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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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区五个肉包子居然分三天吃。
可想而知他们这两人落魄到什么程度。幸好那呆子还可仗着强健的体魄去猎些雉、鸡什么的回来吃否则必饿死无疑。这其间破屋子也来了几位食客两只老狗、一只三脚猫还有一匹老马-舒大鸿很羞愧地告诉她每次他卖出老马数日之后它都会自己跑回来。这次也不例外。因为诈欺是不对的所以他说攒足了银子一定会先去还人家。

这种老实头已把本色表露到令人叹为观止的地步了!他甚至宁愿自己不吃也要让他带回来的小动物吃饱;季潋滟看着直想抓块石头往他头上砸。谁见过猫狗吃肉、主人啃骨头的怪事?他就是!

并不是她没有爱心以前她也养了一些被丢弃的小动物但当时她有能力此刻呢下一餐还不知在哪里他老兄居然……气得全身抖不足以愤她只有将鞋子一脱往他呆脸砸脚印才有一点点灭火。虽然他没有饿着她但她就是气他气得想对他又踢又咬。

她丢出的鞋子没机会飞到他脸上他伸手接住看了看现没有坏……“丢给我干什么?又没有坏。而且我对针线活不在行赶明儿我打些鱼去卖看能不能再替你买一双新的看来你不太喜欢这种黑鞋子。”否则也不会乱丢。他肯定地想。但没有胆去说上这女人看来随时都准备喷火他才不会笨得去引燃她的火气。

但他仍是引燃了。

“我不要鞋子!”

“好好那我拿去丢!”他连忙往门外一丢。

“舒大鸿你……气死我了我是说我不要新鞋子!没要你丢我的鞋子!你”“你这娘们真奇怪天天生气莫名其妙。”他抱怨地走到门口去捡回她那只快被雪淹没的鞋子。拍乾净走到她面前蹲着道:“你这样我怎么替你找婆家?”

听到他不悦的嘟嚷声她心情竟好了不少;懂得生气表示他还有救不会动不动就让人吃死。

“找什么婆家?”她冷淡地问。

他搔搔一头乱:“哦那个……咱们孤男寡女总是不妥而你总得找个夫家才行否则独自一人日后再有痞子什么的上门掳你去卖你也求救无门所以我在离开泉州之前得替你找个夫家。”

“要不要顺便决定我得生几个孩子呀?”

“哦一男一女就好了。”他回得很顺。

“去你的!我的事不必你管。想走就走滚到天边去死!”她粗鲁地伸手要打人。

“唉你这样嫁不掉的温柔一点。”

“嫁不掉又怎样!难道会死赖着你?”

“我是没差啦可是你可能不要就是了。”他知道自己什么也没有所以从来不妄想。“我当然不要!嫁你只会饿死!”

他辩驳:“我会打猎也会打渔。”

“我不会嫁你你少作梦了!”

他点头但接着又担心道……“可是如果没一个男人敢要你怎么办?”

“那我去当尼姑也不要你!”她凶巴巴地回答。这次成功地捏住他手臂拧了一把。

可惜他看起来不会痛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面对这种少根筋的男人会被气死的恐怕只有她而已。恨恨地抓过他手掌咬了一轮齿印才丢开他手搂着他的大棉袄倒身在乾草堆上休息不愿理他。

可以想见此刻的舒大鸿一定是满脸无辜地瞪她背影怎么也想不出她在气什么。幻想出他的拙样竟是忍不住涌上无限笑意偷偷流泻在唇角扬成优美的弧度。

这个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二楞子。

“喂你到底想怎样啦?”

“我不要现在嫁人。”她闭着眼平和地开口。背对着他比较不会有揍人的**他的脸只差没写上“我欠揍”三个大字。想起来又想笑了她赶忙坞住脸不给他瞧见。

“这么耗着也不成呀!”

