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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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新的生活第三十三章当出租马车在她外祖父罗比亚尔的家门前停下时斯佳丽高兴地拍起手来。果然如埃莉诺小姐所说房子是粉红色的。以前我来拜访时怎么竟会没注意到呢!好了不要紧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重要的是现在。
她快步走上两边有铁栏杆的一段螺旋形楼梯穿过敞开的房门。

她的姨妈和潘西会照看行李的她急于要看到房子内部的陈设。

是的到处都是粉红色——粉红色加上白色和金黄色。墙是粉红色的椅套和帷帘也都是粉红色的。房子内部的木建部分圆柱则是亮的白色全都装饰着闪闪光的金色涂层。其余的一切看上去也完美无瑕不像查尔斯顿和亚特兰大的大多数房子那样油漆剥落、布帘破旧不堪。等瑞特赶来找她时待在这个地方该是多么理想埃他将会看到她的家族和他的家族同样显赫同样令人肃然起敬。

而且同样有钱。她的眼睛迅转动从敞开的房门看进客厅估量着里面精心保养的家具的价值。啊她可以把塔拉庄园里里外外的每一面墙重新漆过为了用金叶装饰天花板的灰泥角落花费再大也在所不惜。

这个老吝啬鬼!外公在战后从未寄过一分钱资助过我他也没有为姨妈们做过什么事。

斯佳丽早已准备好要跟老头子干一仗。姨妈们对老爷子怕得要死可她不怕。她在亚特兰大经历的极度寂寞使她在查尔斯顿变得战战兢兢、忧心忡忡急于要讨好别人。现在她已经把自己的生活重新掌握在自己手中她又感到自己充满了活力。人也好畜生也好现在都休想使她烦恼了。瑞特爱她她是世界的女王。她从容不迫地摘掉帽子、脱下毛皮披风把它们丢在大厅内的一张嵌有大理石桌面的螺形托脚小桌上。然后她便开始脱去苹果绿色的小山羊皮手套。她可以感觉到姨妈们盯着她看的眼神。她们过去已经盯着她看得够多了。但斯佳丽非常高兴因为她正穿着她那套绿棕色方格呢的旅行装而不是她在查尔斯顿穿过的那套单调乏味的衣装。她把将她一对眼睛衬托得亮晶晶的深绿色塔夫绸蝴蝶结领结抖抖松。当她把手套也丢在帽子和披风旁边时她指着那些东西说:“潘西把这些东西拿到楼上去找一间最漂亮的卧室把它们放好。别再那样缩在角落里了没人会咬你的。”

“斯佳丽你不能……”

“你必须等……”两个姨妈咬着手说。

“如果外公这么小气竟不出来迎接我们我们只好自个儿想办法罗!我的天哪!尤拉莉姨妈!你和宝莲姨妈都是在这里长大的难道你们就不能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吗?”

斯佳丽的口气和态度都够大胆的不过当一个男低音的嗓子在房子后部大喊了一声“杰罗姆”时她却感到她的手心在冒汗了。她突然记起她的外公有一双可直接把你看穿、使你望而生畏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曾开门让她进屋的那位仪表堂堂的黑人男佣此刻示意斯佳丽和她的姨妈往大厅尽头敞开的门走去。斯佳丽让尤拉莉和宝莲走在前面。那间卧室很大天花板高高的原来是一间宽敞的会客室。里面挤满了家具都是原先会客室里的沙、椅子和桌子只加了一张有四根柱子的大床床柱顶端各蹲着一只镀金的鹰。房间的一角有一面法国国旗和一具无头的假人模型假人穿着一件比埃尔·罗比亚尔年轻时在拿破仑麾下任军官时穿的饰有金肩章、挂满勋章的军服。比埃尔·罗比亚尔老先生笔直地坐在床上背靠着一堆大枕头两眼怒视着他的客人。

啊他已经缩得几乎快没有了。他曾是个很魁梧的老头儿但现在只剩下皮包骨头在这张大床上已消失得几乎看不见了。“哈罗外公”斯佳丽说“我来为您祝寿了。我是斯佳丽埃伦的女儿。”

“我还没有失去记忆”老人说。他洪亮的声音掩盖了他虚弱的身体。“但你却显然失去了记忆。在这幢房子里年轻人只有答话的分决不可先开口说话。”

斯佳丽闭上嘴一声不吭。我不是小孩子用不着这么对我说话而且不管谁来看你你都该表示感激才对。难怪妈妈当年会那么开心地让爸爸带着她离开这个家!

