欺负我差不多。”

“我哪有?”

“怎么没有?你总是提天泽一遇难就是他。好像我很无能一点也瞧不起我我永远不如他。”

“我不是这样想的。卷毛总是为难你我帮你你受罚就受的更重我不找他谁能制住他?”她说。

“他没有为难我荷儿他只是执行正常的工作懂吗?”

“我懂但是要我眼看你像个傻瓜似的被他操作我好不心甘你懂我的心吗?”

“我懂我知道你心痛我可我是个男人我已经比天泽幸福很多从小一点苦没受过而天泽才几岁就练功什么苦没受过他之所以有今天无人可匹的神功都是从苦中来的你不是一直想我和他一样优秀?”

“不是一样是要强过他我就不爱看他一副自鸣得意。”

“那你还怕我挨苦受累吗?”

“你能挺住吗?”

“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扛过去。”

“那我不再找卷毛麻烦就是。”

卢枫露出笑:“真的?”

“傻乎乎的。”她娇柔地笑。

“这次是你傻在那样的风天雪地走了二十多里路遇到风暴怎么办你存心害死我不让我活。”

“我死了不是更好你可以趁了霓裳的心省得她花心思抢你。”

“我不准你胡说荷儿。”他急捂住她嘴:“那边不犯傻这边又冒傻话了你咒我不要这样你一刀刺死我不是干脆你小时不懂我的心如今大了还要伤我心?自见你我理过什么女孩子?”

她注视他痛心的眼神却是痴了她再不开口只是有万千情素结于心中她的确爱他为了爱他她舍弃了繁华都市的诱惑舍弃了朝暮想念她的母亲与他倾听沙漠驼铃;看草原风低见牛羊;与他作茧化蝶;与他在草原优美地漫步;一起梦呓星星的呢喃。她爱他只为他最初而千年不变的那温柔的一眼。她很丑而他却为她燃烧心底所有的热情他为她漏*点澎湃为她枯守爱情他向她撒满爱情的花瓣她躺在他爱情的花瓣里吮着爱情的花蜜……

最后她忘情地紧紧地搂住他的项颈他亲爱的地柔抚她零乱的秀万千温存地:“我会等你再长大些我不要你什么都不懂嫁给我。”

“你真好只有你从来不嫌弃我从来没说过一丑字。”

“我从来没那种感觉我只看到你淘气聪明善良可爱。”

“谢谢”她哽咽地泪水模糊了眼睛。他吻干她的泪拥她入怀:“我会挣很多钱不会让你吃萝卜咸菜也不会花你的钱。”

“你总是这样男子汉大主义。”

“是我只要你为我洗衣煮饭不干吗?”

“干。”她说完离开他怀抱连捶他胸说:“只做煮饭婆不是要把我闷死?”

他嘿嘿笑:“你不见舒兰和秦琳琳?她们多美。”

“不准说坏蛋。”她慌封住他嘴而后叫;“我病好了我要出院我们去玩去……”

“哪都不准去烧才退你躺下我读书你听。”

“不听不听。”她被卢枫按着躺下:“我只听你说的疯话。”

他凝视她良久口占一诗《高兴》:你来到我身旁/总是在这样姣美的雪里/塞满一海对你的思念/叠着些许狂喜忽然静默/缕缕温馨跌宕着草原的寂寞/你红的唇黑的云薰香/我的爱情

她伸出手抓紧他的大手。这是双宽厚有力的手掌她可以感觉一股股暖流正从他的双手传递进她的身体那股暖流绵绵不绝。

“好感动好缠绵好柔情。”忽然一个声音吓他们慌收回手荷儿叫:“谁。”

“嫂子是我们。”

一群列兵齐挤进身异口同声:“嫂子你就快点嫁给连长吧你再不嫁连长恐怕就要得相思病了。”

“谁让你们这些混球来的。”卢枫马上站起身一脸严肃。

“你呆在医院一天一夜了也不理我们我们担心嫂子就商量着来了。大雪天也没什么好弄的我们拿来一只西瓜是炊事班在温室里培育出来的听秦军医说烧吃西瓜好所以我们就摘了一个来。“

荷儿十分感动说:“我刚才吃过。”

“我们知道已经有几个小时了何况只是只西瓜。”

卢枫接过西瓜板着脸说:“以后不准偷听。”

“是。”他们马上排好队敬礼齐声应。应完一个列兵戏笑:“连长你什么时候也把你这招教给我们日后我们也好哄媳妇是不是?”