“先我要你攒一些银两。”她脑中开始计量很快浮出了一个开源节流的计画。

“我有在攒呀。”他勤劳得像条老牛。

“但也花得一毛也不剩。”她轻哼。

“可是那都是……”

“住嘴。从明日起我要你把银两交给我保管不许在未经我同意的情况下乱用。乞丐们少你一份施舍也不会死掉这些小动物根本也不须大鱼大肉来伺候那些孤苦伶仃的老人可以接济但我有更省钱的法子。”

“但……但……”他怯怯地想抢回一点自主权。

“怎样!”她霍地翻身一瞪。

他立即忙不迭地点头。

“好啦好啦依你。”

那赶紧转身缩入棉袄中噤声地大笑他那拙样真是太……太好笑了……也有那么点……可爱。

好一个舒大鸿

半个月来她每天收到的银两时多时少收得她天天大摇其头。天晓得这笨蛋只会卖劳力而不会动脑筋。

目前为止唯一的收获是她已清楚地知道泉州境内各种劳力的工资有多少了。

当一天的木工有两百文。

当一天的捆工有两百五十文。

当临时轿夫有三百文。

没工可做自己打鱼去卖被人杀价杀得七零八落倒还有三、四两的血本回归。

算钱算得季潋滟不知道自己该撞墙好还是揍他一顿仰天长啸好;从遇见他开始她的暴力倾向只多不少。

快过年了下雪量增多在黄昏时大雪已溢进门槛里。这间破屋子虽有稍事修补毕竟也不足以御寒她搁下手中的针线活望了门口一眼也顺便瞪了眼趴在火堆边的二狗一猫。谢天谢地由于她的禁止那呆瓜没有再四处找没人要的猫狗回来。

全天下大概没有比舒大鸿更可悲的“善人”了。他救的东西包括她没有一个对他有感恩之心;她还算有良心毕竟她是堂堂的万物之灵嘛!瞧瞧他的马向来不听话也就算了竟还敢支使主人的方向;而这些病猫病狗大概前些日子被伺候得太好一旦给吃骨头残肴竟敢低咆以对。真是没有一点当人的尊严。

于是她负起所有教养责任对二狗一猫一马及一人行教育要他们知本分、明白谁才是老大真是没规矩。而结果是所有东西都很“敬畏”她在她面前没一个敢放肆。

一如此刻锅里的饭已煮好香味四溢那些猫狗万分垂涎却也不敢移动分毫生怕被取消晚餐可见她训练有方畜生也懂得看脸色了。

她的规矩也不太多一来是猫狗不必吃太饱每日两餐即可;古人说的让畜生吃中餐除了会懒与笨之外也会不认主人所以中餐大可省了。再来万物存于世必得对这世界有所贡献司其天职才行:猫捉耗子狗看门助猎人们则辛勤工作、促进繁荣没有谁可以每天张口专等吃饭。

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自幼习了父母教授的各种技能与庭训她相当明白这道理。

咬断线头她将手中的男用黑色大袍摊开审视查看有无遗漏的地方。没有只差缝上布扣了。

这么冷的天那呆子没一件完好的冬衣来御寒他唯一温暖的大棉袄目前为止仍给她垫着当床单呢!昨日叫他买一些棉絮与布料回来后她今日便很快地着手裁制以她精准的目测力来看相信不会差太多。

她不是不懂感恩的人只不过每看到他那张容易被吃定的呆脸就是有一把怒火上扬。她气他老是被欺负也无所谓不会计较助了人反而被骗取善心也只会笑了笑就算了也难怪他终年劳碌却一毛钱也没有;她不代为计量着恐怕他一辈子也没有安身之处。

外头的马蹄声上噪她知道舒大鸿已回来了。她拿起一个大海碗舀着热呼呼的杂饭菜粥正好在他踏进来时立即可吃。

挥去一身的雪舒大鸿荷着铲子踏进来一屁股坐下来便是从袋中拿出三两银子。

她接过扬眉问道:“今日做了什么?”

“哦帮几户人家铲道路上的雪。后来官府又雇人清官道我也去了。”他突然想到什么又从左边袖袋中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她。

“什么?”她边打开边问。

“我帮烤鸭铺的老板抓到偷鸭贼救回所有鸭子他送了我一只鸭。”

打开油纸包霎时香气四溢香的猫狗开始骚动她横过去一眼它们立即了气地趴回去。她看到的不是一只全鸭而是剩下一只大鸭腿的“残”鸭这当然不会是他半途啃去大半只而是他又做了“善”事了。