“女儿们这一次你们对我又有何需求?”比埃尔·罗比亚尔对两个女儿咆哮着说。

尤拉莉和宝莲赶忙来到床边几乎同时答话。

天哪!他们在说法语!那我到这几来干什么?斯佳丽一屁股坐在一张金色锦缎的沙上巴不得自己是在其他地方——任何地方都行。

瑞特最好快一点来找我不然我在这幢房子里会疯的。

外面天色渐暗室内阴暗的角落里神秘莫测。无头的士兵似乎蠢蠢欲动。斯佳丽感到冰冷的手指已摸到她的背脊忙告诫自己不要犯傻!当杰罗姆和一名看上去很健壮的黑人妇女提着灯走进来时她才松了一口气。当女佣拉上窗帘时杰罗姆则把每面墙上的煤气灯通通点着。他彬彬有礼地问斯佳丽是否可以移动一下好让他走到沙后面去。当她站起来时她现外祖父的两眼正盯着她看她忙把头转了过去。结果却现自己正面对着一幅华丽镀金框架中的巨大画像。杰罗姆点亮了一盏灯又点亮了一盏整幅画顿时活了起来。

那是她外祖母的一张画像。斯佳丽根据塔拉庄园的那一幅一眼就认出了外祖母。但这幅画像很不一样。在塔拉庄园的那一幅画像中索朗热·罗比亚尔的黑高高盘在头上而在这一幅中她的黑却如暖云一般从双肩沿着裸露的手臂一直垂到臂时只用一根珍珠闪烁的束带扎着。傲慢细长的鼻子是一样的但嘴唇上却含着一丝微笑而不是冷笑一对尖端翘起的黑眼睛带着曾使所有认识她的人为之倾倒的、富有魅力的亲昵从眼角望着斯佳丽。这幅画里的她要年轻一些但仍是一位成年女子而不是小姑娘了。在塔拉庄园那幅画上有一半裸露在外面的那对撩人的丰满的**被她穿的白色薄纱礼服遮住了。但透过轻薄透明的丝绸仍可隐约看得到她雪白如玉的肌肤和玫瑰色的**。斯佳丽不由得羞红了脸。天哪罗比亚尔外婆看上去一点儿都不像个淑女她想同时根据从小所受的教育很自然地就采取了不赞成的态度。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自己躺在瑞特怀里渴望着他用手抚摸自己的狂热情景。她外婆一定也感受过同样的饥渴同样的狂喜这从她的眼睛和微笑中可以看得出来。这么说来我的感受也就没什么不对的了。难道不是这样吗?她血液中的某种不知羞耻的污点是不是从画上这个正在对她微笑的女人身上遗传来的?斯佳丽目不转睛地盯着墙上的那个女人深深地被吸引住了。

“斯佳丽”宝莲在她耳边悄声说道。“佩尔要我们现在离开。

轻声道句晚安然后就跟我走吧。”

晚餐非常简单马虎。在斯佳丽看来如果用它来喂画在菜盘子上的那些羽毛鲜亮的奇异小鸟恐怕连一只也喂不饱。“这是因为厨娘正在准备佩尔的寿宴”宝莲低声解释说。

“提前四天开始准备?”斯佳丽大声说道。“她忙些什么呢?看着鸡长大?”天哪她自言自语地嘟囔着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到星期四的时候她就会像罗比亚尔外公一样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了。在大家都睡下以后她悄悄溜到地下室的厨房里把食品贮藏柜里的玉米面包和乳酪饱餐了一顿。让仆人们也尝尝挨饿的滋味吧她想她很高兴自己的猜疑得到了证实。比埃尔·罗比亚尔也许能让他的女儿们在半饱的情况下继续忠实于他但他的仆人们如果没有足够的东西可吃是不会在这儿待下去的。