列兵们哄堂大笑卢枫和荷儿也笑了。卢枫应承说:“没问题这是个文学问题你们要有这根筋才行。不要日后出去吟得不三不四还说是我教的不要把我脸丢尽。”

“连长你放心吧。”

“虎将手下无弱兵你看我们什么时候给你丢脸了什么没给你争第一?……嘿嘿……恋爱……恋爱也不例外。”仍是那个兵回答。

待这群兵退出荷儿向卢枫撇撇嘴不满地说:“瞧你把兵带的都像你傻乎乎的。”

“是像我一样可爱。”他很得意一面切了西瓜喂荷儿。

荷儿在医院住了两天出院。时间就到了外国人基督徒的圣诞节荷儿接到汉楚查理和大学同学的祝福电话她的砖块似的手提拿在手上就没一该停过。同时还收到不少礼物每份礼物里都有一份巧克力她把巧克力分给大家。晚上她就和卢枫去探天泽双亲当然还有一份给小逸飞的礼物。他的小光头和用彩笔点的戒疤叫卢枫笑了好几分钟小东西还很得意说:“卢叔叔你笑什么?我难倒不像我舅舅一样帅?我舅舅不娶媳妇做和尚我也要学他难道不对吗?你娶媳妇吗?”

“荷姑姑就是我未来媳妇。”

“噢!你真没劲娶媳妇干啥?好麻烦的我爸爸说整天罗里罗索没完没了。”

“你爸爸这样说你妈妈的?”

“可不是爸爸抽烟要说喝酒要说晚点洗澡要说没换衣服要说头没梳理要说袜子臭要说胡子没刮要说帽子随意放在茶几上要说……总之爸爸烦着妈妈呢所以我说像舅舅最好剃光头多爽。”

李司令员露出长者的微笑招呼卢枫询问近来工作。小逸飞依然说教卢枫说:“卢叔叔你就不怕荷姑姑像我妈妈一样烦你还是别像我爸爸后悔不及。”

“不会卢叔叔喜欢她这样烦我。”

“为什么?没人喜欢女人烦的。”

“爷爷也喜欢姥姥这样烦。”李司令员这样笑对外孙。林夫人把外孙揽进怀和荷儿讲话。话中提到今年也要回南边过年美国的叔叔一家和她的爷爷还有伯外公一家一齐过来声势浩大。

荷儿听着笑说:“全是一家子。大姑嫁了大堂舅小姑嫁了李二爷的三子。哇我想起来了李二爷今年整八十他曾说他若能活到八十他就回家乡从此终老李家堡。”

林夫人轻轻息叹一声微微蹙起眉尖却是有无限心事般。荷儿见过几次想她定是想天泽像她的母亲思念她一样。她不免动情地安慰她说:“天泽也很想您的他的房间全是梅他说看见梅闻到梅香就好像见到您在您怀里一样。”

林夫人听着一时潸然泪下。卢枫忙过来:“大妈天泽在那边不能尽孝我在这边也不能尽孝我们刚好换下您别嫌我没天泽聪慧……”

“不不不你们都是好孩子……”林夫人说不下去。小逸飞眨巴圆溜溜的大眼睛稚嫩地为外祖母拭尽眼泪摇摇头唉声说:“女人就是麻烦这点小事也要哭哭啼啼所谓好男儿志在四方守着妈妈有什么出息?姥爷是不是?”

林夫人破啼为笑。李司令员微笑对外孙说:“儿行千里母担忧还记得孟郊的《游子吟》吗?”

“当然。”小逸飞朗朗诵来: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那你知道诗中意思吗?”

“不知道爷爷你知吗?”

李司令员微笑地点头将诗中意细细分解外孙听。小东西听完哇哇地就哭了直叫我要妈妈。

卢枫开他玩笑:“刚才还豪言壮语一下就哭鼻子了。”

他却不理许多越哭越响拿起电话就打要母亲来接他。荷儿哈哈笑问他还学不学舅舅做和尚。他眨着没干的眼泪说:“做和尚也要妈妈的没有妈妈好可怜舅舅也是他天天忙从没时间呆在家陪太姥爷。”

卢枫笑:“这就是男子汉他在为国家忙你长大了也要这样学他才对。”

他似懂非懂点点头不哭了。

卢枫、荷儿在司令员府继续逗留了一个小时返连队他们骑着马浩如烟海的草原一天繁星天空深蓝深蓝的繁星缀在纯净的天空犹如纯美的宝石。旷野寒风冻不去宝石的光辉。卢枫仰望星空浅浅低吟:你之所以这样纯美晶莹/之所以布满晚夜寂静的天空/你之所以在黑夜如此执着闪烁/因为因为你是一位妈妈思念儿子/的眼泪

他总是这样感性这样多情总是为荷儿酿造一杯杯浓烈纯绵的酒荷儿醺醺然在夜色星空下她要让猎猎寒风猛烈地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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