只消她眼光瞪过来舒大鸿不必盘问就全招了。

“我一走出鸭铺后一个小孩哭叫着要吃鸭肉而他的婆婆买不起我就给了他一只腿;经过一处贫户一对老夫妻说他们连年收成不好已三个月没吃到肉味了家中四个孩子好可怜全瘦得不成样我就给了他们半只;后来在城郊口遇到上回见到的乞丐兄弟又分了一半给他们配饭他们碗里只有糙饭好可怜我没有给他们钱我全给你了。”他特别强调。

对于这种必然会生的桥段她已没力气生气了不过她天生的生意脑袋想的是另一回事。看在他工作一整天想必又饿又累的分上她打算延后再细问他一些事。将鸭肉撕下把肉骨折成三段给猫狗去啃大半的烤鸭肉全数拨入他的大碗公中。

“来吃吧。”

“哦。”他接过开始大口大口地吃。

看他津津有味地狼吞虎不仅很有成就感也非常开胃。隐住一抹笑她低小口吃着饭。见他已吃完一碗她接过他的碗又添满一碗将剩余的鸭肉全给他。

“你不吃?”

她摇头食物对她的吸引力没那么大而且目前需要吃好的人是他。她敢誓这呆子没吃鸭肉的时间比他施舍的人更久。从平日有一点猪肉加餐已是他眼中的“好料”足以解释一切。

吃饱后她才分一些残肴给动物吃并保留一些饭让他明日可沿路去分送一些老人们。“来这给你。”她把黑色棉袍摊开在他面前。“站起来我比对比对。”

舒大鸿怔楞楞地起身看着袍子呆一点儿也不明白她的用意。她做什么把衣服做的这么大件?够塞下两个她了奇怪的娘们。

“手伸平。”她又命令。

他照着做。

直到衣服套在他身上他才彷如被雷打中地明白这件大袍子是要给他的!可是……为什么?

季潋滟量好布扣的距离拿出针小心地依在他身前缝上瞄着他一脸的不敢置信她淡淡一笑:“我占了你的棉袄当然得做一件还你。”

“是这样吗?可是……”他还是有弄不清楚的地方上洹辈子他所穿的衣服都是从旧衣贩售处买来的并且一套衣服七补八补地穿上三、四年。所谓的新衣只是可望不可即的名词而已。新衣服耶!

她笑了笑竟难掩心中了悟后所浮上的酸楚这人末曾拥有过真正属于他的衣服而她随意赶制的大袍是他的第一件。这种人真是教人惹心酸进而浮上为他不平的愤怒反而想痛骂他一顿看能不能骂得他聪明一些。

“别管衣服了只是小事。来咱们来谈谈。”她拉他到火堆边席地而坐。

反而他有些拘泥:“我先脱下来会弄脏……”

“不许脱!坐下。”她娇叱一声。

被管得很习惯的舒大鸿只得小心翼翼地拎起大袍子下尽量不弄脏地坐下来新衣耶!没有人穿过、没有补丁又暖又新;重他身裁制的衣服“他的”衣服……这种快乐的感觉让他傻兮兮地直笑了起来。

不晓得自己美目中盈满纵容季潋滟伸手拍了他肩一下。“得了只是小东西没什么值得珍惜。”

“不好意思真谢谢你我会努力工作的。”

他一向以为要他赚银是她想花用也就呆呆地工作下去。她摇头不愿去细问以前利用他善良的人剥削他所有的种种事迹怕自己再度气得想揍人。

“我问你你说今日代烤鸭主人抓到小偷那后来呢?”

“后来就跟那个店主扭送官府了听说留云县令下令抓人很久了。”

“是官府一直在悬赏的惯犯吗?”

“是呀除暴安良是我们江湖人义不容辞的事。”他很开心地挺起胸以抓坏人入狱为荣。

她打鼻腔哼出声音:“我想你恐怕不知道助官府捉到坏人是可以领赏金的吧?”