第二天早晨她命令杰罗姆给她送鸡蛋火腿和饼干来。“我在厨房里看到了很多”她加上一句。她果然得到了她要的东西。这使她对前一天晚上的逆来顺受感到好多了。我可不是那种屈服于别人的人她想。正因为宝莲姨妈和尤拉莉姨妈吓得像树叶一般瑟瑟抖我就绝不能让那个老头子把我也吓住。我绝不让他再欺侮我。

尽管她现在对付的只是那些仆人而不是她的外公她仍感到很高兴。她看得出杰罗姆很生气这使她非常开心。她已经很久没跟任何人较量过了而她又特别喜欢获胜。“其他两位女士也要火腿鸡蛋”她吩咐杰罗姆。“这点奶油不够我涂饼干的。”

杰罗姆傲然阔步地走开去通报别的仆人了。斯佳丽的要求是对他们大家的公开侮辱。并非因为这些要求意味着要干更多的活儿事实上她只是在要求仆人们自己在早餐时一直吃的东西。真正使杰罗姆和其他仆人不安的是她的年轻与精力。她的大嗓门打乱了家中原本像神殿一般肃静的气氛。他们只希望她快点离开不要造成太大的破坏。

早餐后尤拉莉和宝莲带她走进一楼的每个房间一边热切地谈论着她们年轻时所看到的社交聚会和招待不停地相互纠正着为很久以前的一些细节争论着。斯佳丽在那幅三个小女孩的画像前驻足良久试图从画中那个圆脸颊的五岁小女孩身上看出她母亲成年时的沉静面容。在查尔斯顿世世代代的近亲结婚网中斯佳丽曾感到孤单。然而在这幢她母亲出生、成长的房子里她却感到开心在这座城市里她成了网的一部分。

“你们在萨凡纳一定有数不清的亲戚吧”她对两位姨妈说。“谈谈他们好吗?我可以跟他们见面吗?他们也是我的亲戚呀。”

宝莲和尤拉莉给搞糊涂了。亲戚?她们母亲家的普吕多姆家族目前只剩下一位年纪很老的先生还住在萨凡纳他是她们已故姨妈的丈夫。这一家族其余的人很多年以前已经迁居到新奥尔良去了。“新奥尔良的每个人都**语”宝莲解释道。至于罗比亚尔家族就只剩下他们一家住在这儿了。“佩尔在法国有很多亲戚还有两个兄弟。但就他一个人移民到美国来。”

这时尤拉莉插了进来。“不过我们在萨凡纳却有很多很多朋友斯佳丽。你当然可以见见他们。如果佩尔不需要我们今天待在家里陪他我和你宝莲姨妈就要去逐家拜访或者把名片留下。”

“我三点以前一定要赶回来”斯佳丽很快地接口说。她要亲自迎接瑞特的到来同时也要使自己处于最佳状态。在查尔斯顿开来的火车来到之前她需要很多时间洗澡更衣把自己好好打扮一番。

但瑞特却没有来。当斯佳丽离开房子后面那座保养完好、布局井然有序的花园离开那张她精心选定的长凳时她直觉得寒气刺骨。两位姨妈收到邀请当晚去出席音乐晚会并曾邀请她陪她们一同前往但她却拒绝了。如果音乐会又跟上午她们拜访的那些老太大回忆的往事一样冗长乏味她会厌烦死的。然而一想到晚餐前十分钟外祖父接见家人时含有恶意的目光她立刻又改变了主意。任何事情都比跟罗比亚尔外公单独待在家里好。