不料他很慎重地摇头:“我知道!但我们身为江湖人怎么可以为钱去做一些本来就是自己该做的事?以往捉大盗时我都告诉官爷们把赏金分给穷人我不收的。”

“而你真的以为他们会乖乖地照做?”冷笑是火的前兆。

那楞子居然还不会察言观色:“是的。”

“舒大鸿如果全天下还有比你更笨的人我愿意去跳河!”她怒声狂吼。

吓得二狗一猫毫不眷恋火堆的温暖忙不迭地逃出去了留下逃不掉的舒大鸿暗自流露欣羡的目光望着大门外的动物们。

用力喘了好几口她降低了一点音调道:“明日我同你入城除了需要买一些东西外我想指导你一些工作上的事。”

“呃……那个……”他想说一个女人家能指导男人什么工作上的事她连半袋米也扛不起来到挺有可能被压死但在她凌厉的眼光灼烧下他把满腔的话很识实务地化为口水吞下腹去。

听说母老虎很凶不要惹到比较好。

老实说舒大鸿的“善良”是值得嘉许的特质但有问题的是他行善的对象所以今日她坚持同行就是想代他过滤那些人。

世上并不是所有贫苦人家皆需要帮助救急不救贫是必须坚持的原则而行善的对象更应该小心斟酌才不枉一片好心;有些人是会食髓知味不知上进的。

一大早阳光早早露脸今日没有下雪的迹象。舒大鸿牵着他那匹不起眼的老马让季潋滟做其上准备往城中而去。本来不想穿新衣去上工怕弄脏了但在凶女人的一记冷瞪之下他说什么也不敢脱下了心中直叫可惜。脱下来留着过年穿多好。唉……

“你不上来吗?”见他牵着马走她出口问。

“不了太重马儿辛苦。”

她低头看这匹马吃得饱、睡得好又没人虐待壮得很即使有些上了年纪又岂怕承担不起两人的重量。

“不中用的老马上买掉算了。”她说完好笑地现丑马立即精神抖擞地竖起双耳看来中用得很。“上来吧。别浪费时间。”

舒大鸿乖乖上马坐在她身后不知手脚要怎么放才好。这女人凶归凶到底仍是个花不溜丢的大姑娘啊!

“抓好叱!”她绳一拉双腿一夹马儿立即开蹄而跑一反平日爱走不走的死样子。

舒大鸿一边诧异一边轻轻扶住她肩以定字诀安坐在马上。

“那猫狗……”

“它们自己会找到食物吃。”她很快回答。

才三刻光景城门已在望。

她勒住马示意他跳下来然后伸手让他扶下来。

“怎么了吗?”他问。

她伸手拍了下马背:“去吧傍晚记得回来。”

“你不会以为它听得懂吧?”他讶然地瞪着跑远的马。心中不明白它几时脚力好成那样了?

她微笑将包袱交给他拎着……“你以为这么丑的马谁会要?它会回来的。既然你要帮助的人沿路都是咱们不妨步行去拜访工作暂时搁一天无所谓。”今日要做的事多着呢!

“你不会对人家怎样吧?”舒大鸿提心吊胆地问。

她没有回答扯住他衣袖催促:“还不走。”

方才走到城门边便看到两名乞丐打扮的年轻男子向他们这边微笑招手。

就她看他们兄弟的家当比舒大鸿还多。

“他们就是可怜的乞丐兄弟没父没母怪可怜的一直乞讨到大。”舒大鸿往他们走去一手往袋子中直掏想抓出一包饭团给他们吃。

跟在后头的季潋滟则闲闲地晃过去。冷淡地笑着眼中蕴着隐怒。

“舒大侠昨夜的烤鸭真是妤吃极了咱兄弟俩到今儿个还口水直流咧!不过比起城内“鸿宾楼”的醉香鸡就差了些如果这辈子可以吃到一次那我们兄弟俩真是死都值得了!”比较年长看来二十出头的大乞丐兴高采烈地说着。

“你们这么想吃醉香鸡呀?”舒大鸿搔搔脑袋望着手中的纸包:“这饭你们先拿去吃吧我……”

“什么东西?”两兄弟接过一看不悦低呼:“馊饭呀!”