特尔费尔两姐妹玛丽和玛格丽特是公认的萨凡纳文化的守护神。她们举办的音乐晚会跟斯佳丽以前见过的完全不同。一般的音乐晚会通常只是一些女士在其他女士的钢琴伴奏下唱唱歌以炫耀一下她们的“才艺”。女士们会唱点歌弹点钢琴画点水彩画做点女红这些都是必须具备的修养。在位于圣詹姆斯广场的特尔费尔家中要求的标准则高得多。在极富气派的两间客厅中央摆着几排镀金的椅子在一间客厅呈曲线状的一端摆着一架钢琴、一把竖琴和六张前面放有乐谱架的椅子看来将会有一些真正的演出。斯佳丽心中暗暗记下了所有的摆设。巴特勒家的两间客厅也可以这样布置到时候我举办的社交聚会就会与众不同了。她将会很快赢得“高雅女主人”的称号。她既不会像特尔费尔姐妹这样老迈而寒酸也不会像在场的年轻妇人们这样邋里邋遢。为什么在南方人们到处都以为他们必须穿上打补钉的衣服显出一副穷相才能证明自己是有身份的呢?

弦乐四重奏使她厌倦她觉得那位弹竖琴的女士好像永远不会结束似的。尽管她从未听过歌剧她却很喜欢那几位歌唱家;至少有一个男人和那个女人在两重唱而不是两个女孩子在唱。他们唱完外语歌又唱了一些她所熟悉的歌。男歌手的歌喉在演唱《作美梦的人》时非常优美、浪漫当他唱《重归爱尔兰我的亲爱的亲爱的》时他的嗓音充满漏*点地在颤动。她不得不承认他唱得比喝醉时的杰拉尔德·奥哈拉好得多。

不知道爸爸对这一切会怎么想?斯佳丽差一点格格地笑出声来。

他大概会一边跟着唱一边从酒瓶里再往酒杯里加点酒。然后他就会点唱《低靠背马车上的佩姬》。正像她曾要求瑞特唱这歌一样……突然客厅和客厅里的人以及音乐对她来说都消失了她只听到瑞特的声音在倾覆的小船内隆隆作响感觉到他的手臂把她紧紧抱入他温暖的怀中。没有我他是活不下去的。这回他一定会来找我。该是轮到我摆架子的时候了。

斯佳丽竟没有意识到当歌手们以动人的歌喉演唱《金中的银丝时》她自己一直在微笑。

第二天她了一份电报给亨利伯伯把她在萨凡纳的地址告诉他。

她犹豫了一番在后面又加上一个问题:瑞特有没有汇钱给她?

万一瑞特又玩什么花样停止汇款以维持桃树街的那幢房子那可怎么办?不他肯定不会那么干的。正好相反他在信上说过他会汇上五十万的。

瑞特信上那些绝情的话不可能是真的。他在写那些话时只是在骗人。正如他说的这就像鸦片瘾一样。没有她他是活不下去的。他会来找她的。对他来说要吞下他的自尊心诚然比任何男人都难但他会来的。他不能不来。没有她他就活不下去。尤其是在海滩上生的那件事之后……斯佳丽只觉得全身一阵酥软于是赶紧迫使自己不要忘记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她付过电报费后注意地听着报务员对她讲的前往仁慈姐妹女修道院的路线。然后她便快步向前走去使得潘西在后面不得不跑着才跟得上她。趁瑞特还没到她得赶快找到女修道院院长并按照瑞特的建议让她跟主教去谈一谈。

萨凡纳的仁慈姐妹女修道院是一座很大的白色建筑紧闭的高门上方竖着一个十字架四周围着一道高高的铁栅栏每扇关闭着的铁栅门上方都有一个铁十字架。斯佳丽急的脚步慢了下来接着便停住了。这座建筑与查尔斯顿那幢很有气派的砖房子截然不同。

“你要进去吗斯佳丽小姐?”潘西的声音在抖。“我最好是等在外面我是浸礼会教友。”

“别那么死脑筋!”潘西的胆怯给斯佳丽增添了勇气。“这里不是教堂只是为卡丽恩小姐这样好的女士们提供的一个住处。”只见她的手一碰铁栅门便打开了。

是的当斯佳丽掀响门铃时前来开门的老修女说是的查尔斯顿的女修道院院长是在这儿。不她现在不能去要求院长会见巴特勒太太。她正在开会。不她不知道会议什么时候结束也不知道会议结束后院长能不能接见巴特勒太太。也许巴特勒太太愿意参观一下教室;女修道院很为它所办的学校感到骄傲。或许也可以安排参观一下新建的大教堂。在那以后如果会议已经结束也许可以给女院长送个口信。