突地他们手中的饭平空消失落在一个俏生生的大美人手上美得让他们俩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季潋滟不理会他们玉指直点上舒大鸿的脑门:“你行的是什么善?做的是什么事?简直是混帐一个!不明事理。”不待大个子回神反驳她霍地转身气势汹汹地面对那两名年轻力壮无残疾的好命乞丐们:“你们几岁了?又是哪儿有病痛?好手好脚不工作行乞也就罢了!偏是专吃定老实人我看你俩连人家的馊饭也没资格吃索性上吊算了免得浪费农夫辛勤工作的米粮!我呸!想吃“鸿宾楼”的醉香鸡吗?那就去翻客栈后边的馊水桶呀!那不是你们乞儿的专长吗?混在城门边诈骗烂好人算什么东西!看我不打断你们的狗腿反正长在你们身上也没用处乞丐不需要好手好脚!”话罢伸手就要打人。

“你……你这娼……”来不及出口的精采秽语全被她一巴掌打掉两兄弟摔成一堆并且从他们身上滚下几锭十两重的银子。

“别这样季姑娘……”不知怎的向来崇尚伸张正义的舒大鸿居然不敢在她“欺凌弱小”时伸手阻止只能小声地劝止。

早乞丐一步捞起地上的银子她放在他眼前道:“看!区区乞丐都比你富有!三十两!恰巧是你半个月来辛苦工作所赚的全部!他们哪里可怜了!你才是个真正的穷光蛋!”

“抢钱-”尖呼抢劫的乞丐来不及叫完那三锭银子准确地砸入呼叫者的口中与脸上。“我说他们若不是好吃懒做以骗取呆子同情心来当营生便是丐帮的人。而你这楞子身为江湖人应该知道天下最富有的帮派是丐帮吧?你搞清楚。”她一心只想给舒大鸿进行敦育并不杷那两名乞丐放在眼里。

在她身后那两名不甘被揍的乞丐各抓起两块大石头便要砸向她-倏地舒大鸿拦腰抱起她旋身一记飞踢便已将那两兄弟踢飞到城墙上去呻吟不已。他们可不知道那老实的呆子居然是个练家子呵此刻真有力气也不敢起来了装死比较快。

“瞧!他们破衣底下穿皮裘呢!哪里可怜了?呆子!三岁小孩都可以拐带你的同情心。”季潋勾住他手臂走入城门内。

“没关系至少我知道他们可以活得很好不需要我帮助那就好了。”舒大鸿只是淡淡一笑。

有些事他看久了也会知道但向来不在意否则他就不会一直当个烂好人下去了。至少他的行为能使某些人真正受惠那他便无所求反正他这人有钱就是留不住怎么花掉的还不是没差。

她能意会他的想法叹了口气不自觉地将手放入他掌心:“有多少能力做多少事。在你一无所有的现在只能去帮一些真正需要你施援手的人而不是一味地供那些骗子予取予求你得挑着些呀!”

他不好意思地直搔头:“可是我不会挑呀有人哭、有人喊救命我都没法子装作看不见全救了再说。”他知道自己不聪明。

“我可得先告诉你舒大鸿今日与你一同出来我便是要带你挑出值得帮助的人你不许有异议。听到了没有?”她说完话才现他的眼光不知在注意什么于是顺着他目光看向左侧方的墙角……

看到了一只初生产完的母狗正在奶而那只母狗瘦得只剩一层皮包着骨头。

哦老天!这楞子只怕又开始大善心了。

“好可怜。”他眼中依稀泛滥着水光可疑地一闪一闪。

老天爷!如果不让他去狗接下来他恐怕会哭给她看吧?季潋滟当然知道他不敢过去的原因-这人已狠狠地遭她吃定了!没她应允他不敢有动作!

“拿去吧!你可以每天过来狗直到小狗都大到可以自立但是不许带回破庙。这种没残疾的狗会有人收养的。”她把饭团交给他。

见他很开心地过去狗她眼神有各种情绪夹杂。不知自己几时当起凶猛的管家婆上让他敬畏个半死可是这男人啊不照顾他、不随时叮咛他他就会一辈子受骗下去吧?

非亲非故她当然不必管他去死可是他是她的恩人报答他的方法有很多但他最需要的只有一种。让一个精明的人代他计算助他成家立业创造财富然后以好方式去帮那些真正贫困可怜的人。

无疑地她的精明无人可比绝对可以胜任也可以常被他气个半死但……

她还有自己的家仇要报啊!

也许两者之间是可以不冲突的?

她开始思索这个可能性。

由于父亲的庭训、出身商人之家的关系她向来以最短的时间做最有效率的思索。商人最重要的是商机不掌握好便会稍纵即逝。她奉为准则所以下决定向来迅。

而眼前的决定只代表着!她与他会成为夫妻。

微微漾出笑她!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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