斯佳丽强迫自己微微一笑。世上我最讨厌做的事就是去夸奖一群孩子她气愤地想。或者是去参观教堂。她正要说以后再来拜访时突然老修女刚才的话给了她以灵感。她们不是正在建造一座新的大教堂吗?这是要花费钱的。也许正如瑞待所说她要买回卡丽恩在塔拉庄园那份财产的意图在这几会比在查尔斯顿更受赞许。塔拉庄园毕竟是佐治亚的地产很可能受佐治亚主教的控制。假定她提出买下新建大教堂的一扇彩色玻璃窗作为卡丽恩申请神职应交的款项?这笔花费比卡丽恩在塔拉庄园的那分财产的价值要高得多而且她也会讲清楚彩色玻璃窗是交换物而不是额外赠送品。主教是会通情达理的然后他就会告诉女院长该怎么做。

斯佳丽的微笑热情了一些嘴巴也张得大了一些。“能参观大教堂我真是不胜荣幸修女只希望不会给你添太多的麻烦。”

潘西仰望着雄伟的哥特式大教堂上方高耸入云的双塔尖顶惊讶得目瞪口呆。站在几乎完工的尖塔四周扶手架上的工人看上去又小又灵活犹如一群毛皮鲜亮的松鼠高高地活跃在对生的树上。但斯佳丽对头顶上的场面不感兴趣。她的脉搏跳动已被地面上有组织的喧闹声而加快了度除了锤击声和锯木声最令她激动的就是刚砍下的木材那熟悉的树脂味。啊她是多么怀念那些锯木厂和贮木场啊!她的手心因渴望抚摸那些平滑的锯制板而痒;她渴望忙碌渴望做事情渴望有影响渴望经营事业——而不是跟那些没精打采的、过分讲究的老太太们端着精致的茶杯喝茶。

陪伴她参观的年轻神父为她概括地介绍着种种奇观但斯佳丽却几乎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她甚至没有注意到退至一旁让神父和她通过的那些身材魁梧的工人偷偷投来的艳羡的目光。她只顾想着心事既没有听也没有注意。不知这些锯制板是哪种优良挺拔的树木锯成的?这是她见到过的最好的长叶松。不知锯木厂在哪里用的是哪种锯哪种动力。啊如果她是个男人该有多好!那样她就可以问可以要去参观锯木厂而不是参观教堂了。斯佳丽拖着脚走过一堆新刨下来的刨花深深吸入刨花浓烈的、令人陶醉的芳香。

“我必须赶回学校去用餐了”神父充满歉意他说。

“当然啦神父我也想走了。”其实她并不想走但她还能说什么别的呢?斯佳丽跟在他后面走出教堂走上了人行道。

“对不起神父。”说话的是一个身材高大面色彤红的男人他穿着一件因沾满了灰泥而变白的红衬衫。神父站在他身边显得又矮小、又苍白。

“你能为工程作一番小小的祈祷吗神父?圣心礼拜堂的门楣刚刚装好还不到一个小时。”

啊这个人的爱尔兰口音真像爸爸。斯佳丽正像那一群群的工人一样低下了头聆听着神父的祈祷。锯开的松木浓烈的气味和因怀念父亲而流下的热泪使她的眼睛阵阵作痛。

我要去看望爸爸的哥哥们她下了决心。尽管他们已差不多成了百岁老人爸爸一定很希望我去看看他们至少是去问个好。

斯佳丽跟着神父走回女修道院当她提出要见女院长时又一次遭到了老修女的婉言拒绝。

斯佳丽按捺住性子但她的眼睛却射出了危险的光芒。“告诉她我今天下午再来”她说。

当高大的铁栅门在她身后关上时斯佳丽听到几个街区外的教堂钟声。“真讨厌!”她说。她要来不及赶回去吃午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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